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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ndson (下雨喽.....), 信区: PCgame
标 题: 挣扎(3)
发信站: 听涛站 (Sat Jul 29 19:16:07 2000), 转信
我知道他们在背后如何谈论我,只因为他死了而我活下来了。我并没有期待给他们留下
什么好印象。我在期待着重回战场的时候。我渴望像他一样死去。他在死亡的同时也带
走了我求生的欲望。或者说,我的生命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剩下的只是骨头。而
时间将会解决一切的问题,正如所有人死后都会变成骨头一样。时间,会让骨头消失不
见。村庄逐渐变化。我们进入封建时代。建筑物的外形不知不觉间改变。出现了新的兵
种和武器。我怀着莫大的兴趣看着他们出现,同时也感到被淘汰的危机。我身上的伤使
我无法参加任何大规模的战争。我清楚这一点,没有人会需要一个随时可能倒下的家伙
。我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没有参加哪怕一场战斗。尽管我迫切的希望以胜利来装饰他
的荣耀。而在那时看来,我不再有这样的机会。我在这个想法的打击下逐渐消沉。我看
着大规模的军队被组织起来。看到在那里面并没有我的位子。我猜想我的生命就这样结
束。平淡无奇。然而有一天,我遇到了肯。?
肯的帽子样式很奇怪,经常被风吹走,于是肯经常追着那个帽子到处乱跑。有一天
,肯只顾着抬头看帽子而一头撞上了我。后来我才知道肯是法师,我不知道这是所有法
师的通病还是仅只是肯带着那样一种我无法想象的天真——对身边的一切都保持着一种
不可思议的好奇与好感。我并不是很喜欢交谈的人,但我不否认和肯交谈时一件很有趣
的事情。他对任何新鲜的话题都报以女性化的惊叹。而可笑的是,他几乎什么都觉得新
鲜。我想那大概是他把大多时间都花在了书本上的缘故。
那段日子是我们每天就只绕着村庄转圈子,谈谈天,看看农民如何修筑新的建筑物
,讨论一下新兵种的实用性。我骑马,而肯则持着他那根古旧的拐杖,不时的伸手扶扶
帽子,慢慢的走在我旁边。
当我停下来等肯跟上来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他。他回头等我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
想法呢?是不是像我现在这样,看着肯拄着拐杖,喘着气,慢慢的走着。听着马匹不耐
烦的轻嘶。觉得笑意慢慢的爬上来,然后调转马头继续朝前走。肯不时地停下来,威胁
说要把我变成猪。我只是笑笑,因为我知道根本没有那样的法术。
我跟肯讲了很多东西,那只变成骨头的鳄鱼,那些沼泽地,树林,金矿。敌人的农
民,建筑。肯叫着说要把那些记下来,却总是找不到羊皮卷。我也提到了他,他如何走
在前面,如何掩护我逃离而自己倒在了敌人的箭下。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或许他在
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看着我的意志消沉,看着我虽死尤生。我想他会后悔当
初牺牲自己,我努力想让他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但是我做不到。我希望当初是我死去
而让他活下来。肯很长时间没有表情,他伸出手,开始吟诵咒语。一种奇异的光芒在我
身周闪耀,伤势奇迹般复原,遗失的生命力又回到了我身上。我不名所以的看着肯,他
扶了扶帽子,告诉我要努力活下去。因为我背负着两个人的生命。那一瞬,我热泪盈眶
,于是很快的别过脸去,看着一群农民在田地上忙个不停。
不久之后,战争来临了。
我没有被编入第一波攻击中,而是和另外几个骑兵一起编进了法师们的队伍。开始
我不明白这样的安排用意何在,然而很快发现主攻的工作已经全部交给了新的兵种。仅
剩的几个骑兵要么夹在大群新兵种里面抬不起头来,要么无所事事的跟在投石车旁边。
不只是我,应该说所有骑兵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想到了当那只鳄鱼在我剑下变成骨
头的时候,不由得感到一种无力感。肯却很高兴自己没有应战的必要,我没有被编入第
一波攻击中,而是和另外几个骑兵一起编进了法师们的队伍。开始我不明白这样的安排
用意何在,然而很快发现主攻的工作已经全部交给了新的兵种。仅剩的几个骑兵要么夹
在大群新兵种里面抬不起头来,要么无所事事的跟在投石车旁边。不只是我,应该说所
有骑兵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想到了当那只鳄鱼在我剑下变成骨头的时候,不由得感
到一种无力感。
肯却很高兴自己没有应战的必要,我们只要跟着大部队慢慢往前推进,偶尔治疗一
下受伤的士兵或者骑士什么的。肯用他莫名其妙的咒语治好他们,停下来,微微的喘气
,抱歉的朝我笑笑,然后我们继续朝前走。
前面隐隐传来建筑物在投石下崩塌的声音,风总是暖的,带着燃烧后的灰烬。还有
人们死前的惨叫声。我想象着此时此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不知谁的骨头正在莫名
其妙的消失。我知道,时间会把这一切抹掉,就像它轻松的抹掉他的存在一样。哪怕我
们的挣扎求生,在时间面前却总被漠视。
然而前方突然变得很安静。再也听不到箭矢的破空声、人死去时的惨叫声或者建筑
物倒塌的声音。我们的攻击部队一个个波次的向前冲,然后一个个波次的消失在那片令
人不安的寂静中。法师队伍开始迅速向前推进。我和另外两个担任护卫的骑兵走在了前
面。我们走进了敌人的村庄,然而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些穿着厚重盔甲的骑士,那些手
持长剑的剑士,那些象兵,弓箭手,投石车统统消失不见了,我们只看到骨头,满地的
骨头,还没有来得及被时间抹去。我们相互看了几眼,都觉得这状况不同寻常。却又不
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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