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扬小邪45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Nov 26 15:32:22 1999), 转信

阿三捉押道:“恐怕他已被小七给绑起来,缠在佛腿上了。”
    阿四戏谑道:“这招‘临时抱佛腿’,保证抱得他大呼过瘾,只是效果差了些。”
    小邪自得而笑:“就没有我的‘临时抱佛手’,来得威风八面,连放屁都能震死人。”
    蓦地塔台背后响起声音:“是吗?”
    不知何时,已有四名着黑纱之宫女走向塔顶,轻柔红绫罗衫,束了足踝之灯笼裤,自有
一股幽雅异国风韵。
    小邪、阿三、阿四愕然转身,突见这些姑娘,感到十分不自然,甚有那种被其侵犯“神
权”之味道。
    “你们来干什么?想临阵抱佛手?”小邪谐谑道。
    居中靠右那名女子,美目翦动:“杨小邪你好大的威风。”
    “是你?!”小邪已听出她就是两次救他之神秘黑衣女子,当下口气转缓,仍得意直
笑,“小小的佛像怎能困住我?你不必着急啦,我马上就会继承瓦刺国王了,快退下,免得
他们发现我是一位色狼神!”
    神秘女子轻笑:“放心,若不是他们放我上来,我那能挤得出人群?”她道,“这是瓦
刺国礼俗,他们要拥你当新君和‘多斗神’,我们算是你的女仆了。”
    “那好啊!”小邪猛点头,“来帮我抬佛手!”
    说着就想将数百斤重之佛手推给四名女子。
    四人微愕,那晓得如此之快就有“重大”任务?还好神秘女子说了话:“如若我们抬
了,你可能就无法离开瓦刺国了。”
    小邪愕然:“为什么?也先还不是一样溜到中原打仗?”
    神秘女子道:“瓦刺国是由许多部落所组成,尤以鞑靼族为最强,本来也先继为太师,
声势已压过‘阿刺知院’族,也就是现在的国王脱脱不花,他本可能被拥为国王和‘多斗
神’,但是你竟然把神殿毁去,甚至把基穆山给夷平,任谁也不敢想凡人有此能力,霎时已
认定你就是‘多斗神’的化身;只要成了‘多斗神’,你就无法离开瓦刺国,因为你已成为
全瓦刺国人民心目中信仰之神。”
    “照你这么说,也先被拥为漏斗神,也不能离开瓦刺国了?”
    “该是如此,但也先早有准备,将太师暗中封予天灵教主,将来如若各部落支持,‘多
斗神’就由天灵教主继任。”神秘女子道,“但若各部落族人不支持,也先自任‘多斗
神’,只要不离开瓦刺国太久,也许也不会引起族人的阻止。”
    “噢?”
    神秘女子解释:“这全在于族人信仰崇拜之深浅而定,也先继任此神,是有一种‘代
理’多斗神之意味,而你却在一夜之间,创造了神话奇迹,他们已认定你就是多斗神的化
身,而不是‘代理’者,从你一挥手,他们全部不顾生命涌向皇宫,可想而知其信仰虔诚的
程度。”
    小邪自形得意:“我也认为,我就是漏斗神的化身。”
    “那你就留在此地吧!”
    “真的不能走?”
    神秘女子淡然道:“你可以试试!”
    小邪回过头,塔台十阶以下,早已跪满信徒,而地面不断有新人群涌至,皱皱眉头:
“他们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很认真。”
    小邪本想试试,但扛着一只大佛手,要逃谈何容易?
    他苦笑:“临时抱佛手,也不见得多么顺利!”
    阿三道:“先拆了它嘛,解去佛手,谁还能留下我们?”
    小邪频频点头:“你找到法子了?”
    神秘女子摇头:“没有,不过……我想一个人可能较能知晓此事。”
    “谁?”
    神秘女子语音已转帐然,深幽眼眸已瞥向远处宫中,突见人群已渐渐退出,神情已紧
张,急道:“你别管她是谁,我会带你去见她;你赶快阻止群众再入宫,要是被他们捉到王
后,你这个多斗神就当定了。”
    小邪闻言,不敢怠慢,立时转身又举起佛手,想喊,却又停住,转头问:“大姑娘,瓦
刺话:不准进宫乱来,怎么说?”
    神秘女子叽哩咕噜说了一句,已经笑起来。
    “像母鸡在生蛋嘛?”小邪皱眉一笑,立时转头向群众,依样画葫芦地叫出。
    群众除了照旨令外,慢慢退出宫外,仍不停吼着“多斗”两字。
    然而退出之群众却围着一群红衣女子逼往塔台。
    神秘女子见状,急叫:“糟了,王后已被困住!”
    小邪道:“至少国王溜了,没什么关系吧!”
    “国王不是溜,而是和也先一同作战,他主攻辽东,所以没被你碰上,现在大权全由王
后接掌,只要她承认你,那你就是多斗神了。”
    小邪道:“这些人也真笨,也不想想光王后承认有啥用?要是也先领军攻回来,我还不
是一样保不了王位?”
    神秘女子道:“谁叫你一身邪气,连不可能的事都做了,还怕区区凡人?他们认定你有
超人能力,那还怕也先军队?”
    小邪闻言已苦笑:“我终于尝到乱发神威的痛苦了!”
    神秘女子白眼:“看你,事情都已不能收拾,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阿三道:“有何不能收拾?大不了当上漏斗神不就成了?”
    小邪给他一个响头:“光说什么风凉话?要当你去当,好不容易才脱离佛掌,你还想叫
我一辈子跟佛眼相瞪?也不想想大眼看小眼的后果?”
    阿三乾笑:“我只是临机应变而已嘛,别无其它含意。”
    小邪瞪眼:“照你这样,变一次就翘了,少说废话,省得侵犯神权,像黑巾杀手一样被
踩扁了!”
    阿三不敢多言,退于后方和阿四并排,暗运功力以防有变。
    群众已拥着王后至塔台,僧人已让出通道,五名较长和尚默默跟着王后走向台阶。
    群众喧哗声已渐渐平静。
    小邪见状,心头苦笑不已:“妈的,没事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到头来却当不了人?”
    转向神秘女子,苦笑:“我该如何才能化神为人?”
    神秘女子亦感无奈:“可能没法子了,现在王后只要向你下跪,再吻你的手,谁也无法
阻止。”
    “不行啊,你快想办法啊!”小邪已着急。
    神秘女子苦笑:“你还是想法子逃吧!”
    “怎么逃……”小邪想再说,已来不及,王后将至。
    神秘女子已退回后方,默然而立。
    小邪无奈,自嘲道:“我是神,有什么不能?你要跪,我就不让你跪!”
    心神已定,装出威严样,只可惜久未洗澡,衣衫已脏,还带着酸味,很不相称。
    王后身着淡红罗裙,看不出一丝大漠儿女风貌,雍容高贵气质隐泛,脸容见不着岁月泛
留痕迹,仍透滑皙白如春冰,但那两道深锁而仓惶眉头,却让人觉得她是如此不安。
    娇柔身躯跨上塔顶,方自抬头瞧向小邪,乍见其为小孩而又一脸本是纯真而故作威严之
不协调样,心神为之一愣,说了几句瓦刺话,意思在问小邪来自何处。
    小邪听不懂,微微望向神秘女子,但女子不敢开口,小邪只好自己想,摇摇手,表示
“不想当国王”。
    王后见他手势,误以为“不住在人间”之意,不解地瞧着他。
    小邪以为她不了解,又再比划,右手先拍拍自已胸脯,然后摇手,再则往远处指去,两
只手指交换,做出“走路”动作。其意义乃在指──要回中原。
    王后只见他比往天空,又见指头“走动”,以为是“天上下来”的。迷惑地瞧向他腰身
那条红绳,以及佛手。再想及昨夜山崩地裂之事,已然有点相信,遂用瓦刺话问:“昨夜的
山崩是你造成的?”
    小邪见她神情吃重,似在问十分重要之事──当然是自己要回中原之事让她感到惊讶,
已然神情爽然的频频点头,笑得更意人。
    神秘女子见他如此表情,实是想气又想笑,心头笑骂:“不知道就别回答,不想当神又
乱承认自己会法力,看你如何收拾?”
    暗骂之际,已露了神情,不禁引起王后注意,瞧向了她。
    小邪亦感不妙,转瞧神秘女子,不停瞪眼责怪她乱出毛病。
    王后见两人神情,疑心更重,用瓦刺话问:“你听得懂瓦刺话?”
    神秘女子已稍微摇头作暗示。
    小邪暗骂:“摇什么头?你以为你的暗示,王后看不懂?我要是再摇头,不就证明和你
是一伙的?我偏要点头!”
    心意已定,他已朝王后点点头,更露出自信之笑容。
    神秘女子见状,气得直咬牙。
    王后见着两人“闹意见”,可见小邪仍听懂瓦刺话,复见小邪如此自信神情,也无话可
说了。
    她以瓦刺话,沉重问:“你真是多斗神?”
    连点几个头都相当顺利,小邪已认为王后了解自已要回中原含意,接下来这句话当然是
──你不想当多斗神?
    “多斗”两字,他可熟得很,闻言之下,立时猛点头表示自己不想当,装出坚决样子。
    群众见及小邪神情,又听王后所言,霎时又激动地吼着“多斗”,以拥护小邪。
    小邪则以为他们是反对自己不当此神,已瞧向群众,得意地挥挥手:“叫吧,再怎么
叫,我还是不当,只要王后不下跪,你们又能奈我何?”
    他挥手,群众更激动,愈激动,小邪就愈感得意的再挥手,一时激潮又起,震声连天。
    王后见众人如此激动,心知大势已去,默默地已下跪。
    小邪见状已愣住,赶忙急道:“不是已说好了吗?你怎么又下跪了?”
    王后猝闻他所言为中原话,心头一凛,已想及方才可能是场误会,但已经下跪,总不能
说起就起,娇容已显不安。
    小邪可管不了那么多,右手一挥,一道暗劲硬生生地已将王后拖起,急叫:“干嘛乱
跪?我不干什么漏斗神啊!”
    王后也感意外的被托起,一时亦不知如何应付,愣在当场。
    群众见王后突然起身,这分明是侮辱他们心目中之神,霎时狂吼要杀了王后。
    五名拉萨和尚已走前,抓住王后肩手,不懂得怜香惜玉地猛往地上按。
    “不行啊!”小邪又封出一道暗劲想托起她。
    如此一上一下力道,已迫得王后娇柔身躯耐不住疼痛而呻吟。
    小邪眼看此种情境,再争也不会有结果,反而会弄死王后,急忙转向神秘女子:“你来
告诉他们,我不想当漏斗神。”
    神秘女子一时犹豫,不敢大胆违背规矩──女仆不能乱言,尤其在重要场合。
    小邪可管不了那么多,走向前,一手把她拉至中央,道:“快说啊,说我是中原人,根
本不是神,不想当漏斗神。”
    神秘女子无奈,开了口:“来不及了,王后已下跪,若你不接受,她可能会送命,而且
信徒也早知道你是中原人,刚才不排斥,现在也没理由拒绝。”
    “那该怎么办?拖延一下总行吧!”
    神秘女子道:“本没拖延的例子,但也没像你一夜之间就被拥为多斗神,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小邪瞧向激动群众,转望可怜王后,心头更急,真想痛打他们一顿。难
以控制心绪地抓起佛手,突被其重量压及心坎,霎时恍然,“对呀,我还带着一条要命的绳
索……”放下佛手,转向神秘女子:“你说我被‘缠天七缩扣’缠住,须要打开,再当漏斗
神,还有,我已好几十天没洗澡,脏啊!这样继位太没面子!”
    神秘女子道:“我教你,你说!”
    “也好!”
    神秘女子很快以瓦刺话说一遍。
    小邪亦照样翻版告知群众。
    群众霎时又骚动而喧叫,仍是“多斗”直叫。
    小邪举起佛手,霸王举鼎般站立塔顶最前端,“啊”地又吼起声音。
    终于,他的吼声已压过所有群众叫声。
    一片肃静,落叶可闻。
    小邪淡然道:“大姑娘,我说一句,你就翻译一句。”
    神秘女子点头:“你说,他们似乎被你吼住了,可能有希望拖延。”
    小邪照着神秘女子所传瓦刺话,道:“本人要净身七天,风风光光带领你们,这是神的
旨意,谁都不准违背,否则会遭天谴,你们也回去净身,胡乱就想当漏斗神的信徒,一点诚
意都没有……回去吧!七天后再来……记着要净身,不准乱搞……”
    他说了一大堆,神秘女子只找重要的翻译,一时间也说得群众自觉太过冒渎神明,都想
和小邪一起净身,以示虔诚。
    小邪见情况已变,登时满意而笑,再抖举佛手,大叫:“漏斗──杨小邪!”
    群众霎时再雀跃欢呼不已。
    若也先知晓小邪在瓦刺国如此受欢迎,不知作何感想?
    小邪高呼过后,已要群众退去,但群众仍未有所行动。
    神秘女子笑道:“你要先走,他们才会走!”
    小邪会意,转向王后,要她回宫,然后又向五名和尚“交代”一番,已随着神秘女子走
下后面台阶。
    群众再次高呼,也各自离去。
    朝阳已白,初秋仍是一片火热。
    *──*──*
    小邪他们并未入宫,而是往皇宫左侧一处全为乳白大理石所砌成类似神庙之石堡。
    在里边分三殿,每殿仍有左右副殿,全供着许多佛像。
    小邪被安置在最后一殿之一处幽静雅房,虽在大漠,此处却十分清静凉爽,庭园古树,
一样不缺。
    如若见及园中一角,怪石嶙峋,生满青苔之岩壁,不停冒出沙漠中最珍贵之泉水,就可
明白此处之所以会枝叶茂密之原因了。
    佛手已被敲碎,取下另一绳头,仍是无法解开小邪身上缠索,想用烈火烤烧,却又如此
近身,恐怕绳未断,而人已焦了。
    对此,小邪甚感头痛,他急着想找神秘女子,但她却突然失踪,不见人影。
    洗过澡,吃过餐,经过梳洗之三人,已然容光焕发,聚集庭园。
    “怎么办?解不了绳子,够烦人!”小邪唠叨地说。
    阿三道:“那女子该会来吧?”
    阿四道:“乾脆去找她!”
    “哪里找?”小邪问。
    “皇宫啊,她既然是宫女,一定在宫庭。”
    小邪瞪眼:“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谁告诉你她是宫女?宫女会跑到中原去作怪?宫女有
她那身本事?”
    阿四霎时乾笑不已:“我只是建议而已,千万别把我的话当真。”
    “若听你的话,我早就死在你手中了。”小邪叫道。
    阿三得意耸肩:“还是我的方法好,等久了,她就会来。”
    “要是不来呢?”小邪瞪眼,“我就把你缠在另一头绳子。”
    阿三顿时亦乾笑:“我也是说说而已,千万别当真。”
    小邪再瞪两人,亦是手足无措,来回踱着青花方石径道。
    不久他问:“外面还有和尚?”
    阿三道:“十几个,看样子武功不弱,再外面就不晓得了。”
    阿四道:“凭我们,照样能闯出去。”
    小邪道:“要闯,也得等绳索解开再说。”
    阿四道:“可是,那女子要是不来……”
    小邪左思右想,仍未有个结果:“等吧,若到晚上还不来,我们再去找人。”
    三人已逛向四处以排遣时间,经过一番巡视,小邪已猜出此处原为拉萨和尚平常较为简
单之朝拜场所,设了不少客房以让外地和尚暂宿。
    很快,夜晚已临,除了三名宫女送食物来此以外,仍不见神秘女子。
    小邪也追问宫女,但因言语隔阂而一无所获。
    他已决定一探皇宫。
    夜近三更,星光闪闪,透出一抹神秘。
    三人已摸出后殿,见着十七名中老年和尚坐于四周空地,闭目养神。
    小邪算好角度,道:“阿三你负责左边四名,阿四你负责右边三名,要快!”
    阿三、阿四点头,运起神功,准备突袭。
    小邪检查绳索是否缠妥,然后轻轻一笑,施暗号于阿三、阿四。
    三人套上橘红色面罩,霎时腾身,宛若苍鹰扑兔,分别罩向十七名和尚。
    和尚似有所觉,有的已凭空飘起,想出手迎敌,但小邪身手着实快捷无比,还用了不成
章法之“分功化影”步法,刹那间已放倒所算妥目标之十人,一点声息亦未发出。
    阿三则较差,和四人之中一人对了一掌,那人被击退而想叫,小邪霎时打出石块直指其
“齐门”穴。
    闷哼一声,此人才跌摔于地。
    阿四亦有惊无险放倒了三人。
    阿三尴尬一笑,细声道:“他们不是普通货色……”
    小邪瞄他一眼,并没责备,挥手示意,已往前殿潜去。
    前殿就没那么简单,至少聚集了百名和尚,不论殿堂、天井、庭院、走廊,只要有空隙
能坐人之地方,全坐满了人。
    小邪咋舌一阵:“奶奶的,这些人吃饱没事干,光在这里鬼混?”
    阿三道:“比我们少林和尚还懒,连拉屎都就地解决,从早到晚连动都不动?”
    小邪无暇去揣测他们到底是否如阿三所言,他只想赶快闯出此殿。
    突然他灵光一闪:“他们没动……那宫女是如何走过此地?”
    阿三、阿四亦觉不对劲,若这些和尚没动过,那真的无一处可落脚,而且宫女并不懂武
功,根本不可能飞掠而过。
    若是他们临时让路,势必惊动大部份之人,已失去了坐守之目的──群僧目的不是守着
小邪,而是陪小邪净身。当然,若小邪想出去,他们亦会阻止──净身之多斗神岂能乱闯?
    阿三道:“不可能,宫女一定走另一条路。”
    阿四若有所悟:“难道有秘道?”
    小邪点头:“很有可能,此殿靠近皇宫,要设秘道甚为简单;而且宫中若有人想朝拜,
不可能绕过宫门再转个大圈子,走秘道岂不省事又安全。”
    阿三道:“那……秘道在何处?”
    “既然前殿坐满人,自是在第二殿以后了。”
    说着三人已掉头,找往二三殿之间。
    很容易,小邪已在左偏殿佛像左侧找到秘道。
    他指着乳黄平滑地板,道:“你们看,此处已被踩得露了淡淡磨痕,可见时常有人出
入,错不了!”
    找到壁上拱形一尊光滑小佛像,小邪不如思索,已往佛像扭去,地板已无声无息裂开,
露出石阶。
    阿三打趣道:“和佛殿里边的一样嘛!”
    “不错,这机关可能是同一人所建,光看小佛也知道开关在哪,走!”
    三人很快潜入地道,直往皇宫潜去。
    地道出口在宫中一处大厅,三人掠出之后,已往所谓较多女人住处潜去。
    不久时,已潜入一栋小楼阁,红栏白纱,还挂了不少珠花风铃饰物,一见即如是女人所
拥有。
    三人潜入厅内,布置幽雅,大部分为中原罗纱与饰品。
    阿三轻笑而带有点色迷迷:“第一号碰上的,不知美不美?”
    小邪道:“进去就知道了。”
    阿四有点怪怪地:“那是闺房呀,要是她脱光光睡觉,那……”
    “那又如何?”小邪叫道:“好端端的,干嘛脱光光?被我撞见了,我还想告她妨害风
化呢!”
    阿三色迷迷:“要是她突然见着我们闯入,会如何反应……”
    他已幻想种种模样,笑得更邪。
    小邪瞪眼:“还能怎么样?看都看光了,什么保密防窥都已太慢;三个人随便找一个抱
住,然后再来个──非君莫嫁!”已笑起,“这是她最聪明的作法!”
    阿四闪往后头,轻笑:“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就让阿三先去接受艳福好了。”
    小邪瞄向他:“你以为躲在后面就没事?告诉你,很多宫中女郎都喜欢玩捉迷藏,时常
躲在门后,任你如何闪还是难逃爱的枷锁,她仍然抱得你透不过气。”
    阿四乾笑道:“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由她啦!”
    小邪捉押一笑,已往闺房摸去。
    并没像三人所言藏有裸女,连个人影都不见。
    房内淡淡茉莉香,红色软床布置整齐,并未有人睡过迹像。左侧摆有透亮圆铜镜之化妆
柜,堆满的粉盒、梳子、簪花仍多而不乱。
    阿三失望道:“美梦破碎了!”
    小邪揶揄道:“你一叫,保证好梦又来!”
    阿三乾笑:“不必啦,这种梦不做也罢。”
    三人很快找寻四处,想弄点线索。
    阿四拉开柜箱,已然发现不少珠宝首饰,欣喜道:“妈的,这些人还真有钱,满箱都是
珠宝……”抓起一串晶莹红宝石项链,瞧向印有“洛”字标记:“噢?还是‘太湘轩’
的!”抓向珠宝,“哗!全部都是……”
    小邪对太湘轩之洛可宁甚为看不惯,闻言亦凑前,抓起珠宝瞧往标记,随后又翻出更多
饰品,全是同一标记。
    讪笑不已:“看来是太湘轩被抢劫了,洛可宁不知做何想法?”
    阿三也找出一批珠宝,有的甚至带有盒子,尚未被戴过。
    小邪本是捉押地玩弄,但突然觉得不对劲,复又往床铺走去,抓扯床单、被单及床铺,
翻动地找着,已然满意笑起:“果然都有太湘轩的标记。”
    阿三怔然亦抓起绸缎被单,瞧向标记,迷惑道:“太湘轩何时做起绸缎生意来了?”
    小邪自信一笑:“何只绸缎,可能连敲铜打铁都干上了。”
    他又找出铜镜以及几乎所有中原货,都印有太湘轩标记。
    阿四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太湘轩真的什么都干了?”
    阿三问:“小邪帮主你能想出原因?”
    小邪得意而笑:“当然!”
    “什么原因?”阿三追问。
    “这些货,全是太湘轩负责制造的!”小邪道,“不管是自制或是其他商行制造,全是
由太湘轩负责。”
    阿四露出狡黠喜色:“你是说瓦刺国暗中和太湘轩做生意?”
    小邪摇头:“不是做生意,而是和他们勾结。”
    “什么?!”阿三愕然,“勾结造反?”
    小邪含笑点头:“差不多如此!”
    阿三、阿四弄得满头雾水。
    富可敌国,财大势大的太湘轩,那种奢侈享受和帝王又有何差别,他们甘冒生命危险和
番邦勾结?图的是什么?
    阿四道:“小邪帮主你能说的详细些吗?”
    小邪颔首,道:“珠宝不必说全是太湘轩所有,但其它就可能由他们负责转托制造,因
为以太湘轩字号,很容易就可混出关外,再则若无太湘轩财力,也先军队不可能配备如此整
齐之武器,以及缠战那么久还无缺乏粮饷装备之态。”
    阿三若有所悟:“原来全是太湘轩在搞鬼?回去得好好收拾他们!”
    阿四道:“以太湘轩财势,他们怎会和瓦刺国勾结?”
    小邪轻笑:“容易啦,等也先攻下京师,或者他挟尾巴逃走时,我们就晓得原因了。”
    阿四道:“我们回去之后,抓洛可宁来问问,也许更快!”
    小邪神秘的笑着:“走吧,这事碰到了再说,还是找那位大姑娘吧!”
    三人不再逗留,丢下珠宝,已往宫中他处寻去。
    摸了许多地区,亦碰上不少宫女,就是没见着所想找者。
    三人仍不死心,往一处较阴森之独立住屋摸去。
    进入黝黑高门,似已进入一块挖空之方石,里边再摆着长形砖块般石屋,仿佛牢房。
    四周墙上只挂着两盏淡弱灯光泛出阴晦光影,凭添几分鬼气。
    三人觉得可疑,立时运功戒备,缓缓往前行去。
    阿三细声道:“好端端宫庭,怎么会有这鬼气森森的房屋?”
    话未说完,突地灯火已灭,霎时一片漆黑。
    忽又闪起数道寒森森泛光,带起急促破空声卷罩三人,似未发出雷声之闪电,让人乍误
为幻觉。
    “小心,有埋伏!”
    小邪怒喝出口,右手往腿肚一探.抽出晶亮匕首,杀招已出。匕首如行云流水,无所不
至,无所不达,泛起银光匹练成串,如金龙蟠卷,缩缠了那几道寒光。
    阿三、阿四更不落后,大悲掌揪着目标就往其砍劈而去。
    叮叮啪啪数响,暴出火花四射,寒光已失,紧接而来是哧哧喷血声射起,以及躯体倒地
声传出。
    虽是一招决胜负,但双方却全力拼出,其中惊险,自非局外人所能想像。
    一切已静默,小邪才道:“如何?”
    阿三笑声传出:“背上被撂了一刀,奶奶的,满疼的!”
    阿四道:“我还好,只是衣衫被切了一块!”
    小邪淡淡一笑:“妈的,我最惨,两刀划了左大脚及左腰,这些人武功这么高?”
    阿四点燃火折子,五俱尸体有三俱被砍下脑袋,四肢也不完全,另一俱少了左腿,一俱
半边脸已不见。
    小邪皱皱眉头,不是滋味:“五比三,我们还挂了彩?”
    阿三道:“差不多啦,看他们身手,在天灵教中,少说也排在十名内,真不容易。”
    小邪瞧瞧自己伤口,三寸长、一寸深,不算重也不轻,马上拿出金创粉敷用,也替阿三
背后那道伤口敷药。
    “此地竟有这么高强身手之人看守,想必有搞头,我们找找看!”
    三人已开始摸前,阿四道:“会不会是地牢……”
    “不是,也差不到哪儿去!”小邪回答。
    漆黑房中除了家俱外,空无一物,小邪不死心地再找,仍一无所获,只好退出这栋石屋
中的石屋。
    点燃壁上两盏灯,淡光勾出石屋轮廓,四四方方,如切豆腐。
    小邪感到奇怪:“照理来说,没人会在四周盖上一座空箱,里边再弄间空屋子,还守了
五名要命的高手!”
    他已运用偷怪梁空空教他的梁上友功夫,仔细审视四周。
    阿三甚有把握道:“毛病一定出在这栋怪屋!”
    小邪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只有这栋房子嘛!”阿三已自我解嘲的笑起,表示自己是瞎猜。
    小邪瞪眼而轻笑:“只有此屋,倒被你瞎猜给猜中了。”
    阿三呵呵笑道:“多猜必中!”
    阿四挖苦道:“你每次也是最后一次才猜中!”
    阿三反驳:“反正有中就好,只怕你连最后一次都保不住!”
    阿四狡黠而笑:“我才没你那么笨,有小邪帮主在,我永远不必猜也会中!”
    阿三不屑:“马屁虫!”
    “总比你吹牛嘴来得实际些。”阿四嘲讽道。
    小邪对两人吵嘴已司空见惯,懒得再理,道:“我们过去推推房子试试!”
    “推房子?!”阿三愕然,“那么大一栋?”
    小邪道:“这房子是正方形石块造成,实在很不寻常于其他房屋,必有它的用意存在,
说不定像抽屉一样,能够推动!”
    阿四猛点头:“嗯,有理,小邪帮主你的见解,我非常同意。”
    “同意就走吧!”
    三人走向房屋侧面(亦就是迎着外门那面),伸掌往其推去,运足功力猛推。
    小邪已忍不住笑起:“这使我想起童年!”
    阿三急问:“什么童年?”
    小邪陶醉般笑着:“作梦的时候,力量总会大些!”
    阿三恍然:“对喔,我的童年,一口气还把万里长城给拖着走呢!”
    阿四道:“小意思,我轻轻一叹气,就把长白山给吹落东海呐!”
    “这算什么?”小邪神气活现,“我一不小心跌了一跤,竟然把地球给穿了,到现在阎
罗王还对我很不谅解!”
    说起吹牛,一个比一个高,惹得三人竟然当场哈哈笑起,突又觉得失态,赶忙掩口,闷
着直笑。
    看来三人的童年皆十分光荣,已达到无所不为之地步。
    阿四猛力点头:“好,好!小邪帮主你的腿,是天下第一腿,阎罗王对你不谅解也没关
系,多端几脚,保证他永远谅解不了。”
    小邪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吓吓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迟早都要找他赌上两局,多留
点面子给他,否则他不赏脸,我们收入就少多了,知道吗?”含有教训意味,“少两脚,对
我们好处多多。”
    三人陶醉童年般呵呵笑着。不久,方恢复现实──墙仍是墙,未动半寸。
    阿三叹息:“唉,人长大了,什么佛力都用不出来,空有一身光荣历史。”
    小邪并未死心:“换边试试!”
    两人也没事干,凑趣地跟着小邪推往另一边,直到石屋正面被推,赫然已往后移,而从
正门下方裂出五尺宽地道。
    何只万斤之石屋,竟会被推动?
    未设机关纽,全凭力量推动,如若单单小邪一人力量,恐怕也得推上半小时才能移动它
──在未知开启方法之前,谁会连续推上如此长之时间?
    设计此机关者,其巧思可谓绝于天下。
    幸好碰上小邪这群人,否则任谁也未曾料及要推万斤石屋──这岂不是个疯子?
    小邪神气地耸耸肩:“嘿嘿,我的神力不是盖的,移山倒屋,无所不能,不但历史光
荣,前程也亮晶晶!”
    说话中,三人已潜入地道。
    冷而黑,平滑石面乾净,似常有人打扫,二十余丈长,尽头为一道闸门,三人合力,但
轻易即可推开。
    眼前景象豁然一新,柔和金黄灯光已传出,金碧辉煌雅屋已现,根本见不着一丝“地
窖”景象。
    小邪已知晓这屋子乃嵌在皇宫高楼之一角,从外面根本见不着,此地道是唯一通路。
    天空仍有星星闪亮,透溢一份宁静。
    三人再往雅屋行去。
    屋内又是佛像三尊,还好小得很,堆在红桧木神案上。
    有一素衣妇人面对着佛像打坐,似觉有人闯入已转身,皎好脸容流露一股宁静祥和,梳
理整齐发梢簪了一支翠玉发簪,显得朴实而淡雅,只是微蹙头,隐泛着轻愁。
    见着三人,她已起身,感觉意外的问:“你们是中原人?!”
    小邪点头轻笑:“你也是嘛!”
    妇人淡然一笑:“你们怎会来此?”
    “摸进来的,也可以说是闯进来、偷进来!”
    妇人对其怪理怪气语调,一时难以适应,愕然愣了一下,方问:“那……外边的
人……”
    小邪还没弄清她和黑巾杀手关系,可不愿乱说,反问:“那些人囚禁你?”
    “……没有……”
    小邪见她言语幽然,也猜出大概,若无其事道:“放心,我宰了他们!”
    “你?!……”
    妇人对其所言,感到十分讶异,怔然又往三人瞧去,流露一股不敢相信神情,也许她认
为三人根本不可能杀死那五名黑巾杀手吧?
    小邪自得一笑:“怎么?你不信?”指着自己在腰伤口,呵呵笑起,“这就是光荣的证
明。”
    阿三、阿四亦展出身上光荣“战果”,同是一副同样。
    如此一来,妇人不得不信了,稍微平静心绪,问:“你们是来救我?”
    “这要看你是谁了……”突地小邪注视妇人容貌,这轮廓竟会是如此熟悉,尤其顺挺鼻
尖更是涌现那股属于她自己特有之风格,愕然道:“我们见过面?!……”
    妇人见他如此表情,亦感不解:“不可能,我根本……”
    小邪突然截口,甚有把握:“有可能,你的鼻子,我清楚得很!”
    妇人顿感啼笑皆非,他说话怎会如此惹人?再瞧他那种明明是小孩,却装出一副老成模
样,禁不住已笑起来:“会吗?我已十数年未出此屋,你在哪里见过我?”
    小邪仍不肯放弃:“我一定见过,一定错不了!……”突然灵光一闪,“你有女儿?”
    妇人霎时颤起哆嗦,笑容已失,不久幽幽道:“有一个……”
    话未说完,小邪突地暴身而起,快如奔雷罩向妇人,双手幻起无数掌影,以排山倒海之
力劈斩而至,全然不是开玩笑。
    妇人根本无法想象,方才还是如此可爱小孩,突然间会暴施杀手,而且功力如此之强?
    不容她思索,蓦然身形已幻出数尊人影,用的竟会是飘花宫绝学“分功化影”身法,迎
着小邪掌劲,四处飘掠。
    小邪笑声已起,攻得快,收得更快,宛若飞射流星,突然间就已静止空中,力道已失,
啸风亦止,完全陷入真空之中。
    “哈哈,果然是你?皇天真是不负苦心人,呵呵……”
    妇人见他收手,已知他只是试探自己身手武功,亦随之撤去功力,飘然落地,满脸迷
惑:“你们到底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小邪轻轻一笑:“我叫杨小邪,来此的目的可多喽,不急!我们慢慢谈。”
    阿三问:“小邪帮主,她也会这种步伐。”
    “不错!”小邪笑眯眯瞄向妇人,道,“‘分功化影’神功!”
    妇人闻言脸色大变:“你知道这功夫?!”
    “不但知道,我还知道它来自飘花宫,我还知道你女儿就是那名神秘女子!”小邪神态
洋洋得意,“我还知道她说要带我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妇人惊悸地往后退去:“你们见过我女儿了?!”
    “见过、见过!有数面之缘。”
    “你们……你们把我女儿如何了?……”
    “如何?”小邪无奈道,“她抛下我们不管,太绝情绝义了,我们只好乱摸乱闯,把她
找回来以解爱情的绳索。”
    妇人闻知女儿不在他手中,心头稍安,定定神,道:“你能将一切说清楚些么?”
    “可以!”小邪道,“但你也要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妇人颔首:“我试试看!”
    小邪满意而笑,整理思绪,已问:“你是她母亲,你被挟持,所以她才为天灵教办事?”
    “天灵教?!”妇人不懂。
    小邪心想她可能被囚禁太久,不知外间事,已道:“就是拉萨和尚头,也是什么‘漏斗
神’、鞑靼太师,那人头发白兮兮,两条眉毛也像狗尾巴一样,白白长长的。”
    妇人闻及已了解,怅然道:“唉,老身也不是被他挟持,他只是不愿让人接触我而已。”
    “噢?”小邪不解,“为什么?”
    妇人凄怅叹息一阵,才道:“也许是为了那所谓的‘分功化影神功’吧!”
    小邪突有所悟:“你就是飘花宫的女仆?“又感不对,“不对呀,你那么年轻……”
    妇人道:“不是我,是我母亲。”。
    ”这还差不多!“小邪频频点头,问,“你母亲当过飘花宫女仆,后来跑到瓦刺国,然
后才把功夫传给你?”
    “嗯!”
    ”你们为什么要到瓦刺国?“小邪不解,“飘花宫从来不干涉女仆去处,你们何苦找罪
受?”
    妇人长叹,茫然地回忆,注视着不知看过千百遍──墙头那盏淡黄又不时透出惨绿之油
灯。
    “唉,这已是数十年的事了……”妇人长叹不已。
    小邪道:“事关重要,该说还是要说!”
    妇人微微无奈苦笑,道:“我娘本怀了我,才离开飘花宫,我爹就是现在这位教主的哥
哥,当时他只是一名司礼教徒,后来继任为掌教,和我娘生活还算美满;但有一天我娘无意
间露了飘花宫功夫被教主见着,他处心积虑下经由我爹辗转而学得此功夫。不久,我爹无缘
无故地死了,掌教职位就由他继承,日子总算还平静,但他仍不断想从我娘身上挖出飘花宫
绝学,然而,我娘学得不多,总无法让他满足,最后只好将在飘花宫一位老牌女送她之黑盒
子转送给他,谁知……唉!……”
    她语音已哽咽,怅悲更甚。
    小邪听至精彩处,不愿中断,立时追问:“那盒子装的就是‘血变’利牙,也是制磨黑
血神针的材料?”
    “不错!”妇人怅然一笑,“我娘并不知它可磨成江湖人人闻言而变色的‘黑血神
针’;当我叔叔得到它以后,便欣喜若狂地离去,几年后返回,不但磨成了‘黑血神针’,
而且也练会‘朱砂掌’,也因此得到也先父亲脱欢的青睬而当上主教以至今。”长叹一声,
继续道:“我娘得知自己一时疏忽而将此歹毒东西交予他,内心自责不已,不久就病逝,留
下我一人;在他安排之下嫁予丈夫,然后就一直被留在此,也许他怕我将黑血神针之事传出
武林吧!”
    小邪终于明白为何黑血神针会流落武林的原因,但他仍有疑问。
    照妇人所言,黑血神针该在天灵教主手中,黑巾使者江振武又怎会说是天灵教手下将其
盗去?
    难道江振武撒了谎?
    一个没命的人,他有心情再撒谎?
    这其中又隐藏了何种原因?
    不但小邪,连阿三、阿四都已想出此事之不合理。
    “老夫人你知道教主一共磨了几支神针?”小邪问。
    妇人沉思,随即道:“听我娘所言,好似有六支。”
    “六支?这和江振武所言吻合……”小邪喃喃念着,“但现在这支如何解释?……难道
江振武真的撒了谎?他根本没把六支中之其中一支拿去配药?……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得到黑
血种针?”
    阿三道:“有此可能,以前出现,握有黑血神针的杀手,全部都是拉萨和尚,江振武根
本没碰过神针。”
    小邪道:“话是不错,但他当时表情似乎十分激动,连我都有点相信了……”
    阿四道:“那个疯子,每天每刻每时也都在激动,连要死了也在抽筋,激动对他来说已
不足为奇。”
    小邪想不通,只有苦笑:“妈的,这家伙,死了都让人不安宁。”
    想不通,只好遇上教主再说了,转望妇人:“老夫人,你能告诉我,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吗?”
    妇人愕然:“她没告诉你们……”忽然已想到,女儿容貌都未被见着,怎会告诉他人名
字?淡然一笑,“她不说,一定有原因,我想你还是亲自问她好了。”
    小邪对此并未存多大希望,也不强求,转问其他事情:“你丈夫呢?他还活着?”
    “也许吧……”妇人道,“我已四、五年没见过他,连女儿都很少回来……”
    “四、五年……嗯,差不多!”小邪笑得很邪,似已想到某件神秘事,但他并没说出
来。不久,道:“老夫人你想出去,现在已无人会拦你了。”
    妇人怅然一笑:“都已呆了十数年,想出去反而有点不自在,若出去被教主碰着更不
好……”
    小邪道:“放心,教主早已像疯狗乱窜,说不定已逃向了中原,很难回来啦!”
    “这……你们……”妇人怔然,难以明白小邪所言,一个大教主怎会逃走?
    小邪大略地将经过说一遍,已然呵呵笑起。
    妇人惊诧地再次瞧向小邪三人,亦感受一股神奇力量。
    小邪拉开外衫,露出腰间“缠天七缩扣”,笑道:“就是这玩意儿,你有办法弄下它?”
    妇人仔细瞧向红绳,有“一睹好奇”之势:“听说只要两头合并,就能解开……”
    “全是胡扯蛋!”小邪弄着绳头:“要是能解,我何必带着它到处跑?缠了二十几天,
多多少少都在缩,现在比腰带都勒得紧,我看不走不动,光呼吸震动,不出一个月,腰身保
证变成绑香肠一样,勒成两节。”
    妇人神情凝重,思索半晌,仍是苦笑:“老身也想不出法子,除了那段暴风雪救公主的
神话外,谁也没听过如何解开此绳索!”她道,“我女儿所言,也许是认为老身长居于此,
或而有更多道听途说之见闻吧?”
    三人闻言,一副脸容快苦出汁来,小邪更哭丧着脸:“什么嘛,搞了老半天,还是没
救?我的天哪,难道就这样被困死不成?老夫人你再想想有何方法?随便扯也好,有方法好
试,总还有那么一丁点希望!”
    妇人甚为同情小邪,但仍爱莫能助,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力思寻方法。不久,道:“我
爹曾经说过此绳纯属烈火炼成,状虽柔,性却阳刚,也许可以用物物相克之法,找一种状虽
刚,性却阴柔之东西破之。”
    小邪苦笑:“那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又不能乱试,每试一次,保证猛缩好几寸,要是
不成功,只好勒紧肚皮,不必吃饭啦!”
    妇人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杨公子既能震垮基穆山,已是无人能及,神人再现,虽
然现在受制,想必会有惊无险。”
    小邪无奈:“算啦,震得了大山,却不能宽衣解带,还能办什么事?我看只有再触怒天
神,来场狂风暴雨,像公主一样潇洒地逃出裤带,否则就死走了。”
    阿三猛力点头:“我决定支持你的‘狂风暴雨’计划。”
    阿四甚有自信:“这种奇迹对你来说,奇迹已不是奇迹了。”
    小邪拉着红绳,说不出之憋气,恨得猛咬牙:“奶奶的,终有一天我会剁了你,纵使腰
肠寸断也在所不惜!”
    阿三喝采:“对,宁死不屈,正是通吃帮精神。”
    “屈你的头!”小邪挥手掴他一个响头,“绳子不是绑在你身上,尽说些风凉话。”
    阿三抚头乾笑:“我在鼓舞士气嘛!”
    小邪瞪眼:“再叫我就把另一头缠上你,来个同甘共苦。”
    阿三乾笑,不敢多言。
    小邪牢骚一阵,心想着,既是无法寻得方法,只好回去再说了,遂转往妇人,问:“老
夫人您可知如何才能顺利出宫?甚至回中原?”
    妇人摇头而笑:“老乡在此已如此之久,外面变得如何,我一点也不知,你们就从原
路……”
    话未说完,夜空中传出一声马啸,如宝剑出匣,清脆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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