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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江湖一担皮(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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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担皮 
第二十二章 赛孔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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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满山遍野地乱逛,终于在一处山谷发现他需要的草药。
    草药都长在谷地近溪的阴湿处,小天便顺着垂挂而下的树藤,动作灵巧地溜下深谷。
    小天将采集的草药,一股脑地塞进腰间的大布袋,他站起身,一把擦去淋漓的满身汗水。
    此时此刻,滨滨浅吟的小溪,不碲是个诱惑人心的清凉去处,小天干脆脱下衣服,+-*/扑
通!”跳下小溪,来个冰凉凉的裸浴。
    待小天泡过水之后,才懒懒地爬上溪边打点行装,他那个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咕
噜!”抗议般地惨叫一声,通知他该吃饭啦!
    小天抬起头,眯着眼看看太阳,才知道已经是日正当中的时刻。
    当他正打算攀着树藤往崖上爬时,一不小心就瞥见一株野生的莲雾树,此时,树上结满
粉红诱人的大莲雾,微风轻拂,过熟的莲雾,竟然叮叮咚咚像下冰雹一样,夸张地往下砸。
    小天嘻嘻一笑,暗道,+-*/水果大餐当前,不吃白不吃。”
    于是,他拖着布袋走到莲雾树下,不待莲雾如雨下,便拉着布袋轻巧地跃上树去,而他
这一上树居然没震落半粒莲雾。
    可见,他的轻功之高,简直比微风还轻灵。
    跃上树的小天,轻松自在地挑个风水绝佳的好位置坐隐,然后将布袋挂在右前方的树枝
上,才逍遥地探手捡着中意的莲雾摘。
    新鲜多汁又甜美的莲雾,洗也不用洗,只要往衣服擦一擦,便送进嘴巴祭五脏庙,干脆
的不得了。
    等他吃饱过瘾之后,这才再次挑挑捡捡,摘下一把又一把的鲜莲雾,往布袋里丢,准备
带回去给小仙进补。
    就在小天捉起布袋,要往树下跳时,忽然,隐约传来阵阵吱喳的人声。
    小天身形一顿,问眼一瞥,占着居高临下的便宜,小天将离树还有一段距离的人影瞄个
透彻。
    他不禁列着嘴,发出无声的偷笑,心中忖道:“他姥姥的,少爷我正愁着找不到你们,
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这就叫老大有眼呐!”
    于是,小天将自已往树顶枝叶浓密的地方藏去,静待那群人来到。
    一转弯,树下出现一批身着紫色劲装,手持铡刀的江湖人物,正是藏头缩尾,令人神秘
的紫微宫人物。
    小天自叶间的缝隙往下看,这一批紫微宫来人,不下三十名,其中尚包括五名身穿紫色
长袍,属于紫微宫的高级角色在内。
    这群人来到树下,恰巧又是一陈风吹过,忽然,+-*/哎呦”一声,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被莲
雾打到,脱口惊叫一下。
    “什么人严?”所有紫微宫的人马,立刻紧张地散开,凝神以待。
    接着,又是一阵风,带落一阵莲雾雨,一名穿着紫色长袍,年约三旬,男材削瘦,面目
冷酷无情的紫微宫高手,这才重重碎了一口,收掌而立。
    这人挥手道:“没事,不要凝神凝鬼的,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儿上路。”
    这批紫微宫人,全都放心地呼出口气,各自找树荫下休息。
    这些人有的走向方才小天洗澡的小溪旁,清洗喝水一番,也有人跃上树摘些莲雾大快剁
颐。
    而躲在树顶的小天,就宛若树的一部分般,浑然与树融为一体,树动他动,树静他静,
那些上树摘莲雾的睁眼瞎子们,竟没有发现这个大活人。
    方才发号施令的那名面目冷酷的微紫宫狠角色,正大刺刺地靠坐在莲雾树旁,吃着属下
们清洗干净,双手奉上的红莲雾。
    一名身材不及五尺,长著一张娃娃脸的褴褛老头,在溪旁泼洗过脸后,用条大汗巾抹着
水,一屁股坐在冷酷瘦子的身边。
    他收起汗巾,开口道:“武宫主,这次魁主探得有关血龙令在苗疆之事,消息可靠吗?”
    被称为武宫主这人,依旧是表情地点着头:“包宫主,你放心,消息绝对可靠,魁主是
以万两纹银的代价,自江湖有名的包打听文通那里购得的消息,来源绝无问题的。”
    包宫主又问:“这血龙令真的可以号令南海神龙宫的人吗?”
    武宫主不似笑地冷然一笑,道:“没错!早在二十年前,神龙宫第六代宫主,入云神龙
符志文便是在苗疆一带失踪。当时,神龙宫的人,还曾经深入苗疆大肆搜查,就是不见姓符
的踪影。大约在十年前,忽然又有人传说,曾在苗疆见到和符南文一起入苗疆的神龙宫守护
神,龙宫金鹰在那里,宇文老头就已经委托包打听代为打探这件事。”
    包宫主皱起他那张娃娃脸,嘻嘻笑道:“谁料这一打听,就是十年的光景,倒是让咱们
魁主得到好处。”
    武宫主只是点头,不再说话,他转头对另一名紫袍人低声吩咐几句,他便径自站起身来。
    那名受吩咐的紫袍人,拍着手道:“好啦!大夥儿休息过,该止路了。”
    树上的小天觉得此人声音,甚是耳熟,于是悄悄探头细看,这一看,他差点笑出口,惊
来这人就是昔日他解救小仙时,弃友逃走的廉贞星阴三省。
    算来,也是个旧识啦!
    紫微宫一行人再次往前而去,顺着风,小天依旧隐约听到阴三省和另一个人在谈论血龙
令的事。
    “……老阴,我怎么没听过,茁疆有个风雷潭,到时候,咱们要往哪儿去找这个潭……
+-*/”
    小大满意地笑了,他还听到阴三街压低著嗓门问道:“这没我们的事……+-*/”
    现往,小天突然有个主意,他得意地呵呵直笑,顺手提起布袋,他猛然振臂,冲霄而
起。身若白鹤,直扑崖顶,迅速无比地消失在崖上的丛林间。
    白鹤村,白云山家门口。
    小仙在小天悉心的照顾之下,经过三天的休养,已经完全康复,他们二人正在和白云山
一家人告别。
    白云山的妻子月娘,提着一个小包裹递给小仙,她温柔地笑道:“小仙,我听小天说,
你喜欢零嘴和甜点,所以特别为你做了些小点心,你带着好路上吃……
    “喔!”小仙感动地想要痛哭流涕。
    她开始觉得,混江湖其实不算太难、太苦,根据经验显示,自己不就常碰上很有母性的
妈妈级人物。
    小仙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晴,感谢道:“谢谢你,白妈妈。”
    月娘轻笑一声,伸手拂过小仙的乱发,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小天对白云山抱拳道:“白大叔,再次谢谢你收留我们,同时更谢谢你为我们送信和带
回家父的回函。”
    白云山踏前一步,握住小天下双手,微笑道:“小天,别谢太多,也许有一天,白大叔
还得谢你呢!”
    小天目光一闪,却是呵呵一笑带过。
    白云山的双胞胎儿子,白云生和白月生兄弟俩,围上前,一人拉着小天,一人拉着小
仙,双双道:“小天哥哥,小仙哥哥,你们以后一定要再来喔;那时,你们要带我们抓蛔蛔
儿哦1”
    小天和小仙先是对望一眼,呵呵轻笑二声,才眨着眼对二小道:“没问题,等咱们下回
有空到白鹤村,就带你们去抓蛔蛔儿。”
    “一言为定哦!”
    小天相小仙二人,也颇为郑重其事地伸出小拇指,和白家兄第汀下后会之约。
    终于,在白氏一家四口的相送之下,小仙和小天二人,缓缓向白鹤村后的沼泽地走去。
    沼译地?
    连白云山都不解,何以小天他们二人会往村后方向行去。
    他迷惑地叫道:“小天,你们走错了吧!出村子要往前走呀!”
    小天挥着手笑道:“白大叔,没错!我们是走捷径,直拉渡过长江。”
    月娘不由得掩口惊叫道:“小天,长江少说也有几十丈宽,你们要怎么过去?危险啦!
你们快回来。”
    小仙笑着对白家四口,猛挥手道:“白妈妈,你放心,不会危险的啦!我们大不了游过
去。”
    “游过去?”
    就在白氏夫妇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小天和小仙两人,已经双双掠身奔
向沙洲偶现的沼泽地。
    此时乃是仲夏,沼泽区内的芦苇,依旧是一片青绿。
    只见小天他们两人,踏着水面和沙洲,如履平地般,自在而且迅速地渡过沼泽区,直间
江边而去。
    一路上,还看到小天偶而探手一抓,扯下一支犹带嫩绿的芦苇在手中。
    奔到江边,小天顺势拉着小仙往前一送,喝声道:“小仙,你先走,咱们对岸见。”
    小仙在小天的托送之下,倏地清啸出口,有如风啸的啸声,不但直入云端,更如荡涟漪
般,传进白氏夫妇的耳中。
    身形已被投飞的小仙,在啸声中势若急箭,飞射江面,直出二十余丈外,贺才力竭。
    远远的,小仙大喝一声,力竭的身子陡然笔直蹿问空中,只是她飞蹿的并不高,不过拔
空数丈而已,只见小仙双臂潇洒地往后一摆,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孤形,不带起丝毫
水花地潜人江中,失去身影。
    小天待小仙人水之后,再度以提着放点心的小包裹那只手,向身后的白云山一家人挥手
道别。
    蓦地----
    小天抓着芦苇的左手,大袖一挥,他的人便如有云托般,缓缓地飘向江面,江浪滚滚,
小天在离江十七、八丈之后,踏着起伏的波涛,抖于甩出手中的芦苇,他便藉这挥手之力,
人在往前进,刚好追上正要落水的芦苇,身形轻巧地踏上芦苇,乘游这支芦苇,小大犹若乘
着一艘小船般自在地滑行向前,以惊世骇俗的方法,横渡长江。
    “一苇渡江!”白云山面色骇色地惊呼。
    看着小天渐远的背影,他嘘口气道:“看来有关玉面金童的传言,不但不假,而且犹有
过之。”
    月娘更是惊讶的张门结舌,久久不能言语,好不容易,她轻吐口气道:“天!他们真是
未成年的小孩子吗?这身功力,他们是如何练成的?看来,武林沿劫要靠他们二人来挽救了”
    只有对武功不甚了解的白家双胞胎,像是看戏般,为小天和小仙杰出的表演,拼命地鼓
掌欢送。
    至于小仙和小天他们自己,并不认为如此渡江有何不好。
    当小仙第一次浮上水面换气时,看见小大已经超过她有一段距离,于是她长吸口气,再
度潜人水中,小仙想自水底,尽快地追向小天。
    因为,小仙想自水底,偷走小天藉以渡江的那支芦苇。
    小天回首恰巧瞥见小仙潜人水中时模糊的影子,他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小仙打着什么主
意。
    于是,他呵呵轻笑,再次大挥衣袖,踏着芦苇的身子,仿佛箭般地划开水面,快速地向
长江另一个岸边接近。
    此时,长江之上,虽之薄暮,但在夕阳金光闪烁之下,还有一些渔家在做最后的撒网,
当他们看到小天浮在江面之上,不由得失声惊呼,像见着鬼般,+-*/扑通!”跪在船内,倒头
就拜,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小天看到自已所引起这场不大不小的骚动,不禁有趣地哈哈大笑,更是对经过的渔船大
扮鬼脸,一副自得的样子。
    “妈呀!水钒出来啦……+-*/、+-*/哎呦!天爷喔……+-*/、+-*/天呀!是达摩现身,……”
    小天对最后一句话,表示同意地猛点头,他干咳二声,踏着芦苇,摆出在少林寺内所见
达摩祖师画像中的样子,端着脸色,挺起胸膛,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
    不知情的渔民和愚民,马上改口大呼:“达摩现身!”所有的人,都正心诚意地对着小
天祈祷,希望这位达摩能听见他们的要求。
    小仙正巧再次浮出水面,她的出现,又是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仙听到对着小天膜拜的人,中口所念是+-*/达摩保佑!”她就想笑。
    顽性仍重的小仙干脆游到船边,拍着船身叫道:“喂!你们搞错啦:他不是达摩,他是
金童才对。”
    有人忍不住壮起胆子问:“你怎么知道?”
    小仙神气道:“因为我也是菩萨座前的护法童子,特地下水找江神安排菩萨现身访问贵
江的事宜。”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阿弥陀佛的念佛声,再度虔心闭目祝祷。
    小仙正待得意,蓦的头发一紧,被人一把揪住她的乱发,小仙哇哇大叫,回头一看,竟
是小天转回程,揪着她的头发,如提小鸡般,横眉竖目道:“可恶的座前童子,要你护法,
你竞溜去摸鱼,菩萨要我抓回去受罚。”
    原来,是小仙的话被小天听到,故意说上这么一段,小仙大叫道:“哎呀呀,放手啦!
再不放手,我就要让你沉船。”
    小天笑谑道:“你把菩萨的佛旨,救度众生,慈悲为本忘了。”
    小仙见小天跟她来这一套,一火大,腰不扭,反手就抓向小天脚下的芦苇,小天被迫得
放开小仙的头发,踏着芦苇,侧滑躲开小仙的一抓。
    小仙头发一得自由,马上大喝一声,+-*/哗啦!”带起大片水花,凌空扑向小天,想把小
天拖下水。
    小天嘿然一笑,脚下一扭,横身攻击方向,急行三丈,脱离小仙的扑击。
    小仙一击不中,入水之后,潜向深处掩去身形,准备使用偷袭的技巧,小天哈哈一笑,
蓦的,踏水平分,单脚将芦苇挑得飞出于丈外,他的人顺势拔空而起,凌空追向空中的芦苇。
    小仙便于此时蹿出水面,一把抱向空中小天的双脚,小天猛然收腿,连续空翻,闪开小
仙再次的攻击。
    “扑通!”一响,是/仙的落水声,她一落水,立刻划着水面追向小天,此时,小天己
飘然落回芦苇。
    小仙人在丈外,突然猛挥一掌,激起排空臣浪,冲向小天。
    小天急忙挥掌挡住巨浪,但只这一分神,脚下略重,便将芦苇踏沉,沾湿足踝,小仙见
终于让小天落水,高兴地拍手大叫。
    小天却懊恼地甩甩脚,看看江边已近,便对小仙一招手,凌空扑上岸去。
    小仙高兴自已打赢这一战,便呵笑着跃出水面,一个滚翻,双腿蹬向虚空,在小天之后
上岸。
    还好,两人此番上岸所在,是一处了无人烟的沙地,总算免得再来一次惊世骇俗。
    上岸之后,小天和小仙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瘫坐一起。
    别看他们在水面上玩的不亦乐乎,靠的全是真本事,和一口循环的真气,最是消耗内力
和体力。
    喘够了之后,他们二人相对一眼,想到愚弄江上的渔家,同时忍不住,哈哈爆笑不停,
两人不约而同地抱着肚子,笑翻在地上乱滚一遍。
    许久,两个终于四肢一瘫,躺在地上,轻轻喘笑不止。
    小天一身洁白的长衫,黏满了黄沙,看起来,还真是有够邋遢,一点少爷相也都没有。
    而小仙就更惨,方才下水已经是一身湿,如今又在地上一翻一滚,那模样就好比自泥浆
里,才刚打滚出来的小花猪。
    他们不但脏,还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脏!
    当他们终于笑累,笑垮之后,两人就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火烧的天空和抹着胭脂的浮
云。
    几只赶着回家的归鸟,倏然掠过天际,为艳丽的天空,添上三、五粒黑芝麻,一切都是
如此的静溢,耳边只有涛涛江水的奔流声,似在追逐着渐渐失去的阳光。
    “咕噜!”是激烈运功之后的饥饿声。
    小仙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而起,揉揉饿扁的肚子,伸着手讨道:“拿来。”
    小天懒洋洋地挺腰坐正身子,右手勾过装着点心的小包裹交给小仙。
    小仙粗手粗脚扯着包裹上精致的绳结,不知是月娘怕包裹散开,抑或是存心找碴,想整
整大而化之的小仙?
    东拉西扯打不开的结,让小仙的眉头也都纠成一团。光火地瞪视着搁在她自己的腿上,
这一份精致的心意。
    小天斜睨着噘起嘴生闷气的小仙,猛摇其头,憋笑不已。
    就在小仙举掌,想要拍烂包裹时,眼明手快的小天,赶紧地抢过包裹,挽求他们两人的
饭前点心。
    小天耐心地解着被扯紧的死结,轻笑道:“小仙,为什么你有耐心在瀑布下奋斗三年,
却没有耐心对付一个不容易解开的绳结?”
    小仙撇著嘴,嘟哝道:“那不一样,挑战性不同嘛!”
    在小天的笑声中,顽固的死结,突然像变魔术般,自动在小天手中散开来,小仙满脸不
服气地睨着那条被小天得意洋洋,高高提起在风中轻晃不已的细绳。
    蓦然,小仙孩子气地一把抢过细绳,狠狠合入手中一搓,将细绳搓成粉末,然后张开
手,+-*/呼!”的吹散。
    小仙总算恢复笑意道:“哼!我看你嚣张到几时,小小一条绳子,居然敢戏弄小爷,若
不将你挫骨扬灰,怎消我心头之恨,呵呵!”
    说到后来,小仙才注意到小天一脸古怪地斜睨着她,于是不好意思地自我解嘲般,呵呵
的两声。
    小仙故做不在意地伸手一让,道:“兄弟,别客气,来吃点心!”
    小天大大叹口气,翻着白眼问天:“老天爷,我眼前这人正常吗?为什么你不让我认识
个像样点的人?”
    小仙不高兴地哼声道:“喂!姓古的!说话小心点,你说谁不正常,不像样?你别忘
了,所谓物以类聚,不假,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如果你小子是块好料,也不会和区区
在下敝人我,混在一起,哼哼,小心我和你没完没了。”
    小仙看到自己伸出在半空,想要抓点心的手,赫然是一只封着混浆的泥手,顾不得继续
和小天发火,转身+-*/扑通!”一声,就跳进江里,洗去一身泥沙。
    小天低声道:“想和我有完有了,我看是难喽!”
    江里的小仙没听清楚小天的咕哝,于是抬起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小天一脸无辜道:“没有呀!我没说什么。”
    小仙不信任地睇着他,最后,实在找不出小天的行病,只好带着一身水,湿漉漉地爬上
沙洲,+-*/嗤!”一声,连人带水,坐在小天面前,叨念道:“男子汉,大豆腐,说个话都支
支吾吾,不干不脆,不爽不快!”
    小天暗里扮个鬼脸,故耍权威道:“少罗唆!否则,不给你吃点心。”
    小仙瞪眼道:“你敢!白妈妈这点心,是为我而做,不是给你的,我才有权不让你吃,
搞清楚点呐,兄弟。”
    小天不管那么多,拈起一块玫瑰糕,就往嘴里送,三两口,便吞下肚去,小仙不甘示
弱,马上抢起她最喜欢的千层糕,一大口咬去大半块糕,咿噢地吞咽着。
    一个小包裹里,便装着七种不同的糕饼点心。
    其中,有一块超大号的萍果派,嘻嘻一笑,小天很有风度地提议道:“一人一半好不
好?”
    小仙略做考虑,同意道:“好。”
    于是,小天拿起超大号的萍果派,用手轻轻一掰,公平地将萍果派,分为同样大小的二
分。
    忽然,派里露出一截油纸,小天拨开萍果派,取出油纸,好奇地打开这张油纸。
    油纸之中,竟然安安稳稳地摆着折成四折的绵纸,看起来,就像一封信一样,小天拿起
绵纸,轻轻一抖,将绵纸摊开在两人的眼前。
    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宇,小天和小仙两人,就在昏暗的微光下,细细读着这封,来
路特殊的密函。
    两人的脸色,随着在信上移动的目光,忽而皱眉,忽而惊疑,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展
颜一笑。
    小天仔细地收起密函,得意道:“我就知道,这个白大叔不单纯,果然不出我所料,看
来,本少爷的直觉,第六感很灵嘛!”
    小仙哼声啐笑道:“你又不是女人,也敢说直觉灵验。”
    小大不解道:“直觉和女人又扯上什么关系?”
    小仙呵呵经笑道:“你没听人讲,所谓女性直觉,笨!直觉是女人的专利,懂不懂啦!”
    小天若有所指地眯着眼,贼笑道:“喔!-----原来,直觉这玩意是女性的专利呀?”
    他说完,一个劲儿地嘿嘿直笑,笑著小仙浑身不自在,背上好像被一条毛毛虫爬过般,
令人难受。
    小仙有些怀疑地看着小天,她总觉得,小天这个笑,笑的太古怪,似乎颇有含意,曾不
会是他----。
    可惜,从小天脸上,实茬令人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天眉毛一挑,轻松道:“咱们还是照原定计划,先上苗疆,阻止紫微宫的人夺得血龙
令吧!兄第。”
    小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她感觉小天好像对兄弟两个字,特别地加强语气。
    但是,当她想看清水天的表情时,小天已经率先踏进夜色,头也不回地招呼道:“小仙
走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还有你那身湿衣服要换下来,免得感冒,别忘了,你方大病
初愈没多久,男体尚虚呐!”
    隐约,她似乎听到小仙在黑暗中的轻笑声,但是,不容她分辨,小天已经展开身形,足
不沾地地飞掠而去。
    小仙耸耸肩,说服自己,一切仍是没变,便追在小天之后,奔向黑暗中……。
    苗疆,每当有人提及这个地方,口气中总是充满着又爱又惧的情愫。
    因为,在这个民情风俗皆与中原大异其趣的边荒地带,除了热情浪漫的美丽苗女外,更
有着令人闻之,为之胆颤心寒的神秘巫术和蛊毒。
    所谓蛊,其实是指一种长相似蚕的长虫。
    但是,蛊却比蚕恶千万倍。
    它是天地间至毒之虫,有着一对尖锐而且狰狞的利牙,和一双薄如蝉翼,震动即发出嗡
嗡鸣响,振人心弦的翅膀。
    大致来分,蛊毒的施放,有所谓死蛊和活蛊两种不同方式。
    死蛊,便是利用晒干的蛊尸或蛊卵,将之研磨成粉,置于食物或空气中,使人在不知不
觉地吃下肚内,吸进体内,而使人中毒。
    活蛊,就是练蛊之人,以本身精血,蓄养活生生的蛊虫,指挥他来攻击敌人的一种方法。
    当然,施放活蛊时所需的经验、技巧和程度,都较为施放死蛊要高明了许多。
    所以,通常会使活蛊的人,大都是年岁一把的人物。
    但是,不管施放哪一种蛊毒,只是要练蛊的人,必定会练本命蛊。
    就是练盅的人,在白已体内,养一只和自已生命息息相关的蛊虫。虫在人在,虫亡人亡。
    由于本命蛊对蛊人的生命,具有直接的相关,因此本命蛊是所有蛊毒中最厉害的,也是
最残酷的一种。
    此时,小天和小仙二人,正处在苗疆的阿妹河畔。
    阿妹河畔,有着全苗疆最美丽的景致。
    处处可见连峰云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逐,泉崖转石万壑雷,真个
儿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猿欲渡愁攀援。
    但是阿妹河最美的还不是这些几近奇迹的风景,而是一个流传已久,哀艳动人的传说。
    传说阿妹河原先不叫阿妹河,河流的原名称为贵筑怒里,就是最危险的意思。
    因为阿妹河岸,是穿山而过,所以让处绝崖,几乎无可立足之地,处处急湍漩流,无可
行的航程,所以才被称为最危险的河。
    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郁不会罪近这条要人命的河流。
    可是,就有一位年轻力壮长相俊逸的少年仔,狂妄地向贵筑里河挑战,自这条河的源头
处,乘舟放流而下,压经千惊万险之後,侥幸地平安抵达他所住的村落。
    顿时,这名少年仔成为全村和左近邻村的超级英雄,伴随成功而来的,还有无数少女的
青睬。
    可是,这名少年早与村里一名少女私定终身,少年对其他的女孩根本不屑一顾,执意要
娶他心仪的少伴为侣。
    也许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吧!这名少年所爱的女孩,有全苗疆最乌黑漂亮的长发,有全苗
疆无人能及的美貌和窈窕身段。
    可是,她却是个跛子。
    因此,除了这少年以外,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少女不适合做一个英雄的妻子,他们极力
反对这对情侣的相爱。
    但是,一个敢向最危险的河挑战的人,岂会畏于人言,他终于娶这少女为妻。
    这原本该是一桩无限美好的事,无奈,邻村一名酋长的刁蛮女儿,看到这位有妇之夫,
非得将他弄到手不可。
    于是,这个酋长的女儿,命令她村里的巫师,对这个她誓必弄到手的英雄下蛊,逼迫少
年屈服在她膝下。
    可能吗?一个狂傲而无所畏惧的男人,在蛊毒噬心的折磨下,会屈服吗?
    一个满月的晚上,这个被折磨得已是憔悴不成人形的男人,终于来到邻村这位酋长千金
的面前。
    酋长的千金在笑,笑的好悲哀好凄凉、好无奈,然後,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握在男人
手上,深深地插在他自己的心窝。
    在他脸上,除了一抹遥远的思念和明显的不屑之外,并无痛苦的神情。
    在他倒下的同时,这位酋长千金也倒在地上翻滚挣扎,.她终于在尖声惨号中死去。
    因为,她在男人身上下的正是她的本命蛊。
    邻村的酋长骤失爱女,在愤怒下,将男人的尸体剁成肉糜,丢人贵筑奴里,永沉河底。
    这男人的妻子,苦命的跛脚女孩,在得知消息以後,带着一个月的身孕,投河追随她的
丈夫。
    从此後,贵筑奴里每到夜晚,便会发出近似+-*/阿妹!”,“阿妹!”的呼唤声。这是那
名英雄对爱妻的喊称,他夜夜心疼地呼唤着妻儿。
    後来,当地人便将贵筑奴里河,改名为阿妹河,来纪念这段悲剧性的传说。
    小仙和小天二人,楞楞地盯着这条河,听着一名苗疆装打扮的白发老乞丐,轻声诉说这
个感人的传说。
    小仙吸吸泛酸的鼻头,气忿道:“老天爷真不公平,怎么可以安排这种悲剧,真是太差
劲啦!我不喜欢!”
    老乞丐微微一笑,泓智道,+-*/人生,本来就是充满喜、怒、哀、乐的结合,生命若没有
悲伤和不幸的陪衬,如何能对应出快乐的喜悦。”
    小天收回眺望远方的迷蒙眼光,呵笑道:“林爷爷,我现在知道,你为何被称为赛孔
儒,连你的名字智奇都取得很妙耶!”
    赛孔儒林智奇,丐帮里年龄最老的九袋长老,驻苗疆地区的总负责人。
    此时竟如小孩子般,顽皮地眨动他的眼睛,谑笑道:“从小我娘就告诫我,立言为要,
所以我不得不和孔老夫子比赛创造至理名言呐!”
    小仙拼命用手在鼻前扇动道:“酸,真酸,林爷爷又在卖醋啦!”
    林智奇哈哈一笑,拍着腿道:“知道就好!小仙,你老远跑到苗疆来,可不是来听故事
和喝酣的吧!到底是出什么大事,要劳动咱们的小顽皮亲自出马?”
    小仙凑上前道:“林爷爷,关于紫微宫近年来的动向,你知不知道?”
    林智奇撇嘴笑道:“小仙,你以为林爷爷待在这化外之地,中原的事就不理会啦?我当
然知道近年来紫微宫干了些什么坏事。”
    他眨眨眼,压低嗓门,神秘又道:“我还知道他们已经进入苗疆一带,是不是他们将你
引来的?”
    小仙呵呵轻笑道:“林爷爷,不简单呐,全猜着啦!”
    “废话,林智奇夸口道:“你以为林爷爷这个土皇帝干假的?我还猜得出来,紫微宫这
次大批人马进入苗疆,是为了神龙宫的血龙令而来。”
    小天嘿笑道:“林爷爷,下面你该不会要说,血龙令已经被你找到了吧?”
    林智奇猛摇头道:“没有!乞丐我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它,可是,都快二十
年啦!却什么也没找到,唉!”
    他说均匀之後,忍不住感慨万分地长叹口气。
    小仙好奇道:“林爷爷,你为什么叹气?难道你也想找血龙令,好控制南海神龙宫吗?”
    林智奇斜眼道:“控制?我如果真要控制神龙宫,根本连血龙令都不用。”
    小仙不相信道:“你给我骗!我才不相信林爷爷有这么大的本事!”
    林智奇突然幽幽一叹,转身望着滚滚奔流的河水,感伤道:“不!林爷爷没有骗你。”
    小仙看着他,有些鄂然不解,为什么此刻的林爷爷,看起来竟是这般苍老,原来的他,
一直保有着不老的心呀!
    林智奇调回视线,带着一抹飘忽的笑意,凝视着二人道:“你们了不了解有关神龙宫的
事?”
    小仙和小天同时默然摇头。
    林智寄详细为二人解释道:“南海神龙宫,是位于南海中,一座叫做神仙岛的离岛上,
第一代的岛主,其实是江南一名姓符首富的幺儿,由于不愿加人家族,因为钱而勾心斗角,
相互争产的纠纷,他带着妻子儿女和少数几名仆人,乘船出海,四处飘泊。”
    林智奇幻起一抹回忆似的淡笑,继续道:“在一次暴风雨的侵袭下,符岛主一家人乘的
船,搁浅在神仙岛,他们从此便落籍在那里。”
    小仙好奇问道:“林爷爷,可是中原武林并没有姓符的家族呀!那神龙宫的武学,是从
何而来?”
    林智奇夸赞道:“小仙,你很聪明,也很细心。不错!符岛主的武学,并非源自中原内
陆,那是他在上到神仙岛之後,在一处地点相当隐秘的洞穴内,无意中发现一位武林隐土的
遗骸,和那位隐士留下的秘籍。起先,符岛主是为强身而修练秘籍上的武功,直到他靠着这
身武功平定南海一代的海寇,才决定让他的儿孙们苦练秘籍内的武学。”
    小/仙恍然大悟道:“然後,他的儿孙有本事之後,便跑回中原内陆闯江湖,终于混出
神龙宫这个响亮的招牌,对不对?”
    林智奇微笑着颔首,证实小仙的猜测。
    小天有些迟疑道:“噢……林爷爷,那么……你和神龙宫,似乎有很复杂的关系喽?”
    林智奇精明老练的眼光,微微一闪,瞥过小天的俊脸,他不禁暗赞小天的心思细密,竟
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他毫不介意地点头道:。林,是我母亲的姓……如果从父姓的话,我是应该姓符。”
    “什么?”小仙讶然地脱口惊呼,她自觉失态地用手抚住自己的嘴巴,讪然地看着林智
奇。
    小天虽然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仍忍不住因为这件武林秘辛,感到些微的撼然。
    林智奇伸手耙过自己雪白的乱发,仰天轻叹道:“其实,这只是个很老掉牙的爱情故
事,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女,爱上声势显赫的男人,由于门不当,户不对,早就注定是个不能
结合的悲剧,可是,少女却一点也不後悔。”
    小天和小仙此时都呐呐不能成言,他们不知如何去慰劝眼前这名沉醉于回忆中的老人。
    许久之後,林智奇收回茫然的凝视,似要抖落沉重般,不在意地轻笑道:“大概在二十
多年前,神龙宫第六代主人,入云神龙符志文,知道我有这么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千里迢
迢,远自南海到中原找我。”
    小仙眨眼揣测道:“他希望林爷爷你回南海去,是不是?”
    林智奇额首道:“不错,当年志文第一次找到我时,我人在开封,他告诉我,老头死
了,临终前交代他要将我找回去认祖归宗。”
    小天颇有含意地笑道:“我猜老宫主一定是想补偿林爷爷你,所以希望你回去做宫主,
对不对?”
    林智奇双眼一亮,蓦然大笑,一掌拍在小天肩上,愉快道:“有你的小子,我老头正是
这个意思。可是,那时我巳经是八袋巡监,专门到处飘荡,负责监督丐帮弟子的行为操守,
自然无法随便离开中原。再说,我娘就是不希望打扰龙宫世家,才没让我姓符,我怎么可能
跑到南海当岛主。”
    小仙谑笑道:“可是你弟弟一定以奔丧的理由,逼你回南海。”
    林智奇嘿笑道:“你们两个小子,还真他妈的贼呀!志文正是以这个让人无法推拒的理
由,把我逼到南海神龙宫去转上一趟……
    小仙笑道:“这么正当的理由,不用的是呆子,没啥难猜,倒是结果呢?林爷爷怎么跑
回来了呢?”
    林智奇耸肩道:“结果,我一等老头下葬,就溜上一艘船,在船舱内躲了三天,才让这
条船把我载回陆上,让他们在神仙岛上翻天地找我。呵呵!”
    小天有趣笑问:“可是,符主公为什么跑到苗疆来失踪?”
    林智奇无奈叹道:“没听人家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後来,还是被志文知道我
已经溜回中原,而且在苗疆一带公干,所以,他就追来啦!”
    老乞丐有些黯然道:“可是没有人知道,志文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带着金鹰一路追到这
个狗不拉屎的鬼地方之後,便莫名其妙地失踪,连金鹰也不见踪影,真他妈的古怪到家。
    “所以,你老就在苗疆一待二十年,为了找你弟弟。+-*/小仙和小天心中都在如此想,可
是没有说出口,说了有什么用,这本已是显明无比的事实!
    小天转口道:“林爷爷,不是有传言,金鹰在二十年前,曾在这里出现吗?”
    林智奇烦躁道:“传言,全都是传言,我曾经找过传言中看到金鹰的那个老苗子查问
过,他说,那天是黄昏,他惊鸿一瞥,看到一只自夕阳中飞出的巨鹰!这只鹰背着阳光,灿
烂耀眼,一闪即逝,他根本不敢确实,金光是来自鹰身上的羽毛,还是太阳的反射,不知道
为什么会谣传他看到金鹰。
    小仙摇首叹道:“人的嘴喔,最懂得如何添油加醋,随口乱说。”
    小天怀疑道:“林爷爷,世上真的有金色羽毛的老鹰吗?”
    林智奇非常肯定道:“有!而且不止一只,金鹰是一雄一雌成对的,它们的羽毛,就像
是黄金打造般,自然闪烁着灿烂的金色光泽,它们若是停着不动,简直和金子铸的没两样,
只要看过一眼,一辈子都不会忘。”
    小仙喃喃道:“人家说,大漠有银雕,浑身银光闪亮,看来和南海的金鹰一样,都是真
的,既非神话,亦非奇迹呐!”
    林智奇眨眼笑道:“造物者的力量,是神秘而且洁翰无比的,他喜欢造物漂亮又惊世骇
俗的东西,放在世上供人观赏,有什么好奇怪?”
    蓦地-----
    小天敛去笑容,冷然道:“不管你们是哪个鬼,要命的滚,不要命的给我出来。”
    于是,在怪石堆垒,人兽难至的阿妹河畔,宛若来自幽冥地狱般,飘出来无数条人影。
    这些人,一式的白色长衫,持相同的漆黑色皮剑鞘长剑,还有一脸同样的冷漠无情,从
他们出现时的身法,看得出,他们俱是一身不亚于一代掌门的精奥武功。
    小仙一点人头,不多不少,一共二十人,她吐口气讶然道:“老天,江湖上的哪个组
合,可以培养出这么多的高手?”
    老乞丐林智奇神色凝重道:“他们是来自无情楼的第一流杀手。”
    “无情楼?”
    “不错!当今武林实力最雄厚的职业杀手组织。+-*/林智奇讽刺道:“也是唯一敢标榜,
保证办事效率的出名组织。”
    “噢!”小仙憨然道:“就是说,无情楼,保证收钱之後,一定完工的意思,是不是?”
    “对”
    “那他们跑来这里做啥?”
    “你以为呢?”
    “大慨是有人花钱雇他们,来将我们完工吧!”
    “不错,你越来越聪明,将来前途大有可为啦!”
    “我本来就很聪明嘛!哇噻,他们一次出动二十个人,看来是很看得起咱们耶!”
    “当然,而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保证咱们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死定啦!”
    “呵呵!这种事,没试过的话,很难保证呐!”
    “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一动手,咱们就没机会看看这个花花世界,所以,要我们多留恋
一下。”
    “他姥姥的,他们还真以为吃定咱们?”
    “他们如果不想动手,可以一边凉快去,我们为什么要等他们?”
    “对呀!”
    “上!”
    三个人,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猝然飞射出去,直扑围住他们的白衣杀手。
    自始至终,白衣杀手没吭半声,就算他们听到小天他们三人,故意大声地嬉笑怒骂,仍
然是面无表情,不露半点情绪。
    “刷!”整齐划一的拔剑声,如同对手般敏捷的身形,二十名白衣杀手,动作一致地举
剑迎敌,分别围攻小天他们三人。
    首先扑入白衣杀手包围圈的是小天,他左右双臂一张,揽下八名对手,他叮咛道:“小
仙,这些人不是用来玩游戏的,你自己要多小心。”
    “栽啦i(知道)+-*/小仙右手一探,墨竹带着+-*/咻!”然破空声,拦下六名白衣杀手,和六
柄长剑混成一堆,二话不说,立刻开打。
    老乞丐林智奇,凌空谑道:“没心肝的,我老头来喽!”迎上白衣杀手的他,双掌一
扬,盖天漫天的掌风,呼啸而出,硬生生架开白衣杀手的第一波攻击。
    小天才和白衣杀手一接触,便感到压力颇大,不好易与,这群白衣杀手,虽然不像上次
的僵尸奇门阵般,以阵式围困对手。
    但是,他们在攻守进退之间,搭配的简直是天衣无缝,不论敌人如何奔腾闪掠,他们都
能恰到好处地举剑拦截,让对手冲不破他们穿梭交织而成的锋利剑网。
    而且,这群杀手,不愧是职业人员,他们的出剑,讲究的是结果和效率,丝毫没有花招。
    一剑刺出,目的在於致敌以死,根本没有试探的意思。所以,他们的剑法,全都是快速
凌厉的组合,不让人有喘息的余地。
    他们或许不是用剑的宗师,因为他们不讲究气势和风度。
    但是,不可讳言的,他们是都是懂得用剑的人,深知剑出几分,可以杀人,剑走偏锋,
可以杀人,凡是无法杀人的招式,他们根本懒的用,不屑於用。
    所以,小仙和林智奇两人,暗自叫苦,因为他们没有小天那种不可思议的武功和护体神
功。
    面对这种为杀人而动手的家夥,他们二人还真是伤脑筋,不得不搬出压箱底的绝活,全
力以赴。
    正如小天所言,这些白衣杀手,可不是玩游戏的对象。
    小仙人似走马灯般,在白衣杀手的围杀之下,团团而转,她的每一次闪晃,皆是以足为
轴,成弧形地踉跄旋转。
    往往,眼看着长剑就要沾身,她只是一晃一转,便贴着剑闪开。
    小仙已经将她师父所传的醉龙十八滚,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她手上的墨竹,棒走剑势,
化成一柄散泛着森冷剑气的利剑,和白衣杀手的方柄长剑叮当交击。
    白衣杀手的剑快,小仙的剑更快,往往在敌人剑势尚未出时,小仙的墨竹已然封住对手
的长剑反噬敌人。
    若是一对一,白衣杀手早就死过儿百回;如果以一对三,白衣杀手仍然抵不住小仙浩然
澎湃的剑势。
    但是,以一对六,来自其他五名杀手的牵制,使得小仙往往正要得手伤敌之时,不得不
回剑自救,因而造成一种胶着的战况。
    至于,老乞丐林智奇,由於经验老道,滑溜无比,他虽然徒手于剑网之中,仍堪自保。
    只是,他自己心堪明白,如果继续下去,他老小子的前途,可真叫做无亮,迟早得完蛋
大吉。
    但是,事已至此,小天和小仙暂时都无法制服敌人,林智奇在心中暗自苦笑之後知道,
这次是真的要拼老命,才有机会过得了关。
    踏入江湖数十载,老乞丐早就学会,如何在最危险的时刻,镇定心神,从容应敌,他的
心在苦笑,但是他的双手,更见威猛地攻拒敌人。
    刹时间,天地也为老乞丐酷热的掌劲,隐隐震动,空气呼号着向四面迸射溅逸,却又在
遇上犀利的长剑,被切割的零零碎碎。
    无尽的掌影凝形之後,飞溅于天地之间,无数道剑光冷芒,和掌影同时翻飞交错,于是
掌影碎了又起,灭了再生,和冷凄的寒光维持着势均力敌的均衡状态。
    恰好的掌影迎着恰好的剑光,谁也不稍让地相互抢攻,但是,谁能保证这种均衡,曾一
直延续下去?能延续多久?
    小天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对如此胶着的战况颇为担心,看来,无情楼这群要命的白
衣杀手,存心累也要累死三人。
    如果,自己不想办法突破现况,只怕待会儿小仙和老乞丐精疲力竭後,只有等着挨杀的
分。
    就在小天脑筋飞转的同时,一名自他头顶跃过的白衣杀手,忽然大喝道:“生死无
情。”这名杀手叫完之後,突兀地扭腰悠坠,凌空下压,他改以双手握剑,不顾全劈空门大
露,悍不畏死地以险招刺杀小天。
    小天星目一寒,腾掠的身形,猝然而止,只见他双目微合,双手护胸,豁然鼓涨起衣
袍,就在白衣杀手的长剑被金刚护体神功震脱的瞬间,小大双目怒睁,双手齐扬,登时他有
若一尊发怒的千手观音般,舞动着千百双手臂,闪电抛斩。
    隆隆的雷吼,随著如刀似剑的掌势,轰然摊向四面,充斥往宇宙苍穹之间。
    没有凄历的惨号,只有一蓬飞溅的血雨,带着被肢解的尸块,自天空洒落,以险招搏命
的白衣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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