Te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aoCao (孟德公~~太祖武皇帝), 信区: Test
标 题: 欧洲的天空下不下雨(3)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May 15 17:56:47 2001), 转信
(三)
我的确收到过他寄自德国的信,但是我一封也没有拆开,而是把它们完整地退回了
邮局。也许正如他所说,我的确是一个悲观的人,我始终以为,假如我们有缘那么或者
他根本就不会离开,或者他也会千山万水地回来找我,但这些都需要时间,我只需静等
生活给我一个回答;假如我们注定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那么一场悲伤的戏剧又能说明
什么呢?
1988年7月,我经历了那场瞬间改变了无数人的梦想的高考之后,永远地离开了我的
母校。我没有考上他曾经读书的那所大学,而是到一所很普通的大学去学习十分技术化
的经济专业。他无从知道我的消息,我也以为那个一度在我的无波的日子里激起巨大波
澜的“灰人”已经永远地走出了我的生活,并且将伴随着光阴的流逝而最终走出我的记
忆。
1991年的秋季,我大学的最后一年,学校里风花雪月的恋爱游戏因为即将到来的毕
业分配纷纷结束,每个人都在为今后的前途奔忙。
我是从图书馆里被另一个系的同学找到,说有一个姓方的人在宿舍里等我。来人个
子不高,大约30岁的样子,我们从没见过面。我诧异的一瞬间,他已经在自我介绍,说
他就是当年那个人的同学,一个久已不再提起的名字又像天籁一般鸣响了,刹那之间无
数的问题涌上来,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同宿舍的女孩很知趣地走了,只剩下我和这个陌
生人。我等着他告诉我,那个曾经发誓要娶我的人这么多年的消息。
“我先找到你原来的中学,说你考到了这里,又找到这里的教务处,查到你的系和
宿舍。”方文中坐下来,看着我,顿住了大约半分钟,“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告
诉他你的消息。”
“他,在德国吗?”
方点点头:“和他姐姐一起生活。”
我们又不知该讲什么了,他似乎在期待着我问什么,又好像是专门来告诉我什么重
大消息的。相视良久,方说:“本来,他是准备自己回来找你,他拿到了博士学位,留
在大学里工作,他希望回来亲口告诉你,他还是要娶你的……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我的脑子里忽然装满了很多这类电影中的情节,他有了女朋友,就忘记了当年的许
诺……
“其实,他不用请你来告诉我这些。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
约定。”我像受辱一般地脱口而出。
“你误会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方急切起来,“这么说吧,他现在自
己不能回来,因为,一个月以前,他出了一起车祸,现在,他的两条腿都做了截肢……
”
我愣愣地站着,不知站了多久。方是什么时候、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我的床头
有他留下的信,还没有打开。我久久地抚摸着白色的信封,他的一双长眼睛从我熟悉的
字迹中倏地升起来。
你好吗?
所有的信你都可以不读,这一封你一定要看。我想告诉你我有多么想证明你错了,
我有多么想看见你惊喜地面对突然出现的我,我有多么想让你知道我终于可以来履行我
的诺言。但是天不给我机会。我是多么不想让你失望,然而现在悲观的人是我……
我奇怪我真的没有哭,我一遍一遍读他的信回想当年却一点也不想哭。我只是常常
一个人坐在窗前,凝视迎面的一棵粗壮的槐树。我问我自己,假如我没有自始自终地拒
绝他,假如我和他像那些相互依赖的恋人一样鱼雁传书彼此抚慰,假如我们在亚洲和欧
洲的天空下一起盼望一个永结同心的时刻,他,还会不会有今天的遭遇;我,还会不会
有今天的追悔?我曾经寄希望于时间能够告诉我什么是真实,如今时间用另一种真实回
答了我的疑问。
在方带来了他的消息之后,过了大约三个月,我才给他寄去了我们相识以来唯一的
一封信。信非常之短,我告诉他,其实当年我一直在期待他留下,就像现在我期待他回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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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武皇帝,沛国谯人也。姓曹,讳操,字孟德,
汉相国参之后。桓帝世,曹腾为中常侍大长秋,封
费亭侯。养子嵩嗣官至太尉,莫能审其生出本末。
嵩生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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