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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han (阿汗), 信区: emprise
标 题: dt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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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OOO (万年§僵尸), 信区: Emprise
标 题: Dt60-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Oct 20 19:09:42 2000)
第六章 重會伊人
寇仲回到跋鋒寒身旁坐下,訝道:﹁你好像沒起過身的樣子,是否對這
道石階情有獨鍾?﹂
跋鋒寒目注廣場,微笑道:﹁我很享受這種懶得不想做任何事,腦袋因
不堪負荷而致空空白白的感覺。那妮子有甚麼壞消息,李淵是否今晚下手殺
我們?﹂
寇仲搖頭道:﹁李淵殺我們是早晚問的事,不過該非今夜,而會是塞外
聯軍退走後任何一天,任何一個機會。﹂
跋鋒寒冷然道:﹁我今天雖是初見李淵,已肯定他這人並不簡單,說到
底他怎都是舊朝大將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低估他會令我們一敗塗地。﹂
寇仲點頭道:﹁老哥放心,小弟不會輕敵的。﹂
跋鋒寒道:﹁適才胡小仙來找子陵,據玄恕說,她知道子陵不在,顯得
非常失望,不知她因何事找子陵呢?﹂
寇仲笑道:﹁子陵這小子很惹娘兒的喜愛,她怕是愛上子陵吧!哈!﹂
跋鋒寒訝道:﹁你的心情似乎大有好轉?﹂
寇仲聳肩道:﹁不是心情有變,而是必須在苦中尋樂兒,讓日子好過點。﹂
手下此時來報,秦王李世民到。
石青璇寄居的精舍,深藏於玉鶴庵後院放生池南的園林內,徐子陵腳踏
彷如引領他通往幸福的捷徑,激動的心情被綿綿無盡的溫馨感覺替代,步伐
不慌不忙。他和石青璇問的愛是如斯地實在,沒有任何疑慮。
拐過一個彎,石青璇動人的倩影條地映入眼簾,徐子陵止步。
石青璇似有所覺,停下修剪精舍前花叢的工作,站直嬌軀,仍沒別轉過來。
徐子陵剛壓下去的激烈情緒洪水缺堤般衝破一切障礙,愛火轉瞬變為僚
原烈燄,喚道:﹁青璇!﹂
石青璇嬌軀輕顫,緩緩轉過身來,雙目射出無比複雜的神色,柔聲道:
﹁徐于陵!﹂
徐子陵被一種前所末有的情緒徹底支配,搶前三步,直抵離石青璇只兩
步的近處,他們的目光像磁石般互相牢牢緊吸,無法挪移分毫。
石青璇一對美暉的燈光逐漸被如海深情替代,不眨眼的凝望著他,回報
他熾熱的目光,盡把心底的感情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下,更勝過千言萬
語、綿綿情話。
徐子陵心頭一陣顫盪,真怕眼前只是剎那間的幻象,更會因某種突如其
來的變化今這一切會忽然間消失。
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下一刻他感到把眼前的幸福擁入懷裹,尋上她香
唇,使勁地吻她,撫摸她柔若無骨的香肩,用盡他的熱情、力氣。
石青璇嬌軀不堪刺激地強烈抖顫,不片晌嘴唇變得灼熱柔軟,採出玉手
樓上他脖于,沉醉在他的熱吻裏。
天旋地轉,徐子陵徹底迷失在這愛的甜夢至深之處,甚麼玉鶴庵、長安
城至乎籠罩中土塞外的戰雲,全被拋往九霄雲外,體驗著緊擁懷內實在而真
確、充滿血肉的感覺,踏實的幸福,將密藏壓抑多年對懷內玉人的愛戀,肆
意釋放,心內因師妃暄訣別而產生的傷疤,逐漸癒合縫補,鼻子盈滿石青璇
秀髮和嬌軀散發的芳香氣息。
唇分。
石青璇貼上他臉頰,輕喘著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一句話把徐子陵的魂魄從無限遠處召回來,幸好這夢般的美麗現實仍
末消散,仍是那麼實在,今人難以相信卻又具鐵一般的現實。
聽石青璇仍只肯以﹁他﹂來稱呼石之軒,可知直至此刻,她仍不肯原諒
石之軒。不過她肯主動提起他,對石青璇來說怎都是一種進展。
徐子陵用力緊擁她,立誓口絕不讓任何事物再傷害她,柔聲道:﹁他是一
個因犯下瀰天大錯致下半生活在悔疚交集中的可憐人,但同時他亦是有能力
破壞中土一切希望的可怕魔君,這樣說青璇明白嗎?﹂
花萼樓外靠湖的木構平台上,李世民、寇仲倚欄朝龍池眺望,等候徐子
陵回來。
寇仲道:﹁秦王似乎來早了些兒,晚宴在何時舉行?﹂
李世民欣然道:﹁世民望可於國宴前,請你們到蝸居打個轉,讓少帥、
子陵和鋒寒與賤內和劣兒見個面。﹂
寇仲不解道:﹁現在整座長安城內的人都在懷疑我和你私下勾結,瓜田
李下,這樣往還不怕更添別人疑心嗎?﹂
李世民微笑道:﹁這是如晦想出來的妙策,正因我還要不避嫌疑的籠絡
少帥,反表示我們間清清白白。對嗎?﹂
寇仲恍然道:﹁明白哩!這招叫負負得正。﹂
李世民道:﹁你們到凌煙閣見傅采林時,父皇召我們到議政廳開緊急會
議,與會者除太于、齊王外,尚有淮安王、裴寂、封德舞、蕭頤和宇文傷,
本意是要從我口中問出與你們協議達成的經過和宋缺的取態,最後卻演變為
太子和齊王對我的責難和質詢。幸好父皇對你們確有倚仗之心,所以裴寂和
宇文傷都不敢插話。﹂
寇仲皺眉道:﹁尹祖文是否在場?﹂
李世民搖頭道:﹁他尚未有參與的資格。﹂
寇仲微笑道:﹁你有否揭建成的瘡疤,看他如何解釋東宮的火器大爆
炸?﹂
李世民嘆道:﹁我想得要命,卻知時地均不適合,父皇亦知我和太子、
齊王間勢如水火,下令若任何人蓄意挑釁,惹事生非,他必嚴情不貸。﹂
寇仲欣然道:﹁這是好消息,至少我們今晚不用殺出太極宮去。﹂
李世民啞然失笑道:﹁父皇確有與你們聯手退敵的心意,會議後還囑我
在晚宴前,提早領少帥到御書房談話,然後共赴晚宴。﹂
寇仲吃一驚道:﹁不會是個陷阱吧?﹂
李世民道:﹁要對付少帥、子陵和鋒寒,不是單憑一批高手可以辦得到
的,必須調動兵馬,重重布防,即使如此,仍沒有人可有十足把握。上趟圍
剿石之軒是最佳前例,父皇豈敢再輕易犯險。且一旦失手下讓少帥突圍而
去,父皇將招天下唾罵鄙視,一失再失,如何團結一致應付頡利的入侵?少
帥不用多慮。﹂
寇仲點頭道:﹁秦王之言有理,不過據我所得的各方消息,令尊確有殺
我的決心,只不過會耐心待至聯軍撤退。﹂
李世民臉上現出凝重神色,道:﹁父皇因少帥和我的關係,日下確站往
太子的一方,所以我們要應付的不但是太子和齊王,還有父皇,否則將功虧
一簣。﹂
寇仲心中暗嘆,要在長安城內對付勢力龐大、兼有突厥人至或高麗人撐
腰的建成、元古已非易事,即使成功,如李淵發動反擊,他們龍活離長安的
機會仍是渺茫。
沉聲問道:﹁聯繫重臣大將方面的進展如何?﹂
李世民苦笑道:﹁淮安王不敢輕舉妄動,故可說是尚無寸進。﹂
寇仲道:﹁不冒點險怎行?﹂
李世民道:﹁我同意淮安王的謹慎,在現今的情勢下,我們須營造一種
形勢,令所有人明白中土未來的福祉全繫於我們和少帥的同心協力上,而太
子則與突厥人一鼻孔出氣,一心置少帥和世民於死地。直到在二者間只能選
擇其一的形勢下,我們的遊說始會生得奇效。﹂
寇仲道:﹁你確比我思慮縝密,這想法非常正確。好吧!先讓我們來個
招搖過市,增加建成、元古對我們的疑心,若他們忍不住先來犯我,我們便
成功哩!﹂
跋鋒寒和徐子陵現身平台,朝他們走過來。
寇仲笑道:﹁為何不見我的嫂夫人呢?﹂
徐子陵欣然向李世民打招呼,與跋鋒寒來到兩人跟前,道:﹁她留在玉
鶴庸較適合,秦王來早哩!﹂
李世民道:﹁時間無多,我們漫行邊說。﹂
李淵將寇仲迎入御書房的外廳堂,分賓主坐好後,內侍奉上香茗。
寇仲裝出初到貴境的樣兒,隨口讚嘆廳堂的布置和陳列的珍玩,事實上
他是舊地重遊,還在內進李淵的辦公室生過他的龍椅,把玩過龍璽。
夕陽從西窗透入,今廳堂充盈著日夜替換韶光流逝的氣氛。
李淵向垂手恭立一旁的韋公公道:﹁所有人給朕退下。﹂
韋公公大惑愕然,當然不敢違令,只好率領眾太監退往御書房外。
寇仲現出江湖氣,豎起拇指往面門而坐的李淵讚道:﹁閥主仍是寶刀未
老,膽氣過人,令小子更有信心,可聯手驅趕入侵的外敵。﹂
李淵從容笑道:﹁少帥總令我生出重返江湖的感覺,不滿少帥,這感覺
使我既感新鮮又是無比刺激。沒有旁人搔擾,我們可暢所欲言,不用有任何
顧忌。﹂
寇仲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關主信寇仲嗎?﹂
李淵道:﹁觀其行,聽其言,知其人,一直以來,我都在留意少帥你這
個人,若不信任你,少帥今天怎會坐在這裏?不過人歸人,事歸事,在天下
一統的大前題下,影響形勢發展的因素錯綜複雜,牽連廣泛,往往令人身不
由己。李淵想先問一個問題,以宋缺我行我素的一貫作風,怎會容少帥有此
西來之舉?﹂
寇仲微笑道:﹁關主對宋缺高傲的評語,指的當是他老人家堅持南人正
統的信念。關主既肯直言,我也不用瞞騙閥主。唉!我下此決定前,曾經過
心內一番掙扎,最後決定接受妃暄的提議,一半是因子陵,另一半卻是為自
己。﹂
李淵饒有興趣的道:﹁願聞其詳。﹂
寇仲曉得這席對話關係到他和李淵問的盟議,即使李淵一心殺他,若對
答得宜,也可穩住李淵,令他待至擊退或嚇退塞外聯軍後始動手,最關鍵是
自己能否使李淵相信他的誠意。
微一沉吟,道:﹁子陵那一半原因,閥主理該明白,子陵一向悲天憫
人,從不把個人得失放在眼內,當他明白中土大禍當頭,而聯手共拒外敵是
唯一選擇,自是義不容辭。至於我那另一半原因,說出來肯定關主不會相
信,為的只是博一位美人的歡心,正如侯小子希白說的,做一件可令她忘記
我以往所有過失的驕人壯舉,讓她曉得我寇仲非是權慾薰心,失去良知之
徒。﹂
李淵大感愕然,皺眉道:﹁竟有這樣一個原因,確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更希望少帥告知詳情。﹂
寇仲心中暗嘆,自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因他明白李淵的為人。若
聽這番話的人是建成或元古,肯定不起任何作用,更不會貿然相信。偏是李
淵這多情種于,會比任何人對此場主共鳴。事實上他並沒有說謊,只不過瞞
去要捧李世民登位這最重要的一著。
寇仲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實在一言難盡。關主今早說的話命中我
的要害,為了男兒霸業,我雖與宋家二小姐訂有婚約,卻從沒關心她心內的
想法和對我的期望,致誤會叢生,愛恨難解。而惟有這與閥主共抗外敵,消
弭中土大禍的壯舉,始可令她回心轉意,明白我寇仲是怎樣的一個人。﹂
李淵聽得糊塗起來,不解道:﹁我仍是不明白,此事怎可令她回心轉
意。﹂
寇仲壓低聲音道:﹁因為她一直反對我未來岳父出兵嶺南,更熱切期待
中土能回復統一和平,息止一切紛爭。﹂
李淵呆望他片晌,沉聲道:﹁那她有否因少帥長安之行回心轉意?﹂
寇仲欣然把﹁采薇采薇﹂之事眉飛色舞的和盤托上,由於此為寇仲縈繞
心頭的得意事,故說來情詞並茂,聽得李淵不住點頭,逐漸露出信而不疑的
神色。
最後寇仲發自真心的道:﹁自決定創立男兒不朽之業以來,沒有一刻我
比現在更輕鬆快樂。這是我的秘密,希望關主肯為我守秘。﹂
李淵緩緩道:﹁可是宋缺怎會點頭答應?換過我是他,會趁外族入侵關
中之際,大舉進攻洛陽,在戰略上這是最明智的做法。﹂
寇仲從容道:﹁若北方元氣大傷,邊塞城池盡成廢瓦殘垣,縱使洛陽落
入我少帥軍手上,日後如何收拾殘局?而在可見的將來,我們將活在突厥人
不住破壞的可怕局面中。頡利今趟是有備而來,他們最擅長是以戰養戰的消
耗戰,他愈強我愈弱,關主一方固是受盡摧殘,我少帥和宋家聯軍南人北
戰,長期離鄉別井亦呈不利,此消彼長下,加上像梁師都之徒助約為虐,一
旦蕭銑、林士弘之輩死灰復燃,天下將重陷當年五胡亂華的惡劣情況。在天
下萬民福祉的大前題下,你我合則有利,分則必損無益,我和宋閥主均是別
無選擇。﹂
李淵動容道:﹁少帥是如此向宋缺痛陳利害嗎?﹂
寇仲沉聲道:﹁宋缺比任何人更清楚把握到現今形勢,若非實情如斯,
任我舌粲蓮花,仍是無法說動他分毫。﹂
李淵皺眉苦思片晌,道:﹁對於以頡利金狼軍為首的塞外聯軍,少帥有
何應付之法?﹂
寇仲心中苦笑,暗忖一天你老人家坐在唐主的寶座上,少帥和唐軍絕無
衷誠合作的可能,皆因互相顧忌,唯一的辦法是李淵換上李世民,兩方聯
手,交由自己全權指揮,此仗始有把握。
這想法當然不能宣諸於口,通:﹁這方面要看閥主的意思,最理想莫如
你我組成聯軍,若頡利真如所料長驅直進,深入我境來犯長安,我們可以大
河天險,借水師艦隊的優勢,硬阻他於黃河之北。﹂
李淵沉聲道:﹁此事仍須從長計議。若我們結成聯盟,我在沒有他顧之
憂下,說不定頡利會知難而退。﹂
寇仲心中暗嘆,李淵在魔門和建成、元吉影響下,始終對他顧忌極深,
沒法在應付外敵上作出最有效的部署。這亦是為何必須把李世民扶上帝座的
原因。
因道:﹁這當然最理想,不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為應付頡利大舉來
犯,我會於梁都集結大軍,只須關主點頭,可以關主同意的方式馬上來攘,
閥主勿要因我方兵員調動致生出誤會。﹂
李淵吁出一口氣道:﹁少帥是怎樣的一個人,李淵清楚明白。便讓我們
先禦外侮,然後再解決你我問的問題。﹂
寇仲知目的已達,至少令李淵暫緩殺他之心,壓低聲音道:﹁不瞞閥
主,我在子陵影響下,對戰事深感厭倦,更不願因一己之私,令中土和平統
一無望。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應付我未來岳丈對我的期望?不過此非無法克服
的死結,一切可以商量。﹂
李淵動容道:﹁少帥這番話可是當真的?﹂
寇仲道:﹁若有一字虛言,教我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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