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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ou (我轻轻的走),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决战前后9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Mar 22 13:41:30 2000), 转信
在下赵正我,是东城"杆儿上的\别人都叫我'杆儿
赵。
"杆儿上的\又叫做"团头\也就是地面上所有乞丐的
总管,夜市井中的势力极大。
陆小凤当然也知道这种人的身份,却来不及寒喧,立刻
追问/你认得那匹马?"
杆儿赵声音更低,道/只有皇城里才有这么骏的白马,
别的人不管有多大的身家,也不敢犯禁的/白马像征尊贵,
至尊至贵的只有皇家。
陆小凤皱眉,道/那匹马难道是从紫禁城里出来的?"
西门吹雪难道一直躲在皇城里?所以别人才找不到。
但皇城里禁卫森严,又怎么容得下闲人躲藏?杆儿赵已闭上
嘴,这是京城里最犯忌的事,他怎么敢再多嘴。
陆小凤沉思着,又道/你能不能叫你手下的弟兄们去查
查,那匹马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最先看见的?"
杆儿赵迟疑着,终于点点头,道/这倒不难,只不过,
在下本是奉命来接您到十三姨公馆里去的/
陆小凤道/这件事更重要,你只要告诉我那公馆在什么
地方,我自己就能找到/
杆儿赵又迟疑了很久/好,就这么办,我叫赶车的小宋
送您到卷帘子胡同去/十三姨的公馆,就在胡同里左面最后
一家/
坐在车上,陆小凤的心又乱了,伤脑筋的问题好像已越
来越多。是谁暗算了孙老爷?为的是什么?西门吹雪的行踪,
为什么要如此隐秘?
胡同就是巷子。卷帘子胡同是条很幽静的巷子,住的都
是大户人家,高墙里寂无人声,风中带着石榴花的香气,暮
色已深,夜已将临。
这一天却还未过去。左面最后一家的门是严闭着的,李
燕北的三十个公馆,家家都是门禁森严,门口绝没有闲杂的
人。陆小凤居然没有敲门,就直接越墙而入。
他相信李燕北绝不会怪他,他们有这个交情。院子很宽
大,种着石榴,养着金鱼,暑天搭的天棚已拆了,火炉已搬
出来清扫,用不着再过多久,屋于里就得生火了。
前面的客厅里灯火辉煌,左面的花厅里也燃着灯,李燕
北正在花厅里叹息。
他面前的红木桌上,摆着一叠叠厚厚的帐簿,他的叹息
声很沉重,心事也很重☆
但他却还是听见了陆小凤的声音。他本就是个反应极灵
敏的人,陆小凤也并没有特别小心留意自己的行动。李燕北
推开了花厅的门,他已在门外。
"你知道是我?"
李燕北勉强作出笑脸/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样闯进
来?"
笑,眼睛盯在那一叠叠帐簿上,心里忽然
觉得很难受。在京城里,李燕北已辛苦奋斗了二十多年,流
过血,流过汗。
能在龙蛇混杂的京城里站住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
是要倒下去却很容易。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辛苦一生得来的基业,跟别人作孤注
一掷?他这么样做是不是值得?
李燕北笑得更勉强/我并不是已准备认输了,只不过有
备无患,总比临时跳墙好,何况……☆ 何况,只要西门吹
雪一败,他立刻就得走,立刻就得抛下所有的一切』那也绝
不是容易抛得下的』
陆小凤明白他的意思,也了解他的心情,忽然道/西门
吹雪已到了 。
李燕北眼睛亮起/你看见了他?"
陆小凤摇摇头/但我却知道他的剑并没有生锈,他杀人
还是和以前同样干净利落。"
李燕北眼睛里的光采又暗淡下去,转过身,堆好帐簿,
缓缓道/只不过,杀人的剑法,也并不是必胜的剑法。"
陆小凤道/我说过,世上本没有必胜的剑法,却也没有
必败的/
李燕北沉默着,忽然大笑/所以我们还是先去喝酒。"
他转过身,拍着陆小凤的肩,道/现在厂酒的菜想必已备
好,我特地替你请的陪客也来了/
陆小凤很意外/还有陪容不是谁?"
李燕北笑得仿佛又有些神秘/当然是个你绝不会讨厌的
人/
桌上已摆好四碟果子,四碟小菜,还有八色案酒,
一碟熏鱼、一碟熏鸭、一碟水晶蹄膀、一碟小割烧鹅、-碟
乌皮鸡、一碟舞驴公☆-碟羊角葱小炒的核桃肉、一碟肥肥
的羊贯肠,还有个刚端上来的火燎羊头。
陆小凤眨着眼,笑道/你想胀死我7D
李蔽北又大笑,笑声中',已有个衣着华丽,风姿绰约的
少妇,腰肢款摆,走了进来。陆小凤看见她,竟似突然怔住。
李燕北笑道/这个人就是长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你岂
非早就想看看他了。"
十三姨检征而礼,忽然笑道/我倒刚才已见过。"
李燕北也怔了怔/你们几时见过?"
十三姨嫣然道/刚才我陪欧阳到前门外去买珠子,欧阳
就把他指给我看过了/
陆小凤苦笑,又忍不住问道/你们请的那位陪客就是
她?"
李燕北大笑,道/你当然应该认得,若连那样的美人都
不认得,陆小凤还算什么英雄?"
陆小凤道/她的人呢?"
十三姨道/她还在厨房里,正在替你做一样她最拿手的
点心,酥油泡螺。"欧阳情居然会替陆小凤做点心。
陆小凤又不禁苦笑/她是不是想毒死我?"
十三姨道/你认为她想毒死你?"
陆小凤道/我得罪过她一次,有些人是一次也不能得罪
的,否则她就要恨你一辈子 Jo
十三姨道/你认为她就是这种人?"
陆小凤并没有否认。十三姨看着他,眼睛瞬也不瞬的看
着他。女人本不该这么样看男人的,尤其在自己丈夫面前更
不该。连陆小凤都已觉得很不好意思,十三姨却一点也不在
意
李燕北忍不住道/你在看什么?"
十三姨道/我在看他究竟是不是个呆子。"
李燕北道/他绝不是/
十三姨道/他看起来的确一点也不像,却偏偏是个不折
下扣的呆子 I"
李燕北道/哦?"
十三姨叹了口气,道/人家本来早就要走的,知道他要
来,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人家本来从来也不肯下厨房,知道
他要来,就在厨房里忙了一天,若是有个女人这么样对你,
你懂不懂是什么意思?"
李燕北道/我至少懂得她绝不是在恨我/
十三姨叹道/连你都懂了,他自己却偏偏一点也不懂,
你说他是不是呆子?"
李燕北笑道/现在我也觉得他有点橡了。"陆小凤又怔
住。这意思他当然也懂,可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李燕北又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女人的心事,男人
本就猜不透的,何况他又是当局者迷。"
十三姨冷冷道/我也不是在怪他,我只不过替小欧阳在
打抱不平而已/
李燕北大笑,拍着陆小凤的肩,道/我若是你,等'会
小欧阳出来,我一定要好好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风
中突然传来'阵奇异的吹竹声,竟赫然跟陆小凤下午在砖窑
外听见的那种吹竹声完全-样。
陆小凤脸色变了,失声道/去救欧阳……"四个字没说
完,他的人已穿窗而出,再一闪已在十丈外』
吹竹声是从西南方传来的,并不太远。从这座宅院的西
墙掠出去,再穿过条窄巷,就是个看来已荒废了很久的庭
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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