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omado (失乐园),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白玉老虎31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Mar 19 18:25:12 2000), 转信
他又问;【现在你是不是已明白我的意思?】
贾老板道;【是。】
焦七太爷道;【那麽你就该赶快去把老八叫回来。】
贾老板低着头,陪笑道:【现在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焦七太爷道:【为什麽?】
贾老板道:【因为他把郭家叁兄弟也带去了。】
焦七太爷道:【郭家叁兄弟,是什麽人】
贾老板道:【是我们兄弟里最【跳】的叁个人。】
他又解释:【他们跟别的兄弟不一样,既不喜欢赌,也不喜欢酒色,他们只
喜欢揍人,只要有人给他们揍,他们绝不会错过的。】
【跳】的意思,不仅是暴躁、冲动、好勇斗狠,而且还有一点【疯】。
【疯】的意思就很难解释了。
那并不是真的疯,而是常常莫名其妙、不顾一切的去拚命。
郭家叁兄弟都很【疯】,尤其是在喝了几杯酒之後。
现在他们都已经喝了酒,不仅是几杯,他们都喝了很多杯。
郭家叁兄弟的老二叫郭豹,老五叫郭狼,老么叫郭狗。
郭狗这名字实在不好听,他自己也不太喜欢,可是他老子既然替他起了这麽
样一个名字,他也只好认了。
他们的老子是个很凶狠的人,总希望能替他的儿子起个很凶的名字,一种很
凶猛的野兽的名字。
只可惜他所知道的字汇并不多,生的儿子却不少。除了虎、豹、熊、狮狼之
外,他再也想不出还有什麽凶猛的野兽。
所以他只有把他的么儿子叫【狗】,因为狗至少还会咬人。
郭狗的确会咬人,而且喜欢咬人,咬得很凶不是用嘴咬,是用他的刀。
他身上总带着把用上好缅铁千百打成的【缅刀】。可以像皮带一样围在腰上
。
他的刀法并没有得到真正名家的传授,却很凶狠,很有劲。
就算真正的名家,跟他交手时,也常常会死在他的刀下。
因为,他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去跟人拚命。
因为他很【跳】。
现在他们都已到了平安客栈,赵无忌就住在平安客栈里。
平安就是福,旅途上的人,更希望能一路平安,所以每个地方都几乎有家.
安客栈。
住在平安客栈里的人,纵然未必个个都能平安,大家还是喜欢讨个吉利。
这家平安客栈不但是城里最大的一家,而且是个声誉卓着的老店。
廖八爷一马当先,带着他的打手们到这里来的时候,正有个陌生人背负双手
站在门外的避风檐下,打量着门口招牌上四个斗大的金字,微微的冷笑。
这人叁十出头,宽肩细腰,满脸精悍之色,身上穿着件青布长衫脚上着布袜
草鞋,上面却用一块白布巾缠着头。
廖八一心只想去对付那个姓赵的,本没有注意到这麽样一个人。
这人却忽然冷笑着喃喃自语:【依我看,这家平安客栈只怕一点都不平安,
进去的人若想再平平安安的出来,只怕很不容易。】
廖八霍然回头,盯着他,厉声道:【你嘴里在嘀咕什麽白布包头的壮汉神色
不变,冷冷的打量了他两眼,道:【我说我的,跟你有什麽关系?】
在这段地面上混的兄弟们,廖八认不得的很少,这人看来却很陌生,显然是
从外地来的,说话的口音中,带着很浓的四川音。
廖八还在瞪着眼打量他,郭狗子已经冲过来准备揍人了。
这人又在冷笑,道:【放着正点子不去找,却在外面乱咬人,莫要咬破了自
己的嘴。】
郭狗子的拳头已经打了出去,却被廖八一把拉住,沈声道:【咱们先对付了
那个姓赵的,再回来找这小子也不迟!】
廖八爷虽然性如烈火,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了,彷佛已看出了这个外路
人并不简单,说的话中也好像别有深意,已不想再多惹麻烦。
郭狗子却还是不服气,临走时,还瞪了这人几眼,道:【你有种,就在这里
等着。】
这人背着手,仰着脸,微微的冷笑,根本不望他。
等他们走进去,这人居然真的在门口一张长板凳上坐了下来,用一只手在脚
上打着拍子,哼起川中的小调来。
他一支小调还没有哼完,已经听见里面传出了惨呼声,甚至连骨头折断的声
音都可以隐约听得见。
这人皱着眉,摇了摇头,嘴里正数着:【一个,两个,叁个,四个,五个,
六个】
跟着廖八进去的一共有十二个人,现在果然已只剩下六个还能用自己两条腿
走出来。
廖八虽然还能走,手脚却似已折断了,用左手捧着右腕,痛得直冒冷汗。
这个人眼角瞟着他,又在喃喃自语;【看来这平安客栈果然一点都不平安。
】
廖八只好装作听不见。
那行运豹子不但会掷骰子,武功也远比他想像中高得多。
郭家叁兄弟一出手立即被人家像打狗一样打得爬不起来,叁个人至少断了十
根指骨。
他本来对自己的【大鹰爪手】很有把握,想不到人家居然也用【大鹰爪手】
来对付他,而且一下就把他手腕拧断。
现在他就算还想找麻烦,也没法子找了,这人说的话,他只有装作听不见。
谁知这人却不肯放过他,忽然站起来,一闪身就到了他面前。
廖八变色道;【你想干什麽?】
这人冷冷的一笑,忽然出手。
廖八用没有断的一只手反掴去,忽然觉得肘上一麻,连这条手都垂了下去,
不能动了。
後面有两人扑上来,这人头也不回,曲着肘往後一撞,这两人也被打得倒下
。
这人出手不停,又抓起了廖八那只本来已被拧断的手腕,轻叱一声。
【着!】
只听【格叱】一声响,廖八满头冷汗如雨,断了的腕子却已被接上。
这人已後退了几步,背负起双手,悠然微笑,道;【怎麽样?】
廖八怔在那里,怔了半天,看看自己的腕子,用力甩了甩,才看看这来历不
明行踪诡秘的外路人,忽然道;【我能不能请你喝杯酒。】
这人回答得很乾脆:【走。】
酒已摆上来,廖八一连跟这人乾了叁杯,才长长吐出气,把那只本来已被拧
断的手伸出来,大姆指一挑,道;【好,好高明的手法。】
这人淡淡道;【我的手法本来就不错,可是你的运气更好。】
廖八苦笑道:【这算什麽鸟运气,我廖八从出生就没栽过这麽大的筋斗。】
这人道:【就因为你栽了这个斛斗,才算是你的运气。】
他知道廖八不懂,所以又接着道:【你若把那姓赵的做翻,你就倒霉了。】
廖八更不懂。
这人又喝了两杯,才问道:【你知道那龟儿子是什麽来历?】
廖八摇头:【不知道】
这人道:【大风堂的赵简赵二爷,你总该知道吧?】
赵简成名极早,二十年前就已名震江湖,黄河两岸、关中皖北,也都在大风
堂的势力围之内,赵二爷的名衔,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廖八道:【我若连赵二爷的名头都不知道,那才真是白混了。】
这人道;【那个姓赵的龟儿子,就是赵简的大公子。】
廖八脸色立刻变了。
这人冷笑道;【你想想,你若真的做翻了他,大风堂怎麽会放过你?】
廖八一面喝酒,一面擦汗,忽然又不停的摇头,道:【不对。】
这人道;【什麽不对】
廖八道;【他若真是赵二爷的公子,只要亮出字号来,随便走到那里去,要
找个几十万两银子花,都容易得很。】
这人道:【不错。】
廖八道:【那他为什麽要捞到赌场里来?】
这人笑了笑,笑得彷佛很神秘。
廖八道;【难道他存心想来找我们的麻烦,挑我们的场子?】
这人在喝酒,酒量还真不错,连乾了十来杯,居然面不改色。
廖八道:【可是我知道大风堂的规矩,一样赌,一样女人,这两行他们是从
来不插手的。】
这入微微一笑,道;【规矩是规矩,他是他。】
廖八变色道;【难道这是他自己的主意,想来挑我们的场子,难道他也想在
这两行里插一脚?又碍着大风堂规矩,所以才不敢亮字号。】
这人淡淡道;【一个像他这麽样的小伙子,花钱的地方当然不少,大风堂的
规矩偏偏又太大,他若不偷偷的出来捞几文,日子怎麽过得下去?】
他悠悠的接着道:【要想出来捞钱,当然只有这两行最容易。】
廖八怒道:【大风堂在这里也有人,我可以去告他。】
这人道;【你怎麽告了赵二爷在大风堂里一向最有人望,难道还想要大风堂
的人帮着你来对付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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