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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血剑兰心(9)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Nov 22 14:28:19 1999), 转信
昆仑双鹤做声不得,他们已受轻伤,担并无大碍,文俊在赤焰剑下救了他们两条命,
他该替文俊拼死,可是天残剑是昆仑世仇啦!他俩正在进退两难,人性受到真正的考验,
文俊已经对他们俩发话了:“老前辈,快!”
“小兄弟,你以为昆仑双鹤不是人?”老道哈哈大笑。
“恨海狂龙的事,不许任何人干预,你们走是不走?”
“我们的事,也不许人干预,你管得着么?哼!”
“你们真的不走?”文俊的语音冷峻已极。
“哈哈……”发笑的是宇宙神龙:“谁走得了?除非是鬼。”
“鬼也不成,有我黑无常在。”黑无常挺着无常棒,缓缓斯近,四周已形成包围。
文俊抬手抹掉人皮面具纳入囊中,故意对昆仑双鹤冷笑道:“恨海狂龙只许有敌,
不要朋友哈哈!”他仰天长笑,声震屋瓦,“你们不自量,先拿你俩试剑,看招!”声
出入动,猛扑昆仑双鹤。
宇宙神龙聪明一世,反被聪明所误,他在愤怒中要杀昆仑双鹤,其实心中对昆仑派
大有顾忌这可好,恨海狂龙要杀掉他们话,他吴天堡岂不是可以置身事外么?这比躯虎
吞狼借刀杀人之计简单多了。文俊挺剑飞扑昆仑双鹤,宇宙神龙大乐,情不自禁仰天长
笑,得意已机。
“哈哈……”笑了一半,他笑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睛啦!
文俊去势急如电光石火,昆仑双鹤急怒焚心,两下里一分,天罡掌恍若奔雷,立下
杀手,同出一招“阴阳合连!”四掌上下一抄,真力猛吐。
文俊突升八尺,赵过凛凛罡风顶端,突然低吼道:“快走!多死无益!”声落,他
已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天残剑飞旋而进,猛袭堵在正北的南崆峒二老。
昆仑双鹤旋据然醒悟,跟踪便追,南崆峒二老措手不及,匆忙中两下一分,拔剑旋
身,顺势急挥,幻出一道剑影,锈影飞旋,两下一分,衡破剑纲,乘隙急进。
这一瞬间,昆仑双鹤已经一掠而出,打出两记天罡掌,随着两声惨号,已经远出对
面屋脊去了。
崆峒两老只觉手中一轻,无假思索,倏然暴退,丢掉残剑连环劈出两掌,方将锈影
阻住。等他们神魂刚定,文俊已经走了。文俊一到对面屋脊,向等待着的昆仑双鹤说:
“老前辈,后会有期,快走!”他掏出一把黑白棋子,向侧掠去。
“小兄弟,珍重!”昆仑双鹤一提真气,消失于夜色中,文俊向侧一掠五丈,一扬
手,就是一把“满在星维”。黑棋子锐啸,白棋子飞旋,向追来的撞人打去。
他跃下街心,劈面众上两个白衣少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麓岭石笔峰,他俩
也是帮凶之一,没话说,天残剑疾如闪电,突出一招“七星聊珠”。
一声惨号,白衣少年倒了一个,另一少年的长剑,也将文俊的长衫,在胁下穿了一
个大洞,可见这小子功力了得。
文俊闪身挥剑,面对咬牙切齿的孤和年,冷哼一声何攻出一招杀着“怒海藏针”天
残剑在手,龙韬十二剑威力。止大了一倍?简直如猛虎添翼,蚊龙得水。
眼见白衣少年一命难逃,在间不容发间,红光一闪。“当郎”一声龙吟,三条人影
倏分。
怪!赤焰剑的光华,在天残剑的克制下,竟然神奇地暗淡下去。威力倍减。
两人跃落街心,面面相对,相距丈外,各自运功御剑。四周,群贼渐渐赶到,纷纷
散开,挺兵刃全神戒备,赤焰天残,正式面对现实。五十余年来,第二次相逢。
两把神剑徐徐举起,逐步接近,天残剑寒气森森,赤焰剑热流如火,天残剑微向下
锋,赤焰剑略为上扬。
一丈,八尺近了!“挣”一声响,宇宙神龙后撤两步,显然两人功力相去甚远,忧
劣立判文俊长啸一声,身剑合一猛扑,洒出招“怒海藏针!”
宇宙神龙神情肃木,赤焰剑一招“排云扫雾”,疾扫攻来的无数环形锈影,剑气斯
斯尖啸,赤色光华与挣影一触,突然条暗条明,剑啸刺耳声中,人影又分。
三进三退,衡错,宇宙神龙步步进迫,双方的剑,皆不能发出神奇的功力,一寒一
热,互相克制端视功力深栈而定胜负,天残剑乃万年寒犀角所造,先天上把腾赤焰剑地
火纯阳精英,可是文俊功力相去太远,威力大打折扣,只能以本身神奇潜力,抗拒宇宙
神龙沉重如山的劲道,可知他支持不易。
力拼三十余招,宇宙神龙越战越勇,步步进迫。文俊被劲烈的剑气,震得气血不住
翻腾,真力渐竭,在宇宙神龙绵密抢攻下,他没有以九如心法调息的机会,在生死刹那
之间,他不敢大意分心调息,想得到要糟。
宇宙神龙暗暗惊,能和他力拼三十招的人,绝无仅有,固然赤焰剑已被克制,那能
推山裂石的真力,为何不能将这小子震毙,真是令人难信而百思莫解之事。
他已看出文俊已有力竭之象,冷哼一声,真力源源而出,剑势如长江洪水,滚滚而
出,加紧抢攻。
神韬十二剑固然神奇莫测,足以傲视江湖,可是双方真力一触,天残剑便不被崩开,
也被吸住,虽有神奇剑法,又有何用,要没有天残在手,文俊绝难挡住三招。宇宙神龙
一阵急攻,文俊手脚渐乱。
“小子,再等十来招,天残剑就是我的了!”宇宙神龙一面进招,一面冷峻他说。
“你就是到了就岸,也是死路,保主容你不得,天下各大门派更不能饶你。”
文俊无法出言反击,但心中暗付:“这凶人百年修为果然功参化境,报仇实非其时,
我得冒险脱身,偷出左手用蓝羽毒蛊伤他。可惜!在徐家弯被阎王令恶贼,用辟历毒针
打毁了我的赤复草瓶,不然该多好?”他动了逃生之念。
街道是大青石路面,并不十分光滑,他心中一动。见机脱身,宇宙神龙步步紧迫,
刚撒“追云逐电”反手又出“金蛇穿穴”剑在文俊结喉下反穿而上。
文俊一招“云封雾锁”拂出,足尖陷入石块角沿,仰身足尖猛飞,一块拳大石角,
闪电似击向宇宙神龙丹田要穴。同一瞬间,他顺势躺倒,没办法,且借一记窝囊招,
“懒驴打滚”,在争通滚转之间,他的左手已扣在黑龙剑柄上。
石块怎能伤了宇宙神龙?他的护身真气宝剑也难伤他,可是在徐家湾,文俊所用的
毒物,吓破了许多英雄的虎胆,宇宙神龙他能不怕?在拼斗间,文俊的齐长衫衣底、不
时露出那蓝色大革囊的底害,宇宙神龙当然看见,他不怕兵刃偷袭,却怕奇毒沾身。
石块一倒,他心中惊,火速停住呼吸,一掌劲风将石块碰飞,怒啸一声,飞刺地下
的文俊身上。
就这略一分神之间,双方距隔已拉远至八尺以上,他刚飞扑而起,一条鸟光闪闪物
体,已经奔雷也似袭倒,云零里,无法看出是什么东西,他不敢用手去挡,赤焰剑向上
一扬,赢着黑物一搭右猛扔。
这可好,黑龙剑柔软如棉,被赤焰剑一搭,尾端向前猛扔,在赤焰剑的光华的照映
下,剑柄上的龙头,看去恐怖已极的龙口中的大珠,反射出耀目红光,滚转闪烁不已,
正向宇宙神龙的面门荡来。宇宙神龙扎见此物,只道这玩意所以喷洒毒液惊得大吼一声,
全力一掌拍出,身形乘势飞退丈外。等他双足一沾地面,街边黑暗角落已乡起惨号,文
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小巷坚里,而文俊的语音,仍在耳边震荡:“赏你一点蓝羽毒蛊,
不怕死的来追。”
他正想追,街角踉跄跌出两个人影,一个是武当的道微,一个是他手下十六名黑衣
高手之一两个人凄惨地叫号着,在街边仆倒在地。
蓝羽毒蛊!在徐家湾文俊处治百毒书生,宇宙神龙岂。能不知?端的闻之色变。
黑暗中,奔出五人,要去扶起两个惨号之人。
宇宙神龙大喝道:“住手!动不得!”
众人闻警住手,退在一旁,宇宙神龙不追文俊了,他知道这小子轻功高明,追之不
及啦!他的抬起那黑龙剑,哈哈大笑,却又顿足长叹,他正欲向死尸走去!却听远处传
来崆峒二老的叱喝声,他心中一动,身形凌空直升瓦面,向声源处一闪而没。
文俊穿入小巷,走不到百十丈,绕过了两条长街,却未留意身后屋上,有两条黑响
紧迫不舍这两黑影,正是干瘦的南空洞二老,他俩长剑被削,差点儿老命呜呼,怎得不
恼?
论功力,他们胜过文俊多多,昆仑双鹤的才天楞也奈何不了他们,竟被文俊出其不
意突然袭击仗天残剑之威,迫得他俩灰头土脸,这口恶气不出,他俩岂能甘心,何况文
俊杀死腔同弟子消摇鬼武艺,天残剑又是同崆峒派死仇,论公论私,非毁了这小子不可。
宇宙神龙和文俊动手,他俩不敢相助,不是顾于道义,而是怕解了宇宙神龙的忌,
凡是他亲自动手之事。是不许任何人插手的他俩悄悄地在附近同伏,觅机拦截,果然文
俊舍了珍贵的黑龙剑,经蓝羽毒蛊突围,两个老杂毛见机会已至,随后紧迫不舍。
小巷下又黑又窄,稍一大意便将被人钻屋逃脱。所以两老道不急于动手,专等文俊
到宽蔽处现身。
文俊脱身落荒而走,不敢回红盛取包果,慌不择路见巷就钻,却未留意屋上跟着有
人。
快四更了,街上有吴天堡的人动力无剑杀人,不但居民将门关得死紧,连更夫役吏
全躲得无影无踪。
前面已是城墙,墙根小巷尽头,有一个小小臭水池,和一块十余亩大的空地,文俊
收剑入鞘急如闪电向城奶下扑去,他想越城而去,等待天亮后再定行止。
他炔,崆峒二老也不慢,在城根下碎石参差的空地中遭遇了,以两个功力深厚的老
前辈,攻袭一个久斗身疲的后生小子,按,可是探囊取物,怪就怪在这儿.两老道并未
取得绝对伏势力拼十余照面,文俊仍然未现败象,把老道们气得暴跳如雷。
文俊已一面骂道:“老杂毛,崆峒派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些无耻之辈,你俩人
更是无耻中的无耻之徒。打!”呼一声,击出一记“力劈天门”,九幽玄阴真气一涌而
出,左手“逐浪分萍”,猛攻左首老下盘。
“嗤嗤”两声锐啸,两老道的雄劲掌力,被九幽玄阴真气化去七成劲,余劲仍向文
俊撞来,文俊究竟功力未曾尽复,真力不断,只好退后一丈避招,一声龙吟似的剑啸,
天残剑再次出鞘。
为首老道说道:“小狗,天残剑又待如何,哼!贫道不让你近身,用劈空掌力紧缠
不舍,嘿嘿!天明后,你将无处循形,汉中府就是你埋骨之所。”
左首老杂毛大叫道:“师兄,咱们一前一一后,进退互相呼应,缠死这小狗。”
“你们的如意算盘自欺欺人,哼!你们记住,太爷日后留得命在,崆峒派将瓦解冰
消,恨海狂龙绝不饶你们这群卑劣无耻之徒……”
“你没有机会了!”声震耳朵,令人心血沸腾,声以人到,红光耀目,原来是宇宙
神龙赶到了,文俊闻声知警,天残剑向左侧老杂毛飞旋而去。
老道劈山一掌,闪身避招,掌劲被天残剑一旋一翻,嘶嘶而散,文俊不管身后的老
杂毛,和同时扑到的宇宙神龙,“大地龙胜”身法直上十寻,“苍鹰回云”掠过成墙,
再以“怒集芽林”身法急掠而下。
在掠下的瞬间,身后一丝肉眼难辩的紫影一闪,他只觉臂骨一麻,痛入肺腑,真气
似有分散之象。
他缥竟体质异于常人,体内有神奇的潜力,仍能忍受这突然而来,所加的无边痛苦,
他一咬牙,疾掠而下,足一沾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一条小河旁茂密的枯林衷草之中
刹时不见。
城上,宇宙神龙止住南崆峒二老的追逐,他已看出文俊被暗器射中时,身躯的震动
的扭曲,便淡淡一笑道:“两位道长请停止,让那厮池渠中,明晨派人找寻他的死体、
他不会跑出三里之遥。”是堡主射中他么?
闻人杰的龙须毒针,有史以来每发必中,无人能逃。
宇宙神龙傲然地说,转身掠人城中去。
越过了被雪所履的田野,经过了不少村舍,穿林越丘,见路就走,文俊咬牙强仰一
口真气,慌不择路向前飞驰,不知奔了多少路程,已经进入丘陵起伏的山区。
终于,他感到胁骨附近肌肉,齐团一处收缩,也无法忍受那澈骨奇痛,脚下一踉跄,
“砰”一声,摔倒在几块石头下的雪地里,头脑一阵昏沉,只觉到天旋地旋,眼前一阵
昏黑,立时昏厥了,丽日缓缓爬上东山,汉中府城依然一片升平气象,而府城西面,至
褒城宫道于左一带闻广平原上,有几批劲装男女漫山遍野窃搜。直至已时未,这些人在
近效二十里内毫无所获,他们在汉水这宾勘察良久。然后纷纷返回汉中府。不久,江湖
上悄悄传出消息说恨海狂龙已经藏身汉文滚滚江流中,至于因何葬身江中,却无人能道
出内情,这消息在暗中传播。知道的人不大多,在汉中府汉水之宾,吴天堡曾经派人到
潜山阎王谷,向阎王令主借了不少水性高强的英雄,足足在水宾打劳了一月之久,据说
是找一把宝剑云云。
就在江湖暗传恨海狂龙宙没汉江的半年内,武林中突如其来,乡起一声晴天霹雳,
震得武林英雄豪杰们人人自危这一声乍雷是:“在搜索文俊下落的数批入群中,孤零零
地走着一个美丽绝寰的紫色劲装小姑娘,她漫无目的地向西走,沿着一条小径向前又向
前,并留心细察路旁所疑的痕迹。她,就是三堡主的孙千金凌云玉燕殷凤。
她一面顺小径向西走,看看进入山区,不时哺哺自语:“看他那威风八面的雄风豪
气,和那久战不疲轻功超凡的神奇身手,绝不会倒毙于三里之内的,我得走远些,但愿
他不死,要落在他们手中,岂不死活都难?”
走了不远,又说道:“爷爷曾说过,三岔口中,他身陷重围,依然气吞河狱,长湖
徐家湾,所用毒物震慑江湖,龙须毒针绝无蓝羽毒蛊歹毒,他该有解药的。”一进山区
不远,绕过二座山丘,小径上犹木融化的积雪中,隐现凌乱的脚印.但每一脚印的间隔,
仍就六尺上以的长度,她心中一动,沿足迹向川内赶去,绕过数座枯林,小径已尽,足
迹更为明显,这人定然向乱石堆积的崖壁下隐藏了,她向崖壁下奔去,可是足迹已无法
分辩,石岩上没有积雪没留下足印。她刚越过一块巨石,站定向远处望去,突然身后传
出一声微的喘息,她急忙回身一看,脸上泛起惊喜万状的神色。所是,她却不敢移动半
步,僵住了。在石缝壁间,斜躺着文俊扭曲着的身躯,右手的天残剑靶,被托在掌心中,
剑尖正对着小姑娘,假使向外一登,剑即可飞射而去,他的左手指缝问扣了五粒白棋子
也是蓄劲待发,他脸白如纸,满脸汗渍,腮旁肌肉不住抽摘。虎目中发射着愤怒而阴森
的寒芒冷电,盯着姑娘粉面,把小姑娘盯得从脊梁上冒起陈陈寒流。
“是你!”他吃力的说:“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的左手一颤,略向上抬。
姑娘神色镇定的说道:“我深信你不会丧生,我能帮助你么?可是我没有解药。”
“哼!假惺惺,恨海狂龙不相信任何花言巧语。”
姑娘幽幽一欢道:“我毫无恶意,吴天堡的人,皆被看为字内凶人,难怪你误解。
你要杀我就下手罢。所是你仍赶快离开,我不知他们是否要搜到这儿,你在山区外留下
了足迹,看你运气了。你下手罢!”
她黯然闭上双眸,眼角现出两颗晶莹泪珠,映着朝霞闪闪生光。
文俊的左手颓然垂下,紧皱剑眉,显然他内心的波涛,正在突然翻腾。他有点不相
信是事实,而事实却透在眼前。前且,昨晚客邪之中,惟有这位姑娘具有人性。看来她
真的对自己毫无恶意是可信之事了,他怎能对地下毒手,辣手摧花?
他冷冷地问道:“你是吴天堡的什么人?”
她仍闭着双目,似在低诉道:“家父开山铁掌殷不群,家祖独掌镇西川殷梦湘,是
吴天堡西堡堡主。我……我不怨你。”
假使在我未遇玄仙子之前,只消知道你姓殷,我不会饶你,你走罢!”
桃花仙史火焚玄都观,无极道人惨死,文俊赶到时,遇见少周郎闻人霸。师伯临终
之时,说出三堡主前来寻仇之事。其实无极道人不知桃花仙史乃奉宇宙神龙差逮,至今
文俊将三堡主恨入骨髓。后来在五老峰下,义救玄衣仙子所中尸毒,玄衣仙子将杀桃花
仙史,和桃花仙史突然玄都观之事说出,文俊方知其中原委。
在三岔口,三堡主鬼对文俊。始终未出手拦截,可见三堡主并非穷凶极恶的人,再
经玄衣仙子揭穿内情,闻入霸死在天残剑下,桃花仙史又被玄衣仙子所杀,玄都观师伯
的仇人,只剩宇宙神龙一个,文俊已宽恕了三堡主之罪,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要我帮助么?这里不安全哪!”姑娘张口说话了,脸上充满关怀的神色。
“你快走,恨海狂龙不受任何人恩慧,尤其是吴天堡恩慧,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
杀你已是万幸,快走!免得我念,大汗如雨,说不下去了,全身在抽摘震颤。
姑娘强拗他说道:“不,我不能走,你杀了我我也不走,我得将你送到安全之地,
绝不能让你落在他们手中。”她轻移莲步,缓缓走近。
文俊一咬牙,挺起上身,天残剑尖点在她的胸口上,切齿地叫道:“我叫你快走开,
真要我杀你么?滚!”剑尖一用力,惯穿紫色劲装,直抵她双乳之间那深区中的肌肤。
姑娘神情宁静他说道:“我将你背走,离开这危险之地。你知觉仍在,真力未失,
要是怀疑我对你有恶意,可以将你的指掌压在我的脑户穴上,随时可以要我性命。”
“笑话!我梅……恨海狂龙竟需仇人援手,受人怜悯,哼!”
姑娘说道:“你错了,我爷爷和爹爹,平生未杀过半个无辜之人,所行光明磊落。
在吴天堡中,西堡自立门户,从不参接东后两堡之事,平时极少往来,怎会与你有仇?
至于我,一生足迹未离开过汉中府百里之外也不会与人结仇,怎会是你的仇人?”
“少罗唆!凡上吴天堡的人都该杀!”
“那你就杀了我罢!但请你等到安全地区这后,我不会珍惜性命的,谁教我是吴天
堡的人呢?”
文俊找掉额上大汉,天残剑缓缓向下一滑。这剑十分神奇,如不注以内力,并不犀
利,不然姑娘不被开堂破腹才怪。
他冷冷他说道:“恨海狂龙不知什么是危险,你的好意逃了罢!”
“请别生我的气,人总不能在恨中活下去啊!”她语气婉柔,神情真诚。“你自己
已收剑呢,还是要我代劳?天色不早,该走了!”
她蹲下身子,含笑去摘他的天残剑。文俊痛得冷汗直流,对这温婉的小姑娘,又无
法将气出在她身上,赶她她又不走,只好由她。
姑娘晚他将天残剑归鞘,柔声说过:“由这儿往西南五六里,有一座偏僻古林,平
时罕有人迹,我将你置身在那儿不会被人发现。龙须毒针歹毒绝伦,在一盏茶时分内死
状奇惨,而你竟能支持三个半时晨,也许能支持得更久些,我将倾全力替你去偷解药,
但愿我能办到。”
文俊痛得卷成一团,无法作声。
面对这卷成一团的伟岸大男人,姑娘感到十分辣手,怎么个背法呢?要扛上么!不
成他伤在臂骨近背脊处,扛上他不要他的命?她略一迟疑,最后再手向他肩背和腿弯一
抄,抱起就走了。
她避开积雪,向工击翻过两座山,左盘右旋穿林越刺,钻入一座山谷中的古林。
在她离开原地不久有两人影搜到先前文俊隐匿之处。这两人一是七星羽士妙真,背
上插着那曾被天残剑点破剑星的七星神剑。另一个是雄伟和尚,正是吴天堡功力超人,
宇宙神龙奇为左右手的金罗汉宏禅。
两人细察遗迹,四处搜遍。小姑娘入山之时她心细如发,并未留下自己的足迹,所
以只有文俊的足印。两人搜半乡。最后向东越山而去。
古林尽处,是一处高有三丈的崖壁,壁下内凹,可以遮蔽风雨。
小姑娘将文俊平放在地,焦急他说道:“你忍住些,我先去找衣物,再返吴天堡盗
药,天黑以前方能返回,你可别离开啊!”
“不用费心,你能替我察看伤处情形么?”
她粉面泛上朝霞,但却毫不迟疑。晚他宽衣解带,最末一根胁骨靠近脊骨处,肌肉
紧缩,结成海碗大一团。肤色并无异状,仅在奋起的肌肉顶端,有一微的创口,参出一
丝紫色液体,整个中和腹肌,向奋起处挤近,蹦得紧紧地一棱棱可怕已极。小姑娘直摇
头,咽嘎着将情形说了一遍。
文俊没作声,闭目沉思良久,他知道自己体内得玉浆之助,不惧奇毒,也知道普通
暗器亦不能在他身上造成损伤,宇宙神龙虽功力高强,那毒针仍能入内腹。目前的难题。
是如何将体内那逐渐倦缩的毒针取出,排除那紧缩时牵抽肌肉的痛苦而已。
他打开蓝色革囊,在玉瓶内取出一片千年玄参,吞下腹中。拔出天残剑,交在姑娘
手中说着道:“殷姑娘,这点苦我受得了。劳驾,替我割开那团肉愤,只削划一拳头大
字就成。”
“这……这……这不啻饮酒止渴!即使割开,那毒针也不能取出,除非全部肌肉予
以割除,而毒性已遍布全身,割除一处仍是枉然哪!”
“你别管,划开就是,在一个时辰内,劳驾姑娘替在下在外戒备,贵堡如有人搜到,
请先发声惊告,请快动手!”
“你真要这么做么?”姑娘手中天残剑不名住颤。
“是的,毒针仅伤胸并无大碍,还好,要是进入内腑,五脏早被蹦缩断碎了,真是
不幸中之大幸。”
小姑娘银牙一咬,手起剑落,在愤起的肉山中,划了一个十字,鲜血涌起如泉,姑
娘弃剑掩面,不敢正视。
文俊闭目运起九如心法,“排字诀神奇地派上用场,不久,鲜血渐止,肌肉渐渐放
松了些。
时已近午,文俊行动,益急,鲜血早已止住,肌肉已恢复原状。在裂开的十字形伤
口中,一根细小如发,紫光闪闪,长仅三寸余的细针,缓缓伸出创口外。
九如心法诚如恨海狂人所说,算不了什么,最为真贵的是心法中的“排”字诀,可
以将体内异物排出体外,这是九如心法与任何先天气功不同之处,也是武林朋友构寐难
求的至宝。
文俊在百宝囊中取出金创药,自己敷上,撕破内衣。将创口扎好,结束停当,地下
紫色的龙须毒针卷成一只小环。谁能想得到这东西能取人性命,予人澈骨痛苦呢?
他一脚将小环踏人士中,用土掩了,哺哺他说道:“师父就是死在这歹毒暗器中,
差点儿又要了我的命,宇宙神龙哪!你日后的下场,我要你死得更惨烈万倍!”
她缓步走出崖壁,向站在一株高树上向远望的小姑娘背影,叹口气唤道:“殷姑娘,
请下来一谈。”
姑娘闻声转身,飞掠而下,注视文俊那略带苍白的脸容,惊喜的叫道:“啊!你……
你竟然神奇地在龙须针下重生,真是空前绝后之事,恭喜你了。”
文俊淡淡一笑道:“目慢恭喜,还是替你吴天堡欢息罢,恨海狂龙一日不死,吴天
堡的人,将永难安枕。”
姑娘暗然的说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吴天堡四十余年来,倒行逆流,入神共
怨,成了众手所指的藏污纳垢之地,我能说些什么呢?唉!”说完幽幽一欢。
“转告令祖,既然在吴天堡各立门户。不过问宇宙补龙之事,别再在江湖招惹是非
了,江西玄观之事,令祖应算脱掉干连,我恨海狂龙不能追究。”
“真是你将闻人霸杀了吗?你姓梅,你能将大名见告吗?”
“姑娘,你心细如发,心地善良,你不该生长在吴天堡的。不错,我姓梅,贱名怨
难奉告。假使有那么一天。恨海狂龙不动西堡一草一木。别矣!姑娘,愿多珍重!”
声落人动,快如闪电掠过林梢,眨眼问,形影俱渺。
凌云玉燕怔怔地张望着文俊逝去处出神,久久不动。
这时,在漫天风雪中,甘凉古道上现出昆仑双鹤孤零零的一双身影,向东昆仑赶去。
三月后,东昆仑下院开始召集门人,甘凉古道中,出现了九现支凌徐占海的身影,
向东昆仑急赶。
而同一时期中,武当崆峒的弟子,正式在吴天堡中来往出入,宇宙神龙亲自跑了一
次潜山阎王谷,拜会阎王令主世昌,将黑龙剑送给他,可能是作为交换六合须弥功的代
价。
在云雾山绝谷,“双龙之宫”前,排下了十具尸骨,任由风雨将他们化为白骨。
在淇淇人海中,有一个被哀伤摧残着的小姑娘,正在登山涉水找寻黑尸魔余昌的踪
迹,她就是文俊的义妹徐廷芝。黑尸魔已经长眠双龙之宫,她怎找得到呢?
文俊呢?他到哪儿去了?
由陕入川,必须经过诸葛亮所筑的汉城渡河西进入河谷,走金牛道,超越“入秦第
一关”七盘关,方算踏入:“天府之国”的境地。
这一段路程,集天下之险的大战,险到什么程度,一句话——心惊动魄。要不险,
刘邦的江山怎坐得住?楚霸王早就砍他的脑袋当溺器,历史早该重写。要不险,始皇帝
还用得着做一头金牛,以拉金屎来骗蜀人开路?
文俊不在乎险,他在一个月后平平安安到了成都,溯氓江绕九顶山北上,进入不毛。
氓江上游,设有一个松潘卫,那是最遥远最贫瘠的。个鬼地方,派到那儿的小官,
莫不惊然而惧,鬼叫连天。由成都到松潘卫,不多不少,七百里有奇。四川哥儿自夸—
—八百里的锦锈河山,号称天府之国。”
这岂不笑话,四川八百里,成都到松潘卫就有七百里,那四川岂不是还有一百里么?
不是笑话?道理是不错,可是八百里的算法有点不同,成都到松潘卫的算法也不同,不
信的话,请阁下自己去走走。
这天他到了坟川新城,体朝方将县治由西面搬来,这里便繁华起来了。再往北走,
最后一处繁华之所,是茂州。再往上就不易看到汉人了。
岷江在峡谷中奔腾而下,水中夹有甚多的碎浮冰。东面九顶山无数高与天齐的奇峰,
令人望之心悸,西面万峰千峦的邓蛛山,一片白茫茫无边无际。
位川那时人口稀少,小得可怜,城南大叫一声,城北的老鼠也吓得打多嚏,由南至
北仅有一条窄小的“大”街,和三五条小巷,小西门比较热闹,由上游放下木排的爷门,
如果在茂州赶不上歇宿,就在这儿靠岸。但严冬时分,放竹木排的爷门早就绝迹,小西
门依然冷冷清清,每一个居民都无精打彩。
未时左右,文俊进入东门,这一带山高水深,雪滑路险,微晚些就没有人敢赶路了。
他不急于赶路,要沿江找导雷音大师遗迹,这不是旦夕之事,急也没用。
文俊的包囊,已丢失在江中府鸿门客低,经过无数逐险;他小心的多了,日夕兵刃
革囊不离身,银钞全放置百宝囊中。反正单身上路,隆冬之时,衣衫全穿在身上,用不
着包囊。
天色仍早,他投宿东门兴隆老,安顿后,他信步出门,到对门“上蜗”小店进餐,
小店酒旗高挑,天气奇寒,他想喝上两杯,并在店中打听消息。
店中窄小,十来副座头空荡地,店伙计招呼他落坐,首先奉上一杯浓茶。
文俊点了几盘热菜,来上个火锅,要了一壶老酒,慢慢浅斟,有一搭无一搭和店伙
计胡扯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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