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13 版 (精华区)
各位读者,在听我讲这个故事之前请你们务必相信我是一个很正派很老实的青年。所有亲朋好友还有父母及
其一切认识我了解我的人都会这样说。这应该成为一条公理。
我刚上大一。在大学里我时常同一群小伙子走在大街上,若此时身边的一个哥们捅捅我问我刚走过去的那位
穿裙子的姑娘是不是很漂亮时,说不定我会抱歉地告诉他马路对面的那辆吉普车很独特。而曾经一次班上的一位
女生在一个月夜羞涩地把我拉到一个僻静处对我说:“I love you。”时,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却含含含糊糊地
说出了一句也许会让你浑身失去感觉的话--“先让我做完这一道微积分题目,好吗?”好了,这些也许会让你觉
得我是一个傻瓜,白痴,笨蛋,但我想这些至少已足够说明我不是那种很花俏的人。然而就在一年前我居然被人
判为“花花公子”、“不务正业”。这是山丫子亲口告诉我的。开始我也不信,但凭着这个山里孩子的淳朴,我
最终还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确还有这样一个比哥白尼还哥白尼的人。
去年刚参加完高考,按饮食店李老板的话说就是刚下了火线。压抑了十几年现在终于解放了,确有四九年的
感觉。然而当第一次拥有一个完整的暑假时我又为如何度过它而苦恼,我必须让这个暑假给我一个全新的体验。
像往常一样,我妈给我提了一个建议--到我外婆家去。对于自己的家乡,她好像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似的,不仅
经常向她的后代提起而且这次还叫我代她去看一看。很自然的我就到了外婆家。
我外婆住在湖南省永州市宁远县一个位于九嶷山脚下的叫作梨花村的小村庄。可能大家对于这个地都不大熟
悉,没关系,我给大家复述一遍我妈常对我说的一些东西大家就会明白了。
早在唐朝就有诗人柳宗元官场失意被贬永州并作《永州八记》的事发生在这里。中学课本中的《捕蛇者说》
中就有“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一句,我想大家不会陌生。对于宁远境内的九嶷山我就更有话说了
。九嶷山景色秀美,典型的喀斯特地形。桂林我去过。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但我始终觉得桂林的溶洞根本
就比不上九嶷山的溶洞。据《史记》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可见九嶷山是先祖虞舜
的藏精之所。解放后毛泽东作《七律?答友人》:
九嶷山上白云飞,弟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廖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并因作为湖南人而没去过九嶷山而惭愧。
对不起,刚才只是关于这么一个弹丸之地就说了这么多废话。但除了拣几件古董让大家瞧一瞧外,我实在没有
别的办法使大家对这地方产生印象了。老祖先们也许想不到他们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泽被后世。
梨花村就在九嶷山大大小小的山峰之间,只有一个方向是与外界相通的。这个村子不大,只有那么二三十户人
家。我想根据村名你会猜到这个村子有很多梨树,是的,没错,这村子确有很多梨树,从村里到村外到处都是梨
树。上次我到这来时正值春天,数不清的梨树都开花了,落英缤纷,绝类桃源。四围的山在烟雨中蒸腾着缭缭的
云雾,焕发着灵气,而地下这个村子就像在不尽的起伏的绿色中也撒上了一团白棉絮。很美丽。很可惜现在不是
春天,不过也没关系。一片翠绿比起北京满天满地的令人目眩的瓷砖玻璃要好得多。几年后当我重新来到这里时
,这里的每一所房屋还是安静地蜷缩在梨树浓浓的绿荫下,偶尔露出的几个明清时代的古屋的屋檐翘角羞涩地向
外窥视着,好像并没有向外迈出一步。在不少农户家门口发黄的对联上都写着“改革春风拂大地”的字样,而我
却在怀疑这里是不是暗有一座玉门关。不过怀疑终归是怀疑,还是有待村里看风水的权威--孙大爷来下结论了。
我的到来给这个平静的山村带来了一点扰动,就像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起了一个漩涡。村里人都好奇地瞧着我这
个外星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憨憨的。按村里的习俗,我得由外婆领着到每一家每一户去拜访打招呼。
这时老舅公会端出正月里炸的红薯片和山莓子。村后的黄阿婆则爬上楼棚取下隔年的听说是她亲自上瑶山摘的茶
叶为我泡上一碗茶。还有住在外婆家后面的哑巴(按辈份我得叫他五舅)当天晚上就翻过村后的那座山到一条溪
流里给我捉了一筐子鲢鱼。他们都在以最高的礼遇招待我,这是外婆一边磕她的紫铜烟斗一边说的。我真有点受
宠若惊了。
当时正值农忙,在这里像我这样十八九岁的都一般早早地成为家庭主要劳力了,没有人闲着,而外婆又不让我
下田去帮忙--“让他们去就得了”,所以我没有鲁迅到他外婆家时那么多一块偷吃人家蚕豆的伙伴。不过很快我就
跟我三舅的小儿子--山丫子混熟了。外婆让他陪我玩,他也因此获得了不用下田的特权。只需在家里干些家务。
山丫子以前我见过。那是上次我到外婆家的事了。当时他只有七八岁,走路时爱贴着墙根走,用牙齿咬着衣角
从门外向门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一下我和我爸又赶紧缩回去。而今他已十二岁了。皮肤黑黑的,稍微有点乱的头发
下一双大眼睛忽溜溜地转。现在是夏天,他跟其他的小家伙一样成天只穿一条短裤到处乱跑。这次见了我也不那么
拘促了。
看来山丫子不负外婆所望。他满脑子机灵,带我满山满野地跑。我们俩爬上一棵梨树,躲在梨树浓密的树阴里
,摘下树叶做成口哨不停地吹。当看见外婆背着烟斗拄者拐杖向我们走过来时,我们停下来等她走到树下就摘一个
黄灿灿的梨扔在近旁刚从田里挑回的脱粒的稻草上。“啪”,把外婆吓一跳。我们也到村前的一条河里洗澡。不过
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舜帝和他的妃子娥皇、女英的故事,白天山丫子在阵阵打谷声的伴奏中在说,晚上巷子里刚从
田里回来的人们晚饭后躺在石板上会在说。
就这样过了几天。一天中午我刚从河里洗澡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很胖的女人跟外婆在门口的梨树下聊天,
旁边傻坐着两个跟山丫子差不多大小的胖小子。看样子就知道他们跟我一样也是天外来客,因为这个村子根本不具
备长胖子的土壤,就算有也不会是件好事--要是有一天那些当官的从地球荷载的角度考虑出发征收税费,那这一家
子可就麻烦了,而这一切又不是不可能的。
“哎哟哟,这就是小唐吧?婆婆有这么一个好外孙可真有福气。瞧瞧这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就知道不这山洼洼里
爬出来的。”她就这样笑着上上下地打量我。我可受不了,浑身不舒服,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个“你好”。
“这是我们林镇长的--爱--人,她这次从镇上??????”
“哦,对,小唐呀,前几天赶圩的时候我听这个村子上的人说黄小娟(我妈的名字)的儿子从北京回来了,我特
地过来打声招呼。以前你妈和我在一个小学读书,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年级可我还是常听见你妈在广播里被表扬。那时
我就对其他同学说你妈今后一定会有出息的,他们还不信。现在看来,我说的没错吧?”
突然“啪”的一声,其中一个小胖子摔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到哪都不肯本分点!”
“没事的,小孩子都是这样。”
“这是我的两个儿子,今年都上五年级了。这个叫林清,这个叫林凯。你们两个还不向这位大哥哥打个招呼!两
个该死的家伙这下子怎么这么没胆量了?哦,他们是害羞了点,不过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嗯,小唐,你--能做他们
的家教吗?就像你们大城市一样的那一种。”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她也知道请家教这事。在北京确有很多人请家教,做父母的望子成龙心切自然不惜花几千块
去为孩子在学校与人决斗请一位军师,不过更确切一点说应是为他们自己请。这样一来,一方面为他们随孩子的成绩
忽高忽低的心买了一瓶镇定剂,一方面又可以在孩子考砸了后大声发泄:“老子花钱为你请了家教,可你还是--?”
高二时我爸也曾为我请过一个家教,一个月下来他就从我口袋里掏走了一两千块。这始终让我觉得有一种印第安人的
纽约被白人用一串玻璃球换走的感觉。
看样子,我复仇的机会到来了。
“可以,我很愿意。我喜欢这种光荣而神圣的任务。”
“那就实在太好了。看来他哥俩够幸运了。有你这样的来自大城市的老师教他们一定会比他们老师教强上十倍,而
且跟大城市的人在一块我放心。唉,你瞧他们整天跟这些乡下人打交道,整个人都学坏了。林清、林凯你们以后一定
要好好跟大哥哥学,可再也不能成天跟那帮没教养的人在一起了。”
“嘿嘿,小唐,不,唐老师,你就多讲一点吧。他们不听话的话就只管罚他们就是了。”
随后,外婆给我们各倒上了一碗茶,她便一个劲地开始同我聊。她问我北京故宫和紫禁城哪个更大,中南海上的沙
滩上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玩。另外她还激动地告诉我巴基斯坦和以色列的最新战况。总之我感觉得到她彷佛是在踮着脚
跟让我知道她是这里的唯一一个文明人。除此之外,我们最终还谈定了让他的两个孩子平时每天都走过几里路到我这里
来上课,而我隔三天逢集时就到镇上去上课;每天我们上两个小时的课,每天5块钱。对于这点钱也许你会觉得少了点
,但只要你来过这里就会知道这里的一个农民可能要在田里滚上一整天才会赚得我对两个小家伙胡说八道两个小时所赚
得的这么多。
看来那只被我收起来的手表想不到也可以发挥它的作用了。记得刚到这里时我就后悔把它带到这个世界,因为在这
里太阳完全有实力让这些精密的计时器械下岗。我把它重新取出来,校好,戴在手上。每天上午我都会对准这只表往他
俩的脑袋里像塞稻草一样塞上两小时的数学语文之类的东西,而他们则会在末了给我乖乖地送上一张大团圆。这很划算
。这两个小家伙给我留下的印象也还不坏,因为他们能把一加一算成三而不是四,这在神经受到油脂压抑下已经很难得
了。
这样我就接下了舜帝几千年前未完成的教化于民的家庭作业。
第一次拿到钱后,山丫子一把抢过去大叫到:“我噻,这么多钱。多赚点,他家当官的反正有钱。”
有了钱我就可以每逢赶圩时都带上山丫子去。镇离村子其实很近,沿着一条小路绕几个弯就到了。到了镇上我发现
这里很热闹,你挤我我挤你的,像一锅沸水一样。做完家教从镇长家里出来后山丫子可兴奋了,拉着我在小贩们的吆喝
声中尽往香气飘来的地方钻。不一会儿功夫我们手里就抓满了油饼,嘴里嚼着爆米花。山丫子又带我到各个地方去转。
他告诉我镇上的许多新鲜而古怪的事情,所有这些都使我相信这完全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在这里不识相的老农会随便诬
蔑银行小姐给了他假钞。收购烟叶的价格会随时从珠穆朗玛峰顶上自由地跳到太平洋海底,姿势比伏明霞的还漂亮。哪
怕是犯罪,只要向公安局适时纳税就可以随时享受自由人生。只要纳税就可以享受纳税人的权利,至此我已有足够的理
由相信所有地球人都会知道了,而法学家、社会学家们反复的强调其实纯属废话。我们还到过我外公死的那个医院。对
于我外公的死大家说法不一。村上的人说是我外公病得太重而上次我到镇长家时镇长老婆却说是因为动手术时没有塞红
包。若是因为后者,那么我外公就死得太冤了,而且医生没有一点责任。人家当医生的拿着手术刀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地
,就像周润发在吴梦达面前玩折刀一样精彩。乡下人再不开窍也应知道即使是看杂耍也要买门票呀。唉??????
不过总的来说,我在这一个世界里过得还是很开心的,成天无忧无虑像一个儿童。但不久外面的世界又向我伸出了
热情的双手。当我把这封带着汽油味的信展开时,我知道了这是我北京的兄弟阮昆给我送来了问候。
阮昆和我一直住一幢楼,以前上同一所小学、中学。小时候我们俩经常在一起玩,到处惹是生非,招摇撞骗,反正
同年时代该干的坏事我们都干得差不多了。但不知为什么后来上学后我的成绩比他的要好得多,他的成绩是糟得不能再
糟了。最终在用十一年的时间完成共和国赋予他的九年权利和义务后就进入了社会的大学。不过上天还是公平的,前一
段时间他爸做电脑生意赚了不少,他也跟着风光了。各种名牌开始占领他的身体,从皮肤表面到胃到小肠。他的头发也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吊下了几缕黄毛,老阴天戴着一副眼镜,耳朵里塞一副耳机。因为住在一起我们依然可以经常见面。
见面时他会常告诉我这叫做“酷”。
“阿发,学着点吧。别老是那个样,都什么年代了。”
虽然我是不可能学得上,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每次见了打声招呼,没事的话在他家或我家聚一聚。
瞧,在这被文明世界忘记的地方还是兄弟没忘记我。
“阿发:你好吗?在那里过得还不错吧?v
今天天气很好,我想你的气色也一定不错。……”
当我读到这里时,我就开始紧张了。还记得初一时我们的地理老师就告诉我们,当你想向别人借钱时至少应该先
说上这样两句话:“今天天气很好。”
“你的气色不错。”
然后才是――“你可以借些钱给我吗?”果然我的这位仁兄出色地套用了这个屡试不爽的公式,水到渠成地紧接着
来了这么一句话――“你可以为我写一封信吗?”当然紧接着他告诉我写信的对象是一个在网上结识的朋友――一位女
大学生,他觉得丘比特的神箭已经开始向他们瞄准。而根据他的那一整套理论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必须采取一些
与对其他女孩不同的方式去诱惑丘比特尽快地松开他那只拉弦的手,当然最好办法之一就是给她来上那么几封优美的情书
。我的天哪,在网上谁能分得清孰男孰女,孰老孰少的?可我的善良的兄弟却真的蒙上了这么一层玫瑰色的迷雾。他把这
一任务交给了我。他说他相信我的文笔,并答应我完成这一封后将给我十块钱,当然以后也一样。他还说他虽然知道我的
文字实际上没那么便宜,可看在兄弟的份上无论如何都得帮帮忙。而且他还自信地暗以为我一定会成全他,就像以前为他
写作业一样。
没错,他这次猜测是对的,我决定继承我的光荣传统。
“啊,山丫子,我们又要发财了。我的兄弟要我为他写几封信,一封十块钱。那么我们不仅可以到镇上吃玩更多东西,
而且可以为外婆买一个冬天睡觉用的热水袋,为你爸买一双胶鞋,还有你这条像抹布一样的短裤也可以换新的了。
不过你也得付出一点点代价。这样晚上你就不能出去了,陪着我,在我写信时为我扇风赶蚊子。虽然跟蚊子亲热的感
觉很微妙,却不利于写作,知道吗?”
“为什么不在白天写呢?昨晚的白面书生怎么死的我还不知道呢。”
“我喜欢在晚上写。忍一忍吧,别老是想着让老外公费神为你讲故事了。以后到我家我给你放电视。”
就这样经过两个晚上我就完成了一封信。要知道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会太难。这两个晚上我先像是这个地球上一个至
高无上的权威,一会儿让泰戈尔越过印度洋给我送来东方少女脸上的红晕透出的羞涩,一会儿我又让罗曼?罗兰买下环球的机
票为我呈上法国人特有的浪漫和热烈,一会儿我又要李清照、李商隐搭上时空隧道直达快列给我带来几滴冰凉的泪滴和少有
的灵犀。紧接着我又像一位杰出的钢琴师把这些全部捣鼓成一个个、一串串、一行行可爱的蓝精灵,最终我完成了一部迷
人的乐章。
我把我的杰作折好以后,另附了一封给阮昆的信。信中我告诉他我现在的幸福生活,特别提到我还有30天就起身回家
了,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还能得到一笔“飞来横财”一事。然后我再把它们放进信封,就等下次赶圩时往邮筒里一放了。
“好了,小家伙,我们胜利了。你看我写得多完美,再加上我那雄健的行书,这一定是一个极富杀伤力的东西。就是那
西方的丘比特我想有一天也会绕上半个地球来到中国,在制作它的职业工具的箭头的金属里掺上这么一点,就像你在小书
上看到的唐僧到西天取经一样。我有这么自信。 笨小子,别一个劲地傻笑了,让我们一起为我北京的兄弟祝福吧。”
“可丘比特是谁?是那个国家的人?他身边有孙悟空吗?”
“哈哈,傻小子,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赶紧到五舅家去吧,五舅答应过我们今晚带我们到溪里去捉鱼的。他要让我
亲眼见见鲢鱼互相咬着尾巴成一串的样子,并教我怎样用木杈叉鱼。”
我们向撒了一桌的草稿道了一声晚安便走了。
第二天,我们还没起床五舅就来叫我和山丫子去吃早饭了。我们吃的当然就是昨晚我们的猎物。我和山丫子扯着嗓子
一个劲地争着回忆昨晚的良好表现和那些鲢鱼的傻呆呆的样子。连五舅都被我们逗得激动得“啊,啊,啊……地叫着,逼
得满脸通红。吃完饭后山丫子就被他爸叫回家晒谷子了。而我仍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欣赏逗玩那些沮丧的鲢鱼。
到了半个晌午外婆背着烟斗,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过来找我了。
“发崽,镇长老婆带着她的两个儿子来了。就在你的书房里。”
“哦,他们显然比平时来得早了点。而且镇长夫人亲自驾到,有什么事吗?”
“她说一个人在家没事做,想出来看一看。”
可当我和外婆回到家时发现他们已不在了。山丫子跑过来说他看见他们三个从我的书房里径直走了。
“我向他们打招呼,可他们理都不理就走了。”
“好了,别做着那副委屈的样子了。今天我可以继续看我们那可爱的鲢鱼了,你赶紧晒完你的谷子,我在五舅家等你
。走吧。”
第二天赶圩时我就把信寄了出去。不久便收到了兄弟的回信。信中夹附了10块钱。看来我的那些可爱的精灵很争气,
因为他在信中说“:她说我很有才华……”。他很感激我,并说为了巩固疗效要我再来一封。
很快我又一次完成了一篇杰作。但这次在回信中我毫不客气地在大家看来也许近似于勒索地要他给我一百六十元。
而远在北京的兄弟很显然比我更幽默更富有想象力,他问我是不是没了回家的路费,还是因为一时冲动想当一回慈善家把
钱捐给了一个失学儿童,还是跟人家玩牌被人宰了。但他在说完这一堆废话后还是保证“为了兄弟愿意马上寄钱过来”。
我的天哪,看样子我还得为祖国的邮政事业奉献八毛钱。
故事也快完了,不过我还是提醒地问我的读者们,你们对我最后的去信感不感兴趣?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我可以
告诉你我这封信完全有可能以世界上第一封只用一个数学公式完成的信而载入吉尼斯纪录。并且在此我还不妨可以慷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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