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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血剑兰心(4)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Nov 22 13:58:03 1999), 转信
越近越易得手,虎扑人,先双爪护住头面,近猎物顶端方行伸抓,这时掷出镖枪,
百无一失,准备!”
刘青山一咬牙,挫腰作势,力贯右臂,准备一击,猛虎低吼一声,猛扑过来,势如
奔雷,慑人心魄。
三丈,五丈,八丈……虎爪突伸,“掷”一声低吼,猛虎如中电及,双爪一收,但
仍向前冲到。
“闪!”文俊轻轻一带,刘青山随着横移八尺,他脚一软的在猛虎砰然落地声中,
他也坐下啦,嫖枪不偏不倚,没入虎胸两尺,倒在地上并未断气,它仍挣扎着坐起,但
已然无能为力了,两声震天虎啸中,两虎凌空扑到。
文俊一把提起刘青山,闪电似地掠出十余丈,将他往地上一放,说道:“快走!”
他倏然后退了几步,“叭叭”两声脆响,弓弦飞舞,将跟踪扑到的两头巨虎打得怒吼如
雷,肩骨开了条血缝血流如注。
“孽畜,还不走!”弓弦又响,扫过小虎的牙缝,下额两枚巨齿从中折断。
小虎口中淌血,仰天长啸,大虎不知死活,双爪猛搭文俊脑门。
文俊向左一闪,向前疾进,虎腕倏伸,身形一挫,一把扣住猛虎左右后足踝,喝声:
“滚!”猛虎凌空飞起丈余,“砰”一声摔了个四爪朝天。
接着,弓弦“叭叭”连声,文俊来去如风,每一头猛虎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重的,
毛飞皮破血流如注。
铁打金钢也禁受不起文俊的抽打,何况猛虎那血肉之躯?痛得它们满在乱滚,哀吼
不已。
“孽畜,快走!”文俊大叫,停止抽打,猛虎浑身颤抖
林边,现出南平霸的六十余人,他们的弓背在背上,倒拖着镶枪,叫嚷着向山上涌
来。山上冲上来的场主和岚桌场的人,也向两翼一张,张弓举枪,严阵以待。
文俊低声说道:“青山哥恭喜你心愿得偿。”他将死虎放下,转身下望。
南平霸的人渐近,在百丈外停住了,有两个徒手的人,继向上走。
文俊心中一动,对远处的场主叫道:“二叔,他们是善意的,但妨人之心不可无,
小侄在后面留意就是。”
他放开了珠姑娘,低声叮咛道:“到爹爹那儿去,我到南平霸那边。”
正走间,破空尖啸之声刺耳,“喳喳”两声,两枝狼牙箭在他们身前落下,入上大
半,并传来文俊的厉喝声:“回来!”
这一声厉喝,几若晴天霹雳,山下的人全惊呆了。
文俊和彭雷卓立峰顶,凛然张弓以待。
山下乱了许久,南平霸的人方退下山去,彭珠不待众人走尽,小鹿似的向山上奔来,
文俊神色凛然对彭雷说道:“雷兄弟,我走了。承受尊和你们热情的款待,梅文俊铭感
五内,我乃世外之人,今后无缘再见,请转告令尊乃众兄弟,请自珍重。……
“梅大哥,你要走么?”彭雷抓住他,惊骇地问。
“俊哥哥!、下来啊!”彭珠一面娇唤,一面向上奔来。
文俊说道:“是的,我该走了!请记住,我是世外之人。”
彭雷情急大叫道:“梅大哥,你不能走!”
山下的人闻声全往上瞧,彭珠奔得更急了。
文俊向众人招招手,大声说道:“诸位珍重!”
彭雷只觉手一震,不由他不放手,眼一花,文俊已凌空直上了四五丈,只一闪,人
不见踪迹了。
山下的人距离远,看得微为清晰,只见文俊平空上升,身影掠过峰后林梢,瞬即沓
然,简直象一头巨鸟。
将奔近的彭珠,一声哀叫道:“俊哥哥!”人已摇摇欲倒。
文俊已问清云雾岭和大峰山方向,他已将全副家当带在身边,展开绝世轻功,向云
雾岭如飞而去。
由黄茅峰头向东,东一带峰峦叫虎岭,往南,就是云雾山,越过十余座山头,是经
常为云雾所映掩的云雾山主峰。这一带,全是远古从莽,人走在林中,不见天日,根本
无法通行,奇禽怪兽比比皆是。
已经进入隆冬季节了,由黄毛峰入山不到十余里,大雪已将整个大地造成了银色世
界,白登登,亮茫茫,除了不时出没的巨大兽迹以外,小动物全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文俊在丛山峻岭中生长,经验丰富,看准云雾弥漫的云雾,踏着银色冰雪,展开绝
世轻功翻山越岭而去。
正走间,忽听前面山嘴上,传出震人心魄地低声咆哮。和枝叶折断的声音,他略一
加’决,向发音处纵去。、密林边沿,有三头高有七尺,浑身青灰色的巨大人猿,下颌
突出,露出白森森的两排巨齿,假使不是脸上皮色粗黑和密布短毛,准被人误认为是一
个相貌狞恶而丑的人;青灰色的长毛遍布全身,足有八寸以上长短,身材雄壮,前肢特
长,几乎垂至足踝,下肢略短,粗如海碗,象两段略弯的树椿。
两头人猿在林缘间巨冲右突,在作生死搏斗,把这一带草木,弄得七零八落,在一
侧,另一头人猿倚躲在一株大树下,巨大的毛掌,揉动着胸间那奇大的乳房上,一双火
眼金星清视着同伴搏斗,喉中不时发出低吼声。
文俊第一次见到这种名传逻选的巴山人猿,有点骇然,但心中毫无所惧,便掩近想
看个仔细。
论身材,人猿不比文俊高但雄壮却过头,看它们搏击的章法,文俊心中但然,他们
的行动缓慢,只凭那千斤气力便拼,加上齿的嘶咬,碗大的树枝,碰上了就立时折断,
力道惊人,除此以外,一无可取,这种蠢物怕它怎地?
两人猿越斗越忍凶猛,浑身血肉模糊,毛飞遍野,尺厚冰雪染得鲜红夺目,令人望
之心有余悸。
文俊本性善良,面冷心慈,看这两个薛畜同类相残,有点大为不忍,随手折下一截
臂儿粗树枝,纵到两猿身侧,他一身轻裘,背挂大弓,看去也象个动物,他模仿人猿用
喉音低吼,一步步走近。
搏斗中的两头人猿,未将文俊看在眼内,只顾缠在一块,凶狠地拍击嘶咬。
旁边那头雌猿,却敏捷地爬起,挥舞着粗大的毛臂。低吼着以后足着地,一步步向
文俊走来,咧着利牙,狞恶已极。
文俊一看它那奇大的乳房,和胯下毛茸茸一片,与搏斗中的两头同异,已知是怎么
回事了,他大吼一声道:“都是人,你这畜孽。”他可不管人猿是否听得懂人话语。吼
声一落,欺近劈面就是一棒。
“卜”一声响,木棒击在雌猿的时腕之间,雌猿退后两步,目中凶光暴射,忍着痛
劈不住咆哮,文俊也心中一栗。
这一棒他用了六成功,力道不下五百斤,如果真力不是已运至棒梢,木棒早就一折
两段啦!即使已注下六成真力,自己仍被震得几乎立脚不牢,这孽畜端的是钢筋铁臂,
力大无穷。
雌猿挨了一记重击,厉吼一声,双爪前伸,向文俊凶狠地冲到。
文俊不闪不避,棒如灵蛇,“哆咯哆”三声暴响,雌猿胸腹挨了三记重点,沉重的
身躯连退七八步,躺下去厉吼不已。
正在拼个你死我活的两头雄猿,被雌猿的厉叫阻住了拼斗,张着被血凝住了的火眼
金睛,低吼着齐向文俊迫近,他们为了夺取雌猿,不惜生死相拼,突见一个非同类向雌
猿撤野,这还成?不约而同的找文俊出气啦!
文俊不愿耽搁,低啸一声,揉身疾扑,棒出“山东大擂”,再变“狂风扫叶”,
“扑扑”两声暴响,右首猿中肩,左首猿脚骨挨了沉重一击,两头人猿厉吼着向下便倒。
文俊本想再给他们再记重击,身后己雪花狂舞,他向上纵三丈,半空中以“怒鹰翻
云”身法转正身形,大吼一声,身棒合一飞掠而下。
身后是那头雌猿,他竟依照文俊方法,咬着一段碗大材枝,横扫而至,可是他不知
折掉树梢,枝叶将地面雪花扫得漫天飞舞。
文俊心中暗笑,凌空扑到,“扑”一声在他背心抽了一记、再次腾空,掠向刚爬起
的两头雄猿,棍下如雨。
雌猿挨了一记重击,扔掉树枝扑倒,挣扎起来不住低吼,摇摇晃晃向林中钻走了,
两雄猿本已精疲力尽,怎禁得文俊棒棒重击?跌跌滚滚踉跄爬开。混人林中去了,文俊
扔掉了木棍,重行上路。
这一带已是一块不算小的平原,大雪已将所有沼泽和崖谷掩住了,所有的山岚桌气
一概无踪,并不如传言中那么可怕。
云雾山就横在平原之南,遍布寒地森林,黑的是树,白的是雪,山腰以上被云雾所
掩,不知究竟有多高,怪!其他山峰怎又没有云雾呢!
日影西沉,文俊沿山路向东搜了三十里,除了野兽,看不到丝毫人迹。
当晚,他找到了一个山崖住宿,准备明日再向西搜。
两天来,他由东至西,由山麓抵山腹,一无所得,正在他失望折回平原,准备向西
北到大峰山搜索的这天,突然发现奇迹,他中止西北之行。重再准备深入山峰人迹绝无,
兽踪罕至的云雾山颠。
那天他越过平原的一半,突然发现几株大的有三人合抱的巨树上,有一个枯枝茅草
构成的大寞,粗大的支架上,搭着巨木的横木。横木上,那头雌猿正抱着受伤累累·的
一头雄猿,亲密地用舌头舔猿身上伤痕。
雄猿经两天来的调养,已经精神奕奕,伤口大多已经好转了。
文俊一时兴起,“喇”一声从落木巢顶上,他本意是用开小玩笑就走,可是横枝上
的一块黑破布,却把他嘻得哈哈一笑不走啦!
在这绝无人迹之地,竟然有人类所遗的布块,说这里没有人迹,岂不是欺人之谈?
两头人猿被文俊失笑之声所引,警觉地爬起,不住低吼不已。但当他们发觉这非同
类的两脚动物,就是会给他们大吃苦头的冤家时,惊得浑身肌肉不住颤动,像是木棍就
揍在身上一般。
文俊心中暗说:“这孽畜记性倒是不坏。”
他暮地飞跃而下,立在横木上,雄猿一声怒吼,挺身而起,挡在雌猿之前,蹲踞着
坐势猛扑之状。
文俊微微一笑,心说:“这畜生倒懂得情义两字,比那母的强多了。”
他不理雌猿,足尖一挑,黑破布腾然入手,破布大有尺余,乃士麻布长衫的下摆,
已经泛灰经日晒雨淋,已呈腐坏之象,显然在这里已陈暴了不少时日了。
雌猿不住低吼,只是不敢上前。文俊知道,这两个人猿心中已无斗志,便缓慢移近,
扬着布块,喝道:“咦!这是哪儿来的?”
人猿警惕地毗着牙,这比对牛弹琴还更糟,文俊不由失笑,便呈现微笑,扬着布块
步步迫近身去。
不论人畜,语言也丝毫无用武之地,但喜怒哀乐之情,却是人默共通之感受,在神
大的表现,以眼和嘴最为明显,山羊和马的眼不善表情,但他们却可以用嘴和眼。
猿与人最为接近,面部的表情大抵相差不会太远,文俊面现微笑,全无恶意,两头
入猿可能知道危险已经减轻,狞恶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文俊直走到一丈远近停止,人猿不安地缓慢后退,文俊将布块伸至雄猿面前,和颜
悦色地用喉音低哼,并将布块不住晃动,雄猿茫然在低中啸,雌猿却象懂得,他在雄猿
后伸出巨大的毛手,指了指布块,又向云山方向指了指,喉间低沉地轻啸。
文俊大喜,他用布块向雾山一指,雄猿象是真懂,他竟然点头,用嘴唇向高处掀了
几次。
文俊丢下布,重新向云雾山奔走。他不住地思忖:“隐居深山之人大多于山麓向阳
处结应而居,看来云雾山的隐世之人,却一反其是居于山颠了,且多花上一天的功夫,
登峰颠去看一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他向云深处一步步搜去。不久,他已越过山腹,进入云气弥漫之处。
寒风料峭,且且寒侵骨,云雾在身边汹涌,视界只可远及四五丈,触臭的辛辣味,
证明这暗色云雾中含有瘴气。
直上近十里,山势时起时伏,四周云雾甚为浓重,不知究竟走到哪儿了,突然,他
耳中传人一丝冷冷的长笑声,分明是人类所发。
听声源,似乎发自长空,也似就在前面,更象发自四周,他耳目何等锐利?变足疾
点,快愉飞鸟,向前疾射。
越过一座小峰,正待飞从而下,突然,他发觉前面云雾极浓目光几乎难及丈外,心
中一票百忙中使出“蛇缠滑,,身法,向左一折,“刷”一声身形旋回,他可出了一身
冷汗。
这是一处绝壁顶端,下面,深不可测,视界仅可下视一丈左右,云雾在下面翻涌,
并传出怒号的吼风,假使他不及时身形撤回,乖乖!不粉身碎骨才是怪事。
他长叹一口气,心中作难,这悬崖虽不至其徒如峭,但虚悬在上,毫无落脚处,声
源虽遥远,并经正风震荡,可是仍然清晰震耳,凝而不散,显然发自内家高手之口。
文俊不再犹豫了,急向左一绕,不时向下窥探,尺一处尚可勉强降下的所在,一步
步小心向下降落。
说难真难,壁虎功,游龙剑,鹰爪功、全得用上,好半天功夫,方下降五六十丈,
这期间,笑声仅又响一次,尔后除山风呼啸外,一切寂然。
好不容易下降近百丈,方发现雾气全消,十丈下,林木苍郁,野草全被银色白雪埋
在下面,这是一座谷中盆地,约有五六里之长,三五里之宽,可以一目了然。
他急速下降,还有五六里便飞跃而下,以“苍鹰回云”身法盘旋下降,落在壁根。
在身形则沾地面的瞬间。“唰”一声鼠出两案巨大火把,快如电闪鼠入壁岩下不见了,
他心说:“咦!这里竟有这种珍品,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风声来自上空,已不似在上面所听到的那么令人心悸,他微一抬夺,撤下背上大弓,
松掉弦展开身形,向西急搜,将近西面绝壁,怪事发生了。
近壁处,堆起一座高约丈余,宽有三尺的巨大雪堆,雪堆上空,银花急旋狂舞,并
升起阵阵雾气。
文俊心知有异,猛一长身,从三丈外凌空而上,轻灵地上了雪堆,心中凛然一震,
暗说:“原来老朋友到了这里,怪不得五老峰下一别,音讯全无。”
雪堆中空,内径约有两丈丈,中间相距一丈,端坐着两个黑袍怪人,其中之一是黑
尸魔,也是双仙五怪两条龙的“冥海黑龙余昌”
对面那黑袍怪人,生得同样凶恶,坐在地下仍有五尺高的上身,雪白的银发披散着,
短白眉斗鸡眼,尖鼻削赖,一口长可及腹的银须乱七八糟,找不到口在哪儿。
两人的黑袍,都支离破碎,露出三五地白晰的肌肤,只有一变宽大衫袖依然完好,
两人都闭目垂廉端坐不动,一变大袖不时拂动。
四周蒸气蒙蒙,都看不见的内家真力、形成两股劲道相彩的气雾,随着大实现的挥
动,不住飞旋撞击。只看得文俊心中一震,忖道:“他们在比拼内家先天真气以气克敌
的神功,这是登堂入室的上乘修为;谁的功力稍差半厘,谁就注定了命运,万难取巧,
如果我冒失地惊动他们,谁先分心谁倒霉。按理,我该帮老朋友的忙,只消我出声提醒
一句就成了,但这种乘人之危的事,不是我所应为,老朋友相信也有此想,我该怎么办
呢!”
他心中在暗忖,突然有了决定,墓地连足真力,气纳丹田,突然放下大弓,双手让
身准备应付意外之变,他怕两人向他突下杀手,大喝道:“两位请住手!”
这一声大吼,声如巨雷,震得枝头雪花籁籁而下。
两老的大袖缓慢停下,气流不再激旋,“嘿嘿……”一阵阴笑发自自发老人之口,
直向文俊耳朵旱猛钻,文俊不得不赶快连功抵抗。
这种以气克敌的上乘内功,端的可怕,声乃传气之媒,声到力到,功力登峰造极的
高手,可伤人于百丈外。
白发老人笑罢,接着说道:“四天四夜了,你又岂奈我何?”
黑尸魔咧着嘴,怪声怪气说道:“你这条见不得人的灰孙龙,躲了四十年,四天四
夜奈何不了你,咱们拖上三五个四天四夜,看谁行?”
“四百个四夭四夜,老人家也陪你,哼!”
“妙极了!哈哈!”黑尸魔的大袖无风自扬,猎猎有声。
白发老人摇手说道:“且慢!先打发这娃娃滚蛋才行,有他在这儿碍手碍脚。”这
儿并无别人,娃娃当然是指文俊。
黑尸魔大笑道:“你赶不走的,灰孙龙,哈哈哈!他是我的小朋友,假使不是他心
胸仁厚,刚才刺你一剑的话,你不完蛋才怪。”
“嘿嘿!要让这娃娃伤了,老夫还配称六合潜龙?哼!废话!”他这一报名号,文
俊可吓了一大跳。
“少吹大气!我这小朋友天生异材,虽则箭伤不了你,但将你大吃一惊,心神一分,
哈哈你这潜龙只有一条路可走,你想是么?”
“嘿!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哈哈!我冥海黑龙绝不夸大其词,你除了潜入地中埋骨以外,焉会有
你的命在的。”
文俊心中又是一震,黑尸魔竟然也是变龙之一,怪不得自己在湖口官道树林,被他
戏弄个不亦几乎。
六合潜龙阴阴一笑道:“见鬼,在这一丈方圆之内。除了一僧三道无双老,谁也别
想弄鬼,哼!”
“不到黄河不死心。”黑尸魔冷冷地一撇嘴,又向文俊叫道:“小朋友,这条灰孙
龙不信你可以分他的心,你不会服气吧?好,射他一箭试试啦!”
文俊当然不服,尝不了他却是无可否认之事,分不了他的神,那是象话,两条龙与
五怪是同一时代的怪物,五怪的百毒天尊文俊也敢硬拼,六合潜龙何足道哉?他心中有
气,但并未现于神气,拱手一礼道,“老前辈怨晚辈无礼。”他撤下一技箭,崩紧弓弦,
暗道十成真功,功行百脉徐徐挽弓。
六合潜龙冷冷一笑,浑身破袍缓慢外张,“汪”一声弓弦狂呜,箭“嗤”一声脱弦
而出,直奔六合潜龙顶门上三寸飞去。
箭距六合潜龙身外近丈,突然向上略扬,发出尖厉的锐啸,象是穿人波浪之中,歪
歪斜死在六合潜龙顶上两尺处掠过,坠落丈外雪堆中。
六合潜龙脸色骤变,黑尸魔却哈哈大笑道:“如何?假使小朋友居心阴险,不射你
的腹臂才怪!”
六合潜龙冷冷他说道:“你忘了吧?老夫的六合须弥功还未使出来呢!突然发出;
你不死才是奇怪。”
“不错,你有六合须弥功,但我冥海黑龙的九函玄阴真气,却可禁固你六合须弥功
的分聚,突然发出又岂奈我“何?哈哈,早领教过了!少臭美!”
“你在梦吃,六合须弥功你连看也没看过,竟然说请教过了,岂不可笑。”
“一点也不可笑,令徒阎王令主卜世昌,在五老峰就给我老人家来上那么一手,一
聚一分之下,我老人家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么?那时,我老人家的九函玄阴真气还没用上
哩!”
六合潜龙变色大叫道:“什么?卜世昌竟称为阎王令主?”
“半点不假,你叫潜龙,不问世事四十余年,有这么一个号称令主,名字字内的人
物,为你光大门庭,真不错啊!”
“混蛋!”
六合潜龙怒,可不是骂冥海黑龙,“他所行之事怎样?”
“妙着哩!名列双凶之一,恶名满江湖,要索命的人,找令徒准没错儿。”
六合潜龙恨恨地骂道:“混蛋!你是在他口中,探出我隐居之所,是么?”
“你自己去想想就成啦!”
“准是这孽畜,五十年前我隐世于此,只有他一人知道,二十年前他曾来过一次,
此后不再重临,想不到他竟敢欺师灭祖,哼!畜生!”
黑尸魔笑嘻嘻他说道:“得好门人啊.恭喜恭喜!”
“废话!闲话少说,咱们就来算五十年前的债,动手吧!”
“慢着慢着,我劝你认命算啦!六合须弥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干脆,你只消爬上
一百尺,我的气也就消了。”
“放屁!”六合潜龙怒叱,并冷哼了一声。
“什么?你这斯得了便宜还买乖,当年要不是你这龟儿子抽腿溜掉,我余昌岂会受
到那倒吊三天之辱?冯玉萧仙客和瑶台仙子那两块料,能将咱们两条龙怎样?你这家伙
被瑶仙子那媚眼儿一瞟,魂都掉啦!一溜烟找魂去了,害得我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公
母俩用八音迷倒,足足倒了三十六个时辰,都是你溜掉了的好结果。”
“今天,你这臭小子只要学狗爬,爬上十丈还不干,那也好,等会见我非吊你六天
不可,哼,臭小子!”
六合潜龙叫骂道:“滚你的蛋!那公母俩岂是好惹的?当日咱们动手之时,那泼妇
的眼中有鬼,我只觉迷迷糊糊,走到洛河边,睁着眼睛往洛河里跳,几乎被龙王爷召去
当附马,我那心爱的龙纹剑,捞遍洛河都无法找到,你受苦,我又何会快活了?差点见
呼鸣哀哉,你敢来找我出气?”
“你这斯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说谎,我亲见你和那泼妇眉来眼去吊膀子,笑嘻嘻的撒
腿就跑,急得我几乎吐血,要不是被玉萧剑客缠住了,真想给你刺个大伤口。你,还在
这儿胡柴满嘴,要是你真的掉落洛河,为何后来一直避不见面?”
“呸!你脸皮厚,被人吊了三天,还有脸在江湖混混,我可没有你的能耐,自己去
跳洛河,丢掉龙纹剑,你想,我还有勇气鬼混?”
黑尸魔撇撇嘴说道:“这么说来,错的倒是我了?”
“不是你是我不成?哼!你受苦,我可没痛快,一见面你就气势汹汹,劈面给我一
掌,要不是我闪得快,早做了你掌下亡魂,你这厮不分青红皂白,三十年友情被你一掌
劈掉了。来,咱们非算算不可了。”
“哟哟哟!你这臭小子说得象真的一般,呸!”
黑尸魔阴阳怪气地叫道:“一见面你就摆出那臭厚脸皮,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我
心里有气,不过你难道揍我自己不成?”
“呼”一声罡风怒啸,六合潜龙劈出一掌,骂道:“你要是手上发痒,干嘛不去用
石头磨磨呀?你揍我,我去揍谁?混蛋?”
黑尸魔大袍急扔,将重如山狱的罡风带出一旁,雪花漫天飞舞,他哈哈大笑道:
“别骂别骂,反正双仙这五十年来踪迹不见,也许早已死身不见了,死无对证,咱们拼
了四天四夜,我的气暂时消了,这帐以后再算,成不成?”
六合潜龙阴阴一笑道:“你在做梦!这几会听说过六合潜龙的帐,留待以后算的?
待会儿六合须强功一发,再待不的缓。”他恶狠狠他说出,吸入一口长气,蓄劲待发。
黑尸魔叫道:“慢着慢着!咱们彼此半斤八两,真要打起来必两败俱伤,我不要紧,
有小的替我收死,而你,死掉了只有野兽替你掉口水,不止此也你那卑鄙好恶的门徒阎
王令主,可能用六合顺强功变本加厉为害江湖,你这老怪物岂能明目?”
“你没说对,我死不了的,连你那小朋友也难活,然落我再出山,找那薛畜要他的
脑袋瓜子。”
在一旁发怔的文俊,突然发话道:“老前辈,可否听小可一言?”
六合潜龙阴沉沉地撇了他一眼,冷冰冰地道:“有话就请,要放屁,你就放吧!”
文俊毫不动容,但他知道,对这种怪人,假使柔顺地劝解,势将碰一鼻子灰,便将
脸一沉,也冰冷冷对说道:“你废话说得太多了,其实要置我于死地,只怕势难如愿,
留点精神想想你自己吧。”
怪!六合潜龙真未变脸,仅阴森森一笑道:“劳驾,小混蛋就替我想想算啦!我老
人家遁世五十年,懒得费神去想了。”
文俊说道:“你该想的,你和老朋友同时名列条龙,也是多年生死至交,为了一时
屈辱,争一日短长,竟然一溜了之藏匿五十春,你怎不想想?对得起并肩行道的生死至
交?怎能怪老朋友动火?哼!”
“哼!满口胡言。”
我绝不是胡说八道还有你一走了之,却留下你的好徒弟为祸江湖,你简直是糊涂透
顶看来你在自侠名远播,其实也绝不是个好东西!”
“混蛋,老夫一生行事光明正大,只是好强而已,小畜生你敢骂我老人家不是好东
西?”六合潜龙火了,气鼓鼓地几乎一蹦而起。
文俊好整以暇从容他说道:“见其徒即知其师,哼!阎王令主所行惨绝人环,他的
师父会不是个好东西?见鬼!”
黑影一闪,快极!文俊见觉脖子上紧了一道铁箍,浑身乏力,比他的身材还高出一
尺的巨大黑影,紧紧地迫近他的身前。不容他有挣扎的余地。耳边响着六合潜那冷酷无
情的语音,“小畜生,你可恶!连损带骂绝啦!我得好好教训你!”
文俊感到喘气也是难以为力,但他仍可支持,他脸无惊色,倾全力站立不倒,不屑
他说:“你承认了吧,有其师必有其徒,哼!”
“混蛋!”
六合潜龙暴跳如雷:“卜世昌那家伙所行所事,伤天害理到了何程程度?”
“潜山阎王谷惨如地狱,人皮走道凄然人环,令旗到处鸡犬不宁,乃江湖中黑道魁
首,名列字内只凶之一。怎样?比你六合潜龙神气多多吧?青出于蓝而胜地蓝,你,该
引以自傲了吧?”
“孽龙。”
六合潜龙扭头向一旁阴阳怪气,袖手旁观的黑尸魔叫道:“这小子说的是真?”
“目前可是白天?”黑尸魔咧着嘴说。
“废话,当然是白天。”
“那就没错儿,我这小朋友绝没睡着,不会说梦话。”
“你可曾目睹?”
“略有所见,不过,我这怪物为勉惊世骇俗,极少白天面鸟天黑地之下,见的奇事
可多啦!”
“你血口喷人!”
黑尸魔狂笑起来道:“血口喷人?哈哈!那晚在五老峰下,我迫他说出你的行踪,
说要找你算帐,他真对你情至义尽,乖乖他说出来啦!这种贪生怕死,欺师灭祖之徒,
要说他能做下什么好事,鬼才相信!简直是欺人之谈!哈哈!欺人之谈!”
“气死我也!”六合潜龙怒叫,一扔手,把文俊摔了一个筋斗,跌下了雪堆:“我
非活劈了这孽畜不可!”
黑尸魔笑着摇手道:“哈哈!慢点儿!你可不能活劈了我的小朋友,他可没做过伤
天害理的事,你要劈掉他一根汗毛,我可和你没完。”
六合潜龙叫道:“呸,我劈的是卜世昌那畜生。”
“咦!这就奇了!”黑尸魔故作态说:“那家伙还在天外,你不找他劈,却拿我的
朋友出气,怪事!”
六合潜龙愤然不答,扭头便走。
黑尸魔叫道:“喂!你往哪儿走?”
“打道回洞,我要收回我的誓言,向祖师父告罪,重出江湖,抓回那畜生。”
“呸!你这厮两片嘴皮就是那么贱,高与了就发誓,不高与又收回誓言,你算什么
东西,发誓好玩么,难怪目下江湖乌烟瘴气,神鬼都不灵啦!你这一生中,大约还所以
发一万万个誓,反正随收随放,这玩意真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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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赤雷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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