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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ake (望着远方),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41-10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Mar 23 23:13:42 1999), 站内信件
第十章虫鸣蝉唱
四人藏在密林内,瞧着石之轩和善母率众先后离开
仍没取任何行功。
寇仲狠狠道:“假若我们追在莎芳身后,肯定可找到
她藏身的船只,金环真十有九成被囚船上。”
祝玉研谈淡道:“那少帅为何不去跟踪?”
寇仲微笑道:“因为跟踪她是下下之策。就算我们
找到那艘船,除非立即动手硬闻上船,否则明天船儿起锚
开航,躲到支流或某一隐蔽湖湾,我们的跟踪只是白费
夫,还是不以静制动来得聪明点。”
祝玉研皱眉道:“以你少帅的作风。莎芳显然又负上
不轻的内伤。何以你会放过杀敌救人的良机?”
寇仲叹道:“还不是为你老人家,若我们这么跟在
芳背后,莎芳猜不到我们间的关系才怪。”
祝玉研微一错愕,没再说话。
师兄喧轻柔的道:“阴后有什么打算?”
祝玉研仔细地打量她几眼,点头道/纪喧有何提
议?”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佩服祝玉研的襟胸,并不因师妃
喧是宿敌的徒弟或后辈的身份而耻于下问。
师妃喧适才预见今晚行动没有结果的先见之明,显
露出卓越的智慧,令祝玉研低声下气向她求教。
寇仲和徐子陵都爱听师妃喧说话,爱看她动人的神
态,更是全神贯注在她身上。
师妃喧凝望石之轩消失的方向,轻轻道:“阴后没有
穷追石之轩,此事必大大出乎石之轩料外,教他疑神疑
鬼,难以安心。”
寇仲皱眉道:“有一点我真不明白,石之轩现在的头
等大事,该是吸取舍利的邪……澳2不!该是圣气,成功
后才回中原统一两派六道,为何仍要冒险引阴后你出来,
难道真不惧你那招‘玉石俱焚’吗?”
祝玉研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这问题若在
今晚见到石之轩前提出,我真的无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
案,但此刻却可清楚的告诉你,石之轩在利用我。”
寇仲一震道:“我明白啦!石之轩正不断的吸收舍利
的圣气,我的娘2,,
祝玉研叹道:“石之轩利用我对他做成的压力来鞭策
自己,等着古人的卧薪尝胆,那种身处险境,须作步步为
营的感觉,可令他无暇分心想起伤心往事。”
师妃喧道:“朗后对石之轩的分析非常透彻,若妃喧
没有料错,石之轩明晚必然继续向阴后挑衅,所以我们非
是没有第二趟联手除他的机会。”
寇仲笑道:“那我们现在应否回城好好睡一觉?”
师妃喧责道:“少帅好像忘记假老叹的约会。”
寇仲晒道:“假老叹如何能分身赴两个不同地点却同
一时间的约会?且莎芳受伤,想对付师小姐亦有心无力,
我们还是勿要白走两趟明智些。”
祝玉研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
徐于陵解释后,道:“祝宗主请先回城休息,就算明知
白走一趟,我们也要赴约,免致令假老叹生疑。”
祝玉项略作犹豫,才断然道:“看在你两个小子处处
为我着想份上,我再向你们透露一些不应传往魔门外的
讯息。辟尘曾亲口告诉我,除大尊和原子深浅难测外,名
义上大明尊教武功最强首推莎芳,可是五明子中的烈瑕
和五类魔的‘毒水’韦挪,两人均亲得大尊真传,故该不在
莎芳之下,若有这两人出马,配合其他人手,绝对不容小
觑。”
寇仲欣然道:“太有趣哩!”
祝玉研哑然失笑道:“我差些儿忘记替寇仲担心只会
是多余无聊之举,唉!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没进林木深处,迅速远去。
寇仲和徐子陵自然地把目光投往师纪喧,两副恭候
命令听从吩咐的样子。
师妃喧微喷道:“为什么只‘懂看着我,你们不是最爱
自把自为的吗?”
徐子陵苦笑道:“小姐又来翻旧账。”心中却暗道我徐
子陵正最爱看你这种女儿情态。只有当师况喧显露这类
尘心,他会更强烈感觉到她是一个也有七情六欲的人。
寇仲笑嘻嘻道:“妃喧愈来愈漂亮哩!”
师纪喧显然拿他没法,浅叹道:“我们现在该否分头
行事?”
徐子陵道:“祝玉研说得对,我们不可轻敌大意。”
寇仲道:“两个约会的地点,只相隔十多里,只要你们
略为迟到,我见不到人后可立即赶过来与你们会合。那时
就算大明尊教倾巢而来,我们至少可自保突围,只要能溜
返城内便平安大吉。”
师妃喧道/他们定有方法教你留下的。”
寇仲一拍井中月,微笑道:“那就要问问小弟背上的
老拍档,我会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徐子陵道:“就这么办。”
寇仲哈哈一笑,学祝玉研般先没人林木深处,再绕道
赴约。
当剩下徐子陵和师把喧两人时,气氛立时生出微妙’
的变化,一片奇异的沉默。
师妃喧似欲冲淡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气氛,低声道’
“妃喧早前曾勘察镜泊亭的形势环境,这座石亭临湖建’
筑,一边是湖水,另一边是密林,颇为隐蔽。”
徐子陵摊开手掌,递到她身前,轻轻道:“小姐可否把‘
石亭的位置画出来,那我们可分路赴会。”
师妃喧微一犹豫,探出纤美的玉手,以指尖在徐子棱
手掌先画出镜泊湖形状,再在北岸轻点几下,道:“这是马
吉营地的位置。”然后再移往西北点一下,道:“镜泊亭大‘
约在这个位置上,地势较高,并不难认。”说罢收起玉手。
徐子陵仍呆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心中涌起奇妙的
滋味,更晓得自己将永远忘不掉她指尖画在掌上的动人
感觉。
这尚是他首次和师妃喧的“亲密”接触。
师纪喧微嗔道:“弄清楚了吗?”
徐子陵终收起手掌,心付假若此刻告诉她以后都不
会溜手,她对自己这大胆的轻薄话会有什么反应?这当然
只能在心中想想聊以自慰,不会付诸行动。
微笑道:“非常清楚,小姐的纤指就像色空剑般准确
稳定。”
师妃喧淡淡道:“你的手掌很特别,是否练长生气后
变成这样?”
徐于陵潇洒地耸肩,轻描淡写的道:“事实上我并不
太清楚,好像是学晓印法后,一对手始生变化。横竖仍有
些时间,我们可否再好好闲聊几句。”
师纪喧轻叹道:“人家想不听行吗7”
徐子陵听得心中一荡,又暗暗警告自己,绝不可把师
纪喧视作一般俗世女子,这会令她看不起他徐子陵。点头
道:“当然可以,一切由小姐决定。”
师纪喧回复平静,淡然处之的道:“说吧!徐子陵。”
除子陵生出把她拥人怀内的冲动,吓得忙把欲望硬
压下去,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小姐此刻有没有什么特别
的感觉?”
师妃喧沉默片刻,柔声道:"你听到蝉虫的和应呼叫
声吗?”
徐于陵略一错愕,点头道:“给你提醒后,我忽然发觉
像在一个蝉鸣虫叫的汪洋中,它们的声音所组成的世界
是既丰满又充满层次感,美丽得教人感动。最奇怪是此前
我却把它们完全忽略。”
师妃喧欣然道:“不怕告诉你,妃喧真的很喜欢和你
聊天,子陵兄对此有什么体会?”
徐子陵苦笑道:“体会太深哩!再来一趟分离预习,我
可能会有招架的办法。问题是爱情就像一个陷阱,掉进去
后可能永远没有方法爬出来,去领略陷阱外别的动人事
物。”
师兄喧喜孜孜的道:“这个比喻真贴切,能否从陷阱
跳出来,纯看个人的决心和努力,更要瞧你是否把爱情视
作人生的终极目标。在人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宇宙无
常的其中部分。”
徐子陵洒然笑道:“小姐若任得自己陷身爱情,再从
陷身处走出来,是否能破而后立的臻达剑心通明的境
界?”
师纪喧唇角飘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说
早晓得你会有此一问的动人样儿,漫不经意的道:66子陵
兄指的是否仍是纯精神的男女爱恋?”
徐子陵大感刺激,师妃喧这句话等若同时说出另一
种有亲密接触的男欢女爱,那表示她至少曾想及与自己
或许会发生这可能性。不过他真的没有占领她仙体的任
何意图,所以不会趁机进逼。微笑道:“当然如此,小姐有
什么好的提议?”
师妃喧破天荒的“唉吭”娇笑,道:“人家仍在考虑
嘛?”
说罢盈盈去了。
寇仲来到龙泉城东门外著名的月池,这是个天然的
温泉,泉水从地底涌出,因池作半月形,故名月池。
热气腾升,把湖旁的林木笼罩在水气中,加上月色斜
照。确有几分可使人不寒而栗的鬼气。
寇仲并不相信鬼神,只欣赏到温泉与月色合力营造
出来如梦似幻的气氛和美景。
池水中间气泡争先恐后的冒出水面,呼鲁呼鲁在作
响。月池宽广只有两丈许,溢出的池水形成热泉涧,穿野
过林的朝龙泉城方向流去。
寇仲心付找晚和徐于陵来这里夜浸月池,必是非常
快意。又胡思乱想假若陪他浸浴的是国色天香的尚秀芳
该是如何醉人。忽感有异,定神看去,只见一团黑忽忽的
物体,正在靠池边的杂草处载浮载沉。
寇仲d心中大为惊懔,拔身而起,掠过池面,落到最接
近物体的岸旁。
看清楚点,更是心中发毛,赫然是具穿着衣衫的浮
尸,衣服与今天见过的假老叹相同,由于脸向池底,故看
不到脸目。
寇仲怎都不能相信身为五类魔中的“暗气”周老方这
么容易死去。心想难道这家伙诈死来算计我,哈哈一笑
道:“池水这么热,老兄你能控多久呢?”
同时耳听八方,看看会否中计被敌人包围。
再待片刻,J心知不妥,倏地伸手下探,抓着周老方的
腰带,把他提离水面。
周老方滚倒岸旁草地,脸容向天,两眼睁大,早气绝
多时。
寇仲怎么想都没想过会有这情况出现,呆看着眼前
再没有半丝生命气息的尸体,一时问乱了方寸。
旋又深吸一口气,回复冷静,下手检视他致死的原
因,接着迅速离开。
徐子陵发出暗号回应,寇仲心情立即转佳,因为大明
尊教比他们早先猜估的更要可怕,知道徐子陵“健在”可’
敬的仙子当然亦该安然无恙。
寇仲扑进林内,深进三丈许,拔身而起,落在一株老
树接近树巍的横析上,徐于陵正安然写意的坐在横杆间
寇仲就那么蹲下,从这角度看去,镜泊亭安稳的立在湖
畔,四周虫鸣蝉唱,一片月夜和谐宁谧的气氛。
亭内空无一人。
徐子陵瞥他一眼、动容道:“你的平衡功夫大有进Z步
最难得是那种蹲在离地五丈多高只儿臂粗幼的横干上
竞像蹲在平地般舒适自然的感觉。”
寇仲凑到他耳旁道:“你的仙子呢?”
徐子陵苦笑道:“仙子从来不是我的,将来亦非我的
至于她为何没有出现亭内,这该叫仙心难测,你问我,我‘
去问谁?是否白走一趟?”
寇仲叹道:“周老方变成一具浸在月池内的浮尸。他
是被人在背心结结实实打了他奶奶的一掌,J心脉尽碎
即一命呜呼,大罗神仙都难令他呼吸多一口气。”
徐于陵失声道lG什么?”
寇仲微笑道:“假若我们以为周老方是真老叹,我们’
会否怒火中烧,立即到那神秘庄园杀人放火。”
徐于陵点头道:“有道理!此计非常毒辣,既借我们的
刀去杀人,更借别人的刀来杀我们。”
寇仲苦恼道:“那神秘庄园的主人必非善男信女,谁
可告诉我他是何方神圣。”
徐于陵凝望着镜泊亭道:“我敢以项上人头打赌,假
老叹很快会现身亭内。”
寇仲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月他的浮尸是周老叹
而非周老方。唉!周老方还算是人吗?连孪生兄长都辣
手残害。虽然真老叹亦非什么善长仁翁。”
徐于陵道:“会否因莎芳承诺退出争夺舍利,所以周
老叹夫妇对他们再无利用的价值,索性毁去肉参,同时又
可一举两得的骗我们去打场冤枉的仗?”
寇仲道:“这么说,大明尊教的人可能真不晓得你能
分辨出周老方是假的老叹,照此推论,许开山当非是大明
尊教的人。”
徐于陵皱眉道;“仍是很难说,打第一次我在燕山酒
庄大门见到许开山,就感到他属‘邪王’石之轩的级数。若
他高明至故意不把此事告诉周老方,借此消除我们对他
的怀疑,非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若他高明至此,实在太可
‘怕。”
徐子陵道:“你有否觉得莎芳是故意放弃争夺舍利、
以松懈石之轩和祝玉研两方面的防备之心。”
寇仲一震,正要答话。
徐子陵低呼道:“点子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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