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oland (蝇王BAAL★浮生若梦),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兰桂坊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5月27日15:51:0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月光撒在街上，明亮，但很冷。

    二月十六，圆月。

    这个时候和leo走在一起，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每年双清河挂花灯的时候，leo就不见了。灯节过后，第三次月圆的时候，他
又像影子一样出现在坊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人问他去了哪里。

    我是例外。

    有时候我问leo他去了哪里，他的答案是这样的：
    去几个老地方。
    见几个老朋友。
    喝几杯陈年的老酒。
    听几只常听的曲子。

    我认为这个答案等于没有答案，也有可能是我太傻，不能理解这个答案。不管
怎么说，我是只一个小厮，所以也不好多问什么。

    可是今年收灯的时候，他却对我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他说话一向是笑的，可是我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于是我就知道了今年一定是
个不寻常的年头。于是我跟着我的东家来到这个小镇。
   
    

    这个小镇有个奇怪的名字，叫BBS。我不知道为什么Leo每年都要在这个奇怪的
时间来这个奇怪的地方。我更不知道为谁么Leo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就变得很奇怪
。离这里越近，他的笑容就越少，他的话就越少，他白净略为发胖的脸上现出刚毅
的线条，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像个刀客，而不是个老板。

    兰桂坊有很多刀客。他们靠着杀人赚钱，因为被杀死去。他们除了一把钢刀和
一身杀气什么都没有。leo也有一把刀。有一次一个喝醉的刀客问Leo:

    "你这样的刀也叫做刀么？你这样的人也叫做刀客么？"

    “我的刀就像女人的耳环手镯，只是个样子而已。我也实在不算是什么刀客，
我只是兰桂坊的老板而已。”Leo从容做答，满脸堆笑。

    那刀确实不像刀，更像是女人的耳环手镯。刀是凶器，刀气是杀气。而Leo的
刀却透着宝气。鞘上镶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一条丝金的龙穿行在珠宝之间，龙的
眼睛是一颗樱桃大的猫眼。刀鞘的外面，是莹莹的翠玉，没有任何纹络，只是一潭
湖水一样的深绿。这样的一块玉，就是刀柄。    

    “不是刀客就不用带刀，拿来给爷当了换酒。”酒鬼说着，手已经搭上了刀头
的翠玉。

    他的手并没有抽出那刀，而是软软的滑了开去。身下的椅子喀嚓的碎做几截，
整个人摊倒在地上。

    “这位爷喝多了，扶他到里屋休息。”Leo并没有动，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
有动。

    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那个刀客，也没有人碰过Leo的刀。
    
    Leo有刀。可是没人看到过他的刀出鞘。
 
    就像Leo身边有很多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人看过他和女人亲热。

    Leo的刀从来不出鞘，可是他的刀从来不离身。

    就像Leo不近女色，可是他的嘴里从来少不了女人。

    关于Leo的过去有很多传闻，可是没有两个版本是完全一样。对于这些传闻，
Leo总是保持着他微笑的沉默。他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他的事业，他的酒馆，他
的兰桂坊。

    兰桂坊是一家酒馆，但是兰桂坊里有许多姑娘。每当有人说兰桂坊其实是妓院
，Leo就会变得很生气。他辨解说:
    
    "那些姑娘赖着不走，我只是收留她们，给她们地方住而已。"
    
    也会有人问为什么姑娘们会陪酒客喝酒，会留酒客睡觉，会拿酒客的银子。
Leo对这些好像漠不关心，他只是说:
    "那是她们的事，与我无关。"

    于是人们认为Leo很爱面子，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妓院这个词。可是没人见过兰
桂坊这样的酒馆，于是大家就用简单的两个字称呼这里:"坊里"。

    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坊里，我只是个小厮，每天为姑娘们跑腿打杂。这样
的生活过了十几年，我逐渐明白，其实Leo说的话都是真的。

    Leo虽然长相一般，可是很有女人缘。坊里的每个女人都很喜欢他，千方百计
的想讨好他。可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似的，有意无意的疏远着她们。Leo总是
笑的，可是我知道他并不快乐。他的笑是死的，他的脸是白的。他会和他的朋友大
侃女人经，可是他却并不喜欢女人。至少不喜欢他身边的女人。

    他喜欢的女人只能在二月见到。虽然他没告诉过我，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
看的出。每年收灯的时候，他都会叫我给他收拾行李。这时候，他的脸是红的，他
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和渴望。

    于是我对他二月去哪里很好奇，曾经央求过很多次，让他带我去，可是他从来
不肯。

    可可是今年收灯的时候，他却对我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他说话一向是笑的，可是我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于是我就知道了今年一定是
个不寻常的年头。于是我跟着我的东家来到这个小镇。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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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尘埃归土
二十载光阴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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