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E81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goesby (when time goes by), 信区: MSE81
标 题: 为了忘却的纪念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2月13日17:46:17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已经过了四年了,一封从海外漂来的信勾起了我对往事的思念.
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呢?同学么?朋友么?她比我低四个年级,算是个小妹妹吧。
1996年9月/我的中学/主持校庆晚会/我是主持人甲/她是主持人丁/就这样认识了
我不知该怎样描述这样一个对象/因为没有合适的立场/一个高二男生/或许不会对一个初
一女生过于在乎/似乎是这样
她挺喜欢笑的/笑的时候有两个圆圆的酒窝/脸是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她对我吸引力最大的地方/在于她的头绳上编满了气球/当然是没有吹起来的气球
我研究了半天/不懂/为什么有人有这种癖好
按我现在的思维/或许会想到和气球类似的某种东西/但那是没想到/就是好奇
校庆晚会很成功/但有可能更成功/因为我觉得自己是四个主持人中最傻的一个/后来晚会
就结束了
然后的日子/她给我的印象依稀/总是很快乐的样子/见了我会热情的打招呼
新年的时候会给我送贺卡/我也会/不过把她的名字写错了/遭到了'批评'
第二年的贺卡就没有写错
然后我变得很忙/她似乎也很忙/也开始戴眼镜了/她的文章写的很好/我觉得
然后我就上大学了/没有她的消息/时间也就这么飞速的流过
有一天一封从英国的信/飞入我的天空/像一片云一样/暂时遮住了太阳
我舒服的睁大了眼睛/惊喜的发现/原来她在欧亚大陆的那一端/然后在横渡一个著名的海
峡
她还想着我/挺有良心的/说/我是她(及他们)心中的偶像/'多年来如一股妖气死缠不散'
(作者总结)
而我似乎此时才想起来/噢,是她
我为什么激动/我什么紧张/我为什么心跳加速/全是因为你来了
不是吧/或是因为可以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陡然发觉我已老了/老了/真的老了
变得思想丰富/感情干枯/或许这才是/我激动的原因吧
没有征得她的同意,我抄下了她得网站上得一篇文章,她说是纪念我的:
名字是:想起来,挺遥远的
---(此文记念a昭并回忆几个细节)
a昭现在上大二,我曾无数次的想象他在大学里的生活,可眼前出现的总是他在甬道
上匆匆走过的身影,白白的光,点滴绿色,没有太阳。
这时我才发现,分别一年多,他的模样在我的记忆里竟都模糊了。
96年9月,我曾作为刚入校的初一新生,和a昭一起主持校庆联欢会,我就是这样同
他认识的。
那次晚会他穿一身白色的西装,打暗红色的领带,俨然一副高二大孩子的模样。我
们一群人曾在幕后谈天说地,嘻笑不止。a昭说话的音调
适中,语气很淡,但始终笑容满面。我还清晰的记得,我曾激烈的“抨击”他领带夹与
领带配得很不谐调——很难看,他确实是开心的笑着,
并不反对。这是我最初对他的印象——不热烈,但也决不冷漠。
活动结束后,大家都回到各自的轨迹。可我每次在楼道里偶遇他,总莫名的觉得亲
切,每每离得很远便和他打招呼,他也总报以那种使我
不能忘记的温暖的笑容,并问我下节是什么课。那时我最盼望星期三,因为下午有美术
课,而美术教室就在a昭教室的旁边。
期中考试过后,二层的楼道里贴出了光荣榜,a昭是理科的第一名,我当时特别特别
的高兴,就是一点也不惊讶。那天中午我在操场上遇到
他,曾向他提起在我的思想里,他就应该是学习特别好的那种类型的人。那是我们交谈
时间最长的一次谈话,此后,我们再没有这样的说过话
。他始终保持非常温和的笑容。他告诉我其实陈愈蓉的分数并不是特别高。我问他:“
你要考清华吗?”他说其实清华可供选择的专业并不是
特别多。他的爸爸和妈妈特别希望他学医,将来作医生,可他就是不愿意作医生。后来
,他说他其实是个特别爱钻牛角尖的人,我从始至终都
没看出来,或者说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真正的了解他。
此后不久,他送给我一张特别明快的圣诞卡,他的字很漂亮。那是96年12月16日。
前不久,我无意间翻开97年的日记,看见在5月9日有这样一段美妙的记录:“今天
是星期五,我和郭芸她们在领操台旁边跳皮筋儿,这时a
昭满面春风的从楼里出来,看见我们,径直走过来,好象跟我们很熟似的,旁若无人的
跳起来,然后走掉了。我的女朋友们大笑不止,胡媛大
声喊着:‘怎么a昭还会跳皮筋儿哪!’”
那一年,学校的舞蹈队排了一个“红绸舞”参加艺术节。有一次我们在大厅排练,
锣鼓声特别的响,我们挥舞着大红绸子,把整个大厅都
映得通红。忽然我发现了在一旁的人群里正笑盈盈的看着我们的a昭,我当时心里可高兴
了,特别使劲儿的向他挥手。
同年关于舞蹈的记忆还有一次。那是岁末的时候,许多班的同学都到大厅排练新年
联欢会的节目,a昭他们班在排一个集体舞。男女生牵着
手,随着音乐做很优雅的动作,过一会儿,男生移动位置,变换舞伴。女生们都穿着很
长很厚的裙子,男生也衣冠楚楚。我忽然觉得他们是大
孩子了,那种在大学里的大孩子。那天下午我一直特别激动,我想他们怎么可以把舞跳
得那么优雅,像成熟的大学生一样。
没几天,我收到了第二张来自a昭的新年卡片,这次是一张明信片,从邮局寄出来的
,上面写了希望仍能和我保持联系的话,我才突然间意
识到,明年,a昭将离开xx,去上大学了。那一天,是97年12月15日。
时间一下子就飞到了98年的5、6月间,那时候我听说a昭被保送上清华了,当时又是
特别的不惊讶,只是想a昭得不了状元了。此后大抵只
见过他一面,他正推着车,和宁姐姐在甬道上慢慢的走。当然这两件事并无什么必然的
联系,写出来,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最后一次和a
昭见面了,且是匆匆的一面,并没有交谈。
那年的高考显然跟我毫无关系了,在度过了一个漫长而闷热的暑假之后,我得知a昭
果然不是状元,却又是学校理科第一名。开学典礼上,
当宣布高三毕业生代表讲话时,我努力盯着台口,上来的不是a昭。坐我前面的小s回过
头来似乎很失望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说我可能再也没
机会看见a昭了。
开学那些日子,写着a昭第一名的大红榜在一楼大厅里贴了特别特别长的时间,我每
次看见,心里都被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充得满满的,觉得
他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就这样悄声无息的消失了。
我就在这没有亮点的日子里上了初三,成绩顺其自然的大起大落着。转眼快到我和
a昭认识后的第三个新年了,可我没能再收到来自a昭的
第三张贺卡。我不知道他在哪个系,且当时很忙,这个新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有一
天在数学班上,一个高中的老师讲几何,她突然对我们
说:“a昭为什么学得那么好呀?我讲外接圆的半径,他就会问内切圆的半径是不是也有
什么规律呀,学习非常的主动……”我当时想,a昭都
可以这样做,后来我好象就真的特别努力了。
慢慢的,我把a昭当成了一个榜样和努力的方向。我甚至赋予他很多优秀的东西,尽
量把我这个榜样塑造得更加完美。现在想来,当时不知
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但事实证明,a昭真的是给了我很大的动力。当我填报志愿时,我
想a昭都能在xx这么优秀,于是报了本校高中。我似乎
非常希望能够遵循他的轨迹,认为一旦能够和他上同一所高中,离他就更近了。当时我
想,如果我考上xx,第一件事就是给a昭写一封信。
99年8月,我已经如愿以偿。某天听维嘉校长说a昭在清华学材料,是个挺前沿的专
业。当我再次听人提起他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特别的遥
远和陌生。一年多来,他一直以一个名字的形式存在,充当使我努力的某种东西的代名
词。我几乎都忽略了他是一个真实存在且优秀着的一个
人。他走了太久了吧。
偶然想起初三的时候,a昭和几个大学生曾一起被请回来参加某个班的座谈会,我是
在事后某天的广播里听到这件事的。记得当时还挺“气
愤”——他都回来了,也不来找我。这是十分有意思的,我在思想中和他频繁的接触,
就认为他也应该把我当作老朋友,其实呢?也许我在他
的记忆里淡得连个影子也看不清。有趣,有趣。
如今我依然没能给他写一封信,我的朋友们曾让我去政教处问一问地址,还开玩笑
说别让政教处当典型给抓了。我现在似乎并不太需要与a
昭真正意义上的接触了,这种愿望经过时间的打磨已经不再迫切,似乎那已经是一个逝
去的阶段的情绪了。
我还依稀的记得,那次在校外碰到他,他问我去哪里,我说开班会,我去买奖品,
他说:“真羡慕你们。”
我还依稀的记得,偶尔有中午,他坐在树旁,被温暖的阳光笼罩着用他那个非常柔
和的粉颜色的饭盒静静的吃着午饭。
这一切,想起来,特别特别的遥远。
如果我还能在楼道里偶遇他,我还会离得很远便和他打招呼,如果我还能认出他的
话。
the end
司mu
Oct.2.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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