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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unhuan (那一剑的风情vs杨柳岸晓风残月),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蜀山剑侠060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Mar 20 11:49:38 2000), 转信


    话说前文所说的烟中神鹗赵心源,自从在江西南昌陶家庄上打走了许多骗饭耍
贫嘴

的教师,便在陶家庄上居住,因见陶钧心地纯厚,资质聪明,有心将平生本领传授
给他

师徒二人每日用功习武,倒也安然。不想一日同陶钧在庄前闲眺,忽见前面坡上树
林中

飞来一支银镖,接着远处飞到一人,近前一看,认出是西川八魔手底下的健将神手
徐岳

只因八魔主邱舲在西川路上劫一个镖客的镖车,被赵心源出来干涉,看看取胜,又
从暗

处飞来一把梅花针,将岳龄打败。四处寻找那放针的人不着,疑是心源同党,恨如
刻骨

归山与七个兄长商议,定要寻着赵心源同放针的人,碎尸万段,以报前仇。心源当
时原

是激于一时义愤,本不认得邱舲。后来既已结下冤仇,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满拟跑
回宜

昌三游洞,去求师父侠僧轶凡相助,不想反被侠僧轶凡数落一顿,逐了出去。心源
无计

可施,只得避难,奔走江湖,才在陶家安居。岂料不几时便被八魔手下人探听明白
,拿

着银镖请柬前来。心源知大祸将临,明知胜不过人,但是长此避逃,也非长法。昔
日还

可推作不知,如今已和敌人来使对面,再要藏躲,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当下挺身承
认,

明年端午节准到青螺山赴约。遂辞别陶钧,打算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内,寻几个帮手
。离

了陶家庄,路上仔细盘算,知道师父怪他,不该学业未成就自请下山,闯出祸来,
又无

法收拾,不来管他。除了师父侠僧轶凡外,所有生平几个好友,也不过如陆地金龙
魏青

之类,俱非八魔敌手,何苦拉人家前来陪绑?想来想去,想起师父的两个好友:一
个是

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梅,但是这位老头子行踪无定,可遇而不可求,寻他须碰自己
的造

化;另一个便是长沙谷王峰隐居的铁蓑道人,他是终年不常下山的,寻他比较能有
把握

以上两人,但能寻着一个,就能帮自己除魔,还可强拉他师父侠僧轶凡加入相助。
主意

打定后,晓行夜宿,便往长沙进发。
    这时正当满人入关不久,那一些叛臣汉奸名节既亏,哪有几个知道天良,廉洁
爱民

的?再加上一些为虎作怅的土豪恶霸、猾吏奸胥,狐鼠凭城,擅作威福,到处所闻
见的

都是民间疾苦与不平的悲呼,差点没把心源肚皮气破。心想:“以前在川中居住,
因为

地广人稀,土地肥沃,虽然也遇见许多赃官恶霸,却不似湖南路上这般厉害。有心
伸手

打个抱不平,又因日期迫近。如现时想不出一个根本解决办法,徒救个一家两家,
不但

无济于事,甚而连累事主,为善不终。倒不如暂且由他们委曲偷生,等到自己过了
端阳

侥幸除了八魔,再联合多数同道来个大举,反倒痛快。此时索性装作不知,办完自
己的

事再说。”心中有事,自然脚程加快。等赶到谷王峰顶,在全山上下寻了一个遍,
哪里

有铁蓑道人踪影。后来走到岳麓山脚下,看见一个道人,打扮神情有些异样,心源
眼光

尖锐,知非常人。那道人也觉心源是个能者。双方同到岳庙面前坐定,谈起彼此来
历,

才知那道人名叫黄玄极,也是来访求铁蓑道人的。他说心源来得不巧,铁蓑道人已
在三

日前到云贵一带去了。心源大失所望,见那黄玄极人甚正派,本领也不弱,便把自
己心

事说出,求他相助。黄玄极道:“你的仇人八魔,同我也是仇人,只因我人单势孤
,奈

何他不得。我二人正好联合进行,寻找能手,为民除害。我还有一点小事,再耽搁
一天

便可同行了。”
    心源虽然心急,也不在此一天。好在自己是孤身一人,同黄玄极商量好了,便
自回

转寓所,携了自己的小包裹,搬到黄玄极所住的一个小破庙中。时间已是向晚,见
黄玄

极正同一个穿白的中年人说话,见心源到来,便同双方引见。问起那人姓名,才知
他便

是昔年名驰冀北“齐鲁三英”中的云中飞鹤周淳。心源见周淳虽然俗家打扮,却是
一脸

英风道气,谈吐俊朗,目如寒星,非常敬服。黄玄极与周淳本来谈得正起劲,见他
进来

坐定以后,却不再言语,猜是有背人之话,便起身告辞。黄玄极看出心源意思,便
笑道

“其实我们说几句话,原不避人,不过暂时尚未到明说的时候,道友不要介意。”
    心源客气了几句,便独自走出庙来闲眺。这时夕阳业已衔山欲没,瞑色苍然,
四面

峰峦,隐隐笼罩上一层紫烟。东望湘江,如一条匹练,绵亘直下。一面是群峰插云
,环

峙星罗。一面是平畴广野,村舍茂密。一缕缕白色炊烟,从林樾间透出,袅袅上升
。因

在隆冬之际,草木凋零,越显出一些清旷之致。心源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后有脚步
声音

回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得很破旧的穷老头,一脸油腻,拖着两片破鞋,踢趿
踢趿

地朝心源走来。要在别人看那老头这身穷相,决不在意,顶多可怜他年老穷困,或
者周

济几个钱罢了。心源眼光是何等敏锐,还未等那老头近前,已觉出他行动异样;及
至走

到对面,不由大吃一惊。见那老头虽然穷相,却生得鹤颅鸢肩,行不沾尘,脸上被
油腻

所蒙,那一双半合的眼睛神光四射,依旧遮掩不住那人行藏,知是一位前辈高明之
士。

心中一动,便凑上前去搭讪道:“老丈,你看这晚景好吗?”那老头闻言,大怒道

“狗子!你看我这般穷法,还说我晚景好,你竟敢无缘无故挖苦我吗?”说罢,摩
拳擦

掌,怒气冲冲,大有寻人打架的神气。心源知他误会,被他骂了两句也不生气,反
向前

赔礼道:“老丈休要生气,我说的是夕阳衔山的晚景,不是说老年的晚景。小可失
言,

招得老丈错怪,请老丈宽恕吧!”那老头闻言,收敛起怒容,长叹了一口气,回转
身便

走。心源连忙上前问道:“老丈留步,有何心事,这样懊叹?何不说将出来,小可
也好

稍尽一些心力。”那老头闻言,连理也不理,脚下反倒快起来了。
    心源见那老头步履矫捷,越猜不是常人,拔脚便追。一直绕到岳麓山的东面一
个溪

涧底下,那老头才在一块磐石上面坐定,口中仍是不住地叹气。心源赶到老头面前
,把

刚才几句话又说了一遍。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劈面一口唾沫吐到心源脸上,说道

“你要帮我的忙吗?你也配?连你自己还照管不过来呢。”心源无端受那老头侮辱
,心

中虽然有气,面上仍未带出。及至听到末后一句,愈觉话里有因。揩干了脸上唾沫
,赔

笑答道:“小可自知能力有限,不能相助老丈,但是听一听老丈的身世姓名,也好
让晚

生下辈知道景慕,又有何不可呢?”那老头闻言,哈哈笑道:“你倒有好涵养,不
生我

老头子的气。你说的话,我有几句不大懂。你大概要问我为什么叹气?你不知道,
我有

一个好老婆,名叫凌雪鸿,多少年前死了,丢下我老汉一人,孤孤单单。有她在的
时候

仗着她会跳房子,到人家去偷些钱来与我买酒喝。如今慢说是酒,就连饭都时常没
有吃

了。我有一个姓周的徒弟,叫我不要时常偷骗人家酒吃,他情愿供给我,我又不愿
意;

何况他前些年又是做贼的,他请我吃的酒,多少带点贼腥气,我越吃越不舒服。才
跑到

岳麓山底下,想遇上两个空子,骗他一些酒吃。谁知等了三天,一个也没遇到。只
有那

小破庙内有个老道,他倒愿意请我吃酒。可是我算计他请我吃完了酒,定要叫我办
一件

极难而又麻烦的事,因此我又不敢领情。我在他庙前庙后想了多少时候,不给人家
办事

吧,人家不会请我喝酒;办罢,我又懒,其实前些年比他这类还难的事,我都不在
乎;

如今老了,又懒了,打算白吃,又遇不上空子。好容易遇见你,又说什么晚景水井
的,

勾起我的心事,这还不算,又追来唠叨这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只看你
请我

吃酒不请,就知道你是空子不是。”
    心源见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知道真人不肯露相。尤其他说他妻子名叫凌雪鸿
,非

常耳熟,叵耐一时想不起来。心中略一转念,计算那老头不是剑侠一流,也定是一
名有

道之士。抱定宗旨,不管他如何使自己难堪,决定同他盘桓几时,终要探出他行藏
才罢

便笑答道:“原来老丈想喝酒,小可情愿奉请。但老丈肯赏脸吗?”老头道:“慢
来慢

来。这些年来多少人请我吃酒,没有一次不是起初我把他当成空子,结果吃完以后
,我

却是吃了人家口软,给人家忙了一个不亦乐乎,差点没把我累死。我同你素不相识
,一

见面就请我吃酒,如今这世界上哪有你这种好人?莫不成我把你当成空子,等到吃
完,

我倒成了空子?那才不上算呢。”心源道:“老丈休要过虑,小可实是竭诚奉请。
不过

小可这里尚是初来,地方不熟,请老丈选择一家好酒铺,小可陪老丈一去如何?”
那老

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心甘情愿地当空子了?”心源见他说话毫不客气,竟明说
自己

请他是当空子,情知故意做作,也觉好笑,面上却依然恭敬答道:“小可竭诚奉请
,别

无他意。天已昏黑,我们去吧。”老头道:“去便去。适才我看你从那小破庙出来
,便

猜你是个空子。你大概与那庙的老道认识,他对我没安好心,你要同时去约他,我
情愿

甘受饿痨,也是不去的。”心源本想顺道约黄、周二人同往,见老头如此说法,只
好作

罢,好在黄玄极原说等一天再走。只是与周淳见面未及畅谈,不无耿耿罢了。当下
点头

应允。
    两人下山,一路往西门走去。路上心源又问那老头姓名。老头道:“名字前些
年原

是有的,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声声自称小可,想必就是你的小名了,我就叫
你小

可吧。你也无须叫我老丈,新帐我还没打算还呢,叫我老丈,我听着心烦。这么办
:我

平时总爱穿白的,却可惜穿上身一天就黑了,你就以我爱白,就叫我老白,我就叫
你小

可,谁也无须再问姓名。再若麻烦,我不同你去了。”心源这时已看透那老头大有
来历

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二人走进城后,在西门大街上寻了一家著名的酒楼,唤来酒保
,要

了许多酒菜。那老头见酒如见命一般,抢吃抢喝,口到杯干,手到盘干。心源几番
用言

试探,那老头也不言语,只吃他的。心源无法,只得耐心等候他吃完了,跟他回去
,想

必便知究竟。这一顿酒饭吃了有两个时辰,直到店家都快上门,酒客走尽,那老头
才说

了声:“将就行了!”酒气熏人,站起身来。酒保开来帐目,计算仅酒吃下有四十
多斤

慢说店家,连心源也自骇然。当下由心源会了酒帐,陪着老头下楼。刚到街上,老
头便

要分手。心源便请问他住在何处,并说自己意欲陪往。那老头闻言大怒:“我知道
你没

安好心,明明是借着这一顿酒,想将我灌醉,假说送我回转衡山,认清我住的地方
,再

去偷我。你恨我白吃,等我吐还你吧。”说罢,张口便吐。心源连忙避开,一个不
留神

撞在一个行人身上。那人是一个年轻公子,却神采飘逸,眉目间隐有英气。心源误
撞了

人,连忙赔话时,那人知心源是无心误撞,也不计较,双方客气两句,各自分别。
心源

在黑暗中看出那人临去时,脸上却带着愁苦之容,也未十分在意。忙寻老头时,业
已走

出很远,心源连忙就追。老头回头看见心源迫来,拔脚便跑,任你心源日行千里的
脚程

也是追赶不上,双方相差总是数丈远近。直追到城墙旁边,这时城门业已紧闭,一
转瞬

间,那老头已经站在城上。心源何等快的眼光,并没有看见他怎么上去的。既已看
出一

些行径,如何肯舍?口中不住地央告,求那老头留步。脚底下一使劲,也纵到了城
墙上

面。那老头见心源纵身追将上来,“嗳呀”一声,一个倒翻筋斗,栽落护城河下面
。心

源急忙随着纵身下去,再寻老头,哪里还有踪影。
    虽知老头是个奇人,特意试他,只猜不出是何用意。见天上繁星隐曜,寒风透
骨,

大有下雪光景。呆想了一阵,无可奈何,只得无精打采回转岳麓山破庙之内。那黄
玄极

周淳已不在庙内,看那供桌上灯台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黄、周二人因等
他不

见回转,现在有事,须到衡山一行,明日午后准可回来。庙中茶水、灯火俱已预备
,请

他务必等他们回来,一同上路等语。心源见了这张纸条,只得在庙中等候。随便在
一个

板桌上躺下,思潮起落,再加上泉声松涛响得贴耳,益发睡不着。重又起身,走出
庙外

一看,四面漆黑,白日所见的峰峦岩岫业已潜迹匿影。心源随便在庙旁一块大石上
坐下

一会工夫,树定风息,鹅掌大的雪花一片片飘扬下来。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儿,连那
雪花

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心源越坐越无聊,忽然觉得前额上流下冰冷一片,用
手一

摸,原来是雪落在他的头上,被热气融化流了下来。
    心源见雪越下越大,便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积雪,便要回转庙中,忽听一阵
破空

的声音。心源剑术虽不高明,却是行家,听出来人厉害,连忙把身体藏在树后,隐
在暗

中,看个动静。刚刚藏好身形,那驾剑光的人已到面前,两道黄光一闪,在破庙门
前现

出两个奇怪装束的人,竟与昔日西川路上所遇八魔邱舲一样打扮,俱是披头散发,
手持

丧门长剑,穿得非僧非道,黄光影里看去,形态非常凶恶。心源大吃一惊,猜是八
魔跟

踪寻来为仇。自思能力决非来人敌手,伏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正想之间,那二人
来到

庙前,更不寻思,已走进庙去。心源暗暗侥幸自己不在庙内。正要趁他二人不见时
逃避

猛觉左臂一麻,身子立时不能动转。情知中了别人暗算,来的尚不止那两人。不由
长叹

一声,只得坐以待毙。不大工夫,那先前进去的二人已然走了出来,口中连喊奇怪
,说

道:“明明徐岳说他在这里住,如何会不在此地?”内中另一个人却说道:“三哥
不要

忙,你看庙中灯点着,料定那厮不会远离,终要回来,我们坐到那石上去等他回来
如何
?”
说着便往心源刚才坐的那块大石走来。这时雪已停止,地上积雪约有寸许。心源在
树后

看得清楚,见来人往自己身旁走来,不由暗中捏着一把汗。幸而那二人并不曾看见
心源

只来到了树前,便在那石头上用手拂了拂余雪,随便坐下。还未坐定,便听一个说
道:

“六弟,你看这石头上面显有厚薄痕迹,明有一人在此坐过。莫非那厮就在这附近
,不

曾走远?”还有一个答道:“这有何难,我们只消把剑光放出,四处一寻,除非他
不在

此地,不然还怕他不现身出来不成?”
    话言未了,忽听叭的一声。那先说话的人跳起身来,大喊道:“六弟留神!有
人在

暗算我二人了。”说罢,先将剑光放出,护住身体。那后说话的人便问究竟。那先
说话

的答道:“我正在听你说话,忽从黑暗之中有人打了我一个大嘴巴,打得我头上金
星直

冒。不是有人暗算,还有什么?”正说着,又是叭叭两声,一人又挨了一下,打得
还非

常之重。这二人都大怒起来,各人将剑光放出,上下左右乱刺了一阵。谁知剑光舞
得越

快,挨打也来得越重,只打得二人头昏脑涨,疼痛难忍。心源在树后正当担惊害怕
,忽

见二人被一个潜身暗处的人打了个不亦乐乎,非常好笑,几乎忘了自己也是动转不
得,

同处危险之境。又听那二人当中有一个说道:“六弟,我看今晚之事,有些稀奇。
起初

寻那厮不见,原是好好的,为何才往那石头上一坐,便挨起打来?要说是你我敌人
,凭

着那人能够隐形这一点,便能取我二人性命如同反掌。大概我们冲撞了树神,他竟
打我

们几下,以作儆戒也未可知。”另一个道:“你说话不要如此随便,现在诸事还不
知真

假,留神出了笑话。那人既不在庙中,莫如我们暂且回去,明早再来吧。”言还未
了,

每人脸上又是叭叭两下。吓得这两个魔王也不说话,不约而同地驾起剑光便走。心
源在

树后见二人胆怯逃走,神情非常狼狈,也觉好笑。忽见黄光在空中直转,好似有什
么东

西阻住似的,逼得那两道黄光如同冻蝇钻窗纸一般,四面乱冲乱撞,只是飞不出圈
子去

心源暗暗惊异。一会工夫,两道黄光同时落下,依旧出现先前二人,走到心源藏身
的大

树面前,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各人盘膝在雪地里坐定,将剑光护住身体,口中念
念有

词,半晌不见动静。只听一人道:“怪哉!怪哉!怎么今晚连我们的法术都不灵了
?”

另一人答道:“我看此地不会有这么大本领的能人,能够不现身形,破了我的妙法
,还

将我等困住的,定是那树神与我二人为难。”说到这里,声音便放低了。又待了一
会,

那二人双双走近大树跟前,朝着那树说道:“我二人来此寻找仇人,并不曾与尊神
为难

何苦与我等作对?”心源见那二人站在自己面前,相隔不到丈许,吓得连大气也不
敢出

听他二人那里祝告,连自己也疑心是冲撞了本山神灵,故尔不能动转。正在沉思,
忽听

脑后“噗哧”一声冷笑,把心源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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