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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j (hi,all),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双龙42-7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Apr 30 03:13:27 1999), 站内信件
第七章迷遂不返(缺一段)
段玉成坐在馆内一角的桌子,脸色阴沉,到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分别在他左右
坐下,双目仍凝视荡漾杯内的响水稻酒。依然是英俊和轮廓分明,只稍嫌瘦削的
脸容像没有生命的石雕。
两人见他神态异常,均感不妥。
寇仲愕然瞧他好半晌後,见他全无动静,随意点了酒菜後,凑近他道:「玉
成!你有心事吗?」
因已过午膳的繁忙时刻,晚膳则尚有个把时辰,十七、八张桌子,只三桌坐
有客人,包括他们在内。
酒馆一片午後懒洋洋的宁静。
段玉成举酒一饮而尽,似为某事狠下决心般,将空杯倒转覆在桌面上,沉声
道:「两位帮主,我要脱离双龙帮,这是玉成最後一趟称你们为帮主。」
两人听得脸脸相见,无论他们事前如何猜测,仍想不到他开口就是决绝的话
。
寇仲双目精芒大盛,淡淡道:「合则留,不合则去,假若你是自己决定,而
不是受大明尊教的妖女蛊惑蒙蔽,一切悉从尊便。我不会有第二句话。」
段玉成眼睛电芒骤现,迎上寇仲锐利的眼神,一点不让的瞪畜他,冷冷道:
「我曾是你的手下,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但却不可侮辱她们,她们更不是妖
女,而是在这混浊黑暗的世界里掌握光明的人。他们都死了吗?」
寇仲苦笑道:「我也希望你说的是事实。你最後一句指的是志复他们吗?他
们都不在啦!唉!你可知是谁谄害死他们的。」
段玉成缓缓道:「是你害死他们。」
寇仲失声道:「甚么?」
徐子陵柔声道:「我们怎样害死他们呢?」
段玉成一字一字的道:「若非你们和我们分开上路,他们就不用死。」
两人听得你眼望我眼,乏言以应。
他若要这样去想,已到不可理喻的田地。不过段玉成的话确令两人生出内疚
,因为若非他们挑选他四人同行,包志复三人不会遇难。
寇仲叹道:「但直接害死他们的不是贵教的上官龙吗?」
段玉成冷哼道:「他只是个叛徒,如非辛娜哑救我,又悉心为我治疗,我今
天恐怕再难坐在这里和两位说话。我话至此已尽,念在昔日传艺之情,我只有一
句话,就是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倏地立起,头也不回的匆匆决绝离去,剩下两人呆坐一角。
美酒上桌。
寇仲举杯大呷一口,苦笑道:「他奶奶的!我开始不敢再小见大明尊教,玉
成肯定不是傻瓜,在四人中资质称冠。我的娘!你看他现在改变得多么彻底,是
我再不认识的段玉成。」
徐子陵低声道:「老兄!你好像忘记伤不宜酒这金科玉律。」
寇仲放下酒杯,把声音压至低无可低的凑近他道:「这日酒一半是喝给敌人
看的,一半是为自己喝的。唉!玉成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有留意他刚才看我们
的眼神吗?这小子的功力大有长进,我们想收拾他并不容易。」
又雏眉沉吟道:「卞娜哑!这名字有点耳熟。」
《缺一段》。
最梭恐怕仍要被迫交出来,免得突厥有对你们用兵的藉口。」
昆直荒虎躯再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攻心的厉害招数。
寇仲此时捱至强弩之未,劲力转弱,昆直荒还以为对方是放过自己,慌忙松
手,道:「此话是否当真?」
寇仲暗舒一口气,心叫好险,正容道:「我们见你像个人的样子,不似呼延
金那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徒,才坦诚以告。你曾否听人说过我寇仲会说谎呢?
」
昆直荒深吸一口气,转白的脸色回复正常,显示他功底深厚。沉声道:「美
艳不是托你们将五采石送交拜紫亭,为何又要取回?」
徐子陵道:「恐怕只有她能给你答案。」
他们有十分把握昆直荒肯打退堂鼓,说到底阿保甲一族与他们并没有解不开
的仇怨,就算有又如何?昆直荒只能抛开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
突利既与颉利重修旧好,对东北各族再无任何顾忌,看谁不顺眼均可挥军教
训,在这种情况下,若杀掉他的兄弟寇仲和徐子陵,後果可想而知。
昆直荒神色险晴不定片刻後,点头道:「两位均是英雄了得的人,我当然相
信你们的说话。唉!若非五采石是关乎我们契丹人荣辱的象征,敝上岂愿与两位
为敌。」
接善压低声音道:「小心呼延金和深未桓,他们联合起来务要置你们於死地
。今天偷袭你的正是他们。」
两人心叫厉害,昆直荒脑筋转动的灵活度,快得出乎他两人意料之外。
他不但掌握到突利颉利叔侄言和後的整个形势,还立即把握这唯一的机会,
向他们示好,以化解花林伏击的恩怨。且更藏借刀杀人之计,因为呼延金对一向
讨厌他的阿保甲而言,再无利用价疽,遂望寇仲和徐子陵能把他除去,以免威胁
到阿保甲的地盘。
寇仲毫不诧异的道:「呼延金躲在那里?」
昆直荒扫视另两台客人,最近一张距他们有六、七张臬子远,不虞听到他们
蓄意压低的声音,爽脆的道:「呼延金藏在城外北面五里的密林带,不过他今晚
会到城内来见深未桓,至于地点时间,就只他两人知道。」
徐子陵道:「呼延金有多少人?」
昆直荒答道:「只有十多人,但无不是真正的高手。」
寇仲微笑道:「老兄的情报非常管用,请!」
昆直荒亦知自己不宜久留,迅快道:「深未桓已离开高麓人住的外宾馆,改
躲往别处,若我收到进一步消息,必通知两位。」
长身而起,施礼,离开。
寇仲苦笑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叫一边是喜,另一边是忧。」
徐子陵颓然同意。
喜的是小师姨没有包庇深未桓,所以深未桓要迁离安全的外宾馆,忧的是不
知深未桓躲到那里去。
寇仲捧头道:「今趟想不找美艳那娘子出来作诱饵亦不成啦。」
徐子陵起立道:「找些事来头痈并非坏事,至少我们没空去想玉成。走吧!
我们好好去看看好朋友越克蓬,看他近况可好。打个招呼後,便赴可达志和杜兴
之的约。」
寇仲仰摊椅背,张开手道:「我很累,可否小睡片刻?」
徐子陵把酒钱放在桌上,微笑道:「坦白说,我亦是求之不得,我现在最想
的是偷个空儿去见师妃暄,和她说几句心事话儿。」
寇仲坐直身体,不能置信的瞧善徐子陵,讶道:「爱情的力量竟然他奶奶的
这么巨大,我从未想过你说话能比我更坦白,但现在你做到啦!」
徐子陵哑然夫笑道:「怏滚起来停止说废话,时间无多,我们去见越克蓬吧
!」
寇仲跳将起来,搂着他肩头走出门外,来到人车川流不息的街道,右面就是
南城门,仍不住涌进各地来趁热闹的人。
寇仲道:「你即管去见你的仙子,小弟是这世上最通情达理的人。在爱情上
,你比我更勇敢,我通常是一蹶不振,你老哥却是屡败屡战,佩服佩服。」
徐子陵带著寇仲朝朱雀大街北端外宾馆的方向走去,哂道:「你好像忘记自
己现在是如何不济,我们能分开吗?」
寇仲一拍额角道:「说得对!我是乐极忘形哩!唉!玉成!我真的不明白。
」
他仍因玉成的突蛮耿耿於怀,郁郁不乐。
为分他心神,徐子陵道:「你猜深未桓和呼延金的结盟,会否是颉利在背後
一手撮合的呢?」
阳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久违近半天的太阳,有点畏缩的在厚薄不匀的云
层後时现时隐,长风从东北方朝龙泉吹来,但天边处仍有大片乌黑的雨云,使人
感到好景不长。
寇仲思索道:「很难说,看颉利的样子,他是枭雄人物,该不会为小失大,
致损害与突利仍属脆弱的关系,且冒开罪毕玄之险。你怎么说?」
事实上徐子陵只是故意找话来说,耸肩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只因呼延
金是不愿向突厥臣服的阿保甲的盟友,而深未桓则向为颉利的走狗,双方理应充
满敌意,才想会否有人穿针引线,使他们能联手对付我们。」
寇仲灵光一现,低声道:「会否是马吉那家伙?」
徐子陵一震道:「可能性很大。」
马吉是大草原势力最大的接赃手,与深未桓和呼延金均有密切联系。在目前
的形势下,颉利一方无论如何痛恨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都惟有硬咽下这口气
。可是马吉却晓得寇仲等绝不会放过他,不但要交出羊皮,还要供出劫羊皮者,
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通过呼延金和深未桓来干掉他们。
呼延金和保未桓亦没有选择的余地,跋锋寒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加上寇仲和
徐子陵,形势是更不得了。先发制人,後发制於人。在生死存亡,新仇旧恨的庞
大推动力下,呼延金和保未桓以前就算有甚么嫌隙,也只好暂且抛开,好好合作
以求生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下,两人豁然醒悟。
寇仲凑到他耳旁道:「他们肯定会在今晚我们宴毕离宫时动手。」
徐于陵点头同意,那就像他们今早赴会遇袭时的情况,敌人既能清楚掌握到
他们的时间和路线。且敌人更不会放过趁跋锋寒不在,而两人又身负重伤的黄金
机会。
至于拜紫亭,他恨不得有人能除去他们这两个突利的兄弟,当然不会干涉。
忽然有辆马车驶近两人,车内传出声音道:「两位大哥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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