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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oldog (踏雪寻梅),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东方第一剑(26)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Jan 14 05:28:38 2001), 转信

                            第二十六章 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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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飞身扑下,一个虽没站起,双掌已经往上迎击,两人四只手掌自然很快就接触

了。
    但听“啪”的一声,四掌接实,楚玉祥才把运集在掌心的功力透掌而出。
    就因为他飞扑下击之时,并没把凝蕴在掌心的内力发出,是以击下的双掌丝毫不带

风声,也没有强劲的内劲,不但敌我双方的人都一无所觉,就是连瘟疫道人都并不觉得

对方会是他唯一的克星,只是发觉此人扑来的身法极快而已。
    因此也丝毫没把楚玉祥放在眼里,托大得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坐着翻手发掌。在

他想来:“你小子这般飞扑过来,只怕连本真人一掌也吃不消。”
    现在楚玉祥双掌在先,头下脚上,和瘟疫道人双掌击实。他一个人好像被瘟疫道人

托住了,只要瘟疫道人掌力一吐,怕不把他震飞出去?
    瘟疫道人的内功好像并没吐出,但往上翻起托住楚玉祥的双手忽然起了一阵颤抖!

不,他整个人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那是被楚玉祥掌心透出的“纯阳玄功”透体而过,勤修了数十年的“瘟疫神功”,

一旦被破,焉得不全身战栗?上托的双掌随着软软垂下。
    楚王祥翻身落在敞轿之上,左手一探,抓住瘟疫道人衣领,双足一点,像老鹰抓小

鸡一般,提着瘟疫道人的衣领腾身而起。瘟疫道人竟是一点抵抗也没有,任由他提着飞

起。
    这一段话,看起来好像已有不少时间,实则不过是楚玉祥飞扑而下,四只手掌,甫

一接触,楚玉祥就提着人飞起,前后也不过是眨眼工夫的事。
    那瘟疫道人门下四瘟(站在轿前的四个灰衣汉子)八疫(四个抬轿的和四个站在轿

后的黑衣汉子)平日师父没有下命,他们是不敢妄动一步的。楚玉祥、英无双双双飞扑

而下,他们都只是睁大双目看着,连英无双挥动青霓剑绞碎瘟疫伞,他们因没有师父的

命令,还是站着不动;但此刻目睹楚玉祥一把抓起师父腾身而起,师父被人抓走,他们

当然要出手了。
    十二个人吃喝一声,四个抬轿的迅快放下敞轿,各自从身边掣出瘟疫剑,纷纷纵身

而起,朝楚玉祥身后追扑过去。
    却没有入朝削断温疫伞的英无双围攻上来,那是因为他们的师父在楚玉祥手中,自

然要把楚玉祥截下来。
    英无双口中清叱一声,身形跟踪扑起,挥手拍出一掌,“九阴神功”一道奇寒澈骨

的冷风朝他们横扫过去。
    这下大家都是身起半空,楚玉祥在前,十二道人影稍后,英无双落在他们身后。
    楚玉祥看他们冲尾扑来,右手一记“龙尾挥风”,一道奇猛无伦的纯阳真气有如波

涛汹涌,往后卷出。
    这一下当真变成了前后夹击,英无双一记“九阴神功”冷风横卷,四个抬轿的黑衣

汉子纵起稍后,被寒风扫中,打了一个冷噤,立时跌落下来。
    楚玉祥这一记“龙尾挥风”,首当其冲的四个灰衣汉子,也各自一个筋斗,跌落下

来。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十二个人一下被人家打落了八个,其余四个黑衣汉子慌忙施

展干斤坠身法,跃落地上。
    眼看八个师兄弟委顿在地,四个师兄(灰衣汉子)似是被一下废去了武功,跌坐在

地,只是喘息。四个师弟(黑衣汉子,抬轿的四个)却全身颤抖,好像跌在冰窖里一般

冷得连嘴唇也发黑了。
    一时不禁大惊,其中一个急急问道:“你们怎么啦?”
    英无双一手持着青霓剑,跟着飞落,接口道:“你们马上就会知道。”话声出口,

左手一掌,朝四人横扫过去。
    那四个黑衣汉子并不知道英无双这一记可不是普通掌风,四人口中叱喝一声,手中

阔剑扬处,正待围攻而上,突觉一道奇寒澈骨的冷风涌到身前,连躲闪都来不及,不自

觉的打了一个冷噤,刹那之间,宛如坠入了冰害,全身起了一阵颤抖,手中又阔又长的

瘟疫剑呛呛坠地,四个人脚下一软,一起跌坐了下去。
    英无双披披嘴道:“没用的东西!”自顾自朝阶前走去。
    这时楚玉祥已先她一步飞落阶前,左手五指一松,把瘟疫道人摔到阶下,朝阮伯年

抱拳一礼道:“晚辈已把瘟疫妖道拿下了,特来向老爷子覆命。”
    瘟疫道人被“纯阳玄功”破去一身真气,武功已废,就由杜永指挥两名趟子手把他

押下。
    阮伯年呵呵一笑,额首道:“很好,你们两个仍旧回到屋上去,待回如果有人企图

从西首屋上逃走,只管给老夫拿下,若敢顽抗,一律格杀勿论。”
    楚玉祥躬身道:“晚辈遵命。”
    话声一落,就和英无双两人一起退下,双脚一顿,两道人影又朝西首厢房屋脊上飞

去。
    这下直看得笑里藏刀卢寿同等人莫不凛然变色,他们此行,可以说全仗大名鼎鼎的

瘟疫道人支持。
    先前,瘟疫道人夸下海口,由他们四瘟,在东海镖局撤下瘟疫散,不论人畜,全已

中了瘟疫,无一人可以幸免今晚,他(卢寿同)率众而来,只是来点收东海镖局全数人

员的,已经没有一个人有反抗之力了。
    那知一进东海镖局大门,对方竟然全数好好的,没有一个人中瘟疫散的,已使他心

头感到不安。如今他们所凭仗的瘟疫道人,连楚玉祥一招都没接下,眨眼之间,就被人

家拿下,连他十二个门下号称瘟疫使者的徒弟,也一齐瓦解了,岂不令他感到无比震惊

    阮伯年呵呵一笑道:“卢寿同,你此时束手就缚还来得及,再迟等到老夫下令格杀

无论,就来不及了!”
    卢寿同当然也看得出来,今晚大势已去,东海镖局四面屋上,都布置了高手,自己

这一行人落入了人家重围之中,就是要想突围而出,也未必容易,一时之间,真把平日

笑里藏刀,极工心计的卢寿同给僵住了,过了半晌,才露出满脸皱纹的笑容,拱拱手道

“阮大哥……
    他只说了三个字,底下的话还没出口!
    陆长荣呸了一声喝道:“卢寿同,你是什么东西,配和阮老爷子称兄道弟?”
    阮怕年道:“传栋,这姓卢的既然不识抬举,你去把他拿下了。”
    阮传栋躬身道:“孩儿遵命。”举步走下石阶,朝卢寿同喝道:“卢寿同,你还要

阮某动手吗?”
    卢寿同还没开口,站在他左首的黄山万少骏一手紧按剑柄,大步迎出,冷峻的喝道

“阮传栋,你猖狂什么,本公子向你领教几招。”
    阮传栋故意哦了一声道:“在下还当是谁?原来竟会是黄山万松山庄的万少庄主,

万少庄主竟会当上了倡乱武林的江南分令的爪牙卢寿同的手下,这倒真是大出阮某意外

之事,万少庄主不怕辱没了万松山庄的名头?辱没了你祖父,你父亲的威名?”
    万少骏瘦削脸被他说的铁青,锵的一声掣出长剑,叱道:“姓阮的,你亮剑。”
    “哈哈!”阮传栋仰天大笑一声道:“富贵人家有不肖的纨裤子弟,没想到武林中

也有不肖的纨裤子弟,也好,阮某把你拿下了,自会把你送去万松山庄,交给你守寡十

八年的母亲,好好管教管教。”随着话声,呛然抽出长剑。
    万少骏听的大怒,暴喝一声:“狂徒看剑。”
    唰的一剑贯心刺来,出手急如星火,剑光一闪即至。
    阮传栋刚掣出长剑,看他一剑穿心射来,急忙举剑一格,锵的一声把对方长剑封出

口中怒喝道:“亏你还是黄山万家出来,连发剑的礼数都不懂吗?”
    万少骏怒哼道,“既然动手。还有什么礼数好说的?”陡然又是一剑急刺而出。
    阮传栋身形一闪,避招还击,刷刷两剑还攻过去。
    两人这一交上手,立时剑光飞闪,各出奇招,展开了一场抢攻,但见剑光人影,有

如星丸跳跃,起落如飞,互有攻守,打得极为激烈。
    这时站在东首廊下的丁盛伸手一指,喝道:“太湖叛徒许常胜、田胡子、张慎、李

万里、迟来福,尔等给我听着,你们此时给我立即放下兵刃,束手就缚,丁某还可以向

湖主面前讨个情,从轻发落,若是还图顽抗,那就休怪丁某不留情分了。”
    许常胜大笑道:“丁盛,许某并没要你留情,咱们既然遇上了,多言无益,还是手

底下见真章的好。”
    丁盛目光如电,沉哼道:“看来你果然至死不悟!”
    右手一抬,亮出了长剑,一面回头喝道,“赵雷、钱电、孙风、李云,还不快过去

把这几个太湖叛贼给我拿下了?”
    赵雷、钱电,孙风、李云四人答应一声,立即各执兵刃朝田胡子、张慎、李万里、

迟来福逼去。
    另外还有鹰爪门下的王元美、高伯勋、潘敏功、洪本中、祖可望、张淄阳等六人,

是方才丁盛眼看随同卢寿同来的太湖叛徒共有九人之多,怕人手不够,才调过来的,这

时也各自亮出长剑,随同赵雷等四人身后走出。
    双方一触即发,立即动上了手,那是丁盛接战许常胜、赵雷对田胡子,钱电对张慎

孙风对李万里、李云对迟来福、鹰爪门下的王元美,高伯勋、潘敏功、洪本中对叛离大

湖的巡山四猛,还剩下祖可望、张濮阳两人没有对手,就站在廊前,算是替大家掠阵。

    东首廊下的人刚一发动,站在北首阶上的陆长荣、林仲达和西首廊下的裴允文,也

及时抢出,朝武林四公子中的徐从云、宾仲华、宋君天三人迎了上去。
    跟在裴允文身后走出的还有裴畹兰和梁慧君二位姑娘,但陆长荣逼近宾仲华、(衡

山)林仲华逼近宋君天、(剑门)裴允文找上徐从云、(徐州云龙山)比二位姑娘先了

一步,裴畹兰和梁慧君只好站定下来。
    西首廊下还有金和尚、向传忠两人,他们没有随同裴允文等人抢着出来,依然站在

廊下。
    这下大天井上立时刀光剑影,打得极为凶猛,只有停在最后的一乘黑色软轿,轿前

站着柳七娘、钱九娘二人,依然没有出手。
    不,就在大家纷纷出手之际,柳七娘忽然抬脸朝西首屋脊上的楚玉祥叫道:“楚王

祥,我师父叫你下来。”
    楚玉祥还没开口,突听耳边有人细声说道:“喂,徒儿,你可要小心,那顶轿里的

毒婆娘此悉来意不善,除了你练成纯阳玄功,不畏奇毒,旁的人可不能让她碰上一下。

还有,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老道看她九阴神功,已有五六成火候,也可以斗斗那个叫

阵的毒女,不过你们不能下去,要叫她们上来才行,记住了,你们千万不能下去。”
    楚玉祥听出这细声说话的,正是戏耍瘟疫道人,取得瘟疫散解药的长发老道茅四道

长,他因倾听茅四道长说话,是以没有开口。
    英无双叫道:“大哥,那个姓柳的妖女在向你叫阵,你怎么不答话?我去把她拿下

了可好?”
    楚玉祥道:“你和我在一起,但我们不能下去。要她们上来,你对付她,由我对付

她师父。”
    英无双道:“她师父就是毒母嫂寡妇,不是被大哥废去了武功吗?”
    楚王祥道:“毒母大概就在轿中。她的确被我废去武功,但方才柳七娘明明是说她

师父叫我下去,那就是说毒母已经很快修复被废去的武功了。”
    柳七娘看他没有作声,又叫道:“楚玉祥,我师父要你下来,你下不下来?”
    楚玉祥不知茅四道长叮嘱自己千万不能下去,究是为了什么,莫非她那顶软轿中,

藏了什么花样,但他相信这位茅四道长既然这般叮嘱,想来必有缘故。这就朗笑一声道

“在下奉命守住这里屋脊,不能擅自离去,令师若是要向楚某找场,(即是找回面子)

怎么不请令师上屋来,和楚某一决胜负?”
    英无双低声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下去呢?”
    楚玉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刚才听茅道长以传音入密说的,要我们千万不能下

去。”
    英无双道:“这为什么呢?”
    楚玉祥道:“我也不知道,但茅道长这样叮嘱,我们听他的就不会错了。”
    柳七娘听了楚玉祥的话,口中冷冷一笑道:“上来就上来。”
    口中说着,人已回头走到软轿前面,伸手摹起轿帘,一面朝小师妹钱九妹吩咐道,

“师傅和我上去了,你好好守在这里,不准走开。”
    话声一落,伸出左手从轿中取出一支八寸长的黑色玉圭,在胸前直竖,然后朝轿中

躬身一礼,说道:“启禀师父,你老人家可以找楚玉祥去了,他在西首屋脊上。”
    毒母端坐在软轿中,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本来一头白发,如今却变成了一头红发

本来一张枯瘦的脸上,如今黑中透灰,闭着双目,但听到“楚玉祥”三个字,眼睛倏地

睁了开来,射出凌凌红芒,大有择人而噬之意!
    柳七娘缓缓举起黑色玉圭,朝西首屋脊上的楚玉祥一指,说道:“师傅,楚玉祥就

在那里。”
    她话声甫出,毒母谬寡妇口中发出一声厉啸,人如离弦之箭,直向屋脊上楚玉祥电

射而至,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来势之速,掌风奇猛无匹。
    楚玉祥没想到她被自己废去武功的人,只有数天功夫,不但已经修复武功,而且比

未废武功之前,还要厉害,心头方自一怔,急急往旁闪出。
    毒母一掌出手,第二掌又急拍而出,第二掌堪堪出手,第三掌又接连拍出,目射红

芒,一头红发飞扬,状如鬼魅,双手轮替,身形步步逼进,一掌接一掌的拍到,这一连

几掌,几乎一掌比一掌沉猛,瞬息之间,已拍出了八九掌之多,她身前宛如起了一层灰

蒙蒙的烟雾,一个人就像在雾中挥动双手,更显得她狞厉无比。
    楚玉祥在第一掌上就发现毒母掌力比从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心里暗暗震惊不止,只

是闪身趋避,一直没有还手。
    突听茅四道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喝道,“徒儿,你怎么一回事?还不发掌还击?

这老婆子服了强烈的毒药,一个人已经变成毒人,每一记掌风,都含有大量剧毒,只有

你发出纯阳玄功,才能把剧毒化去,老道要你们到屋上动手,就是为了不让剧毒波及他

人,你就该及早出手,现在却苦了我老道,白喝一坛酒,要替你出力气了!”
    话声人耳,鼻中隐隐闻到一阵酒气,从屋檐下飘上来,心中暗自忖道:“大概茅四

道长怕毒气往下蔓延,他是在屋檐下喷着酒气,把剧毒遮隔起来了。”
    心念转动,立即舌绽春蕾,大喝一声,挥手劈出两掌,朝毒母身前的灰雾轰击过去

    这两掌他运集“纯阳玄功”,使出了十成力道,掌风出手,轰然有声,毒母身前缭

绕的灰雾立被击散,一个人也震得连退了数步。
    但毒母是服下了强烈毒药来的,志在复仇,神志早已被剧毒迷乱,心里只知道“复

仇”“复仇”,人虽被震后退,却一退即进,双手挥动,又全力劈击过来。
    英无双本来和大哥站在一起,毒母飞扑来之际,她耳边响起了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女娃儿,你看到没有,那毒婆子的徒弟,站在下面,手中拿着一块黑圭,好像是指点

老婆子的东西,你下去和她打起来,她就没功夫再指点毒婆子了。”
    英无双知道这说话的定是茅四道长了,这就点着头,双足一顿,一个人凌空拔起,

朝柳七娘当头扑了下去,口中叱道:“毒婆娘,看剑!”一道青虹飞劈而下。
    茅四道长虽然看出毒母谬寡妇为了复仇,不惜服下剧毒,变成毒人,向楚玉祥寻仇

她神志迷失,就靠柳七娘手中那块黑色玉圭指点,所以要英无双飞扑下去和柳七娘动手

不让她有指点毒母的功夫。
    可是茅四道长也知而不详,这一要英无双去对付柳七娘,使她没有时间替毒母当眼

睛,反而误事,此事后话。
    却说笑里藏刀卢寿同眼看随同自己前来的人,均已动上了手,但对方高手如厉山双

凶、三手真人、终南五剑等均未出手,今晚不仅人手众寡悬殊,就是强弱也相去甚远,

看来失败已成定局,要想全身而退,只怕也未必容易。
    正在忧心忡忡,计无所出之际,顿觉身前轻风微飒,心中暮然一凛,他反应也极快

连人影还没看清,已经迅捷的后退了一步,才定睛看去,只见来人竟是秃狼东门奇,自

己竟然连他如何从对面(北首)屋脊飞下来的,都没看清,此人身法之快,于此可见,

急忙抱拳陪笑道:“东门老哥不知有何见教?”
    东门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没什么,老夫只是看他们动手过招,有些手痒

想和你过几招玩玩。”
    他说得轻松,但过几招玩玩,岂不是要和卢寿同动手?
    卢寿同心头不禁一窒,连连拱手道:“东门老哥说笑了,兄弟这点庄稼把式,在你

老哥面前何异萤火之与秋月,相差十万八千里,兄弟万万不敢……”
    东门奇不待他说下去,不悦道:“老夫只是手痒,要你陪我喂上几招玩玩,老夫又

不会真的取你性命?你怕什么?”
    不会真的取他性命,只要把他拿下而已!
    卢寿同苦笑道:“东门老哥,兄弟真的不成,你老哥饶了兄弟吧!”
    东门奇脸色沉了下来,哼道:“卢寿同,老夫因你是徽帮龙头,瞧得起你,才要和

你过上几招,松松筋骨,你是不是不识抬举,老夫说出来的话,几时有人打过折扣?你

不想动手,老夫也要出手了!”
    话声甫落,右手一探,五指勾屈如爪,朝卢寿同左肩抓来,出手一寸队,五道锐利

尖风已经激射而至。
    卢寿同已知此时此地,自己逃走已无可能,自己不是东门奇对手,想不和他动手,

也不成了,这叫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和他一拼。心念闪电一转,眼看东

门奇一爪抓来,急忙向右闪出,口中说道:“东门老哥既然这么说了,兄弟就只好舍命

陪君子了。”
    他闪得也不慢,但还是被东门奇指风余劲扫上了些,左肩火辣辣生痛!
    东门奇咯咯笑道:“老夫说过并不要你的命。”
    左手又笔直抓了过来,他根本没用什么招式,只是随手抓出,但卢寿同已是接也不

是,架也不是,只得再次闪避,身形一幌,矮身左旋,就在旋出之际,突然开气吐气,

双举由胸口往上击出。
    这一记双冲拳,她可用出了十成力道,拳风嘶然,劲直如捣,倒也不可小觑了!
    东门奇干笑道:“这还差不多!”右手呼得一声推出一掌。
    拳风掌劲乍然一接,卢寿同只觉似是被人推了一把,脚下再也站不住椿,登登的连

退了三四步。
    东门奇右脚猛地跨上一步,这一步就跨到了卢寿同面前,左手又朝他右肩抓来。
    卢寿同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不,这回连躲闪都已不及,只得咬紧牙关,双拳再次

捣出。
    砰!拳风击上人家手爪,竟然也会被震得往后直退,一退又是三四步。
    此时大天井上到处都有人捉对厮杀,卢寿同这两次被震后退,就已退到了别人正在

动手之处,耳中听到东门奇的声音说道:“你再后退,就没地方可退了,来,咱们换个

位置再动手。”
    突觉右腕一动,一个人被东门奇拉着转了个身,本来他面向北首,东门奇面向南首

两次被震后退,是向南首退去的,如今被东门奇抓着手腕转了个身,两人就已互易了位

置,变成东门奇朝北,卢寿同朝南了。
    东门奇才五指一松,放开了他手腕。他手腕虽然放开,卢寿同只觉被他五只手爪抓

过之处,几乎骨痛欲裂。
    东门奇望着他,深沉一笑道:“来。这回老夫让你先发招。”
    卢寿同心头气愤已极,自己也是堂堂徽帮一帮之主,竟然被他像猫耍老鼠一般的耍

着!但心头怒归怒,面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不敢丝毫流露出来,只是苦笑道:

“东门老哥,你这是做什么?兄弟……”
    东门奇不待他说下去,挥挥手道:“老夫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夫看他们动手,也感

到手痒,所以要和你过几招玩玩,玩玩当然是不会玩真的了,要玩真的,哈哈,卢寿同

老夫一爪就可以把你一颗心从胸口里掏出来,你信不信?”
    卢寿同看他说话之时,双目凶光熠熠,口中利牙暴露,一副馋延欲滴的模样,笑得

好生狰狞?秃狼,他真像择人而噬的凶狼!
    卢寿同身为徽帮龙头,一生之中,也经历过不少大小阵仗,但从没像今晚这样狼狈

不堪,让人如此戏耍,可还是第一次,尤其对方凶名久著,此时虽然还不至于向自己骤

下杀手,但厉山双凶喜怒无常,说翻脸就会翻脸,遇上这样一个凶人,当真比什么人都

难伺候,稍一出言不慎,他真会把自己的心从胸腔里掏了去。”他越想越怕,不自禁的

打了一个冷噤,感到毛骨悚然!
    东门奇站在他对面,不耐的道:“卢寿同,老夫等着你,你怎么还不发招?”
    卢寿同连声应道:“是,是,兄弟发……招……”呼的一拳,朝对方当胸直捣过去

    说实在,他双脚已经发软,那里还用得出力道来?
    东门奇左手五指如钩,一把抓住了他拳头,森笑道,“卢寿同,你真差劲的很,这

记‘黑虎偷心’跑江湖卖艺的都比你使得好,老夫真不相信,你竟然还是徽帮的龙头,

还居然替什么江南分令当狗腿子,统率几个三脚猫,敢到东海镖局来上门寻衅,老夫还

要你过几招玩玩,这样的招式,真使老夫失望得很!”
    他口中缓吞吞的说着,左手比铁钩还利的五指抓着卢寿同的拳头,也慢慢的抓紧,

几乎要把卢寿同的拳头连骨头都捏碎了!
    卢寿同在江南武林中,还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东门奇手里,好像变成了十岁都不

到的孩子,拳头在人家铁爪包围之中,骨头都快碎了,东门奇缓吞吞的话声还没说完,

他已经痛得额头上绽出黄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满脸皱纹滚落下来,一个人也随着往下蹲

去,口中杀猪般叫道:“东门老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东门奇赫然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投降也该向阮老哥(阮伯年)去投降,老夫

只是手痒,和你玩玩的。”
    他口中说着玩玩的,左手五根指爪可丝毫也没松动。
    卢寿同求饶道:“求求你……快放手,兄弟……这就去向阮老哥求降……投降……

    东门奇道:“你真的要投降,那也不难,老夫送你过去,你自己向阮老哥去说吧!

    右手五指倏落,一把抓住卢寿同头顶,把他提了起来,抬头朝站在阶上的阮伯年洪

笑道:“阮老哥,这位卢老哥愿意投降了,兄弟要他亲口对你说,现在就把他送过来
了。”
    随手一抛,卢寿同一个人像草稿人一般呼的一声凌空朝阶前飞来,卢寿同被他五只

铁爪抓在头颅上,人早已痛得昏了过去,“拍达”一声落到阶前,业已不省人事了。
    阮伯年一抬手道:“杜管事,先把他押下去。”
    杜永立即要两名趟子手把卢寿同抬了下去。
    这时大天井中激战正殷,谁也没去注意卢寿同被擒之事。
    先说武林四公子吧,和黄山万少骏动手的是阮传栋,有入说鹰爪门并不擅长剑法,

那是因为大家很少看到鹰爪门的人使剑之故,实则鹰爪门的“鹰扬剑法”独创一幅,以

飞扑为主,击剑之中,杂以鹰爪,完全是侧重于攻击的手法,极少守势,因为你攻击他

的时候,他立即飞跃开去,但当他和你接近的时候,也就是他出手攻击之时。
    阮传栋使出来的虽是“鹰扬剑法”,但他和万少骏动手之初,并未展开扑击,只是

以游走代替飞跃,一柄剑也使得剑光如闪,令人捉摸不定。
    万少骏一手剑法,出自家传,“黄山剑法”大开大阖,有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他在江湖上,大家因为他是黄山万松山庄的少庄主,自然会对他忌惮三分,没有人敢和

他动手,就是动手也不是什么高手,当然都是他胜的,也因此养成了他的高做自大。
    这回遇上阮传栋,才是真正遇上了对手,不,“黄山剑法”大开大阖,一经展开,

就如长江大河,波涛滚滚而来,使这样一套剑法,就得有深厚的内力支持,万少骏年纪

不大,刚一上手,所谓一鼓作气,出手剑法凌厉无匹。但时间稍长,内力渐感不继,剑

法也逐渐缓慢下来。
    阮传栋和他打到百招以外,看他剑势渐渐松懈下来,心中暗喜,立即剑法一紧,喝

道,“万少骏,你母亲茹苦含辛把你扶养长大,你居然不顾黄山万家声誉,和你父一世

英名,去投靠一个江南分令,甘心作贼人的鹰大,倡乱武林,危害江湖,你真是畜生不

如……”
    他是有意要激怒对方,但说来却也义正严词,责备得极是。
    万少骏一张俊脸气得色如喋血,大吼一声,长剑加急攻去。
    阮传栋大笑一声,右手见招拆招,和他硬打硬砸,剑剑交击,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

鸣,左手直到此时,才使出鹰爪擒拿手法,五指如钩,记记拿扣对方关节大穴,迅疾凌

厉,兼而有之。
    万少骏一柄长剑已彼对方磕得手臂酸麻,虎口隐隐生痛,看他左手又不时的抓出,

心头又怒又急,本来这几招急攻,已如强弩之末,这一来,不得不回身后退。
    阮传栋又是一声大笑,身形突然凌空跃起,挥剑下刺,万少骏不敢和他硬接,又后

退了一步,阮传栋倏地坠地,左手化爪疾向他左肩抓来。万少骏只得又向右闪出。
    阮传栋一落即起,又向空跃起,回身下扑,错落剑光笼罩而下。
    万少骏更是不敢去接,又连连后退了两步。阮传栋再次飞身落地,左手如钩,疾抓

过去。
    万少骏大喝一声,挥剑击出,阮传栋长剑骤发,一下敲在他剑上,发出当的一声大

响,人已乘势腾空而起,发剑下击。
    这回他倏起倏落,发剑如风,左爪配合剑势,乘隙出手,忽抓忽拿,剑爪同施,登

时把万少骏逼落下风,除了回剑自保,身形不住的左右闪避,己无还手之力。
    和徐州公子徐从云动手的是裴允文,徐从云使的是“游龙剑法”,这套剑法,取象

游龙,身形曲折起伏,每一屈一折,剑光就像游龙嘘气,喷洒而出。
    裴允文使的是家传北峡流云剑法,剑势轻灵,每一剑如流云出帕:舒展自如。
    两人年岁相仿,功力也差不多,使的同是家传剑法,各出奇招,互不相让,人影闪

动,剑光纠缠,兀自难分高下。
    和衡山公子宾仲华动手的是陆长荣,宾仲华是衡山高手,一手“衡山剑法”,熟练

精纯,施展开来,每一剑都有三叉剑芒,取法于火,快捷无伦。
    陆长荣是东海门的大弟子,东海门创自闻天声(陆长荣之师)的祖父闻沧海,当时

有剑、掌,镖三绝之称,东海门的剑法,以凝重著称,遇上武功较差的人,一剑就可以

磕飞你的兵刃,如果遇上劲敌,或强过你的人,就可以守代攻,反正剑上胜不了你,还

有掌、镖可以乘隙出手。
    现在陆长荣遇上宾仲华,这是他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遇上的劲敌。衡山派乃是名

闻天下的五岳剑派之一,剑法变化奇奥,着着都是进攻的招式。一剑接连一剑,快到令

人数不清他的剑招。
    陆长荣身为东海镖局总镖头,又是东海门的大弟子,当着这许多人,他自然不能落

败,因此一上场就采取守势,稳扎稳打,先求自保,剑势凝重,拙于攻敌,守却有余,

他虽然不及宾炉华的快捷,但身随剑走,防范严密,一时之间,也打成了平手。
    和剑门公子宋君天动手的是林仲达。
    剑门山在武林中别树一帜,一套“万流归宗剑法”,号称天下无人能敌。林仲达和

他甫一交手,就已发觉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了。好在东海门的剑法,原是以守为攻,先

求自保,一开始就和大师兄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身随剑走,严守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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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盼:
一段无暇的回忆;
一颗温馨的心;
一份洁白的恋情
                  ————因我只来这世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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