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扬小邪12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Nov 25 08:41:07 1999), 转信

小邪讪道:“卖是不会卖,骗,到是很正常!”
    “不会的我相信阿四是纯朴的!”
    阿四呵呵而笑,不停同小邪抛媚眼,自认聪明绝顶。
    小邪懒得理他们,道:“你们两个的心,就像女人的心一样善变不可捉摸!”
    “小邪你说什么?”小丁嗔目叫道,“你骂我们女人?”
    小邪霎时乾笑道:“不不不只是‘有的女人’当然不包括你啦你刚才替我验银票,现在
还是一样嘛!”斩金截铁道,“你是永远不会变的!”心里又暗道一句,“才怪!”
    难得小邪肯让步,纵使明知他是为了有求于自己,小丁仍觉得充满愉悦之情,娇柔一笑
道:“你的嘴,能听才怪?”
    “好好好反正都是‘才怪’?”小邪道,“怪归怪,有些问题还是非说不可!”他问,
“你可知道天下有何宝物,是一对玉狮?”
    “玉狮!”小丁沉吟起来。搜思所具、所闻之记忆,仍无法想出结果,只好苦笑摇头,
“我不知道!”
    阿三兴致冲冲道:“小邪帮主你也真是小丁是才女,问她孔子、孟子,什么风花雪月,
她还行这些江湖典故,珠光宝衣,怎么不来问我?何必大费周章把小丁从厨房拉来?简百浪
费人才!”
    小邪见他说得口味横飞,问:“你知道?”
    阿三回答更干脆:“不知道!”
    “去你的!”小邪给他一个响头,“不知道还鬼叫什么劲?”
    阿三哭丧着脸,右手直搓后脑勺:“小邪帮主怎么可以乱否定我的宝贵意见?”他道,
“我说‘不知道’就表示天下没有这对名不经传的宝贝你也可以不必再问别人,问也是自
问。”
    小丁娇笑道:“这也算是一种答案,小邪,我不能帮你了!”
    小邪沉思:“奇怪?若说它不是宝物,怎么会出那么多的银子保它?”
    他想不出,阿三、阿四和小丁也想不出,只能推于──世上宝物何其之多,若想全获
知,谈何容易
    小邪不再想此问题,反正自己只负责保镖,他笑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玉狮,而是
想问你瓦刺国有什么厉害人物?”
    阿三抢口道:“这问我不就得了?瓦刺第一勇士叫‘也先’,年轻盛,骁勇善战自称小
王子,藩邦就是他最嚣张了。”
    小邪白眼瞪他:“我又没问你,你鬼叫什么?”
    阿三闪了舌,无奈耸肩:“良才不中用,就是现在的我!”
    小丁娇笑道:“阿三说的设错,也先本是‘鞑靼太师’,但他承父亲之勇猛,已统领各
部落,最近又常举兵东来遗患边疆不少。”
    小邪问:“除了他,还有谁?”
    小丁摇头:“真实情况,恐怕只有亲自走一趟──”突地她愕,“你就是要保玉狮到瓦
刺国!”
    小邪安详笑道:“别那么急我只是到宝石山,瓦刺国还有段距──”
    小丁心中稍安,但仍担心:“宝石山已在关外,不比在中原安全。”
    小邪得意一笑:“你忘了,天下可没人杀得了我?”
    “我是怕你惹事!”
    “不会啦纯生意天下都太平了,有啥好担心?”
    “在中原太平,在塞外就不一定了!”
    阿三道:“我有话不知准不准说?”
    小邪瞄向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
    阿三正经道:“刚才不说没关系,我将保有我的秘密!”
    他那副卖弄神情,可以登天。
    小邪捉狎道:“你好好保密没人会想知道。”
    阿三闻言已不起来,如泄了之皮球,道:“既然你如此说,我拼死命也要将它说出来这
实在是太重要了!”故意不看小邪,转向茶几,斟茶而饮,道,“瓦刺国虽然时有骚,但他
们还是每年有进贡,可是他并不明目张胆造反此行大可不必担心里”他对茶杯吼叫,“听到
了没?笨茶杯!”
    阿四故意袭击他一个响头,马上转身,若无其事地瞄向对墙山水画,许作悠哉状。
    阿三脑袋猛往前倾,差点将黑褐色胖圆茶壶给砸破,忙回首,望着小邪,乾笑不已。苦
笑道:“这茶杯──会打人啦?”他以为是小邪所赐,但又五尺余。
    小邪、小丁和阿四被逗得呵呵直笑。
    阿四奚落道:“话说多了,何只打人?咬都会把你咬死尸”
    小邪不再理会两人,转向小丁,走下圆桌,道:“阿三说的也是有理,你也不必太担
心,不会有事的!”
    小丁怅然道:“还是小心点较好!”
    小邪含笑点道:“要你来,最重要是想问你至宝石山,如何走比较快,而且安全?那人
要我从居庸关,你以为呢?”
    小丁道:“不必如此居庸关通道狭窄,直如巫山三峡,两边峭壁如剑,飞鸟难渡,若有
人在此设下埋伏,千军万马也攻不过去。”
    阿三插嘴道:“而且守将罗通,武功盖世,调军神奇,如果发生冲突,有得战的!”
    小邪道:“这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想照自己的路线走,省得那位玉狮买主搞鬼!”
    小丁凝思半晌道:“其实往宝石山,从此地经熊耳山,越过烟筒山从宣府出关,再往西
北走向,不但地形较平缓,而且路程也较近。”
    不加思考,小邪马上道:“好就从此路呵呵!”
    他只不过想找出第二条不一样的路线,如今小丁一说,他马上接受,至于有啥危险,他
一概不放在眼里。
    路程已说定,小丁又问:“何时启程?”
    “可能近三天──”小邪拿出皇上所赠玉佩交予小丁,道,“我不在,也许王坚那群人
趁骚,天龙佩你留着,以防万一。”
    “可是你要出关──”
    阿二道:“没关系啦宣府守将杨洪,和小邪是同姓,包准一家是亲戚,不会有多大困
的!”
    小邪得意道:“没想到姓杨的还有在当官者?这下可好办了小丁你该放心吧?”
    小丁拗不过他,只好收下天龙佩,道:“你放心,若馆里有事,丐帮弟子一定会全力以
赴!”
    一切都觉得已妥善。小邪道:“就如此办了生意总得做下去,累着你们啦!”
    众人为之会心一笑,随即各自回去办自己该办之事。小丁仍在鱼,为小邪做几顿可口膳
食,阿四重回大门收帐,存心想赚千百两红利,阿二则较为泄地回到庭院广场,陪着小七教
导学生。
    小邪留在厅旁,稍对事情加以思考,已有了安排,淡然而笑,也步向前厅,浏览众门徒。
    明月初升,瑞雪如银霄,撒向大地,清又冷。
    黑影掠出通吃馆高墙,飘浮如飞雪般直往城南泻去。
    远处传出犬吠声,嗷嗷凉。
    城南,翠绿长招牌嵌于左门,写着“翠叶古董店”。衬在原黄棕木色外墙,格外突出,
招牌似新制,门墙亦似重新翻修过,仍有一股木材特有气息渗出。
    黑影从积厚雪片之瓦檐倒挂而下,双眼不停溜着,一扇门紧闭,毫无动静,他方始翻身
而下,欺向门扉,轻轻扣门。
    “张老板,我来啦!”小邪特有声音已响起。
    似乎张平也在等候,敲门不久,他已启开门扉,一袭锦袍依旧。见着小邪急道:“杨帮
主快请进!”
    小邪一闪身已溜入门内,张平马上将门锁上。转身轻笑:“请随老朽来!”
    带着小邪已往内院走去。虽是黑黝黝,店面各古董仍瞒不过小邪眼晴,尤其有些似是
金、银、水晶、夜明珠之类的宝物,更是闪闪生光。深让小邪气信这些都是价值连城之宝
物,也更相信张平那对玉狮是无之宝。
    绕过店面,烛光已传射而出,为一正方形石屋,四周墙上置有不少如药房之箱子,靠里
边则为长形黑木柜桌,置有不少帐册和文房四宝,毛笔正卡在金质算盘上,张平方才可能在
算帐。
    “满隐密的嘛!”小邪瞄向四周,轻笑而说。
    张平淡然陪笑:“做这行,总得小心些杨帮主见笑了!”
    小邪不多言,道:“玉狮呢?”
    张平闻言,含笑道:“杨帮主来得好快呵呵!”轻轻一笑,已走向左墙,往许多箱口扣
环中的两个拉去,立时左墙再已凸出石块,原来那些箱子只不过是
    关的开启钮。
    张平走向石块,从其里边抓出一半尺宽,一尺长之木盒,含笑走向小邪,道:“玉狮在
此。”
    “能瞧瞧?”
    “随你!”张平已打开盒子,交予小邪。
    小邪拿着它,走向桌面烛台,想藉烛光看仔细些。拳头大碧玉雄狮,透明如冰,两眼嵌
钻,光芒四射,但小邪感到失望。此玉狮所用碧玉虽为上货,钻眼亦十分昂贵,但以其本身
雕塑看来,似乎是新完成不久,和“古董”两字比起,要差了些。
    张平似也看出小邪心思,遂解释道:“此狮贵在眼睛那两颗‘火龙钻’,此钻能随光线
和温度而变颜色,现在黄棕烛光,它变的是深蓝,若在阳光下,它将变成紫蓝,而且闪光更
强,实是不可多得。”
    “哦──”小邪似懂非懂道,“我收下了,还有那铜币!”
    “都为您准备好了!”张平马上从桌柜抽屉拿出半块眼般大铜币,笑道:“另一半在那
人手中,只要合对了就可交货。”
    “我省得!”小邪接过铜币,审视双面,也觉得无奇特之处,道,“货已拿到,要给你
什么证明?”
    张平立时拿出一张写有字迹之宣纸,道:“你在此划押就可以了!”
    小邪看不懂写些什么,道:“我看不懂,不能乱划来!”他拿起宣纸,撕下字迹,随后
抓起毛笔在纸上画出一只四不像,只见四只脚长大毛的“狮子”,再押个“邪”字,得意笑
道:“有了它就可以啦!”
    张平也陪笑道:“随你,最主要是不要失落,否则可就惨了!”
    “放心里通吃帮的招牌决对砸不掉!”小邪正凛然道,“你好好在此等候佳音本帮主去
了!”
    丢下毛笔,他已准备进行保镖任务。
    “老朽送你出去”张平马上跟出店面,道,“杨帮主,一切都看你了!”
    小邪拍拍他肩头:“你的选择是对的交给我,比交给皇上还安全,以后有生意,要多捧
场啊!”
    “一定一定要此次不出错老朽以后一定找您再说,也没别人可找了”
    小邪更形得意而笑。
    说话间,张平已开启大门,送走小邪,直到其背影消失黑夜,这才反视那块青绿招牌,
似乎已觉了却一桩心愿,露出生意人应有的精明而狡黠笑容。
    “希望他能平安送到才好!”
    卡地脆响,门扉已闭,檐瓦积雪稍被震落,卡卡往下三数而落。
    落声已竭,雪夜更形静,静得能压炸血管。
    烟筒山,直如烟筒,险峻陡峭,临江而立,边疆之重地,素有重兵驻守城城。于其东南
则连着宣府,虽无居庸关之险阻,却也相差无几。
    冬阳艳丽,映向山头积如冰针雪峰,山下则为一片黄澄沙土连向天际,除了几束枯黄茅
草堆外,一无他物,塞外荒凉景象尽浮无疑。
    小邪和阿三一身百姓装束,布衣泛洗痕迹依旧,若非一个大光头,一个扎斜马尾发束,
和各有一个特殊脸孔以外,谁也认不出他俩会是江湖中人。
    阿二指着左边雪白山峰,道:“那就是烟筒山,我们快到宣府城了!”
    返往塞外风光,两人却有一种兴奋,似乎心情豁然开朗,似如脱疆之马,可以任意奔放。
    尤其是小邪,早已习惯十余年之塞外生活,虽然此地未尽属塞外,但景象已逐渐转变,
十成像了七成。
    他笑道:“可惜这里靠北方,莫塔湖在老君庙,相隔了几个大沙漠,否则也可以藉此回
老家一趟。”
    阿三笑道:“生意忙,以后再说啦小邪帮主,我们是准备闯关呢?还是照规矩来?”
    “到了再说!”小邪了望无限黄土平原,兴致又起,“我们策马狂奔如何?”
    “哪来的马?”
    小邪踢出双腿,笑道:“马在此!”
    阿三抿嘴道:“这么一跑,不就泄露行踪了?”
    小邪道:“怕什么都已三天,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玉狮那么小,谁又知道我们身藏宝
物?只要一过烟筒山,任务就算完成一大半啦!”
    见两人装束,除了一身青色布衣外,连包袱都没有。却不知其玉狮塞向何处?
    阿三道:“话是不错,但若因策马狂奔而掉了玉狮,这么大荒地,怎么找?”
    小邪瞄问他凸出的肚子,笑道:“按着它不就得了?”
    敢情玉狮是绑在阿三本就微凸的肚子上。
    阿三叫道:“不行我这么一按肚子,一定比不过你这不公平!”
    小邪白眼道:“那我也按着肚子跑,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阿三闻言方始露出笑容:“这还差不多!”摆好姿势,“来吧谁又怕了谁?”
    “喝,喝!”小邪耍弄手脚,耀武扬威一阵,方瞪向阿三,如斗牛般,头顶头,喝道:
“输的是乌龟!”
    两人突然“啊──”的呐喊。声如霹雳,似能将硬地铲开,捣碎人耳、人心。撞得远山
倒出回音。
    在此同时,两人已手按腹部,急往前奔窜,直如两缕劲风往前疾吹。
    阿三自始至终都想找机会蠃过小邪,无论任何比赛,其必定全力以赴。此拚老命去嘶吼
狂奔,比起千军呐喊亦相差无几。
    而小邪兴之所至,任何花样都得尽兴方始甘休,现在奔驰又如童年故乡和好友嬉戏般,
逼得他更发狠劲,狂奔狂闯,尽情发泄童年应有之幻想大将军概。
    两人就此嘶杀狂奔,谁也不让谁,那声音更如万马奔腾,十里开外都可闻知。
    阿三眼看就要输了,忙一手把住小邪腰际,冷笑道:“看你多会跑?”
    如此一绊,小邪也往地上栽,霎时吼叫:“阿三你少耍赖你输了!”
    “谁说我输了?没到地头,谁也别想蠃!”
    “好!”小邪霎时动用牙齿,咬向阿三左手臂。阿三一时不察,被咬个正着,尖叫出口
小邪己藉此挣脱,又往前奔。
    阿三痛叫归痛叫,仍然爬起猛追,但只一耽搁,小邪身形已剩下黑点,直骂道:“可恶
臭小邪帮主,你知不知道,君子动口──呀不对你知不知道只有四只脚的畜牲才会咬人?”
    骂声不断,小邪却越跑越远,简直就快抵出的另一头。无奈之余,他也放慢脚步,擦着
额头汗珠,喘息不已,苦笑道:“妈的这怎么能蠃?这么厉害的狗牙──呵呵也罢乌龟就乌
龟,乌龟走路是慢慢的来!”
    干脆他已学起乌龟走路,脚底贴地的走,笑声不断。
    而小邪嘶嚎猛叫,冲往烟筒山方向,正在得意甩脱阿三,奔得更加起劲时。
    突地
    一阵红云带着轰轰声音,从前方滚滚而来。
    小邪乍觉,已停下脚步,往前望去,登时跳而起:“我的妈呀什么时候又战争了?”
    不敢再想,忙甩头就往回跑,速度比刚才更快上许多。
    “阿三──快溜──我们误入战场啦──”
    他在大喊,希望阿三能及时回头。
    可惜在此时,又有一路人马从左边荒原横切而出,快马如电,封住了小邪退路。
    小邪不得已,只好改道往右侧奔去,一心想逃开战圈。他一直认为是:有双方兵马选择
此地为决战场地,自己不小心而误闯。
    果然他往右奔驰三里,左边兵马已切向先前追自己之红云般部队。小邪马上又转身,想
看热闹,张大眼睛拍手吹喝:“好杀这不关我的事,杀战场已让你们,你们可要好好表现!”
    万马奔腾,蹄声隆隆,响彻四面八方,两军两直排就要交锋而成为一直排,霎时又如倒
剥香蕉皮般撕撕开,再成两横排,然而这已不是两军交锋,而是来个更让人想不及之包抄,
如双手般抱向小邪。
    小邪又愣眼了:“妈呀──怎么是我──”来不及再想,他已往后拨腿就奔。
    然而奔不足五十丈,他已驻足,苦笑不已。
    不知何时,他背面早已围上第三组军队,现正已雷霆万钧之势,奔腾而至。和另二组军
队配合,恰如酒坛封盖般,将小邪封入坛中。
    阿三在远处,也已闻及小邪喝声,又见红云般骑兵切出,心急如焚,不顾一切也冲向前。
    谁知突然间,已有数位黑衣人幽灵般飘至,一老者喝道:“速战速决!”
    七个人,七不同身法,从七个方向扑向阿三,个个身手矫捷,武功高强。
    阿三厉喝:“挡我者死尸”右手一翻“大悲掌”化作千百条狂龙,罩劈左方三位,掌劲
过处,登时逼退三人。而另外四人四掌已攻至阿三背面四处要害,出手毒辣无情。
    阿三不得已,千斤坠之功夫已展开,硬将身形逼向地面,滚落石侧,避过掌劲,一个
“横扫千军”挂向四人腿部,右掌再举,已砍劈攻向左侧的黑衣人手腕。
    蓦然一声唉呀,阿三已打断对方左手腕,同时已将四人扫跌地面,然而左肩却吃了对方
一掌,闷哼一声,已往右滚去,口角已挂血。
    黑衣人并未因此而住手,相反地出手更快,四前、三后,全然罩向阿三,存心置他于死
地而后甘心。
    阿三拼狠了心,厉吼:“来吧!”竟然以手代剑,使出“孤星剑法”中之最具威力一招
“月毁星沉”,霎时狂风啸起,黄沙飞滚,身形一闪,扑向前方四名敌手。
    双手一种,轰然巨响,四声惨叫,四个人已倒撞而去,喷出一片血幕,腥风扑鼻。
    阿三心知后边仍有三名敌人,击退四人之际,马上扭身回风扫叶般又罩向三人头颅。欧
阳不空之绝学果然不同凡响,逼得三人无法从容得手,忙撤招以自保。
    啪然数响,三人虽避开头颅,以免开花,但肩头也吃了一记火辣辣的掌劲,滚落地面。
    阿三没占多大便宜,左腰也被其中一人旋腿扫中,痛得他冷汗直流,跌于地面。他不敢
停手,猛咬牙,又是绝顶掌法劈向敌人。
    忽然有人喝道:“用迷药!”
    四人围攻,三人撤出一幕淡红药粉,罩住阿三,人也为之倒滚而退。
    阿三自认服过大蟒蛇内丹,普通毒药根本伤不了他,是以他不闪不避厉骂道:“迷你妈
的头无耻之徒!”掌劲不退,仍如电闪,扑向敌人。
    骤然间,飞掠空中的他,却如摔死狗般往地上跌,啪哒一声,已不醒人事。
    看来这迷药定非普通药物所制成,竟能迷倒阿三?
    为首一名黑衣人见他倒地,甫自嘘口气,不敢怠慢,猛挥手道:“扛他走”
    立时另有一名黑衣人负起阿三,已随着众人掠往西方,眨眼消失无踪。
    打斗虽激烈,喝声却无法穿破腾腾马蹄声,阿三的被掳,根本无人知晓。
    这些人为何要掳阿三?是和此骑兵一伙?还是江湖人物?见其黑衣装束,虽未里面,但
个个面孔生得很,他们来自何处?
    他们难道是为“玉狮”而来了否则怎会只掳阿三?
    若说为的是此物,他们又如何知道此消息?
    马蹄声不绝于耳,齐往小邪缩去。
    小邪弄不清这些人为何要围堵他,似乎早已准备好在等他入壳,这太不可能了。
    见着全是中原人,他也嘘口气,若要让藩邦捉去,那可真的是“有理说不清”,哑巴亏
吃定了。
    蹄声已竭,围着小邪者,至少有上万兵马。就算小邪能杀出一条血路,也得累个半死。
    一名将军装束,威武概泛然逼人,手持青龙偃月刀,若再挂红脸,长长须,就更像关公
了。
    小邪瞄向他,中年稍白的胡须不多,但却长得十分恰当,威凌眼神逼人,给人有孔武有
力之感觉。
    “喂关公你干啥?没事发神经啦?”小邪叫道,“穷追着我?有何企图?”
    将军身旁较年轻战士叱道:“小鬼对大将军不得无礼!”
    小邪瞪向将军,冷道:“你既然是大将军,干嘛找我这小老百姓麻烦?没事寻我开心
啦?”
    将军长眉一竖,威凌更甚:“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是我我高兴到哪里,你管不着!”小邪见他语气逼人,心生不服,也不买他的帐。
    “大胆!”年轻人手中长矛就想往小邪刺去。
    “梁副将不能如此!”将军喝住他道,“先查明此事再说!”
    小邪见他喝阻手下不伤害自己,对他又生好感,冷道:“是嘛只有话好好说,仗势欺
人,我可不怕你们,杨将军──军!”
    此地靠近宣府,除了杨洪之外,还有谁会领兵出战?小邪已大胆如此猜测。
    杨洪脸色微变道:“你竟知本将军姓杨!”
    小邪叫道:“这有什么大小怪?住在宣府城,谁不知你姓名?”
    杨洪恍然,但仍对小邪存疑道:“此为军事要塞,你一个小孩,怎会在此?见你口舌伶
俐,定非易之辈,你来此有何目的?”
    “出关!”小邪回答很干脆。
    “凭你一人?”
    “两人还有一名在后头。”
    “你关外有亲戚?”
    “没有!”
    杨洪更加疑心,登时抬头往四处瞧去,似想找出某种心里所想之结果。但仍感失望,转
视小邪问:“此地当真只有你们两人?”
    “没错!”
    梁副将道:“不可能方才明明一阵阵狂吼,至少有千人以上!”
    小邪闻言,骤然笑起,原来是自己大喉咙惹的祸,虽然心中感到后悔,但那份得意,更
是充斥心灵,过悔意的多。
    他白眼道:“恐怕你们听错了吧!”
    “不会!”杨洪道,“本官也有所闻,是以才兵分三路,准备围剿!”
    “听错听错!”小邪猛甩手摇头,大有在教训小孩般,“不可能有千人呐喊!”
    梁副将坚决道:“全军都听见此声音,你还说没有?”
    “我不是说没‘声音’而是说,那声音不是千人所呐喊!”小邪瞪眼、神色更得意,
“你搞清了没有?”
    梁副将冷道:“我不信,天下不可能有人喊出这里声音!”
    小邪冷道:“好吧就算有,现在一千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梁副将道:“这正是我们想查明的原因。”
    小邪指向下面,戏谑道:“人在地下,你们忙挖吧!”
    梁副将叱道:“休得胡言乱语”
    “什么叫胡言乱语气”小邪叫道,“我说没有那一千人,你偏不信?不信就挖,挖久
了,阎罗王就会放人出来你再好好地数!”
    梁副将脸已发红,一时也不知如何斥责小邪。
    杨洪问:“难道那声音是你喊的?”
    小邪霎时得意笑道:“还是姓杨的聪明,呃我是说我也姓杨,我们同一祖先,当然有良
的血统你果然一猜就中了!”
    众人已往小邪瞧去,共同升起的是:“不可能一个小鬼──”
    杨洪对他被困于万军之中,仍处之泰然,这份胆识并非普通人所能拥有,疑、信半之下
道:“你既然有此本领,能不能再喊一遍,以解本官心中疑虑?”
    “当然可以!”小邪二话不说,张大嘴巴“啊──”地已吼叫起来。
    音如江河裂堤,澎湃奔腾,足可窜破天空,震得千军血翻腾,万马狂,悲嘶人立而起,
四处乱窜,霎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小邪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如此好用,不但可以吓人,还可吓马,更是变本加厉,再吼,脖
子已逼得快比脸粗。
    众人终于相信小邪有此能力了。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此时已如战败军旅,四处散乱奔逃。
    杨洪也白马匹带走甚远,心中大骇,急叫:“小兄弟请住‘喉’──”可惜他的声音根
本抵不过小邪尖叫声,不得已弃马而奔,冲向小邪急道,“小兄弟不能再吼了!”
    小邪得意煞住喉音,呵呵直笑:“我这段‘英雄叫’还说得过去吧!”
    杨洪苦笑不已,他哪知,如此不可能之事情,会在小邪身上出现?见着溃散不堪之军
旅,心头说不出哭笑不得之滋味?自己领兵数十年,从来也没有像此不堪一击,少说也杀得
士尺高昂、血淋淋、火辣辣,那里从容赴义,百战沙场的魄。头断血流,嚼断舌根也要喷洒
敌人满脸血,那里将军杀疆场可泣场面。
    如今,被人一叫?
    这算什么战争?
    还好杨洪手下军队不愧训练有素,不到几分钟,全部已再跨上马,策马整军,已然恢复
原状。只是一身黄泥溶和了那脸不信和讶之神情,千万双眼睛全盯向这位奇小孩。
    小邪装出迷惑模样:“是不是叫得不够响?比不上千人呐喊?”一张口,又想再叫。
    “杨兄弟不可!”杨洪立时冲前,右手已封向他嘴巴急道,“够了够了太够了!”
    “噢──”小邪避开他粗手,想再装蒜,却禁不住心头戏弄他人之喜悦,已咯咯笑起。
    杨洪苦笑道:“杨兄弟,本官已相信先前之呐喊,是出你所发出!”他拱手,“得罪之
处,还请见谅!”
    小邪亦拱手:“哪里哪里杨将军这手伏兵,还真让我吃惊哩!”
    方才奇兵所演包抄之计巧,小邪乃由衷佩服,心头暗自决定,哪天也带兵遣将,耍它一
耍。
    杨洪道:“更让本官吃惊的,是杨兄弟的脚程,本官快马竟追不上你!”
    小邪自得而笑,这些都是他看家本领,愈能表现,他愈感得意,口中谦虚地“哪里,哪
里!”直叫着。任何人也看得出,他一点也不谦虚。
    杨洪道:“若非本官随时将军旅分潜各处,今天就无法杨兄弟相遇了!”
    小邪捉狎道:“如此见面,相见不如不见!”
    杨洪乾乾一笑道:“见了也好杨兄弟不是想出关么?本官特准你自由出入关卡,唯一的
条件是──”他又乾笑,“请杨兄弟别再四处乱叫!”
    对于小邪叫声,他真的是怕了,若多叫几次,他不疯,马儿可就会发疯了。
    小邪闻及如此奇怪条件,已然呵呵直笑:“意外泄全是意外,我那晓得‘英雄叫’如此
厉害,以后不再对你叫就是了!”
    杨洪拱手道:“如此本官先向你谢过了!”他问:“不知杨兄弟出关为了何事?”
    “是去做生意,对了还有一个和尚──”小邪随即往他认为是后方之方向叫出狼嚎声。
声音虽高,却不再刺耳,马儿亦安不再骚动。
    杨洪对于小邪如此怪举动──全以叫声办事,感到甚为讶,想不透世上怎会有此人?
    小邪以暗号向阿三联络,得不到回音,霎时紧张地抓过杨洪手中的青龙宝刀,插于地
面,人已爬向刀尖,往远方瞧去,空旷一片枯草随风吹晃,哪有人影?
    “大将军,你另有派人抓我同伴?”
    杨洪似知情况不妙,急忙道:“没有令朋友──”
    “糟了!”
    小邪不再多言,暴喝出口,人如流星,咻然飞凉群雄上空,又如强弩窜出,快而猛急,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小邪已窜过百丈雄兵,成一黑点再窜而去。
    杨洪猝见小邪身手,先是愕,后是感慨:“要是有他,何患藩邦作乱!”
    军旅仍须调度,不能由他长叹,他马上指挥下令,三路人马已备份三个方向驰散。霎时
平原又已空空荡荡,一股荒凉再次卷向黄土、枯草,一整片寂冷世界。
    小邪很快找着阿三打斗之现场,一片凌乱,还有血,目心的血滴在黄土上,渗出钻人心
肝的沉红。
    “阿三──”
    失心般的扑在地面,无法控制情绪地抓扣血红泥土,一股呛鼻腥味直贯脑际,炸裂血
脉,捣碎心肺的小邪已疯狂般咆哮:
    “阿三──”
    揪人魂魄的声音响起,小邪冲向西方,那里鳞伤猛虎,拼一死命的嘶吼,谁见了他,谁
就会被他撕烂。
    追过一座山头,见不着人迹,又追向熊耳山北麓。
    突已有间土墙茅屋藏于山腹一角,若非小邪眼厉如鹰。恐怕无法发现。
    轰地巨响,一片丈二宽,尺余厚的土墙,已被小邪硬生生给砸碎,茅草已下垂成弓型,
小邪已趁此窜入屋内。
    小七教他的追逐功夫果然没错。七个黑衣人,有六个在此,突见门墙被毁,不一而同从
木板床、方桌凳前蹦立而起。
    还由不得他们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小邪如猛兽般扑前“啊──”厉声暴起,化做一道闪
电,双掌尽吐。
    又是一阵暴撞声,六人无一幸免,全然被击中胸口,倒喷七尺余,撞毁桌倚,碰上土
墙,差点又将土墙给撞倒,六道狂血喷洒空中,奄奄一息堆成一团。
    小邪煞逼人,久已不用的匕首已从右腿肚抽出,冷森走前,两眼揪红血丝,就如一头疯
虎。
    “说,捉的人在哪里?”一字字像钢刀般戳向黑衣人。
    这模样和以前在兰州吉祥赌坊找寻凤姑时相同。谁伤了他朋友,就算皇帝老爷子,恐怕
也难逃他的索仇。
    黑衣人不知煞星已临,仍然表现不屑回答神情。但其眼神方露此意,小邪匕首已挥去。
    “啊──”一声惨叫,第一名黑衣人左脸已被切下,叫声未竭,脑浆腥红混白汁已暴染
满胸衣,早已死亡。
    五名黑衣人哪曾见过如此残酷手法?吓得两眼发直,连尿屎皆渗出。
    “说人在哪里?”小邪冷冰冰又瞪向另一人。
    “我──我──啊──”
    一样,回答过慢,小邪已刺下他胸前一大片肌肉,连心脏皆可见在殷红的蠕动着。他两
眼凸出,手抓活生生心脏,已倒地昏死过去。
    “我说我说在锦衣卫统领王山磔手中!”
    剩下四人已抽搐发抖,争先恐后抢说。
    “他在哪里?”
    “永定河上游?”
    “我朋友如何?”
    “只受点轻伤”
    “啊──”小邪匕首猛挥,已戳向四人心窝,再戳,不停猛戳,疯狂般厉吼:“妈的复
杂碎,敢暗算阿三?有胆就找我找我──王山磔你敢──”
    暴喝声起,小邪又已撞墙而出,往东北方问疾奔而去,非得救回阿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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