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adish (大萝卜头),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欢乐英雄 7-2
发信站: 新龙门客栈 (Wed May 20 10:50:35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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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欢乐英雄--麦老广和他的烧鸭子
麦老广和他的烧鸭子
山城里只有三百多户人家 现在每家人都燃起了灯 而且还敞
开著门,象是在迎财神的样子。
只不过他们迎接的不是财神 而是瘟神。
几十个戴著红缨帽 穿著皂服的人,腰里佩著刀 手里举著火
把 挨家挨户的搜查。
燕七和郭大路一下山 就遇见了金毛狮·负手纳在街头·呼来
喊去 伊然就像是一位在沙场量指探若定的大将。
郭大路迎了上去 笑道:“金将军准备将这里辟为战场麽?”
金毛狮的脸上本来仿佛带著层寒霜,看到他来了,才有了笑容,
道:“这也是万不得已 否则我们绝不敢惊扰良民的。”
燕七道:“既然明知是良民 又何必惊扰?”
金毛狮叹道:“我们只知道那批赃物还留在镇上 没有运走,却
不知是藏在哪 家?所以只好将附近十八县的差役捕快全都调到这
里来 挨户调查。”
他又笑了笑 接著道:“只要能查出那批赃物在娜里,风栖梧这
次就再也休想跑得了。”
郭大路道;“这样说来 镇上我订]也进不去了?”
金毛狮目光闪动道:“如此深夜两位还要镇上去干什麽?”
郭大路道:“喝酒中
金毛田道:“到爱者广店里喝酒?”
郭大路道:“咽·山亡的酒已赐完了 ,我们的酒瘪还没有过足。”
金毛狮笑道切口地方我们上半夜已经搜查过了,只攫出了一锭
金子,柄位规在只管去无妨,请!”
他向街上巡七的捕快 打了个平式 自己也让开了路。
走过去一段路·燕七才笑道:“看样子他对你图报卖帐。”
郭大路笑道:“那只因为我的底细,他连一点也模不透。”
燕七也笑了·道:“你说的那些名字,真的全都是你师傅7”
郭大路道:“这些一点也不假。”
燕七道:“你武功虽也不太怎麽样,但他们还教不出你这样的徒
弟来。”
郭大路道:“我学的并不是他们武功的长处,而是他们武功的短
处。”
燕七皱眉道:“短处?”
郭大路道“我若看到他们武功有什麽破绽缺点 自己就尽量想
法子避免。这就叫 三人行,必有我师 无论愿什麽人你都能学得
点东西的。”
燕七瞪了他一眼 道:“看不出你倒有点学问。”
郭大路正色道:“在你面前,我也用不著谦虚·我的学问本来就
大得很。”
燕七又忍不住笑了,问道:“那麽你长处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郭大路道:“我问过你靴底的事没有?问过你怎麽死了七次的事
没有?”
燕七道:“没有。”
郭大路道:“那你为什麽要问我?”
麦老广是个老光棍,店里大大小小,一共只四间房。
阉就是前面的店馈, 问是厨房·一间是他睡觉的地方。
最重要的一间在员後面 是他的烧烤房。
这间房门总是关著的,因为麦老广的烧馈卤味也是“独门秘
方”若是被别人偷偷学去了·他的饭碗也就巴破了。
燕七他们来的时候 麦老广正在烧烤房,房门虽是关著的 但
一阵阵扑鼻的香气已经从门缝里进出。
郭大路咽了口口水大声道“老广生意上门了还不快出来?”
过了半购·麦老广才走了出来,浑身都是油·就好像刚在猪油
堆里盯过渡。
看到朗大路,他不面顿的路上才有了笑容,道山争陇大家都睡
不成 天光时生意 定好 所以我特地多烤了几十只鸭,才会比平
时忙点。”
郭大路笑道:“老广 休没有儿子·又没有老婆 自己更是省吃
他用 连新衣服都舍不得深一件,赡这麽多钱于什麽?”
麦老广道:“我地呢的整日系油里打滚四人 要新杉做包野?而
且,钱系不怕多四,越多就越更好。”
燕七也笑了·谊:“他说的这图是老实话”
麦老广道:“老实人当然说老实话。”
郭大路道:“麦老广倒真是个老实人,听说他来了十几年 连赵
寡妇贞节碑坊後的石头巷 都没有去过一次。”
燕七道:“石头巷是什麽地方?”
郭大路笑道:“石头巷是个好地方 不但美女如云,而且温柔体
贴。”
燕七望了他一眼,道:“你去过?”
郭大路道:“我因并不是不想去,只不过每次赐醉了时候·却都
燕七道:“消医的时候你为什麽不击?”
郭大路道:“滑醛的时候我不敢去。”
燕七冷冷道:“你会不敢?”
郭大路道:“我只伯那些美女见了我这样的美男子 就再也不肯
放我走了。”
燕七忍不住又笑了,道:“那种地方 偏偏要设在人家的贞节牌
坊後面 你说是不是要叫人活活气死?”
麦老广道:“这麽深夜了,两位还要钦酒?”
郭大路道:“他想来吃你刚出炉的挠鸭。”
麦老广道:“好 我去拣只肥四来。”
他转身走了进去·郭大路居然也在後面段著 道:“我也到後面
去田瞧。”
麦老广停住脚通:“後面口圈邀遇 有包好瞧T”
郭大路理:“我不怕脏·反正我已经够脏了。”
燕七叹道,“他若一定要去·你最烁还是让他去吧,否则他就算
围到後天大天亮 也是非去不可的。”
麦老广也笑了·道:“後面黑迷腿·你行路要小心些呀。”
後面的院子果然很摄。
烧烤房就在院子的尽头,也是个黑撇赐的屡子;
麦老广步履阳田·走得很慢。
郭大路笑道:“看你走路的样子·好像也喝过酒似的。”
麦老广道:“今晚天时冻·我只饮了两杯 已经好似有点醉醉地
他脚下忽然一个蹬路 象是要跌倒。
郭大路刚想伸手去扶·谁知麦老广忽然一转身 如蚊龙出海、如
鸥于因身·其矫健轻捷,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郭大路的手刚伸出,已被他扣住了脉门。
燕七做梦也想不到这平时连走路都似要跌倒的糟老头子 忽然
间变得如此可怕 大惊之下·想扑过去。
麦老广已沉声晚道:“站住 否则要他的命。”
这句话说出来 竟是标准的北方口音 连一点广东味都没有。”
燕七呆住,失声道:“你……你就是……”
郭大路笑道:“他就是风栖梧 就是把箱子从我们床底下搬走的
人 你难道还想不到?”
他人已被制 命在旦夕 居然还是笑笑嘻瞎的 点也不在乎。
麦老广冷冷道:“不错,我就是风栖梧·你怎麽知道的7”
郭大路道:“我本来也只不过是胡乱猜猜,因为除了棍子、金毛
狮、黑衣人 和我们四个人之外 这地方就只有你知道我们藏有金
子,只有你有机会乘我们慢慢走上山的时候·先赶去将箱子搬走。”
风栖梧冷笑。
郭大路道:“还有 你既已被棍子他们‘冤狂’过 他们现在当
然不会再怀疑你 何况 你那饶辉房谁都不能进去 箱子藏在那里
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风栖梧道:“还有没有?”
郭大路道:“金毛狮的鼻于最灵 他既巴见过你·你身广的味道
就瞒不过他的鼻子 所以你才故意来作这行生意。”
他耸鼻子长长吸了口气 才接著道:“因为无论任何人身土的味
道·都绝不会有焰码那麽浓的 就算有狐臭的女人都不例外·”
风栖悟道:“还有没有?”
郭大路道:“还有 我听说风栖悟是个一毛不拔的小气鬼,就算
是情来的银子都舍不得花 甚至连者婆都舍不得娶一个 而我这阵
子见到的人再也没有比你更小气的了。放著新平原酒肉舍不得吃
却专门吃我们剩下的剩菜冷饭。”
他忽然笑了接著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的风栖悟的名字取得真
是妙极了 人家林通是梅妻鹤子,你的妻予就是你自己,所以叫做
妻吾’。”
他似乎对自己的幽默感欣赏极了 自己笑碍眼泪都流了出来。
别人都没有笑 也笑不出。
风栖悟冷冷的瞧著他 等他笑完 才冷冷道:“还有没有?”
郭大路道:“没有了 这些已经够了·三样事加起来·所以风顿
悟就是麦老广 麦者广就是风栖悟。”
风栖悟道:“想不到你这样的混小於 也有聪明的时候。”
郭大路道:“就算是最笨的人, 生中也会聪明一两次的 何况
我本来就是个天才 只不过偶而会装装胡涂而已。”
风栖悟道:“你想到屋我的烧烤房去是麽?”
郭大路道:“本来是想的。”
风栖悟道:“好 进去。”
郭大路道:“本来虽想,现在却不想了。因为我不想被人当作鸭
子吊在架上烤。”
风栖悟冷笑道:“只可惜,现在去不去已由不得你歹。”
燕七道:“你杀了他也没有用·还有我我还是可以把你的秘密
传出去。”
风栖悟道:“他进去了 你自然也会跟著进去的 因为你绝不会
放过救你朋友的机会 我活了五六十岁 这一点至少还能看得出。”
燕七咬著牙 连眼睛都红了·莫说是五六十岁的老江湖 就算
是二岁大的孩子也能看得出他对郭大路是多麽关心。
郭大路敞声大笑 道:“人生得一知已 死而无堪 有你这样的
好朋友 死活又有什麽关系 只不过……”
风栖悟道:“只不过怎样?”
郭大路道:“我知道你绝不会杀我们的。”
风栖悟道:“哦?”
郭大路道:“因为你就算把我们俩个全杀了也没有用。”
风栖悟道:“哦?”
郭大路道:“不但王老大知道我们要到你这里来,金毛狮也知道
我们若是突然失踪了 他们怎麽会不怀疑?”
风栖悟道:“那是以後的事。”
郭大路道:“你既然不在乎 现在为什麽还不动手杀我?”
风栖悟道:“这里反正不会有人来 我用不著那麽急。”
郭大路道:“你还没有动手只因你还拿不定主意,我知道你一
向是个很小心的人,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你绝不肯做。”
燕七忽然道:“只要你放了他·我们也许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风栖悟目光闪动 看来就像是一只老狐狸。”
老狐狸的毛病就是太疑 不但怀疑别人 也怀疑自已。
郭大路悠悠道:“你知道 我对於抓贼并没有兴趣 只不过不喜
欢被人骗而已。”
只听一人笑道:“谁都不喜欢被人骗的。”
这是金毛狮的声音。
语声中·金毛狮、棍于、黑衣人已慢慢的走进了院子。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 四面田头火把高举 几十个捕快弓上弦
刀出期·已将这小小的院子团团围住。
风栖悟满脸发光 也不知是油?是汗?突然反手一抡。
郭大路百把斤重的身子巳被他抡了出去,冲向金毛狮和那黑衣
风栖悟的人就像是已变成了一根筋,“哩”的射出, 眨眼已掠
上房脊 顺手夺过两把刀,“凤凰展翅”。
刀光一闪间·已有两名捕快自房上跌下·再一闪 风栖悟身形
已远在三丈开外。
这闯了几十年江湖·做过无数件大案的巨盗,果然有非人能及
之处。
他不但身法快,出手快 而且善於把握机会。
这是他第一个机会 也是他最後一个机会。
黑衣人 金毛携的轻功就算比他强·被冲过来的郭人路挡了挡
也是万万追不上他的。
突听一声低陀:“下去。”
房脊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挡住了风栖悟的去路。
其中有个人好像只挥了挥手 凤牺梧就被震出,在房脊因跪倒
退 原路退回:“砰”的 跌下院子 刚好跌在那两名捕快的身上。
房脊後的两个人轻轻一掠·也已落人院中,一个面容冷摸 喜
怒不形于色 一个斯斯文文 秀气得如少于。
王动和林太平也来了。
郭大路刚妨稳 就拍手笑道:“我们的王老大果然有两下子。”
王动道:“不是我。”
不是他 自然就是林太平。
这小姑娘似的人竟有这麽大的本事?”
谁也看不出 却又不能不相信。
这时风栖悟已被人象裹综于似的绑了起来。
金毛狮仰天吐出口气·笑道:“追踪了三十年·今天总算才将这
条老狐狸抓住。”
郭大路道:“赃物一定就在烧烤房里·随时可以搬出来。”
金毛狮笑著道:“这就叫人赃并获 当真是功德圆满。”
郭大路道:“你也用不著谢我 若是一定要谢 就谢谢他吧。”
他指著林太平·笑道:“我这位朋友长得虽然秀里秀气 喝起酒
来部象是个大水缸。”
金毛狮眼睛膘著棍子 道:“我们可真该谢谢他们才是 你说该
怎麽谢呢?”
棍子沉著脸,道:“拿下来 统统拿下来。”
郭大路几乎跳了起来 道:“你说什麽?”
棍子沉声道:“这四人窝赃收赃 纵不是风栖悟的同党也是江洋
大盗 统统给我五花大绑带回去 严刑播问 不怕他不招。”
郭大路简直肚子都要气破 气极了 反而笑了 道:“我倒要看
看谁敢来动我。”
棍子厉声道:“你敢拒捕。”
王动忽然道:“不敢。”
棍子道:“既然不敢 还不柬手就缚。”
王动道:“我们虽不敢拒捕 只可惜你不是捕侠·而是强盗。”
燕七道:“比强盗还凶。”
王动道:“你们苦苦追踪风栖悟·根本不是为了他的人·而是为
了他的钱。”
燕七道:“个捕头每月的新傣有多少?能养得起你们?就凭金
大爷身上的这套衣服 只伯连将军都穿不起。”
王动道:“何况 要雇这位只仁兄这样的职业杀手 花费也不在
少,官家自然是不会出这种钱的。”
燕七道:“但贼赃却多得根 天下到处有贼 所以贼赃也取之不
尽 用之不竭。”
王动道:“小贼不妨拿回去邀功领赏,像凤栖悟这样的大贼·不
如就索性自己留下了。”
燕七道:“像这样的贼 抓一个至少可以吃上个两三年。”
王动道:“但留著我们 总有泄露风声的 天 所以不如也索性
杀人灭口。”
燕七道“你们做的事虽然比强盗凶·但却不犯法这真妙极了。”
王动道“我早就说过黑吃黑反而有趣,就□怕吃到鼻子里去。”
两人一搭一档 连郭大路和林太平都听得怔佐了 江湖小这种
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懂得实在没有燕七他们多。
棍子几乎想发作 却都被金毛狮拦住。
等他们话说完 金毛狮才笑道:“你们说的一点也不错 我全部
承认。”
他指著棍子笑道:“这人在开封、洛阳 济南、天津 每个城里
都有个家每个家里都有老婆 单凭 份捕头的薪樟·能养得起麽。”
棍子板著脸道:“你的老婆也小比我少。”
郭大路怒道:“只可措你们这些老婆眼看都要做寡妇了。”
金毛狮笑道:“你们叮细道我为什麽要将这些事说给你们听。”
他指著墙头 道:“这坐有〈十张强弓 四十把快刀·这些人都
是我过命的兄弟 他们会不会放你们走?”
棍子冷冷道:“乱箭穿心而死,那滋昧可不太好受。”
金毛狮道:“何况 还有这位我不惜重资请来的黑仁兄。”
他笑了笑 接看也:“你们当然也知迫他不姓黑 他那柄剑中少
就可以对付你们网二个 所以我看你们不如还是听话些好 至少此
也死得痛快点。”
郭大路怒道:“放你妈的屁。”
金毛狮变色道:“先杀了他 以敬效尤。”
黑衣人 员手站在旁边 此刻忽然道:“你要谁钉疮。”
金毛狮道:“当然是你。”
棍子道 乐—个多加黄金三白两。”
黑衣人道:“好”
他忽然反手拔刨 剑一闪 已刺入』金七狮的肩头。
不是长剑 是短剑
四尺检曲剑鞘中 装著的竟只个过是柄 尺七寸长的短剑。
金毛狮本来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他中但既想不到黑衣人会
向他出手,更想不到有这麽短的一柄剑。
棍子大惊之卜喝道:“射”
喝声中 他身形已掠起。
但别人怎麽会放他走。
郭大路 燕七,两个往上一夹·棍子斜斜冲出。
王动本来没有动。
现在忽然动了 只动了一动。
这一动之准 之快·也简直叫人没法子形容。
棍子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手上就好像忽然多了付手拷。
墙头上的人呼啸一声 抛弓的抛弓 丢刀的丢刀 眨眼间就逃
得一个不剩·他们得到的好处 还不值得他们拼命。
然後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著那黑衣人 谁也小知道这人究竟是
怎麽回事。
金毛狮的目中更似已要冒出火来咬著牙道“你拿了我的金子
却反过来咬我一口 你这种人简直连狗都不如。”
黑衣人淡谈道:“我本来就不是狗。”
金毛狮道:“久闻‘ 剑镀游魂’南宫丑是条好汉,说一不下 所
以我们才不惜重金请你来,怎知终日打雁的人今日倒被雁啄了眼。”
黑衣人道:“你们本来就瞎了眼。”
金毛狮道:“你……你难道……o
黑衣人道:“你以为我真是南宫丑?”
金毛胸道:“你不足南宫丑是谁?”
黑衣人道:“也是个专找人麻烦的人 只不过这次是特地来找你
们麻烦的。”
金毛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道:“你的头顶土司提督老爷 早巳知道你们有毛病了
所以特地请我来调查调查你们究竟是什麽花样。”
他发出声短促闹尖锐的冷笑接著道:“现在你自己供出了自己
的罪状 真凭实据全都有了这是不是也叫做人赃并获、功德圆满7”
金毛狮瞪著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个人这才向上动他们护了拱手笑道“无论那行里都有败
类 同门里不例外 们中四位下次见到捕快时 莫耍以为人人都
和他们一样。”
郭大路含笑道:“实不相瞒我也几乎就做过捕快。”
四衣人道:“今日之事 全仗著四依仗义援手 这三个人我观存
就想带回去交差了。”
燕七道:“请便。”
郭大路忽然拍了拍风栖悟的肩 笑道:“其实进了监牢反而会更
舒服些 那些包管一文钱都用不著花。”
风栖悟翻了翻白服,除了翻白眼外 他还能做什麽别的?”
黑衣人道:“至於这贼赃……”
郭大路道:“贼赃自然该入库充公。”
黑衣人道:“其实这件案子本该算四位破的 在情在理,都该从
贼赃里提出三成来 作为各位的酬劳 只要四位肯随我到府城里去
走 耀…。”
他话未说完·王动已抢著道:“不必了。”
为了金子就要他走一趟回路 杀了他的头他也不干。郭大路、燕
七、林太平也不干。在他们眼中看来,世上还有很多事都比钱财重
要得多。
郭大路笑道:“这些东西除了带给我们不少麻烦外·别的什麽用
都没有,阁下只要肯将这烧烤房里的鸭子拨给我们作酬劳·我们已
领情得很了。”
黎明。城里又恢复寂静 风还是那麽吹,雪还是那麽落。世上
有些东西本就不是其他任何事所能改变脑。有些人也一样。
鸭子烤到现在,正是时候。郭大路撕开只鸭子,正待破坏大嚼。
忽然间 七八块指头般大小的蹈翠从鸭肚子里掉了下来。每个人的
眼睛都圆了。再撕开鸭子 肚子里装的是玛蹈。三四十只鸭子 倒
有卜来只肚子里是装著东西的。
燕七眨著眼,忽然道:“我明白了。”
郭大路谊:“你明白了?”
燕七道:“风栖悟本来是想将值钱的珠宝藏在鸭肚里运走好瞒
过别人的耳目,谁知却被我们闯了去,所以他只塞了一小半。”
郭大路道,“有道理。”
燕七道:“那位黑仁兄也不知道贼赃有多少 就算清点·也点不
郭大路道:“有道理。”
燕七笑道:“你还装什麽糊徐 这道理你早就知道了。”
郭大路眨了眨眼,道:“我知道?”
燕七道:“他若不知道为什麽要人家把鸭子留给你?”
郭大路叹了口气 道:“你若一定要这麽样想,我也没法子。”
他忽又笑了笑,道:“反正在情在理,他都应该提出三成来作我
们酬劳的 这种钱取不伤廉 我打』不花也是白不花。”
燕七盯著他 摇著头道:“有时我真猜不远你。”
郭大路道:“哦?”
燕七道:“我实在猜不出你究竟是真聪明?还是真糊涂?”
王动悠然道:“你说他糊徐时他怕偏聪明得很,你说他聪明时他
反而糊徐了。”
这也是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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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土壤,吸收雨露,沐浴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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