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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iji (鸡鸡), 信区: Emprise”标题:大剑师传奇2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Sep 10 20:43:26 1998), 转续从我那一剑完全回复过来,饶是这样,我也给他杀得险象横生,若非他对我的魔女刃忌讳甚深,早要了我的命。 “叮”! 我使出了一下精妙绝伦的手法,终於点上了他的重剑。 重剑荡了开去。
沙暴愈吹愈急,刮得沙粒漫天飞扬,身边的沙子像激滑般旋转著,人便像在惊涛骇浪的中心点。 大元首暴喝一声,再次扑过来,两目凶光毕露。
我不敢张口叫嚷,因为一张口,沙子便会往里灌,默默从沙上弹起,闪身避过大元首横扫过来的一剑,“叮”一声,刃尖再次挑在大元首的重剑上。 大元首对魔女刃确是深存顾忌,收剑猛退,隐入了漫天风沙里,只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时四周全隐没在茫茫的沙海里。
我竭力站稳身子,顶著不断袭来的狂风。 以万亿计的沙粒不停在飞旋狂舞,钻入我的衣服里,刺痛着露在战甲外的每一寸肌肤,侵进鼻耳里,更迷住了我的眼睛。 忽然间我发觉大元首不见了。 一阵风沙打过来,我不由闭上了眼睛。 “叮”! 魔女刃发出警号。
剑手的直觉使我回剑后劈。 “锵!” 虎口剧痛。 大元首往后急退,手中只剩下半截剑。 我将魔女刃交往左手,冒著风沙往前迫去,“铿铿锵锵”,大元首连挡我十多剑,直至只剩下一个剑柄。
我待要再补他一剑,一道沙柱应大元首脚踢而起,冲面迫来,无奈下我俯身避过,大元首已退入茫茫风沙里。 他想逃走。 蹄声响起,通灵的飞雪奔至身後。 我连忙翻身上马,心想任你大元首如何快,也快不过飞雪,就在这时微弱的吠声从左侧传来。
心中一震,这不是大黑的叫声。 扭头往声音传来处去,风沙中一团黑影向我冲来。 大黑出现在马下,头顶有一道伤痕,正流著鲜血,向著我狂吠。 我忘了大元首,一把搂起大黑,抱在怀里,策著飞雪往绿州奔回去。 保护采柔比杀死大元首更重要。
风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飞雪踏上绿州时,空气中虽仍充塞著沙屑,但景物已清晰可见,亦让我见到目呲欲裂的悲惨场面。 绿州已被鲜血染红。 所有和我同甘共苦的净土兄弟全倒在血泊里,千里驼却一只也不见。
我搂著大黑跳下马来,逐个尸体去翻看,心中的怒火悲愤冲天地狂烧著。 最後我找到了年加,他身上最少有十个伤口,一条手臂被活生生斩断了,但奇迹地有轻微的呼吸。 我狂叫道:“年加!”
年加无力地睁开眼来,见到我精神一振,喘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知道……” 我悲叫道:“谁干的!” 年加道:“是沙盗,他们掳了采柔□去,你快追!” 我断然道:“让我先救你……”
年加摇头道:“我不行了,他们抢走了珍乌石,求你给我取回来,送去给拉撒大公爵……”猛烈咳嗽起来,眼耳口鼻全渗出血。 年加口唇颤震,我连忙凑下去,听到他微弱的声音道:“我很……快乐,我是为采柔而战死的……”声音中断。
我悲痛地将年加搂入怀里,但却搂不住他失去了的生命。他的血染红了我的征袍。 沙盗! 我兰特若让你有一人再活在世上,我便不再称为大剑师。 这仇恨只能以血来冲洗。 飞雪永不疲累地驮着我和大黑在大漠上飞驰。
我追了足有三个小时,茫茫黄沙仍是渺无人迹,但我却知离敌人愈来愈近,我不敢想会有甚麽可怕的事发生在采柔身上,只是强迫自己脑内保持空白,除了一个愿望,就是追上沙盗,尽杀至一个不留。 太阳像铅球般沉往平地之下,天气明显地转凉。
我向著横亘前面,从沙里冒起的一列沙岩形成的长丘奔过去,炊烟正从丘后袅袅升散。 血在沸腾着。 采柔!假设你仍在生,我会救你出来,,假设你已死了,我将为你报仇雪耻,以他们的鲜血洗刷你所受的侮辱,再将你的尸骨带回去,葬在采柔丘上。
两枝大笨矛到了我左右手里,往丘顶冲上去,再下去时,便是浴血决战的时刻。标 题: 大剑师传奇 卷二 第十三章 净土之冬 大黑紧抓著我,伏在怀内,使我体会它目睹采柔被掳的愤激。 我们终於来到丘顶。
年加的整队千里驼壮观地横烈在丘圾下的沙原上,只是没了他们的真正主人。 在十多个帐幕旁,有大约百多名沙盗和同等数目的战马,分作三堆,围著篝火,取暖进食,喧哗喝骂,分外使人感到他们刚杀完人那种冷血和好胜。 却见不到采柔。
难道采柔正在其中一个帐幕里,给他们…… “嗨”! 一声厉喝,骑著飞雪像一卷风般往下扫去。 众沙盗先是一呆,但不愧经验丰富的战士,立时提起永伴身侧的武器,向我迎来。 大笨矛全力出击,挑.刺、扫,戮。
当先而来的四名沙盗,两个咽喉中矛,两人被刺中心窝,往後抛跌,跟着而来的十多人亦无一幸免。 我冲破了封锁,来到了中间的帐幕,持矛一挑,深藏入沙的帐幕整个挑了起来。 里面除了毡被杂物外,空无一人。
矛轻摇,帐幕迎头向冲来沙盗盖去,登时将五名沙盗罩在其中。 我跃马而起,避过了后面潮水般涌过来的攻击,落到帐幕罩下处,大笨矛连闪,将帐下的五人逐一了结。换了平时,我定会手下留情,但为了采柔,我的愤怒仇恨已不容许我如此做。
左矛一挑,另一个帐幕应矛而起。 依然是空帐。 矛影满天。 六个人打着转飞跌开去,我保证没有一个人可以再有气息的站起来。我杀红了眼。 逢人便杀,见帐便挑。
当我挑起最後一个帐幕时,身後所有沙盗都倒在血沙上,以他们的生命偿还无可恕宥的深重血腥的罪孽。 采柔躺在帐内。 右手紧握著贞节卫匕首,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明显地有扭伤瘀痕,衣衫仍算完整,但胸前仍渗着可怕的鲜血。 我手足冰冷。
呆坐在飞雪之上,直至大黑从怀里跳下马去时,我才如梦初醒,跃落地上。 我明白了,采柔在重要关头以贞节卫保持了清白,代价是她的生命。我走到她身旁,跪了下来。 她的胸口仍微动著, 她还末死!
我狂喜叫道:“采柔!采柔!醒过来,你不能死去,我是兰特!大剑师兰特!” 采柔的眼球在眼帘内颤动著,却没法睁开眼来。 我知道死神正徘徊在她左右,心中一动,抽出魔女刃,将她轻移少许,把宝刃放在她背下,让她的脊骨压著。
这宝刃既能使我疲劳尽复,或者也可以把采柔从鬼门关处扯回来。 我想从她手里将贞节卫拿走,但是她的手像把锁般,休想可将贞节卫挪动半分,可见她自杀时的决心。 我在她耳透轻唤道:“采柔!采柔!我是兰特,我是兰特!” 采柔右手松开,贞节卫滚落毡上。
我用贞节卫将她胸前湿透了的血衣挑开,只见左乳间有一道伤口,幸好稍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否则早已气绝。. 她的脸色因大量失血,白得怕人,我从飞雪背上的革囊中取来刀伤药,为她治理伤口。 当我为她扎布带时,采柔低呼一声,微微张开眼来。
我大喜若狂,叫道:“采柔是我,我是兰特!” 采柔软弱地道:“大剑师!”跟著像是记忆起甚麽似的,一震道:“年加先生他们……”泪水涌出。 我伸手为她抹去热泪。 采柔道:“大黑!” 大黑忙将头凑上来,伸出大舌舐在采柔的脸上。
采柔惊喜地道:“大黑!” 我见她精神逐渐转好,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怎样?” 采柔皱眉道:“很痛!我背上是甚麽东酉,原本我很冷,忽然问背脊热了起来,很舒服,一点也不冷了。”
魔女刃果有奇效,使我心中稍为笃定,可是我仍不想受了重伤的她太费神,吻了她脸蛋後,在她耳边道:“小宝宝,睡一觉吧!睡醒後,一切都会不同了。” 采柔便像是这世界上最乖最听话的婴儿,合上长而弯挺的睫毛,不一会熟睡过去。
我环目四顾,一片漆黑里,沙盗剩下的三堆篝火,亦如点起它们的人般,踏进最後的存在归途,红光渐弱终至一个不留。 听着: 采柔!
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了,热爱和平的年加和他的净土伙伴都人死不能复生,大黑头上多了一道疤痕,可能永远再长不出毛来,我的肩上亦添加了责任,要为年加将珍乌石送带他的大公爵,但你将会活过来,享受到我加倍输给你的真爱!
大元首现在知道了我紧蹑在他背後,以後要找他便更困难了。 我也增多了新的仇敌,就是“沙漠之王”杜变和他的沙盗,我不知这次袭击是蓄意的计划,退是沙盗惯性的残暴,若是前者的话,夜狼人便难脱关系了!
一股从深心处涌出的恐惧,又再填满我的神经,我记起了玛祖大祭司七百年前写在预言上的预言:
“人将活在悲伤和屈辱里,直至持著圣剑的伟大骑士,在千里驼的引领下,越过连云峰,踏入净土,以他伟大的心胸,高超的智慧、不世的剑术,无尽的哀伤,使果实重新在泥土中茁长出来,河流回复清澈,生命回复快乐,他会订立大地的新制度,确立和平幸福。”
莫非宿命终要将我卷进了净土的严冬去,我是否真是那会把春天重新带到这乐土的人? 我在采柔身边跪了下来。 假设真有一股超越人类的力量存在著,我愿意臣服在它的意旨下,遵照它的安排行事,只要它不将采柔从我的手上夺走,只要采柔以後再也受不到伤害。
采柔呼吸平匀,酣睡过去。 我不敢睡,因为沙盗随时会来,这处的死者武技平庸,没有像杜变那种人物,所以杜变仍未死,随时会来。
我将撑帐幕的粗棍收集起来,用绳索扎了一个能在沙上滑行的担架床,在上面铺了厚厚的羊皮毡,再将采柔小心地移放其上,让她压著魔女刃,在她上面再盖上毛毯。 她一天不好,魔女刃便不会离开她的背脊片刻。就是“沙漠之王”杜变。 当晚午夜,我们继续行程。
本来我还想在绿州耽上几天,待采柔伤势进一步好转,可是想到沙盗随时会来,实是不宜久留。 夜行晓宿,三十天後,采柔已可和我共坐千里驼之背,大黑反成为了滑架床的拥有者,威风八面地让飞雪当它的御骑。
没有一个地方比沙漠更孤寂荒凉,在晚上幸而还有星辰作伴,当然还有怀内蜷缩在厚毡内的玉人,搂著她便像拥有了整个原野,整条长河,在这里,连思忆绿野河湖也是一种负担和痛苦。
这夜天气寒冷,东北风狠狠地刮著,冰寒彻骨,大黑在毡内瑟缩一团,灵敏的鼻藏在大尾的厚毛里,我也不时打着哆嗦,只有飞雪和千里驼们木无表情地默默前行。 若非天上星辰,我们将会完全丧失了方向,甚至乎时空的概念。
近天光时,我们越过了沙丘和烁石平原的交界处,景色开始又有变化。 东一块西一块的奇岩怪石,由地上冒起,点缀著这干旷的平原。
第二天晚上,才走了四、五里路,我们发现自己到了一片由百头和卵石构成,混杂著红、缘、白,甚至紫色的平原,一道乾涸了的河壮遗痕,仍清晰可辨,地势开始高低起伏。
采柔高兴地在我怀襄道:“净土快到了,这不是年加先生说的‘彩石平原’吗,看!那尖山定是年加先生称为‘奔月山’的山了。” 她的身体仍然虚弱,不过康复神速,每日都见好转之象,说起话来也不须喘气,我心中感谢著魔女遗给我的宝刃。
愈接近净土,我便愈想念华茜和公主,隔著了这可怕的大沙漠,便像和她们切断了任何联系,像是活在两个完全隔离没有通路的世界那样。 四天後,我们穿过一道峡谷,更确定了净土在望。 大黑不甘寂寞,跳下滑架,和飞雪昂然并进。
支持我的体力已到了透支的限度,近四十天来我不但要照顾大黑和采柔,还要学年加般打理由数十只千里驼组成的庞大队伍,所以我休息了两天後,才继续行程。 地上的彩石消失了,代之是黑色和灰色的板岩,空气里少了尘屑,使人
正午时分我们进入净土边缘的疏林区,人畜这时实在走不动了,唯有压下快速攀过“捕火”山脉的渴望,停下来休息。 我和采柔大黑挨坐一起,呆望着耸立前方的净土名山“捕火”,憧憬着后面的世界,我们进入净土时,看到的会是秀丽的山河?还是被战火蹂躏了的焦土?
飞雪骄傲地离群吃草。 雪白的驹体,一点大漠的尘屑遗痕也没留下来。 采柔看上去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和比前消瘦外,亦再没有曾受重伤的痕迹。 鸟儿在树枝间鸣叫追逐,一片生机。
采柔心情大佳,哼著闪灵小调,大黑则好梦正酣,不时四足微颤,喉咙呜呜作响、似说著狗儿们独有的梦话,也似在给采柔作着伴奏。 年加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道:“净上的确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地方。”“九山十河恩宠的土地。”“到今天我才相有神的存在。”
想起年加的脸容,我肃然仰首向天,心中起誓道:“采柔康复了!我决不会食言,假设你真选定了我,我也不会逃避,当我离开净土时,净土将告别了严冬,进入她的春天!”(大剑师传奇卷二终)-- -- 鸡鸡爱大家,大家爱鸡鸡
※ 修改:.jiji 于 Sep 10 20:46:01 修改本文.[FROM: unkn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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