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ooldog (踏雪寻梅),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双凤旗(41)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Jan 14 17:17:29 2001), 转信
但那冲入殿中三人,已然听出了容哥儿停身的位置。立时有两人挨了过来,衣袂飘
风中,挟着凌厉的刀风。容哥儿长剑疾挥,当的一声,震开了那疾落而下的一柄单刀。
但另一条亮银软鞭,却呼的一声,卷了过来。容哥儿早已借适才灯火选择了停身之位,
挡开迎面一刀之后,立时斜里一侧跃退。那疾卷而来的软鞭,击在木椅之上,登时碎木
横飞。
这时几声闷哼惨叫,传了过来。原来,容哥儿发出的一颗子母弹,被敌人挥刀一挡,
母弹破裂,子弹碎飞,伤了两人。江烟霞又连发十余枚芙蓉针伤了三人。鱼贯冲入殿中
的强敌,在门口死尸堆积之下,顿然而住。
那执刀大汉低声说道:“你听出那小子闪避到哪个方向去了?”
那执鞭大汉道:“没有听到。”
执刀人道:“我护着你,你晃燃火折子。”执鞭人应了一声,左手探入怀中,摸出
火折,随手一晃而燃。火折子刚刚一亮,突然尖叫一声,丢弃于地。原来江烟霞及时发
出一针,击在那人握拿火折子的左腕之上。那火折子燃烧之力甚强,虽然落在地上,仍
然熊熊燃烧。
江烟霞右手一抢,又打出四枚芙蓉针。同时高声说道:“老前辈请出手吧!”
容哥儿心中暗道:“那黄衣老人明明在运气迫毒,她这般呼叫,那是分明暗中要我
出手了。”目光一转,火光下只见除了那执刀和执鞭大汉之外,还有三个劲服大汉,也
冲入室中。不过,那三人中间,有两个似是已经中了江烟霞的芙蓉针,倒在地上。
容哥儿心道:“好残酷的屠杀,但此刻情形,实难心存仁慈。”
心中念转,右手一指,两粒子母弹,脱手而出。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那执刀大
汉等正伏身捡起火折子,容哥儿两粒子母弹已然挟着劲风急袭而至。那执刀大汉右手一
指,当的一声,击在子母弹上。但闻一声金铁交鸣,两个子母弹,外壳破碎,数十粒小
铁弹,如雨点般击下。但闻两声惨叫,那执刀和执鞭大汉同时伤在那散弹之下。这时,
那另一个大汉,亦伤在江烟霞的芙蓉针下。
但那跌落在地的火折子,仍在熊熊燃烧不熄。容哥儿看那火折子,火焰越来越大,
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江烟霞冒险,当下一跃而出,扑向火折子。长剑探出,啪的一声,
击熄了火焰。这时,突听一阵暗器破空之声,疾飞而至,袭向容哥儿。容哥儿长剑拍击
火折子,回救不及,只觉左臂一麻,被一件暗器击中。容哥儿身中暗器,立时一个地堂
滚,回到原地。
但闻噗噗两声,两个大火球,由门外投了过来。这火球似是经火油浸过,燃烧之力
十分强大,滚入庭中之后,火焰冒起了两尺多高。江烟霞顺手抓起一张木椅,投了过去。
但闻砰然一声大震,那木椅击在火球之上,只震得木椅四分五裂。但那火球火焰往下一
暗,重又冒升二尺多高。
江烟霞虽未确定容哥儿已经受伤,但她已从出奇宁静的情势中感觉到容哥儿受了伤
害,心中十分挂念。但她心中明白,此刻的形势,绝然不能出声呼叫,那将泄漏了大殿
中的情势,给人以可乘的机会,只好强行压制着内心的焦虑。
伸手从袋中摸出五枚芙蓉针,扣在右手,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那两个高燃的火
焰。望着那熊熊的火焰,江烟霞已明白,凭籍遥发的掌力,已无法熄去火球,唯一的办
法,就是设法行近火球劈开火球,才能将它扑灭,但那火球却暴露在强敌暗器之下。一
向智计多端的江烟霞,此刻却为这顽强不熄的火焰困绕,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对付之法。
且说容哥儿回到原处,借桌椅遮掩,撕破衣服看去,只见左肩上钉着一支三寸长短
的钢箭。深入肌肉半寸多深。伤处一片青紫,显然,那钢箭经过毒药淬炼。
他自己心中明白,自己受伤不轻,如不及时施救,很可能要废去这一只臂膀,但如
把受伤之事告诉江烟霞,不过是增多她一份精神的负担,在强敌监视之下,绝不会让自
己有疗伤的机会。因此容哥儿咬牙苦撑,默默承受着痛苦,一面运气,和扩展的奇毒抗
拒,一面扯下了一条衣襟,捆起肩膀。
那熊熊的火焰,虽使大殿中一半景物,暴露于火光耀照之下,但却给了容哥儿疗伤
的光亮。他自行扎好肩膀之后,伸手拔出毒箭,轻轻地放在地上。容哥儿一语不发,默
默忍受着最大的痛苦,一面从身上取出匕首,挖出那毒伤处一片肉来,只待那黑紫色肤
肉消失,见到鲜血,才停下手来,把伤处包好。这样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之久。幸好,
这一段时间中,敌人也未派人攻入。殿中容哥儿暗暗一提真气,探手从袋中摸出了一粒
子母弹,扣在掌心之中。
江烟霞把长剑放在一侧,双手中都扣了数枚芙蓉针,目光凝注在那石门之上。江烟
霞长长吁一口气,暗道:“奇怪呀,他们怎么不进攻了呢?”忖思之间,突见火光连闪,
四个火球抛入了大殿之中。
江烟霞心跳了一下,这才是大攻势之前的预兆,想对方这一次冲入之人,定然不在
少数。当下精神一振,凝目看去。只见一面盾牌,首先出现,缓缓向殿中行了过来。这
一着倒是出了江烟霞意料之外,不禁一呆,暗道:“原来,地下皇宫之中,万物皆备,
无所不有了。”
那执盾人,盾牌放得很低,全身隐在盾牌后。江烟霞暗骂一声,好狡猾的恶徒。容
哥儿首先沉不住气,右手一扬,子母弹脱手飞出。但闻当的一声,子母弹正击在盾牌之
上。外壳破裂,十余粒包在母弹中的三棱子弹,四面击射。
但闻闷哼一声,另一个手执盾牌的大汉,突然弃去手中盾牌。原来那四面散飞的三
棱子弹,打在紧随而入,另一个执盾的大汉左手之上。那大汉左手执盾,右手执刀,左
手受伤,五指一松,盾牌落地。容哥儿打出这一颗子母弹,使得江烟霞了然到容哥儿安
然无恙,不禁精神一振,右手一扬,四枚芙蓉针电射而出。四针去势快速,那大汉还未
来得及挣扎而起,江烟霞四枚芙蓉针已然激射而到,全部射中。那大汉闷哼一声,打了
几个滚,不再挣扎。
这时,室门口处,又出现了两面盾牌。大约是两人见到了同伴遭遇,停在门口,不
敢再向前行进。
江烟霞突然想到布毒的事,暗道:“在那门口之处,我已经布下了奇毒,怎的还不
见任何作用,难道这些人早已顾虑及此,有了防范,或是那黄衣老人夸张奇毒之能。忖
思之间,突然,当先执盾人,大叫一声,弃去手中盾牌,倒地而逝。火光耀射之下,只
见那人面色铁青,正是中毒之故。
江烟霞暗暗吁一口气,忖道:“他们连番受挫,仍不肯从别处门户攻人,显然,进
入这大殿之门,只有这一个了,如是那奇毒真如那黄衣老人说的一般奇烈,看来,我和
容郎,只要防守严密,不为敌伤,或可支撑下十五个时辰……”念转未完,突见人影闪
动,四个手执盾牌的人先后跃入。
江烟霞看他们提气飞跃而入,一跳一丈多远,显然,已知门口布有奇毒。只听两声
嗤嗤轻响,两枚蝙蝠镖,破空分飞,分向袭去。四个执盾人跃入大殿之后,立时集于一
处,各执盾牌,护住身子。但那蝙蝠镖权翼平衡之力,大于一般暗器,并非直接对人射
去,而是弧形飞了过去。超过盾牌,忽然直射而下。但见刀光闪动,两柄单刀由那盾牌
后面飞起,击向蝙蝠镖。只听啪啪两声,两枚蝙蝠镖悬空打了两个转身,斜斜向一侧飞
去。
隐在暗处发镖的容哥儿,只瞧得大为泄气,忖道:“我还道这蝙蝠镖有什么特殊厉
害之处,原来只不过如此,还要用大异一般暗器的特殊手法打出才成……”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突闻一阵砰砰波波之声,传了过来。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刀击蝙蝠镖的大汉,突然倒摔在地上,手中盾牌,也摔出了七
八尺外。原来,那蝙蝠镖中含有两枚毒针,兵刃一挡,那蝙蝠镖中毒针激射而出。容哥
儿看着两个刀击蝙蝠镖的大汉,突然摔倒在地上,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原来那奥妙
处是蝙蝠镖中机关”。
另外两个大汉,眼看两个同伴莫名其妙地倒摔了下去,不禁为之一呆,急急地道:
“怎么回事啊?”两个摔倒在地上的大汉,有气无力地应道:“我们中了暗器。”说完
一句话,气绝而逝。原来,那蝙蝠镖口中含的毒针,毒性奇烈无比,见血封喉,是以两
人用尽了全力,才说得两句话,便鸣乎哀哉。两个活着的大汉,仔细在两人身上看了一
遍,找不到暗器的痕迹,心中大是骇然。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两人心中惊震过甚,
忘了自己也正置身在险恶之中。
江烟霞看容哥儿连连打出于母弹和蝙蝠镖,伤了数人,信心大增,立时一振手腕四
枚芙蓉针脱手而出。只听一声闷哼,又一个大汉跌落在地上。这时,室中只余一个人,
心中更是惊慌,但也激发他舍命一拼的决心,突然大喝一声,直向江烟霞停身之处扑过
去。
这人武功不弱,来势甚快,而且似已瞧到了江烟霞停身之处,竟把手中盾牌,当作
兵器,直向江烟霞隐身的木椅之上击了下去。江烟霞一提气,飘身退后三尺。只听砰然
一声大震,那大汉手中的盾牌,正击在木椅之上。江烟霞长剑探出,横里一招“天外来
云”劈向大汉右臂。那大汉右手刀一挥,一招“力屏天南”,当的一声震开了江烟霞手
中之剑。
江烟霞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武功不弱,看来那四大将军,早思谋反,已在禁宫
中布下了很多高手。”心中念转,手中长剑却已连连击出,攻了四剑。快速的攻势下,
使那大汉无暇收回盾牌,只凭手中的单刀封挡剑势。只听一阵金铁交鸣,江烟霞攻出四
剑,竟被大汉单刀挡开。
江烟霞和那大汉硬拼了几剑之后,已知对方武功,绝不是十招之内,能够取胜。而
目下情势,实不便缠斗下去。沉思之间,突闻那大汉闷哼一声,手中的单刀一缓。江烟
霞趁势一剑,刺中那大汉前胸。原来,容哥儿运内力,发出了数种暗器,伤处疼痛难支,
闭目调息片刻,又为江烟霞和那大汉刀剑相击的声音惊醒。睁眼看时,只见江烟霞正和
那大汉展开一场恶斗,当下强忍伤疼,扬手打出一粒子母弹。
那大汉全神贯注在江烟霞剑势之上,不防身后暗器袭来,正中后背,刀势一缓被江
烟霞一剑刺人前胸。这一剑伤及心脏,只见那大汉,身子摇了两摇,翻身栽倒。江烟霞
一剑得手,立时向前一步,飞起一脚,踢向那大汉的尸体,但闻砰的一声,那尸体飞了
起来,撞向一枚火球之上。江烟霞紧随着飞跃而起,直向另一枚火球之上扑去。
盾牌护身,右手长剑探出,劈了下去。只听一阵嗤嗤之声,数点寒芒疾飞而入,袭
向江烟霞。江烟霞一吸气,全身缩入那盾牌之后。但闻一阵叮叮当当之声,暗器全部击
在盾牌之上。
江烟霞放下长剑,右手摸出一把芙蓉针。这时,容哥儿已扬手打出两粒子母弹。子
母弹击在石壁之上,荡起了一阵轻震,母壳碎裂,子弹散飞。只听几声冷哼,一切重归
沉寂。原来,门外是条夹道,宽约四尺,那施放暗器之人,都藏在门外,借墙隙掩护。
容哥儿打出颗子母弹,击在门外壁上,母壳破裂,子丸横飞,隐身敌人,甚多受伤,顷
刻间全部逃去。江烟霞挺身而起,挥动盾牌,击熄了火球,纵身飞落到容哥儿隐身之处,
低声道:“多谢容郎相助。”
容哥儿之伤,一直未得调息,而且连连施放暗器,伤处疼痛难支,但他不愿因自己
的疼苦,加重江烟霞精神上的负担,暗中吸上口气,道:“我很好。”
他虽然尽量想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但精明的江烟霞仍然从语声中听出了破绽,低声
说道:“你受了伤?"
容哥儿苦笑一下,道:“一点轻伤,算不得什么。”
江烟霞无限关心地问:“伤在何处?给我瞧瞧。”
容哥儿道:“伤在左肩,我已包扎起来。”
江烟霞道:“中了暗器,是吗?"
容哥儿道:“不错。”江烟霞道:“暗器上可能有毒啊!"
容哥儿道:“我已经顾虑及此,挖出四周的肌肉。”
江烟霞放下兵刃,缓缓偎入容哥儿的怀中。
--
我祈盼:
一段无暇的回忆;
一颗温馨的心;
一份洁白的恋情
————因我只来这世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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