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天龙地虎 6
发信站: 听涛站 (Sat Nov 27 00:42:12 1999), 转信


    一想到铁娥,他内心真是其乱如麻,自己作事一向是提得起放得下,可是对这个姑
娘却是大大的不然,对于如此一个和自己在感情上有过深切相关的少女,怎能说一声
“算了”就可了事?
    郭飞鸿脑子里反复想着,心中有说不出的痛苦,可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不知何时,唐霜青已站在他身后,她静静地伫立着,用那双哭肿了的瞳子,注视着
他,面上现出一片痴迷。他忽然转过身来,二人目光不自禁地对在了一块儿,他赶忙把
目光转在了一边,含笑道:“姑娘看这口棺木,尚合用么?”
    唐霜青在他身前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轻叹道:“郭兄非但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
对这位盛姐姐来说,亦是恩重如山!”
    飞鸿摇头道:“不要这么说,我们身为武林道上人,是应该如此的,唐姑娘,你不
要气馁,人生都有些不如意的事,过去的就算了,你要打起精神好好地活下去!”
    唐霜青咬着唇,点点头道:“谢谢你……”
    飞鸿苦笑了笑,道:“人生最幸福的是自由自在,不要使自己牵挂上些什么,对于
得不到的东西,更不要去梦想……”
    他纯粹的是因自己的遭遇有感而发,可是唐霜青听在耳中,却不由得玉面一红,慢
慢垂下头来!
    郭飞鸿闷闷不响地,继续用小刀削着棺木,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道:“行了,我
们把盛姑娘装殓进去吧!”
    二人走出树林,这时盛冰遗体,已经过唐霜青整理,身上的血迹,也都洗净,唐霜
青还把自己的外衣,为盛冰穿上,只是那张原来清白的脸,已为铁砂子弹打成了千孔百
洞,皮开肉裂,却是再怎么也好看不了,唐霜青用一块布缠在盛冰面上,二人轻轻把她
抬放到棺材里,大小倒也合适,虽然式样过于简陋,可是如此情况下,已是很难得了。
    二人又忙了半个多时辰,才把棺木下了土,唐霜青还在她坟前做了一块碑,一切就
绪之后,已是午后时分。
    唐霜青在坟头又痛哭了一番,经郭飞鸿再三的劝说,才止住了悲伤,她揉着眼睛,
兀自坐在一边发着呆。
    飞鸿尚记得当年在苏州“宝华班”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那是何等的绝代姿容,和
此刻的蓬头泪面,消瘦憔悴,该是多么强烈的一个对比,其差别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望着她清瘦的面颊,郭飞鸿内心却又浮起了一丝黯然,眼前自己对于她,似乎只能
到此为止,再下去就超出了范围,而有失自己救人的侠义本色。
    本来,在失去了铁娥之后,唐霜青正好填补这个感情的缺憾,可是飞鸿却不是这么
想。他不能对两个女人,都发生感情,无论如何,今生今世,自己只能守定一个,而不
应再对任何其他异性有所牵连。
    郭飞鸿如此一想,已有作别之意,唐霜青见他锁眉不语,遂道:“郭兄莫非有什么
心事不成?”
    飞鸿惨笑道:“方才姑娘一直在伤心之中,我尚有几句话没有问姑娘,姑娘是如何
与铁娥认识的?”
    唐霜青怔了一下,奇道:“郭兄问这个干什么?铁娥她来了?”
    飞鸿伤感地一笑道:“来了,可是又走了,她永远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唐霜青呆了一呆道:“怎么我没有看见呢?”
    飞鸿于是把铁娥抢救盛冰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出她与自己的感情纠纷。唐
霜青又多了一层感愧道:“原来是这样,这位姐姐她个性一向是如此,可是为人却是侠
肝义胆,令人敬佩!”
    她说话时,见飞鸿面有异色,不由怔了一下,接道:“郭兄,你认识她很久了?”
    飞鸿点了点头道:“有好几年了!”
    唐霜青想了想,面色苍白道:“奇怪!”
    飞鸿道:“姑娘有何奇怪?”
    唐霜青秀眉微颦道,“此事怎么她没有与我提起过,原来你们也是认识的。”
    飞鸿遂不隐瞒地道:“家师铁先生,乃是她的父亲,只是他们父女之间,存有很深
的芥蒂!”
    唐霜青忽然站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飞鸿道:“这件事我现在都明白了!”
    说着她又转过身来,苦笑道:“我真傻……”
    飞鸿不由得俊脸一红,呐呐道:“姑娘不要多想……”
    店霜青脸上带出了一种歉然的笑容道:“郭大哥,我应该恭喜你,我……我应该早
就想到这一点的!”
    飞鸿一声朗笑道:“我不明白姑娘言中之意!”
    唐霜青苦笑道:“郭兄你不必再……唉,其实我那铁姐姐早已说过了!”
    “她说过了?”飞鸿吃了一惊:“她说些什么?”
    唐霜青低头寻思了一会,昔日在梅岭,与铁娥相晤时的一幕,历历在目,铁娥是如
何热情地帮助自己,救了自己一命,随后自己在木屋里寄住疗伤,她曾对自己说过,她
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当自己提到郭飞鸿时,她是如何的吃惊,如何的感伤,随后,她又
把那口剑,转赠给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当时自己是如何的费解,可是此刻两相一对照思索,真如同镜子似
的明白,原来眼前的郭飞鸿——也就是自己心目中的情人,早已和铁娥建有关系,这是
不会错的。
    唐霜青只觉得全身一阵发软,眼前阵阵发黑,可是她仍然努力地支持住,她不能让
郭飞鸿看出自己内心的感情来。
    当时她反倒作出了一个微笑,道:“我那铁姐姐曾对我说过,郭兄你是她生平的一
个挚友……”
    飞鸿哑然失笑道:“姑娘何必拿我开玩笑!”
    唐霜青几乎要淌下泪来,她微弱地说:“这是真的!”
    飞鸿忽然解下了背后一口剑,道:“这是姑娘的剑,我忘了还给你了!”
    唐霜青接过剑来望了一眼,却又递过来道:“郭兄,请你收回去吧!”
    飞鸿一怔道:“这……这是为何?”
    唐霜青拾起了石上的包袱,系于背后,然后向着飞鸿盈盈下拜,道:“郭兄是我救
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飞鸿忙自闪开道:“姑娘这是为何……还有这口剑,你怎么不收?”
    唐霜青垂下头道:“你不必再隐瞒了,此剑乃是郭兄你赠于铁姐姐的东西,我如今
既已知道,焉能再要……郭兄请代我再还于铁姐姐吧!”
    飞鸿不由面色一红,他真不知道,这段昔日的隐情,唐霜青是如何得悉的,一时捧
剑在手,进退维谷,好不尴尬。
    唐霜青望着他惨笑道:“我……我应该早就明白的……郭兄……再见!”
    猛地转过了身子,飞快地向林中掠去!
    郭飞鸿赶上几步道:“姑娘,你回来!”
    唐霜青头也不回地道:“郭兄,来日再见,我尚有事,要代盛姐姐往京城一行,就
此分手吧!”
    飞鸿还想赶上去解释一番,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是无此必要,事情本来也是如此,
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想至此,他也就不再勉强,把那口原本属于自己的宝剑在腰间系好,阵阵的风,由
松林子里吹过来,松树摇晃着发出一片松涛之声。
    此时此刻,他反倒觉得一种宁静,从今而后,自己或可称作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人,
不再为这些儿女之情所困扰。
    不过,真正要作到这一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步出松林,太阳垂挂西天,已是黄昏前后。
    郭飞鸿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正要离开,无意间目光一扫,却发现正前方一棵老松
树下,坐着一个人,这人是背向着自己这边,他身侧放着一个葫芦,面前一张纸上,散
放着几样下酒的小菜。
    此时此地,这人面对红日,举酒邀天,倒是尔雅风流得很。
    飞鸿不由心中一动,暗想方才来时,并未曾见过有此一人,就是方才和唐霜青出来
抬动盛冰尸身时,也未曾看见此人,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呢?
    如此想来,郭飞鸿内心起了一些纳闷,遂见此人又斟了一杯酒,对空自语道:“好,
这一手作得真妙,真漂亮,人不知鬼不觉。来,干。”
    一仰脖子,咕噜一声,已把杯中酒干下,用力地咂了两下嘴道:“好!好酒,好酒,
好酒,哈哈……”
    飞鸿想,江湖上狂人豪客多得是,自己见怪不怪也就是了,想着也就不去理他,转
身就走。
    谁知他足下方迈出了一步,却听得那人呵呵一笑道:“何急急乎去?来,小兄弟,
陪我喝一杯如何?”
    这人说话时,仍然是背向着这边,飞鸿倏地转过身去,冷冷一笑道:“你我素昧平
生,何以如此相戏?岂非……”
    话出一半,那人已转过身来笑道:“我们方才已见过了,怎说是素昧平生?”
    飞鸿暗吃一惊,这才发现,原来这人乃是方才在茶棚内所见的那个老酸儒,只是这
时,他加上了一顶紫缎的帽子,乍然看过去不易认出罢了!
    老人望着飞鸿微愕的面色,含笑道:“小兄弟,我们方才不是见过面了?叫你一声
小老弟还不算托大是吧……老夫今年八十六了。”
    飞鸿微窘抱了抱拳道:“老先生因何见召?有何差遣?”
    老人目光眯成了一线,落日余晖映着他那瘦削的脸,呈现一片赤红,他那白而长的
眉毛,一根根都像刺猬似地,闪闪发光,方才在茶棚里,此老一副疯癫模样,郭飞鸿并
未十分注意他,此时一看,内心不由大动了一下。
    老人听了他的话,摇头笑道;“四海之内皆朋友,你我就算交一个忘年之交的朋友
亦无不可,来来,我这一只烧鸡还没动过!”
    飞鸿心中对此人生出好奇,也就改了面容,当时含笑走上去道:“老先生既如此慷
慨,在下也不便推却,打扰了。”
    老人似乎甚为高兴地让开了身子,口中笑道:“坐……坐!”
    说完由一旁的竹篮内,取出了一副杯筷,又亲自为他斟上了一杯酒,他接过酒杯,
却见老人一双细长的眸子,直直地逼视着自己,忽然一笑道:“我是在想,你年纪不大,
何以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飞鸿一怔道:“这……老先生你说什么?”
    老人睁开了眸子,冷冷地道:“法场内捕役众多,又有那么多抬枪,小兄弟你进进
出出,就好像行走平地一般,这本事可真是不简单呀!”
    一扬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震山岳,刺耳已极,飞鸿倒没有料到如此一个瘦弱的
老人,竟然会发出这么充沛有力的笑声,只此一斑,已可以看出此老的不凡了。
    他骤然听对方道出方才经过,不由心中大惊,当时面色一沉,推杯而起道:“老先
生你是什么人,怎知在下所为,请说个明白。”
    老人伸出一只白瘦的细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坐下来说话,放心小老弟,我不
是官府里的人,我们是无冤无仇!”
    飞鸿忽然觉出一股绝大的内力,随着老人手指传过来,顿时整个身躯,止不住震动
了一下,赶忙提聚真力把身子定住,等到老人放开了手,他才含笑又坐了下来。
    老人那张从容的笑脸,微微现出了几分惊异,飞鸿由老人动作中,已然知道对方是
一个何等样人,当时抱拳笑道:“老先生好精纯的内力,在下险些出丑,尚未请教老先
生大名如何称呼?”
    瘦老人摇头笑道:“不对,不对,应该我先问你,小兄弟,你的大名是……”
    飞鸿心中不悦,却也照实道:“在下姓郭,表字飞鸿,老先生一路相随,不知有何
见教?”
    老人把一双长袖慢条斯理地折起来,目光锐利地望着飞鸿道:“可能是好奇吧,小
兄弟,你师承何人?此去欲往何方?也能见告否?”
    飞鸿一笑道:“你我一面之缘,谈此不嫌交浅言深么?”
    瘦老人白眉一剔道:“交情本是由浅而深!”
    说时,眼角之下,现出了两道怒纹,飞鸿不禁有气,却笑道:“老先生你不答我的
话,却一直问我,这是什么道理,话不投机,就此告别,再见!”
    旋即站起身来,向着老人一揖而退,瘦老双目一翻,冷笑道:“慢着!”
    飞鸿嘿嘿笑道:“老先生姓名都不肯赐告,这个闷酒还喝它作甚?”
    瘦老哼了一声道:“老夫姓名倒有,只是已久不示人,小兄弟,你真要知道?”
    飞鸿点头道:“自是真的,不过你如果不说,我也并不勉强!”
    这老头儿咳了一声,点头道:“好!我告诉你,我姓花,叫花明,我在老弟你这个
年岁之时,人们送了我一个外号,叫做‘病书生’……”
    他那双闪闪发光的瞳子,一直在注视着飞鸿的脸,说到此,微微一笑道:“小兄弟,
你可曾听过我这个名字?”
    “病书生……花明?”郭飞鸿轻声地念了一遍,陡然打了一个寒战。
    “你听过没有?”花明眯起了一双细目。
    “没有。”郭飞鸿摇了一下头,道:“对不起,也许你老人家过去是一个名人,可
是我不知道。”说着,他慢慢把身子坐了下去。
    这叫“病书生”花明的人,面上带出了一丝冷笑,道:“我却以为你会知道的!”
    飞鸿欠身道:“实在失礼得很,我……我不知道!”
    花明嘿嘿一笑道:“郭兄弟,你胸前那口配剑,可否借与老夫一观?”
    郭飞鸿陡吃一惊,暗奇对方好眼力,自己这口剑是系在外衣之内,隔着一件外衣,
他竟能看出来,其观察之力,实足惊人!
    当时略为犹豫,遂点头道:“老先生好眼力!”
    解开了外衣,把悬在胸前的那口“残月”剑双手奉上道:“请老先生一观!”
    病书生花明接剑在手,两道白眉扬了一扬,一笑道:“果然不错。”
    说着,右手压剑,已把这口短剑抽了出来。略一注目,又还剑鞘内,然后递还飞鸿
道:“残月古剑,老夫闻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睹物思人,却使老夫想起了一
个故人!”
    飞鸿神色一变,忙自定心,花明已含笑问道:“铁云是老弟你什么人?”
    飞鸿心中暗惊,表面却作出一副泰然神情道:“乃是家师!”
    病书生花明呵呵一笑道:“失敬了!”
    郭飞鸿由龟山“云海老人”处,早已悉知师父铁先生与花明、石秀郎这两个老怪之
间的一番经过,所以仍照实吐出,乃是别有用心!
    果然那花明一声狂笑之后,一双眸子直直地逼视着飞鸿,良久才道:“这么说起来,
我们不是外人,老夫倒要特别照顾你了!”
    飞鸿听对方语气不善,可是却没有想到,花明生性最是多疑,他此行目的,主要就
是要找寻那卦上所显示对己不利的少年,郭飞鸿如果不是铁云的弟子,已是难保不被他
疑心,现在既知他是铁云的弟子,自是疑心更盛,更不会放他过去了!
    病书生花明的话声一落,霍地一掌向着飞鸿肩上拍来,郭飞鸿对于此老早存戒心,
这时见他虽是随便的一拍,却也不敢大意。
    花明掌式落下,看似拍击,其实是抓,只见他五指弯曲,像是五支钢钩一般,直向
郭飞鸿肩上抓了下来,出手之快,真有如电光石火,一闪即至!
    郭飞鸿大惊之下,右足向下一屈,左掌向上一托,用“白猿观掌”的手法反向花明
五指上扣去!
    花明口中“喔”了一声,身形一旋,如同一只大鸟似的,飘出了丈许之外!
    这怪老头一声尖笑道:“好招式,我找的就是你!”
    飞鸿又惊又怒,怔道:“找我干什么?”
    病书生花明身躯再次一转,车轮似地又到了飞鸿身前,接着瘦长的身子向下一矮,
猛然间,他整个的身子,好像短了一截。
    郭飞鸿既知此老是当今世上,最棘手的两个老怪之一,对于他自是不敢大意,这时
见状,足下倒踩古井步,一连退后了五六步,冷笑道:“老先生,你我无冤无仇,何故
欺人太甚?”
    花明身子陡地一长,蛇也似地又窜到近前,怪声笑道:“你装得好像!”
    就见他双手向外一探,如猫扑鼠一般,向飞鸿两肩上搭来。
    郭飞鸿这一次不再退缩,他要试一试这老头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双臂一振,以“力
举双鼎”式,向上一迎,四只手陡地接实。
    只听花明一声怪叫,身子大摇了一下,另一面的郭飞鸿,整个身子,有如是断线的
风筝一般,蓦地被震得腾空而起,足足三四丈高下。
    他身子就空一折,不偏不倚地正落在了一棵大松树尖梢之上,一时之间,只觉得五
内齐翻,双目发花,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要破身而出。
    这一惊,郭飞鸿止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尽管如此,一个侠士的风度,却是要保持住的,他施展出师传的“大返波定力神功”,
强自把散乱的真气,归纳于丹田之内,身子立在树梢上,一任树枝起伏摇动,本身却是
稳如泰山!
    这两手功夫,使得那位狂傲一生的老怪物怔住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放过郭飞
鸿,就见他仰天一声狂笑道:“小伙子,真有你的!能够在我老人家‘翻海掌力’下幸
免的,当世还不多见。小朋友,你原形毕露了!”
    郭飞鸿怒目看着他,一语不发,事实上,他此刻五内如焚,只一开口,真气难免失
散,那时可就保不住要吐出一口鲜血,而大伤真元了。
    病书生花明话声一落,右掌向外一推,就听得一声爆响,枝飞叶扬中,飞鸿所落身
的那一棵大松树,竟为花明凌空的掌力,拦腰劈为两段,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塌了下来。
    郭飞鸿在树身倒下的一霎那,燕子似地窜空而起,然后飘飘如深秋黄叶一般地又落
回地面。
    这时,他才开口冷冷地道:“领教了!”
    病书生花明足下陡然向前快踏了两步!
    郭飞鸿赶忙退后了两步。
    花明又踏前三步,郭飞鸿这回却只后退了一步。
    花明一声狂笑道:“错了,错了,要是‘燕门步法’,你就该后退两步,岂有只退
一步之理?”
    飞鸿深有自知之明,由方才两度交手的经验里,他知道自己要同花明正式动手,一
定不是他的对手,对付这样的厉害大敌,必须智勇虚实兼用才行。
    当下,他朗笑了一声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说自己见闻浅薄,反说我
错,我看你才是错了!”
    花明一怒,道:“当今世上,焉有老夫不识的武功?你倒说说看!”
    飞鸿不动声色道:“我所踏的乃是‘黄家八旗步’法,你却说是‘燕门步法’岂非
是大错了?”
    花明又是一怔,冷笑道:“胡说八道!武林之中,上乘步法乃是‘苏’、‘燕’、
‘秦’、‘李’,几曾又来了什么‘黄家八旗步’法,简直是一派胡言!”
    飞鸿冷漠地道:“我倒要请教了,何谓苏燕秦李?”
    花明怒声道:“苏是苏子兰,燕是燕超,秦是秦怀玉,李是李广,怎么,你可曾听
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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