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ou (我轻轻的走),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名剑风流10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Jul 21 15:39:15 2000), 转信

第10章  同命鸳鸯

    俞佩玉正想乘银光老人说话分心时再攻回原地,怎奈竟已力不从心,扎在头上的白
布,都已被汗水湿透。他此刻如是转身而逃,也许还有希望可以冲出去,但他怎能抛下
金燕子不管呢。

    那老人显然也已瞧破他心意,狞笑道:「你此刻若不回去,老夫就先封起这门户,
将她困死再说,那时你便连同命鸳鸯都做不成了。」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就让路给我过去吧。」

    老人哈哈一笑,果然向旁边退出了几步,只见俞佩玉黯然走了过来,谁知他刚走到
门口,突然翻身攻出两拳。

    这两拳势不可挡,老人竟又被逼退两步,那门户就完全空了出来,俞佩玉咬牙大呼
道『我替你挡住了他,你快走。』

    金燕子果然踉跄奔出门来,颤声道:「你……你呢?」

    俞佩玉简直急得要发疯,真想扼住金燕子的脖子,对她说:「你难道不会等逃出之
後,再设法来救我。」

    但他此刻已被逼得透不过气来,竟开不了口。

    银光老人咯咯笑道:「他为了救你而宁可自己不走,你难道忍心一个人走麽?」

    金燕子跺脚道:「我自然不会一个人走,我们要死也死在一起。」

    银光老人大笑道:「对了,这样才不愧有良心的人,老天倒也佩服。」

    俞佩玉又急又气,真恨不得一脚将金燕子出去,急怒之下,心神又分,只觉胸口一
热,已被老人震入了门户之中。

    这一次他再也无力攻出。

    只听老人大笑道:「姑娘难道不进去麽?」

    金燕子嘶声道:「我自然会进去的,用不着你费心。」

    俞佩玉还想喝止,但话未说出,金燕子已踉跄跌了进来,扑进他怀里,但闻那老人
狂笑不绝,道:「老夫说过不杀你,就不杀你,但你们自己若被闷死,却怨不得老夫了
。」接着『喀』的一响,石门已关起。

    洞穴中突然变得死寂,连笑声都听不见了。

    金燕子呆了半晌,眼泪终於流下面颊,颤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但你……你为
何不一个人逃走。」

    俞佩玉叹道:「你又为何不走,你难道不能等逃出去後,再设法来救我麽,那样岂
非比两个人都被困死强得多。」

    金燕子怔了怔,却又突然『噗哧』一笑。

    俞佩玉皱眉道:「你笑什麽?难道这道理不对麽?」

    金燕子幽幽道:「你既然早已想通这道理,为何又不自己先逃出去,再设法来救我
?」

    这次俞佩玉也不禁怔住了,怔了半晌,苦笑道:「方才我只道你是个傻姑娘,却不
想我比你还要傻得多。」

    金燕子柔声道:「你一点也不傻,你只是为了太关心我,处处想着我,却将自己忘
了。」

    俞佩玉忍不住轻抚着她的头发,叹道:「那麽你呢?你岂非也是为了我,而忘了自
己麽?」

    金燕子嘤咛一声,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

    俞佩玉幼年丧母,在严父菅教下成长,虽然早已订下亲事,但却连未来妻子的手指
都未沾过,又几时享受过这样的儿女柔情,一时之间,他但觉神思迷惘,也不知是乐是
悲?是愁是喜?

    人们在这种生死与共的患难中,情感往往会在不知不觉间滋长,那速度简直连他们
自己都想像不出。

    连想像都无法想像的事,又怎能徂止得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燕子一跃而起,红着脸笑道:「你瞧,我们竟都变成了呆子,
竟未想到这门既能从外面打开,自然就更能从里面打开了,否则那销魂宫主活着时,难
道都要等人从外面开门麽?」她越想这道理越对,不禁越说越是开心。

    俞佩玉却又长叹了一声,苦笑道:「那老人既已知道这门户枢纽所在,掌中又有那
般锋利的剑,只要举手之劳,就可将机关弄坏,这石门重逾千斤,机簧若是被毁,还有
谁能推得开,他既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自然早已想到这其中的关键。」

    金燕子怔了怔,笑容突然不见,呐呐道:「但……这里的珠宝,他难道全不要了麽
?」

    俞佩玉叹道:「人既被困死在这里,珠宝自然更不会跑了,反正迟早总是他的,他
又何必着急,何况,他目的本就不在这些珠宝上。」

    金燕子颓然坐了下来,怔了半晌,突又展颜一笑,道:「在今天早上之前,我真是
做梦也想不到会和你死在一起,但奇怪的是,我现在竟一点也不觉害怕,我现在才知道
,死,并不是我想像中那麽可怕的事,何况我能和你死在一起,总比那八个女孩子强得
多了。」

    俞佩玉眼睛突然一亮,失声道:「你说那八个女孩子?」

    金燕子也不知为何突然叫起来,吃吃道:「是,是呀。」

    俞佩玉抓住她的手,道:「你瞧清楚了麽?的确是八个?不是九个?」

    金燕子想了想,道:「不多不少,正是八个。」

    她忍不住又道:「但八个九个,又和咱们有什麽关系?」

    俞佩玉大声道:「有关系的,简直大有关系了。」

    金燕子瞧他竟似喜动颜色,不禁更是奇怪,问道:「有什麽关系?那些女孩子岂非
都已死了麽?」

    俞佩玉紧紧握住她的手,道:「那老人说亲眼瞧见九个女孩子进来,以他的眼力,
自然不会看错,而你却只瞧见八个女子的身,也没有瞧错。」

    他长长吐了口气,眼睛盯着金燕子,一字字道:「那麽,我问你,第九个女孩子,
到那里去了?」

    金燕子似懂非懂,喃喃道:「是呀,那第九个女孩子,难道不见了麽?」

    俞佩玉道:「偌大的一个人,怎会不见。」

    金燕子道:「是呀,那麽大的人,又怎会不见呢?」

    俞佩玉失笑道:「你难道还不憧,那第九个女孩子踪影不见,想必是因为这里还另
有出路,否则她难道钻进地下了不成?」

    金燕子也终於懂了,忍不住跳起来抱住俞佩玉,娇笑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傻,我
却真的是个傻丫头。」

                                  口口口

    死在眼前生机突见,他们当真说不出的欢喜。

    但他们却实在太欢喜了些,竟忘了那九个女子既然为了此间的宝藏而来,若是真的
已从另一条路走了出去,为何竟未将藏宝带走?

    她既已入了宝山,难道还会空手而回麽?

    那银光老人是在形式奇特的、落地的石柜里,找到销魂秘笈的,此刻那石柜的门,
仍然开着。

    石柜前。有只有灰色的蒲团,仔细一瞧,却也是石头成的,雕刻之精妙细腻,几乎
已可乱真。

    孤零零一只蒲团放在那里,已显得和这石室中其他地方都极不调合,何况这蒲团又
是以有石雕成的。

    更何况在俞佩玉的记忆中,蒲团下总是会隐藏着些秘密,他一眼瞧见了这只蒲团,
就立刻走了过去。

    但这只蒲团却像是连根生在地上的,扳也扳不动,抬也抬不起,无论向任何方向,
旋转俱是纹风不动。

    俞佩玉失望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突然瞧见柜子里的石壁上,也雕满了一双双淫猥
的人像。

    而这里的每一双人像,竟都巧妙地盘成一个字。

    『得我秘笈,入我之门。传我心法,拜我遗灵。凶吉祸福,唯听我命。违我留言,
必以身殉。』

    这四行似偈非偈的铭语旁,还有几行较小的字。

    『得我秘笈藏宝,当即跪於蒲团,面对此壁,诚心正意,以头顿地,叩首九九八十
一次,以行拜师之礼,自然得福,若是违我遗命,得宝便去,我之鬼魂,必夺汝命,切
记切己。』

    那银光老人显然并未将这销魂娘子的遗言放在心上,他自然不会相信一个死人还能
要他的命。

    但俞佩玉微一沉吟,却真的跪在蒲团上,叩起头来。

    金燕子忍不着惊笑道:「你难道真想拜这死人为师麽?」

    俞佩玉一面叩首,一面微笑道:「这销魂宫主主前行事,已令人不可思议,临死时
,必定更要绞空心思,来想些怪主意。」

    金燕子叹道:「一个人能像她那样活着,自然不甘心没没而死。」

    俞佩玉道:「所以,我想她既然花费这麽大功夫,刻下这些遗言,就绝不会全无用
意,这其中必定还有秘密。」

    金燕子皱眉道:「但一个死人,又能做出什麽事来呢?……」

    心念一转,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颤声道:「莫非……莫非她并没有死?」

    她说完了这句话,俞佩玉已叩完了八十一个头。

    突然间,只见那刻满了字的石壁,竟一分为二,向两旁分开,石壁後灿烂辉煌,强
光炫人眼目。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那石蒲团竟如流星般向石柜里滑了过去,俞佩玉跪在坚硬而
又凹凸不平的石头上,叩了八十多个头,双膝自然有些麻木痛,还未来得及跃起,那蒲
团已载着他滑入了裂开的石壁。

    俞佩玉身不由主,但觉光芒耀眼,什麽也瞧不见,这时蒲团却骤然改变了个方向,
向後滑出。

    俞佩玉身子向前一栽,已跌在池上,只觉『噗』的一声,他身子像是压破了一种什
麽东西。

    接着,便有一股烟雾,爆射而出,蒲团已又退出石壁,石壁立刻又合起,几乎都是
在同一刹那里发生的。

    这一刹那里的变化直在太多,太快,俞佩玉也是应变不及,鼻子里已吸入了一丝胭
脂的香气。

    香气虽甜美,却必定蚀骨刺肠。

    俞佩玉再也想不到了这遵守销魂宫主的遗命後,换来的竟是这种『福气』,他想屏
住呼吸,却已来不及了。

                                  口口口

    金燕子但觉一阵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来。

    她依稀只瞧见那蒲团带着俞佩玉滑入了石柜里,等她眼睛再瞧见东西时,蒲团已退
回原地。

    再瞧那柜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毫无变化。

    但俞佩玉却已不见了。

    金燕子整个人都呆在那里,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麽回事?……这究竟
是怎麽回事?

    她几乎忍不住要放声惊呼出来。

    但此时此刻,她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见。

    金燕子闯汤江湖,也曾屡次出生入死,究竟不是普通女孩子,她在俞佩玉身旁,虽
然是那麽娇弱。

    但世上又有那个女孩子,在男人身旁不显得分外娇弱呢?她们在男人身旁,也许连
一尺宽的沟都要别人扶着才敢过去,但没有男人时,却连八尺宽的沟也可一跃而过,她
们在男人身旁,瞧见老鼠也会吓得花容失色,像是立刻就要晕过去,但男人不在时,就
算八十只老鼠,她们也照样能打得死。

    现在,只剩下金燕子一个人了?nbsp;                               口口口

    山洞外,初升的阳光,正映照着辉煌的大地,不知名的山花,在温软的微风中,吐
露着香气。

    银花娘正忙着将洞中的藏宝,一箱箱运出来。

    金燕子幽幽叹道:「你瞧,那花朵上的露珠,世上又有什麽珍珠能比它更美丽。」

    银花娘笑道:「但珍珠却能令咱们过人人都慕的生活,也可换得别人的服从与尊敬
,露珠又怎麽有它的魔力。」

    金燕子凝注着天畔的云,道:「但你却也莫要忘记,这世上也有珍珠换不来的东西
。」

    银花娘吃吃笑道:「大姐你莫非有什麽伤心事?」

    金燕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银花娘道:「大姐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她突然飞奔而去,金燕子果然痴痴的等着她,不到半个时辰,她已雇来了叁辆大车
,还带来了两匹马。

    那叁个赶车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之色,帮着银花娘将一只只铁箱搬上车,但却
没有一个开口问话。

    只要是男人,银花娘就有本事令他服服贴贴的。

    一道深溪,自山坡上蜿蜒流下来。

    金燕子骑在马上,沿溪而行,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溪水中有条白布,卷在石头上
,还未被流水冲走。

    她忍不住跃下马,用树枝挑起那白布,污脏的白布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显然就是
包在俞佩玉头上的。

    俞佩玉显然在这溪水旁停留了一阵,解下这白布,洗了洗脸,也许还在溪水中照了
照自己的容貌。

    他瞧见自己受了伤的脸,心里是什麽感觉呢?

    那时林黛羽又在那里?难道就在旁边瞧着他麽?

    她难道已不再恨他?已承认他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这俞佩玉,难道和那俞佩玉本
是同一个人?

    但那俞佩玉岂非明明已死了麽?明明有许多人亲眼瞧见过他的身,那难道还会是假
的。

    金燕子狠狠的甩下这白布,又跃上了马,暗暗咬着牙:「我已决定不再想他?为何
又要想他?」

    银花娘像是什麽都没有瞧见,也不去问金燕子,金燕子却也不去问她,这一行车马
究竟要去那里。

    车马向西南而行,似奔蜀中。

    这条路上的江湖朋友并不少,有的远远瞧见金燕子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就赶快
绕道而行,最多也不过远远打个招呼,走了一天,路上至少有四十个人是认识金燕子的
,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说话。

    金燕子有时真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脸上受伤的少年,和一个少女同行,但
却又咬了咬牙忍住了。

    银花娘忍不住笑道:「有大姐同行真是方便,否则咱们两个女人,带着叁辆大车,
赶路不惹上麻烦才怪呢。」

    话犹未了,突见一人从後面跃马赶了上来。

    马上人锦衣玉面,神采飞扬,一柄镶满珠玉的短刀,斜斜插在腰带上,却正是那神
刀公子。

    金燕子瞧了一眼,立刻扭转头,就好像不认得他似的,神刀公子瞧见她,却是满心
欢喜,又忍不住埋怨道:「燕妹,你怎地不告而别,害我找得你好苦。」

    金燕子寒着脸道:「谁要你找我的?」

    神刀公子怔了怔,道:「我……我不找你找谁?」

    金燕子笑冷道:「我管你找谁,天下的人,你谁都可以去找,为何定要来找我」反
手一鞭,抽在马腹上,远远走了开去。

    神刀公子想不到她突然对自己比以前更冷淡十倍,满心欢喜,宛如被一桶冷水当头
淋下,竟呆在那里。

    银花娘眼波一转,却驰马到他身旁,悄声道:「这两天我姐姐心情不好,有什麽话
,你不会等等再说。」

    神刀公子又怔了怔,道:「你姐姐?」

    银花娘笑道:「怎麽,你不愿意有我这样个妹妹麽?」

    神刀公子这才瞧清了她,瞧清了她脸上那媚到骨子里去的媚笑,瞧清了那一双勾魂
夺魄的眼波。

    他突然间像是变得痴了,竟说不出话。

    银花娘悄悄在他腰上拧了拧,娇笑道:「你若想做我的姐夫,就该赶紧拍拍我马屁
,乖乖的听我的话。」

    娇笑着打马向前,突又回眸一笑,道:「你还不跟我来麽?」

    神刀公子果然乖乖的跟了过去,满心懊恼突然无影无踪,到了正午,一行人在岳家
寺镇上打尖。

    银花娘叫了桌酒菜,硬拉着金燕子和神刀公子坐在一起,暗暗悄悄的说着话,吃吃
的娇笑。

    这多情的神刀公子,竟像是已忘了金燕子,银花娘在笑,他就笑,银花娘眼波一转
,他一口菜几乎吃到鼻子里。

    银花娘突然拔出了他腰胖的刀,娇笑道:「果然不愧是神刀公子,佩的果然是口宝
刀。」

    神刀公子忍不住得意起来,大声笑道:「你可知道,江湖中已有多少名家的刀剑,
断在我这柄宝刀下。」

    银花娘似有意,似无意,抓住了他的手,撒娇道:「你快说,到底有多少呀?」

    神刀公子睥睨作态,道:「少说已有七八十柄了。」

    银花娘眼波凝住他,像是不胜慕,又像是不胜崇拜,一只手更紧握着神刀公子的手
,不肯放松,媚笑道:「有你这样的人在旁边,我真什麽都不怕了。」

    神刀公子一颗心直跳,简直已不知如何是好。

    金燕子虽然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但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火气也不知从那里
冒了出来。

    世上没有一个女孩子,能眼看着自己的裙下之臣,当着自己的面,投向另一个女孩
子的。

    她喜不喜欢这男子是另一回事,但却绝不能忍受这男子丢她的人,金燕子终於忍不
住推杯而起,掉首走了出去。

    神刀公子终於也发觉不对了,突然搭讪着笑道:「你可记得那俞佩玉麽?」

    『俞佩玉』这叁个字,就像是个钩子,一下就钩住了金燕子的脚,无论如何再也走
不出半步。

    她停在门口,直等到心跳渐渐平复,才冷冷道:「俞佩玉岂非已死了?」

    神刀公子道:「死了一个,又出来一个。」

    金燕子手扶着门,虽然拚命想装出淡漠的样子,但自己也知道自己脸上的神情是瞒
不了人的。

    她不敢回头,自己也没有瞧见银花娘听见『俞佩玉』这名字後,面上神情比她的变
化更大。

    她没有说话,银花娘已大声道:「这两个俞佩玉,你难道全都认得?」

    神刀公子冷笑道:「这两个人我倒全都见过,但我又怎会认得这种人。」

    银花娘眼波一转,笑道:「听说死了的那俞佩玉,乃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的公子,
不但模样生得英俊,脾气也温柔得很,却不知这活着的俞佩玉可比得上他。」

    神刀公子脸已气得发红,冷笑道:「若论模样,死了的那俞佩玉再也比不上活着的
这人英俊,若论脾气之温柔,两人更是差得多。」

    他故意将『死俞佩玉』说得一文不值,却不知金燕子此时已将全心全意都转到这『
活的俞佩玉』身上,更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人原来本是一人。

    金燕子咯咯笑道:「这俞佩玉难道也是个美男子。」

    神刀公子眼睛盱着金燕子的背影,大声道:「这俞佩玉倒当真不愧是个美男子,脸
上虽然不知被谁划了一条刀疤,但还是比那死了的俞佩玉强得多。」

    他这话本是说来气金燕子的,谁知却将银花娘气得怔在那里,话也说不出,笑也笑
不起来。

    金燕子心里反而又惊又喜,喃喃道:「原来这俞佩玉和那俞佩玉并非同一个人,也
并非林黛羽未来的丈夫,原来他脸上受的伤并不重,并未变得十分丑怪。」

    神刀公子忍不住大声道:「你在说什麽?」

    金燕子淡淡道:「我心里本有几件想不通的事,多谢你告诉了我。」

    神刀公子道:「我听不憧你的意思。」

    金燕子道:「听不憧最好。」

    银花娘忽然又笑道:「你是在那里瞧见他的?我们也真想瞧瞧他。」

    神刀公子吐出口气,道:「前天晚上,我就瞧见过他一次,那时我虽还不知道他也
叫俞佩玉,也未留意他,却认得跟他走在一起的那女子。」

    银花娘瞪大了眼睛,变色道:「只有一个女子跟着他?」

    神刀公子冷笑道:「一个还不够麽?」

    银花娘恨恨道:「好个小贱人,竟将老大也甩开了,一个人缠住他……」她自然一
心以为这女子必是铁花娘。

    谁知神刀公子笑笑又道:「说来倒也好笑,这女子本来是那俞佩玉的未过门妻子,
那俞佩玉死了,还未多久,她竟又跟上个俞佩玉……」

    银花娘怔了怔,道:「你说的这女子到底是谁呀?」

    神刀公子道:「自然就是『菱花剑』的女儿林黛羽,你以为是谁?」

    银花娘突然大笑起来,道:「妙极妙极,原来他又换了个姓林的,这人倒真是个风
流种子。」她想到铁花娘也被俞佩玉甩了,不禁越笑越开心。

    神刀公子也不知她为何如此好笑,只觉得她笑起来实在可爱已极,痴痴地瞧了半晌
,才接着道:「那时我瞧见林黛羽非但没有戴孝,反而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只道
这女子原来是个假正经,外表看来虽然冷看冰霜,好像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其实却原
来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银花娘吃吃笑道:「和男人走在一齐,未必就是荡妇呀,我此刻不也正和你走在一
起麽?」

    神刀公子眼睛都眯起来了,又想去摸她的手,痴痴笑道:「你和我自然不是……」

    突听金燕子大声道:「後来怎样?你为何不接着说下去。」

    神刀公子乾咳一声,坐正身子,道:「後来我们投宿到一家客栈,我见到他们竟走
进一间屋子。」

    金燕子冷笑道:「原来你是一直尾随着他们的。」

    银花娘咯咯笑道:「你跟着人家,是存的什麽心呢?难道只想偷看人家的……的好
事?还是自己也想分一杯羹呢?」

    神刀公子连脖子都红了,大声道:「我岂是那样的人,只不过这里总共只有那一家
客栈,我不去那家客栈难道睡在路上不成?」

    银花娘笑道:「你别生气,其实男人瞧见水性杨花的女子时,自己总觉得自己若不
去沾沾边,那简直是太吃亏了,我本来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又怎知道你……
你和别的男人全都不同呢。」

    神刀公子就算有些恼羞成怒,听到这样的话,也完全没脾气了。

    银花娘眼珠一转,悄笑着又道:「但你夜来还是去偷偷瞧了瞧人家,是麽?」

    神刀公子赶紧大声道:「我怎会去偷看那种人,只不过我住的屋子本在他们隔壁,
到了半夜时,他们那屋子里突然大吵大闹了起来。」

    金燕子到这时才忍不住回过了头,道:「他们吵些什麽?」

    神刀公子道:「我见着他们时,林黛羽似有重病在身,连路都走不动了,那俞佩玉
就像捧宝贝似的捧着她,也不管别人见了肉不肉麻,我若不知他们的底细,只怕还要当
他们是对恩爱夫妇,听见他们突然吵闹起来,也不觉大是奇怪。」

    银花娘笑道:「所以你就忍不住想去瞧瞧了。」


--


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确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
何追袭,
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篾以加矣。……
岂知那老僧轻轻一掌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中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556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