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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名剑风流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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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名剑风流 第26章 望花楼头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Oct  9 11:08:22 1998)

第26章 望花楼头


  朱泪儿简直要气疯了,这人竟在俞佩玉面前说她是小孩子,这实在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事,怎奈她一时间偏偏又找不出话来还击。

    而俞佩玉却希望她再说下去,他只希望她此刻能忘却了自己的不幸,也希望她能忘却

他。

    他忽然发觉海东青虽然又骄傲,又无礼,说起话来更不饶人,可是对女孩子却有一种

锐的魅力。

    他望了望朱泪儿,又望了望海东青,心里忽然有了种秘密的愿望,只要朱泪儿这次能

死里逃生,他就不相信这两人能不被对方吸引——他自然也认为这眼睛大大的小伙子是非

可靠的。

    突听海东青道:“你上不上得去?”

    俞佩玉这才回过神来,道:“上得去那里?”

    海东青道:“那城墙。”

    只见前面一道城墙甚是雄伟,显见这城市必定十分繁荣,只不过此刻夜深人静,城门

已关闭了。

    俞佩玉道:“胡佬佬难道住在这城里?”

    海东青道:“你想不到么?”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看她的行事,她这一生中结下的仇人必定不少,我本以为她

住处必定十分偏僻隐秘,想不到她却住在如此繁华热闹之处。”

    海东青道:“她住在这里,正是要别人想不到。”

    朱泪儿忍不住道:“你放心,这城墙就算再高一倍,我们也上得去的,只有你这位四

腿的朋友,恐怕……”

    海东青冷冷道:“你用不着担心地,只要你上得去,地也上得去的。”

    朱泪儿冷笑道:“好,这话是你说的,我们要看看地有什么方法能上得了这城墙,难

地还会忽然生出一对翅膀来不成?”

    她嘴里说着话,已站到马鞍上,眼珠子一转,又跳了不来,拉着俞佩玉的手,嫣然道

“我的头有些发晕,你拉我一把好吗?”

    她嘴里虽这么说,其实,她却是生怕俞佩玉气力不济,想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俞佩

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别人都以为你又刁蛮,又调皮,其实你却是个最懂得体贴别人

最温柔,最善茛的女孩子。”

    朱泪儿只觉脸上一热,全身都充满了温暖之意,可是她却不知道俞佩玉这话并不是说

她听的。

    只听衣袂带风声如离弦急箭,海东青已掠上城墙,一双手还是伸得笔直,托着胡佬佬

体。

    朱泪儿撇了撇嘴,冷笑道:“你瞧他这分狂劲,随时随地,都想将他的功夫卖弄卖弄

就像是个刚发了横财的乡巴佬,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贴在脸上。”

    俞佩玉微笑道:“年轻人学了一身如此惊人的功夫,就算骄傲些也是应该的,何况,

傲的人就一定很靠得住,因为他绝不会做让自己丢人的事。”

    朱泪儿道:“可是你年纪也不大,功夫也不错,你为什么一点也下骄傲呢?”

    俞佩玉道:“因为……因为我实在比下上他。”

    朱泪儿柔声道:“谁说你比下上他?在我眼里看来,十个海东青也比不上你。”

    她不让俞佩玉再说话,拉着俞佩玉跃上城头。

    这时天下太平已久,守城的巡卒早就学会了偷懒,放眼望去,城里亦是灯火寥落,整

城都已入了睡乡。

    朱泪儿瞟了海东青一眼,道:“你的朋友呢?地怎么还下上来?”

    海东青忽然一笑,道:“你几时见过会轻功的马?”

    朱泪儿怔了怔,道:“但你方才不是说地能上来么?”

    海东青淡淡道:“我那话只是哄小孩子的。”

    朱泪儿简直快被气死了,但还是不能反击,只因她若一反击,就无异承认自己是小孩

了。

    她总算第一次遇见了对头克星。

    口口口

    在月光下看来,一重重屋脊就像是铺满了白银似的,远处偶而有更鼓声传来,却更衬

出天地的静寂。

    但转过几条街后,前面竟渐渐有了人声,只听有人在喊车唤马,有人在送客,有人在

着醉话。

    一个少女的声音银铃般娇笑着道:“邹大少、张三少,明天千万要早些过来呀,我自

下厨房烧几样拿手小菜,等你们来吃饭。”

    一个男人的声音大笑道:“好好好,只要老邹家里那母夜叉不发威,我们一定来。”

    又有个老太婆的声音笑道:“孜耷槲抟宓娜耍巳说枚镏!?nbsp;

    她怒喝着又想冲过去,已被俞佩玉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海东青却不知道她只是为了想起自己母亲的悲惨遭遇,就不免对天下的负心人都恨之

骨。

    见到朱泪儿还想挣脱俞佩玉的手,海东青也拦住了她,皱眉道:“解药,你莫非忘了
么?”

    朱泪儿嘶声道:“我宁可被毒死,也要宰了他。”

    突听楼板响动,一人大声道:“又有谁中了我那死丫头的毒,快让我来瞧瞧。”

    年高辈尊的胡佬佬,到了这人嘴里,竟变成『丫头』了,大家虽还未见到此人,已猜

她必是胡佬佬的母亲。

    只听一阵『叮咚』声响,一个端庄慈蔼,富富泰泰的老太婆,左手数着串佛珠,右手

着根龙头拐杖,被两个丫鬟扶了不来,头发虽已全白,满嘴牙齿却连一粒都没有脱落,竟

比胡佬佬还年轻得多,而且看来就像是位福泰双全的诰命夫人,那里像是胡佬佬这种人的

亲?

    就连朱泪儿都不禁看呆了。

    徐若羽立刻恭恭敬敬迎了上来,低低说了几句话。

    胡太夫人满头白发都颤抖起来,道:“就……就在那边桌上么?”

    徐若羽道:“是。”

    胡老夫人颤声道:“死得好,死得好,我不知跟她说过多少次,叫她莫要害人,我就

道她害人不成,总会害了自己的。”

    她嘴里虽这么说,眼泪已不禁流了不来,顿着拐杖道:“快抬出去埋了,埋得越远越
好,我只当没有这个女儿,你们以后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她。”

    俞佩玉再也想不到胡佬佬的母亲竟是如此深明大义的人,他虽然对胡佬佬恨之入骨,

刻心里倒有些难受起来。

    只见这老太婆闭着眼喘息了半晌,缓缓道:“是那一位中了毒?”

    徐若羽道:“就是那位姑娘。”

    胡太夫人张开眼瞧了瞧朱泪儿,长叹道:“天见可怜,这么标致可爱的小姑娘,她竟

忍心不得了手……羽儿,你还不快去瞧瞧人家中的是什么毒?”

    徐若羽刚想走过去,朱泪儿已大声道:“用不着你来瞧,我中的就是她指甲里的毒。


    胡太夫人失声道:“你身上难道被她抓伤了么?”

    朱泪儿道:“嗯。”

    胡太夫人道:“伤在什么地方?”

    朱泪儿道:“手上。”

    胡太夫人眉已皱了起来,道:“她是什么时候伤了你的?”

    朱泪儿道:“天一亮,就是整整三天了。”

    胡太夫人望了望窗外天色,长长叹了口气,道:“天保佑你,你总算没有来迟。”

    俞佩玉忍不住问道:“此刻还有救?”

    胡太夫人柔声道:“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老天也舍不得让她死的,你只管放心吧。”

    俞佩玉这才松了口气,几天来的种种艰辛和痛苦,到这时总算有了代价,但几天来的

乏劳累,到了这时,也似要一齐发作。

    他只觉全身脱力,几乎就要倒了下去,却仍勉强说道:“太夫人虽然如此通达,但有

事在下还是不得不说的。”

    胡太夫人道:“什么事?”

    俞佩玉道:“胡佬佬之死,并非别人所伤,而是她自觉已绝望,那块木板上还留有她

遗言,也曾提及解药之事。”

    胡太夫人长叹一声,黯然道:“若非如此,你以为我就忍心不救这位小姑娘了么?”

    俞佩玉也长叹道:“无论如何,太夫人相救之情,在不等必不敢忘。”

    胡太夫人道:“你们看来都累了,坐着歇歇吧,我这就去将解药拿来。”

    她嘴里说着话,人已蹒跚而出,扶着她进来的两个小丫头方才已抬着胡佬佬的身走了

去。

    徐若羽就抢先两步,去扶着她。

    俞佩玉还想说什么,却已不支而倒,跌在椅子上。

    海东青道:“你放心,不出片刻,她就会将解药拿来的。”

    朱泪儿撇了撇嘴,道:“她若是偏偏不拿来呢?”

    海东青冷笑道:“她明知下将解药拿来,我绝不会放过她……她只怕还没这胆
子!……”

    朱泪儿也冷笑道:“她又不知道你是谁,为何要怕你?”

    海东青傲然道:“她出去一看那木板上的字,就知道我是谁了。”

    就在这时,突听『涮』的一声,接着『当』的一响。所有的门窗都已被一道铁闸隔断


    俞佩玉也被吓醒了,跳起来道:“不好,我们还是上了当。”

    海东青面上也变了颜色,跺脚道:“想不到这老太婆竟比她女儿更阴险,更毒辣。”

    朱泪儿冷冷道:“而且她的胆子还不小,居然连天狼星都不怕。”

    海东青一张黑沉沉的脸已气得发青,忽然怒吼一声,冲到门前,『呼』的一拳击了出

一拳立毙奔马,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只听『轰』的一声大震,桌上瓶盏俱都跌到地上,跌得粉碎,墙上挂的字画也被震了

去。

    来。

    可是门上的那道铁闸,却还是纹风不动,再仔细一看,原来窗棂门框,也都是铁铸的

只因涂着油漆,是以不易看出。

    海东青呆在当地,面上连一丝血色都瞧不见了。

    朱泪儿却又扑进俞佩玉怀里,嗄声道:“这全是我不好,我……我……”

    话未说完,已放声大哭起来,她每次都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每次话都未说出,便已

不成声。

    就在这时,只听『嗤』的一声,墙上忽然涌出了一股烟雾,俞佩玉退后几步,失声道

“毒烟!闭住呼吸。”

    其实用不着他说,海东青和朱泪儿也已闭住了呼吸,只不过一个人闭住呼吸,又能维

多久呢?

    毒烟自四面八方,源源不绝的涌了出来,就算他们能闭气调息,能比常人支持久些,

也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海东青咬了咬牙,又是一拳向墙上击出,这一拳力道更大,所有靠着墙的桌椅都被震
倒。

    但墙壁仍是纹风不动,连一道裂痕都没有。

    整个屋子都似已化作洪炉,闷热得令人透不过气来,朱泪儿伤痕未愈,额上又沁出一

点汗珠。

    俞佩玉刚伸出手去为她擦汗,忽然发现衣袖上全是白灰,他站在屋子中间,这白灰是

里来的?

    再看屋顶上,已裂开了一条裂缝,俞佩玉又惊又喜,身子突然跃起,用尽全力向屋顶

了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粉垩如雨点般落了不来,裂缝也更大了,这屋子四面虽都是铁
壁,屋顶却不是。

    海东青不等俞佩玉身子落下,也已撞了上去。

    这一次震动的声音更大,粉屑纷飞,烟雾迷漫中,海东青的人已瞧不见了,屋顶上却

多出了个大洞。

    口口口

    朱泪儿、俞佩玉跟着窜了出去,只见上面也是间很精致的屋子,锦帐低垂,似乎正是

佬佬的『闺房』。

    屋里没有人,海东青已窜了出去,这小楼上一共有六间屋子,六间屋子里却连一个人

没有。

    凡是可以躲人的地方,他们全都搜过了,非但楼上没有人,楼下竟也瞧不见半条人影


    朱泪儿皱眉道:“姓徐的和那老太婆难道早知我们会冲出来,已先逃走了么?”

    海东青冷笑道:“他们逃不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地方是他们辛辛苦苦造成

基业,他们怎舍得抛不来不要。”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掠出小楼。

    朱泪儿望着他背影,也冷笑道:“这小子说起话来,就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似的,其实

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俞佩玉柔声道:“但你也莫要忘了他的好处,此番若不是他,我们只怕早被困死在那

子里了。”

    朱泪儿嘟着嘴道:“明明是你救了他,为什么要说他救了你呢?若不是你发现屋顶上

漏洞,他这条小命岂非早已完蛋了。”

    俞佩玉笑了笑,轻轻替她拂去了头发上的白粉,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再上去找
找。”

    朱泪儿道:“找什么?”

    俞佩玉没有回答,只因他生怕自己若是说出『解药』两个字,会引起朱泪儿的慌愁悲
伤。

    但他虽然体贴入微,心细如发,虽然绝下提起任何和朱泪儿中毒有关的事,朱泪儿又

会不知道他要去找什么。

    她幽幽叹息了一声,道:“你用不着去找了,他们的人既已逃走,又怎会将解药留下

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解药。”

    俞佩玉默然半晌,道:“我想他们既然已将我们逼人绝境,自己就绝不可能会逃走,

们一定是在发现我们已冲出来之后,才逃走的。”

    朱泪儿道:“我也是这么想。”

    俞佩玉道:“所以,他们一定逃不远,说不定还躲在楼上一个秘密的地方,我还是再

去找找看的好。”

    朱泪儿却拉住了他的手,道:“我不许你去。”

    俞佩玉怔了怔,柔声道:“为什么?”

    朱泪儿没有说话,只是遥望着远方,呆呆的出神。

    俞佩玉也随着她目光望了过去,只望了一眼,掌心已不觉沁出了冷汗,脚不再也无法

动半步。

    遥远的东方天畔,已现出曙色。

    天已经亮了。

    朱泪儿也就是在三天前这时候中的毒,到现在已整整三天,毒性已随时随刻都可以突

发作。

    她已随时随刻都可能倒下去。

    朱泪儿幽幽道:“你现在可知道我为什么下放你走了么?我剩下的时候已不多,怎么

得再离开你一步?”

    俞佩玉道:“找……我不走……”

    他喉头已哽咽,目光已模糊,只望忽然有奇迹出现,海东青能将徐若羽和那老太婆找

来。

    朱泪儿道:“我……我从来也没有喝过酒,现在真想痛痛快快的喝一顿,你肯不肯陪
我。”

    俞佩玉茫然道:“酒……那里有酒?”

    朱泪儿嫣然道:“这种地方,还会没有酒么?”

    她拉着俞佩玉的手走出这小园,外面的园子里的花木在曙色中看来是那么鲜艳,那么

烂。

    可是朱泪儿的生命却已将凋谢了。

    只听四面的小楼中,不时传出一阵阵惊呼声、骚动声、喝骂声,『劈劈啪啪』打耳光

声音。

    接着,每一层楼里,都有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男人,野狗般被赶了出来,提着裤

落荒而逃。

    朱泪儿失笑道:“那小黑炭是在干什么呀?”

    俞佩玉虽也觉得好笑,却又怎么笑得出来。

    朱泪儿又道:“他莫非是在找那老太婆么?那老太婆若会躲在这种地方,就和他一样

个笨蛋了,他在这里吵翻了天,人家说下定已到了八十里外。”

    只见人影闪动,海东青已到了面前,黝黑的脸上,又是白粉,又是汗珠,汗水混合着

粉,他黝黑的脸已变成花的。

    朱泪儿『噗哧』笑道:“你在唱三花脸么?”

    这次海东青只望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又有谁会对一个快要死了的人斤斤计较,

唇相讥?

    俞佩蝇竟连一时一刻也忍不得
分开,这位朱姑娘也不知几生才修来如此多情的郎君。”

    俞佩玉虽然也想对她们笑笑,但心里却充满了酸楚。

    而且他实在太累了,几杯酒喝下去后,更是四肢乏力,脑子里也是晕晕沉沉的,只想

好睡一觉。

    但他却还是勉强张大了眼睛,瞪着那道门,他只怕朱泪儿此番走出去后,就再也不会

回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俞佩玉心里已越来越焦急,幸好这时门外已传来了脚步声,他这才

了口气。

    谁知走进来的,竟只有香香一个人。

    俞佩玉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她呢?”

    香香掩着嘴笑道:“公子但请放心,新娘子绝不会跑了的。”

    俞佩玉虽也觉得有些讪讪,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为何不回来?”

    香香笑道:“她在楼上……在楼上有事,但又怕你等得着急,所以还要我带了封信
来。”

    少女们又一齐吃吃的笑了。

    那苹果脸又笑道:“别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他们才片刻不见,就要写信了

若是一日不见,那还得了么。”

    朱泪儿在旁边的时候,她们眼睛里似乎没有俞佩玉这个人似的,但朱泪儿一走,她们

已围到俞佩玉身旁来。

    俞佩玉既不能将她们赶走,也不愿在她们面前看这封信,他心里实在着急,终於忍不

将信拆开。

    只见信上写着:“玉郎玉郎,我有件事早就想对你说了,但说了好几次,都不敢说出

来,因为我怕你骂我。我实在并没有中毒,胡佬佬指甲上的那点毒,怎么能害得死我,我

装中毒,只是为了要试试你的心。我要看你是不是会为我着急,是不是真的关心我,我实

没有想到会累你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几乎连命都丢了。我有好几次想对你说:
“我并没有中毒。”但看到你吃的苦越多,我就越不敢说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会觉得我很讨厌,很可恶,但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终於已经嫁给

你。

    这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心愿,这心愿既已达到,别的事找已不放在心上,我想要将今

的快乐永远保留,就只有一个法子。

    那就是死。

    我也只有用死来报答你,才能心安……“口口口信上的字迹越来越零乱,俞佩玉的眼

也越来越模糊。他早已热泪盈眶,难以自制。看到『死』字,他的人已冲了出去,冲上了
楼,大呼道:“泪儿,你等一等,千万要等一等……”

    但朱泪儿已听不到他的呼声了。

    俞佩玉撞开门时,朱泪儿已倒在地上,苍白的小手里,紧紧握着刀,胸前的衣裳已被

血染红。

    口口口

    俞佩玉若还是个很冲动的孩子,此刻便会扑倒在朱泪儿身上,放声大哭一场,那么至

他的悲痛就可以多少宣出一些。

    但此刻,他只能站在那里,让悲痛螫噬着他的心,虽然他早已学会忍受痛苦,但此刻

是觉得整个人都已将崩溃。

    突听香香冷冷道:“她死了,你只是在这里瞧着么?你可知道,你虽没有亲手杀死她

但她却无异死在你手上。”

    俞佩玉茫然道:“我知道。”

    香香道:“你既然知道,还能活得下去么……她既然能以死来报答你,你为什么就不

以死来报答她?”

    俞佩玉石像般木立着,久久不能成声。

    香香冷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要死了,只因她知道你只是为了她已将死,才

她的,她若不死,你只怕也不会承认她是你的妻子,是么?”

    俞佩玉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香香厉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已默认了?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

恨不得痛打你一顿。”

    她嘴里说着话,手已向俞佩玉掴了过来。

    俞佩玉只是呆呆的瞧着,也下闪避。

    因为每个人都会有种错觉——总认为肉体上的痛苦,能将心理上的痛苦减轻,俞佩玉

也是如此。

    谁知香香这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打到他身上时,竟忽然变得坚逾金铁,而且正打

他穴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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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ICQ UID:6921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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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确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
何追袭,
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篾以加矣。……
岂知那老僧轻轻一掌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中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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