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omado (失乐园),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白玉老虎<第三部>23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Mar 19 18:45:59 2000), 转信

  他本来不想过去的,可是他的心好烦,不是平常种烦是莫名其妙的烦。

  所以他过去了。

  门下面有条半寸多宽的缝,只要伏在地上,一定以看小里的人。

  他身子伏了下去,伏在地上,耳朵贴住了地眼睛、到条缝上去。

  他看见了他的表姊。

  他的表姊那时才十六岁。

  他的表姊正在那小屋里洗澡。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已经很成熟了,已经有很挺的房很结实的大腿。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成熟丰满的胴体,也是他第一次犯罪。

  可是那一沈池的心跳还没有现在这麽快。

  郭雀儿已经把荷包抛出来了。

  从他听到唐玉要毁了这荷包,到他抛出这荷包,也只不过是片刻间的事。

  可是对唐玉来说,这片刻简直比一甲子还长。

  现在荷包已经抛过来了,用金线绣成的牡丹在空中闪闪的发着光。

  在唐玉眠中看来,世界上绝没有任何事比这瞬弧光更美的。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显出太兴奋,太着急的样子来。

  等到荷包落在地上,他才慢慢的弯下腰捡起来。

  他捡起的不仅是一个荷包,一对暗器,他的命也被捡回来了。

  不仅是他自己一条命,还有赵无忌的命,樊云山的命,丁弃的命,郭雀儿的
命。

  就在这一刹那,他又变成了主宰,这些人的性命已被他捏在手里。

  这是多麽辉煌,多麽伟大的一刹那?

  唐王禁不住笑了,大笑。

  郭雀儿吃鹫的看着他,道:「你在笑什麽?」

  唐玉道:「我在笑你!」

  他已将那两枚超越了古今一切暗器的「散花天女」捏在手里。

  他大笑道:「你自己绝不会想到刚才做的是件多麽愚蠢的事,你不但害死了
丁弃和赵无忌,也害死了自己,」

  郭雀儿还是在吃鹫的看着他,每个人都在吃鹫的看着他。并不是因为他的笑
,更不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话,而是因为他的脸。

  他脸上忽然起了种奇怪的变化。

  没有人能说出是什麽地方变了,可是每个人都看得出变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骤然变得迟钝,瞳孔骤然收缩。

  然後,他的嘴角,眼角的肌肉彷佛变得僵硬了,脸上忽然浮起了一种诡秘的
死羔色。

  但是,他自己却好像连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他还在笑。

  可是,他的眠睛里忽然又露出种恐惧的表情,他已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致
命的错误。

  他忘了他的手上既没有套手套,也没有涂上那种保护肌官的油蜡。

  他太兴奋,就这样空着手去扳下了两枚暗器,他太用力,暗器的针尖已刺入
他的指尖。

  没有痛楚,甚至连那种麻木的感觉都没有。

  这种暗器上的毒,是他们最新提炼的一种,连解药都没有研究成功。

  一这种暗器根本还没有做到可以普遍使用的程度。

  等他发觉自己全身肌肉和关节都起了种奇怪而可怕的变化的时候,已经太迟
了。

  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连笑都已控制不住,他甚至已不能运用他自己的手。

  他想把手里的两枚暗器发出去,可是他的手已经不听指挥。

  就在这一瞬间,这种毒已彻底破坏了他的神经中枢。

  看着一个显然已恐惧之极的人,还在不停的大笑,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

  郭雀儿道:「这是怎麽回事?」

  无忌道:「毒,」

  郭雀兄道:「那里来的毒?」

  无忌还没回答,唐玉的手忽然抽起,动作怪异笨拙,就像是个木偶的动作。

  刚才由他大脑中发出的命令,现在才传到他的手。

  现在他才把暗器发出去。

  可是他的肌肉和关节都已经硬了,准确性也已完全汕矢。

  两枚暗器斜斜飞出,就像是被一种笨拙的机弩弹出的,力量很足,一直飞到
这财神庙最远的一个角落撞上墙壁。

  然後就是「波」的一响,声音并不太大,造成的结果却惊人。

  幸好无忌他们都站得很远,反应也很快。总算没有被那飞激四射的碎片打中


  但是这瞬间发生的事,却是他们一生永远忘不了的。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等於已到地狱的边缘去走了一赵。

  漫空飞扬的烟硝尘土,飞激四射的毫光碎片,现在总算都已经落下。

  冷汗还没有乾。

  每个人身上都有冷汗,因为每个人都已亲眼看到这种暗器的威力。

  过了很久,郭雀儿才能把闷在胸口里的一口气吐出来。

  「好险,」

  现在他当然已知道刚才他做的是件多麽愚蠢的事了巳他看着无忌,苦笑道;
「刚才我差一点就害死了你,」

  无忌道:「真是差一点。」

  郭雀儿又盯着他看了半天,道:、、「刚才你差一点就死在我手里,现在,
你只有这句话说?」

  无忌说道:「你是不是希望我骂你一顿?」

  郭雀儿道:「是的。」

  无忌笑了;「我也很想骂你一顿,因为我不骂你,你反而会觉得我这个人城
府太深,太阴沈,不容易交朋友的。」

  郭雀儿居然也承认:「说不定我真会这麽想的。」

  无忌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不能骂你。」

  郭雀儿道;「为什麽?」

  无忌说道:「因为,我还没有被你害死。」

  郭雀儿道:「我如真的害死了你,你怎能骂我?」

  无忌道:「我若被你害死,当然也没有法子再骂人。」

  郭雀儿道:「那你现在为什麽不骂我一顿?」

  无忌笑道:「既然我还没有被你害死,为什麽要骂你?」

  郭雀儿怔住了,怔了半天,可不能不承认:「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无忌道:「本来就有道理。」

  他大笑:「就算你认为我这道理狗屁不通,也没有法子踉我抬的。」

  郭雀儿道:「为什麽?」

  无忌道:「因为我说的有道理。」

  郭雀儿也笑了,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了。」

  无忌道:「什麽事?」

  郭雀儿道:「千万不能跟你讲道理宁可跟你打架,也不能跟你讲道理。」他
大笑「因为谁也讲不遇你。」

  刚才他心里本来充满了悔恨和歉意可是现在已完全开朗亡现在,他心里已完
全承认无忌说的理。


--By Kammi's SuperPost General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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