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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aiser (I Have Nothing!), 信区: philosophy
标题: 模糊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Apr 8 03:01:50 2001),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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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莫名其妙的，走出宿舍楼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左眼看东西有点模糊，不是什么
都看不清的那种，而是清澈的水面飘过一片云的倒影的那种，我感觉到有一个盲点在那
里或者哪里形成。
我挤挤眼睛，情况依然如故，上下眼皮闭合的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道缝隙里面
跳动了一下，很轻微，也很清晰，未等我想起要去捕捉就已杳不可寻。
我开始感到有点蹊跷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来的怪异，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不过不对劲归不对劲，课还是要上的，老张已经在招呼我，我于是赶紧跟着去文史楼
了。
这是一个艳阳天，早春暖洋洋的阳光一扫校园中往常冬日的阴霾，在文史楼的一角半个
太阳夸张而泼辣的把光线化成大半个圆，长长短短的刺下来，天地之间为之充满了尖锐
的棱角，到了我眼前却因为那片模糊变得疲软无力。
我被这半途而废的阳光搞得很恼火，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整个手掌便透明的红，艳丽如
油画般的红，令我的眼睛更无所适从的红。我转而举起手中的书，书页稀稀拉拉的散落
开来，摇曳了两下，片断破碎的风景透过来，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残酷，灰溜溜的进了
教室。
教室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坐着，我径直往后排走，途中好像有人跟我打招
呼了，是好像，我没看的清，这眼睛，我想过一会儿闭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后排
没什么人，我和老张一起坐了，有几个人走过来和我们扯淡，反正离上课还有点时间，
我也跟着随便说了些什么，不时的揉揉眼睛，每揉一次感觉就更糟，那片模糊在摩擦之
下温热的弥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过还好，随着面积的扩大密度似乎有所减小，我
这么心不在焉的听到了上课铃声。
课是经济学科目，枯燥而且乏味，每条定理的说明都要命的曲折，不多时黑板上就被密
密麻麻的写上了一大片白花花的板书，我仿佛看到那些字符都在蠢蠢欲动的要从我的视
野内部开始颠覆。
她们在跳动。
她们在跳动。
她们在跳动。
我有点慌张，使劲闭上眼睛，心想挤出点眼泪来，挤出点眼泪来就可以看得清楚了。可
惜我的努力是白费，干涩的眼眶里根本没有丝毫会出现液体的迹象，我挤的眼睛都疼了
，那块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模糊仍然上古就存在于那边似的岿然不动，静静的向我挑
衅，昭示她的存在——而且毫无疑问的会继续存在下去。
老张有点发觉我的不对劲了，他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我答道：“我也不清楚，左眼里面好像有东西。”
“哪里啊？”他凑过脸来看我的左眼，观察了一下，“没什么东西在里面啊，挺干净的
。”
我忧心忡忡：“可是我总觉得左边看出去的东西都不清楚，有点模糊。”
老张还是没当回事儿：“不要紧的，我看没事的，昨晚上没睡好吧？”
我想了想，好像是没睡好，不过我一直睡不深的，有时候还失眠，那些时候也不会出现
这种情况，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闷闷不乐，干脆趴在课桌上睡觉，把左眼埋在手肘那块衣服比较厚实的地方，软绵绵
的很舒服，我有点迷糊了，倒头睡去。朦胧中意识突然失重般坠落，跌入一片模糊，周
围是彻底而冰冷的苍白，我想伸出手去试图找到某种平衡，结果我的身体却不受大脑的
控制，我绝望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运用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只能随波逐
流——我甚至可以听得到远处或哪处的涛声对我的召唤，当然她召唤的只是我的意识，
我就这样神游天外浑然不知所终，直到下课铃的遽然响起。
叮………………
我用手撑起昏昏沉沉犹如比原来大了好几倍的脑袋，看到自己还在教室好好的坐着，不
自禁的松了一口气，老张又在叫我了，这回是去吃饭。
我们走出文史楼，阳光比上课前来的更为猛烈，我侧一侧头象征性的闪躲了一下，然后
就适应了这个强度的光线，老张看看我，忽然问道：“你的眼睛还模糊吗？”
我一怔：“模糊？眼睛怎么会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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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为何象地上的人们一样拥挤�
地上的人们为何象天上的星星一样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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