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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hh (读研), 信区: material
标  题: 他单靠想便把收音机修好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0月02日02:38:51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他单靠想便把收音机修好
    我十一二岁时,就在家里设立了自己的实验室。实验室的设备很简单:在一个旧木
箱内装上间隔,外加一个电热盘;很多时候我会倒些油在盘子里,炸些薯条来吃。其他
的设备还包括了一个蓄电池、一个灯座等。
    灯座是自制的。我跑到“五分一毛”平价商店买了一些插座,钉在一块木板上,再
用电线把它们连接起来。我早就晓得靠着并联或串联等不同连接方式,你可以让每个灯
泡分到不同的电压。但当时我不知道的是,灯泡的电阻跟它的温度有关,因此我的计算
结果与实际在灯座上看到的现象大有分别。但那也无所谓,因为当灯泡全部串联在一起
时。它们会慢慢地亮起来,那种情形美极了!
    我在线路中安装了一个保险丝,以备如果有什么东西短路,顶多把保险丝烧断。我
的保险丝很“克难,”只不过是在一个烧断的旧保险丝上,用锡箔纸把断处包接起来。
我又在这个自制的保险丝上外接了一个五瓦的小灯泡,当保险丝烧断时,原来的电流就
转移到小灯泡上,把它点亮。我把小灯泡装在电键板上,在它前面放了一张咖啡色的糖
果包装纸,当背后有亮光时,包装纸看起来是红色的。因此如果出了什么状况,我只消
看看电键板,便会看到一大团红光,表示保险丝烧断了。对我而言,那真是妙趣无穷!

    我很喜欢收音机。最初我买了一台晶体收音机,经常在晚上带着耳机躺在床上,边
睡边听。偶尔爸妈因事外出,深夜才回来时,都会跑到我的房间,替我把耳机拿下来,
担心我究竟听进些什么东西。大约在那时候,我造了一个防盗铃。其实它的结构很简单
:我只不过用电线把一只电铃和蓄电池接起来而已。如果有人把我的房门推开,房门会
把电线开关推到蓄电池上,把线路接上,电铃便响起来。
    一天夜里,爸妈很晚才回家。为了怕吵醒我,他们很小心翼翼、轻轻地打开我的房
门,想走进来替我把耳机拿下。突然之间铃声大作,而我则高兴得从床上跳起来大叫:
 “成功了!成功了!”
    另外我有一个福特线圈,那是从汽车拆下来的火花线圈。我把它接到电键板上,然
后把一支充满氩气的灯管接到火花线圈的两端,线圈的火花使管内发出紫色光芒,实在
棒透了!
    有一天,我又在玩那福特线圈,利用它发出来的火花在一张纸上打洞,却把纸张烧
着了。我没法拿住它,因为手指也快烧着了,我赶紧把它扔到一只金属垃圾筒里。垃圾
筒中有很多旧报纸,而旧报纸烧得最快了,在小小的房间内火势看来相当惊人。我赶忙
把房门关上,免得母亲—— 当时她正在客厅跟朋友玩桥牌——发现我的卧室失火。然后
随手拿了一本杂志压在垃圾筒上,把火闷熄。等火熄灭后,我把杂志拿开,可是这时房
间内都是浓烟。垃圾筒还是太烫手了,于是我用钳子挟着它,走到房间另一头放到窗外
,让烟消散。
    没想到,窗外的风一吹,旧报纸却死灰复燃起来!我只好把垃圾筒再拿回来,跑去
拿用来盖垃圾筒的那本杂志。这样做十分危险,因为窗户两旁都有窗帘。
    总之,最后我拿到杂志,再次把火闷熄。这一次,我随身带着那本杂志,把垃圾筒
内红光闪闪的灰烬倒到楼下的街道上;然后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告诉母亲:“我要出
去玩了。”让房间里的烟慢慢散去。
收音机和孩子王
    我用电动马达做过一些小玩意。有一次我买了一只光电池,并且为它设计了一个线
路。把手放在光电池前面时,这个系统能够使电铃响起来。可是我总觉得意犹未尽,因
为母亲经常打断我,要我出去玩。不过我还是想办法待在家里,在实验室内搬东弄西。

    我经常在慈善园游会上买一些收音机。我没有多少钱,好在它们也不贵;这通常都
是人家捐出来的破旧收音机,我买来之后,就设法把它们修好:而收音机的损坏原因也
往往很简单,像电线没接好、某个线圈损毁了或没有绕牢等,因此有些一修就灵。有一
个晚上,我在其中一部修好的收音机上,居然收到远在德州瓦哥市(Waco)的WACO电台
播音。那一刻,真是有说不出的兴奋!
    同样的,利用这台电子管收音机,我可以在实验室内收听到商纳塔迪市(Schenect
ady)WGN电台的广播。那时候,我们这帮孩子——包括我的妹妹、两个堂兄弟,以及邻
居小孩等——常常围绕在我们家楼下的收音机旁,收听纽约一个电台的“以罗罪案俱乐
部”广播节目(很明显,节目的赞助厂商是“以罗果子盐”),这是我们生活中的头等
大事!而我发现,我可以在纽约台播出这个节目之前一个小时,躲在实验室里从 WGN频
道上听到同样的节目!因此,我可以预先知道剧情发展,然后当我们聚在楼下的收音机
旁,一起听“以罗罪案俱乐部”时,我会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某某已经很久没有
出现了,我猜他等一下就会赶来解围。”
    果然才过两秒钟,他就来了!大家为此兴奋得不得了。之后,我又猜中了其他一些
剧情细节。这时他们才开始怀疑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我只好从实招供,说一小时之前
便在楼上全听过了。
    你当然猜到结果如何:他们再也没耐心等到惯常的广播时间了;他们迫不及待,全
都挤在我那实验室内,靠那叽嘎乱叫的小收音机收听WGN的“以罗罪案俱乐部”。
费曼广播电台
    那时候我们住着一幢很大的木头房子,是祖父留下来给我们的。我在屋子周围装上
电线,每个房间内也装了插座,那样一来,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听到放在楼上实验室内的
收音机。我还有一只扬声器——但不是完整的,它缺了牛角式的喇叭部分。
    有一天,我把耳机接到扬声器上,观察到一些新现象:当我用手指碰扬声器时,从
耳机可以听见碰触的声音;用手抓它,在耳机里也听得见。因此,我发现扬声器可以当
作麦克风使用,甚至连电池也不需要。那时候,刚巧学校讲堂上讲到贝尔(A1exander 
Graham Bell)的故事, 我就表演扬声器接上耳机的功能;当时我并不知道,但现在回
想,那就是贝尔最初使用的那种电话了。
    有了这只麦克风,再加上我从旧收音机上拆下来的扩音器,我可以从楼上到楼下,
从楼下到楼上,双向播音。那时候,比我小 9岁的妹妹琼安才两三岁大,而她很喜欢收
音机上一个唐叔叔播音的节目。节目中会唱一些像“好孩子”之类的儿歌,有时又会朗
读某些小孩父母寄来的卡片,例如:“这个星期六,是住在弗莱布希路的玛丽的生日。

    有一回,我和表弟弗朗西斯叫琼安坐下,告诉她有个非听不可的特别节目。然后我
们飞奔到楼上,开始广播: “我是唐叔叔。我们听说,住在新百老汇大街上的琼安是个
很好很乖的小女孩;她的生日快到了——不是今日,而是某月某日。她是个很可爱的小
女孩。”我们唱了一首歌,接着“奏”了些音乐:“嘀嘟哩嘀,嘟嘟落嘟……”演完了
唐叔叔的全套节目后,跑到楼下问琼安:“怎么样?喜欢这节目吗?”
    “节目很好,”她说,“可是你们的音乐为什么也是唱的呢?”
小小修理工
    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先生,你就是理查德·费曼吗?”
    “是。”
    “我们这里是一家旅馆。我们的收音机坏了,听说你可以帮得上忙。”
    “但我只是个小孩子,”我说,“我不明白怎样……”
    “对,我们知道,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跑一趟。”
    事实上,那家旅馆是我姨妈开的,不过事前我并不知道。一直到了今天,他们还津
津乐道,说那一天我跑到旅馆时,裤子后头口袋里塞了一把大螺丝起子;不过,那时候
我个子很小,任何螺丝起子在我口袋里看起来都显得特别大。
    我跑去看那台收音机,试着把它修好。说实在,我对它不太了解,不过旅馆里有一
名杂工,记不清是他还是我,发现控制音量的可变电阻器上的旋钮松掉了,使得可变电
阻器的转轴没法转动。他跑去把什么锉了几下,把旋钮固定,就把收音机修好了。
    我被请去修理的下一台收音机,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原因却很简单:它的插头没有
插。而随着修理任务愈趋复杂,我的手艺也愈来愈高超,花招也更多了。我在纽约买了
个毫安培表,经过计算后,替它接上不同长度的细铜线,把毫安培表改装成伏特表。它
并不怎么准确,但至少我能够量出线路上各接点间的大约电压值,从而晓得问题出在哪
里。
    其实他们之所以会请我去修理收音机,主要是因为碰上经济大衰退,大家都穷得要
命,没有余钱花在修理收音机上。当他们听说有这么一个小孩能修收音机,收费又便宜
,当然是趋之若骛。结果我经常要做些奇奇怪怪的工作,像爬上屋顶校正天线等;工作
愈来愈困难,但我学的也愈来愈多了。我曾接过一件工作,是要将使用直流电的收音机
改装为用交流电的,其中最困难的是不让它发出“嗡嗡” 的声音,而我用的方法不大对
。回想起来,那次我不应该接下那件工作的,不过那时我有点不知轻重。
我在想!我在想!
    另外一次也很有意思。当时我在一家印刷厂上班,印刷厂老板的朋友听说我在替人
修收音机,便派人来印刷厂找我。这个人看来很穷,他的车子破烂不堪,简直是一堆废
铁,而他们的屋子也坐落在城中最贫穷的地区。半路上我问:“你们的收音机出了什么
毛病?”
    他说:“每次我扭开开关时,它都会发出一些声音。虽然过一阵子声音就停止,一
切正常,可是我不喜欢刚开始时的声响。”
    我跟自己说:“算了吧!如果你没钱,就活该忍受一点点声音!”
    一路上他不停地说:“你懂收音机吗?你怎么可能会弄收音机?你只是个小孩子罢
了!”他就这样不停嘴地损我,而我脑袋中一直在想:“他出了什么毛病了?只不过是
一点点声音罢咧!”
    可是,等我们到他家,把收音机打开时,我真的吓了一跳。一点点声音?天哪!难
怪这个可怜的穷光蛋也受不了!这部收音机先是大吼大叫,不停颤动,“轰——蹦蹦蹦
”地吵翻天,然后,安静下来,运作正常。我想:“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开始来回踱步,不停地想、想、想,终于领悟到可能是收音机内各个真空管启动
的次序颠倒错乱掉了——换句话说,它的扩音部分不依规矩地暖身完毕,真空管也都待
命工作,但这时收音机却还没有给它任何讯号;又或者由于其他线路讯号回输,甚至收
音机的前段线路——我说的是跟射频(RF, radio frequency)有关的部分——出了问
题,才会发出这许多声响。而最后当射频线路全热起来,真空管电压已调适好,一切便
回复正常。
    那家伙不耐烦了,对我说:“你在干什么呀?我请你来修理收音机,但你只在这里
走来走去!”我说:“我在想!我在想!”然后决定:“好!把所有真空管拔下来,依
相反的顺序放回去。”事实上,在那个时期的收音机内,不同部分的线路上往往还是用
同一型号的真空管,印象中是编号212或212A的那一种。 总之我将真空管的次序颠倒过
来,再把收音机打开。它果然静得像只绵羊一样,线路乖乖地热起来,然后开始广播节
目,很完美,没有任何杂音。
    如果有人曾经这样瞧不起你,但你立刻展现实力,通常他们的态度会来个180度的转
变, 有点补偿的意味。这位仁兄便是如此。后来,他还介绍我接其他工作,不断告诉其
他人我是多伟大的天才,说:“他单靠想便把收音机修好了!”他从没想过,一个小孩
子居然有能耐静下来想,然后就想出将收音机修好的方法。
死不服输
    那年头的收音机比较好对付,因为只要你把它拆开来之后(最大困难反而是确认该
动哪一颗螺丝钉),便可看出来这是电阻,那是个电容器等等,它们甚至都贴上标签。
假如你看到电容器上的蜡已开始滴出来,那么它一定是太热,大概已烧坏了;同样,如
果某个电阻上有焦碳出现,它也一定出了问题;又或者,如果你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你
可以用伏特表测量线路上的接点,看看是否都有电压。基本上那些收音机结构都很简单
,线路并不复杂。真空管的栅电压通常都是1.5或2伏特,而屏极电压都是100到200 伏特
不等,因此对我来说,要弄清楚那些收音机的线路,看看哪里不对,把它们修好,并不
算是多难的事。
    不过有些时候还真蛮费时间的。记得有一次我花了足足一个下午,才找到罪魁祸首
:一只看来毫无异状、实际上却已烧断的电阻。那次请我修收音机的刚好是母亲的朋友
,因此我可以从容不迫地弄,没有人站在我背后说:“ 你现在在干什么了?”相反的,
他们会跑来问我:“想不想喝点牛奶或吃块蛋糕?”不过,我后来之所以能修好那台收
音机,是因为我毅力十足。从小,只要一开始研究某个谜题,我便停不下来,非要把它
解开不可。如果当时我母亲的朋友跟我说:“算了,这太费事了!”我一定大为光火,
因为我非要击败这台鬼收音机不可。反正这么多工夫都花了,绝不能半途而废,我必须
坚持到底,直到找出它的问题才能罢休!
猜谜高手
    面对谜题时,我有一股不服输的死劲。这是为什么后来我会想把玛雅象形文字翻译
成现代文字或者是碰到保险箱就想办法打开它。记得在高中时,每天早上总有人拿些几
何或高等数学的题目来考我,而我是不解开那些谜题便不罢休。通常我都要花上一二十
分钟才找出答案;然后在同一天内其他人也会问我同样的问题,那时我却可以不加思索
便告诉他们答案。因此我在替第一个人解题时花掉20 分钟,可是同时却有5个人以为我
是超级天才!
    慢慢名头愈来愈响。高中念完时,恐怕古往今来的每个谜我都碰过了,总之凡是由
人类想出来的任何疯狂古怪谜题我都晓得。后来到麻省理工念大学时,有次参加舞会,
一个大四学长带着女朋友同来,碰巧她也知道很多谜题,而他告诉那个女孩我很会猜谜
,因此她便跑过来对我说: “他们说你很厉害,让我来考考你:有一个人要砍八段木头
……”我马上说:“首先他把单号的木头劈为三块。” 我早已碰过这道题目了,她只好
夹着尾巴走开。
    不久她回来问我另一个难题,也难不倒我。这样一来一往好几次,舞会快结束时她
又跑过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有一对母女在旅行……”我接着说:“那个女儿
得了黑死病。”她气死了!她才刚开始说题目呢!事实上,原来的谜题长得很,大意是
说某个母亲带着女儿住进旅馆,各住一个房间,第二天女儿却失踪了,她问:“我的女
儿呢?”旅馆经理说:“什么女儿?”登记册上也只有那位母亲的名字,故事一直讲下
去,变成一件大悬案。而答案是:那位女儿得了黑死病,店方害怕因此被停业,便偷偷
把尸体搬走,房间清理干净,一切不留痕迹。故事很长,但由于之前我已听过,因此当
那个女孩子开始说: “有一对母女在旅行”时,虽然我只听过类似的题目,我还是大胆
地猜出答案,而且猜对了。  中学时代还有一个叫做“代数队”的团体,队上有5名学
生,经常跟别的学校比赛。比赛方式是大家一字排开,坐在两排椅子上,主持比赛的老
师抽出装着题目的信封,信封上面写着“45秒”等等。她打开信封,把题目抄到黑板上
,说:“开始!”因此实际上我们可以用来解题的时间多过45秒,因为她一边写你便可
以一边想答案了。比赛规则是:每个人面前都有纸和笔,你怎么写都可以,重要的是答
案。假如答案是“6本书,” 那么你要在纸上写上 “6,”把它圈起来。 只要圆圈内写
的是正确的,你便赢了。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题目都不是用传统套公式的方法便可以解出答案的,你不能“
设A为红色书本数、B为蓝色书本数,”套入公式,解、解、解,直到你得到“6本书” 
这个答案。那样做至少要50秒,因为出题目的人早就试算过,再把时限缩短那么一点点
。你必须想:“可不可能单用‘看’便找到答案?”有些时候真的一眼便看出来答案是
多少,有时却必须发明一些新方法,然后拼命计算,找出答案。这是绝佳的训练,我也
愈来愈精于此道,最后还当上队长。学会如何快速解代数,对我往后念大学时甚有助益
。例如当我们碰到微积分的题目时,我便很快看出题目的方向,而且很快地把答案算出
来——真的很快。
自创数学符号
    那时我还试过自己编题目和定理。比方说,当我在计算一些式子的时候,我会想这
些式子在实际情况下可否派上用场。例如我编过一堆跟直角三角形有关的题目,但我的
题目不像传统那样已知两边求第三边,我给的已知条件是两边之差。典型的实际例子是
:这里有根旗杆,从杆顶垂下一根比旗杆长3英尺的绳子。把绳子拉直时,它的末端距离
杆底5英尺。我的问题是:旗杆究竟有多高呢?
    我研究出一些方程式,用以解答这类题目。而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了三角数学上的
某些关系,像sin2+cos2=1 之类。事实上在这之前数年,当我还只有十一二岁时,便
曾经从图书馆借过一本关于三角的书来读,不过那本书早就还回去,不在手边了,依稀
只记得三角谈的净是正弦及余弦之间的关联。于是我动手画了些三角形,把所有的三角
方程式弄清楚、一一加以验算证明,我又从 5度的正弦值开始,利用自己验算出来的加
角公式(addition angle formula)及半角公式(half-angle formula)计算出10度、
 15度……等角度的正弦、余弦及正切值。
    几年后,学校里开始教三角课了,这时我还留着笔记。比较之下,我发现我的证明
方法跟课本上的不一样。有时候,由于我没有注意到某个简单的方法,结果花了许多力
气、绕了一大圈才找到结果。但有些时候,我用的方法可聪明极了,书中所用的方法却
复杂无比!因此我跟课本可谓互有输赢。
    做这些计算时,我很不喜欢正弦、余弦和正切等符号。我觉得“sin f”很像s乘i乘
n乘f! 因此我另外发明了一套符号。我的符号跟平方根有点类似,正弦用的是希腊字母
Σ最上的一笔拉出来,像伸出一条长手臂般,f 就放在手臂之下。正切用的是T,顶端
的一笔往右延伸。至于余弦,我用的是Γ,但这符号的坏处是看起来很像平方根的符号

    那么,反正弦的符号便可以用同样的Σ,不过左右像照镜子般颠倒过来,换句话说
,长手臂现在伸向左边,函数 f放在下面。这才是反正弦呀!我觉得教科书把反正弦写
成sin-1的方式简直是发神经!对我来说,那是1除以sin f的意思;我的符号强多了。
    我很不喜欢f(x),那看起来太像f乘以x了。我更讨厌微分的写法:dy/dx,这令人
很想把符号中的两个d互消掉,为此我又发明了一个像“&”的符号。对数(logarithm
)比较简单:一个大写L下面的一笔往右延伸,函数放在手臂上便成了。
    那时候我觉得,我发明的符号绝对不会比大家都在用的差,而我用哪一套符号也跟
其他人无关,可是后来我发现其中关系很重大。有一次当我跟同学讨论问题时,我想也
不想便开始用我的符号,同学大叫起来:“那些是什么鬼东西?”于是我醒悟到:如果
我要跟别人讨论,便必须使用大家都知道的标准符号。往后,我终于放弃了使用我那些
符号。
    除此以外,我还发明过一套适用于打字机上的符号,就像Fortran电脑语言用到的符
号那样, 使我能用打字机来打方程式。我也修理过打字机,用回形针及橡皮圈;当然,
我不是职业的修理人员,我只不过是把出了毛病的打字机修到勉强可用的地步而已。不
过对我来说,最有趣的是发现问题在哪里,想出法子来把它修好。这些跟解谜一般好玩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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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此门中,人面桃花红

桃花依旧在,人面,无踪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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