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adish (大萝卜头),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欢乐英雄 7-3
发信站: 新龙门客栈 (Wed May 20 10:53:59 1998)
------------------------------------------------------------------------
标 题: 欢乐英雄--菩萨和臭虫
菩萨和臭虫
钱是男人不可缺少的 女人也是。
钱能葱祸 女人龙的祸更多。
除此之外,钱还有一样和女人相同的地方
来得容易 去得一定也快。
郭大路 向认为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无论做什麽事都有原
则。
他吃鸭子的原则是:“有肉的时候 绝不啃骨头 有皮的时候
绝个吃肉。”
现在鸭千的皮都巳被剥光了 剥了皮的鸭子看来就象是个五 r
岁的女人被剥光了衣服 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臃肿可笑。
鸭子却象是☆ f秽的女人皮剥得越乾净就越好看。
很少人能从鸭子身上联想到女人 郭大路能。
酒已喝下他肚户钱已装进他u袋的时候 无论从任何东西上
他都能立刻联想到女人。
现在酒已喝完 珠立也已分成四份。
郭大路眨眨眼忽然道:“你……有什麽打算?”
什麽打算?谁也没有打算。
燕七瞪著他 道:“莫非你有什麽打算?”
郭大路眼睛盯著只剥了皮的鸭子 道:“大家都已经闲了很久
今天当然都应该左活动活动 否则骨头只伯都要生锈了。”
燕七道:“我们的骨头不像你 有了几个钱就会发痒。”
郭大路叹了口气 又笑了 道:“就算我是贱骨头 反正我想去
活动活动。”
燕七道:“你是不是想单独活动?”
郭大路道:“是。”
燕七冷笑·道:“我就知道有些人只有穷的时候才要朋友·6有
了钱 花样就来了。”
郭大路瞪眼道:“你难道没有单独活动过?”
燕七扭过头,道:“你要走,就走吧 又没有人拉佐你。”
郭大路站起来 又坐下 笑道:“我只不过想单独活动个一天半
天 明天晚上我们再见面。”
没有人理他。
郭大路搓著手 又道:“麦老广既已被抓去 这里就连家好馆子
都没有了·我知道县城里有家奎元馆 酒菜都不错 好在县城也不
远 明天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如何……我请客。”
还是没有人理他。
郭大路急了·道:“难道我连单独活动一天都不行吗?”
王动这才翻了个自眼 道:“谁说不行?”
郭大路道:“那麽明天你去不去?”
王动道:“你难道就不能把酒菜从奎元馆买回来请我麽?”
郭大路道:“求求你 不要这麽懒行不行?你也该去买几件衣服
换换了,这套衣服再穿下去连你的人都要发霉。”
王动忽然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
郭大路道:“你要哪里去?”
王动道:“到麦老广的床上去。”
郭大路道:“去干什麽?”
王动叹了门‘I道:“到床上去还能干什麽?当然是去睡觉 你
到床上去难道是干别的事麽?”
郭大路笑了 他的确是想干别的事去 而且的确是在床上。
他站起来,笑道:“你在这里睡 觉也好反正明天要到县城去
也省得再回家还要来回的跑。能少走一段路也是好的。”
郭大路膘下燕七一眼道:“你明天是不是也愿王老大一起去?”
林太平点点头 燕七却谈淡道:“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去。”
郭大路怔了怔,道:“可是……我……”
燕七也瞪起了眼·道:“你怎麽样?难道一有了钱 就真的连朋
友都不要了?”
郭大路一路走一路叹著气。
燕七用眼角膘著他·道:“你怎麽回事?有什麽地方不舒服。o。
郭大路苦著脸 道:“好像吃坏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燕七冷冷道:“我看你难过的地方恐怕不是肚子吧。”
他忽然笑了笑道:“其实你什麽地方难过,我早就清楚得根。”
郭大路道:“你清楚?”
燕七眼珠子转动道:“有经验的都知道句话叫单漂双
赌’我怎麽会不清楚。”
郭大路怔了半天 只有笑了笑·苦笑著道“你以为我撇开你们,
是想一个人溜去找女人?”
燕七道:“你难道没有这意思?”
郭大路不说话了。
燕七道:“老实说 愿著你·就因为要你带我去,我知道你在这
方面一定很有经验 是不是?”
郭大路“嘱”了一声 忽然咳嗽起来。
燕七道:“像你这样又风流、又萧洒的花花公子 当然一定知道
在什麽地方□能找到最好的女人。”
他用眼角膘著郭大路,又道:“大家既然是朋友 你总不能不指
点我一条明路吧。”
郭大路的脸好像已有点发红·田园道:“当然 当然……”
燕七道:“那麽我们现在该怎麽走呢?”
郭大路道:“当然是……先到城里去再说。”
燕七又笑了笑 道:“其实你本该把王老大他们也一起找来的,
让他们也好开开限界,我真不懂你为什麽要瞒著他们。”
郭大路一点也不瞒别人,他本觉得找女人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找不到女人才丢人。
他瞒著别人,只因为他根本不知遵在什麽地方□找得到女人。
他根本还没有钱过·就因为还没找过,所以才想稳,所以才想
得这麽厉害。
县城好像很快就到了。
一进城,燕七就问道:“现在我们该怎麽走呢 往哪条路走?”
十步之内 必有芳草。
郭大路于咳了几声道:“往哪条路上走都一样。”
燕七通:“都一样?”
郭大路道:“四条路上都有女人。”
燕七笑道:“我也知道每条路上都有女人 但女人却有很多种
问题是四条路上才有你要找的那种女人?”
郭大路按了摄汗指著旁边一家茶馆道:“你先到那里去等著·
我去替你找来。”
燕七眨著眼道:“我为什麽要在这里等·难道不能我们一起去
郭大路正色道:“这你就不檀了 这种地方都很秘密·越秘密的
地方越精采 但若看到陌生人·她 们就不肯歹。”
燕七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你是识途老马,我什麽都得听
你的。”
看著燕七走进茶馆 郭大路才松了口气。
谁知燕七又回过头 大声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可不能溜呀。”
郭大路也大声道:“我当然不会溜的。”
他的确不想溜,只不过想先将行情打听清楚 好叫燕七佩服他。
:“像我这样又风流、又萧洒的花花公于若连这种地方都找不到·
岂非要叫燕七笑掉大牙 而且至少要笑上个三五年。”·
他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这条街·前面的 条街好像还是和那条一
模一样 有茶馆、有店铺、有男人,当然也有女人。
:“但哪个才是我要找的那种女人呢?”他看来看去·哪个都不象·
每个女人好像都很正经。
:“干这种事的人 脸上又不会接著招牌的。”
郭大路站在路旁·发了半天怔·自己鼓励自己·安慰自己:“只
要有钱·还伯找不到女人?”
他准备先去买套衣因再说。“人要衣装,仍要金装”穿得风光
些,至少先占了三分便宜。
奇怪的是,买衣服的铺予好像也不太容易找。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忽然看到有个人在里面选衣服竟是燕七
:“这小於居然没有在茶馆里等我。”
只听燕七在里面笑著道“蜀最好看的衣服价钱贵点没有关系
今天我与佳人有的·要穿得气派些。”
郭大路皱起了眉头:“难道这小於反而先独到路了麽?”
看到燕七满脸春风的样子 郭大路不禁又好气 又好笑。
:“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妨不义,现在你总不能说我溜了吧。”
他决定连衣服都不换·决定撇开燕七了。
:“姐儿爱的是俏·钨儿爱的是钞·我既俏又有钞,换不换衣服又
何妨?”
这条街上也有茶馆 一个人手提著鸟笼 施施然从茶馆里走了
出来。
这人年纪并不大 但两服无光,脸色发育· 脸疲劳过度的样
子 而且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是于什麽疲劳过度的。
郭大路忽然走过去 抱抱拳·笑道:“我姓郭 我知道你不认得
我 我也不认得你·但现在我们已经认得了。”
他做事喜欢用直接的法子。
幸好这人也是在外面温过的怔了怔之後·也笑了道:“郭朋
友有何见教?”
郭大路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句话你想必也有同感。”
这人道:“原来郭兄是想风流风流。”
郭大路道:“正有此意 只恨找不著入天台的路而已。”
这人笑道:“郭兄找到我 可真是找对人了。但要风流 就得有
钱,没有钱是要被人打出来的。”
郭大路被人打了出来。
他忽然发现姐儿并不爱悄。
姐儿爱的也是钱。
郭大路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绝不肯随随便便挨人打的。可是
他又怎麽能愿这种女人对打呢?
他膀子上被人咬了两口 头上也被打出了个包 现在他一只手
攒著头上的这个包 一只手还在摸著口袋。
口袋是空的 比他的肚子还空。他明明将那份珠宝放在这口袋
里的 现在却已不见了。
早上吃的鸭皮 现在都已消化得干乾净净·酒也早就变成了汗。
等到天黑时 汗都流干了。
郭大路找了个破庙 坐在神案前 望著那泥菩萨发征。泥菩萨
好像也正望著他发征。
他本来已计划得很好 准备先舒舒服服的吃一顿 再舒舒服服
的洗个澡 他甚至已想象到 双五手替他擦背时的赡施风光。
可是现在呢?
现在替他擦背的是只臭虫 也许还不止一只 他坐著的蒲团就
好像是臭虫的大本营 好像全世界的奥早□已集中到这里·正一队
一队的铀人他的衣服 准备在他背上开饭。
郭大路一巴掌打下去 只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打死算了。
:“我这入难道是天生的穷命?就不能有 天不挨饿的?”
他忽然又想到了朋友的好处。
:“我为什麽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为什麽要傲开燕七呢7”
想到他们现在一定在大吃大喝 他更饿得几乎连臭虫都吞得下
:“个人的确小该盟开他的朋友的·无论想干什麽也得跟朋友
在一起,除了朋友外 世上还有什麽值得珍借的呢?”
郭大路忽然变得又珍惜友情·又多愁善感起来 无论谁又穷
又饿的时候·他都会变成这样予的。
幸好明天又要和他们见面了,但他只希望时问过的越快越好。
:“我这麽样想他们 他们说不定早巳忘了我 王动一定早已呼呼
大睡 燕七说不定正在跟他的佳人打情骂梢。”
想到这里·郭大路又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
个很重友情的人 觉得自己对朋友,总比朋友对他好。
於是他又觉得安慰 安慰中又带著点伤感。
这种心情使他暂时忘记了别的。
他忽然迷迷糊溯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 郭大路 醒来就决定先到童元馆去等他的朋友。
他决定先大吃一顿·等他的朋友来讨钞。
他决定选员好的吃 来补偿补偿这 夜受的罪。
他只觉得每一个人都应该好好事问尝补偿 因为他几乎已忘了自
已是为什麽受的罪,为什麽吃的苦。
这也许因为他的头已饿得发晕 昏昏迷迷中,他好像觉得自己
这一切都是为了朋友而牺牲的。
他很同情自己。
只可惜奎元馆的老板并不这样想。非但没有开门·连窗子都没
有开,郭大路当然不会怪自已来得太早·只怪这些人大馏为什麽到
现在还不开门 难道成心跟他过不去?
一个饿得发晕的人 通常都不太讲理的6
他正想去敲门·後面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肩头 道叼早·”
燕七穿著身崭新的衣服满面春风的站在那里,一副吃得饱、睡
得足的样子。
郭大路一肚子没好气 田著团道:“现在还早?太阳都晒到屁股
燕七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为什麽不躺在美人原上多田园
太阳呢?’
郭大路道:“那里臭虫太多。”
燕七道:“臭虫?美人窝里怎麽会有臭虫?”
郭大路也发觉自已说园田了,咳嗽了两声·田曰笑道:“并不是
真的臭虫,只不过她那双手老是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比臭虫还讨厌。”
燕七眨了眨眼 摇头叹息道:“最难消受美人思,你真是有福不
会享 我想找个臭虫在我身上爬爬还找不到哩。”
郭大路哈哈大笑。
他也想笑得开心些·但声音却偏伯象是从驴脖子里发出来的,好
象存只脚De著了驴脖予。
燕七上上下下的瞧著他 道:“你是不是肚子又不好腮了?一定
义吃得太饱。”
郭大路道:“咽。”
燕七吃吃笑道:“那位姑娘既然对你这样好,一定亲自下田居
特别做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吃 好让你补补元气。”
郭大路冷冷田了他一眼,道中田不到你忽然也变得很有经验
燕七又叹了口气,道:“我怎麽有伤这麽好的福气呢。”
郭大路道:“你昨天晚上到田里去了?”
燕七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在茶馆里等得发昏·连你的鬼影
子硼没等著 只好一个人孤魂野鬼胶到处乱逛,差点连睡觉的地方
都找不到。”
:“原来这小於也会装蒜。”
郭大路恨得牙痒痒的 偏偏又不能拆穿他的把戏,只好嘿嘿的
笑道“谁叫你汲耐心多等等的害得我 个人要应讨好几个大妨姐
简直烦得我要命。”
燕七摇著头 不停的哎声叹气·好像後悔得要命。
郭大路又有点开心了 接著:“其实你也用不著难受·下次总还
有机会的。尤其其中有个小姑娘,不但长得漂亮·对人更温柔体贴
你心里想要什麽 用不著开口 她已经替你难备得好好的。”
藏七听得眼睛发直,道:“这麽样说来 她简直是位救苦救难的
泥菩萨。”
郭大路怔了怔道 6泥菩萨?哪里来的泥菩萨?”
他忽然想起昨天庙里的那泥菩萨。
燕七笑道:“我的意思是女菩萨 专门救男人的女菩萨·”
郭大路这才松了口气 做过贼的人 心总是比较虚的。
燕七道:“今天早卜那女菩萨替你做了些什麽好东西吃?”
郭大路咽了曰口水 淡淡道,“也汲什麽好吃的 只不过是些藏
窝、鸡汤、面、包子、火腿、蛋”一。”
他简直很不得把曰己心里想吃的东西全说出来虽然没吃到至
少也解解馋。
只可措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他口水立刻就要流
中来。
燕七叹道:“看来你非但艳福齐天 口福也真不错 我却已经快
饿死了,非要找个地方吃东西去不可“一。”
他话还没有说完 郭大路已抢著道:“到陨里去吃?我隋你去。”
燕七道:“不必了 你既然已吃饱 我怎麽好意思叫你隋我?”
郭大路又急又气·已经忍不住快将老实话说出来了 幸好就在
这时 奎元馆的门忽然开了一线,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眼圃半
闭,仿佛终年都睡不醒 一脸獭洋洋的样子 斜限瞄著他贸I淡淡
道:“小店就有东西吃 客官为什麽要舍近求远?”
燕七和郭大路全都笑了。
王动
郭大路失笑道:“你这人做事倒真是神出鬼设·究竟是什麽时候
来的?什麽时候做了 奎元馆的夥计?”
王动谈谈道:“难得被郭大少请次客,若是睡过了头,错过机会
岂非冤枉得很?倒不如索性头 天晚上就赶来 睡在这里等 也免
得走路。”
燕七笑道:“好主意·王者大做事果然是十拿九稳 能请到这麽
诚心诚意的客人 做主人的也一定感动得很。”
郭大路满肚子苦水吐也吐不出·只有嘿嘿的乾笑,贿哺道:“我
实在感动得很,简直他妈的感动极了。”
王动道:“现在还没到你感动的时候,等我们吃起来 那才真要
你感动四。”
燕七道:“不错 非他妈的要他感动得限泪直流不可。”
奎元馆地方不小 有楼上楼下两层 楼下也有十七八张桌子。
晚上桌于就都拼在一起·店里的夥计就在桌子上打铺。
店里 共有七个夥计·现在正一个个睡眼捏松的爬起来,纷纷
招呼著王动,显得既□□又亲切。
:“王大哥等的人已经来了麽?”
:“还不快起来招呼王大哥的客人”
郭大路眼睛发直 真想问问王动 什麽时候又做了这些人的大
哥?
他忽然发觉王动这人做事不但神出鬼没而且交朋友也有两手
他自己就永远汲法子阻饭铺的夥计交上朋友。
燕七已忍不住问道 这地方你以前常来麽?”
王动道:“这还是第一次。”
燕七的眼睛也直了 心里也实在佩服得很,一天晚上就能够将
饭铺里的夥计弄得这麽服贴 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王动道:“你们要吃什麽,说吧·我这就叫他们去起火。”
燕七道:“给我来碗婉鸡面·煮三个蛋下去,再煎两个排骨 有
曰鱼和看肉也来两块。”
王动道:“我也照样来一份好了 郭大少呢?”
郭大路又圃了口口水 道:“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燕七已抢著道:“他不要·他已经吃得快
服死了。”
郭大路又急又气又恨,恨得牙痒痒的,手也痒痒的 恨不得持
拳头塞到这多理蟹的醚里去。
燕七眼珠子直转 好像在偷偷笑,忽又问道:“林太平呢?来了
没有?”
王动道:“也来了 还在楼上睡大觉。”
燕七笑道:“看不出他睡觉的本事例也不小。”
楼上非但没有人 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屋角里有几张桌子拼在 起,桌上的确铺著被,但被窝却是空
的。
燕七道:“他的人呢?”
王动也在发怔道:“我刚刚下楼的时候 他明明还睡在这里的·
怎麽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燕七道:“你没看到他厂楼?”
王动摇摇头,眼睛耵著扇窗于。
燕七笑道:“看来这人做事也有点神出鬼没 又不要他付帐,他
溜什麽?”
他眼睛也随著王动向那扇窗子看过去。
楼上 共有八扇窗于,只有这扇窗於是开著的。
燕七又道:“刚□这扇窗於是不是开著的?”
王动道:“没有 我不喜欢开著窗于睡觉 我怕著凉。”他悄悄
的走向窗口。
窗下就是奎元馆的後门·後门对著条小河·河上有条小桥。
河水虽然又脏又臭 小桥虽然又破又旧但现在太阳刚升起·淡
淡的阳光照著河水 河水上的晨罗还未消散 徽徽的风吹著河醉的
垂柳·风中隐隐传来鸡哺 看来倒真还有几分诗情画意。
杀风景的是,桥对面正有个背著孩子的妇人蹲在河衅洗马桶。
燕七皱了皱眉 又皱了皱鼻子 大声道:“这位大嫂 刚□有个
人从这扇窗户里下去 你瞧见了没有?”
妇人拾起头 瞪了他 眼 又低下头 璃哺道:“大清早的,这
人莫非擅见鬼了麽?”
燕七碰子一鼻子灰·只有苦笑著哺闻道:“这小子到哪里去了?
莫非掉在河里淹死了麽?”
郭大路肚于越来越空 虚火上升 正想找个人出出气,板著脸
道:“淹死一个少一个 就怕他淹不死。”
王动眼角园著他,道:“这人今天早上怎麽这麽大的火气,难道
昨天晚上还没有把火气放出去?”
燕七吃吃笑道:“人家昨天晚上又有臭虫 又有女菩萨,就算有
天大的火·也该出得干乾净净。”
王动道:“女菩萨?臭虫?难道昨天晚上他睡在破庙里的?那就
不如到这里来睡桌于了。”
郭大路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 幸好这时夥计已端著两碗面上
楼,好大的两碗面,还外带两大碟园鱼排骨。阵阵香味随著热气
往郭大路鼻子里钻 你叫郭大路怎麽还受得了?
郭大路忽然集中精力 全心全意的盯著桌子下面·就好像桌子
下面正有几个小妖怪在演戏。
燕七和王动嘴里虽在吃著面 眼也不由自主随著他向桌子下瞧
了过去,
郭大路就趁著这机会 飞快的伸出手·往最大的 块排骨上莎
了过去。
谁知他的手刚摸到排骨 双筷了突然乎空飞过去,“彼”的,
在他手背上重重的敲了 下。
燕七正在斜眼园著他带著笑道“刚吃了十七八样东西;还想
偷人家的肉·难道真是饿死鬼投胎?”
这小子当真是天生的一双贼眼。
郭大路涨红著脸 汕汕的缩回了手 璃闻著:“不知好歹 好心
替他赶苍蝇·他反而要咬我 口。”
燕七道:“这麽冷的天·哪来的苍蝇?”
王动道:“苍蝇虽没有·至少臭虫总有几个。”
这两人今天也不知犯了什麽毛病 时时刻刻都在找郭大路的麻
烦 随时随地都在跟他作对。
郭大路只好不理不睬 个人发了半天怔·忽然笑道:“你们知
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没有人说话,因为嘴里都塞满了肉。
郭大路只好自己接著道:“我在想 这碗面的味道一定不错。”
燕七喝口面汤把由送下肚·才笑道“答对了我们真还很少吃
到这麽好吃的面。”
郭大路道:“你知不知道这碗面为什麽特别味道不同?”
燕七眨眨眼 道:“为什麽?”
郭大路悠然道“因为这碗面是用河里的水煮的·洗马桶的水酥
通当然特□不同了。”
燕七居然不动声色 反而嘻嘻道:“就算是洗脚水煮的面,也比
饿著肚子汲有面吃好。”
郭大路怔了半晌 忽然跳起来,张开双手,大叫道:“我也要吃,
非吃不可 谁再不让我吃,我就要拼命了。”
林太平坐著在发怔。
他已回来了很久 发了中天怔 好像在等著别人问他:“怎麽会
忽然失踪?到哪里去了?于什麽去了??
倡偏没有人问他 就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过似的。
林太平只有自己说出来,他先看了郭大路一眼 才缓缓道:“我
刚□看到了一个人 你们永远都想不到是谁。”
郭大路果然沉不住气了 问道:“那个人我队不认得?”
林太平道:“就算不认得 至少总见过。”
郭大路道:“究竟是谁?”
林太平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因为我也不认得他。”
郭大路又怔住了 苦笑著道:“这人说的究竟是哪一国的话?你
们谁能听得懂他在说什麽?”
林太平也不理他,接著义道:“我虽不认得他的人却认得他那
身衣服。”
郭大路忍不住又问道:“什麽衣服?”
林太平道:“黑衣服。”
郭大路笑了道:“穿黑衣服的人满街都是,你随便从骡里都能
找到几十个。”
林太平道:“除了他的衣服外我还认得那人的那柄剑。”
郭大路这才听出点名堂来了 互刻追问道:“什麽样的剑?”
林太平道:“尺七寸长的剑 却配著四尺长的剑圈。”
郭大路吐出口气 道:“你什麽时候看到他的?”
林太平道:“你们来的时候。”郭大路忽然笑了 道:“你认为这
件事很奇怪?”
林太平道:“你认为不奇怪?”
郭大路道:“他本来就是要到县城里来交差的 你若没有在这里
见到他 那才奇怪。”
林太平道:“他本来应该将金狮、棍子、风栖梧和那批贼赃都交
到衙门里去 是不是?”
郭大路道:“是。”
林太平道:“但衙门里劫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这两天根本没有人
押犯人来。”
郭大路这才觉得有点吃惊道:“你怎麽知道的?”
林太平道:“我已经到衙门里去打听过了。”
郭大路想了想 道:“也许他准备将犯人押到别的地方去。”
林太平道:“没有犯人。”
郭大路皱眉道:“没有犯人是什麽意思?”
林太平道:“没有犯人的意思 就是金沥子、棍子、风栖梧·已
经全不见了,那批贼赃也不见了·我一直迫踪到他落脚的地方·那
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郭大路怔住了。
燕七和王动也怔住了。
林太平将郭大路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淡谈道:“现在你认为这件
事奇怪不奇怪?”
郭大路道:“奇怪。”
------------------------------------------------------------------------
--
扎根土壤,吸收雨露,沐浴阳光
※ 来源:.新龙门客栈 10.23.0.201.[FROM: unknown]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712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