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qj (不死鸟--浴火重生),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51-10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Jan 21 20:34:48 2000), 站内信件

背河一战 

来者是寇仲期待已久,应来而未至约跋锋寒,他策著塔克拉玛干,背挂偷夭剑, 

风采更胜从前。 

他毫不讶异,气定袖闲的与寇仲在马背相拥,两匹马儿亦你嗅我,我嗅你的亲热 

一番。除子陵领杨公卿和王玄恕赶到,介绍两方认识。 

跋锋寒仰望天上无名,欣然道:「看到天上的突厥猎鹰,我便猜到是突利送你的 

大礼,想到你在附近,所以故意以蹄音引你们前来相见。」 

徐子陵讶道:「你怎晓得到这里来寻我们?」 

跋锋寒微笑道:「入关后我打听得你们不在洛阳而在梁都,连忙赶去,却扑个 

空,幸得长林告诉,知道你们送粮到洛阳去,并大约晓得你们行军的路线,遂御尾穷 

追,途上却发现一些有趣的事儿,搁了一天工夭,否则昨晚早该赶上你们。」 

寇仲精袖大振道:「是否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唐军?」 

跋锋寒哈哈笑道:「少帅果然精明,我们找个好地方再说话,最好把猎鹰召回 

来。」 

寇仲微一错愕,打手势令无名飞回肩上,随跋锋寒朝附近一座山头驰去。 

五人在小山树下马,登上高处。 

阳光普照下,阵阵吹来的秋风仍使人感到寒意,原野黄绿红三色交杂,一片斑 

烂。 

跋锋寒遥指正西方远处,道:「大约一万唐军就藏在那座山后,清一色是骑 

兵,由李世民的天策府大将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和庞玉三人率领。」 

寇仲失声道:「竟是他们三人。」 

徐子陵、杨公卿和王玄恕明白寇仲的震惊,若追来的是李世勋,是理所当然, 

那代表他们行藏露光,探子飞报李世勋,李世勋亲率骑兵来追截。可是长孙无忌二一 

人乃李世民的随身大将,理应留在李世民旁助他攻打洛阳,而庞玉之于李世民,等 

若洛其飞之于寇仲,专负责情报探察,追兵既由他们率领,可知李世民先一步晓得 

他们会运粮往洛阳,所以派出精锐,突袭他们这支运粮队。 

跋锋寒沉声道:「我于你们离开陈留后两个时辰到达陈留,所以上路时间比你 

们只落后两个时辰,甫过开封,发觉这支人马远远跟在你们后方三十里许处。我曾 

趁他们营休息时潜近观察,发觉他们有八头凶悍的秃麓,$田时还不明白有甚么作 

用,直到刚才瞧到你们的猎鹰,才恍然这批空中杀手,是用来对付你们的鹰儿。还有 

是他们侦察兵身上挂满树叶,显是为瞒骗鹰儿的眼睛。」 

杨公卿一震道:「我们的少帅军内肯定有内奸。」 

寇仲探手轻褛无名,抹一把冷汗道:「好险!」 

跋锋寒道:「尉迟敬德、长孙无忌和庞玉都是战场上的老手,行军兵竹数路,前 

后左右互相呼应,不怕埋伏突袭,兼且这一带全是平野河川交汇之地,没有险要的地 

势可供利用,除非你们放弃粮货,否则不论以何种方式与他们冲突交战,吃亏的心是 

我们无疑。」 

众人大感头痛,最不利的是他们再不敢让无名到空中察敌,如非跋锋寒来通风报 

信,无名必无幸免。敌人既带八头凶猛的秃惊来,这批经过训练的恶鸾,肯定是无名 

的克星。 

除子陵叹道:「李世民确不可低估,这此恶惊该是针对突厥人的猎鹰培训出来 

的。」 

寇仲皱眉道 

「这内鬼能晓得我会亲自送粮到洛阳去,在我军内的地位不应大 

低,因为今趟行动绝对保密,下面的将士到出发时,才晓得是送粮到洛阳去,且由 

我亲自押阵。」 

跋锋寒道:「此事留待日后查究。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无惊无险的渡过伊水, 

那时要战耍逃,都有很大成功的机会。」 

寇仲道:「我们何不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徐子陵首先明白过来,点头道:「可是先决条件必须是杨公弃下的浮桥设施仍 

可应用。」 

跋锋寒不解道:「甚么浮桥?」 

寇仲解释后道:「方法很简单,我们把粮货卸下,改载差不多份量的石头,然 

后到下游五里许处,再伐木造桥,虚张声势,待引得敌人跟去,我们留在这里的人 

河迅速搭成浮桥,迅速把粮货送往对岸,然后||唉!这方法像太复杂哩!有甚么 

更好的办法?」 

跋锋寒笑道:「现在吹的是甚么风?」 

寇仲道:「风似是从西北方刮过来。」 

跋锋寒仰首望大,通:「若我没看错老天,今晚午夜前必有一场大雨,我们就在 

大雨淋漓之际搭起浮桥,虽是辛苦一点,凭我们的身手仍河办到。由于水位暴涨,浮 

桥会隐藏在水面下,敌人的探子隔远侦察,只会看到我们仍在下游伐木造桥,绝猜不 

到早架起接通两岸的浮桥。到明晚水位下降,露出桥面,我们回迅速渡河。」 

畅公卿道:「只足五百辆负上重货的骤车,没有三个时辰休想全部过河,敌人马 

快,转眼即至,我们的情况仍没有任何改善。」 

跋锋寒淡淡道:「所以水、火二计必须同时应用,伐木造桥虚张声势的地方必须 

与真正渡河处相隔半里,当我们准备渡河,即依风势放火烧林。虽说下过一场大雨, 

可是经一天曝晒,兼且风高物燥,火势迅速蔓延,浓烟蔽天,敌人纵敢冒险进击,会 

因摸错真正渡河点而错失良机。」 

按著一拍背上偷天剑,双目神光电射道:「主动既在我们手上,我们自河作出稳 

当部署,狠挫唐军,教他们无力渡河追来。」 

寇仲拍腿叫绝道:「此计叫水火相济,即使孙子兵书亦没有记载,正事要紧,请 

畅公先带我们起出浮桥,再研究其他细节。」 

寇仲等寻得仍大致完好可以用的浮桥设施后,忙把粮车队移往该密林区,又依 

兵家惯例在四方设阵。可惜「天不造美」,安顿一切后老天果于黄昏时竹下起雨来, 

却非跋锋寒这位观天辨候专家所预料的大雨,只是漫天茫茫雨粉,把整个河原林区 

笼罩在梦幻般湿寒的水雾中,对河稍远处已没入茫茫雨丝中,能见度大减,即使没 

有恶惊的威胁,无名仍发挥不出察敌的功能,利攻不利守,最教人担心是他们五百 

辆粮车塞满林内,目标明显,成为负累。 

寇仲等大为头痛,不知应否立刻架起浮桥,还是另寻他法。 

此时麻常提议道:「我们必须立即动手伐木,令敌人以为我们在赶造浮桥,不 

曾立即纵兵来袭。我们只要专挑高大的树木砍断,让它们倾倒横压,可造成障碍, 

阻挡敌人攻来,而敌人一时间还以为我们是在伐木造桥。」 

寇仲、跋锋寒、徐子陵和杨公卿动容大喜,麻常的方法简单易行,比先前跋锋 

寒想出的方法更有效,且万无□矢,今晚便可渡河,砍他数百株大树,即可阻隔敌 

人于断树之外,比木寨坚固,于断树之后守以强弓,使敌人强大他们数倍的兵力亦 

难奈何他们。 

寇仲对麻常衷心夸奖一番后,一边使人下水架桥,另一方面派出二千斧手,沿粮 

车所在范围砍树布阵。 


火把高燃照耀下,众人在雨雾迷茫的河林区「叮叮笃笃」的努力伐木。 

「哗哗与轰隆」声中,一株又一株大树在绳索拉扯下倾颓倒地,只两、三株树即 

形成阔达三四丈不规则的障碍间隔,架桥的工程进行到一半时,断树坚阵完成,敌人 

仍没有动静。 

畅公卿和麻常在河道一边指挥搭桥,王玄恕负责看管粮车,寇仲、跋锋寒和徐子 

陵则在断树阵后严阵以待。 

细雨仍下个不休。 

寇仲笑道:「老手有老手的弱点,就是以为一切尽在算中,他们会以自己以往造 

桥的时间作出估计,猜我们至少一晚工夫架设浮桥,遂把进攻时间定在那时间。岂知 

我们竟有道现成浮桥,到他们的战马给我们的木阵撞昏,知中计时悔之已晚。」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我们三个一向自负聪明,偏想不出这么便捷易行的方 

法,你这位手下麻常是个难得人才,寇仲你必须珍惜。」 

寇仲欣然道:「我在慈涧之战早看出他的优点,现在只是进一步证实肯定原先 

的看法。哈!我们三兄弟又再并肩作战,老天确待我寇仲不薄。」 

徐子陵道:「敌人现在该借雨雾的掩护潜来近处,以地听之术监察我们动静, 

当粮车移动之时,就是敌人发动攻势的一刻。小仲千万勿让无名离身,因敌人其时 

你会放出恶惊在空中袭击无名。」 

寇仲轻抚肩上无名,笑道:「放心!没有我的命令无名绝不曾离开我的肩头。」 

转向跋锋寒道:「好小子!我们尚未有机会问你为何这么久才到中原来找我 

们,不是乐不思蜀,舍不得芭黛儿吧?」 

跋锋寒道:「我在突利的地盘遇上仍在那里盘桓的伏鸯,陪他到高昌打个转, 

然后到沙漠进行百日的剑道苦修,功行圆满后立即来找你们,时间不是刚好吗?」 

寇仲喜道:「伏鸯!久不闻那小子的消息,他近况如何0-」 

跋锋寒道:「他不但很好,且大有所得,至少弄好与突利的关系,建立起过命 

的交情。令他在对抗东突厥统叶护的事情上大有好处,现在他该已返回本国去。听 

他的口气,在不久将来他会重返中原,无论是李阀胜出,叉成统一天下的是你寇仲, 

他都会设法修好,借你们汉人之力与东突厥抗衡。」 

旋又叹一口气道:「伏鸯是个既有野心叉有眼光的人,本有人侵你们中土之心, 

不过见过李世民和你寇仲后,早死去这斗心思。除非你们两人有负他的看法先后完 

蛋,否则他只会在中土外谋发展。」 

寇仲苦笑道:「我和李小子先后完蛋,你倒说得有趣,不过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却 

极大。」 

又问道:「好小子,竟学懂避重就轻,你该晓得我们要问你与芭黛儿问的事。」 

跋锋寒显是不想回答这问题,淡淡道:「迟些有机会再告诉你们吧!」 

徐子陵知寇仲性格,定不肯放过他,岔开道:「锋寒兄在剑道修行上有甚么突 

破?」 

跋锋寒立即双目精芒闪闪,露出缅怀神色,沉声道:「那会是我毕生难忘的生命 

片段,我把人世间所有人事置诸脑后,无人无我,每天就是打坐和练剑,把过往所有 

经验和领悟融会贯通,对我影响最大的不是与毕玄约两次交锋,而是死而重生的经 

历。所以洛阳之战对我非常重要,只有在那种面对生死的极端情况,我的偷天剑法 

才能再作突破。哈!初时我打听到寇仲不在洛阳,我失望得想哭呢。」 

寇仲欣然道:「现在不用哭啦!陵少看吧!老跋才是真正好战的人。」 

徐子陵晒道:「他是好武而非好战,该有点竹别!」 

此时麻常来报,浮桥架设完成。 

寇仲道:「先派一千人悄悄徒步过桥,在对岸布阵兼侦察,于高地放哨。待肯 

定情况安全,然后把所有马儿牵往对岸,包括我们的座骑,立即进行。」 

麻常领命而去。 

跋锋寒赞道:「少帅的脑筋愈来愈灵活,难怪声威如日中天,我从山海关南 

下,打听有关你的消息时,无人在听到你的大名后敢不肃然起敬。」 

寇仲叹道:「我却是有苦自已知,陵少最清楚,若非尚有点运道。我恨本没有 

花这里与你叙旧谈笑的机会。」 

跋锋寒肃容道:「今趟洛阳之行,你有甚么力挽狂澜的大计,我所遇的人里没 

有一个是看好王世充的。」 

寇仲道:「我的大计是先稳而后求援,就是先助王世充守稳洛阳,安定军心,然 

后突围向窦建德求援。」 

跋锋寒精裨一振道:「突围求援?那将会非常刺激有趣。」 

徐子陵凝望水气迷蒙的密林深处,脑海幻出寇仲和跋锋寒冲出洛阳城门,往敌人 

兵力最强的大河方向杀去,而李世民则派出猛将精兵,全力拦截的激烈情况。同彭梁 

与渡大河往见窦建德是两回事,因李世民驻重兵于洛阳之北,人河北岸诸城又尽入其 

手,旅途的艰困可以想见。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到麻常来报战马全体渡河,离天明只有两个时辰,细雨仍 

是无休止的从黑沉沉的夜空洒下来。 

寇仲发出粮车渡河的命令。 


车轮声在后方吱吱吵鸣作响,把守树阵内围约五百飞云亲卫和二十杨家军弯弓搭 

箭,蓄势以待。 

跋锋寒低呼道:「来哩!」 

蹄音逐渐清晰,从前面竹三路攻来,若非早有准备,又有树阵隔敌阻敌,此刻必 

然手足无措,阵脚大乱。 

胜败只是一线之差。 

寇仲喝道:「掷火把!」 

命令远传开去口 

手下忙把手上火炬往树阵外围投去,人嵌划过林内雨雾弥漫的空间,带起一道 

又一道的芒光,煞是好看。 

火炬烧的是耐燃的脂油,落跌湿润的草树间,虽燃不著湿叶湿草,却不熄灭, 

使得树阵内围一片漆黑,外围则处处火光。 

敌骑愈迫愈近,像来自阴冥不贝实质的幽灵骑士,现身水雾深处。 

寇仲和跋锋寒的射日、刺月两弓同时爆响,两骑应声堕地。 

「放箭!」 

二千五百枝劲箭从内围射出,穿过林木问的空隙穿人透马,一时马嘶声和惨叫 

声,响彻木阵外围的森林内。 

失去主人的战马奔到木阵,始觉前无通路,仰跳嘶喊,互碰倒地,叉成回头奔 

去,踏上火炬的马儿更是惨嘶连连,情况混乱至极点。 

箭如雨洒,一排一排的劲箭从强弓射出,无情的射杀任何出现木阵外围会移动的 

生物。 

对方中有人大嚷道:「中计!撤退!」 

敌人来得快,退得更快,留下遍林死状千奇百怪的马骸人尸,伤重末死的人和马 

呻吟声此起彼落,教人惨不忍闻忍睹。 

除子陵没有射出一箭,呆瞧著眼前有如修罗地狱的河怕景象。 

粮车轮子磨擦浮桥的声音响彻后方渡河处,木阵这边一片沉默,只有沉重和紧张 

的呼吸声。 

跋锋寒细听敌人蹄音,通:「唐军还会再来送死吗?」 

寇仲摇头道:「若是那样,长孙无忌二人就不配作李世民的心腹爱将。这截粮之 

战他们必须认输。待粮车过河后,我们竹批撤退,毁掉浮桥,明天 

黄昏我们可在洛阳对著城外的李世民喝酒,一边聆听老跋和芭黛儿那段英雄美人的缠 

绵香艳情史。」 

林木上方传来振翼之音,恶惊呆已出动,寇仲肩上的无名露出注意神色,显是 

觉察到天上危险的情况。 

恶惊是无名的克星,李世民又会否足寇仲的克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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