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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j (不死鸟--浴火重生),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绝代双骄91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Jan 21 01:28:06 2000), 站内信件

 
 第九一章  将计就计 
 
    一提起江玉郎,铁萍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她虽不愿小鱼 
儿上当,但却更不忍让江玉郎死,铁萍姑再也不敢开口。 
    过了半晌,白夫人却又问道:“我知道你救他一次,是么?” 
  铁萍姑道;“嗯。” 
    白夫人道:“现在他为何不来救你?” 
    铁萍姑道:“也许……也许他没有认出我。。 
    白夫人沉吟著道:“不错……男人瞧见一个赤裸的美女时, 
眼睛就只会瞪著她的身子,往往就不会去瞧她的脸了。” 
    铁萍姑的脸火烧般飞红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小鱼儿的 
眼晴像是一直瞪著她,她恨不得立刻掩起自己的胸膛,自己的 
腿……但为了江玉郎,她却连动也不敢动。 
    白夫人冷冷道:“现在,你赶紧将头偏过去一些,叫两声救 
命……叫得声音不能太响,但也不能太小,要做出声嘶力竭的 
模样知道么?” 
    铁萍姑立刻嘶声呼道:“救命……救命……” 
    她将头偏过去一半,竟发现小鱼儿已洗完了脚,手支著头, 
半躺在那块石头上,竟像是已睡著了。 
    白夫人自也瞧见了,切齿道:“好个小贼,他心里究竟在打什 
么主意?” 
    只听得石头下一个人道:“我说的不错吧,这条鱼是很难入 
网的。” 
    原来胡药师也忍不住了,自水里露出大半个头来。 
    白夫人赶紧道:“快下去,莫被他瞧见。” 
    胡药师笑道:“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道目光还能拐弯么? 
怎能瞧到石头后面来?”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依你看,他是不是已瞧破这计划了 
呢?” 
    胡药师道:“那么他为何不过来?” 
    白夫人道:“这小子也许是天生的多心病,对任何事都有些 
疑心,所以先不过来,在那边耗著,看咱们是什么反应?” 
    胡药师苦笑道:‘但咱们在这里受罪,他却在那边享福,这样 
耗下去,咱们怎么能耗得过他?” 
    白夫人道:“不耗下去又能怎样?这小子简直比鱼还滑溜,这 
次咱们若被他瞧破,下次再想要他入网更是难如登天了。” 
    胡药师长长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看来咱们只好和他耗 
下去了,但你又还能耗多久呢?” 
    白夫人默然半晌苦笑:“事到如此,只有耗一刻是一刻了。。 
    谁知就在这时,小鱼儿突然站了起来。 
    白夫人又惊又喜,嘎声道:“快下去,鱼只怕已快上钩了。” 
    胡药师不等她说完,于是就已潜入水中,将那芦苇又探出水 
面。 
    只听小鱼儿喃喃道:“这只怕不是做假的,否则她们一定忍 
不了这么久。” 
    一面说著话,一面已套上鞋子,又将脚伸入水里泡了泡,显 
然也是怕那边石头上太滑,所以先将鞋底弄湿. 
    白夫人知道他立刻就要来了,心里的欢喜真是没法子形容, 
铁萍姑却几乎忍不住要哭起来。 
    这时她几乎已忘了江玉郎,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放声大呼, 
叫小鱼儿莫要过来上当,只不过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一刹那间, 
潜伏在人们心底深处的道德心,往往会忽然战胜私心利欲。 
    只可惜白夫人也深深了解这一点的,竟一字字沉声道:“记 
住,莫忘了你的情郎。” 
    铁萍姑心里一寒,猛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只觉一阵痛彻心 
腑;呼声虽未唤出,眼泪却流了出来。 
    突听小鱼儿大呼道:“姑娘们莫要害怕,我来救你们了1”呼 
声中他身形已跃起,向这边石头上窜了过来。 
 
’  小鱼儿蓄气作势,准备了许久,白夫人只道他这一跃必定是 
身法轻灵,姿态美妙,谁知他身法既不轻灵,姿态也难看得很。 
    一个人费了许多苦心气力张网,总希望能捕著条大鱼,这条 
‘鱼”看来竟真的小得很。 
    白夫人暗中叹了口气:“聪明人果然大多是不会用苦功的, 
早知他功夫这样糟,我又何苦白费这么多力气。” 
    心念闻动间忽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小鱼儿这一跃 
竟没有跃上石头,竟跌到水里去了。 
    又听得“咕嘟咕嘟”几声,他竟像是被灌了几口水下去,从鼻 
子里向外面直冒水泡,到后来竟放声大呼起来。 
    救命…。’救命……淹死我了”….” 
    来救人的人,此刻反而喊起救命来。 
    白夫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实在想不到这小子非但武功 
糟透,而且水性比武功更糟. 
    这时小鱼儿这呼救声都已发不出,却有一连凉气泡泡从水 
里冒出来,眼看这条小鱼儿竟要被淹死。 
    白夫人暗骂道:“若不是我还用得著你,今天不让你活活淹 
死才怪。” 
    她这时已不再顾忌,正想坐起来,但上面的水力实在太大, 
她力气却已快被耗尽丁,刚坐起半个身子,又被水力冲倒。 
    那根芦苇却已从石头后头转了过来,白夫人瞧见胡药师既 
然已来捉鱼了,她就索性省些力气。 
    水很清,胡药师在水里张开眼睛,只见这条小鱼儿此刻竟像 
是已变成了条落水小狗,眼见他一伸手就能捉住。 
    谁知小鱼儿也不知怎地一使劲,竟从水里冒了上去。 
    他手指像是轻轻一弹,弹出了一粒黑暗的小弹丸,竟不偏不 
倚,恰巧落在那根空心芦苇中;胡药师正在吸气,突觉一粒东西 
从芦苇中落了下来,在水里闷了这么久,他吸气的时候自然很用 
力,等到他再想往外面吐气时,已来不及了。 
    小鱼儿竟已飞快的伸出手,将这根芦苇从他嘴里拔了出来, 
“咕嘟”一声,这粒东西已被他吞了下肚。 
    只觉这东西又咸又湿又臭,还带著臭咸鱼味。刚张开嘴想 
吐,水已灌了进来,被灌了两口水下去后,就算吞下团狗屎,也休 
想吐得出了’。 
    白夫人只听得水声‘哗啦哗啦”的响,正不知是怎么回事,小 
鱼儿已拔出了那根芦苇,顺手就点了她足底的“涌泉”穴。 
    等到胡药师像只中了箭的癞蛤蟆,从水里跳出来时,白夫人 
却己变成匹死马,躺在石头上不能动了。 
 
    只见胡药师掠到石头上,立刻张开了嘴,不停的干呕,连眼 
泪鼻涕都一齐被呕了出来。 
    再瞧小鱼儿,不知何时已回到那边的那块石上,笑嘻嘻地瞧 
著他们,就像什么事全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白夫人这才知道钓鱼的人反而被鱼钓去了。 
    她又惊又怒,嘎声道:“快……快解开我的穴道。” 
    胡药师一面揉眼睛,一面喘著气道:“什……什么穴道?” 
    白夫人道:“涌泉穴。” 
    胡药师刚想出来,小鱼儿已在那边悠然笑道:“我若是你,我 
是万万不会救她的。” 
    胡药师一只手果然在半空中停顿,嘎声道;“为什么?” 
    小鱼儿笑道:“你现在还有救人的工夫么7不如还是先想法 
子救救自己吧。” 
    胡药师面色惨变,道:“方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鱼儿笑嘻嘻道:“不是毒药,难道还是大补丸么?”胡药师 
整个人都软了。 
    小鱼儿又道:“你著想我救你,最好先乖乖的坐在那里不要 
动”。”” 
    白夫人道:“无论如何,你先解开我的灾道再说,我们再一起 
逼他拿出解药来。” 
    小鱼儿道:“就凭你们两个,连我的屁都逼不出来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胡药师已被说得怔在中间,也不知究 
竞该听白夫人的,还是该听小鱼儿的。 
    铁萍姑却瞧得又是惊奇,又是欢喜,也怔了半晌,才忽然想 
起:“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当下一个翻身从石头上滚了下去,落 
在水里。 
    那边白夫人已经快急疯了,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胡药师叹了口气,苫笑道:“我虽想救你,但究竟还是自己性 
命要紧。” 
    白夫人瞪著眼睛,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铁萍姑已挣扎著游了过来,刚想跳到石头上,忽又想起 
自己身上简直是一丝不挂,怎么见得了人? 
    小鱼儿的眼睛却偏偏向她瞟了过来,还笑了笑。铁萍姑恨 
不得将头都藏在水里。 
    小鱼儿道:“你想叫我转过头去,是么?”铁萍姑赶紧点了点 
头。 
    小鱼儿道:“好,我就转过头去,但我却要先问你一句,你方 
才躺在那里也不害羞,此刻为什么忽然害羞了?” 
    铁萍姑吃吃道:“我……我只是。。。” 
    小鱼儿悠悠道:“你方才只是想让我上当,是么?只可惜上当 
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这句话就像是条鞭子,抽得铁萍姑脸又发了白,颤声道: 
“你…你怎么这样冤枉我?” 
    小鱼儿冷笑道:“我冤枉你……哈哈,我倒要请教你,你方
尹迨l既然能动,嘴既然能说话,为什么不警告我一声,叫我莫要 
上当?” 
    铁萍姑道:“这只因我。…·我。。.”她终于发现自己实在无 
话可说,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小鱼儿道:“你用不著哭,我可不是花无缺,从来没有他那样 
怜香惜玉的心肠,你眼泪尽管哭成河,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铁萍妨全身都发起抖来,嘶声道:“我并没有要你多原谅, 
我…我也绝不会求你…。.” 
    小鱼儿忽然瞪起眼睛,大声道:“但我还是要问你,你为什么 
要出卖我?为什么?为什么?……” 
    铁萍姑忽也放声大吼起来,嘶声道:“只因为我觉得你是个 
自高自傲、自私自利、自命不凡的大混蛋,你自以为比谁都强,我 
就希望能眼见你死在别人手上!” 
    小鱼儿呆了半晌,竟又笑了,笑嘻嘻道:“女人声音喊得越 
大,说的往往越不是真话,你这样说,我反而认为你不是故意害 
我了,你一定别有苦衷,也许我真该原谅你才是。” 
    铁萍姑张口结舌,倒反而怔住了,只觉得这个人所做所为, 
所说的话,简直没有一件不是要大出人意外的。 
    小鱼儿缓缓接道:“这也许是因为你有什么亲近的人.落在 
他们手上,你为了要救那个人的性命,只好出卖我了。” 
    他叹了口气,接著道:“若真是如此,我倒不能怪你,因为我 
知道女人为了她的心上人,往往会连她自己也不惜出卖的。” 
    这句话已说入铁萍姑心里,铁萍姑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她再也想不到这可恶的小鱼儿竟如此能体谅别人的苦衷,了解 
别人的心意。 
    小鱼儿柔声道:“但这人是谁呢7他值得你为他如此牺牲 
么?” 
    铁萍姑流泪道:“你……你是认得他的,我不能说出他的名 
字。” 
    小鱼儿面色已变了,却还是柔声道:“你说的可是江玉郎?” 
    这次铁萍姑真的闭住嘴了。但现在闭住嘴,岂非已等于默 
认. 
    小鱼儿忽然跳了起来,大吼道:“好,好,好,你竟为了江玉郎 
那小杂种而出卖我,你可知道这小子有多混帐,他就算被人砍头 
一百次,也绝不嫌多的,” 
    铁萍姑又骇呆了。 
    小鱼儿瞪眼瞧著她,过了半晌,忽又叹道:“其实我还是不该 
怪你的,那小子满嘴甜言蜜语,莫说是你,就算比你更聪明十倍 
的女人.也会上他当的。” 
    铁萍姑茫然站在水里,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见小鱼儿已变得神平气和,笑嘻嘻站了起来,向胡药师 
道:“很好,你很聪明,一直没有乱动手,只是像你这般聪明的男 
人,却娶了一个老是爱脱衣服的老婆,实在未免有些泄气!” 
    胡药师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老婆。” 
    小鱼儿怔了怔,大笑道:“妙极妙极,如此说来,你简直比我 
想象中还要聪明了……但她这种女人若没有老公,却一定会发 
疯的,她的老公呢?”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又笑道:“他的老公自然在看著江玉郎 
了,是么?” 
    胡药师只有叹道:“正是如此。” 
    小鱼儿身形忽然跃起,又向那边大石头上窜了过去,这次他 
轻轻一掠,轻轻飘飘站在石头上绝不会再掉下水了。 
    白夫人咬著嘴唇,嘴唇都咬出血来。 
    小鱼儿笑嘻嘻瞧著她,道:“像你这样的老太婆,身上的肥肉 
还不算太多,这倒不容易,但你既有了老公,又有情人,为什么还 
要找上我呢?” 
    白夫人咬牙道:“你既如此聪明,为何猜不出?” 
    小鱼儿想也不想,立刻道:“因为你们三个人中,必定有一个 
偷偷瞧见了苏樱为我著急的摸样,你们就想用我来要挟苏樱,叫 
她说出花无缺不肯说的事。” 
    他话末说完,白夫人已怔位了,她虽然叫他猜,却再也未想 
到这该死的小鱼儿竟真的一猜就猜中,就好像在旁边瞧见了似 
的。白夫人满嘴都是苦水,却吐不出来。 
    小鱼儿道:“但你就算要让我上当,本来也不必自己脱光衣 
服,如此折磨自己的,这只怕是因为你本来就有这毛病,喜欢让 
别人瞧你脱得赤条条的模样——有些疯子喜欢对著女人小便, 
他们的毛病只怕就和你一样。” 
    自夫人气得嘴唇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她简直已将世上所有悲毒的话都骂出了口,小鱼儿却像是 
连一句都没有听见,再也不瞧她一眼。 
    那边铁萍姑泡在水里,既不敢钻出来,也不勿该如何是好. 
溪水冷冽,她冻得嘴唇都发了白,心里又是悲哀,又是痛苦,又是 
羞惭,只觉活下去再也没什么意思,正想一头撞死算了。 
    小鱼儿忽然大声道:“你知道铁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 
我的好朋友,但她现在却在水里泡著,不敢出头,你说我心里难 
受不难受?” 
    他忽又说了这种话来,铁萍姑也不知是惊是喜。 
    胡药师道:“阁下想必是。…·是有些难受的。” 
    小鱼儿怒道:“你既知我心里难受,为何还不脱下你的衣服 
为她送过去。” 
    胡药师再也不敢多话,只好脱下外衣,远远抛绘铁萍姑,铁 
萍姑接在手里,也不知是穿上的好,还是不穿的好。 
    只听小鱼儿道:“铁萍姑在穿衣服时,你若敢做看一眼,我就 
挖出你的眼珠子来知道么?” 
    胡药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道:‘我方才难道还没有看 
够,现在你就算要我看。我又怎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这么好肠胃 
口。” 
  铁萍姑终于还是将衣服穿了起来。 
  小鱼儿忍著笑喃喃道:‘不知她衣服穿好了没有?’ 
  胡药师忍不住道:‘穿好了。” 
  小鱼儿忽然又怒道:“想不到你还是偷看了!” 
  胡药师道;没”。没有。” 
    小鱼儿哈哈一笑道:“其实你既早巳什么都瞧见了,现在就 
是又偷瞧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用不著害怕的。” 
  胡药师眼睁睁瞧著小鱼儿,也是满肚子苦水吐不出来。 
  他武功不弱,头脑也不坏,本来也很是自命不见,谁知此刻 
竟被个还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耍得团团乱转,他简直很不得不顾 
一切,先和这可恶的小鬼拼个死活再说。 
    小鱼儿目光闻动,忽然拍了拍肩头,笑道:“你用不著难受, 
只有呆子才会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你为了要我救你而委屈求全, 
正是你的聪明处。” 
    胡药师叹了口气,渐渐又觉得自己伟大起来,“我能如此委 
屈求全,岂非正是人所难及之处,这又有什么丢人呢?”一念至 
此,方才那要和小鱼儿拼命的心,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小鱼儿笑得更开心,道:“现在,你只要再为我做一件事.我 
就将解药给你。” 
    胡药师叹道:“既是如此,愿闻所命。” 
  小鱼儿道:‘带我去找她的老公。” 
    胡药师想到花无缺还在白山君掌握之中,以花无缺相挟,也 
不怕小鱼儿不拿出解药来。 
  一念至此,他眼睛又亮了,立刻躬身道:“遵命!” 
    胡药师瞧了白夫人一眼,忍不住又道:‘但她呢?” 
    小鱼儿笑道:她既然喜欢脱光了洗澡,就索性让她在这里 
洗干净吧。 
 
    不到顿饭工夫,那石屋已然在望,风吹林木,沙沙作响,屋子 
里却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丝毫声音。 
    小鱼儿忽然出手,拧转了胡药师的手腕,沉声道:“他们就在 
那屋子里?” 
  胡药师道:“不错。” 
    小鱼儿皱眉道:“三个大活人在屋子里,怎地一点声音都没 
有?” 
    铁萍姑忍不住道:“我……我先去瞧瞧。” 
    小鱼儿另一只手却飞快地拉往了她,沉著脸道:“既已到了 
这里,你还急什么!” 
    铁萍姑嗫嚅道:“你苦念我也…也对你有些好处,只求你 
莫要杀了他。” 
    小鱼儿瞪眼道:“不杀他!还留著他害人么?”铁萍姑头垂得 
更低,目中却流下泪来。 
    小鱼儿默然半晌,恨恨道:“看来这小畜牲将你骗得真不浅, 
但我早已跟你说过,我不是君子,你若指望我有恩必报,你就打 
错算盘了。” 
    铁萍姑幽幽道:“你嘴里说得虽凶恶,但我却知道你的心并 
非如此,你……你……你不会杀他的,是么?” 
    小鱼儿跺了跺脚,忽然重重一摔胡药师的手,厉声道;“叫他 
们出来,听见了么?” 
    胡药师咳一声,高声唤道:“白大哥,出来吧,小弟回来了。” 
    空山传声,回音不绝。但石屋里似是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小鱼儿皱眉道:“这姓白的难道是聋子。’ 
    胡药师目光闪动,道:“不如让在下进去瞧瞧吧。” 
    小鱼儿想了想,沉声道:“好,你先走,莫要走得太快,只要你 
稍有妄动,我就先扭断你的手!” 
    胡药师叹了口气,一步步走过去,走到门口,就瞧见江玉郎 
一个人蜷曲在角落里,全身直发抖! 
    白山君和花无缺竟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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