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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东方第一剑(27)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Jan 14 05:30:04 2001), 转信

                     第二十七章 醉话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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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风也笑道:“兄弟正是这个意思。”俯身拾起几粒碎石,一面说道:“只有这样

才不至于被他发现。”
    说话之中,手指连弹,把几粒碎石朝巡山四猛激射过去,一面拉了一把李云衣袖,

说道:“咱们走开些。”
    巡山四猛正在和六个鹰爪门弟子大打出手,被孙风这几颗碎石,有的击中右腕“曲

池穴”,有的被击中身后“凤尾穴”,一个被击中“肩井”,一个被击中“腕脉”。
    因为碎石体积极小,击中之后,便自掉落,不留痕迹,不像暗器击中了就钉在手上

鹰爪弟子在他们手势一缓之际,就顺利拿住,转眼之间,巡山四猛也就依次成擒,他们

还兴高采烈,以为这下多少总可以给鹰爪门挣回一点面子了。
    再说英无双听了茅四道长的话,双足一点,一个人凌空拔起,从西首屋面朝柳七娘

当头飞扑而下,口中叱道:“毒婆娘,看剑。”
    一道青虹飞劈而下。
    柳七娘看她第二剑追踪劈到,心中不禁有气,喝道:“小师妹,快拦住她。”
    左手同时朝英无双斜劈过去,身形一晃,又很快的闪出。
    钱九妹听到师姐的喝声,赶紧纵身掠来,喝道:“要动手,就和我动手好了。”
    唰的一剑,直奔英无双面门。
    英无双冷笑道:“你给我滚开。”
    左手一记掌风朝钱九妹拍了过去。
    钱九妹可不知她练的是“九阴神功”哼道:“师姐要我拦住你,我就要拦住你……

    话声甫出,陡觉一阵奇寒澈骨的冷风透体而过,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哄,牙齿颤动

说道:“好冷……”
    英无双一掌出去,陡觉一道劲风从侧面涌来,那是柳六娘拍来的一掌,她理也没理

身形飘起,又是一剑朝柳七娘刺了过去。
    柳七娘眼看小师妹突然中掌倒下,心中不禁吃了一惊,但最使她惊异的是自己左掌

拍出的一掌,使的是无形毒掌,明明已经击中,他怎会若无其事?难道她不畏剧毒?心

念闪电一转,人已斜闪而出,右手黑圭突然朝英无双点来。
    这黑圭长约八寸,乃是毒母积数十年心血练成的毒圭,号称千毒圭。此次毒母为了

要向楚玉祥报一掌之仇,服下了她独门练制的“毒功奇应丸”,乃是天下最毒的毒药,

服后立可恢复毒功,但因药性猛烈,一个人会迷失神志,但举手投足,均可把一丈以内

的人畜,闻风立毙,就因为神志受到迷失,必须有入拿着千毒圭指点,她可以循着毒气

扑向敌人,等敌人消灭之后,仍须有人告诉她可以回来了,她就可以循着千毒圭的指引

回转轿中,柳七娘必须立即给她服用解药,恢复神志,神志恢复之时,毒功也消失了,

她虽依然是个失去武功的人,但她被废去武功的大仇也得报了。千毒圭顾名思议,该是

十分厉害的奇毒,柳七娘因自己一记无形毒掌,伤不了英无双,才用千毒走朝她指来。

    英无双这第三剑出手何等快速,眼看又被柳七娘闪开,但对方手中的黑圭却朝自己

指来,她一直记着茅四道长的话,这东西是指点毒母的,早就有心要把它毁去,一连两

剑因柳七娘身法极快,没有削着,这一下她送上门来,岂不正好?青霓剑突然加快,寒

芒一闪,朝千毒圭刷去。
    照说在一丈之内,只要被千毒圭一指,(当然这指向对方仍然要以内力发出)无不

立时中毒倒地,但柳七娘举着千毒圭朝英无双指去,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举剑削

来。
    要知千毒圭乃是千年玉根制成,质地极为坚硬,寻常刀剑削上了,连一比痕迹也会

不留,柳七娘自然不惧,对方举剑来削心中反而暗喜,右手一转,反而朝英无双剑上砸

来。
    因为两人相距至少有数尺远近,你不畏千毒圭发出的毒气,但如果你长剑和干毒圭

交击,自己就可施展“借物传毒”,那自然要比虚空指点,仅凭毒气伤人更厉害得多了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但听“嗒”的一声,千毒圭纵是千年玉根,但英无双手中的青

霓剑岂是寻常宝剑,剑圭乍接,八寸来长的千毒圭竟被齐中削断,跌落地上!
    这一下,直惊得柳七娘面如土色,师父视作镇门之宝的千毒圭,毁于一旦,待会又

如何指引师父回轿?
    英无双一剑削断对方黑圭,心中方自一喜,就在此时突觉一阵头昏目眩,几乎摇摇

欲倒!
    柳七娘一惊之后,不由得怒从心起,急忙把半节千毒圭纳入怀中,咬牙切齿一下抽

出一柄细长黑剑,喝了声:“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手腕一振,当胸直刺过去。

    这时英无双正在昏眩之际,自然不会发剑封架,眼看这一剑就可以透心而过,只听

“拍”的一声,刺去的长剑,竟然齐柄无故自断。
    不用说,是骑坐在西首屋檐上的茅四道人拾起一粒瓦砾,掷过来震断的了。
    柳七娘心头怒恼已极,她刺出的长剑无故折断,但人已到了英无双面前,岂肯罢休

左手一掌,朝英无双当胸拍去。
    站在北首屋顶上的西门大娘看得大怒,尖喝一声:“小丫头,你敢欺侮我徒儿?”

    纵身扑起,突听耳边有人说到:“没关系。”声音入耳,扑起的人,好像身前拦着

一道无形气墙,竟然扑不下去。
    这时柳七娘含愤出手的一掌已经结结实实拍在英无双的胸口之上。
    英无双练成“九阴神功”体内俱是纯阴之气,不惧剧毒,(纯阳玄功可以化毒,九

阴神功的纯阳之气,不能化毒,只是不惧剧毒而已)方才一阵昏眩,只是她本身功力尚

浅,削断千毒圭,毒气太强了,才使她有昏眩的现象。
    练成任何内功,只要受到外来的侵袭,都会自生抗力,如果敌人的掌力比你强,你

就会因内腑受震而负伤,看你掌力的强弱,伤势也有轻重之分。设如你的掌力,不如他

内功来的强,你自然伤不了他,这是一般的常情。
    英无双练的是“九阴神功”,练到了十二成,天下无人能敌,她目前虽然只有五六

成火候,别说柳七娘,就是比柳七娘身手高上一倍的人,也休想伤得了他。(这道理西

门大娘自然懂,她之飞扑而起,只是看不得有人欺侮她徒儿而已。)
    英无双闻到了毒气,本在昏眩之际,但经柳七娘这一掌击上前胸,激起她体内的
“九阴神功”,头脑登时为之一清,有人袭击自己,她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本能的左手

一挥,朝前拍出。
    她此刻体内“九阴神功”受到外来的刺激,已如引满的弓弦,这挥手一拍,“九阴

神功”,一股奇冷的真气,就像潮水般涌出!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柳七娘一掌堪堪拍上英无双前胸,英无双左手也及时挥出

柳七娘但觉一股奇寒澈骨的冷气,一下拂过全身,连打冷噤都来不及,砰然一声,往后

倒去。
    这时西首屋上,楚玉祥和毒母嫂寡妇依然打得十分激烈。
    毒母是服了毒药来的,一个人不但失去神志,也失去了理性,一头红发飞扬,双目

也射出凌凌红芒,脸色和两只手爪,却比墨还黑,看去简直比鬼漩还要狞厉可怕!每一

扑都是双爪同发,傈悍无匹,只要被她抓中,怕不洞穿血肉,抓上十个血窟窿?
    楚玉祥早已运起“纯阳玄功”,他上次和石母之战,无意之中把祖师父教的“纯阳

玄功”和绿袍师父教的“太素阴功”两者豁然贯通,此种豁然贯通,乃是功力修到了某

一程度,更上一层的精进之象,也就是说这两种神功,到了分合由心的地步。如果把两

种神功合而为一,所发出的威力自然比单使一种不知要强若干倍,但也可以单独使出一

种来。
    他此时正以“纯阳玄功”护体,和毒母交手;但最使他伤脑筋的是毒母完全成了一

个毒人,全身四肢,好像不是她的,不论你击中他什么地方,她都一无所觉,你把她震

退出去,她一退即上,又扑击而来,除非你一举把她击毙,你想制住她,她身上几乎没

有要害,也没有经穴。这样的人,简直和僵尸没有两样,不,僵尸至少没有剧毒,她可

以说是一个活的毒僵尸!
    两人起落如飞,进退如风,转眼功夫,已经打出百招之外。
    这一战当真使楚玉祥头痛无比,他擅长的是剑法,徒手相搏,除了绿袍师父的三刀

三记掌法,和祖师父在传授剑法之际,教他右手使的指法和擒拿,就没有什么招法可使

    现在使他感到为难的是绿袍师父的三记掌法,只能把她震退,祖师父的指法,击中

对方,因为对方是一个毒人,根本伤不了她。
    他能和毒母硬拼一百余招,全仗功力深厚,随手劈出一掌,都可把对方扑击之势截

住,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可言。
    茅四道长骑坐在屋檐上,看的直是摇头,叫道:“喂,徒儿,你没学过拳掌,这样

一点招式也没有的蛮打,要打到几时去?”
    楚玉祥听得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毒母没使兵刃、自己也不好动用长剑,但自己

可以用指代剑,不是可把剑招从手中使出吗?”
    一念及此,立即骄指若剑,招式一变,把“全真剑法”从手中指出。
    “全真剑法”守攻兼顾,他虽然只是以指代剑,但以他此时的功力,一指划出,剑

风嘶然,数尺方圆,全是他纵横的指影,毒母连番扑攻,都无法扑近,更是厉啸连连,

绕着圈在他数尺之外不住的张臂舞爪,凄厉已极。
    英无双双脚一顿,纵身朝屋上扑来,口中叫道:“大哥,我来帮你……”
    茅四道长一摆手道:“你快下去,上来不得。”
    英无双纵到一半,一个人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逼落地上,仰首说道:
“你到底是在帮大哥,还是帮毒母?”
    茅四道长笑嘻嘻的道:“老道叫你不可上来,是为你好,你以为练了几成‘九阴神

功’就不怕剧毒了,那是只能对付对付她徒弟,你总看到了,连你大哥的‘纯阳玄功’

都胜不了她,你上来有屁用?”
    西门大娘朝她招招手道:“无双,茅道长叫你不可上去,你还是回来吧!让你师父

去帮他好了。”
    茅四道长呵呵笑道:“你们谁也不可过来,嘻嘻,没有老道坐在这里,替你们挡住

了,你们这些人早就闻到毒气了,毒气不是好玩的?”
    楚玉祥三十六式“全真剑法”,已经用到了最后一式,也只不过把毒母的扑击攻势

阻遏住,依然没有胜得了她。心头也不禁暗暗焦急起来,心想:“这要打到几时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当日战胜石母,使的是一招“东方第一剑”,此时何妨一试?心念

闪电一动,右手业已随着划出,这一招剑法,无招无式,就心意一动之间使了出来。
    他一直以为只有“纯阳玄功”,可以御毒,因此自后和毒母动手迄今,运行全身的

也一直是“纯阳玄功”,殊不知他目前已可把“纯阳玄功”“太素阴功”运化为一,一

阴一阳,相生相成,功力就不知要比单独使用一种神功强了多少倍,
    此刻他心念闪电一动,“东方第一剑”出手,两种神功又豁然贯通,合而为一,划

出去的指风,剑气嘶然,森寒如剑,快若掣电。
    毒母看他纵横交织的指影倏然敛法,(那是楚玉祥收起“全真剑法”之时)立即双

手箕张,当头扑来,她扑到之时,也正是楚玉祥剑势(手指)划出之时,一个人随着指

风倒飞出去,但听一声比鬼哭还要凄厉的尖曝,随着她倒裁葱般往大天井中跌落下去,

砰然一声、摔在地上,就再也不动了。
    茅四道长叫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去挑几担土来,要快!”
    杜永听了他的话,立时要几名趟子手快去挑土,大家也不知道茅四道长要人去挑几

担上来,究有何用。
    楚玉祥和茅四道长一同跃落地上。
    阮伯年等人正待上前,茅四道长连连摇手道:“你们慢点过来。”
    众人经他一说,便自停步,举目看去,只见毒母躺在地上的人,在这眨眼工夫,业

已渐渐化去,变成一滩黑水,她四周的青石板遇上黑水,发出一阵滋滋之声,随着往下

陷落,变成了一个土坑,土坑也愈陷愈深,可见这滩黑水有多毒了。
    这时三名趟子手已经挑了三担泥土走来。
    杜永现在已经知道茅四道长要人挑几担土来的用途了,这就指挥他们把泥土填到土

坑上去。
    茅四道长一摆手道:“放下来,你们不能过去,还是老道来填。”
    三名趟子手依言放下担子。
    茅四道长走过来,挑起第一担泥土,朝那土坑走去。大家只见他挑着泥土,一路走

去,快近土坑之时,双脚虽然迈着大步,但却离地数寸,在悬空跨着步,在土坑上倾下

一担泥土,才回身走来,等离开土坑数尺,双脚方始落地。
    这一手他虽然不是当众表演,但却把所有的人看得暗暗咋舌。
    在场的人,都有一身极好武功,一跃数丈,差不多都可以办得到,但要像他这样挑

着一担泥土,能够离地数寸,依然和平常走路一样,迈开双脚的走过去,就是三手真人

厉山双凶等人也万万办不到。
    茅四道长来去走了六次,才把三担泥土一齐填上,然后双脚在一堆泥土上走来走去

踩了一阵,才把泥土填平,接着微笑道:“好了,现在没事了。”
    阮伯年、三手真人。东门奇人等人才一齐迎了上去,阮伯年拱着手道:“今晚多承

前辈相助,请到厅上奉茶。”
    “奉茶不必了,老道不大喜欢喝茶,你们要喝茶,就请进去吧!”
    茅四道长朝大家打了个稽首,就朝楚玉祥道:“徒儿,老道不善应酬,方才和毒母

斗法,耗去了老道不少酒气,柴房里有酒,老道还是柴房里坐的好!”
    说完,也没理会大家,梯梯拖拖的拖着鞋子,往里跑去。
    楚玉祥道:“老爷子,这位道长既然喜欢到柴房里去喝酒,就让他去吧!”
    阮伯年点点头,道,“这位老道长真是风尘奇人,诸位道兄请里面坐吧!”
    大家回到厅上落坐,两名趟子手立即送上新沏的茗茶,杜永早已吩咐厨下,准备了

酒菜,在膳厅上摆好酒席。请大家到膳厅宵夜。
    只见一名厨房打杂的匆匆走人。朝杜永悄悄说了几句,那是厨房司务做好的一大盘

熏鸡,一盘卤牛筋和一笼蒸饺,竟然不翼而飞,特来禀报总管,局中会不会有奸细潜入

    杜永一听,心里立时明白,连忙叮嘱他回去告诉大司务,和厨下二人,厨房中缺少

了什么。千万不可出声,也不准大惊小怪。
    那杂工满腹狐疑,答声连声,退了下去。
    这一顿宵夜,也等于是庆功宴,阮老爷子满面春风的向大家敬酒。
    西门大娘也兴高采烈,呷呷尖笑道:“今晚这一仗打得真是漂亮极了,所有贼人,

一网成擒,这也就是告诉江南分令,多强的敌人,到了东海镖局手里,管教他们一个也

回不去。”
    东门奇道:“江南分令早就破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卢寿同招来的而已!”
    西门大娘瞪了他一眼道:“卢寿同难道不是江南分令的人?”
    东门奇道:“江南分令明明已经撤走了,卢寿同应该说是勾漏夫人的爪牙才对!”

    西门大娘哼道:“什么勾漏夫人,你倒称呼她这么好听,老娘偏要叫她勾漏老贱人

咱们人手齐全,老是耽在这里,老贱人也会一批又一批的找上门来,还不如干脆杀奔勾

漏山,找老贱人去。”
    三手真人笑道:“老嫂子这话没错,她一再向咱们寻衅,咱们连她是何方神圣都没

弄清楚,倒不如找上勾漏山,作个了断。”
    阮伯年道:“西门老嫂子和李道兄说的,正合兄弟之意,今晚时间不早,至于咱们

如何找上勾漏山去,且待明天再行磋商,至于今晚擒下的人,应该如何处置,不知大家

可有高见?”
    西门大娘道:“这些都是附贼之徒,死有余辜,一起点了他们的死穴,把他们埋了

就好。”
    丁盛站起身道:“晚辈觉得今晚来人,各有各的来历,就以卢寿同来说,他是江南

第一大帮徽帮的龙头,咱们如果把他杀了,必然会引起徽帮的公愤,而且他另一身份,

可能还是勾漏夫人手下的得力爪牙。咱们还要上勾漏,此人可以为咱们作向导。”
    阮伯年点点头,唔了一声。
    丁盛又道:“至于黄山万少骏、徐州徐从云、衡山宾仲华。剑门宋君天四人,也许

是受了卢寿同的盅惑,也许服了江南分令的‘归心散’,所以死心塌地的跟着卢寿同,

楚师弟身边有全真教的百一丹,可解‘归心散’之迷,晚辈之意,不妨先替他们解去归

心散,去留让他们自行选择。”
    阮伯年连连点头道:“丁老弟这话正合老夫之意,这四人的令尊,和老夫都是熟人

这样处置最好不过。”
    丁盛又道:“至于拿下的一干太湖叛徒,只要废去他们一身武功,派人押送太湖即

可。”
    阮伯年点头道:“好,好,丁老弟,你是咱们镖局的总指挥,今晚拿下的人,该当

如何处置,就由你和长荣共同处理好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卢寿同老好巨滑。他说的话,没一句可信,你老弟

可要小心些!”
    丁盛含笑道,“老爷子放心。他纵然老好巨滑,但人在咱们手里,就是他想使坏也

使不出来!”
    这一席酒筵,一直吃到快近四更。才行散席。
    丁盛约了裴允文、陆长荣、林仲达、楚玉祥等人,来至前进,楚玉祥取出“百一
丹”,分别喂给万少骏等四人服下。
    过了一盏热茶功夫,丁盛道:“可以了。”
    楚玉祥走过分别替四人解开了受制穴道。
    万少骏等四人立即睁开眼来,看了几人一眼,万少骏冷然道:“陆总镖头,你们可

是想问咱们口供吗?老子既然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老子口里问出半句话

来。”
    陆长荣含笑拱拱手道:“万兄误会了。”
    万少骏道:“我误会什么?”
    陆长荣道:“万兄四位运气试试,就知道了,楚师弟已替四位解开穴道,这就表示

咱们对四位兄台并无丝毫敌意。”
    万少骏略为运气,发现身上穴道果然已解,但他依然冷冷的道:“你们要待怎的?

    陆长荣道:“万兄四位曾被贼人江南分令暗下‘归心散’,心志虽然清明,但对江

南分令诚心悦服,永无二心,这就是始终听命于卢寿同,无法摆脱,方才楚师弟给四位

喂了‘百一丹’,可解‘归心散’之毒,从此可以不再受卢寿同的控制,四位运气之时

应该也可以感觉得到了。”
    他此话听得四人神色一怔,耸然动容,丁盛续道:“今晚四位兄台随同卢寿同前来

乃是身心受到控制,无法自主,敝局当然也不会把四位兄台视作真正的敌人,但如果不

把四位擒下,喂你们服下解药,任咱们如何说法,四位也不会听的,这一点还要四位兄

台多多原谅才好,四位兄台都是名门正派的门下,如果不是被迷失心神,绝不会和敝局

作对的,所以阮老爷子特别吩咐,服下解药之后,四位可以走了。”
    剑门宋君天问道:“陆总镖头说咱们四人被江南分令暗下‘归心散’,不知有何可

以证明?”
    陆长荣道:“不瞒宋兄说,兄弟前些日子,也曾被江南分令暗下‘归心散’,此种

药物对人心智并无多大迷失。只是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他要你去杀人,不论是非,

你都会觉得此人实在该杀,心中毫无半点怀疑,更没有半点考虑,就是如此而已,等到

服了解药,从前种种依然记忆犹新,只是有点茫然,觉得自己怎么会如此盲从?因为没

有特别清醒之感,是以有没有服解药,也并无清楚的界限,四位兄台现在的感受,大概

也是如此了。”
    宾仲华点头道:“陆总镖头说的不错,兄弟正有这样的感沉。”
    丁盛含笑道:“四位要证实被人在身上下了‘归心散’,也并非难事,只是四位待

会仍须装作穴道受制的模样,就可以听卢寿同亲口说出来了。”
    说到这里,抬手拍了两下,说道:“把卢寿同押进来。”一面朝四人道:“现在请

四位闭上眼睛,装作穴道仍然受制。”
    他话声甫落,孙风、李云两人押着卢寿同走了进来。
    李云等他走到几人面前之际,一脚踹在他膝弯上,喝道:“跪下。”
    卢寿同穴道受制,只有双足可以行走,给他这一踹,双膝一曲,扑的跪了下去。
    他究是一帮之主,跪到地上,实在是十分难堪之事,怒声道:“卢某也是一帮之主

你们竟然对我如何折辱?”
    李云对他屁股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狞笑道:“老小子,你莫忘了现在是咱们手里的

囚犯,总堂主要问你的话,你自然要跪着说了。”
    这一脚端得卢寿同跪着的人猛地朝前扑下,额头碰在地上,“扑”然有声。
    丁盛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喝道:“卢寿同,丁某有话问你,你得好好回答,不然

的话,莫说丁某不给你留面子。”
    孙风看李云踢了他两脚,一时也脚痒起来,右脚提起,对着他尾脊骨上踢去,喝道

“总堂主间你的话,你若不老老实实回答,咱们两个先拆散你一身老骨头,你信不信?

    他这一脚踢得卢寿同痛澈心肺,尾脊骨好似被踢碎了一般,口中杀猪般叫道:“在

下说了,在下说了。”
    丁盛望着他笑道:“你说什么呢?丁某还没有问你哩!”
    李云左手五指如钩,一把朝卢寿同右肩抓落,喝道:“快闭上你的嘴,总堂主还没

问话,你号什么?”
    他五指用劲一抓,卢寿同肩骨奇痛欲裂,但只张了张口,果然不敢再叫出来。
    丁盛看他神情,知道这下马威已经够了,这就伸手一指万少骏等四人,问道:“你

在他们武林四公子身上,下了什么毒,他们才会对你如此服从?”
--

我祈盼:
一段无暇的回忆;
一颗温馨的心;
一份洁白的恋情
                  ————因我只来这世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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