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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扬小邪 3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Nov 25 08:33:59 1999), 转信
如此大的镖车,不让也得让,否则不被马蹄死,也得被车轮碾死。
前行十余丈还算顺利,再过来,就有棵腰身粗樟树扫道。闪了两次都无法通过,阿三立
时庄严拱手,道:“禀帮主,恶树挡道!”
小邪亦正经八百,右手一切,冷道:“斩!”
“得令!”
大喝出,阿三、阿四同时腾身飞掠左侧巨树,大悲掌威力尽展,一上一下劈向树干,轰
然臣响,丈八高樟树已被震成碎片,独留残枝倒向镖车。小邪暴喝而起,双手旋风一钉,残
枝又如牵上了绳索而被扯向后方。小邪借此已飞回原处,定神闭,潇洒已。残枝落向后方,
小七寒玉铁猛抽,如电光石火般削向残枝,一片剑影过后,还刀于腰,右手再挥出掌风,只
见残枝变成一段段如切面条般整齐地摆在左方糊纸灯笼店家门帘。
四人各露了一手绝招,耍得百姓再也不敢轻视这群小伙子,也从疑而改为相信镖银是真
的。
阿三声音又起∶“通吃帮保镖过处,挡者,斩--”
马匹拖着镖车又往东城门出发,百姓情不自禁跟在后头,总想看个究竟一因为不远处已
有一家房屋凸出街道甚多。
马车已无法通过,那家珠宝轩主人已挡在外头。五十余岁,一副汕肥而阴模样,一看即
知十分难缠。
阿三照旧停下马匹,拱手道:“禀帮主,恶屋挡道!”
“嗯!”小邪道:“屋恶,人也恶,拆!”
“得令!”
阿三、阿四兴冲冲举掌就要轰向屋角。
“你们敢--”胖老头吼道:“大爷乃江南‘太湘轩’洛家的太原负责人,谁也不准拆房
子!”
“噢……原来是洛可那只落水狗的财产?”小邪已想起和倪小青在西湖泛舟戏耍洛可那
件得意事,轻轻笑了起来。他笑道:“大肥猪,你占用街道,还如此霸道?洛家的,又如
何?”
胖老头冷笑∶“江南洛家富可敌国,结交的全是王公贵族,就连本城李都督也是洛家好
友,识相点,绕道滚吧!”
“好!很好!都是一山的骆驼,难怪你的屋角特别尖!简直就要刺死人了!”小邪笑笑
的回答∶“你可知道我是谁?”
胖老头不屑道:“你又是谁?地痞一个!”
小邪瞄向阿三,阿三已笑道:“塞外‘莫塔世家’大公子,通吃帮大帮主,富敌东海,
结交的全是皇帝之流,小小洛家又能算什么?”
这句“皇帝之流”惹得众人暴笑不已。
“秃驴你不要命了!皇上只有一人,何来‘之流’?”胖老头狡笑道:“凭你毁辱上,
就得诛九族!”
“他妈的!你想唬谁?”阿三自得道:“比吹牛,你还差得远呢!皇上之流算什么?皇
太后之流!”
众人又是一阵暴笑。阿四挥手∶“废话少说,拆啦!”
他想趋前,胖老头猛又冲上,怒吼∶“你敢?!我跟你拼了!”嘴巴硬,架势凶,但要
真拼命,他可没这个胆子。
小邪∶“好吧!多给你一个机会,省得人家说我霸道。”转向群众,含笑道:“各位,
你们认为这个胖子如何?”
立时有人答腔∶“大侠,拆了它,那胖子骗了我的传家之宝……”
“他以劣等玉,换走了我的温玉手环!拆了它,最好连店面也拆掉……”
“死胖子假都督名声,不停欺骗我们……”
群众一阵激动,十有九成在叫嚣拆房子。
小邪轻笑∶“胖老头,看来你的名声不怎么好,本帮主也救不了你!”突然拉下脸,劲
劈右手,冷森∶“拆!”
“得令!”
阿三、阿四不再迟滞,快如闪电掠过胖老头,啪啪数掌全劈向屋角。轰然巨响,墙塌瓦
飞,露出不少古玩红珊瑚。
“照劈啦--”不管胖老头哭叫,阿三、阿四硬是拆去和道路平齐之瓦墙,那个洞,足足
有三个床板大,此举顿时引起不少掌声。小邪连忙点头直叫∶“不敢当,小意思”。马车也
安然的通过阻碍,往东城门行去。
朝阳早已泛白,天早亮了,城门也已打开,墙头卫兵猝见小邪如此庞大镖车行来,后边
又跟了一大堆人群,真以为要造反,顿时敲起小钟,左城墙马上拦出十余名武装卫兵。为首
一名四旬壮汉喝道:“站住!你们想干什么?为何聚集如此多人?想造反不成?”
小邪笑∶“唉呀!你搞错了啦!阿三,念一遍给他听!”
阿三立时认真地吹起破喇叭,然后吊高嗓子,道:“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
两--”
小邪道:“听到没;我们是保镖做生意的!哪来造反?”卫兵犹豫道:“可是……那批
群众……”
“看热闹的啦!”小邪笑道:“这么轰动的大镖车,你一辈子也没见过吧?”
卫兵此时才注意到贴满封条的大箱子,愕然道:“这全是银子?”
小邪道:“当然,否则何必劳动本帮主亲自出马?”
卫兵闻言已露出狡黠眼神,偌大的镖银,不必说一定是只肥羊,一想至此,官僚形态已
尽露无遗,他冷目瞅向小邪,冷道:“你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庞大镖银?我看你是用非法手
段得来的吧?”
小邪可曾在嘉峪关吃过这里亏,很容易就猜出这些看门者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而今天又
是开张第二天,无此必要再惹麻烦,先将此趟镖“耍”成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豁。当
下含笑道:“大卫兵你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保镖,这些银子只能看,不能摸,不算是我的,
请别误会才好。”
卫兵冷森道:“谁敢将这么多的银子交给你?那人难道是大财主?还是强盗土匪?对!
我看一定是土匪,这堆一定是赃银,停下来,本官必须检查!也好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光叫囔着,声音也不高,动作也不明显,全在暗示小邪放聪明些,那只贪婪的眼神不知
瞅了小邪多少次,期待着更明艳的反应。
小邪知道是时候了,报以知会神情,暖昧一笑,道:“大卫兵,我这货可是正正当当
的,不信你到本镖局去直,资料都为你准备好了,要多少,有多少,一点也不会含糊你!”
卫兵闻言顿时报以“算你上道”的眼神,语气仍冷冰冰,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
不愿落个以官欺民舌,就到你镖局去查明,以后若有这里事,记着要先报备!以免引起无谓
的误会!”看看镖车,突已忍不住憋笑起来,道:“还有!以后别装那么大箱,太引人注意
了!”
小邪苦笑道:“没办法,时间紧迫,只有将就啦!”
“走吧”卫兵满意瞥向小邪,会心地绞动眼神,右手威严的往城门比去:“你自己小
心,出城在外,盗匪多的是!”
“谢……谢”小邪故意拉长声音,以表示更加感激,等卫兵退去,他才挥手下令∶“起
镖!”
“得令!”
阿三、阿四正经八百地拱手,牵着马,吹起喇叭,已往城门行去。
两个披红袈裟古怪年轻和尚牵马引路,一个精灵青衣小孩领押大房般的镖车,本就形成
端不协调情境,尤其他们那里故作威严的举止,更逗得群众会心一笑,真以为在看戏似地--
事实亦如此。
除了小七还算人样,硕大身材自有一般威武概。举止也算较为正常外,其他的,天底下
实在找不出和他们同类了。
马行至拱形城门时,阿三、阿四已眨起苦皱眼神,那城门……
阿三仍认为小邪无所不能,依然肃穆拱手道:“禀帮主,恶墙挡道!”?
任谁都可看出,马车过大,城门不但宽度尚差三尺,约挡住一块硬
墙石,高度也因城门为拱形,勉强可通过中间,小邪所坐部分,两边角硬只是卡得死死。
小邪哪想及自己精心设计的镖车,会出不了城门?不禁自觉好笑,
而直叫时运不佳。
群众一阵好奇喧笑,倒想看看这位花样百出的小孩,现在能弄出什
么绝招来?
“禀帮主,恶墙挡道!”阿三已憋不住笑意,再次禀报,能难倒小邪,他比什么都快乐。
小邪嘀咕直骂:“什么玩二嘛!奶奶的!全是瘪十运,昨天弄不成,今天也混不开!
拆?拆什么拆?再拆,真的就造反了J耍什么宝?弄小一点镖车难道会断了命?看来全是黑
七,逢赌必输!”
阿四道:“小邪帮主,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拆了它算了,反正我们保大镖的机会多的
是!”
“去你的!”小邪瞪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你去拆?保证‘一拆见效’!通吃馆就
关门了。”
阿三道:“反正都是拆,拆镖车也行!”
小邪登时甩出一锭银子打在他头上,叫道:“镖车一拆,以后谁还敢让我们保?奶奶
的!一副鸡(棘)手,抓的全是鸡屎,拆个鸟?”
阿三哭丧着脸,摸着被打红的脑袋,道:“那怎么办?搬镖车飞过去不成?”
小邪无奈道:“退吧!找其它三个门,出不去,再另外想办法。”
骑虎难下,十分痛苦,但大车塞小巷,也好不到哪儿去,马车掉不过头,只有倒着走,
连马匹亦是如此,这就苦了阿三和阿四,已达到寸步难行之地步。
小邪干笑地朝众人道:“我突然忘了,今晨白虎星过门东方,如果从东门出城,是犯了
大忌,干我们这行的,最是信邪啦!而生意刚开张,总不能往回走,只有倒着走,嘻嘻!看
起来还是方向不变嘛!”
众人皆明白镖车倒退原因,本是觉得失望,但立时被其“倒车行走”之尴尬处境逗出笑
意,自然地接受了小邪的借。
谁看过马车连马匹倒着走?此情况就如骑着猪只逛街一样新奇而惹眼。方走不到几丈
路,小邪已忍不住开笑了起来∶“什么玩二嘛!如此走法?”走出了味道,那股劲儿更形嚣
张,管他什么保镖,先过足风头瘾再说,就此一路拜谢戏笑的往西城门走去。
开了不少路,斩去不少挡道树木,他们就如疯子般驾着大车逛遍了整个太原城,仍是出
不了门。情绪也从先前的好玩而化成现在的抱怨。
马车走过西门往南门,南门不出返往北门,都已日上三竿,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邪唠叨叫个不停∶“黑皮奶奶的!想规规──做趟生意都不成!瘪透了!”盯着如灶
般的城门,一股已升上心头,跳向镖车平顶,准备蛮干了。
阿三也一股子怨,叫道:“小邪帮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拐了老半天,就没有
一个合出城的门,实在是说不过去,拆!”
阿四叫∶“我也赞成,要是生意这么难做,干脆不做算了!”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如果拆了城门,势必引起太原城大乱,你很久没做这里轰轰烈
烈的事了,想再尝尝?”
他受了小王爷薰陶,心态上较为成熟,但若小邪要拆城门,他也不含糊。毕竟他俩感情
浓如化不开的鲜血。
小邪受到鼓励,当真就想拆城门,已然揉拳搓掌,做起准备动作,雀跃叫道:“奶奶
的!什么时代了,道路还不晓得拓宽,小灶门怎能煮我这大锅饭?呆在此,就如乌龟翻了
身,动都不能动,生意还能做吗?”
“拆了就能做!”阿三、阿四也运起神功,准备配合小邪拆城门。四人正准备行动之
际,忽然背后已传出声音∶“就是这小子拆了我的房子!”
车后方一名胖肥绵衣老头领着一群士兵直奔而来,另有想瞧然闹的百姓也缓缓跟近,他
们都在想小邪如今又有何把戏可耍。
小邪往后瞧去,见是太湘轩那个胖老头和江头领,心头已笑起来,道:“原来是你们
哪?冤家的路还真窄,跟城门一样窄。”
江头领拦向车前,冷笑道:“山不转,路转!小鬼你也太大胆了,昨天刚让你走脱,今
天你又不怕死的耀武扬威!有!”
小邪笑道:“俺好生生的,怎会没?我儿子多的是呢!只有一些实在不怎么孝顺,专扯
他爹后腿,否则就拦着他爹不放,唉!时代变了,孝顺的儿子哪里找呢?”
江头领怒眉一杨,后∶“你敢侮辱本官?我……”
“耶耶耶……”小邪挥手制止他说话,笑道:“我骂的是我儿子,你千万别生气,否则
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我儿子,切记、切记!”
群众一阵喧笑,对于小邪这招骂人还不准人家生气的绝活,顿感过瘾。江头领想生气,
不就承认自己是他儿子?不生气,却又白白被骂。憋红的脸硬是热腾腾,然而就是找不出一
句当的话来顶驳。还好,胖老头开了,骂∶“小鬼!任你舌多利,今天也要把你绳之以法!
届时看你向谁求饶去?”
小邪摆摆手,不屑一顾道:“听多啦!老套了,来点新名词吧!”;
阿三接触笑道:“你应该说:‘我现在有靠山,所以说话像老虎,你先让我过过瘾,等
一下靠山变靠腰了,我就没瘾可过了!,就是要这样,才够新鲜!刚才那句话,我们至少听
过一千百万遍,不灵啦!”
众人又是一笑。胖老头瞅起小如绿豆的眼珠,冷笑道:“灵不灵,一试便知,光你强拆
民房一事,就足以让你坐上十年牢!”
“噢?有这么严重?”小邪装蒜而吃惊地叫道。
江头领冷笑道:“不错!强拆民房,视如强盗行径,本官要拿你法办!”
“嘿嘿嘿!哇哈哈”小邪故意笑得十分夸张,道:“江头领你──声声说我犯法?好,
要讲法就来讲法,不知你有法,还是我有法?你的法行,还是我的法行?耍耍方法就知道什
么法比什么法更有法!”
他一连说了十几个“法”弄得对方满头雾水,当下江头领叱道:“人证、物证都在,你
逃不掉了!乖乖跟我回去,省得皮肉之苦。”
“哟……满凶的?”小邪悠哉笑道:“你说我拆了大棵呆老头的房子就是土匪?那我问
你,那栋房子拦路挡道数十年,像不像拦路抢匪?”
江头领愕然,不知如何回答,胖老头却叫道:“放屁!本屋数十年来一直落地生根在
此,谁又说它拦着路了,分明是你假借私利,强拆民房!”
小邪频频点头,∶“对!数十年都已强占公用道路,还敢说‘落地生根’、‘不碍通
路’?看样子你已经习惯剥削人家!”他吼道:“连皇上拥有的道路你也敢占用,你不要命
了是不是?”
他这一吼,顿时吓着在场所有人,而群众被吓以后,霎时掌声连连,大呼过瘾。
胖老头老脸一阵青白,强言叫道:“这明明是街道,你凭什么说它是皇上所拥有……”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得不妥,但想收回已是不及。小邪马上嘘吁大作∶“完了!完了!小
小一个百姓,就已不将皇上放在眼里,须知天下山河都是皇上所有,你却说这街不是皇上
的?敢情是想造反了?”转向群众:“各位评评理,胖老头是不是想造反?地为王啊!”
一声音响,群众哄起,名正言顺地指责胖老头恶霸之作风。
“兔崽子你……”胖老头怒急而吼,又想发作。江头领马上制止他,深怕弄个不好,被
扣上造反的罪名,那时,死的恐怕就不只他一个人了!
群众激动过后,江头领才冷道:“就算朱掌拒的房屋占用官道,也由不得你来拆!你如
此霸道行为,乃法所不容。”
小邪暧昧一笑,要讲大道理,他多的是理由,道:“你们官家明明知道胖老头占用官
道,却姑息他数十年,难免有包庇之嫌,而胖老头又
声声说他认识总督大人李什么肚子(都督)的?”他大吼∶“这不是狗仗人势是什么?”
阿兰也接触吼∶“好狗不挡道!他是坏狗!”
阿四吼道:“我们不拆,莫非还等你们勾结好了再拆?”
小七吼∶“胖老头去找你们,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兴师问罪,想等你们拆?等到什
么时候?我们还得做生意,你想饿死我们不成?”
小邪拍手叫好∶“对!对!生意还要做!这里只许富人放火,不许穷人点灯的行为,最
要不得!”
群众又是起哄,弄得江头领和胖老头下不了台。虽然小邪强拆民房有些不妥,但比起胖
老头强占官道而勾结官家来说,何天壤之别。
闹哄中,突有一条黄影掠向镖车上方,一个翻身,已飘落车顶,含笑望着小邪,也因他
的到来,登时又吸引众人,而沉默无声。
江头领乍见黄袍胸前绣有五爪青龙图案的瘦高中年人,立时拱手肃敬道:“指挥使大
驾!”
来者正是太原总督府督指挥使王坚,他含笑地挥手道:“免礼。”
江头领及众卫士告声“是”已默立于一旁,胖老头更形喜悦道:“王佥事,那里……”
王坚抽动过薄的嘴唇,冷道:“我自有主张,你先退下!”
胖老头不敢再多说,默立该处,两眼仍怒出火的瞪向小邪,已泛起一副冷酷笑容。
小邪往此人瞧去,清五官嵌着冷峻眼神,让人觉得他似如一头狡狼,随时都能吞噬同
类。然而这些对小邪来说,一点用处也设有,他只是想辨别一下,自己瞧得顺不顺眼罢了。
他轻笑∶“小的不行,来大的了?”
王坚没回答,仍双手负背,黠光睨向小邪,稍微装出祥和样,道:“小兄弟好大的本
事,才到太原两天,就已大出风头,让人好生羡慕!”
“恐怕你只是心非吧?”小邪不吃他那套,道:“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呵呵!对
别的不行,对狗,我可是来一只宰一只,从不含糊。”
王坚含笑,道:“可惜我不是狗,也不想拦你的路。”
“噢?那么好?”小邪笑道:“穿上皇帝的龙袍,说话倒有几分中听!”
“你误会了!皇上身着九龙袍,本官只有五龙,乃锦衣卫制袍,千万不可混为一谈,否
则老夫可就无法担当了!”
小邪想以他身穿“龙袍”有那么点冒犯皇上,而使他难堪,没想到他
齿仍犀利,轻而易举的就解释清楚。
笑了笑,小邪道:“我看你的龙,不久就要生儿子了,到时候恐怕连背后都缠满龙,九
条龙又算得了什么?”他在暗示王坚不久就能穿九龙袍--当皇帝了。
王坚笑道:“可惜龙生儿子,非得千万年,小兄弟所言,本官不敢苟同。”
“狗(苟)不同没关系,只要龙相同就可以”小邪道:“难得你也有自知之明,皇上一年
生一个龙,你的狗……也许要千万年吧!”
“小兄弟你果然伶牙利齿,难怪本官属下奈何不了你!”王坚转为阴沉一笑。
小邪笑得更开心∶“不是我齿利,而是你们理屈,我就不相信霸占官道是对的!”
王坚道:“我也不相信强拆民房是对的!”
小邪∶“官家数十年不吭,不是同流,就是合污,奶奶的!我是拆而不强!是不是,你
自己心里明白,少在这里乌七八黑的说个什么劲?”
老是争论此事,小邪已心烦,再争下去,他可就要忍不住而对王坚下手。他本就听小王
爷提及总督府和太监王振有勾结,早对他们甚为鲠喉。王坚也转冷森,道:“姑且不谈你拆
屋之事。”他∶“以你假借保镖,故做偌大镖车骚民众,就已法所不容!”
“说话客气点!你以为当了大官就可就指他人错误?”小邪叫道:“你怎么知道我保的
是假镖?你又怎知我理找民众?你们说!说我有没有骚
你们!”他转向群众,征求证人。但民众碍于官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敢开。小
邪道:“不开没关系!那就改做我骚你们何处?说!不说就表示没有!”
群众仍然保持缄默。小邪转向王坚,冷笑道:“你看请楚了?光靠你一张嘴是不行的!”
王坚冷笑:“我倒要问问,是谁是此镖的主人?”
“行有行规,不便奉告!”小邪态度十分强硬。
王坚瞄向城门,似有心计涌向心头,冷∶“照你这么说,挡了你镖车的东西都要排除,
连城门也不例外了?”
小邪明知他在套话,仍然冷硬道:“有这个打算!”
“你不怕扣上造反的罪名?”王坚狡黠∶“就算能拆,你又从何拆起?”
小邪突地睨眼盯向他,邪笑起来。这笑,似乎在想引人入彀似地,让人好生不自在。
王坚不明其中原因,言词又逼进,道:“你出不了门,镖也保不了,到时本官就有权拆
镖车了!”
阿三听得十分火大,叫道:“小邪帮主,别理他!拆了再说!黑皮奶奶的!全是一山的
骆驼,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他和阿四已运掌作势,卫兵也出刀横胸,情势一度紧张,稍即发。
王坚奸狡沉笑,对这几位似乎不放在眼里。
小邪笑得更邪,道:“阿三、阿四,拆是要拆,不过轮不到你们出手,像这里破墙,我
放屁也要把它震垮!呵呵!还有人拿它当宝贝?笑死人了!”阿三、阿四闻言亦呵呵笑了起
来,有小邪这句话就行了。阿三收招,笑道:“那你快放啊!”
“放!马上就放!”小邪甚有把握地转向王坚,邪笑道:“听到了没?古代有个孟姜女
哭倒万里长城,今天我杨小邪也来一招‘放’倒太原城,不知王大指挥使意下如何?”
王坚闻此言,心神已放松,不屑的一笑,心想这小孩也只不过尔尔,全说些夸大、不切
实际的话,自己若不敢赌上此局,未免让人笑掉大牙--堂堂大官,惧于二十不到之小孩?
他黠笑∶“你‘放’吧!本官倒想看看,现代孟姜女有何本领?”
若他知道身前这位就是曾经闯上灵感塔,挑掉神武门的奇人,他就会信邪七分了。
小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邪笑又起,道:“你可说话算话?到时城塌垮了,可不能乱加
罪名?”
王坚睨眼而笑∶“只要你不用任何东西,本官甘负全责!”
“用叫的呢!用叫的也不用任何东西!”
王坚瞄向他,心想就算少林狮子吼,也未必能震倒城门,何况这位小小娃儿?当下大方
得很∶“一样!叫垮了也算!”
小邪登时眉开眼笑,转向群众,∶“各位都听见了,听见了就闪一边去,省得城墙塌
下,伤了你们!”
群众哔然,皆纷纷避向后方,连拦在前头的士兵也在王坚示意下,退向左右两侧。从镖
车至城墙二十丈宽长路面已空无一人。
小邪瞄向阿三、阿四、小七,笑道:“好久没叫过了,今天就清清喉咙也罢!”
阿三奉承道:“小邪帮主,我还是觉得用‘放’的比较神奇。”
小邪叹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临时要用,就是找不到,生不出,只好将就啦!”
阿四奉承道:“反正都是吐出的,上面下面都一样,不必太认真去分辨!叫,快叫!别
让观众等久,可就罪大恶了!”
小邪频频点头,转向群众笑道:“各位!本通吃帮上下,个个武艺高超,才貌出众,有
生意就找通吃馆,保证错不了,地址在城西最高的招牌,很容易找的!现在我就表演一下,
旷古绝学:‘擎天一叫’!”
群众猛烈鼓掌,小邪得意洋洋,如卖艺般不停拱手道谢,等群众静下来,他才瞄向王
坚,道:“看着点!今天你是栽定了!”王坚见他如此有把握,信心似已动摇,但已势成骑
虎,仍保持雅风度,负手而立,笑道:“只要你有这本事!”
“瞧瞧就知道了!”小邪不再说话,转瞪城门,只见拱形如灶门,全是三尺正方赭棕石
块轻成,城顶还架搭一座石亭,别说用叫声,就算用作药,也不容易将丈余厚的城墙炸垮。
他瞧上几眼,心中已有了盘算,双手运,似乎身躯突已涨大不少,就在此时,一股刮人耳际
叫声从他嘴中传出,震得众人掩耳再退。
王坚闻声,血亦为之翻腾,立时运功抵抗,现在他才知道遇上了棘手人物!
小邪逼红了脸,喉唬结硬如石,声音更如骇浪穿裂石岩,猛要击碎耳膜,整个城墙突如
地震般抖了起来,沉重轰隆之声更为扣人心弦。
小邪已将真逼向城墙,隐约间似有青光般闪闪而逝,真以为那就是可见的音波。此时群
众已显轻松多了,代而起之,是──讶、喜悦、不信,还带点惧意的神情,不时盯向城墙及
小邪之间。
阿三不停吼叫∶“加油!加油!小邪帮主!再放一──就够了!”
小邪额头已渗出汗珠,声音更如已绷得极限的钢弦,再绷下去,就会断裂而揪掉众人悬
在个中的心肝。
城墙从抖动而跳动,似已地动山摇,就要崩塌而埋向众人。
小邪再次运劲,如千斤利锥,闪出淡谈寒光,炮弹般轰向城墙。突地城门顶端靠左角处
已有石块耐不住震撼而往下掉。一块已落,旁边另一块更无法吃力,接连的往下落,突又墙
顶石亭左边支柱(原为石块叠成)亦晃出一石块,眼看就要往下垮。
小邪此时才笑出声音,突地背转城墙,臀部猛凸,笑嘻嘻道:“看,一屁震倒太原城!”
“噗”声传出,王坚老脸连变数变,石亭已轰哔地垮向门顶石墙,石墙因受力不住,更
形无法支持,再次暴响,不可思议,一座坚逾金石的城墙,就此塌崩得乱七八糟,碎石纷
飞,黄尘遍天。透尘处,更可隐隐瞧见城外亦聚集大堆人群,掠惶失措地往里边瞧,真以为
出现了大怪兽。
碎石震塌持续三分尸,方告尘埃落定,一切如暴雨过后,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那般不信
和钦佩眼神,就要瞪出眼珠子来,全落在小邪身上,连王坚也不例外,他们所升起的念头完
全一样--这还算是人吗?
阿三、阿四、小七看也差不多了,顿时吼笑道:“快啊!鼓掌!光看戏,不鼓掌怎么
成?”
哔然地,众人从愕中醒,兴奋的掌声,足以和春节之鞭炮相比,连远处楼阁也探出不少
人头,张晃不已,掌声也不断,似乎全太原城的人都已手痒,非得拍上几掌方心甘情愿--不
管知不知晓因何而鼓掌,凑热闹亦十分过瘾。
阿三不停叫嚣道:“看见没,这叫‘一屁垮太原城’,本通吃帮帮主又改写历史了!”
掌声更炽,小邪乐得不可开支,阔步摆手,更形得意地在车顶上拜谢众人。连王坚都觉
得不鼓掌有失风度,而举掌轻拍,装出一副钦佩笑脸。
蓦地一阵急促奔蹄声已从城外传来,眨眼之间,如蚊般的骑兵已掠过群众,旋风般地冲
向城门。
号角乍响,骑兵长枪尽出,似要攻城掠地。墙头卫兵见状大骇,也吹起紧急号角,顿时
人群四散,王坚猝见,急吼“不好”再吼一声∶“快迎敌!”话声方落,人已电射城门,准
备拦下敌军。
此时城内也响起急促号角,奔蹄声狂如海啸,直往北门撞来。
阿三、阿四、小七皆着急地掠向车顶。阿三急叫道:“不好了,敌人趁
造反,小邪帮主你可要想想办法!否则……”
小邪悠哉叫道:“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好镖车,别露了底,要坐牢的啊!”
看他那副样子,根本未把此事放在眼里,目光却瞅向城内无数人马疾冲而来,他担心这
辆把车道占得水泄不通的镖车,会被士兵给推翻、砸烂。
领头一名骑着黑马,身披战甲的五旬长髯将军般人物,手挥青龙偃月刀,一手指向小邪
镖车,厉吼道:“冲过去!”
一群快马骑士已拿出柚子大的乌黑炸药,准备炸毁镖车。小邪见状,直叫∶“奶奶
的”,突然昂头厉吼∶“停一”这声音如方才震垮城墙之威力差不多,震得众人耳不已,马
匹全然惊惶,人立而起,不敢再向前奔驰一步。杀伐之声也已静肃下来。小邪对自己吼声,
十分满意,当下轻轻一笑,叫道:“搞什么嘛?没事找事干?”领头将军长挥青龙宝刀,驱
马向前,怒道:“叛贼也敢攻入太原城,本都督饶不了你!”
小邪瞧向他,魁梧身躯倒有几分将相之才,就是粗眉间露出一股霸道气息。朝天般的塌
鼻,让人觉得他长得并不怎么上相。“你就是太原都督?”小邪道:“说话客气一点,谁想
造反了?”
李甫山怒叱道:“城墙已垮、号角已响,这不是造反是什么?”小邪笑道:“凡事都有
意外,我不跟你争,攻进城的也是红盔甲、黄旗子、大明骑兵,至于是不是造反,自己去问
你的王指挥使!”此时王坚和一将军装束老人已掠上镖车,齐拱手道:“属下拜见都督大
人。”
李甫山满头霹水,眉头一皱,∶“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坚道:“回大人,城门塌下,
粱将以为敌人来犯,是以驰军来支援。”白髯老将军拱手道:“李大人,这是场误会,城门
塌得太突然,又……又掌声连天,属下以为敌人火枪猛烈,是以心急如焚,来不及联络,就
冲了进来!因而引起骚动。”
李甫山奇道:“好生生的,城门怎会垮了?”王坚登时老脸微红,不知如何是好。小邪
得意一笑,道:“不敢说了,是不是?事实就是事实,赖不掉的!”
阿三嘻嘻哈哈,∶“都督大人,城门是被本帮帮主‘通吃小霸王’杨大侠法号小邪先生
的屁震垮的!”
“大胆!”李甫山喝道:“在本官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小心我责你五十大板!”小邪
叫道:“喂喂喂!我说李土土(都督),一拐子肚子泥巴,谁又胡言乱语?是、不是,你自己
问问王大奸(坚)和本城百姓,什么大蛋(胆)?我就不相信你生的会比我大?还叫得那么大
声?”
李甫山不知他说些什么?却也听出他在骂人,怒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本官非拿你爹
娘,治他们养不教之过!”
小邪耸耸肩,睨眼道:“只怕你治不了!”
“大胆!”李甫山怒道:“刁民鼠辈,本官若治不了,就摘下乌纱帽,永世不再仕途!”
小邪悠哉道:“那你就摘吧!我爹娘,连皇上都治不了,你又有何能耐?”
李甫山霎时愕楞,眼前如此年轻小孩,竟有此胆识,那他父母说不定大有来头,然而话
已说出,只得硬撑。他喝∶“皇上乃一国之尊,天下无人敢冒犯,爹娘又是何许人物?岂会
连皇上都治不了?”
小邪轻笑道:“不幸得很,我爹娘不在‘天下’,而在‘“天上’,任你生的蛋再大,
也无三小路用!管看不管用,怎么样?闪了舌头吧?”
话声方落,阿三、阿四、小七已哄堂笑出来,李甫山一时未想及此事,如今也弄得由己
十分尴尬,不禁老羞成怒,厉道:“小小娃娃,舌已如此不饶人,将来还得了?给本官拿
下!”
小邪突又大吼∶“大胆!”登时吓住在场所有人。他哧哧一笑,道:“舌头长在我嘴
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犯不着人,你能怎说样,要抓人,也得看看犯了什么罪?自
己不肯丢乌纱帽就算了,还想恼羞成怒?”
“你……”李甫山怒急而笑∶“好!育!本官倒要看你胆子有多大?”
说着青龙长刀已想砍向小邪。突有低沉声音传出继∶“李都督不可如此!”
群兵中已走出两位身着橙色龙袍,一老一少还,正是萧王爷和小王爷已来。小邪他们都
已露出笑密,然萧无痕虽目露笑意,表情却不敢轻浮,仍森然地跟在他爹左侧,静等事情发
展。
王爷一到,众人皆拱手揖身问候。萧时宣慈祥笑意瞧向小邪,随即问道:“李都督,此
为何事?竟吹起紧急号角?”
李甫山态度并不怎么恭敬,但仍将一切说明,最后道:“此人信口雌黄,分明为奸狡之
徒,下官自当拿他问罪。”王爷道:“为官难在服众,都督贵为二品,自无治不了之人,但
早已亡魂者,已在其外,都督不必为此而有难堪之处,若此人当真震垮城门,都督就不得说
他信雌黄了!”
李甫山百般不甘心地拱手道:“王爷教训得是,下官受益无穷,然而刁民毁城墙,已涉
叛国之罪,自是不能轻言放过!”王爷此时也目露担心神色,对于小邪的──,他从无痕言
中也听了不少,做事全凭所好,不论后果,不计代,如今“叫垮城门”不知是否又是一时兴
起?要是如此,他也担待不了了。
小邪见他为难神色,立时轻笑∶“放心!我是有计谋的!”这句“有计谋的”,他说得
甚为惹人,就像顽皮小孩在计算桌上糖果般,如此的把握而夸张。
他装出无奈神情,摊手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啦!我只是和王佥事打赌,说能震垮城
墙,谁知道城墙那么不管用,被我一叫,再加个屁,就不管用了!”他更无奈道:“早知道
我就不放了!”
这话又惹得众人憋笑,王爷道:“王佥事,此事当真?”
城中若有千百名百姓,至少有八百人见着此事,王坚怎敢否认,甚为难堪地拱手,道:
“回王爷,下官实不知此人邪门得很,如此坚固的石墙,意禁不起他弛一吼。”
李甫山急道:“你是说,城门当真被他震垮?”
王坚道:“属下不敢欺言。”
李甫山想笑又笑不出来,∶“王佥举,你怎能开这里玩笑?”
小邪加油添醋道:“他哪有开玩笑?连城墙塌了,他都说要负责,否则小的再有十个蛋
(胆),也不敢拿此来当赌注!会要人命的呐!”
事已成真,王坚赖也赖不掉,怨恨地瞪向小邪,随即冷道:“属下愿受惩罚,以治失职
之罪。”
李甫山无奈道:“本宫又能治你何罪?幸好烽火未燃,否则传到京师,恐怕你我头颅都
保不住,如今欺君之罪不成,翻开大明法典,也没有一屁……一叫震垮城门案例,你叫本官
拿什么办人?”
王爷道:“还好此事未酿巨祸,任谁也没想到城门会垮,也许是日久失修了吧?或者卫
士疏于检查,毕竟防不防,只要日后小心即可,无须小题再做,弄得谣言满天,反而不好。”
李甫山拱手道:“谨遵王爷指示!”转向王坚,道:“王剑事,王爷指示,事出突然,
免于刑责,然而事因你而起,该由你督导重建城门,以后小心从事,别再犯同样错误!”
“谢都督!谢王爷!”王坚拱手∶“下官自会负起重建之责任。”
李甫山见此事已了,这才注意到小邪的大镖车,不禁又想笑,冷道:“你这是什么东
西?”
小邪笑∶“镖银,嘻嘻!生意人!”
“这么大……”
“此乃天下第一镖!”小邪笑着回答。
“如许之大,城门怎能出得去?”
“方才不能,现在就能了!”小邪得意地瞄向王坚,笑得更开心。
王坚森然道:“现在仍不能。”他有意为难∶“建期间,一律封锁路线,何况城门自有
一定格式,不能改!”
小邪轻轻一笑,∶“改大一些,不就更方便么?就像我今天清除街道障碍,李土土的兵
马才能如此快捷来,好处多多啊!”
王坚冷哼一声,∶“你再不把镖车弄走,本官就依你妨碍公务之罪没收!”
“好好好,我走!我走!”小邪转向李甫山和王爷鸭子般,道:“各位大官爷行行好,
让一让!可小的生意还做啊!”
若说有人敢叫官兵让道,恐怕小邪还是第一位,而且得对方有火发不出--是王坚(官家)
逼迫。如此官家逼官家,输的仍是官家。
萧元痕已轻笑起来,暗中佩服不已。王爷也报以含笑眼神,道:“李都督,既然无事,
本王先行一步,一切不宜再扩大!”
他在暗示息事人,否则此事弄到皇帝耳中,吃亏的恐怕是李甫山自己了。
李甫山纵有王振当靠山,也明白军中无戏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走王爷,也下今撤
军,不到几分尸,除了待修墙门人员外,士兵都已撤走,粱将也领兵退往关武城。
王坚冷笑不已,道:“小鬼!咱们走着瞧!”
小邪睨眼而笑∶“听多了啦!要瞧,现在就来瞧!咱们打一次赌!我这镖车不从城门,
也能完好如初地走出太原城,你信是不信?”
王坚吃一次亏,学一次乖,对小邪的怪能力,他可不敢再贸然尝试,冷笑道:“专耍旁
门诡计的鼠辈,迟早会落入我手中,到时……”他以冷笑声表明残酷态度。
阿三挥挥大手掌,讪笑道:“你还是慢慢去叠砖块吧!到时叠不好,哼哼……”他也以
笑声来代表言下之意。
,小邪瞄向在旁发呆的胖老头,戏谑道:“如何?你的总督大人,王公贵族现在到哪里
去了?黑皮奶奶的!搞火了我,连你的床铺,我都拆了,什么玩意儿,他吼叫道:“还不快
滚--”
胖老头顿时被吓而蹦起,肥猪身躯扭动几下,想朝王坚说些什么,但王坚只挥手示意他
离去。无助之余,他已不甘的离去。
小邪威风八面再掠上车顶,将军般挥手,道:“起镖--”
阿三牵着马匹,左手拿起破喇叭,凑上较厚嘴唇,露出滑稽笑容。笛……哒哒……喇叭
响,阿四叫声又起:“天下第一镖……”
镖车倒着走,又往城区行去,虽感困累,四人仍有板有眼,那招“一叫震城墙”让他们
觉得更形得意,毕竟此事只有通吃帮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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