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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扬小邪44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Nov 26 15:31:48 1999), 转信
“就凭杨小邪?”
“他算其中一个原因。”黑衣人道,“另外一个原因乃在天灵教徒!”
“我不懂!”
黑衣人淡然一笑:“我从不相信异邦人。”
“你怕他们藉此反咬你一口?”
“不错!”
“所以你眼睁睁看他们被轰碎?”
“有何不可?”
王山磔怒意更甚:“你分明在拆我的台!”
“我若想拆你台,也不会救你脱险!”
王山磔闻言,为之语屈,一股怨气硬是憋了下来,灌口茶较为平静:“他们到底与你有
何仇怨?”
“我们也曾合作过,后来他仍出卖我!”
“听说是你出卖他们?”
黑衣人淡然道:“是与不是,我无须解释,我只相信不能和异邦人合作。”
王山磔冷道:“他们却很守信用。”
“为了也先,他们自该如此!”黑衣人道,“等到你夺过王位,他们会引也先入京,你
凭什么和他争?”
王山磔顿时被捅了一刀,直抵心窝,寒森森又疼辣辣,终于感到那句“异邦人不可信”
之残酷。
“不过……他们一向表现很好。”
“统领该了解最终目的仍是两国之争!”
王山磔当然明白了:“现在该如何?舍他们而弃?”
黑衣人摇头轻笑:“他们也是力量,只是利用方式不同而已。”
王山磔不懂。
黑衣人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是螳螂,如能引也先入关,然后夺下京师,我
们再将他逐退,不就成了。”
王山磔乍喜,但又随即消:“你刚才不是说最终目的仍是也先,而他却不好对付?”
黑衣人眼神稍露黠光:“到那时也先和祁钰双方必定元气大伤,凭我们力量,有何困
难?”
王山磔目光瞄向他,似在衡量他是否有这实力?较量一阵,他终于承认了。
“那我们如何进行?”
黑衣人雍容地坐于石椅,普天下之下又有谁有这股能让王山磔安心之实力?
轻轻一笑,黑衣人道:“统领仍然招集天灵教徒众,先串通攻下紫荆关,然后引着也先
兵马直捣京城,将景帝祁钰给拿下,等他们筋疲力尽时,我们再出手。”
“你说谁是景帝?是王?”
“不错”黑衣人道,“祁钰在皇太后驱使下已在前几天继位,遥尊祁镇为太上皇。”
王山磔狠厉叱叫:“这小杂种,我早知他有篡位野心!”
“谁继位不都一样?”黑衣人道,“将来王位还不是落在统领手中?”
王山磔奸黠冷笑,在笑祁钰也只能摆摆架子,过过乾瘾,已决心让他屁股还没坐热,就
把他给废了。
冷笑过后,他仍想至引兵之事:“可是我被你救走,恐怕他们会有所猜忌。”
黑衣人道:“他们也不是呆子,早知你我有牵连,尽管局势再不利,他们仍会引兵攻
城。”
王山磔迷惑不解。
黑衣人轻笑一声,一副自信,解释:“天灵教本和也先是一体,而也先目标在于王朝,
不可能因为我而放弃目标,再则他们自恃甚高,未必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有此两项原因,我
们自可扮猪吃老虎了。”
王山磔对此解释,甚为满意,已禁不住奸笑起来,随后又问:“那杨小邪呢?”
黑衣人终于露出明显高傲笑容:“他早已陷身瓦刺国,老实说,就是少了他那种令人无
法揣测和出乎意料之捣乱,我才敢出此策略。”
“他怎会跑到瓦刺国?”王山磔方问出口,已无心计较,“这样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还是自己王位重要,考虑一阵,问:“日期定在何时?”
“不定时,但愈早愈有利。”
“你将如何支援?”
“我会调集人手,埋伏京城,随时接应你。”
王山磔稍稍颔首,又问:“你可知灵异掌令身在何处?”
“熊耳山南麓山区。”
王山磔迫不及待已离去。
黑衣人送走他背影,高雅气度脸容已浮上一股自信之高傲神情。
王山磔无法对付也先,难道他就能对付黑衣人?
他已一无所有,但他却无以自觉,仍甘心与虎谋皮。
黑衣人笑了,在他幽雅气度中嵌着内敛眼神不停闪烁,方可看出一丝奸诈。
熊耳山南麓一栋不算大的木造古屋。
有黑衣人指点,王山磔很容易找着此地。
以前被祁钰打得吐血而重伤之任豹已完好如初地引着他进入内院。
一处竹造小阁里,灵异掌令仍着脸接见王山磔。
置过茶水,灵异掌令已道:“要攻紫荆关?”
“不错!”王山磔道,“只要紫荆关一破,大军可直捣京城!”
“可是此类固若金汤……”
“有我们暗中支援,再加上也先王子全部兵力,必可得逞。”
“你还有人手?”灵异掌令目露黠光。
王山磔早有准备如何应付,点头:“有。”
“多少?”
“不多,但却很精!”王山磔狡狯道,“这是本王夺位的后盾。”
灵异掌令盯向他,似在揣测他心态,不久道:“何时攻城?”
王山磔闻言已知他接受此建议,窃喜万分,表面仍冷静:“我来配合你们,现在情况不
同。”
灵异掌令闻言已大笑:“王统领,虽然你失去官职,但我们协定仍在,将来王子攻下京
城,你仍可坐上王位,情况虽不同,老夫却不会过河拆桥,出尔反尔,你大可放心。”
“就因你们守信,甘冒危险,所以我才敢与你合作,不过现在实是须要以你们为主。”
王山磔道,“一千万军队,我仍较难应付。”
“好,老夫即时禀报教主及王子,想必不久将有结果。”
灵异教主在那一战,几乎将手下给折损殆尽,弄得灰头土脸而无颜向教主交代,如今有
此良机,若能助也先冲破紫荆关而拿下京城,则可挽回颜面,将功赎罪。
至于王山磔所言,仍是十分可信,因为他已丧尽官职,沦为钦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
打,已无处容身,除了“造反”以外又怎能保命?
何况他根本不把王山磔放在眼里──纵使他仍有所谓之秘密人手。
商讨一阵,王山磔已离去。
灵异掌令便写了数封信,除了部份以信鸽传送外,仍亲自出马,以调集人手和找往也先
军队。
一场即将来临之大战,已在急速酝酿之中。
小邪被困佛殿已过七天。
七天之中,教主因等不着回信而显烦躁,但仍未曾对小邪施以毒手。
小邪则苦中作乐,每当有人朝拜时,就以“佛像”身份宣扬传道一番,可惜瓦刺人听懂
中原话者并不多,否则必会捧腹大笑。然而光见小邪种种表情,大笑不了,窃笑却不减。阿
三、阿四已注意到,竟有人为了享受此“笑”而连续七天都来朝拜,可见小邪魅力仍十分惊
人。
不过每当夜深人静时,三人就有得愁了。
小邪一直无法切断此绳索,那种软劲就如柔水般,利刀片锯下,绳索就缩小,以抵消了
锐利刀锋,虽仍有损伤,但那伤痕就如少女柔手在抓痒,痕迹是有了,却不管用。
他赌气地切锯,七天下来,也只是凹陷一根毛发直径之深度,憋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
吞了这尊佛像。
阿三、阿四亦差不了多少,整天抹着佛像,打扫神殿,硬是想不出脱逃方法,武功又受
制,想耍个筋斗都不成,苦哈哈地陪着小邪乾等。
五名和尚仍看得紧。
夜近三更,洞外一片黝黑。
蓦地一阵轻风吹送佛殿,洞口已掠入一位玲珑身材之黑衣人,姿态轻柔而快捷地罩向左
边那名拉萨和尚,右手一挥,很快点向此人背部,似在封其穴道。
小邪已感觉有人闯入,眼睛一张,突见是以前救自己逃出也先手中之黑衣女子,已然惊
愕叫出口:“是你?!”
话声方出,另四名和尚已惊醒,猝见黑衣女子,已全然攻前。
黑衣女子甚为慌张小邪为何突然出声,眼见敌人已至,不加思索,已使出”分功化影神
功”,乍闪数尊身形,如游鱼戏水般游走四人掌力之间。
只见其自皙嫩手如千百只春冰晃动,带掠一道卷柔白丝光带,已然快捷地截中四人穴道。
妖躯飘落地方,见四人已呆立当场,方嘘口气,娇柔道:“好险!”
小邪哧哧笑道:“不险,不险!有你来,我就不险了。”
阿三亦惊醒而笑道:“救星快来啊,就只差你一个人。”
阿四道:“你救了小邪,将来我作媒,娶你为帮主夫人。”
小邪频频点头:“对!患难见真情,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
他连这女子是谁都搞不清,就想娶人为妻,还真以为人家定会嫁予他?
憋了七天,若这女子能救他出困,他可“照单全收”,不管此人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为了活命,不必再过于挑剔。
黑衣女子脸容虽被黑纱罩着,但见其双手猛捏,一副想“躲”之困窘样,可想而知,她
是如何的羞涩尴尬。
“你们……好贫嘴!”
虽羞窘,她仍知此地危机重重,不能耽搁,赶忙掠向先前教主控制佛手之三尊小佛像,
抚弄一阵。
只见佛手已动起种种变化,“缠天七缩扣”亦长短直变。
小邪、阿三、阿四都绷紧肌肉,希望她能成功。
但弄了半晌,仍是无法将绳索另一头弄下,急得黑衣女子轻轻焦切叫着:“怎么办嘛!”
小邪、阿三、阿四听其所言,心头那股希望已凉了一半──原来她也是来此瞎闯的?
黑衣女子弄不下绳头,已急忙掠向佛掌,揪着红绳,用力猛扯,想将其扯断。
小邪苦笑:“你的魅力够的话,绳头就会掉下来,我老啦!不管用了。”
阿四苦笑:“我看这门亲事要泡汤了。”
黑衣女子扯急了,跺脚:“杨小邪,你好端端的,干嘛跑到此?这是死索,从来没人解
过呐!”
说着,语声都已硬咽,眼珠儿红通通,就快哭出来。
小邪倒落个故作潇洒而不在乎,轻笑着:“这是我想到见你的最好方法,果然很灵。”
黑衣女子又急又有气,嗔道:“你还贫嘴,解不开就完了,你还不赶快想法子?”
“有法子好想,我还会留在此?”
黑衣女子微愣,自己心急,竟说出如此矛盾之话。但只一愣,又急道:“怎么办?要是
无人能解就完了。”
小邪道:“所以我有一个临死的要求。”暧昧而笑,“我实在很想看看你是谁?”
黑衣女子叹息:“杨小邪,你该明白我是天灵教的人,要是我拿下面巾,我们就再也没
有美好的回忆了。”
“没那么严重吧?”小邪道,“你可以脱离啊!”
黑衣女子拿出一张折叠甚整齐之绢纸,怅然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教主传的
信,被我接到,我才知道你困在此。”
小邪、阿三、阿四闻言已怔愣不已,小邪道:“你会是灵异掌令?”突又觉得灵异掌令
是男人,改问,“你在天灵教辈份很高?”
“嗯。”黑衣女子颔首,“我不可能脱离!”
为何不能脱离,小邪没问,因为她不说,问也没用。
“你从小就入了天灵教?”
“嗯!”
小邪苦笑:“真是!如此多灾多难又困难重重,不过我还是把你当朋友。”
“多谢……”黑衣女子语音有些硬咽,“原谅我,不能拿下面巾!”
“随你啦!”小邪爽朗一笑,复又问,“这绳索当真没人解过?”
“……没有……我从没见过!”
“没见过,听过没有?传说也好。”
黑衣女子沉思半晌:“有个传说……好像是以前有位公主遭受陷害而锁在此,后来惹得
天神大怒,立时雷电交加,刮起暴风雨、雪,又冰结山河,终于才将此索给解开!”
小邪闻言更形苦丧:“大漠地区会下雨,早就不会有沙漠了,何况还罩上冰天雪地?”
当机立断,“我看传言不可信。”
“对!”阿三道,“我们要活在现实情况中,乱作梦有害身心。”
黑衣女子怅然道:“我再去想法子,时间不多,教主马上会赶来,我得走了。”
她已飘下佛手,含情望着小邪,无奈地渐渐退去。
小邪突然问道:“也先现在何处?”
黑衣女子回头,似在考虑该不该说,但触及小邪笑容,轻叹一声,已道:“他准备攻打
紫荆关!”
说完已怅然飘向洞外,如阵风吹散无踪。
“紫荆关……”
小邪喃喃念道,脸眸已出现一种掩不住之得意神情,彷佛也先此举亦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然而他被绑在此,生命都朝不保夕,哪还有时间去算计他人?
阿三不屑道:“凭也先那块料子,他也敢扣紫荆关?”
小邪瞪向他:“自己都被扣住了,管他搞什么?快将和尚搬过来,我好修理他们。”
他想以自己武功掩饰黑衣女子之入侵而将拉萨和尚制住,以瞒过天灵教主。
然而阿三、阿四正想搬动和尚时,已慢了一步。
换过被炸凹痕之平滑大理石已裂开,教主领着十名黑巾杀手窜出地面。
乍见五人被制,教主两条粗白眉毛已抽动,双目暴射青光,向小邪:“有人来救
你?!”
小邪见已无法掩饰,只好落落大方:“不是救,是来看我。”
“人呢?”
“在你后面!”
教主和十名杀手蓦然闪身,功力暴窜全身,如临大敌地转向背后。
那有人?
教主已知被捉弄,瞪向小邪,厉道:“你敢骗我?”
小邪一副无奈:“唉呀,不是我想骗你,是你神经过敏,话只听一半就发作了?我是
说:在你后面,然后又走了。”
阿三捉押直笑:“紧张兮兮的人,很容易出毛病的!”
阿四道:“你未老先衰,白发白眉毛就是证明,放轻松点,都那么‘身受其害’,老毛
病还改不过来?”
教主怒笑几声:“等我逮着他,再跟你们算帐!”
拍开和尚穴道,已领着十名杀手追出洞外。
小邪、阿三、阿四仍是自得而笑。
生命都可不顾了,何在乎此种小事?
盏茶功夫,教主已怒冲冲奔回。
”他是谁?来此干什么?”
小邪淡然道:“她是我老婆,来看我的。”
”你胡扯!”
三人已哈哈大笑,小邪道:“你要听我胡扯,我也没办法。”
教主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还是没再追问,冷酷一笑:“明天开始,少吃一餐,本座不信
你们能饿多久。”
小邪摆接手:“请便,反正灵异使者已快回来,我饿不久。”
教主冷笑不已,检查一番三人的枷锁,觉得无异,方自走回地穴。
小邪见其消失,无奈摊摊手:“看来只好自力更生了。”
阿三道:“可是你的绳子……”
小邪摸摸绳索,不禁火上心头,转身对着偌大佛像,骂道:“他妈的,你这什么佛?专
门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三愕然:“他……那么大……”
“大什么大?”小邪毛了心,“照样把你拖着走。”
阿三、阿四登时豪气万千,猛然指着佛像大骂。
虽然三人站立佛像身前,简直如蚂蚁在比巨人,但比起那股“不信邪”之憋气,巨佛再
也不是巨佛了。
但,如此之大,怎么拖?
却不知小邪有何神通广大?
入秋九月,战事频传。
也先在天灵教和王山磔暗中帮助之下,已直破“阳原”,再捣紫荆关。
缠战数日,终于攻陷此关,守将都指挥韩青,都御史孙祥皆已阵亡。
大军直涌百里不到之北京城,举国震惊。
祁钰在于谦辅助下,调兵遣将,准备做最后一击。
可惜小邪仍被困于佛殿中,不知他能否及时赶回解救他的江山?
佛殿除了洞口稍有变化之外,白天和夜晚根本相差无几。
不觉中,又过了十天。
小邪仍未把佛像给扯动半寸,只见着三人疲惫脸容,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甚至大半时
间都躺卧佛脚休息。
终于,事情还是来了
一声狂笑过后,教主已领着数十名黑巾里面教徒,涌出地穴而将三人围住。
“哈哈……杨小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三人懒懒坐起,小邪淡然道:“哦!有消息了?”
“不但有消息,而且是好消息。”
“对我来说,当然是坏消息喽!”
“不错!”教主冷笑,“你的谎言已被拆穿,准备受死吧!”
小邪懒洋洋站起,二十余天没洗澡,衣衫都有股酸味也甚脏,无奈一笑:“谁告诉你消
息的?”
教主狂恣而笑:“告诉你也无妨,是也先王子,他已攻破紫荆关,马上要陷京师了。”
“哦……”小邪仍冷静,“他满有一套的嘛!”
阿三、阿四闻言已毛躁,阿三立时叫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有小七和小王爷守着
城,谁也别想攻破!”
教主黠笑:“可惜他们守的是‘大同’不是‘紫荆关’。”
阿三仍不相信,想再吼,小邪却制止:“管他乱吼,就算真的攻到京城,还没拿下,也
是枉然。”
教主冷笑:“我乱吹?告诉你,本座奉旨,先宰了你而后赶去支援,嘿嘿!有五十名一
流高手,任祁钰军队有多神勇,照样不堪不击。”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小邪淡然一笑:“看来我只好相信你了?”
“信了最好,你也可以死得明白些。”
小邪抛抛绳子,问:“这‘缠天七缩扣’当真无人能解?”
教主嘿嘿冷笑:“你以为我会放了你?打从把你扣住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死人看待,
才容你那般嚣张;不错,这绳索从来没被解开过!”
小邪甚为满意:“嗯!这才够味。”
教主见他突然露出此“满足”像,顿觉疑心:“你已有办法?……”
已瞄向他腰间红索,瞧瞧是否已有变化。
小邪配合其目光腰身绕了一圈,得意道:“我没办法,绳索是完好如初的!”
“那你……你说什么够味?”
“死得够味。”小邪神态盎然,“我杨小邪一生轰轰烈烈,大杀四方,何等威风?现在
要死了,都还得拖个大佛像,岂不够味?”
教主闻言方始释疑,揶揄道:“有尊佛祖保护你,西天路上你可安全多了!”
小邪轻轻一笑:“说的也是。”他道,“时辰已到,不必你动手,我宁愿被勒死当场,
不过……送葬的还是少了点,再找些人来如何?”
教主黠笑:“这已是给你莫大的光荣,国王去逝,也只不过四十人诵场,你多了十人,
该满足了。”
“也罢,马马虎虎啦!”小邪摆摆手,“让开点,我要拖佛上西天了。”
教主似想见见小邪被绳索勒断肚肠之惨状,立时退出五丈扇圆。
黑巾杀手仍凝神注视小邪,以防突变。
小邪转望阿三、阿四,笑得甚邪:“死活就看这趟了。”
阿三、阿四绷紧神经,装出笑容,却是如此僵,可想而知此次赌注下的并不十分有把握。
“上啦!”
小邪再喝一声,人已住后退去,面对佛像,双手抓紧绳索,运极功力直往后拉。
佛像如山,一动不动。
教主及手下,看猴戏般谑笑。
小邪逼粗脖子,红了脸,仍不能拖动丝毫,反而被绳索收缩往前渐渐拖去。
拖急了,他已叫吼出声“啊──”。曾经叫垮城墙,吼退千军万马之声音暴起,空气为
之凝结成形,整座佛殿似如在烈火上装满沸水之密封锅鼎,禁不起暴窜蒸气之霸道力量而抖
动。
轰隆隆地动山摇,较为松动之器皿,石块已坠雪般往下掉。
火光因暴抖猛晃而幻弱,霎时可怕的、恐怖的黑已罩压而至,宛若暴风雨啸起之一刻,
霹雳闪电,千千道、万万道全劈向此间鬼域般魔巢。
抖动不断,让人头昏目眩,立足不稳,与生俱来畏惧沉毁大地之恐怖全涌向天灵教徒
众,有的甚至已被掉落石块所击伤。
教主骤逢惊变,骇然之余,赶忙喝道:“快阻止他──”
黑巾杀手摇晃之下,仍抽刀砍往小邪,虽立足不稳,攻势却不慢。
小邪绷紧全身功力正和佛像斗法,根本无暇再顾及他人。突觉四处冷锋逼身,立时大
喝:“阿三快──”方喝完,又“啊”地继续吼震佛像。
阿三、阿四本守着佛脚不动,但被小邪一吼,已双双扯断脚镣,那已失去之功力全部恢
复,挥着手中链条,恶虎扑羊般拦下了靠近之黑巾杀手。
啸声更甚,整座佛殿,整座基穆山似要崩塌。落石渐多渐粗,火光渐弱渐黑,毁灭之恶
神已砸而至。
巨佛已晃动,小邪拼命吼,拼命扯,就算死了,也要把它拖走。那股儿晃动已偏向于前
方,然而渐渐缩短之绳索,更让小邪力量无法达到颠峰。
“阿四快──”
喝声再出,他已拼出最后一口真气,暴烈响声,似有形之长江骇浪窜撞佛像,轰隆抖颤
佛殿已从顶端裂出缝隙。
崩紧之绳索更将佛像拖往前倾,若非佛脚尖过长,佛像必能倒塌。
小邪就为此处挣扎搏斗着。
阿四突闻小邪吼声,长链条已猛甩黑巾杀手,人已如电般冲向佛脚,右手砸往佛脚,赶
忙倒扑侧面。
蓦地轰然一响,佛脚尖已暴裂,涌出浓烈火焰,似燃油着火般卷地扩向四周。
就在此时,小邪拼力抖扯,轰呼压破空气声音已响,那尊巨大无朋之佛像终于倒塌。
教主见状,那还敢再留置?逃命地往地道撞去。
小邪见佛像已倒,霎时急吼:“阿三、阿四快退──”
吼声中已掠向阿四,抓起其右手就往洞口掠窜。
阿三更不敢落后,紧追而出。
黑巾杀手吓掉了魂,四处逃窜,较幸运者,已窜入地穴,保命机会则大些。
佛像倒塌如山崩,那股劲道足以砸垮整座基穆山。
轰然落地,佛殿已塌,震汤力道撼动山岳,基穆山最高峰,本已尖如高塔,此时已禁不
起抖蹦而暴断崩塌。庞大岩块四奔窜滚撞,再撞垮它处岩块,宛若天外飞来之星球撞向此山
般,炸开之岩石碎片,彷佛元宵之烟火,喷得好高、好远,几乎袭盖了整座基穆山方圆五百
丈。
带起之地震,晃得山边城镇灯火尽失,杯盘落地,更有日久失修之腐墙给震垮了。
居民个个如临大难般尖叫哭号奔撞滚爬地逃出屋外,眼见一向认为神圣无比之基穆山快
要崩垮,全然以为天神发怒,皆跪地膜拜不已。
轰撞声持续将近半刻钟,方告尘埃落定。
一切已归于平静,无声无息,静静的山、静静的岩、静静的天空、静静的大地,连人声
都告停止,包括小孩之哭声。
似乎此处一切都已被冻结,突来之暴风雨,已将所有可动、可发出声息之人或物给冰冻
了。
巨变之后之宁静,仍是如此可怖和慑人心弦。
只因为人们不知此灾变是否已真的过去了?天神怒意是否消退了?
直至一轮迟来之下弦月透出了基穆山头,银清淡光撒向了小城,人们才有了惊觉──一
切终于过去了。
众人膜拜过后,已议论纷纷,说的全不离神佛鬼怪和一些传说。
基穆山最高峰已被夷折三分之二,再也无以前剑峰般雄伟峻峭。
震垮如此严重,那困居于佛殿之人更是凶多吉少了。
小邪他们呢?
他们是金刚猪,克不死的。
原本是困住小邪,要他命的绳索,现在却救了他们。
三个人本是躲在洞口,但仍避不了震塌碎石乱飞及压撞,只好全往崖下跳。
悬着绳索,三人如汤秋千般在崖下汤着。
悬空的身躯,又如轻巧柳梢随风轻晃,只要不被岩石直接命中而躲不掉的话,是砸不死
的。
他们就靠着晃摆而躲过了无数撞坠之岩石而保存了性命。
静悄悄,阿三细声道:“没事了?”
小邪点头:“大概。”
“好险!”阿四苦笑。
想起方才,谁不捏把冷汗?决生死于瞬息之间,若运气差些,早已被压成肉饼了。
阿三道:“上去?”
“不!”小邪道,“等久些,恐怕还有活人。”
阿四道:“如此轰轰烈烈,谁能够活命?”
小邪道:“他们有人钻入地道,也许可以保命!”
阿三恨道:“妈的,那教主竟然跑第一个,真他娘的孬种!”
小邪哧哧而笑,毕竟他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大事,不大大陶醉一番,还真说不过去。
三人仍停留崖下,自始至终,小邪都紧抓绳头处,使不让缠在腰间之绳索因用力而收缩。
阿三、阿四则爬在上头,如串糖葫芦般凝抱着。
直到东方吐白,三人才爬往洞口。
洞顶那只巨大金鹰已“飞”了,洞口亦塌去一半,碎石满地,还压了不少黑衣尸体。
小邪寻视一遍,道:“看来全翘光了……”
阿三呵呵笑道:“翘归翘,你的肚脐带还没解呢!”
小邪扯扯绳索,苦笑道:“这叫跑了庙,跑不了和尚。”
阿四笑道:“抱着佛像不就成啦!”
“谈何容易?”小邪苦笑,“走吧,不试也不行!”
三人已摸往佛殿。
已然如乱石堆,无一处不堆了岩块,尤其那尊巨佛,已碎成千百块,散落四处,以“粉
身碎骨”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了。
那地穴亦被塞得满满,根本无法再启用。
千百尊佛像,倒的倒,裂的裂,已无一尊是完好者,佛殿就此毁了。
“真可惜,难得一见的大佛……”阿三惋惜而舒发的说。
小邪瞪眼:“有什么好可惜?那有大佛会要人命?简直是破坏如来神佛的形像嘛!”
阿四呵呵笑道:“我有先见之明,所以先炸毁它脚尖。”
阿三也笑起:“小邪帮主,你这招果然管用。”
阿四神气活现:“没炸药,一样能开花,已然达到无所不能之地步啦!”
小邪笑道:“还有那些油灯,否则可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原来小邪觉得绳索很可能无法解开之时,已决心毁去神像,在思考过后,认为除藉着自
己特殊喉咙吼音震动佛像外,最主要还是必须把它拖倒。然而要拖倒佛像,若其脚掌愈小则
愈容易,所以他认为有此必要毁去脚掌。
在十天之内,他以小锯齿片,锯断了阿三、阿四两人之脚镣,然后又趁和尚不注意时替
他俩解除禁制而恢复功力,再则就是寻找足以毁去脚掌之方法。
经过思考,他认为油灯有油,可以引火,而阿三、阿四两人负责打扫,也负责添油,是
以不停盗取燃油,而后倒入利用锯齿片在脚尖斜处挖空之洞穴。
然后小邪又要两人找了许多火折子,利用其含有磷粉和硫磺之易燃性,小心翼翼塞在洞
口,准备引燃灯油以炸破石佛脚尖。
难怪他们三人最近皆睡在佛脚上。
难怪小邪在扯佛像时,阿三、阿四不敢随便离开佛脚。
难怪阿四右手往佛脚一插,会引燃了火花而爆破脚尖,而且涌出如许多之燃油。
三人很快找着那只连着绳头之右掌。
五只指头已去了二只,剩下拇指和食指呈“7”字形,卡在左墙角落。
三人合力搬去压在其上之石块,乍见指头仍比腰身粗,已然苦笑不已。
阿三笑道:“这是特大号拐杖,得来十分不易啊!”
阿四道:“足足有五百斤重,可锻炼身体,适合年轻人所用。”
小邪瞪向阿四:“你拿去用吧,它还可以返老还童呢!”
阿四乾笑:“我想,不便夺人所爱,这是佛祖赏赐你,你该好好保存。”
小邪抱怨:“什么佛祖?都已四分五裂,还弄支鱼骨头刺着人家?”
阿三道:“没办法啦,只有扛出去,再找铁器敲开。”
阿四道:“在这里不行?可以用石块。”
阿三讪笑道:“你懂什么?在这里敲,要是再引起山崩,多划不来。”
阿四反驳:“你懂什么?再崩十次,我照样可以逃开,你想让小邪帮主扛着走。”
小邪道:“别再吵,我还是扛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阿三露出胜利神态,能让阿四吃瘪,并非易事。
阿四虽不服,却也不敢再吵嘴,只好瞪出眼光像要吞下阿三罢了。
小邪扛起和他差不高之佛指,五百斤对他来说并不重,只是一股憋气实在难以消受。
他苦笑:“没想到我杨小邪这辈子也会替人作牛作马?衰(倒楣)死了。”
阿三、阿四亦呵呵直笑,阿三揶揄道:“以前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你的是两指山,更
高一级啦。”
小邪苦笑:“如来佛真是害人不浅。”
阿四道:“把它当成鱼骨不就成了?”
小邪笑得更苦:“这不就:鱼与佛掌都可兼得了。”
三人一肚子憋笑,已走往洞口。
还好那条峭壁蜿蜒小径并没全毁,以小邪轻功,轻而易举地就可掠过。
顺着山道,三人已走出光秃而橘红之峡崖。
山红,晨曦亦红,十分耀眼而清晰,似如一切孕育生命之灵魂溶汇。
尤其又在灾变之后,征兆更为强烈。
行出基穆山,迎着晨曦,三人宛若天神下凡,隐隐泛出一股神仙气息。
小邪终于瞧见了偌大广阔土地,那股重见天日之兴奋,已使他禁不住豪情而吼了起来。
“啊──”
声音掠过苍穹,隐隐又震动山峰,也震住了所有小城百姓。
千万道眼光瞧向基穆山上那三个点,会蠕动发声的点。
还会发光?
谁又会在猛崩烈塌之后的基穆山出现?还具有如此震天之声音?
“是神,天神现身了。”
有人如此吼出,霎时引起骚动和附和。
霎时群众情绪激昂,全然下跪,猛吼着瓦刺之神。
“多斗,多斗……”
吼声直冲山颠,和小邪声音比起,一是浑沉,一是尖锐,但同样有力。
小邪见状,愕然道:“糟了,我们砸毁佛像,触怒了群众……”
三人住足,不敢再走。
他们怎知深夜山崩,外边要比里边猛烈多多,震慑了民心,而将三人当做神的化身?
阿三苦笑:“他们只要一人咬一口,我们就尸骨无存了。”
阿四道:“我们绕道而行。”
“怎么绕?”小邪瞪眼,“你以为我背的是棉花塞的大香肠?”
阿四苦笑:“可是,要是他们冲上来……”
小邪放下“7”字形佛手,叫道:“不必绕啦,基穆山有多大,你我清楚得很,而且四
处全是平原,抱着鱼骨头,要藏在哪里?”
群众叫声更炽。
阿三眉头撵掀一阵,走也走不了,威风不能失:“管他的,来一个杀一个,管杀不管
埋,大不了再退回山洞,慢慢弄开绳头再说。”
三人就此站立该处,准备对付可能来临之变化。
然而瞧了半晌,仍然不见群众有何举动,而且那些动作,似在膜拜?
小邪疑惑:“他们在拜我们?!”
阿三道:“说不定在拜神……”
阿四道:“当然在拜神,佛殿不就在此山中?”
小邪道:“看他们拜那么久,好像很认真……难道他们以为我们是神?”
瞧向两人拉萨和尚装束,他霎时狡黠笑起,已认定瓦刺人是在拜他们,把他们当神了。
因为双方距离甚远,只稍能看清身躯及衣服颜色,也只能辨认阿三、阿四是和尚,而不
是“恶和尚”。
“我来试试。”小邪甚有自信地伸手挥向群众,像在普渡众生,然后“啊”地又大吼。
群众闻及小邪声音,再见其动作,霎时更欢欣若狂,天神终于回答他们了,满口“多
斗”叫个不停。
小邪见状,得意笑起:“哈哈!谁说扛佛手不好?你们看,一扛就有神味,还大受欢
迎,走!去过过‘神’瘾。”
扛起佛手,已威风八面继续往下走。
阿三、阿四亦神态盎然,凛凛生风地跟在其后。
当了神,它该有一股不同于常人之威严。
众人见三人往山下走,神情更是激动,叫声更响。马上就能和神见面了,这是何等光荣
之事?
群众愈集愈多,愈往前推,大清早,他们已丢下工作,准备迎接天神来临。
就算王子继位,也未必会带起如此激昂之群众情绪。
三人走近城镇,群众已见其相貌,顿觉意外──竟会是中原人?然而他们却认得小邪身
上那条受魔鬼诅咒之红索和那只佛掌。
这岂非应验了传说中──公主受难,引起神怒而狂风骤雨,乱雪纷飞,才解开了此绳?
小邪更上层楼,引起山崩地裂,还把佛像给拆了。
瓦刺国人,本就向往中原,在此心灵驱使之下,非但没减去了激昂心情,反而更是狂烈。
尤其许多人指着小邪身上佛手及红绳,那股认定小邪具有超人能力,所掀起而几近盲从
之崇拜,简直形成一股浩瀚江流,奔滔于整座城镇。
“多斗”之声暴向天际,风云为之变色。
小邪挥手颦笑,凑着热闹,霎时亦感受这股强烈潮流而猛喊“漏斗”。
这一喊,更带了起头领导作用,群众由跪拜而渐渐爬起,跟着小邪猛挥拳头,更呼“多
斗”,似乎已认定新神出现了。
小邪见状,福来心至,呵呵直笑:“妈的!也先这大棵呆只晓得攻城,看我如何把他的
皇宫给拆了?”
他已决心带着这些激昂群众“造反”,边吼边往城东皇宫行去。
群众中,不乏僧人,皆已涌向小邪,双手合十,摆出那种虔诚、拥护新“君”之态。
阿三、阿四更有样学样,威风不下小邪。
一群人浩浩汤汤逐步行往皇宫。
蓦地,群众之中窜出数名和尚,手持长刀就往小邪砍去。
小邪乍觉,猛挥肩上佛手,横扫千军般旋转,叮叮数响,已迫退长刀。
阿三见状大吼:“做了他──叛徒──”
话声未落,已和阿四罩向那几名和尚,武功尽展,势如猛虎。
众人听不懂阿三言语,却看得清其动作,更何况那容得他人侵犯心目中之神?皆已奋不
顾身涌罩而上,发挥那种殉道者之精神。
双拳难敌四手,几名刺客哪能禁得起群众摧残,在杀刺儿刀后,已被拖往地面,活活地
被打死。
小邪却顾不了他们,神态慌张地想挤出人群,原来他已发现教主掺杂在人群之中,可想
而知,行刺之人是黑巾杀手。
教主见计谋已失败,不再停留,急往远处挤去。
然而小邪扛着佛手,又被众人拥护着,根本动不了身,眼巴巴的看着教主离去,恨恨直
咬牙。
波折已被消弥无形,群众再往皇宫行去。
古堡式皇宫,此时亦涌出不少士兵和文武百官,面对无数群众,泛起不安心态,只守着
宫门,并未发动镇压。
小邪却被涌向皇宫左侧一处全是巨石叠成之高台,像是平顶之金字塔,几乎与皇宫一样
高,平顶四个角落,各置一只千斤大石狮,更形威凛慑人。
这就是瓦刺国王接受群臣、百姓颂扬之地方,亦是国师(太师)为民解运之处。
小邪、阿三、阿四立于其上,更有“君临天下”之感觉。
群众仍绕着四处,大呼“多斗”。
更有不少人已逼向士兵,似想“捉”那些官员,要他们拥立新君。
宫中军力早已被也先调走,只留下少部份看守,那能抵得上浩大群众?虽然个个枪刀紧
握,仍免不了冷汗直流,惧意横生地往后退去。
那些文弱百宫和皇后、夫人之流,更不必说,吓得面无血色,若非为维持尊严,早已躲
入宫中。
小邪气势不凡,双手举起佛手,高叫:“漏斗──”
群众霎时附和,叫声震天。
阳光初升,穿透小邪身躯,由上往下,撒向众人眼眸,那种佛光普照神圣而庄严气氛,
更形烘托小邪之法力无边,而深烙群众心目中之偶像。
小邪再举佛手:“漏斗──”
“多斗──”
“漏斗──杨小邪──”
“凉凉鞋──”
“漏斗阿刺杨小邪──”
“多斗阿刺凉凉鞋──”
群众一阵沸腾。
小邪霸气凌人,雄心万丈,再吼:“杨小邪万岁──”
“凉凉鞋玩水──”
“杨小邪万岁,冲啊──”
小邪玩上了心火,真以为自己是国王,右手猛往皇宫指去:“冲啊──脱光也先裤子─
─”
群众煽情已沸,霎时咆哮震天,疾往皇宫涌去。
士兵抵挡不了人群,已从慢退而至弃刃而逃,都想躲入宫中,关上宫门以自保。
然而群众气势如虹,根本不让其有关门之机会,已然涌入皇宫。
小邪见状,笑嘻嘻放下佛手:“妈的,这招真管用!看来我真是天生的帝王像,走到那
里,都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呀!不是误会,本来就是帝王像嘛!呵呵……”
阿三讪笑道:“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阿四道:“我看若也先回来,只有叫他去住基穆山了。”
小邪趾高气扬:“他攻北京城,我占瓦刺国,也差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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