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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rbo (i8086), 信区: PCgame
标  题: 帝国之sunpriest正传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4月16日13:32:52 星期二), 站内信件

要给sunpriestr做正传,已经不止一两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又往回想,因为从来不
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
起来,而终于归接到传sunpriest,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

而大家并不知道sunpriest是如何出名的。记得他似乎是由于xx的帝国排名。那是xx自封
为的名人第二的时候,锣声镗镗的报到听涛上面来,sun正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的说
,这于他也很光采,因为他和xx原来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xx长两辈呢。其时几
个旁听人倒也肃然的有些起敬了。那知道第二天,版主便叫sunpriest到xx家里去;xx一
见,满脸溅朱,喝道:

  “sunpriest,你这浑小子!你说我是和你一个水平的么?”

  sunpriest不开口。

  xx愈看愈生气了,抢进几步说:“你敢胡说!我怎么会和你一般?”

  sunpriest不开口,想往后退了;xx跳过去,和他单挑了一盘。

  sunpriest并没有抗辩他确凿是个高手,只用手摸着左颊退出去了。知道的人都说s
unpriest太荒唐,自己去招打;他大约未必是高手,即使真是高手,有xx在这里,也不
该如此胡说的。

  听涛bbs的人们之于sunpriest,只要他上来,只拿他玩笑,从来没有留心他的“行
状”的。而sunpriest自己也不说,独有和别人口角的时候,间或瞪着眼睛道:

  “我们先前——比你牛的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输了都怪同伙的这些猪头没一点
用。”
  sunpriest没有家,住在力学所的土谷祠里;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老板兼导师做
短工,编编程序,做做试验。工作略长久时,他也或呆在实验室里玩两盘帝国,但一到
天亮就走了。所以,人们忙碌的时候,也还记起sunpriest来,然而记起的还是打帝国。
一闲空,连sunpriest都早忘却,更不必说“行状”了。只是有一回,有一只小鸟颂扬说
:“sunpriest打的真好!”这时sunpriest赤着膊,懒洋洋的瘦伶仃的正在他面前,别
人也摸不着这话是真心还是讥笑,然而sunpriest很喜欢。

  sunpriest又很自尊,所有听涛的居民,全不在他眼神里,甚而至于对于两位“名人
”也有以为不值一笑的神。beaker、roosvelt大受居民的尊敬,除是衰哥之外,就因为
都是帝国名人,而sunpriest在精神上独不表格外的崇奉,他想,我比他们牛得多啦!
加以进了几回碧海银沙,sunpriest自然更自负,然而他又很鄙薄碧聊里的人,譬如用4
0个粮食做成的老农,碧聊里的人却只用35个粮食,他想:这是错的,可笑!

  sunpriest“先前牛”,见识高,而且“真能吹”,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
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他讳说“光”,“亮”也讳,再后来,连“灯
”“烛”都讳了。所以网名里只用英文嵌入了个sun字。一犯讳,不问有心与无心,sun
priest便全身通红的发起怒来,估量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找来单挑;
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总还是sunpriest吃亏的时候多。于是他渐渐的变换了方针,大抵
改为怒目而视了。

  谁知道sunpriest采用怒目主义之后,听涛的闲人们便愈喜欢玩笑他。一见面,他们
便假作吃惊的说:

  “哙,亮起来了。”

  sunpriest照例的发了怒,他怒目而视了。

  sunpriest没有法,只得另外想出报复的话来:

  “你还不配……”

  闲人还不完,只撩他,于是终而至于打。sunpriest在形式上打败了,被人杀光了农
民,砸光了建筑,闲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sunpriest站了一刻,心里想,“我
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于是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

  sunpriest想在心里的,后来每每说出口来,所以凡是和sunpriest玩笑的人们,几
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此后每逢杀他农民的时候,人就先一着对他说:

  “sunpriest,这不是儿子打老子,是人打畜生。自己说:人打畜生!”

  sunpriest两只手都捏住了自己的辫根,歪着头,说道:

  “打虫豸,好不好?我是虫豸——还不放么?”

  但虽然是虫豸,闲人也并不放,仍旧在就近什么地方给他羞辱一番,这才心
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以为unpriest这回可遭了瘟。然而不到十秒钟,sunpriest也心
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觉得他是第一个能够自轻自贱的人,除了“自轻自贱”不算外
,余下的就是“第一个”。状元不也是“第一个”么?“你算是什么东西”呢!?

  sunpriest以如是等等妙法克服怨敌之后,便愉快的跑到酒店里喝几碗酒,又和别人
调笑一通,口角一通,又得了胜,愉快的回到土谷祠,放倒头睡着了。

  然而sunpriest虽然常优胜,却直待蒙xx挑翻之后,这才出了名。
  
  说也奇怪,从此之后,果然大家也仿佛格外尊敬他。这在sunpriest,或者以为因为
他是xx的克星,而其实也不然。听涛通例,倘如阿七打阿八,或者李四打张三,向来本
不算口碑。一上口碑,则打的既有名,被打的也就托庇有了名。至于错在sunpriest,那
自然是不必说。所以者何?就因为xx是不会输的。但他既然输,为什么大家又仿佛格外
尊敬他呢?这可难解,穿凿起来说,或者因为sunpriest说是xx的本家,虽然输了,大
家也还怕有些真,总不如尊敬一些稳当。否则,也如孔庙里的太牢一般,虽然与猪羊一
样,同是畜生,但既经圣人下箸,先儒们便不敢妄动了。

  sunpriest此后倒得意了许多年。
  
  sunpriest近来虽然比较的受人尊敬,自己也更高傲些,但和那些打惯的闲人们见面
还胆怯,独有这回见了gomes却非常武勇了。这样满脸胡子的东西,也敢出言无状么?

  “你敢找我单挑!”他站起来,两手叉在腰间说。

  “你的骨头痒了么?”gomese也跳出来,披上衣服说。

一开始sunpriest以为gomes要造肉马了,抢先出了几个赤膊弓箭手。这还在得意之中,go
mes的一大群石头佬已经蜂拥而至了,sunpriest跄跄踉踉带着农民开始裸奔,立刻又被
gomes找到了躲藏起来的农民,要围住开始屠杀。
  
  “‘不可屠杀无武装的平民,不人道,违反人权’!”
  “我要上联合国告你。”
  sunpriest歪着头说。

  gomes似乎不是君子,并不理会,咧着嘴一个个的点杀sunpriest的老农,至于sunp
riest无奈退出,这才满足的去了。
 
 在sunpriest的记忆上,这大约要算是生平第一件的屈辱,因为gomes以络腮胡子的
缺点,向来只被他奚落,从没有奚落他,更不必说动手了。而他现在竟动手,很意外,
难道真如市上所说,皇帝已经停了考,不要秀才和举人了,因此xx家减了威风,因此他
们也便小觑了他么?

  sunpriest无可适从的站着。

  对面走来了静修庵里的小尼姑diu。sunpriest便在平时,看见伊也一定要唾骂,而
况在屈辱之后呢?他于是发生了回忆,又发生了敌忾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晦气,原来就因为见了你!”他想。
 
 他迎上去,大声的吐一口唾沫:

  “咳,呸!”

  小diu全不睬,低了头只是走。sunpriest走近伊身旁,突然伸出手去摩着伊新剃的
头皮,呆笑着,说:

  “秃儿!快回去,和尚等着你……”

  “你怎么动手动脚……”diu满脸通红的说,一面赶快走。
  
    听涛里的人大笑了。sunpriest看见自己的勋业得了赏识,便愈加兴高采烈起来:

  “和尚动得,我动不得?”他扭住伊的面颊。
  
    听涛里的人大笑了。sunpriest更得意,而且为了满足那些赏鉴家起见,再用力的一
拧,才放手。
  
   他这一战,早忘却了gomes,似乎对于今天的一切“晦气”都报了仇;而且奇怪,又
仿佛全身比拍拍的响了之后轻松,飘飘然的似乎要飞去了。

  “这断子绝孙的sunpriest!”远远地听得小尼姑diu的带哭的声音。

  “哈哈哈!”sunpriest十分得意的笑。

  “哈哈哈!”听涛里的人也九分得意的笑。

  “断子绝孙的sunpriest!”
  
sunpriest的耳朵里又听到这句话。他想:不错,应该有一个女人,……应该有一个
女人。

  “女人,女人!……”他想。

  “……和尚动得……女人,女人!……女人!”他又想。

  我们不能知道这晚上sunpriest在什么时候才打鼾。但大约他从此总觉得指头有些滑
腻,所以他从此总有些飘飘然;“女……”他想。
  
  sunpriest本来也是正人,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曾蒙什么明师指授过,但他对于“男女
之大防”却历来非常严;也很有排斥异端——如小尼姑diu及假衰哥xx之类——的正气。
他的学说是:凡尼姑,一定与和尚私通;一个衰哥在外面走,一定想引诱女人;一男一
女在那里讲话,一定要有勾当了。为惩治他们起见,所以他往往怒目而视,或者大声说
几句“诛心”话,或者在冷僻处,便从后面掷一块小石头。
  
  “女……”sunpriest想。

  “女人……roosvelt……这小孤孀……”sunpriest想。

  “女人……”sunpriest想。

  “我和你困觉,我和你困觉!”sunpriest忽然抢上去,对roosvelt跪下了。

  一刹时中很寂然。

  “阿呀!”roosvelt楞了一息,突然发抖,大叫着往外跑,且跑且嚷,似乎后来带
哭了。

  sunpriest对了墙壁跪着也发楞,于是两手扶着空板凳,慢慢的站起来,仿佛觉得有
些糟。他这时确也有些忐忑了,慌张的将烟管插在裤带上,就想去舂米。蓬的一声,头
上着了很粗的一下,他急忙回转身去,那xx便拿了一支大竹杠站在他面前。

  “你反了,……你这……”

  “忘八蛋!”xx在后面用了官话这样骂。
  
  gomes拖着roosvelt走出下房来,一面说:

  “你到外面来,……不要躲在自己房里想……”

  “谁不知道你正经,……短见是万万寻不得的。”beaker也从旁说。

  roosvelt只是哭,夹些话,却不甚听得分明。

  sunpriest想:“哼,有趣,这小roosbaby不知道闹着什么玩意儿了?”他想打听。
这时他猛然间看beaker向他奔来,而且手里捏着一支大竹杠。他看见这一支大竹杠,便
猛然间悟到自己曾经被打,和这一场热闹似乎有点相关。他翻身便走,想逃,
不图这支竹杠阻了他的去路,于是他又翻身便走,自然而然的走出后门,不多工夫,已
在土谷祠内了。
  
  过了一阵子,sunpriest愈觉得稀奇了。他想,这些人向来少不了要单挑,不至于现
在忽然都无事,这总该有些蹊跷在里面了。他留心打听,才知道他们想单挑都去叫Com。
这小com,是一个穷小子,又瘦又乏,在sunpriest的眼睛里,位置是在xx之下的,谁料
这小子竟谋了他的饭碗去。所以sunpriest这一气,更与平常不同,当气愤愤的走着的时
候,忽然将手一扬,唱道: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几天之后,他竟在听涛遇见了小com。“仇人相见分外眼明”,sunpriest便迎上去
,小com也站住了。

  “菜鸟!”sunpriest怒目而视的说,嘴角上飞出唾沫来。

  “我是弱鳖,好么?……”小com说。

  这谦逊反使sunpriest更加愤怒起来,但他手里没有钢鞭,于是只得扑上去,与小c
om搏斗。小com一手护住了自己的农民,一手杀向sunpriest的老窝,先前的sunpriest看
来,,小com本来是不足齿数的,但他近来荒废了许久,所以便成了势均力敌的现象,至
于半点钟之久了。
  
    “好了,好了!”看的人们说,大约是解劝的。

  “好,好!”看的人们说,不知道是解劝,是颂扬,还是煽动。
  
然而他们都不听。sunpriest进三步,com便退三步,都站着;com进三步,sunpr
iest便退三步,又都站着。大约半点钟,——未庄少有自鸣钟,所以很难说,或者二十
分,——他们的头发里便都冒烟,额上便都流汗,sunpriest终于re了,在同一瞬间,
com也点下了re键了,同时直起,同时退开,都挤出人丛去。
  
“记着罢,妈妈的……”sunpriest回过头去说。

  “妈妈的,记着罢……”小com也回过头来说。

  这一场“龙虎斗”似乎并无胜败,也不知道看的人可满足,都没有发什么议论,而
sunpriest却仍然没有人来叫他单挑。
  
听说后来sunpriest找mao去学艺之后,人又都悚然而且欣然了。从此com瘟头瘟脑的许多
日,并且再不敢走近sunpriest的身边;别的人也一样。
  
sunpriest这时在听涛人眼睛里的地位,虽不敢说超过xx,但谓之差不多,大约也就
没有什么语病的了。
  
  宣统三年九月十四日——即sunpriest输给xx的这一天——三更四点,有传言说革命了。至于革命党,有的说是便在这一夜进了城,
,革命党人个个白盔白甲:穿着崇正皇帝的素(⒉)。
  
  “革命也好罢,”sunpriest想,“革这伙妈妈的命,太可恶!太可恨!……便是我
,也要投降革命党
了。”
  sunpriest近来用老被人扁,大约略略有些不平;加以午间喝了两碗空肚酒,愈加醉
得快,一面想一面走,便又飘飘然起来。不知怎么一来,忽而似乎革命党便是自己,
听涛上的人却都是他的俘虏了。他得意之余,禁不住大声的嚷道:

  “造反了!造反了!”

  听涛人都用了惊惧的眼光对他看。这一种可怜的眼光,是sunpriest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见之下,又使他舒服得如六月里喝了雪水。他更加高兴的走而且喊道:
  
   “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
  
    得得,锵锵!
  
    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
  
    悔不该,呀呀呀……

  得得,锵锵,得,锵令锵!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xx府上的两位男人和两个真本家,也正站在大门口论革命。sunpriest没有见,昂了
头直唱过去。

  “得得,……”

  “老sun,”xx怯怯的迎着低声的叫。

  “锵锵,”sunpriest料不到他的名字会和“老”字联结起来,以为是一句别的话,
与己无干,只是唱。“得,锵,锵令锵,锵!”

  “老sun。”

  “悔不该……”

  “sunpriest!”xx只得直呼其名了。

  sunpriest这才站住,歪着头问道,“什么?”

  “老sun,……现在……”xx却又没有话,“现在……发财么?”

  “发财?自然。要什么就是什么……”

  “阿……sun哥,像我们这样穷朋友是不要紧的……”gomes惴惴的说,似乎想探革
命党的口风。

  “穷朋友?你总比我有钱。”sunpriest说着自去了。

  大家都怃然,没有话。xx、gomes回家,晚上商量到点灯。beaker回家,便从腰间扯
下钱包来,交给他女人藏在箱底里。

  sunpriest飘飘然的飞了一通,回到土谷祠,酒已经醒透了。这晚上,管祠的老头子
也意外的和气,请他喝茶;sunpriest便向他要了两个饼,吃完之后,又要了一支点过的
四两烛和一个树烛台,点起来,独自躺在自己的小屋里。他说不出的新鲜而且高兴,烛
火像元夜似的闪闪的跳,他的思想也迸跳起来了:

  “造反?有趣,……来了一阵白盔白甲的革命党,都乘着双头马,金弩,金投,铁象
,甚至还有扛着火箭桶的汽车和骑三轮的娃娃,叫道,‘sunpriest!同去同去!’
于是一同去。……

  “这时听涛的一伙鸟男女才好笑哩,跪下叫道,‘sunpriest,饶命!’谁听他!第

一个该死的是小com和xx,还有beaker,还有roosvelt,……留几条么?gomes本来还可留

,但也不要了。……

  “东西,……直走进去打开箱子来:哇,金子,石头,数不清的木头和粮食……
diu娘子的一张宁式床先搬回来,此外便摆了beaker家的桌椅,——或者也就用xx家的罢。自己是不动
手的了,叫小gomes来搬,要搬得快,搬得不快打嘴巴。……

  sunpriest没有想得十分停当,已经发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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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dafangang 於 06月27日15:52:28 修改本文·[FROM: 匿名天使的家]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 
※ 来源:·听涛站 bbs.tingtao.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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