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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j (不死鸟--浴火重生),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绝代双骄95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Jan 21 01:31:51 2000), 站内信件

 
第九十五章  阴险毒辣 
 
  苏樱见花无缺的身形已向前窜出,忽然又道;「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人,叫 
江玉郎,你认不认得他?」 
 
  花无缺顿住脚步,不觉又叹了气,道;「我但愿不认他才好。」 
 
  苏樱叹道:「你为什麽不杀了他呢「留这个人活在世上实在是後患无穷。」 
 
  花无缺道:「他此刻既伤且病,我怎能向他出手?」 
 
  苏樱苦笑道:「这就是君子的毛病,但你若没有这毛病我只怕也……」 
 
  她瞧见花无缺又旋动身形,立刻大声道:「等一等我还句话要告诉你。」 
 
  花无缺只得再次停下来,道:「什麽话?」 
 
  苏樱嫣然一笑,道「铁心兰并没有看错,你实在是个温柔又可爱的男人,也 
实在对她好得很。」 
 
  大家都知道,小鱼儿的性子有多麽急,要一个性子急的人坐在那里等人,实 
在是要他的命。 
 
  小鱼儿已急得像是只火里的蚱蜢,不停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向胡药师问;「 
你算准苏樱一定能找到这里来麽?」 
 
  胡药师本来很有把握,断然道:「是」 
 
  但等到後来,胡药师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道:「在下中的毒,只怕快发作 
了吧?」 
 
  小鱼儿忽然跳起脚大喝道:「告诉你,苏樱若不来,我再也不会为你解毒的 
。」 
 
  胡药师苦着脸道:「苏姑娘是否前来,和在下又有何关系你下的毒若是发作 
了;」 
 
  小鱼儿大声道:「毒性发作了,算你倒楣,你死了也活该,谁叫你说苏樱一 
定会来的」 
 
  他现在的确是蛮不讲理,只因他已快急疯了。 
 
  胡药师此他更急,刚乾了的衣服,又被汗湿透了。 
 
  只有江玉郎,却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他笑嘻嘻坐在那里,苏樱来不来,好像 
都和他没关系似的。原来他忽然发现,那见鬼的药力已开始在消散,他身子已渐 
渐舒服起来,渐渐开始有了力气。 
 
  小鱼儿眼睛都快望穿了,还是瞧不见苏樱的影子,终於忍不住道;「走,不 
管她来不来,咱们先去找她去。」 
 
  江玉郎悠悠道;「现在若先去找苏姑娘,再转回来救花公子,花公子只怕已 
……」 
 
  他故意顿住语声,小鱼儿果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喝道:「只怕已怎样?说 
!」 
 
  江王郎慢吞吞道;「卖不相瞒,我藏起花无缺的那地方,并不太舒服,而且 
有点不大透气,时间若是隔得太长,说不定会闷死人的。」 
 
  小鱼儿跳起来就想扑过去,但扑到一半,就硬生生停了下来,脸上的怒容立 
刻变成了笑容,哈哈笑道:「江兄是聪明人,总该知道花无缺若死了,对江兄你 
也没什麽好处。」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弟自然明白的,只不过……」 
 
  小鱼儿立刻道:「你救了他,我负责要苏樱将解药给你。」 
 
  江王郎苦笑道;「小弟现在已想通了,只觉世情皆是虚幻,生生死死,也只 
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是否能拿到解药,小弟卖已不放在心上。」 
 
  他忽然说出这一番大道理,小鱼儿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道:「你……你真的 
是江玉郎麽妙极妙极,江兄原来是个老和尚投胎转世的。」 
 
  江玉郎又叹了气,道:「小弟虽已不再将这副臭皮囊放在心上,只不过…… 
」 
 
  他转头瞧了铁萍姑一眼,黯然道:「只不过她……她对我的恩情,却令我再 
也抛不开,放不下。」 
 
  铁萍姑痴痴地望着他,目中已是泪光莹莹,却不知是鹫讶,是欢喜,是相信 
,还是不信? 
 
  江玉郎叹道:「小弟经此一劫,再也无意与诸兄逐鹿江湖,只盼将恩仇俱一 
刀斩断,和她寻个山林隐处,安安份份的度此馀年,可是…」他惨笑着接道:「 
可是小弟虽有此意,怎奈以前做的错事页在太多,小弟也自知鱼兄绝不会就此放 
过我的,是麽川小鱼儿正色道;「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兄如此做法 
,小弟佩服还来不及,又怎麽会再找江兄的麻烦呢?」 
 
  江玉郎沉吟了半晌,缓缓道:「鱼兄博闻广见,想必知道野生蕈菌中有一种 
叫女儿红的。」 
 
  铁萍姑到这时才忍不住问道:「这女儿红又是什麽?」 
 
  小鱼儿道:「这女儿红乃是生在极阴湿之地的一种毒菌,据说无论谁吃了, 
不出叁五天,就会得一种怪病。」 
 
  铁萍姑道:「什麽怪病」 
 
  小鱼儿道:「这种病开始时也没什麽,只觉不过有些晕晕欲睡,精神恍惚, 
就好像得了相思病似的,除非每隔几个月,能找到一株婆草连根吃下去,否则这 
相思病就要越来越重,不出一年,就完蛋大吉。」 
 
  铁萍姑虽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妙不可言,有趣已极,但想到一个人若不幸吃下 
了这麽样一粒毒菌,那可实在是无趣极了。 
 
  只听小鱼儿笑着又道:「此时此刻,江兄忽然提起此物来,难道是想要小弟 
也害一害这相思病麽?」 
 
  江玉郎这次竟连狡赖都没有狡赖,很简单地回答道:「正是。」 
 
  小鱼儿却笑了,道:「这麽珍贵的东西,一时之间,你能到那里去找来给我 
吃?」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去别处寻找,就算找个叁年五载,也末必能找得到, 
但凑巧的是,这附近就偏偏有一株,只要鱼兄答应,小弟立刻就可去为鱼兄掘来 
。」 
 
  铁萍姑终於也忍不住失声道:「你疯了麽?怎麽能说得出这种话?他……他 
怎麽可能答应你?」 
 
  江玉郎也不理她,缓缓接着道;「鱼兄想必知道,那恶婆草虽也和女儿红一 
样,十分稀罕珍贵,但却可以用人工来培养的,而小弟又恰巧知道培养它的法子 
。」 
 
  小鱼儿眼珠子直转,竟没有说话。 
 
  江玉郎又道:「这里的事办完之後,小弟就立刻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专心为 
鱼兄培植恶婆草,鱼兄若想身体康健,自然也就会好生保护小弟的性命了。」 
 
  胡药师这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竟是要以这件事来要胁小鱼儿,要小鱼 
儿以後永远不敢找他的航烦。 
 
  但这想法却实在未免太天真了些,胡药师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眼睛瞧着 
江玉郎暗笑道;「你难道以为小鱼儿是呆子麽?这种事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 
答应的,何况这条比泥鳅还滑溜的小鱼儿?」 
 
  只见小鱼儿眼珠子转了半天,笑嘻嘻道:「你信不过我,我又怎信得过你? 
我怎知道你会为我培植恶婆草,又怎知这恶婆草一定能吃到嘴呢」 
 
  江王郎叹道:「小弟的病毒也一直不解,鱼兄要杀我,还是容易得很。」 
 
  小鱼儿道:「但我若找不到你呢?」 
 
  江玉郎笑道:「鱼兄若真的要找,小弟就算上天入地,也躲不了的。」 
 
  像小鱼儿这样的聪明人,竟会问出这麽笨的两句话来,江玉郎回答得更是妙 
不可言,说的话等於没说一样,而小鱼儿却偏偏像是相信了,只不过又问了一句 
:「我吃下了这女儿红你就去救花无缺?」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矢言背信,鱼兄随时都可要小弟的命。」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小鱼儿竟真的答应了他。任何人都不会答应的事,他竟偏偏答应了。 
 
  胡药师呆呆地瞧着小鱼儿,暗道;「疯子,疯子,这人原来是疯子,别人说 
太聪明的人,有时往往会变成疯子,这话听来倒是一点也不错。」 
 
  铁萍姑也是目瞪呆,吃鹫得说不出话来。 
 
  江玉郎果然掘来了一株看来十分鲜艳的女儿红。小鱼儿果然笑嘻嘻吞了下去 
。 
 
  他抹了抹嘴,竟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这女儿红竟是人间第一美味, 
我这一辈子,简直没有吃过这麽鲜嫩的东西。」 
 
  到了这时,江王郎目中也不禁露出狂喜之色,却故意叹了气,道:「绝代之 
佳人,大多是倾国倾城的祸水,致命之毒物,也常常是人间美味,唯有页药,才 
是苦口的。」 
 
  小鱼儿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好听的话,大多是骗人的,江兄还是少说 
两句,紧去救人吧。」 
 
  石屋所在地,本来已十分荒僻,江王郎带着小鱼儿再往前走,地势就越来越 
是崎岖险峻。 
 
  他的毛病偏偏又发了,走两步,就喘口气,再走两步,又跌一跤,两条腿就 
像弹琵琶似的抖个不停。 
 
  小鱼儿实在快急疯了,到後来终於忍不住将他抱了起来,道:「那地方究竟 
在那里,你说出来,我抱你去。」 
 
  江玉郎道:「如此劳动鱼兄,小弟怎麽敢当。」 
 
  小鱼儿「嗤」的一笑,道:「没关系,你骨头轻得很,我抱你并不费力。」 
 
  铁萍姑跺脚道:「求求你们两个人,莫要再斗嘴了好不好」 
 
  江王郎叹道:「我怎敢跟鱼兄斗嘴,只不过,…;」 
 
  他语声忽然顿住,手向上面一指,道:「鱼兄可瞧见上面那洞穴麽?」 
 
  小鱼儿随着他手指向上瞧去,只见生满了苍苔的山壁上,果然有个黑黝黝的 
洞穴,洞口还有一片石头凸了出来。 
 
  江王郎道:「这地方还不错吧」 
 
  小鱼儿道:「你为什麽不用块石块将洞口堵上呢?」 
 
  江玉郎道:「花公子现在已是寸步难行,小弟反正也不怕他逃走?」 
 
  小鱼儿忽然瞪起眼睛,高声道:「洞口既没有堵上,他怎麽会闷死?」 
 
  江玉郎神色不变,淡淡道:「也许不会被闷死,但荒山上的洞穴里,总难免 
有些毒蛇恶兽,:」 
 
  他话末说完,小鱼儿己纵身掠了上去。 
 
  江王郎道:「鱼兄不妨先将小弟放下来,看看这地方对不对。」 
 
  一这片石台上也长满了苍苔,滑不留足,小鱼儿放下了他,他连站都不敢站 
起来,忙到洞口前瞧了瞧,忽然大呼道;「花公子,小弟等来救你了,你听得见 
麽?」 
 
  只听洞穴回声不绝,却听不见花无缺的回应。 
 
  江玉郎皱起眉头,道:「花公子,你……你……你怎麽样了,怎地……」 
 
  小鱼儿跺了跺脚,一把将江王郎拉到後面去,自己伏在洞口,极目而望,洞 
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什麽也瞧不见。 
 
  江玉郎道;「鱼兄,可瞧见花公子了麽?」 
 
  小鱼儿道:「你这小子究竟在玩什麽花样,为什麽……」 
 
  话犹未了,忽觉一股大力自脚跟撞了过来,他一声呼尚未出口,身子已落叶 
般向洞穴中直 
 
  坠了下去。 
 
  方才连路都走不动的江玉郎,此刻却忽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一跃而起,向 
洞穴中呼道;「鱼兄,:小鱼儿,,:」 
 
  小鱼儿没有回应,过了半晌,才听得「咚」的一声。这洞穴竟深得可怕。 
 
  江玉郎仰天大笑道:「小鱼儿……小鱼儿,你毕竟还是不如我江玉郎,毕竟 
还是上了我的当 
 
  了?」 
 
  铁萍姑从下面往上望,石台上发生了什麽事,她也瞧不真切,此刻听到江玉 
郎得意的笑声,才吃鹫道:「你将小鱼儿怎麽样了?」 
 
  江玉郎大笑道:「我不害死他,难道还等他害死我麽」 
 
  铁萍姑又鹫又恐,嘶声道:「你不是已改过了麽了不是只想和我安度馀生, 
怎地又……」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就想往上掠去,但身子刚跃起,忽又想到自己身上只穿 
着胡药师的一件长衫,里面却是空空的,若是跳起来,下面的胡药师的眼福就真 
不浅了,她只有赶紧落下来,掩住衣衫,不停地跺脚。 
 
  胡药师也吃鹫得呆住了,过了半晌,忍不住道:「小鱼儿既已中了女儿红的 
毒,你以後岂非正可以此要胁他,要他乖乖的听命於你,你现在就害死了他,岂 
非可惜。」 
 
  江玉郎笑道:「你想不通,小鱼儿也想不通的,所以他才会上当,方才那女 
儿红只不过是个钩子而已,你现在可想通了麽?」 
 
  胡药师不觉得又怔住了,只觉这江玉郎心计之深,手段之毒,做出来的事之 
凶狠狡诈,简直 
 
  叫人梦想不到。 
 
  江王郎哈哈大笑道:「小鱼儿呀小鱼儿,你常常自命自己是天下第一个聪明 
人,如此你总该知道,天下第一个聪明人,倒底是谁了吧。」 
 
  胡药师忍不住又道:「但花无缺呢他难道也被你害死了」 
 
  江玉郎笑道:「你以坞花无缺很呆板麽?告诉你,他也会骗人的,他故意装 
出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让你们不再提防他,他却乘机溜之大吉。」 
 
  胡药师怔了半晌,苦笑道:「那麽,白山君呢?」 
 
  江玉郎道:「那时我病发作得厉害,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瞧清楚,好像是瞧 
见他去追花无缺 
 
  了。」 
 
  胡药师忽然跳起来,鹫呼道:「不好,我中的毒药力还末消散,我还得找他 
要解药。」 
 
  江玉郎忽然冷冷一笑,道:「很好,你就下去找他吧?,」 
 
  冷笑声中,忽然出手一掌,向胡药师拍了过去。 
 
  胡药师刚掠上石台,身子还末站稳,一口忾也没有换过来,若是立刻再跳下 
去,虽可避开这一掌,但真气既末换转,跳到地上後,纵不跌伤,身子也必定站 
不稳,那时江玉郎若再乘势进击凌空扑下,他再也难闪避。 
 
  石台上滑不留足,胡药师算准江玉郎在台上发招,下盘必不稳固,下盘若不 
稳,出手的力道就必定不会太强。 
 
  江玉郎一掌拍出,胡药师竟不避不闪,拚着挨他一掌,下面却飞起一脚,向 
江玉郎下盘横扫过去。 
 
  一这一招以攻为守,攻敌之所必救,正是绝顶厉害的妙着,但若非久经大敌 
的武林老手,就绝不敢使出这样的险招。 
 
  江玉郎笑道:「好个兔二爷,果然有两下子!」 
 
  他身形忽然一跃而起,双腿却已凌空出。 
 
  胡药师再也想不到他在这种地方,还敢用这种招式,大鹫之下,要想闪避已 
来不及了。 
 
  要知道胡药师方才出的一脚,此刻还末及收回,下盘更是不稳,江玉郎的脚 
尖,已踢向他咽喉。 
 
  他只有用手去接,手的力量,怎及脚大,他就算接得住这一脚还是难免要被 
江玉郎下去但江玉郎的脚若被他抓住,自也难免要被他一齐拖下去,这一着用的 
虽近无赖,但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谁知江玉郎身子凌空,竟还有馀力变招。 
 
  只见他只腿,刹那间竟一连出七八脚之多,胡药师莫说抓不到他,简直连他 
出腿的方位都已分辨不出。 
 
  他这才知道江玉郎不但凶狠狡猾,非人能及,武功之高,竟也大出他意料之 
外,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抗,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身子突然在石头上一稂,竟 
纵身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洞跳了下去。 
 
  铁萍姑痴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江玉郎着意卖弄,凌空翻身,就像是一 
只大蝴蝶似的落在她身旁,她也像是没有见到。 
 
  江玉郎笑嘻嘻道:「方才我出的那几脚,你可瞧见了麽?」 
 
  铁萍姑看也不看他,淡淡道:「瞧见了。」 
 
  江玉郎道:「那是北派谭腿中的精华「卧鱼八式,和胡家堡的盅影脚,武当 
派的「流星步,昆仑派的「飞龙式,四种武林绝技混合在一,变化而成的,我替 
它取了个名子,叫「踢死人不赔命,天下无双魔脚,你说妙不妙?」 
 
  铁萍姑冷冷道:「妙极了。」 
 
  江玉郎笑道:「你有个武功如此高明的夫婿,难道不高舆麽?」 
 
  铁萍姑忽然扭转头,直奔了出去。 
 
  江玉郎赶紧掠过去挡在她的前面,笑道:「你这是干什麽?咱们已有很久没 
在一齐,现在我的病已好了,咱们正可以好好的温存温存,你为什麽不理我?」 
 
  铁萍姑冷笑道:「你还是找别人温存去吧,像你这样人既聪明,武功又高的 
大英雄,大豪杰,我怎麽高攀得上?」 
 
  江玉郎笑道:「我去找别人去找谁我喜欢的只有你呀」 
 
  他一把抱起了铁萍姑,就去亲她的脸。 
 
  铁萍姑挣也挣不脱,跺脚道;「你……你……你放不放手」 
 
  江玉郎谜着眼笑道:「我不放手,我偏不放手,你打死我,我也舍不得放手 
的。」 
 
  他的手已伸进了袍子,铁萍姑的挣扎终於越来越没有力气,头声道:「你先 
放手,我问你一句话。」 
 
  江玉郎笑嘻嘻道:「你问呀,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 
 
  铁萍姑道:「我问你,你害死了小鱼儿,难道还不过瘾,为何又要害死胡药 
师?」 
 
  江玉郎道:「我看见那小子对你色迷迷的模样,简直快气疯了,恨不得当时 
就宰了他。」 
 
  铁萍姑道:「你……你杀他,难道是为了我」 
 
  江王郎笑道;「也不知为了什麽,只要别人瞧你一眼,我就气得要死,何况 
他居然想打你的主意……除了我之外,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拚命也要宰了他的 
。」 
 
  他嘴里说着,手动得更厉害。 
 
  铁萍姑脸上的怒容早已不见了,面颊上已泛起了红晕,不但语声头抖,身子 
也头抖起来。 
 
  江玉郎将嘴唇凑到她耳朵上,低低说了两句话。 
 
  铁萍姑立刻红着脸挣扎道:「不行,不可以在这里……」 
 
  江玉郎道:「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有谁会瞧见,来吧…」 
 
  话还没有说完,铁萍姑也不知怎地,竟忽然从他怀抱里直飞了起来,同时又 
发出了一声鹫呼。 
 
  江玉郎也骇了一跳,情不自禁,随着她的去势向上面瞧去,只见铁萍姑白生 
生的两条腿在空中不停的挣扎飞舞,但身子却如旗花火箭般向上直冲,竟飞起有 
七八丈高,不偏不倚,落在一棵树上。 
 
  一这棵树自山壁间斜斜伸出来,铁萍姑的袍子竟恰巧被树枝勾住,赤裸裸的 
身子肚像是条白羊似的被吊了起来。 
 
  江王郎再也想不通她是怎麽会被吊上去的,忍不住大呼道:「快跳下来,我 
接住你。」 
 
  铁萍姑却像是己被吓呆了,竟连动都不会动。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 
的神色更是怖欲绝。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瞧着江玉郎。 
 
  江玉郎忍不住又随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竟已站 
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人。 
 
  只见她雪白的衣衫飘飘飞舞,身子却如木头人般动也不动,面上也戴着个木 
头雕成的面具,看来就像是忽然自地底升起的幽灵。 
 
  她随手一抛,就能将铁萍姑抛起八、九丈高而且不偏不倚地挂在树上,这份 
手力武功,简直 
 
  骇人听闻。 
 
  一个男人正在兴致勃勃时,若被人撞破好事,那火气当真比什麽都来得大, 
江玉郎只觉一肚子鄱是火,把别的事全都忘了,大怒道:「你这人有什麽毛病, 
好生生的为何来找我的麻烦」 
 
  白衣人远是站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江玉郎火气更大,忍不住窜过去 
一拳击出心白衣人还是不动,只不过袍袖轻轻一拂,江玉郎击出去的一拳,也不 
知怎地,竟忽然转了回来。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拳竟打在他自己头上。 
 
  江玉郎脸立刻被打肿了,但头恼却被打得清醒过来,只觉两条腿畿乎再也站 
不住,颤声道「你……你莫非就是移花宫主?」 
 
  白衣人冷冷道:「凭你这样的人,也配说移花宫主四个字?」 
 
  江玉郎「噗」地跪在地上,嗄声道:「小人的确不配说这四个字,小人该打 
。」 
 
  他的确是聪明人,不等白衣人出手,就自己打起自己来,而且下手还真重, 
打的实在不轻。 
 
  白衣人冷冷的瞧着,也不开口。 
 
  卸九十六章奸狡诡诈她不开口,江玉郎的手就不敢停,只见他一张又白又俊 
的脸,恍眼间就变得像猪肝一样,顺着嘴角往下直淌鲜血。 
 
  铁萍姑瞧得心都碎了,忍不住道:「宫主,求求宫主饶了他吧。」 
 
  白衣人这才抬起头来,道:「你为他求情,又有谁为你求情?」 
 
  铁萍姑头声道:「婢子自知罪孽深重,本就不敢求宫主饶恕的。」 
 
  白衣人道:「很好,那麽我问你,你将小鱼儿带到那里去了?」 
 
  铁萍姑道:「小鱼儿他……」 
 
  她忽然想到自已若说出真相,宫主若知道小鱼儿已死在江玉郎手上,江玉郎 
只怕立刻就要被碎万段了。 
 
  白衣人道:「小鱼儿他怎麽样了?你为何不说?」 
 
  铁萍姑道:「他……他也到了这里,只怕是在东面那一带。」 
 
  白衣人道:「好,我这就去找他,但愿你说的不假。」 
 
  江玉郎这时已被自己打得躺在地上,但还是不敢停手。 
 
  白衣人叱道:「够了,停手吧。」 
 
  江玉郎挣扎着爬起来,叩头道:「多……多谢宫主。」 
 
  白衣人道:「现在,我要你在这里看着她,若有人伤了她,我就要你的命, 
若有人将她救走,我也要你的命,知道麽?」 
 
  江玉郎道:「小人知道。」 
 
  等到江王郎抬起头时,白衣人已又如幽灵般消失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就是移花宫主,原来移花宫主就是这样子 
的,想不到我今日竟见着了她,只怕是走了运了。」 
 
  铁萍姑叹道;「幸好今日来的只是小宫主,若是大宫主来了,你我此刻只怕 
都活不成了。」 
 
  江玉郎出神地凝注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铁萍姑道:「但等她回来,你我还是活不成的,你害了小鱼儿,她绝不会饶 
你。」 
 
  江玉郎道:「为什麽?她本来不是要花无缺杀小鱼儿的麽?」 
 
  铁萍姑道:「不错,但她只许花无缺自已亲手杀小鱼儿,却不许别人动小鱼 
儿一根手指,就连她自己,也绝不伤小鱼儿的。」 
 
  江玉郎讶然道:「这又是为了什麽?倒买是件怪事!」 
 
  铁萍姑道:「我也猜不透这是什麽道理,她们姐妹本来就是个怪人,无论如 
何,你现在快将我放下去吧,我半身发麻,已被她点了穴道。」 
 
  江玉郎叹道:「我就算救了你,咱们两人还是逃不脱她掌握的。」 
 
  铁萍姑道:「但咱们好歹也得试一试,等她回来了,反正也只有一死,现在 
若是逃走找个地方藏起来,说不定还可过几天快活的日子。」 
 
  江玉郎垂下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忽又抬头道:「但你若不告诉她小鱼儿 
是被我害死的,她也就不会杀我了,是麽?」 
 
  铁萍姑怔了怔,道:「也许…」 
 
  江玉郎道;「你方才既已骗过了她,为什麽不再骗下去呢?」 
 
  铁萍姑道:「但……但我……」 
 
  江玉郎柔声道:「你既然反正是要死的,为何要我陪你一死呢?你若真的对 
我好,就该牺牲自己来救我,我一定永远也忘不了你。」 
 
  铁萍姑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实在再也想不到江玉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实在 
不是人说的话。 
 
  忽听一人咯咯笑道:「妙极妙极,我已有很久没听过这麽妙的话了。」 
 
  另一人笑道:「这位仁兄若是女的,萧咪咪见着他也一定要自愧不如。」 
 
  第叁人道:「哈哈,两个萧咪咪,只怕也抵不上他一个。」 
 
  第四人大笑道;「自从欧阳兄弟死後,你们一直担心找不到人来凑数,现在 
不现成的就有一个在这里麽。」 
 
  笑声不绝,山坳後已走出四个人来。 
 
  只见这四人一个嘴巴特大,一个不男不女,一个满脸笑容,还有一个像叫化 
子的,背上却背着只麻袋。 
 
  一逅麻袋竟不停的在蠕蠕而动,而且里面还不停地有叫吟之声发出,这叫吟 
声也奇怪得很。 
 
  发出叫吟的人,虽像是很痛苦,很难受,却又像是很舒服,听得人忍不住从 
心里了起来。 
 
  那叫化子模样的人,左手还提着根树枝,竟将树枝当鞭子,不时往那麻袋上 
抽上一鞭。 
 
  他一鞭抽下去,麻袋里的叫吟声就更销魂,嘴里还含含棚糊的说着话,隐约 
可以听出,她居然是在哀求道:「求求你……抽重些好麽?求求你……」 
 
  那叫化子模样的人却偏偏放下鞭子,不肯再抽了,反而向江玉郎笑道:「世 
上居然有人喜欢挨打,你可瞧见过麽?」 
 
  江玉郎倒买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连听都没听见过,他虽然最善应变此刻 
也不禁呆住了。 
 
  树上的铁萍姑又羞又急,竟不觉晕了过去。 
 
  来的这四人,无疑就是李大嘴屠娇娇白开心和哈哈儿了,但麻袋里这喜欢被 
人打的却又是谁泥? 
 
  李大嘴已走到江玉郎面前,咧嘴一笑,道:「这位朋友,你贵姓呀?」 
 
  江玉郎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麽来头,但见到他们的模样一个此一个诡秘,倒 
也不敢再得罪他什。 
 
  他乾咳一声陪笑道:「在下蒋平,却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李大嘴笑道:「兄台年纪虽轻,想必也听说过「十大恶人的名字?」 
 
  哈哈儿道:「哈哈,你瞧见他这张嘴,也该知道他是谁的。」 
 
  江玉郎目光从他们脸上瞧了过去,掌心已不觉出了汗。 
 
  屠娇娇咯咯笑道:「小兄弟你只管放心,咱们来找你,并没有什麽恶意。」 
 
  江王郎忽地一笑,道:「各位俱是武林前辈,自然不会找在下这无名後辈麻 
烦的,在下非但十分放心,而且今日得见武林前辈的芊采,更实在高兴得很。」 
 
  屠娇娇吃吃笑道:「你们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嘴上就好像抹了蜜似的。」 
 
  哈哈儿道:「哈哈,这样的人,连我和尚见了都欢喜也就难怪树上的这位小 
姑娘,不惜为他玩命了。」 
 
  江玉郎正色道:「树上那位姑娘,与在下虽然相识,却不过只是道义之交而 
已,那里有什麽男女之情,前辈说笑了!」 
 
  屠娇娇道:「既然是道义之交,人家赤条条地被吊在树上,你为什麽不去救 
她呢?」 
 
  江玉郎叹了气道:「在下虽有相救之心,怎奈,…怎奈男女授受不亲,如今 
她不幸遭人羞侮赤身露体,在下若是去救她,岂非多有不便。」 
 
  屠娇娇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了。」 
 
  江玉郎道:「在下虽然浪迹江湖,但这礼义两字,倒也末敢忘记。」 
 
  屠娇娇忽然咯咯大笑了起来,指着江玉郎道:「你们瞧,他是不是有两下子 
,莫说萧咪咪,就连欧阳兄弟见了他,也非得拜他做师傅不行。」 
 
  哈哈儿道:「哈哈,欧阳兄弟说话,叁句中至少远有一句是真的,但他一共 
只说了四旬半话却有四句是假的。」 
 
  江玉郎道:「前辈又说笑了,在前辈面前,在下怎敢说谎。」 
 
  哈哈儿道:「你不敢说谎麽?哈哈,这就又是一句谎话。」 
 
  屠娇娇打断了他的话,娇笑道:「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好,那麽我问你, 
你若是蒋平,有个叫江玉郎的小坏蛋,却又是谁妮?」 
 
  谎话被人当面揭穿,还能面不改色的人,每一万人中,大约只有一两个,江 
玉郎自然就是其中之。他非但脸不红,色不变,反而笑了起来。 
 
  屠娇娇瞧着他,似乎越来越觉得他有趣了,也笑着问道:「你笑什麽?」 
 
  江玉郎道:「要在前辈们面前说谎,岂非简直好像鲁班门前弄大斧,孔子庙 
前卖百家姓,但在下却偏偏自不量力,这还不可笑麽?」 
 
  哈哈儿拍手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哈哈,这马屁实在刚好拍在咱们屁 
股上,拍得恰到好处,舒服极了。」 
 
  江玉郎道:「前辈们末和在下说话之前,想必早已将在下的底细都摸清了。 
」 
 
  屠娇娇笑道:「不错,咱们非但早已知道你叫江玉郎,是江南大侠的宝贝儿 
子,也知道这位小情人本是移花宫的门下。」 
 
  屠娇娇道:「你可知道咱们为什麽会对你如此关心?」 
 
  江玉郎微微一笑,道;「莫非前辈们想替在下做媒麽?」 
 
  屠娇娇笑道:「我若有女儿,宁可嫁给李大嘴,也不会嫁给你,李大嘴至少 
远不会吃她的脑袋,但是你,吃了人只怕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江王郎微笑道:「前辈过奖了,在下怎比得上李老前辈」 
 
  李大嘴道:「你也用不着客气,我吃人最多只不过是一个个的吃,但你吃人 
却是一队队的往下吞,在狮镖局的那些人,不是被你一夜之间全都吞下去了麽」 
 
  江玉郎还是面不改色,笑道:「前辈们将在下调查得如此清楚,是为了什麽 
呢」 
 
  屠娇娇道:「你也许不知道,自从欧阳兄弟两人死了後,「十大恶人』其实 
剩下九个了。」 
 
  屠娇娇又道:「除了欧阳兄弟已经一命呜呼外,这些年来,恶赌鬼好像渐渐 
要改邪归正,做好核子了,狂师铁战的毛病也越来越大,没有别人和他打架时, 
他就打自己,那位「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咪咪,更不如在那个洞里藏了起来,所以 
咱们此番出山之後,忽然发觉「十大恶人的名头,在江湖中已渐渐不大能吓唬人 
了。」 
 
  江王郎自然是知道萧咪咪在什麽地方的萧咪咪已被他和小鱼儿关在地牢里, 
这辈子只怕再也休想出头。 
 
  但他只是淡淡笑道:「前辈莫非是想找个人来代替欧阳兄弟的位置」 
 
  屠娇娇道:「不错,咱们若想重振『十大恶人』的名声,非找个生力军不行 
。」 
 
  江玉郎目光闪动,笑道:「但这人倒的确难找得很,据在下所知,江湖中够 
资格能和前辈并驾齐驱的人,只怕还没有几个。」 
 
  屠娇娇瞧着他微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跟前,你就是一个。」 
 
  江王郎赶紧道:「在下怎当得起。」 
 
  哈哈儿道:「哈哈,你用不着客气,你年纪轻轻,已有这麽样的成就,再过 
两年,只怕连咱们都没法子和你相此。」 
 
  江玉郎像是觉得有些受宠若鹫,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前辈们如此抬 
举在下,却叫在下如何报答呢?」 
 
  李大嘴抚掌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能说出这句话来,就表示你这人 
真在够意思得很,也不枉咱们对你另眼相看了。」 
 
  白开心忽然道:「但小伙子你可千万莫上他们的当,他们拉你入伙,只不遇 
是要你为他们做件事而已。」 
 
  一逼位仁兄「损人不利己」的外号,果然是名下无虚,他半天不说话,一开 
口就必定是拆人台的。 
 
  江玉郎微笑道:「前辈虽是一番好意,但在下若能有机会为前辈们效劳,正 
也是不胜荣宠之至,前辈们有何吩咐,只管说出来就是。」 
 
  屠娇娇道:「武林中有个极厉害的人物,叫魏无牙,他就住在这山上,你自 
然也知道的,但你可知道,他那老鼠洞里现在来了位贵客麽?」 
 
  她话锋一转,忽然转向魏无牙身上,江玉郎脸上的微笑立刻瞧不见了,咳嗽 
两声,乾笑道:「这世上若只有一个在下不愿打交道的人,那就是魏无牙了,就 
算天下的人都死尽死绝,在下也不愿和他有任何来往,他洞里是否来了位贵客, 
在下既不会知道,也绝不想知道。」 
 
  屠娇娇道:「只可惜这位贵客却偏偏是你认得的。」 
 
  江王郎不禁怔了怔,道:「我认得?我怎会认得?」 
 
  屠娇娇道;「魏无牙平生没有一个朋友,就连他们『十二星象』中的人,瞧 
见他都像是见了鬼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江玉郎笑道:「这正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愿意和毒蛇猛兽为伍的人, 
在下倒也见过畿个,但愿意和老鼠交朋友的人,只怕连一个都不会有。」 
 
  屠娇娇笑道;「你错了,愿意和老鼠交朋友的人,也有一个的。」 
 
  李大嘴接着道:「事实上他简直已将魏无牙哄得服服贴贴,他无论说什麽, 
魏无牙都听他的,魏无牙这辈子从来也没有对别人这麽好过。」 
 
  江王郎笑道;「如此说来,这位仁兄的本事倒的确不小。」 
 
  屠娇娇;「你可知道这人是谁麽?」 
 
  江玉郎脸上终於露出了惊奇之色,道:「在下实在想不出有神通如此广大的 
朋友。」 
 
  屠娇娇吃吃笑道:「谁说他是你的朋友……你虽没有神通如此广大的朋友, 
却有个神通广大的老子,你难道忘了麽?」 
 
  江于郎这才真的怔住了,失声道:「是我爹爹?」 
 
  屠娇娇道:「不错,魏无牙的贵客,就是江南大侠江别鹤。」 
 
  江玉郎怔了半晌,长叹道;「想不到家父居然和魏无牙交上了朋友。」 
 
  他嘴里虽在长叹,目中却忍不住露出了欢喜之色。 
 
  屠娇娇笑道:「和魏无牙交上朋友又有什麽不好,有了这麽硬的靠山,就算 
移花宫主想找他的麻烦,他也用不着害怕了。」 
 
  江玉郎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试探着问道:「那麽,前辈的意思是要在下 
做什麽呢?」 
 
  屠娇娇和李大嘴对望一眼,李大嘴道:「你若成了魏无牙的贵客,在那洞中 
自然就可随意走动……」 
 
  江玉郎道:「前辈莫非是要在下打听件什麽事?」 
 
  李大嘴抚掌笑道:「不错,和你这麽样有头恼的人说话,的确是件令人愉快 
的事。」 
 
  李大嘴和屠娇娇又交换了个眼色,屠娇娇笑道:「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只不过,咱们有几只箱子,据说已落在魏无牙手里,你不妨顺便去瞧瞧箱子是 
不是真的在那里若在那里,是在什麽地方?然後咱们再一齐想法子把它弄出来。 
」 
 
  江玉郎目光闪动,显然对这件事也越来越有兴趣了,但脸上却怍出不大关心 
的模样,淡淡笑道:「却不知那是几只什麽样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是什麽」 
 
  哈哈儿道:「哈哈,那只不过是几只破铁箱子而已,是黑色的,看起来又笨 
又重,那麽笨重的箱子,别人绝不会有,所以你一看就会知道的。」 
 
  屠娇娇笑道:「箱子里本来装着有些珠宝,但魏无牙说不定早已将珠宝拿出 
来了。」 
 
  江王郎道:「箱子既已是空的,前辈们为何还要苦苦寻找?」 
 
  屠娇娇叹了口气,道:「在别人眼中,那虽然只是几破铁箱子,但在咱们眼 
中,它却是无价之贲。」 
 
  江玉郎的眼睛更亮,道:「无价之宝」哈哈儿道:「哈哈,这无价之宝,却 
是一两银子也页不出去的,只不过因为箱子上的油漆有些不同,所以在咱们眼中 
才变得十分珍贵。」 
 
  屠娇娇道;「你可知道那油漆是用什麽调成的麽」 
 
  她不等江玉郎回答,就又接着道:「那是用血调成的,是用咱们仇人的血调 
成的,咱们这肚二人都已老了,老得连雄心都已消磨,只有那几箱子,还可以令 
咱们重想起以前那些光辉灿燎的日子,所以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落在别人 
手里。」 
 
  江王郎像是已听得呆住,半晌没有说话。 
 
  屠娇娇道:「若是世俗的珍宝,无论有多少,既已落在魏无牙手里,咱们也 
就算了,犯不上冒险去老虎头上拔毛,咱们就算等着要花钱,到别的地方去抢, 
岂非容易得多麽?」 
 
  李大嘴握紧拳头,小声道:「但这畿口箱子若丢了,咱们这辈子就完蛋大吉 
,所以,小兄弟你无论如何,也得帮咱们这个忙,咱们一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江王郎垂头瞧着自己的手,就好像他从来也没有瞧见过这双手似的,简直瞧 
得出神极了。 
 
  李大嘴道:「小兄弟,你难道不信咱们的话?」 
 
  江王郎道:「那畿箱子在别人眼中既是不值一文,魏无牙也必然不会看重的 
,他若已取出箱子里的珍贸,说不定早已将箱子抛却。」 
 
  屠娇娇道:「咱们也曾考虑过这问题,所以魏无牙若已将箱子抛却,就烦小 
兄弟你打听打听,他将箱子抛到什麽地方去了?」 
 
  她一笑接着道:「咱们现在虽已是自己人,但也不会要小兄弟你白辛苦的, 
只要事成,咱们一定想法子去弄万两黄金,和几个夭娇百的美人儿来让你享受享 
受,而且还保证替你保守所有的密。」 
 
  江玉郎满面俱是欢喜之色,道;「前辈可是要在下立刻就去麽?」 
 
  屠娇娇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江玉郎忍不住往树上瞧了一眼,道:「那麽她…」 
 
  屠娇娇道:「但现在你总该已知道,你和她缠在一齐,是只有麻烦,没有好 
处的。」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就算有好处,也不会有麻烦多。」 
 
  屠娇娇笑道:「正是如此,何况,她长得虽不差,身材也不错,但只要你事 
成之後,我负责替你找十个此她更迷人的小姑娘来。」 
 
  她附在江玉郎耳边娇笑道:「而且我还可以先教给她们畿手,可以让你欲仙 
欲死的功夫。」 
 
  江王郎似乎已笑得阖不拢嘴来,道;「既是如此,在下立刻就走,只不过, 
在下事成之後,该如何和前辈们联络呢?」 
 
  屠娇娇道:「无论事成不成,叁天之後,你到洞口兜个圈子,咱们自然会想 
法子和你说话的。」 
 
  江玉郎道;「好,就是这样,一言为定。」 
 
  他什麽都不再说,也不再瞧铁萍姑一眼,立刻就飞也似的走了。 
 
  李大嘴望着江玉郎走远,才皱眉道:「这小子走得那麽快,我看有些不保险 
。」 
 
  哈哈儿道;「哈哈,他这是怕移花宫主来找他算账的,所以赶紧想躲到那老 
鼠洞里去。」 
 
  白开心冷冷道:「我看他对咱们说的话,未必就真的相信了,你们若认为他 
真的会为你们找箱子,那才是做梦。」 
 
  屠娇娇笑道;「我说的话既合情,又合理,他为什麽不信何况,这小子又贪 
财,又好色,万两黄金十个大美人儿难道还打不动他?」 
 
  白开心道:「他就算找着箱子,未必会交给你们的。」 
 
  屠娇娇笑道:「他不交给咱们,要那几日空箱子又有什麽用?」 
 
  哈哈儿大笑道:「不错,这小子是个聪明人,只要用几日空箱子来换黄金美 
人,这麽划算的事他难道还会不做。」 
 
  白开心也忍不住笑了,道;「但换过来之後,我一定要告诉他这几日又旧又 
破的空箱子,究 
 
  一竟有什麽好处,我们要瞧瞧他那时的脸色。」 
 
  哈哈儿道;「哈哈,那时他脸色一定比你的屁股还要难看得多。」 
 
  说起屁股两字,白开心的眼睛已向树上瞧了过去,腿着眼笑道:「喂丁小姑 
娘,上面的风很大,你不怕着凉麽?」 
 
  铁萍姑仍然晕迷不醒,李大嘴却皱眉道:「你这小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又想 
打别人的主意了麽?」 
 
  白开心笑嘻嘻道:「这位小姑娘孤苦伶仃,又偏偏遇着个没有心肝的薄情郎 
,实在怪可怜的,我不去安慰她谁去安慰她。」 
 
  屠娇娇笑道:「很好,你快去安慰她吧但等到移花宫主找上门来时,你可莫 
怪咱们不帮你的忙了。」 
 
  白开心咳嗽一声,嘻嘻笑道:「老实说,像她这麽样痛苦的人,我也安慰不 
了的,何况,我袋子里已有了一个,年纪虽然大些,但姜是老的辣,老的才去火 
。」 
 
  屠娇娇笑道:「你现在总算懂得些男女之间的门道了,只可惜男人却是年轻 
力壮的才好,否则我……」 
 
  白开心大笑道:「幸好我年纪大些,否则若被你看上,那才真是天大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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