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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ou (我轻轻的走),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决战前后29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Mar 22 14:08:52 2000), 转信

陆小凤也在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道/你这一剑并没有使
出全力,看来你的确并不想要我的脑袋。"
    司马紫衣道/你……"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不是个好人,你却不坏,你不想
要我的脑袋,我送你条缎带』"
    他袖下条缎带,挂在剑尖上,就大步走了出去,连头都
没有回。他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肚子虽然还没有吃饱,陆小凤心里却很愉快,因为他知
道司马紫衣现在  '定已明白了两件事,无论谁的剑都可能被
夹住。有些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他相信司马紫衣受到这个教训后,一定会改改那种财大
气粗,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完全没有去想,陆小凤做事
本就从来也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可是他的肚子却在抗议了。他的肚子虽不大,两口鱼翅
却也填不满。对他说来,想要舒舒服服的吃顿饭,已变成件
很困难的事。
    只要他还有缎带在身上,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去,不出片
刻,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剩下的这两条缎带应该怎么送出去?应该送给谁?其中
有一条他是准备留给木道人的,木道人偏偏人影不见。不该
来的人全都来了,该来的人都没有来。
    因为有些人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要
来,陆小凤好像总是会遇见这种人,这种事。他叹了口气,
忽然发觉老实和尚正从前面走过来,手里拿着馒头在啃,看
见陆小凤,就好像看见了鬼一样,立刻想溜之大吉。
    陆小凤坝预田去,一把拉佐了他,道:"你想走?往那
里走?"
    老实和尚翻着白眼,道/和尚既没有惹你,又没有犯
法,你拉着和尚干什么?"
    陆小凤眨了眨眼,笑道/因为我想跟和尚谈个交易/
    老实和尚道::和尚不与你谈交易,和尚不想上你
的当/
    陆小凤道/这次我保证你绝不会上当。"
    老实和尚看着他,迟疑着,道/这是什么交易,你先说说
  看。
    陆小凤道/我用这两根缎带,换你手上的这个馒头。"
    老实和尚道/不换。"
    陆小凤叫了起来,道/为什么不换?"
  老实和尚道/因为和尚知道天下绝没有这种便宜事/
他又翻了翻白眼,道/〔巨用二块玉壁跟你换,你不换,司
马用五万两银子跟你换,你也不换,现在你却要来换和尚的
馒头,你又没有疯/
    陆小凤道/难道你以为我有阴谋?"
  老实和尚道/不管你有没有阴谋,和尚都不上当/
    陆小凤道/你一定不换?"
    老实和尚道/一定不换 ao
    陆小凤道/你不后悔?"
    老实和尚道/不后悔。"
    陆小凤道/好,不换就不换,可是我要说的时候,你也
休想要我不说/
    老实和尚忍不住问道/说什么?"
    陆小凤道:"说一个和尚逛妓院的故事。"老实和尚忽然
把馒头塞到他手里,抽下他肩上的缎带,掉头就走。
    陆小凤大声道/莫忘记其中有-条是木道人的,你一定
要去交给他,否则我还是要说/
    老实和尚头也不回,走得比一匹用鞭子抽着的马还快。
陆小凤笑了,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从来也没有这么样轻松
愉快过。
    他总算已将这些烫山芋全都抛了出去,肩上的一副千斤
重担,也总算交给了别人。
    馒头还没有冷透。他咬了一口。只觉得这馒头简直比鱼
翅还好吃。他居然忘了把最后一条缎带留给一个人,居然忘
得干干净净。
    他本来一直都在怀疑老实和尚就是这阴谋的主脑,现在
好像也已忘了。你说他究竟是糊涂?还是聪明?
    日色已渐渐偏西。现在距离陆小凤把缎带塞给老实和尚
的时候,已有一个多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一个多时辰里
是干什么去了。
    他好像一直在城里东逛西荡,兜了不少圈子,就算有人
在盯他的梢,也早已被他甩脱,他当然不能把任何人带到合
芳斋。
    他是从后门进来的,后园里人声寂寂,风中飘动着菊花
和桂子的香气,连石榴树下,大水缸里养的鱼,都好像懒得
观。
    穿过菊花丛,就可以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六角小亭里,倚
着栏杆痴痴的出神。
  菊花是黄的,栏杆是红的,她却穿件翠绿色的衣裳,柳
腰盈盈一握,苍白的脸上病容末减,新愁又生,仿佛弱不禁
风。
    园中的秋色虽美,却还不及她的人美,陆小凤好像直到
现在才发现,欧阳情竟是这么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不是
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一直都在偷偷的爱着他?
    风吹着栏外的菊花,小径上已有了三两片落叶,他悄悄
的走过去,忽然发现欧阳情的一双发  正在看着
  他。
    他订I并没有见过很多次面,事实上,他们说过的话加起
  来也许还不到十句。
    可是现在陆小凤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心也跳
  得快了,居然好像有点手足失措。
    她心里又是什么滋味?至少陆小凤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
  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她看着他时,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
  样。看来她若不是很沉得佐气,就一定是很会装模作样。世
  上的女人又有几个是不会装模作样的!
    陆小凤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小亭,勉强笑了笑,道:
严你的病好了?"
    欧阳情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道/坐/
    陆小凤本来是想坐在她旁边的,可是人家既然表现得很
  冷淡,他也不能太热情  唉,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装模作
  样?
    这是不是因为她们都知道,男人喜欢的,就是会装模作
  样的女人。欧阳情若是真的表现得很热情,陆小凤只怕早已
  被吓跑了。
    现在他却乖乖的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心里虽然有很多话
  说,却连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播汕着问道/西门吹雪呢?"
    欧阳情道/他在屋里陪着大嫂,我想他们一定有很多话
说/
    陆小凤站起来,又坐下,他本来是想进去找西门吹雪
  的,但他却不愿欧阳情把他看成个不知趣的人。决战已迫在
  眉睫,生死胜负还未可知,这一别很可能就已成永诀。
    他的确也该让他们夫妻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一个下
  午,说-些不能让第三者听见的话。
    庭院深深,香气浮动,秋色美如梦境,他们岂非也只有
  两个人,岂非也有很多话要说?
    可是他却偏偏想不起该说什么?他好像已变成了个第一
次和情人幽会的大孩子。
    欧阳情忽然道:"这个人你认得?"
    陆小凤道:"哪个人?"
    欧阳情往旁边指了指,陆小凤才发现栏杆上拢着个蜡
像。王总管的蜡像。
    陆小凤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这太监的蜡像如此有兴趣:
"难道你认得这个人?"
    欧阳情道/我见过他,他到我们那里去过/"她们那
里"岂非是个妓院。
    陆小凤更奇怪,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个太
监?"
    欧阳情淡淡道/我们那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不但有太
监,还有和尚/
    她好像还没有忘记那天的事,还没有忘记陆小凤得罪过
她。陆小凤却似已完全忘了,他心里也确实有很多更重要的
问题要想。
    欧阳情又道/到我们那里去的太监,他并不是第一个,
那天他也不是一个人去的!"
    陆小凤立刻又问道/还有什么人?"
    欧阳情道:"去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可是后来又有两
个海南派的剑客去找他,好  。"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是海南派的剑客?"
    欧阳情道/我看得出他们的剑。"海南剑派的门下,用
的剑不但特别狭长,而且形式也很特别。
    欧阳情道:"我也看得出这老头子是个太监,随便他怎么
样改扮我都看得出。"
    陆小凤道:"那天孙老爷也在?"
    欧阳情道:"嗯。"陆小凤的眼睛亮了。王总管约那两个
海南剑派的人在妓院中相见想必是为了要商量一件很机密的
事。
    他们发现欧阳情和孙老爷也到了京城,生怕被认出来,
所以才要杀了他们灭口,公孙大娘的死,一定也跟这件事有
关系。那两个海南剑客,显然就是死在天蚕坛的那两个。
    陆小凤长长吐出口气,这条线总算已被他找了出来。现
在他只要能将这条线和别的线连在一起,就可以把这秘密揭
穿了。刚才他是不是已找到几条线?一个多时辰本就可以做
很多事的。
    欧阳情忽然又道/只要有太监到我们那里去,我总是会
把他们带回我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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