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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东方第一剑(23)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Jan 14 05:23:15 2001), 转信

                       第二十三章 掌废毒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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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若飞道:“我正要找你交出火烧玄女宫的人……”
    石母一摆手道:“若飞,事情一件一件的来。”
    接着朝楚王祥道:“年轻人,老身可以告诉你,邵若飞是老身门下大弟子,老身派

她主持茅山玄女宫。从未和江湖人有过过节,老身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没有

丝毫野心,你说的江南分令,并不是玄女宫,杀害你义父、义母,一再向东海镖局寻衅

也另有其人,和玄女宫一点关系也没有,老身说这番话,并非怕事,而是犯不着替别人

背黑锅,这话你懂了吧?”
    丁盛看她方才一腔盛怒,才要胡咎把自己等人领到校武厅来的,分明已有动武之意

但现在听她口气却分明软了下来,敢情是她看到了楚师弟身边佩的是全真教长剑,她惹

不起祖半仙,才想到她犯不着替别人背黑锅了。
    楚玉祥道:“既然玄女宫和东海镖局毫无半点过节,玄女宫的人可以向东门前辈明

说,何以要涂改记号,先图嫁祸三茅宫,再杀葛观主,企图嫁祸东海镖局。而且还把东

海镖局去的人利用机关,沉入地底,若非在下中途脱险,赶去玄女宫,把人救出,到现

在尚有多人被困在地窖之中,以上说的是玄女宫,但你石母是前辈高人,既然知道咱们

一行人与你无仇,今天中午,却又使人在大市酒店暗下手脚,要胡总管把咱们迷翻了擒

来,那么你先前说的话岂非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吗?”
    这话说得咄咄逼人,数十年来。石母面前几曾有人敢对她如此说话,闻言不觉脸色

微变,怒笑道:“年轻人,老身一向言出如山,说的话岂会骗你,江南分令,和老身无

半点关系,邵若飞在老身面前,也绝不敢有半句谎言,因此涂改记号,杀死葛观主的,

也绝非老身门下玄女宫的人,这是前面一段。”
    她口气略顿,接着又道:“至于玄女宫利用机关,把东海镖局的人沉入地底,是因

为你们擅入七星岩,和东海镖局有无过节是两回事,圭于今天中午在大市酒店把你们迷

翻,那因你们放火烧了玄女宫,鄂若飞自然要找你们这些人算帐,正好在路上遇到柳七

娘姐妹,她们是多年好友,柳姑娘自告奋勇,要替若飞出气,此事直到柳姑娘到了这里

老身才知道。而且你们是向石母岭来的,犯我禁忌,胡总管得到若飞通知,才派船去接

人,老身得知此事之后,本待问清楚了再行发落,你们却在中途醒转过来了,所有过程

就是如此。”
    丁盛起身道:“前辈说的话,咱们当然可以相信,但其中有一件事,也许前辈真的

不知道,但邵宫主只怕并非不知情,而是不肯说出来……”
    石母道:“你指涂改你们记号,和以毒针杀死葛观主的人吗?”
    丁盛道:“正是。”
    石母冷冷一哼道:“此人不是老身门下,也不是玄女宫的人,她涂改记号,杀死葛

观主概与老身无关,老身就算知道,也毋须告诉你们,你们这一行人,都是江湖上成名

已久的人,不会自己去查吗?”
    话声甫落,突听一阵急乱的云板声,连续响起!
    石母脸色一变,厉笑道:“好哇,你们原来还有后援,居然擅闯石母宫……”
    就在此时,只见厅外人影闪动,三个绿衣少女右臂血迹殷然,急匆匆奔入,扑的跪

倒在石母面前,一个说道:“启禀姥姥,宫中四处起火……”
    石母听得一怔,虎地站起,喝道:“纵火的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了?”
    另一个道,“启禀姥姥,那是几个老头在到处放火,遇上弟子,手中长剑一震,就

点废弟子右臂穴道,出手奇快,已有不少人都被他们废了右臂……”
    石母气得风头拐猛地朝地上一顿,喝道:“东门奇,原来你们约了帮手来大破石母

宫的,很好,你们一个也别想生离石母岭……”
    东门奇也觉得事情来得兀突,口中大笑一声道:“石母,老夫告诉你,咱们没有帮

手,也用不着另约帮手,那也许是你另有仇人找上门来,放火烧你石母宫和点废宫中女

弟子,概与咱们无关,人就在你宫中,你不会自己去查查吗?”
    这时邵若飞和另一个黑衣女子、总管胡咎和四个穿黑绿长袍的老叟等人听说石母宫

四处起火,不约而同纷纷站起身来。
    石母手提风头杖,白发飞扬,狞厉的道:“你们不用去,烧了石母宫,可以重建,

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谁要硬闯,给我一律格杀勿论!”她却怒匆匆朝厅外走去。
    侍立她身后的两个绿衣少女(一个手捧玉如意,一个手捧长剑)立即急步紧随她身

后走出。
    坐在她右首的黄发鸠脸老婆于呷呷笑道:“这几个人交给我老妹子就好,我包管他

们一个也走不了。”
    三手真人朗笑一声道:“你是蛇母余丐婆,凭你玩几条长虫的人,也敢口出狂言,

咱们若是要走,谁能拦阻得了?”
    石母刚走到大厅门口,突听一声苍劲嘹亮的长笑响处,门口已经出现了五个身穿古

铜色,长仅及膝长袍的老者,每人手中执一柄细长长剑,当门而立。
    楚玉祥一眼就认出这五个老者正是昨晚在小庙中遇上的五人。
    只听为首老者沉喝道:“石母,你还认得老夫五人吗?”
    石母目光如炬,冷哼道,“终南五剑,原来是你们在石母宫放的火。”
    为首老者道:“对付你这种惨无人道,横蛮不可理喻的人,就是要火其炉,诛其心

这有什么不对?”
    石母但见从百级石阶上奔下来的玄母宫绿衣侍女,一个个右肩血迹殷然,这一阵工

夫,敢情全被终南五剑点废了右臂,同时但见山上浓烟冲天,冒起火光。心头气怒交迸

厉喝一声:“你们都该死!”,呼的一杖横扫过去。
    终南五剑来者不善,他们苦练二十年,就是为了报雪昔年被石母点废右臂之耻,一

见石母挥杖击来,五个人不约而同身形飞旋,一下掠出数丈之外,落到石砌平台之上,

五个人原式未变,由为首老者喝道:“石婆子,要动手到这里来。老夫五人已经等了二

十年,正要领教领教你的杖法。”
    石母是气疯了心,厉声喝道:“老身还会怕了你们终南五剑不成?”
    人声随到,又是一杖扫了出去。
    终南五剑又是一个飞旋,让开她的杖势,但等到落地,五个人已像一朵梅花,分作

五个方位把石母围在中间,五支长剑再也不容她先发制人,各自划起一道剑光朝中央攻

到。
    石母怒极,喉头发出桀桀厉笑,手中龙头杖起处,宛如神龙乍现,旋身之际,一下

漾起八九条杖影,纵击横扫,劈捣而出。
    但终南五剑岂是等闲之辈,列定的五方剑阵,乃是经过二十年苦心孤诣,专门用来

对付石母的剑阵。
    虽然这二十年来石母的武功已经和二十年前比较精进甚多,但一个人的武功路数,

任你如何变化入神,总是依然有迹可寻,不会脱出昔年的路数范畴,何况这二十年,你

武功精进,终南五剑的功力,也同样在精进。
    这一拼搏上手,终南五剑五支细长长剑的剑光,也立时随着扩展,他们练了二十年

此进彼退,各有阵法掩护,而且五人剑法各不相同,攻上之时,好像是各使各的,毫无

关连,不像旁的剑阵,不论人数多寡,剑法如出一辙,但等到你攻向某一人的时候,其

余四人,有人发剑从侧封解,有的乘机向你袭到,因为五人剑法不同,攻守各异,却有

相辅相成之妙。
    刹那之间,就打得剑光冲霄,杖影如山,当真是武林中罕见的一场凶杀,令入难以

分得清敌我人影。
    这时除了跟随石母出来的两名绿衣少女一捧玉如意、一捧短剑,静静的站立在阶上

对大天井这场厮杀,并没有第三个观战的人,那是因为东首的校武厅上,也已有人动上

了手!
    那是石母刚走出大门,蛇母余丐婆呷呷笑道:“李静虚,你能叫得出老婆子的名号

敢不敢接老婆子几手?”
    话声甫出,右手抬处,两支金色袖箭,就凌空朝三手真人当头激射过来。
    蛇母余丐婆一向住在蛇岭,(蛇岭就在石母岭西南首)以卖蛇药闻名江湖,她是石

母的左右手。
    余丐婆的外号既是蛇母,自然是弄蛇的能手,她打出来的暗器,当然不会是暗器,

暗器当然也是蛇了!那是两条不过五寸长的金色小蛇!
    三手真人正待出手,丁盛刷的掣剑在手,闪身撩起,口中说道:“对付区区一个丐

婆,何用道长出手?”
    他长剑挥起,剑尖一振,幻起两点剑影,分向两条金色小蛇削去。
    哪知剑尖和两条金色小蛇才一接触,不但并未把它们削断,两条小蛇一着剑尖,竟

然一下就现在剑上!
    不,那两条小蛇黏上剑尖,竟然一左一右缘着剑身滑了下来,游行极为快速!
    丁盛也是久经大敌之人,心头猛吃一惊,这情形已是非弃剑不可,他毫不犹豫,手

腕一抖,长剑脱手飞出,朝蛇母当胸电射过去。
    他出手虽快,但滑下来的金色小蛇更快,最先和剑尖接触的一条已经快近剑柄,经

他手腕一振。刚好落到他手背之上,等他长剑脱手飞出。已经一口咬住手背。
    丁盛只觉手背一麻,心知不对,低头看去,一条金色小蛇果然钉在手背之上。左手

一把抓住蛇,运功一捏,这条连剑尖都削不断的金色小蛇,竟然被他捏得粉碎,但他两

眼一黑,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他奋力掷出的长剑去势如虹,堪堪击射到蛇母身前,侍立她身边的两个白衣女子娇

叱一声,一左一右挥起两条长鞭,闪电缠住剑身。蛇母门下使的那两条长鞭,正是一身

细鳞,不畏刀剑的铁线蛇。
    丁盛这一摔倒地上,看得大家全都大吃一惊,英无双、裴畹兰口中惊啊出声。
    东门奇忙道:“你们看看那金线蛇死了没有,不可鲁莽!”
    楚玉祥俯下身去,注目一看,丁盛左手已把金色小蛇捏碎,这一瞬工夫,丁盛右手

背已经色呈青黑,比平常肿大了一倍,心中暗暗凛骇,急忙取出祖师父的辟毒丹,倾了

两粒,迅快纳入丁盛中,又倾出两粒,纳入自己口中,嚼烂了甫在他手背上。
    蛇母看得呷呷笑道:“被金线蛇咬上一口,没有老婆子的蛇灵丹,天下无药可解,

不出顿饭工夫,就非死不可!”
    楚玉祥听得大怒,直起身,一个箭步朝她直逼过去,口中喝道:“那你就把解药交

出来。”
    那两个白衣女子眼看楚玉祥朝师傅欺来,口中同时发出一声娇叱,纤手挥处,两条

足有五尺来长,乌黑有光的铁线蛇,一左一右朝楚玉祥挥了过来。
    楚玉祥早已运起“太素阴功”,双手如刀,嗔目喝道:“你们给我退开!”
    呼呼两掌对准两条吐着红信的蛇头上劈去。他这两掌使的正是厉神君三刀、十三剑

中的一记掌法。
    铁线蛇周身细鳞如铁,不畏刀剑,但楚玉祥这两掌凝聚的“大素阴功”,是至阴至

寒之气,铁线蛇如何抵挡得住,遇上掌风,立被阴寒之气所冻死,,两颗蛇头软软的垂

籽下去。
    两个白衣女子还不知道手中变成了一条死蛇,娇喝道:“你不要命了!”
    蛇母眼光何等锐利,看出两个弟子手中铁线蛇和对方掌风乍接,立即软垂下去,心

头也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口中喝道:“你们退下。”
    两个白衣女子不敢违拗,看了楚玉祥一眼,往后退去。既然退下去了,自然要把手

中铁线蛇收回,这下才发现两条蛇均已死去,一时不觉惊呼道:“师傅,他杀死了弟子

的铁线蛇。”
    蛇母朝她们一挥手,然后目注楚五祥问道:“小子,你用什么杀死了我两个徒儿手

中的铁线蛇。”
    楚玉祥听说两个白衣女子手中的铁线蛇居然被自己掌风杀死,精神为之一振,双手

一摊,朗朗笑道:“在下用什么杀死两条铁线蛇,你没看清楚吗?”
    蛇母心想:“莫非这小子练有什么极厉害的毒功不成?”但看他伸出来的双手,白

嫩如同女子,看不出丝毫异处,一面嘿然道:“你是向老婆子要解药来的?”
    楚玉祥道:“不错。”
    蛇母道:“解药当然有,但老身凭什么要给你呢?”
    楚玉祥道,“依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来呢?”
    “问得好!”
    蛇母尖笑道,“只要接得下老婆子七种暗器,你才有资格向老婆子索取解药。”
    她口中说的“七种暗器”,自然就是七种剧毒的蛇了。
    楚玉祥大笑道:“别说七种,你就是使出七十种暗器,在下也非接不可!”
    蛇母口中沉笑一声道:“好,那你就接着了!”
    左手大袖一抬,品字形飞出三种金线,直取楚玉祥电射而来。
    楚玉祥方才已经试出“太素阴功”可以杀得死毒蛇,早已运功等待,一见三条金线

蛇朝自己飞射过来,左手手掌一横,迎着三条金线蛇击去。
    一道奇寒阴风随掌劈出,电射而来的三条金线蛇经“太素阴功”逼住,立即堕地死

去。
    这下直看得蛇母心头大力凛骇,暗道:“金线蛇不畏刀剑,竞会被他掌风击毙,这

小子使的什么掌风,竟有这般厉害!”
    一时黄发飞扬,口中呷呷笑道:“好,好!”
    两声“好”堪堪出口,双手陡扬,这回从她一双大袖中飞出一蓬十几条彩丝,有的

赤红如火,有的雪白如练,有的碧绿如翠,有的乌黑如墨,才一射出,就倏地分散开来

朝楚玉祥上下前后,像网署般罩落!
    这十几条彩线,当然全是天下最毒的毒蛇,也是蛇母一身最厉害的法宝了。
    楚玉祥口中发出一声朗朗大笑,双掌同发,扬手劈出。
    这一蓬如是暗器,他双手同劈,自可把它全数击落。
    但这十几条活生生的毒蛇,而且蛇母双袖扬起之时,暗中已使了手法,十几条毒蛇

是分散开来袭敌的,其中有几条一出蛇母衣袖,已经迂回射到楚玉祥的身后,才突然回

头,有的咬向肩头,有的咬向后腰。
    这还不说,就在这蓬彩丝射出之际,另有几条青色小蛇,却从蛇母竹布裙下游出,

迅速朝楚玉祥立足之处游了过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楚玉祥双掌拍出“太素阴功”随掌而发,迎面首当其冲的七

八条毒蛇已立被纷纷击落,但没被掌风击落的,却已咬上他肩头、后腰等处的衣衫,这

时也纷纷跌堕下去。
    不,那是因为楚玉祥此时运起神功,全身都在“太素阴功”包围之中,这些奇毒无

比的小蛇还没咬上衣衫,就被“大素阴功”震落下去。
    只有从地上游过来的七八条小青蛇,游近楚玉祥脚下还有一尺来远,就发觉前面有

至阴至寒之气,立时畏缩不前。
    要知任何毒蛇到了冬天,都要躲在洞中蛰伏避寒,“太素阴功”乃是先天至阴之气

比十个冬天还要冷,它们自然不敢再往前游过来了。
    楚玉祥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到七八条青竹丝游到离自己脚下还有一尺多远,便

畏缩不前,伏地不动。
    他现在已经证实“太素阴功”可以制蛇,继双掌劈出之后,突然大步跨上,举脚朝

那在地不动的青竹蛇踩去。
    那七八条青竹丝发觉阴寒之气突然大励,更不敢游动,只烛缩着身子蛰伏地上。
    楚玉祥行动何等快速,只两脚就把七八条青竹丝一齐踏死。
    这一段话,分开来说,好像已有不少时间,实则只是楚玉祥继双掌拍出之后,举足

跨上两步而已。蛇母使出来的一身法宝,训练有素的二十几条天下奇小毒蛇,转眼之间

悉数死去。
    蛇母亲眼看见二十几条小蛇,只有七八条是被楚玉祥掌风击落的,还有七八条几乎

已经咬上楚玉祥肩头,腰肢等处。并没被他掌风击中,也纷纷自己跌落下来,还有七八

条青竹丝是游到他身前一尺光景就蛰伏不动,任由他举动踩死的。
    她简直做梦想不到遍历苗疆穷山恶水,找来的天下奇毒,竟会一齐毁在眼前这小子

手里!
    普天之下,不怕毒蛇侵袭的人,只有一个,那是武林一怪绿袍厉神君。这小子莫非

会是厉神君门下?
    一念及此,她一张鸠脸都不禁发白,纵然一身法宝全数完了,但惹上了天下第一大

魔头厉神君,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蛇母色厉内荏,眨动一双三角小眼,望着楚玉祥,黄发颤动,问道:“小……兄弟

你是厉神君……门下?”
    楚玉祥还未开口,突听丁盛大笑道:“余丐婆,你知道就好。”
    原来他服下全真教祖半仙的辟毒丹,经过这一阵工夫,体内蛇毒业已完全消失,站

了起来。
    蛇母听得身体一颤,苦笑道:“小兄弟,你怎么不早说?老婆子这一身家当,也不

至尽失了!”
    回头朝他身后两个白衣女子说道:“素素、青青,咱们走。”
    说完,带着两个弟子迅快的朝厅外闪去。
    楚玉祥急忙回过身去,说道:“丁大哥,你没事了?”
    丁盛大笑道:“愚兄早已好了,只是不放心蛇母的金线蛇毒会好得如此快法,所以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在他说话之时,那坐在左上首四个身穿墨绿长袍的老叟一齐举步朝楚玉祥走来。东

门奇沉笑一声道:“四位老哥,大概是商山四友了?”
    其中为首一人拱手道:“东门老哥请了,老朽兄弟正是商山四友。”
    东门奇大笑道:“四位……”
    为首老者摇手道:“东门老哥不可误会,老朽只是想请教这位小兄弟一事。”他伸

手朝楚玉祥指了指,然后说道:“老朽方才听说小兄弟是厉神君的高足?”
    楚玉祥不知他们来意,但人家说得还算客气,只得抱拳道:“不错,老丈说的正是

家师。”
    为首老者,又道:“厉神君一生从未收徒,小弟既是厉神君的人,不知可有厉神君

的信物?”
    楚玉祥道:“老丈……”
    为首老者道:“小兄弟身边如有神君信物,务请取来赐我兄弟一观。”
    楚玉祥心中一动,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色呈紫红的竹牌,递了过去,说道:“老丈

说的就是这个吗?”
    为首老者乍睹竹牌,慌忙双手接过,神色恭敬的道:“果然是神君昔年的竹符令。

然后又把手中竹牌让其他三人看过,才双手递还,说道:“小兄弟把令牌收起了。”
    楚玉祥收好竹牌。
    那为首老者朝楚玉祥拱拱手道:“多谢小兄弟赐观神君竹符,老朽兄弟告退。”回

身朝总管胡咎拱拱手道:“胡总管,请代覆上石姥,老朽兄弟吞为石母宫大护法,在强

敌压境之际,本该稍尽棉薄,说什么也不应该在此时抽身而退,但这位小兄弟乃是厉神

君的唯一传人,身边携有昔年神君竹符令,见令如见神君,老朽兄弟不敢抗命,只好就

此退出,情非得已,务请石姥见谅了。”
    说完,四人飘然往外行去。
    东门奇暗暗喘了口气,商山四友成名在五十年前,武功橘异,真要动起手来,自己

和三手真人一对一还不至落败。但也毫无胜算把握,他们居然只索看了厉神君的令牌,

就不战而退。
    不错,厉神君昔年曾是黑道盟主,见令如见神君,原来他们还是神君昔年的属下!

    胡咎看得不觉怔住了,商山四友是石母宫的四大护法,平日视若上宾,这时竟然不

别而去!
    蛇母走了,商山四友也走了,剩下来只有石母门下两个黑衣女子邵若飞(玄女宫宫

主)和她师妹韦若云、(二十七八岁)柳七娘、铁九妹、另外还有一个黑衣老婆子、
(玄女宫的右护法)总管胡咎等几个人,声势就大减弱了。
    这时半山腰上的火势,已经烧红了半片天,照得这座校武厅中满是红光。
    东门奇道:“李道兄,咱们出去瞧瞧!”
    三手真人道:“且慢,贫道要把姓邵的妖女拿下来。”
    邵若飞听得大怒,锵的一声抽出剑来,喝道:“李静虚,你以为姑娘怕了你了?”

    三手真人沉哼道:“你怕也好,不怕也好,贫道立誓要为我师弟报仇,你不交出杀

害我师弟的凶手,贫道就要把你带走。”
    柳七娘格的一声娇笑,说道:“邵宫主正想把你留下呢!”楚玉祥因自己练成“纯

阳玄功”,不畏剧毒,他看柳七娘笑盈盈的走出,立即迎了上去,喝道:“柳七娘,你

在大市酒馆下毒,在下正要找你。”
    柳七娘媚眼一瞟,晴了一声道:“你要找我,难道你不怕毒吗?”
    楚玉祥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柳七娘以中掩嘴,轻笑道:“天底下那有不怕毒的人?”
    就在此时。楚玉祥突听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焦急声音道:“楚玉祥,我师姐手帕上有

花粉毒,快些摒住呼吸后退,只要闻上一丝香气,就会中毒昏迷……”
    楚玉祥听得奇怪,举目看去,只见柳七娘的师妹钱九妹站在柳七娘身后,一只焦的

的目光朝自己投来。
    他不但并未摒住呼吸。反而朗朗一笑道:“多谢姑娘,看来你的花粉毒也不过如
此。”
    他这句“多谢姑娘”目光朝钱九妹投去,自然也是向钱九妹说的了,下面一句,才

是朝柳七娘说的。
    这话只有钱九妹听得懂,双颊登时红了起来。
    这话听到柳七娘耳中。这句“多谢姑娘”,自然是指她在说话之时偷使“花粉毒”

了,不觉格格笑道,“看来倒使我真的有些相信你不怕毒了!”
--

我祈盼:
一段无暇的回忆;
一颗温馨的心;
一份洁白的恋情
                  ————因我只来这世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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