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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杜兰朵公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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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杜兰朵公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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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契尼的天鹅之歌---杜兰朵公主 原文：Mosco Carne
r
转译：朱立轩
普契尼(Giacomo Puccini) 在60岁左右彻底地改变其歌剧的哲学，他不再对感
伤的
通俗歌剧感兴趣，他希望找寻新的素材，最好是一些空想的、奇异的素材或故
事，
并且能感动众人。最后他在何处找到素材呢？于1919年的夏天，他开始和席莫
尼合作，
席莫尼是研究十八世 屯 尼斯剧作家葛齐(Carlo Gozzi) 的专家。席莫尼建议
普契尼
在葛齐的十部 "神怪寓言" (dramatic fables) 中找寻题材，这些作品被写于
1760
年代初期，是葛齐为了和当时名文评家高登尼(Carlo Goldoni) 笔战所写下的
戏剧。
葛齐在这些寓言中不和谐地结合了东方的神话 (如:天方夜谭)以及义大利式的
假面
即兴剧(Commedia)，而杜兰朵公主便是最佳的代表，它上演于1762年。
这出剧本曾吸引了六个作曲家为它写作音乐：韦伯写了一首序曲和一些段落的
音乐，
而布梭尼(Busoni)和普契尼则把它写成歌剧。葛齐在这出剧中展现: 真爱能征
服一切，
并颂扬勇气、忠诚、自我牺牲以及不屈不挠的刚毅节操。而普契尼选择这出歌
剧的原因
则是因为杜兰朵公主是葛齐的戏剧中最 "正常" 也最具人性的作品。他邀请席
莫尼与
阿达米一起写剧本对白，他们两人把原本五幕的剧减为三幕，并简化一些剧情
，使戏剧
发展的速度加快。
杜兰朵公主是普契尼的天鹅之歌，他一共花费四年的时间谱曲，在这段时间他
让糟�
又兴奋，迷惘的是他第一次接触、处理这类题材，不知能否完成，兴奋的是他
确知
这部作品和他以往的作品截然不同，是一出独一无二的歌剧。
当普契尼于1924年11月去世时，他留下二个景仍未完成 (爱的二重唱及皇宫前
的终景)
并留有部份草稿及乐思共36页；在托斯卡尼尼的建议之下，出版商找阿尔方诺
(Franco Alfano) 依据普契尼的手稿完成此剧。阿尔方诺的作曲风格受普契尼
影响
很大，而他自己的第一个作品则是由托斯卡尼尼所指挥。虽是如此，但在接续
作品的
和声及配器上仍有很大的不同；此剧首演于1926年 4月25日，在米兰的史卡拉
剧院
演出，如同大家所知，托斯卡尼尼在柳儿自尽处放下指挥棒，以表达对普契尼
的追念，
而27日起才全版演出阿尔方诺已删减一百多个小节的完整版本。
这出作品之所以会拖延这么久的原因在于剧末伟大的二重唱，那是表达真爱能
克服一切
歌唱，普契尼在用辞及音乐上设计许多精巧的 "陷阱"， 使之极具效果，他至
少曾花费
四次的时间更动歌词，但最后普契尼已出现两年徵兆的喉痛，彻底粉碎了他的
计划。
或许是普契尼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来完成这项工作，所以
才会
弃笔归西吧？
普契尼本身是个典型的悲剧作曲家，他12部歌剧中，只有一部是真正的喜剧，
此外
仅有一部快乐的结局，在他的潜意识中，只有悲剧的死亡情景也许才可以激起
他创作的
灵感，这不禁让我们想起这出剧中的悲剧人物---柳儿。
柳儿一般被认为是葛齐戏剧中的阿德玛，她原本是鞑靼的公主，后来因国家灭
亡成为
公主的仆人，在普契尼的要求之下，柳儿成为剧中楚楚可怜的小姑娘，相较于
杜兰朵
公主，她是普契尼典型的女主角，可爱、温柔、善解人意，为了爱可以牺牲生
命。
她的自杀是普契尼潜意识的安排，为的是要展现对卡拉富王子全部的爱。她之
所以
自杀是怕会受不了酷刑而说出王子的名字，因此她成全王子，使他能得到公主
。
在此处柳儿的自我牺牲是一种象微，它亦出现在其它普契尼的戏剧之中，爱神
与死神
是一体的两面，当爱到深处时，只有死才能够表达出爱的深刻，这或许是他创
作的
泉源吧！
就纯粹戏剧的角度而言，柳儿的死是偶发的，是不必要的，那似乎不影响王子
对
公主的爱，以及杜兰朵从一个冷酷的公主变成一个充满爱的女人，但普契尼认
为柳儿
一定要死，以解释公主突然的转变，否则将会出现剧情或心态上的缺陷，或是
把公主的
转变纯粹认为是受到一种有关 "性" 的行为所影响--卡拉富王子的吻。
比较葛齐和普契尼的杜兰朵，葛齐是以可爱的、喜剧式的手法隐藏了故事中两
性的
战争，并且以威尼斯的方言和轻微的描述来表达故事中的悲剧性格。但普契尼
则是
反覆强调这种幽暗的庄严性格以及残忍的冷酷心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如满洲
官吏两次宣读公主旨意，三位大臣对猜谜王子的蔑视以及百姓要刽子手快出场
的合唱，
还有三段猜谜的气氛到最后柳儿的饱受折磨以及自尽，此外幽灵般的声音唱出
求婚王子
对公主的思念，以上的乐段都包含著这股阴森、诡异的气氛。
杜兰朵公主是传说的中国未开化精神的象微，她不像葛齐戏中的女豪杰，而是
普契尼式
吃人的母老虎。她可以说是普契尼潜意识中母亲与妻子的化身，因为把柳儿逼
死的
杜兰朵不正好是艾薇拉．普契尼 (Elvira Puccini普契尼之妻) 在1909年 1月
把自家的
小女佣Doria Manfredi逼死的再版！
在第一 欢爬 朵公主以无言的冷酷方式登场，令人觉得神秘莫测且非凡躯俗体
。
在第二幕艰难的咏叹调 "往昔的故事"(In questa Reggia) 里，说明她隔代遗
传了
憎恨男人的原因。出现在杜兰朵公主身边的三位大臣是来自葛齐戏剧中的四个
喜剧性
人物，普契尼一度想把这三个角色删除，但最后还是以中国风味的平、彭、庞
取代了
威尼斯风味的假面人物的角色。绝大多数的时间，他们展现出热闹的气氛，像
个牵线
木偶一般，有时又展现邪恶、幽暗的阴森气氛，但是当柳儿在自杀之后以及第
二幕
祈求中国安定的段落，又充份展露了他们悲天悯人的胸怀，尤其是第二幕第一
景
优美的合唱，令人难以忘怀。
如同 "蝴蝶夫人" 的谱曲过程，在开始 杜兰朵公主之前，他曾努力研究有关
中国的
习俗，并搜集中国的民谣，以及研究中国的乐器。至少有八段旋律已被确认是
借用
中国的旋律，最著名的便是第一幕中由儿童唱出的茉莉花旋律。这些旋律被分
配过，
并非随意出现，有些旋律则被略做变化，至于王子与公主的部份，则是以细腻
的描写，
长大的结构，以建立出两人对称性的音乐语法。
在和声方面则展现普契尼个人的独特风格，此外像 "蝴蝶夫人" 与 "西部姑娘
" 中的
外国风亦是普契尼所强调，而全剧不和谐音与全音阶的使用使得此剧产生特殊
的气氛，
这对1920年代的普契尼而言是项突破，而满洲宣旨官双调性的写法(D minor+C
sharp
major)以及第二幕第一景幕启的全音阶旋律皆是成功的例子。此外，将不同旋
律的
叠加，如第一幕公主的侍女要大家安静所唱的段落，一次就有七个旋律彼此在
进行，
产生诡异的东方色彩。
"杜兰朵公主" 所以有如此强烈的异国风味，和配器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也是
契尼的
歌剧中编制最庞大的一次，其中有很多的敲击乐器，但普契尼仍将旋律的主导
权交给
歌手而非乐团，使这出歌剧仍有浓厚的义大利风味。在配器上，皇帝与王室则
是音色
嘹亮的铜管乐器，杜兰朵公主是木管与弦乐，卡拉富大多数是弦乐器，柳儿抒
情的
风格，普契尼则给予细致的精巧的木管乐器--长笛、双簧管与弦乐，至于三位
高官则是
高音木管、木琴、短笛以及加装弱音器的小号。
此剧另一项特别之处便是心态复杂的合唱，他制造出像 "西部姑娘" 一样壮阔
的场面，
而第一幕的旋律，不禁令人想起穆索斯基的歌曲---Gopak，出自他的作品 "鲍
利斯．
过德诺夫" (Boris Godunov) 此剧在1909年曾于史卡拉剧院上演过，普契尼当
时应该
看过这出剧。这些合唱可以说是普契尼写得最动人的一次。
然而是什么让 "杜兰朵公主" 成为普契尼歌剧中独一无二的作品，也是浪漫派
歌剧中，
最后一部广受世人欣赏与喜爱的歌剧呢? 因为他将以下四个曾出现在他歌剧中
的四个
要素加以组合：
一、戏剧性的英雄角色 (杜兰朵公主与卡拉富王子)
二、抒情、感性、令人怜爱的角色 (柳儿)
三、喜剧性格的丑角 (三位大臣：平、彭、庞)
四、浓厚的东方色彩与异国风味
普契尼的天鹅之歌---"杜兰朵公主"，代表著他音乐创作生涯的一个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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