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yz (无花果),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扬小邪49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Nov 26 15:34:35 1999), 转信

道理人人懂,就是因为其道理太简单而往往被忽略了。
    小邪得意轻笑:“本来想让它生鸡蛋,可是这家伙不成气候,只好改生鸽蛋了!”
    阿三伸手抓向公鸡,狎笑道:“我来改造它!让它气候大成!”
    提着公鸡已走向后院。很明显,他是把鸡抓到厨房去改造。
    小邪摊摊手:“没啦!把戏结束了,要看下次再来!我生个儿子给你们看!”
    朱陵轻笑:“老头我一定拭目以待!”
    小邪狡黠眯着眼:“说不定我生的儿子……就是你,怎么办?”
    朱陵为之一愣,但随即哈哈大笑:“好!好!老夫要能‘重生’,年轻五十岁,当你儿
子又何妨?”
    众人亦跟着畅怀笑。
    不久,朱陵才把话题拉回正事,问道:“小兄弟你早已知道我们诈死?”
    小邪点头:“当初只是怀疑,后来才敢确定!”
    “何时才确定?”
    小邪道:“这事有得扯了!找个好地方吧!”指着桌面:“看到这些鸡拉屎,实在不怎
么卫生!影响说话气氛!”
    阿四道:“这也是鸡生的,幻想成蛋,不就得了?”
    小邪瞪眼:“既然你把它想成蛋,那你就把‘蛋’吃了!”
    不理阿四,他已走向后院,欧阳不空和朱陵,小丁也随之行去。
    阿四望着桌面,不是滋味地苦笑:“真是鸡婆(多嘴)!弄了个满身鸡味!要吃,大家
吃!”
    他扛起圆桌已定出大门,把这张少说也值三两银子之紫檀木雕花桌子给摆在街道中央,
准备请人“吃掉”,才大大方方走回古宅。
    后院庭园虽无小桥流水,但高耸榕树枝叶颇密,散落四处,自有一股清幽雅致气息。
    众人聚集榕树下那组曾经长有不少青苔,现已被磨去,只留淡淡青斑的桌椅前。
    小丁已送上热茶。品着香茗,气氛比先前好得多了。
    神情爽然,小邪才道:“老乞丐头!你们也真是,要诈死就说一声,还弄个尸体,打得
面目全非,这不是欲盖弥彰?”
    阿四道:“对!什么被武痴一掌毙命?全是吹牛!”
    朱陵苦笑:“当时除了武痴,又有谁有此功力,能一一击毙各派掌门?”
    小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用毒药,不但可以保住尸体以瞒尽天下耳目,也可以避
免武痴和韦亦玄碰上而识破诡计!”
    朱陵道:“当时只想试试韦亦玄,根本就没有再装下去的企图,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只
得再装下去了。还好你一直逼得急,让韦亦玄不敢再露面,否则我们早就露底啦!”
    小邪抓起茶杯,啜口茶,黠笑一声问:“乞丐头,你们当初怎会在我开张通吃馆时,帮
我抵挡王坚军队?”
    小丁愕然:“那些黑衣里面人就是义父你们?”
    小邪所指,乃是开张通吃馆而得罪王坚,被大军所困,准备逃逸时,窜出近十名里面人
拦阻军队一事。
    朱陵大笑:“当我们隐入幕后时,就决定以你为眼睛,围着你身边转,因为韦亦玄最终
目的仍须除去你,谁知你却大闹威风,搞得太原城轰轰烈烈,因而开不成通吃馆,是以大家
决定出面惩治王坚,要他知难而退,以便让你能安心开业,然而结果并不好,王坚仍然自恃
有王振当靠山,屡次又犯,还好你去了趟京城,倒也弄了块‘天龙佩’回来,我们也就乐于
再隐入暗处了。”
    他问:“从那时起,你就确定里面人就是我们?”
    “没有!”小邪道,“本来有一点,但后来保了一趟镖到关外,在宣府城附近,因阿三
中伏而被王山磔所逮,又冒出几名黑巾里面的拉萨和尚,倒把我给弄糊涂了。呵呵!原来这
全是王山磔掩人耳目的把戏。”
    突然转为不甘,瞪眼叫道:“我倒想问问你,为何我准备教训飞龙堡庐山那处黄旗坛
时,你们杀到一半,反而杀到我头上来?”
    朱陵闻言,已笑眯了眼:“别介意,我们只是‘不小心’而已!”
    “什么不小心?”小邪像要吃人,“你不小心杀到我头上!我也会‘不小心’的理你们
光头!”
    阿四登时亮出锋利小剃刀,晃了晃,奸笑不已:“这下可有我‘拔毛剃刀’发威的机会
了!嘿嘿!九派掌门,扣掉虚无大师,也嘛还有八颗脑袋!呵呵……”
    小邪意气风发,狎叱道:“快说!说不出理由,立时行刑!”
    小丁急切惊惶而叫:“小邪你不能……他是我义父……”
    小邪瞪眼:“父债女偿,你也算上一份!”
    “哈哈!又多了一颗人头!”阿四更形得意,剃刀晃得更闪亮。
    朱陵深怕小邪玩真的,自己光了头还好,要是小丁……赶忙道:“不急!我说出来,让
你评评理,看够不够充分?”
    “快说!”小邪奸笑,“不过,我的理很歪的,你最好说精彩些!”
    朱陵轻笑几声才道:“当时因为丐帮弟子被飞龙堡夺去不少地盘而经济十分拮据,所以
我们才帮你教训几次分舵,没想到你胆子愈来愈大,竟然动上黄旗坛主意……”
    小邪截口:“打他主意有什么不好?打了蛇头,蛇尾不就作怪不了了。”
    朱陵怪异的笑了一下:“主意是不错,但我们目的只想逼飞龙堡还出地盘,并不想真的
打草惊蛇!”他道,“当时我们考虑结果,认为不能再挑去黄旗坛,因为若挑了此坛,势必
惊动韦亦玄,而让他更有戒心……”
    “挑了分舵,他就无戒心?”
    “不是没有,而是很少!”朱陵道,“分舵人少,以你身手,敲昏所有人,自是轻而易
举,所以我们才敢出手帮忙;而韦亦玄也会评估你的身手是否能在眨眼之间就已全部得手,
设若以黄旗坛如此多人,再加上洪英和剑平关这些绝顶高手,想摆平他们,并非一时之间能
够办到……”
    小邪截口:“你们早知道洪英和剑平关会去?”
    “嗯!”
    “那……你们到底想掩饰什么?身份?”
    “本来是,但后来却不是!”朱陵道,“前面三次,我们有此企图,然而你却到处宣扬
有‘得力助手’,逼得我们非得现形不可。”
    “后来呢?”
    朱陵道:“后来只好掩饰武功,所以才有黄旗分坛那幕戏。”
    他解释:“当初闻及你要敲黄旗坛,我们觉得太过于大胆,因为黄旗坛被整了,飞龙堡
颜面可说整个给丢了,势必引起韦亦玄戒心,认为你带的帮手武功甚高,而加以防范,所以
我们才在交手之际,故作如此举动……”
    想起反攻小邪一事,他也轻轻笑起。
    小邪瞪眼:“你反过来杀我,他们不也起疑?”
    朱陵笑得不自然:“我们此举,是想警告你,我们并非你的‘得力助手’,已经不想再
管你的事,如此可以减去他们不少戒心。”
    小邪睨眼狡黠冷笑:“我看你们是想嫁祸黑巾杀手吧!”
    朱陵见他们如此模样,心知可能没办法瞒过他,乾脆一笑:“也有此企图!”
    “什么‘企图’?我看你们早就不知干了几百回!”小邪冷道,“你们听及我要溜向江
南探访‘南海神仙’的事,就趁机在城外竹林杀了飞龙堡红旗坛手下,还故意留了‘朱砂
掌’以嫁祸拉萨和尚,你以为我不知道?”
    小丁恍然:“原来这件事是您作的?难怪我和欧阳爷爷来京以后,曾经拜访红旗坛,他
们全然以缉捕拉萨和尚为目标,而且天灵教攻入城以后,他们也杀得很凶,原来是这么回
事?”
    朱陵乾笑:“此计还是被你识破了,想装都装不成。”
    小邪得意道:“你们本就想引我去解决丐帮困难,故意派丐帮弟子找我来此。说了些飞
龙堡的种种,以引起我的不满,则会出手管闲事,而你们也早想暗中出手,所以才来个嫁祸
拉萨和尚,留下假的朱砂掌,以后就可名正言顺的将一切对付飞龙堡的帐算在他们头上!你
们反攻我,除了想警告我以外,最主要还是想表现出黑巾杀手的个性,只见钱,不认人,和
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
    朱陵苦笑:“都被你说中了!”
    小邪甚有不甘:“早知道也说你们武功很高,好让韦亦玄把你们给暗算了!我却说你们
武功烂得要死?妈的!真瘪!呵呵……”
    想想当时情况,他不禁已瘪笑起来。
    朱陵故作惊恐:“好险!”
    “当时要不是为了要洪英找你们算帐,也不会让你们嚣张到现在?”
    阿四剃刀又挥:“现在算帐还来得及。”
    朱陵赶忙问:“这理由充分吗?全是为了大局……”
    “充是充分……但你临阵脱逃,害我出糗!呵呵……”小邪笑得甚邪,“这罪本是该斩
头,抵来抵去,就剃一半好了!”
    “不行!”小丁拦在朱陵前面,“没那么严重!不能乱剃我义父的头发!”
    小邪那种几乎接近贪婪的眼神,让人看了混身不是滋味。
    小丁最怕见着此种眼神,惊惶失措,求助于一直默默听着事情变化原委的欧阳不空:
“老爷爷您快阻止,他……他快发疯了?”
    欧阳不空和小邪混了十余年,苦头吃得比谁都多,自保都有问题,他哪敢硬是阻止小邪?
    他苦笑:“我能吗?他是莫塔世家的帮主,谁敢阻止他?”
    小丁更急:“老爷爷……”
    小邪邪狎笑:“来一个,理一个!这也是通吃帮的帮规之一!”
    阿四更形得意:“我的剃刀是出鞘必见毛的!”
    欧阳不空微微含笑:“通吃帮规一向森严,可是我们根本不知你订了几条,这很麻
烦……”
    “怎么会麻烦?”小邪道,“碰上时,我会随时告诉你,还省得你背得头昏脑胀的麻烦
呢!”
    “可是……这样太独裁了吧!”
    “谁敢说我独裁!”
    小邪目光略邪地扫向众人。欧阳不空轻笑不答。
    小丁嗔道:“你乱理人家头发,就是独裁!”
    “胡扯!这事已经过多数人同意!你敢乱讲?”
    “我不同意!”
    小邪吃吃邪笑:“你不同意也不行,我和阿四有两人,你只有一人,不同意也不行!”
    “谁说只有一人!还有老爷爷和我义父,三比二,你们输了!”小丁一丝得意的笑起。
    “是吗?”小邪怪异眼神又扫朱陵及欧阳不空:“老乞丐头不是通吃帮的人,他不算
数!老头你呢?举不举手?”
    那眼神好似在恐吓他──若你敢乱举手,将会遭报应之意。
    欧阳不空轻轻一笑,举了手:“我还是赞成小丁。”
    小丁霎时欣喜:“三比二,你还是不能乱来,否则就是独裁了!”
    “死老头!这么老还被美色所迷!”小邪瞪了几眼,又已志得意满的瞄向小丁,“别得
意!还有阿三,他一定会投我的票!”
    “阿三!”小丁闻言,诧然又已笑不出来。
    小邪已大叫:“阿三──快来啊──我们等着你来拔毛啊──”
    远处传来阿三声音:“来啦,来啦!火候都不够,这么快就要吃,味道是差了些,不过
也勉强啦……”
    小邪笑得更捉狎:“阿四,剃刀准备!阿三一定不会同意他们的!”
    “得令!”阿四剃刀舞得威风八面,随时会落向小丁发梢。
    小丁更急:“不行!不要……”
    阿三已撞出左院,笑嘻嘻道:“来啦!十全大补鸡!保证比公鸡生蛋还神奇够味!”
    小丁乍见他奔出厅门,已然诧惊雀跃,“啊!我赢了!阿三举手啦!”
    小邪愕然道:“怎么可能?”随即转头,霎时像被塞了个大馒头给噎死了。
    阿三不是捧着十全大补鸡,而是高举着拆下来之门板,上面放置了不少碗碟、酒坛,简
直就如一道摆满的丰富酒席。
    除了有人替他端下,或门板倚靠石桌,否则甭想“放下”双手。
    谁又料想得到阿三会被“强迫”赞成小丁了?
    阿三还不晓得出了漏子,一副自得样:“小邪帮主,上等酒席,吃了包你回味无穷,吃
了还想再吃!”
    小邪那想到他会以此姿态出现?苦笑之余已喝道:“把它放下!”
    “这……这……酒席……!”阿三惊惶不已。
    阿四叫道:“不是酒席!是你妨碍了剃毛行动。”
    小丁娇嗔而笑:“小邪你输了!他举了手,就表示赞成……”
    “我不赞成!”阿三光听“小邪你输了”就已明白准没好事,不必多想,倒向小邪准没
错。赶忙叫道:“不管小丁说了什么,我一律不赞成!”
    “太慢哩!手都举得那么高!呵呵……”
    阿三一急,瞄向小邪,乾笑:“我马上放它下来!”
    他赶忙想找地方搁下门板。
    小邪冷道:“我叫你放手,谁叫你放门板?”
    “小邪帮主……不搁下门板,怎能放手?……这酒席得来不易……”
    欧阳不空笑道:“剃毛机会多的是,补鸡要跑了,可就逮不回来了。”
    小邪闻及那股酒香,顿觉喉头痒痒,已然瞄向小丁,装出一副无奈样:“也罢!算你赢
了!那死阿三被鸡冲昏了头,我找他算帐就是!”
    小丁登时欣喜不已,转望阿三:“谢啦!你真好!”
    阿三苦笑:“你好,我可不好了!”
    小丁道:“不会呀!小邪只想理我们光头,现在换了你,不必理啦!光秃秃的!”
    阿三猝然大悟:“原来当和尚还有这个好处?没毛可剃?”
    “也不尽然!”阿四已掠向阿三,黠笑不已,“剃刀已出,岂有不刃毛之理?”
    话声未落,已刮向阿三腿部。
    “阿四你敢!”
    左腿不急躲开,一撮腿毛已被刮下,恨得他直咬牙,但顾及酒菜,硬是发作不得。
    阿四吹掉剃刀腿毛邪狎直笑──敢与不敢,以行动来证明。
    小邪已等不及想尝尝自己那只会生蛋的公鸡,轻笑道:“我总不能把亲生骨肉弃之于不
顾吧?我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腾身一掠,已然飘向阿三,一手抄起那盆补鸡,轻巧落于地面,还没打开盖子就已叹
道:“可怜,没救了!只好吃啦!”
    一手抓起腾热热补鸡,张口就咬。
    阿四见状大急:“小邪帮主你想独吞!”一个欺身已冲前,扭住小邪衣衫,想夺回一只
半腿。
    阿三更急,门板丢往石桌,顾不得是否会砸碎,也已欺往两人,硬想抢些回来。
    然而小邪手快、嘴更快,拖拉之际,不管两人如何按压于地,三两口已将鸡肉给啃得差
不多,只剩下一颗鸡头还算完整。
    “别急!别急!我分给你们就是!”
    小邪急叫,阿三、阿四方始松手,贪婪地等待鸡肉上口。
    呵呵急笑着,小邪已转身:“哪!全部给你们!肉……不怎么好吃!”推出挂头鸡骨
骸,笑得更捉狎。
    阿四愕然:“什么?只剩头?!”
    阿三更想哭:“你吞了它?”
    “没有……只是尝尝而已!”小邪轻笑,“分了它吧!鸡头很补的!”
    阿三哭丧着脸:“什么尝尝?一尝就是一只鸡?你的嘴,还算是人嘴吗?”
    阿四苦笑:“再补的鸡头,也唤不回我的心了!”
    “唉呀!你也别担心!你没听过那句:宁为鸡头不为牛尾的绝世名言?相信不久就会出
头了!”
    小邪说完,笑的更是狂劲。
    鸡肉已没了,阿三、阿四又能如何?打也打不过小邪,就算打得过,难道就能再生鸡
肉?两人只能苦笑,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偷一只吧。
    抛下鸡骨头,三人拍拍沾上尘泥衣襟,方自各有表情地走回石桌。
    欧阳不空方才一手已将阿三抛来之门板抽掉,再技巧地将酒坛、碗碟接放于桌。除了少
去补鸡,几道精致小菜,倒也勉强可以下酒。
    吃喝一阵,朱陵又道:“小兄弟,老夫仍是不了解你何时识破我们……”
    “在你扯我后腿之后,我就知道了!”小邪道,“当时阿三早看出你们各各身法都隐含
各派武功,只怪那时一直认为你们是黑巾杀手,没细心去想,后来也就清楚啦!”
    朱陵亦是如此揣测,是以小邪回答,他并无多大讶异,只是笑了笑。随后又问:“此事
以后,你就一直想探我们秘密?”
    “你们有什么秘密?”小邪笑的一副踱样,“从此我才确定韦亦玄未死,也知道你们要
对付的就是他,所以就来这么一项大计划。”
    朱陵问:“你早知道韦亦玄有意谋反?”
    “不早也不晚!”小邪道,“当初我见着任豹会朱砂掌,就认定王山磔要造反,后来他
被我绑在旗杆上而被黑衣人所救,经小丁一说,我才知道韦亦玄也加入谋反之中。”
    阿三急问:“小邪帮主,你的大阴谋是什么?”
    小邪斜眼睨向朱陵:“你问他!”
    众人已转望朱陵。
    朱陵无奈一笑:“小邪都知道了,那我们等于被他牵着鼻子走。”他道,“我们的计划
只是在尽量制造京师危难以引韦亦玄现出原形,如此而已。”
    小邪得意笑道:“所以我故意不救祁镇,让也先挟持他到处乱闯,为所欲为;后来杀了
他的锐气,他必定引兵报复,京师就更危险了。”
    小丁道:“可是当时他对你甚有忌讳……”
    “所以我就走啦!到瓦刺国去当漏斗神了。”
    小丁恍然:“原来你到瓦刺国,是想避开也先,让他肆无忌惮地攻城?”
    小邪得意道:“能避走,又能寻找天灵教主,以消弱也先力量,这叫两全其美!”
    阿三捉狎道:“只是回来时多一条裤带而已!”
    “意外嘛!”小邪并未丝毫不悦,反而更高兴,“若非如此,怎能当上漏斗神?而把基
穆山给拆了!呵呵……这招倒把也先吓得屁滚尿流,赶回去抱佛脚了!呵呵……也不知他现
在如何收拾残局?”
    倒塌的佛殿,崩垮的山峰,激动的人群,动摇的信仰……这些麻烦,也先想收拾,恐非
易事,乐得小邪笑歪了嘴。
    欧阳不空道:“还好你及时赶回来,否则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小邪乾乾一笑:“我哪知道缠天七缩扣那么嚣张?本来我是不急,但听及也先攻破紫荆
关,可急死我了!不得已只好发神威,震垮基穆山啦!”
    真像已明白,小邪之所以如此奔波作战于瓦刺国之间,全是为了配合朱陵他们,以逼迫
韦亦玄现原形。
    众人亦将此事融会贯通,也落个轻松,笑容频现。
    欧阳不空道:“大帮主,你可别忘了韦亦玄还好生生的活着。”
    朱陵笑道:“你的天机可以泄露了吧!”
    “不行!”小邪一副志得意满状,“那是我最神气的地方,有了这些,哪怕韦亦玄逃
走?”
    阿三道:“说嘛!省得我们又引起误会,像刚才……真是无妄之灾,还赔了一只鸡才了
事。”
    小邪自得而笑:“不会啦!这次包你赚个十只,走吧!捉贼去!炸药带多些,保证他们
逃不了!”
    他不说,谁也不想问出他耍了何种花招。
    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好放弃再追问,已准备逮捕韦亦玄。
    除了朱陵和小丁必须回丐帮总坛一趟以外,欧阳不空和阿三、阿四已缠满炸药,随着小
邪已离开古宅,直赴那所谓韦亦玄住处。
    就凭他们四人,要动韦亦玄和天灵教数十人?
    也许小邪根本未知天灵教主已和韦亦玄联合,才会如此托大。
    三更天,夜皎如银,然却弯如勾,倾斜山头,过于凄沉。
    淡淡勾出青墨古宅院,悄然无声,似已溶于山林之间而不见其形。
    想找此屋,并不容易,否则韦亦玄也不会隐于此。
    然而小邪却真的摸来了,已潜伏于宅院左侧林中。
    不可否认,他那天机不可泄露的方法已然发生效用。
    “就是这里?……”阿三问。
    小邪自信点头:“错不了!”
    阿四道:“炸了就知道结果。”
    欧阳不空道:“如此不好,要是此宅住的全是老百姓,岂不滥杀无辜?”
    小邪白眼:“你不相信我?”
    欧阳不空道:“人命关天,还是探查一下较为妥当。”
    “你一探,不就惊动他了。”
    欧阳不空苦笑:“我想你不会滥杀无辜吧?”
    “这不是想滥杀!而是对自己有信心!我的方法一定灵!”
    欧阳不空目光已瞄向纯朴古宅,那似乎归隐田园的憩淡气息竟是如此浓厚,心情已转帐
然。
    小邪瞄了他几眼,无可奈何道:“早知道也不让你来,老是想当你的好好先生?你爱查
就去查,一趟事就这么坏了一半。”
    欧阳不空淡然一笑:“他可以慢慢逮捕,人死却不能复生;我会小心!”
    说完,化成一道青影,已飘向古宅。
    小邪不是滋味的叫着:“早知如此,白天来反而好些。”
    阿三道:“炸不炸?”
    “炸!”小邪道,“等老头一抽身,我们就动手,一人一个角落。”
    阿三、阿四闻言已潜向左右两侧。
    欧阳不空身轻如燕,眨眼间已掠向宅院墙头,见及天井空汤无人,稍加考虑,已掠身而
起,往左落屋顶飘去。
    就在此时,一道青光已罩射而至,狠劲的直截他腰间“章门”穴。
    欧阳不空暗道“不好”,立时点出指劲,扫落暗器,真气猛吸,已拔高七尺,藉势想掠
回墙头。
    忽然一条黑影霎射而起,狂笑随之暴出:“你好大胆子!叫你来得去不得!”
    小邪见状,含有奚落道:“你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欧阳不空不慌不忙,旋身之际,右掌拍出,迎着对方掌势,双方一触掌影连幻十余只,
啪啪数响,已藉对方掌力倒掠而退。
    小邪见机会来了,毫不客气,大喝:“炸……”点燃引信,就往宅院丢。
    突然宅院传出急促吼声:“不好!有埋伏!快退!”
    轰然一响,火光暴天,瓦碎墙倒。
    欧阳不空藉此机会已倒掠而退出宅院,直叫好险。
    紧接着数声暴响简直撼山裂地,震得群山抖颤,令人耳根生疼。窜起巨火又如洪荒巨兽
那无可抗拒血盆大口之灵舌,搅掠翻腾,吞噬了四处黝暗夜空,形成艳红如血雾罩裹的火山。
    惊惶人群已不断涌出古宅,逃向山林。
    小邪突见人群竟然仍有那么多人,心头已直叫苦,炸药又往人群投去。但那些全为一流
高手,想明明白白的轰死,并不容易。
    再投四五困,远处已传来打斗声,心知敌人已和阿三、阿四交上手。也顾不得再炸,大
喝出口,身如苍鹰扑兔,一把匕首抖得万点寒星带芒,罩扑了数名光头黑衣人。
    欧阳不空则早已和几名使长剑者交手。以他深奥武功,竟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可见这群
人武功之高,不下一派掌门。
    更让他惊骇者,他的武功却不管用了,攻招劈掌之际,那些人似早知出手部位而闪开,
若非他凭着数十年之交手经验,恐怕早已落败。
    蓦然一阵笑声传出,两条人影闪出已垮的墙头,正是黑衣里面,手持“烈火”红剑的韦
亦玄和白发白眉稍带佝偻之天灵教主。
    小邪见及两人,甚为诧异:“怎么搞的?两人会混在一起?”
    “杨小邪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天灵教主已往他罩去。一手朱砂掌红透透,像极
了刚从炉火挖出的红炭,化成火红一片墙的压向小邪。
    小邪心知今夜之事讨不了什么便宜,已打算撤退,冷笑道:“别得意太早!背后还有数
十人,马上就到!”
    说话之间已攻出七刀。化解了火红掌影,身躯已闪掠欧阳不空,以便能会同撤退。
    然而韦亦玄突闻尚有数十人将至,不管真假,他宁可信其有,霎时急喝:“速战速决,
不留活口!”
    声音未落,红剑幻起一串连天式光轮,浑着鬼魅般悍然冷厉剑气,身剑合一,直射小
邪。一剑已将他拦阻下来。
    小邪突闻剑气从左侧贯至,透肌生寒,倒也不敢大意,顿住身形,一个回旋,匕首快如
天际飞坠流星,泛起那道灿亮莹光,带出一片蝉翼薄膜,已在空气中凝形,狠速的暴向烈火
剑气。叮然脆响,小邪为之一愣,好端端的匕首,竟也被斩成两段?
    韦亦玄见一招得手,笑声更炽,剑势不变,益发狠猛刺向小邪心窝,全然不让他有喘息
之机会。”妈的!什么鬼剑?”
    小邪苦叫两声,匕首已断,留着无用,眼见剑锋已快抵心窝,益发不敢怠慢,狠将剩下
半截匕首砸向韦亦玄脸部,一个鹞子翻身,倒坠地面。心想匕首砸不死人,至少也可逼住他
攻势,逃逸该无问题。
    岂知韦亦玄却任由匕首刀锋插往面罩而不闪避,长剑仍不改方向的刺了过去。
    “哇呜!”小邪那知他会不闪匕首,而且不怕刀锋刺脸?一个失闪,剑尖已抵心窝不及
一寸。万分危急之下,右手再翻出一把飞刀扫向剑尖,身形马上如虾往后缩退。叮然一响,
飞刀仍被截成两段,还好扫偏了剑势。刷然,胸口已被长剑划出三寸长血痕。
    韦亦玄其势未停,回剑又砍往小邪腰际,比起方才用刺者,此招更难让小邪躲开。简直
就像砍香肠,要躲,还得躲过长剑直劈之威力范围。
    小邪身在空中,根本无法往左右闪,眼见剑锋又至,乾脆不避闪,捏起一把飞刀,准准
的射向其咽喉。
    他难道想以速度取胜?先射杀韦亦玄,然后让他长剑失去力道,以保住不被腰斩命运?
    电光般一闪,叮叮两响,飞刀竟然穿不过韦亦玄咽喉而掉落,长剑却已砍向小邪,砍得
他猛往下坠得更急。他的腰竟然也没断?
    韦亦玄为之一愣,自己这把“烈火”剑从未有砍不断之东西,今夜却也碰上了怪事?
    小邪没被砍断腰部,却摔得够他疼的。哇哇苦叫不已,尚未爬起,天灵教主掌势又已劈
至,逼得他再次落地连滚十余圈,想逃开掌劲范围。
    然而教主功夫自非寻常,掌不沾身,劈空一扫,无形罡气硬扫得小邪左肩生疼,似已受
了伤。
    “妈的!可恶!啊──”
    小邪猛然大吼,声音震得人心惶惶,双手猛扬,那些无坚不摧之飞刀如暴风旋飞雪,幻
化一道道亮晶晶雪针射向了他身前在场所有的人。
    飞刀过处,唉嚎遍处,天灵教主双掌至少已中了五把,幸好朱砂掌运成血红时,不畏刀
枪,只被其飞刀之高速力道戳穿一寸深,伤的并不重。
    他不敢再劈小邪,已掠退远处,赶忙躲了起来。
    而飞刀落在韦亦玄身上,似如砸在铁锅,叮叮脆响,霎时喷开乱飞。
    无可否认,他身上穿了件密封式可防制刀枪之宝衣裤和面罩。
    韦亦玄狂笑:“杨小邪你射吧!老夫这身以‘翠蛛绿柳丝’和‘沉海软鸟金’编成的衣
着,对付你这小小的飞刀,绰绰有余!”
    他举着长剑,一步步逼近,这飞刀就像雨点打在他身上般,一点也不管用。
    小邪射得都有点手软,实是哭笑不得,韦亦玄何处弄来了这身衣衫?连手脚都裹住,全
身无一破绽,这还没关系,手中那把宝剑,亦是斩金截铁,甚为犀利。
    不给小邪有太多机会,长剑再抖剑花,已罩掠而至,气势更急于先前,他只想速战速
决,以防援军又到。
    他一欺前,小邪也无法找机会再射黑巾杀手。苦笑之余,只好收起飞刀,从腰间解下那
条缠天七缩扣,像鞭一样挥着,“来吧!今天算你走运!让你尝尝肝肠寸断的滋昧!”
    韦亦玄哈哈大笑,长剑搅了上去,以为很容易可以将其斩断。谁知剑锋一扫,如泥牛沉
海,对此软绵绵红索一点损伤也没有。惊异万分:
    “方才就是这绳索护了你的腰!”
    “差多!差多!我身上穿的是天山冰蚕甲,比你那什么绿柳丝强上百倍!呵呵!也只有
你会将绿柳丝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哈哈……”
    小邪暗讽他戴“绿帽子”,已乐得哈哈大笑。
    韦亦玄一阵恼怒:“我的剑会叫你开不了口!”
    话声未落,剑势更快,更急,已拼起全力。
    小邪也不敢太放肆,敌人此种不怕刀枪装束,实也叫他无计可施,唯一能用的就是以功
力震伤他内腑。
    双方开始缠斗,一时之间也不分轩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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