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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绝代双骄92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Jan 21 01:29:28 2000), 转信

 
                         绝代双骄 
 
                第九十二章        各逞机锋 
 
胡药师和铁萍姑俱是又惊又奇,但小鱼儿见了江玉郎,却只觉气往上 
撞 ,别的什么都不再顾及。 
江玉郎也瞧见了他们,干笑道;“原来是鱼兄驾到,当真久违了” 
 
小鱼儿破口大骂道;“谁跟你这小畜生称兄道第。只可惜那次大便没 
有淹死你,否则燕大侠又怎会死在你这小畜生手上。” 
他越说越怒,忽然扑过去,拳头雨点般落下。 
江玉郎竟是全无还手之力,痛极大呼:“鱼兄千万手下留情,小弟已 
病入膏肓,禁不得打的。” 
小鱼儿怒喝道:“你若怕挨揍,为何不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铁萍 
姑在一旁流着泪瞧着也不敢劝阻, 
他拳上虽末出真,但江玉郎已被打 青眼肿,铁萍姑虽扭转头去,不 
忍再看,但也已知道小鱼儿并没有杀他之意了,否则用不着两拳就可 
将他活活打死,又何必多花这许多力气。 
江玉郎大呼道;“萍儿,你为什么不拉着他,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 
不会不听你话的,你难道真忍心瞧我活活被打死么?” 
铁萍姑暗叹道:“不是我不去救你,只望你经过这次教训后,能稍为 
 过才好,只要你有稍为改过之心,就算要我为你而死,也是心甘情 
原的。” 
却听江玉郎 忽然狂笑起来,大声道; “好,你有种就打死我吧, 
这 辈子就休想再见着花无缺了。” 
小鱼儿的拳头立刻在半空中顿住,他这才想起白山君和花无缺本该也 
在这屋子里的。小鱼儿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花无缺 
在那里?你说不说?” 
江玉郎悠然道;“你若想见他,就该  敬敬,好生求教于我。 
小鱼儿拳头又捣了出去,大喝道;“小杂种,我求你个屁。” 
江玉郎冷笑道:“好,你打吧,但拳头却是问不出话来的,人若是我 
,难道挨了两拳就会说么?我说出后你难道不打得更凶。” 
“我打你? 我几时打过你了?”他竟拍了拍江玉郎身上尘土,扶他 
坐起来笑道;“江兄久违了,近来身子还好么?” 
江玉郎 哈哈大笑道:“还好还好,只不过方才被条疯狗咬了几口。 
” 
小鱼儿大笑道;“疯狗素来只咬疯狗的,江兄既没有疯,也末必是狗 
,怎会有疯狗咬你。 
江玉郎也大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弟看错了。” 
小鱼儿哈哈笑道:“江兄想必是思念小弟,连眼睛都哭红了,所以目 
力有些不清。” 
江玉郎道:“不错,小弟时时在想,鱼兄近来怎样了呀,会不会忽得 
了羊癫疯,坐板疮?一念至此,小弟真是忧心如焚、哈哈,忧心如焚 
。” 
小鱼儿笑道:“小弟本当江兄这样的人,必定无病无痛,谁知今日一 
见,江兄却好象得了羊癫疯了,否则为何在地上发抖。” 
两人针锋相对,一吹一唱,竟好象在唱起戏来。 
胡药师在一旁瞧着,又是好笑,又不禁叹息;“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句话倒当真一点也不错,昔日江湖中,虽也有几个随机善变,心 
计深沉的历害角色,但和这两少年一比,实在差得多了。” 
他更想不出白山君和花无缺会到那去?白山君若将花无缺带走为何又 
将江玉郎留在这里?只听小鱼儿又道:“荒山寂寂,江兄一个人坐在 
这里,难道不怕有什么不开眼的恶鬼找上门来向江兄索命么?” 
“这倒不劳鱼兄费心,小弟近?nbsp;
真的敢来,小弟正好将他卖了,换几两银子打洒喝、何况,小弟方才 
本也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的。” 
他这最后一句话,才总算转入正题。 
小鱼儿却故作不解,道:“哦,却小讲呕褂兴谡饫铮俊?nbsp;
江玉郎笑嘻嘻道:“其中有个姓花的,鱼兄好象忍得?” 
小鱼儿道; “是花无缺么?小弟正好想找他有些事,却不知他此刻 
到那去了?” 
江玉郎正色道:“小弟知道他和鱼兄有些事,生怕他再来找鱼兄你的 
麻烦,本想为鱼兄略效微劳,一刀将他宰了。” 
小鱼儿哈哈笑道; “江兄若真的宰了他,小弟也省事多了、杀人总 
比问话容易得多的,是么?” 
江玉郎也笑道; “小弟后来一想,鱼兄若要亲手杀他,小弟这马屁 
岂非就拍在马腿上了么?是以小弟只不过喂他吃了些迷药。” 
胡药师忍小住道; “白……白山君也中了你的迷药么?” 
江玉郎笑嘻嘻道; “中得也不太多,大约再过三五天,就会醒来的 
。一个人若被迷倒三五日之久,纵然醒来,只怕也变得成痴呆废人。 
”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忽然大笑起来,江玉郎立刻也陪着他大笑,两个 
人笑得几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铁萍姑和胡药师瞧得发呆,也不知他两人笑什么。” 
只见小鱼儿捧腹大笑道; “有趣有趣,我简直要笑破肚子了。” 
; “鱼兄笑的是什么?” 
小鱼儿忽然不笑了,眼晴瞪着江玉郎,道; “江兄看来纵非大病将 
死,也差不多了,却能将两个七八十斤的大男人背出去藏起来,这岂 
非是简直是最荒唐的笑话么。” 
江玉郎大笑起来,道; “鱼兄的幻想力当真是丰富的得很,只可惜 
那位花公子……” 
小鱼儿终于还是有点着了急,忍不住道; “花公子怎样了?” 
胡药师叹了口气,道; “花公子不但被点了穴道,而且还象是受了 
很大的刺激,神智已有些痴迷,只怕……只怕是无法走动的了。” 
小鱼儿歪着头,用手敲着自已的额角,一连敲了十七八下,嘴角又露 
出了一丝微笑喃喃道; “他们倒下后,你就将他们背了出去?” 
江玉郎道; “小弟这病,时发时愈,发作时固然痛苦不堪,莫说背 
人,简直连让人背都受不了,但没有发作时,背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 
小鱼儿眼睛向胡药师瞟了过去,胡药师点了点头。 
江玉郎笑道:“小弟说的不假吧?” 
小鱼儿笑嘻嘻道:“不假不假……但你将人背出去后,为什么又回来 
呢?难道你身上有些发痒,等着要在这里挨揍么?” 
江玉郎神色不动,也不生气,却笑道:“萍儿还在他们手里,小弟就 
算知道鱼兄要来。要将小弟碎尸万段,也还是要在这儿等着见萍儿一 
面。” 
小鱼儿撇了撇嘴。笑道:“江玉郎几时变成如此多情的人了。有趣有 
趣,实在有趣……”铁萍姑已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江玉郎脚下,放声 
痛哭起来。 
小鱼儿叹了口气,喃喃道:“傻丫头,这小子若说他放的屁是香的, 
你难道也相信他么? 
只听铁萍姑流着泪道:“你伤得重吗?痛不痛?” 
江玉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我就算痛,只要瞧 
觉得痛了。” 
小鱼儿忽然大叫起来,道:“好了好了,我全身的肉都麻了,你这大 
情人的戏还有没有演完么?” 
江玉郎道:“鱼兄 有何吩咐?” 
小鱼儿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货在你手里,你就是老板,要什么 
价钱,就开出来吧。 
江玉郎慢吞吞笑道:“小弟这病,多蒙苏姑娘之赐……鱼兄和这位苏 
姑娘的交情却不错上么?” 
小鱼儿叹道:“我若不认得她,怎会有这许多麻烦。” 
江玉郎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麻烦,只要鱼兄将苏姑娘接来,为小 
弟治好这病,小弟也立刻会将花公子请出来,治好他的病。” 
小鱼儿叹道:“好,走吧。” 
江玉郎道:“小弟也要陪着去。” 
小鱼儿嘻嘻一笑,道:“我也舍不得将你一个人孤令令抛在这里的。 
” 
胡药师忽然道:“这一趟不去也罢。只因那位苏姑娘马上就要到这里 
来了。” 
江玉郎怔了怔,皱眉道:“你怎知道她就会到这里来?” 
胡药师笑了笑,道:“正如这位铁姑娘跟阁下一样,苏姑娘对小鱼… 
…公子也是一往情深小鱼公子一走,她也就跟着出来了。” 
江玉郎抚掌大笑道; “担苏姑娘就算已出来寻找鱼兄,却也末必能 
找到这里。” 
胡药师微笑道; “这倒不劳阁下担心,她一定能找得到的。” 
江玉郎想了想,笑道; “不错,你们本要以鱼兄来要胁于她,自然 
已故意在一路上都留下线索,叫她找到这里。”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 “既是如此,咱们就在这里等她吧。” 
 
 
白夫人在石关头上一分一寸地移动着,终于按准了地方,籍着飞泉的 
冲激之力,解开足底的 道。 
她勉强支起半个身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岸上的杂草中, 
竟有双眼睛在瞬也瞬的 
这人脸上满是泥垢,看来已不知有多久没洗过脸了,但一双眼睛却仍 
是又大又亮,像是正瞧得有趣得很。 
白夫众眼波一转,反而将胸膛挺得更高了些,娇笑道; “小子,你 
难道从末看过女人冼澡么?” 
那人象是已瞧得痴了,茫然摇了摇头。那人忽然一笑,道:“你用不 
着怕我,我……我也是女的。” 
她嘴里说着话,人已自草纵中站了起来,只见她衣服虽也又脏又破, 
但却更亲出了她身上曲 线之诱人。 
白夫人怔拄了,而且神情间似有些失望,这少女非但不丑,而且仿佛 
是人间绝色。 
白夫人一直瞪着她 ,嫣然一笑,试探着问道:“瞧姑娘的模样,莫 
非赶了很远的路么?” 
少女垂首道:“嗯。” 
白夫人道:“这里山既不青,水也不秀,姑娘巴巴的赶到这里来,是 
为了什么呢?” 
少女眉宇间忽然泛起一股幽 之色,痴痴的呆了许久,黯然道:“我 
……我是来找人的? 
白夫人心里一动,道:“你一定不会认得他,他也不一定在这里。” 
 
无论如何,一个孤伶伶的少女,竟敢深入荒山来找人,总是件不寻常 
的事,这其中虽难免 
有些蹊跷。那少女却似已要走了。” 
白夫人赶紧又笑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告诉我?” 
少女红着脸一笑,道:“我叫铁心兰。” 
 
                 口              口             口 
 
 
铁心兰终于在溪水旁坐了下来。 
她觉得这妇人竟敢在清溪中裸浴,虽然末免太大胆了些,但却是如此 
美丽,如此亲切。 
这许多天来,她一直在2~伤心,矛盾,痛苦中,她到这里来,自然 
是为了找小鱼儿,找花无缺。 
但真的找到了他们又怎样?她自已实在也不知道。 
铁心兰第一次觉得心情轻忪了些。情不自禁脱她那双鞋底早已磨穿了 
的鞋子,将一双纤美的脚伸入溪水。 
已走得发酸,发胀的脚,骤然泡入清凉的水里,那种美妙的滋味,使 
得她整个人都象是飘入云端。她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瞌起了眼帘。 
 
白夫人一直在留意着她的神情,柔声笑道:“你为什么也学我一样来 
痛痛快快洗个澡。” 
铁心兰脸又红了,道:“在这里洗澡?” 
白夫人道:“我每天都要在这里洗一次澡的,除了你之外,却从来没 
有碰见过什么人。” 
铁心兰咬着嘴唇,道:“这里真的……真的很少有人来?”她显然也 
有些心动。 
白夫人笑道:“若常有人来,我怎么敢在这里洗澡?” 
铁心兰的心更动了,瞟了白夫人一眼,又红着脸垂下头道; “我… 
…我还冼洗脚算了。” 
铁心兰还在犹疑着。 
白夫人已闭起眼睛,笑道:“快呀,还怕什么……她实已脏得全身发 
痒了,这实在是任何人都抵抗不了的诱惑。 
她躲在草纵中,飞快的脱下衣服,虽然没有人偷看,但阳光却已偷偷 
爬上了她丰满的胸膛。 
她全身都羞红了,一颗心也几乎跳了出来,飞快地跃下小溪,钻入水 
里,那清凉,而又微带温暖和水,立刻将全身都包围了起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好了。” 
白夫人张开眼睛瞧着她,笑道:“舒服么?” 
铁心兰点着头道; ‘嗯。” 
白夫人道:“好,现在我?nbsp;
的松了口气,轻轻滑入了水中。 
水势果然很急,她双腿发软 若没有人扶着她,她实在无力游上岸, 
纵然不 被淹死,也难免要被水冲走。 
铁心兰赶紧扶着她,着急道:“你……你难道要走了?” 
白夫人笑道:“我只是到岸上去替你望风,你放心地洗吧。” 
铁心兰这才放了心,笑道:“可是你千万不能走远呀。” 
白夫人吃吃笑道; “有你这样和小美人儿在洗澡,我舍得走远么? 
” 
铁心兰连耳根子都红了,简直连手都不敢伸出水来,她发现女人的眼 
晴,有时竟也和男人差不多可怕。 
白夫人却已藉着她的扶携之力,终于上了岸,笑道:“好。我要穿衣 
服了你也不准偷看。” 
其实铁心兰早已闭起了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一看到她那白得诱人的 
胴体, 
铁心兰的心就好象跳得再也无法停止……她址⑾峙说穆闾宀坏?nbsp;
男人是种诱惑,有时对女人也一样。 
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也总比不穿的好,白夫人的脸皮就算比城墙还厚 
,也不敢光着身子到处乱跑的。 
铁心兰闭着眼睛等了半晌,只听白夫人道:“这件衣服料子倒不错, 
只可惜实在太脏了些。 
铁心兰忍不住张开眼一瞧,哧得脸都白了,失声惊呼道:“你怎么能 
穿我的衣服?” 
白夫人笑嘻嘻道:“我不穿你的衣服,穿谁的衣服?” 
铁心兰颤声道:“你穿走了我的衣服,我怎么办呢?” 
白夫人笑道:“你就在这里多洗一会吧,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反正不 
少,虽然都是男人,但 
男人也不见得全是色鬼,说不定也会有个把个好心的,会将裤子脱下 
来借给你穿……” 
她不说还好,这么样一说,铁心兰简直急得要哭了出来。白夫人却笑 
得弯下了腰,娇?nbsp;
又道:“你穿过男人的裤子么?虽然大些,却又宽敞,又通风,比你 
小时候穿的开裆裤还要舒服得多。” 
铁心兰飞红了脸,嘶声喝道:“你这女疯子,恶婆娘,把衣服还给我 
。”她象是忍不住要 从水里冲出来。白夫人却已再也不理她,笑嘻 
嘻扬长去了。 
铁心兰怒极大骂道:“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生,是母狗……” 
白夫人头也不回,笑嘻嘻道:“你骂吧,用不着再骂几声,附近的男 
人就会被你引来了。”铁心兰果然哧得连一个字都不敢骂出口。 
她身子蜷曲在水里,眼泪已流了下来,她本不想信一个大人也会象孩 
子似的被急哭,现在才知道这世不原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想到 
这里,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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