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ou (我轻轻的走),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决战前后8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Mar 22 13:40:58 2000), 转信

黄昏,黄昏之前。春华楼的客人还没有开始上座。陆小
风在楼下散座里,找了个位子,要了壶京城中人最爱喝的香
片,在等着李燕北派人来接他。
    现在时候还早,他本该再到处去逛逛的,他有很多人要
找。花满楼、西门吹雪、老实和尚……
    这些人他都要找,可是他忽然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静
静的思索。他也有很多事要思索。
    斜阳从门外照进来,带来了一条长长的人影。人影印在
地上,陆小凤拾起头,就看见了刚才手按长剑,对他怒目而
视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也在瞪着他,一只细长有力的手,还是紧握在
剑柄上。剑柄上密密的缠着一层柔丝,好让手握在上面时,
更容易使力,还可以吸于掌心因紧张而沁出的汗。只有真正
懂得用剑的人,才懂得用这种法子。
    陆小凤-眼就可以看出这年轻人的剑法绝不弱,但他却
不认得这个人。
    只要是他见过一面的人,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这年轻人
却好像认得他,忽然走过来,竟笔直走到他面前脸上的表
情,甚至杜桐轩走向李燕北时更可怕。难道这年轻人跟他
有什么仇恨?
    陆小凤想不出,所以就笑了笑,道/你……"
    年轻人忽然打断厂他的话,厉声道/你就是那个长着四
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道/阁下是……"
    年轻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不认得我,但我却认得你,
我想找你,已不止一天了!"
    陆小凤道/找我?有何贵干?"
    年轻人用  '种最直接的法子回答了这句话。他用的中是
语言,是剑。忽然间,他的剑已出鞘,冰冷锐利的剑锋,忽然
间已到了陆小凤咽喉。
    陆小凤笑了。他既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笑了。
    年轻人铁轻着脸,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的剑并没有刺下去。但他用的确实是杀人的剑法,迅
速、轻锐、灵敏,陆小凤见过这种剑法。四个月前,在阎铁珊
的珠光宝气阁,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苏少英,用的也正是这
种剑法。
  这年轻人无疑也是独孤-鹤门下/三英四秀"中的一个
人。
    "我不杀你,只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你。"他的剑锋又逼近
了一寸。
    陆小凤反而先问道/你是张英风?还是严人英?"
    年轻人脸色变了变,心里也不能不承认陆小凤的目光锐
利。
  "严人英/
    陆小凤道/你想问西门吹雪的下落?"
    严人英握剑的手上暴出轻筋,眼睛里却露出红丝,咬着
牙道/他杀了我师父,又拐走我师妹,本门中上下七十弟
子,没有一个不想将他活捉回去,生祭先师的在天之灵 aH
    陆小凤道/可是你们打听不到他。"
    严人英道/所以我要问你』"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惜你又问错了人/
    严人英怒道/你若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什么入知
道?"
  陆小凤道/没有人知道/
    严人英盯着他,忽然道/出去』"
    陆小凤道/出去?"
    严人英道/我不想在这里杀你』"
    陆小凤道/我也不想死在这里,却也不想出去/严人
英手腕一抖,剑花错落,已刺出七剑,剑剑不离陆小凤的咽
喉方寸之间。陆小凤又笑了。
    他还是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微笑着道/你杀不
了我的/
    严人英手心已在淌着汗,额上也在淌着汗,整个人都已
紧张得像是根绷紧了的弓弦。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紧张得无法控制自己,他手里的剑
距离陆小凤咽喉已不及三寸。
    春华楼的掌柜和伙计,也已紧张得在发抖,陆小凤却还
是不动。他每一根神经都像是钢丝铁线。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大声呼
喊/死人……死了人了……"
    严人英想回头去看,又忍不住,但眼殊于却忍不住转了
转。就在他 眼珠子这一转间,平平稳稳坐在他面前的陆小
风,竟已忽然不见了 J
    这个人的行动,竟似 L[他的剑还快。严人英脸色又变
了,翻身蹿出去,陆小凤正背负着双手,站在街心。街心上
没有别的人。
    所有的行人,全部已闪避到街道两旁的屋循下。-匹白
马正踏着碎步,从街头跑过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一个
人像空麻袋般伏在马背上。
    "死人!死了人了 J"这人是谁?是怎么死的?只看见这人
的衣着,严人英脸色已惨变,箭步蹿上去,勒住了马摄。
    这人的装柬打扮,竟和严人英几乎完全一样。陆小凤也
已知道这人是谁厂  他是怎么死的?严人英从马背上抱下
厂他冰冷的尸体,尸体上几乎完全没有伤痕,只有咽喉上多
厂点血迹-  就像是被毒蛇咬过的那种血痕6样。
    只不过这皿迹并不是毒蛇的毒牙留下来的,而是剑锋留
下来的。一柄极锋利,极可怕的剑。陆小凤皱起了眉,道:
"张英风?"严人英咬着牙,点点头。
    陆小凤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严人英忽然问道/你看得出他是死在什么人剑下的?"
    陆小凤叹息着点点着。他看得出。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
能使出如此锋利,如此可怕的剑。就连叶孤城都不能。他的
剑杀人绝不会有如此干净利落。
    严人英凝视着他师弟咽喉上的剑痕,喃喃道/西门吹雪
……只有西门吹雪……"
    陆小凤叹道/他想必已找到了西门吹雪,只可惜……"
    只可惜他现在也已无法说出自已是在哪里找到西门吹雪
的。这句话用不着说出来,严人英也已明白。
    "又是一条命』又是一笔皿债 !他苍白的脸上已有泪痕,
突然嘶声大呼』
    "西门吹雪,你既然敢杀人,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呼
  声凄厉,就在这凄厉的呼声中,暮色已忽然降临大地。
    天地间立刻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风砂又
  起。严人英抱着他师弟的尸体,跃上白马,打马狂奔而去。
  马是从西面来的。
    现在严人英又打马向西驰去,他显然想从这匹马上,追
  出西门吹雪的下落。
    陆小凤迎着北国深秋刀锋  ,目送着人马远
  去,突听身后有个人轻轻道/我认得这匹马/
    陆小凤霍然回身,说话的人轻衣布袜,衣着虽朴素,气
  派却不小,正是今天中上,跟着李燕北在凌晨散步的那些人
  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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