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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乌金血剑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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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网络文萃苑 ?nbsp;《乌金血剑》(十)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Feb 13 09:21:07 1999)
(十) 壁合大法
萧长醉转过头来,道:“昔日我和慕农两人情如手足.
但武功却各走极端,一刚一柔,但并未减其钻武道之热情,
于研究合击之道时,偶然悟出阴极阳生之法,能改变一个
人的体质,使能直接攀登武道之峰颠,功力倍增,这我们名
之为‘阴阳壁合大法’的奇功,必须有先天真气那一类罕世
绝学,才能受法,刚才我见阿飞含怒出手,断去台角,木屑
散飞,屋内寒气激荡,特别对他加以查验,发觉他竟然具有
先天真气的底子,确是异数。”踞着把头一摇,叹道:“但可
惜的是……”
铁隐道:“可惜什么?”
萧长醉道:“他虽能气通奇经八脉,还未到火通的阶
段,若妄然受法,有死无生。”
风亦飞道:“我可以躲在这里苦炼他—段日子呀。”
萧长醉道:“万万不可,你一着意苦炼,便人魔道,轻则
功力减退,重则走火人魔,只能顺乎天然,咦! 有人来。
奇怪! 脚步为何如此沉重。”
铁隐脸色一变道:“会不会是敌人故意放你,再跟踪你
到来?”
萧长醉断然道:“不会,我故意绕了很多圈子,又用不
同的手法试验,除非对方是神仙,否则休想跟踪我,我连对
方会利用畜牲跟踪也算在内,才迟了这么多回来,我看是
因为青思……”
刚说到青思,慕青思便出现眼前,被抱在风亦乐怀内.
田仲谋站在背后,木无表情,眼中却充满了愤恨,反是风亦
乐显得比较平静。
三人看到慕青思茫然的模样,只觉一股寒意从脊髓处
升上来。
风亦飞摇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朱君宇
欧阳逆天,我风亦飞只要有一口气在,誓要将尔等碎尸万
段。”
最后几句他是声嘶力竭地叫出来,他没有哭,因为眼
泪实在没有意义。
*******
朱胜北送走了唐登荣,使人召了欧阳逆天和朱君宇到
书房来,微笑道:“欧阳宗主现成了小儿恩师、这件事本皇
当要先告诉宗主,征求宗主意见。”
欧阳逆天道:“皇爷请勿客气。”
朱胜北道:“本皇已为君宇选了一门亲事,假设宗主并
无意见,便择日举行婚礼。”
欧阳逆天道:“不如所选的是哪—家?”
朱胜北道:“是本地首富唐登荣的女儿唐剑儿。”
欧阳逆天过目不忘,立时想起初到皇府时,在席上遇
到那笑嘻嘻、逢人奉承的大商贾,奇道:“唐登荣富而不贵,
恐怕是高攀了君宇吧。”跟着笑了笑道:“皇爷这样做必是
另有原因。”
朱胜北仰天大笑道:“果然难逃宗主法眼,唐登荣不但
富甲—方,尤其难得者是他控制了西北方的河运,只是旗
下直属的大型船只,便有上百艘之多,假设本皇要用兵北
方,唐登荣的助力,胜过十万雄师。”
欧阳逆天道:”三军不动,粮饱先行,唐登荣假设有如
此实力,确能迅速将物资运送国内任何地方,但他不早是
皇爷的人吗?何用如此周章。”
朱胜北道:“唐登荣虽对我执礼甚恭,可说是有求必
应.甚至以他的名义收购村地,他也不问原因,—口答应,
盐场方面,又任由我们摆布,但只是基于合作的形式,—旦
让他知道我等密谋造反,他—定退出局外,袖手旁观,即管
用武力将他制服。可是事事仍需他打点照顾,把他囚起来
只是废人—个,所以才利用通婚把他牵连入去。”
欧阳逆天狂笑道:“皇爷妙计,只要他和你成为姻亲,
作反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脱身不得,唯有死心塌地为
皇爷效力。”
朱胜北笑道:“宗主智比天高,一听就明,所以此事宜
早不宜迟.孩儿你有没有意见?”
朱君宇平静地道:“一切但凭父皇作主。但据唐府内
我们的线眼说,唐小姐对这婚事非常反对,我们也要小心
一点,以免节外生枝。”
朱胜北赞许道:“如此婚礼将在一个月内举行,待本皇
使人查看吉日,这事就此决定,宗主,铁隐一事不知进行如
何?”
欧阳逆天淡淡道:“那批人全部露了行藏,本人估计十
天之内.必能将此人擒拿。那天本人故意释放‘夜盗千家’
萧长醉,在后跟踪,岂知此人狡如老狐,我不敢跟近,不过
已大约摸到他的巢灾应距云上村并非太远,云上村地藏乌
金,铁隐又怎肯离去,他回村取金之日,便是他落网之时,
这日子不会是很远。”
朱君宇心中—凛,原来欧阳逆天将计就计,另有目的,
自己的确尚未到火候。
朱胜北道:“这样要拜托宗主了,此事关系成败,本皇
已召集了远近铁匠二百五十多人,收回村地和知晓铸造之
法后,只要再给我半年时间,便可立即起兵。“跟着转向朱
君宇道:“关于皇上派来的密使团,查到什么消息没有?盐
场已积压了大量私货,使我们收入骤减,大为不利。”
朱君宇正要答话,一名近身侍卫进来禀告道:“皇爷,
京城陆棋瑞大人求见。”
朱胜北神情—动道:“立即有请。”侍卫领命而去。
欧阳逆天道:“皇爷,本人告辞。”
朱胜北阻拦道:“宗主请留座,白大人是粤南本皇七弟
方面的人,是京中的重要内应,此来必有重要之事,宗主留
此一听,可以给我等一些宝贵意见。”
这时一个身着便服、身材修长、相貌堂堂的人走了进
来,—番客气后,分宾主坐下。
敬茶后,朱胜北转入正题道:“陆大人公务繁忙,今次
微服前来,当有天大重要之事。”
陆棋瑞道:“正是如此,小官在京城上下疏通,用了近
百万两银,才查到皇上派来此处调查皇爷之密使团,是由
号称京城第一掌的布衣狂土方仲田率领,密使团中包括皇
上近卫中风、雷、火、电四大高手和两个身手高强之御前太
监,赐有上方宝剑,只要一查明皇爷起义证据,立即报上皇
上。”
朱胜北脸容一冷,嘿嘿笑道:“分明存心整治本皇,岂
有如此容易。不过接到消息后,我们已堰旗息鼓,看他没
证没据.空叹奈何。只不知有没有这方仲田之进一步资
料。”
陆棋瑞道:“在京里他是个神秘的人物.直接受命皇
上,官拜—品,下官曾和他有一面之缘,不过相貌可改,恐
怕无多大用处,此人外表似乎对事事粗疏大意,其实精明
利害,喜一人独来独往。”
朱胜北击掌叹道:“早有这句说话,我们便不用走那么
多冤枉路,一直以来我等都著限于找对方—队人马,以至
摸错门路,白费功夫,本皇看此人极可能化整为零,只身潜
入此地,果是高明,不过,他的末日亦快到了。”
陆模瑞道:“其次七皇爷要我告知皇爷,川两的四皇爷
和京南的索善闻将军,都效忠皇上,不卖皇爷的账,将来起
义之时,恐怕成绝大阻力,令皇爷不能挥军直指京城,旷日
持久.于我等声势大有损害。”
陆模瑞虽然说得婉转,但朱胜北一生在权力斗争中打
滚,闻弦歌知雅意,知道一向和自己并谋举事的七皇爷因
皇上势大,心萌退意,如此自己失去臂助,谋反可是有败无
成,这事如何能容许,可是对方说的确是实情,此二人同拥
重兵,若不能收归己方,令人头痛。
正焦急间,欧阳逆天插入道:“此二人既不识抬举,本
人将于十天之内,将他们的人头呈上,以作君宇大婚贺
礼。”
陆棋瑞一愕道:“如此再无问题。”语气中透露出半信
半疑。
朱胜北道:“还有一振奋人心大事,要陆大人通传七皇
爷知晓。”
陆棋瑞连忙追问,朱胜北遂将乌金铸剑一事,原原本
本说了出来,听得陆模瑞面容大开,笑道:“如此何愁大事
不成.只是口说无凭,如何入信七皇爷。”
朱胜北道:“这个容易得紧,皇儿腰配之剑便是以乌金
制成,只要陆大人取此剑回去,本皇再修书一封,保证七弟
信心大增,再无疑问。”
陆棋瑞道:“还有一事,就是私盐断货已久,令我们银
钱短缺,所谓坐食山崩,兵粮消耗庞大,虽谓躲避密使团之
耳目,总不是办法。”
朱胜北向朱君宇道:“皇儿你看如何?”
朱君宇道:“盐场足有二千人手,耳目众多,假设那方
仲田确是着眼盐场,真是防不胜防。尤其现在积压了十多
船货,运起来格外碍眼。”
朱胜北沉吟半晌,神情一动道:“想到办法了,就利用
你大婚的机会,下令盐场放假三天,届时驻人我们的人手,
运走私盐,有了这个目的,本皇看婚礼须在十天内举行,陆
大人不如留此十天,待一切办妥,才去覆七弟。”
陆棋瑞含笑答应。
各人都心情兴奋,困阻虽多,总给逐一克服下来。
******
风亦飞盘膝静坐,背脊一道火热直冲而上,沿着督脉
窜上玉枕骨,火热到了该处,立遇阻节,停了下来,冷冷的
气体却畅通无阻,绕过头内正中的泥丸宫、两眉间的祖窍
立时跳动起来。
风亦飞叹息一声,坐了起来,离开与欧阳逆天决斗慕
农身死之日,不经不觉有六天了,在练功上苦无寸进,幸好
欧阳逆天方面没有步步进迫,他当然不知道欧阳逆天已潜
离川南,往外地刺杀反对朱胜北的一个侯王和一位将军.
给了他们珍贵的喘息机会。
远处有人呼唤他的名字,风亦飞走出树林.大姐风玉
莲在窑屋旁等待。见到他道:“唐小姐的弟弟交来一信,我
看出了点事。”
风亦飞既惊且喜,这数天他等候唐剑儿的消息可谓心
急如焚,偏是音讯全无,自己又是皇爷欲得而甘心的人,不
敢冒险进城,这刻骤有唐剑儿遣弟弟送来的信,怎不大喜
过望,可是唐剑儿要以这样的形式和自己通话,显然是出
了问题。
风亦飞接过风玉莲递来的信函,随口问道:“你也识剑
儿吗?”
风玉莲神情极忸怩道:“是田大哥介绍的,唐小姐人生得
美,品格又好。”
风亦飞知道乃姐和田仲谋两人间大有爱意,刚想取笑
两句,忽地脸色—变道:“奇怪,这封信虽封了口,封接处却
有些许碎裂,似乎给人曾经拆开来看。”
风玉莲道:“怎会这样,唐小弟仍在村内等你答覆,你
要否亲自一问?”
风亦飞很快将信看完,口中喃喃道:“哪会急成这样
的!”数一数指头,三天后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在村中风亦飞见到了唐剑儿的同父异母弟弟唐宝儿,
宝儿年纪在十四、十五间,极为精灵可爱。
风亦飞详细问他得信后的种种情形,唐宝儿都说不出
个所以然来,只告诉他唐剑儿被唐登荣关在屋里,由几个
略通武技的佣妇看守。
风亦飞道:“眼下再无选择,你告诉剑儿依计行事,我
—定会在她说的那个地点等她。叫她放心好了。”
唐宝儿领话去了。
风亦飞顺道回到家里,他有多天未见到风大娘了,慕
青思受朱君宇强暴一事,他们都不敢告诉她,怕她受不起
刺激。
风大娘消瘦了不少,但眼神坚定不屈。
风亦飞心中感触道:“娘!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找个地
方避一避,看看事情怎样发展吧。”
风大娘道:“你也来劝我,我才不信他们能弄什么鬼,
难道把我们全杀了。”
风亦飞叹了一口气,这时田仲谋走人屋来,见到风亦
飞,一把将他拉往一旁道:”小飞哥,我有杀阿贵那凶手的
消息了。”
风亦飞浑身大震,霍然望向田仲谋。
******
风亦飞和田仲谋两人据着临窗的一张小台子,默默地
喝着茶,这间酒楼靠近盐场,盐场的人都爱来这里猜拳喝
酒。
田仲谋低声道:“在我们左边一桌,刚进来那矮汉叫张
广,不过识他的人都惯叫他作张铁爪。手抓功夫了得,能
碎裂金石,只有他的手劲,才能那样生生捏碎阿贵的喉
骨。”
风亦飞沉着地道:“为何他的头这么难看,没有头发的
地方像一个个的肿瘤?”
田仲谋叹道:“我费了十两银才买到这个消息,他年幼
时曾因贪玩误触黑蜂巢,黑蜂汹群而出,他的头登时遭殃,
几乎小命难保,幸好一个大力鹰爪门的高手路过该地,不
但救了他的狗命,还传了他一身武艺,想不到他现在竟然
为非作歹,成了盐场十大杀手之一,阿贵出事的那日,有人
见到他联同其他杀手,往云上村去了。”
风亦飞低声道:“他走了。”
田仲谋道:“不用急,每日这时间他都上这里喝两杯
酒,然后往妓寨找他的老相好,保证他逃不出我们五指
山。”
******
张铁爪步下酒楼,心中兴奋,秋红那姬儿答应了今晚
特别服侍他,人生快事,莫过于此,不禁乐在心里,歌在口
头,哼哼卿卿地往怡红院的路上走去。
迎面来了一位十八岁的青年,这人一对眼睛闪闪发
亮,身形奇伟,肩膀特别宽阔,使人感到他的不凡,张铁爪
注意这青年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正笔直向他走过来,丝毫
没有让路的意思。
张铁爪在盐场一向横行霸道,哪曾让过谁来,闷哼一
声,一侧肩向对方胸前要穴运劲撞去。
对方淡谈一笑,不知怎样动了动,避过了他的肩撞,来
到他背后双手不及的空门。
张铁爪心中一凛,知道是有意而来的行家,刚才他以
肩头撞进对方怀里,并不是看轻对方,而是张铁爪本人身
材矮小,故最擅近身肉搏,才能使足十成功力,这时不慌不
忙,右脚后移小半步,沉腰坐马,风车般转身过来,两手一
上一下,分别向对方咽喉和下阴抓去,意图一把废了敌人,
毒辣阴险。
对方冷笑一声,使出一下精妙绝伦的手法,分别挡格
了他上下攻势,张铁爪毫不畏惧,低喝一声,曲起右手,一
扭腰右肘乘势往对方胸前撞去,这也是对方留下的唯一空
门,那青年长笑一声,一指戳在他的肘头,张铁爪心中大
喜,他这对手可说下了三十年苦功,一指之力又怎能阻挡,
理也不理,加重力道撞去。
指肘相触,张铁爪有如触电,全身一震,由肘至膊一阵
酸痛,心下骇然,想不到敌人年纪青青,功力强横若斯,待
要退却,腹下一痛,中了对方无声无息的一脚,惨嘶一声,
整个人倒飞出去,还在空中时,他已决定了一倒地上,立时
向左滚进树林,乘机逃走,哪知,脚才沾地,身后连痛数下,
魂飞魄散下才知另有敌人在后暗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再醒转时,已来到一个山头的空地上,那青年和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木无表情地盯着他,身子一点
也不能动,被人封了穴道。
这两人当然是风亦飞和田仲谋。
风亦飞沉声道:“云上村阿贵是不是你杀的。”
张铁爪骨头极硬,嘿然道:“老子杀了那么多人,哪记
得谁是阿贵,云上云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休想大
爷答你。”两眼一翻,一副从容就死的模样。
风亦飞笑道:“要死还不容易。”右手拿起用布包着的
一大团东西。
张铁爪脸色一变道:“是什么?”
田仲谋拍了拍他半秃的头道:“怎么?你老朋友的欢
呼声也认不出吗?”
风亦飞摇了摇手上的东西,立时发出浓浓的嗡叫。
张铁爪眼中射出恐惧的神色,颤声道:“不是的,不是
的,你休想吓倒我。”
风亦飞缓缓拉开掩着的布,整了个大竹箩出来,竹罗
的间隙处,可使人透视其中正在振翼狂飞的数百只黑蜂。
没有布的挡隔,嗡嗡声变成河流冲奔似的巨鸣。
张铁爪全身颤抖起来,牙关打战地道:“你们想怎样?”
田仲谋慢条斯理地道:“黑蜂又名斧头蜂,据说被黑蜂
蛰死的人,起码要叫上七日七夜才会死去,所以特来找你
作个试验,看看有否夸大。”
风亦飞将竹箩口移近张铁爪的头,箩口设计非常妙
绝,以数十条柔软的芦草封闭,芦草柔软,可容头穿过,但
又不虞黑蜂乘机飞出。
事关己身,张铁爪当然明白对方要干什么,惨嘶一声
道:“你们问吧!我什么也说,只要给我一个痛快,快拿开
这东西。”
田仲谋道:“这东西不能拿开,只要你有一句大话,立
即把你的头塞进箩去。”
张铁爪叹口气道:“说吧!”
田仲谋问起话来,先从盐场人手,包括内里的人手组
织.私盐的偷运等等,他像是极为内行,深知其中之事,不
一会张铁爪露出惊奇神色,不知此人为何如此熟知他们的
秘密,更加不改编造谎言,怕黑蜂极刑。
最后田仲谋道:“为何要杀阿贵?”
张铁爪犹豫片晌,风亦飞已要将他的头塞进箩里,他
惨叫一声道:“不! 不要,那是上头发下的命令,说他发现
了我们运上船的是沙而不是盐。”
田钟谋恍然,向风亦飞道:“这是盐枭的一种手法,以
沙代盐,运上船上,然后报称遇风沉没,但真正的盐却秘密
运了上路,因为盐上船时有官方的纪录文件,所以事后难
以追查。”
风亦飞向张铁爪道:“谁是你的上头?”
张铁爪道:“是盐场总管江游林。”
田仲谋道:“皇爷有没有到盐场?”
张铁爪摇头道:“皇爷怎会来!连唐大爷也绝少出现,
一切都由江总管处理,不过小皇爷却常来找江总管。”
风亦飞恨声道:“又是那畜牲。”
田仲谋知道再也向不出什么来,点了他晕穴,道:”明
天开始,盐场放假三天,其中必有古怪。”
风亦飞望了望地上的张铁爪,淡淡道:“怎样处置他。”
眼中射出森森的杀机。
田仲谋道:“这也是一名人证,让我来处理他。”
风亦飞盯他一眼道:“听口气你当是官府的人,否则为
何费这么多功夫去调查盐场的事?”
田仲谋笑道:“无论如何,我是站在你一边的,那亦是
正义的一方。”
两人默然不话,道消魔长,皇爷纵使没有欧阳逆天,但
像张铁爪这类喽罗可谓数不胜数,何况还有强大的兵力作
后盾.不过目下只有见步行步了。”
******
接着的三天,风亦飞专志在山中练剑,连夜晚亦在山
内度过,他听从了萧长醉的指示,什么也不想。
可是即管在宁洽的大自然里,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
变成痴呆的慕青思、终日一言不发的铁隐、沉痛却无泪的
风亦乐、死去的慕农和阿贵,使他无法平静下来。
这天是朱君宇和唐剑儿的大婚日子,他更是心绪不
宁,将慕农和萧长醉两人的手法混合使了一遍,总觉心浮
气躁,此时田仲谋摸了上来道:“今天剑儿被迫嫁给那畜
牲,你怎样做?”
风亦飞淡淡道:“抢人。”
田仲谋—愕道:“这到底不是办法,你这样做了,朱胜
北便可以公然动用官府的力量,向我们进行大迫害。”
风亦飞晒道:“知府莫心言全是他的人,要迫害早便迫
害了。”
田仲谋搓手道:“话倒是这样说,但……假设我另有妙
法,你愿不愿意做?”
风亦飞心中暗笑,他知道田仲谋另有身分,故意拿言
语挤他。
田仲谋道:“盐场这几天藉口朱君宇大婚,所有工人都
给赶回家里,可是我曾数次潜入观察,发觉内中活动频频,
显然另有异动,这个多月内盐场都规行矩步,拿着运私盐
的证据,穷根究底,一定可以牵连到皇爷身上,那时看他飞
到哪里去。”
风亦飞道:“即管查到私盐,又有什么用,谁相信我们
这些平民百姓。”
田仲谋一愕恍然,这小子愈来愈利害,把他迫上了绝
路,无奈地道;“好! 让我告诉你我的真正身分吧。”
*******
申时。
唐登荣大财主的前院聚满了人,一乘大红花轿停在院
中。
围观的人叫道出来了,出来了。
新娘在两位大好姐的搀扶下步入轿里,唐登荣和续弦
夫人站在轿旁相送。
唐登荣心想每个女儿都是这样的了,一说到嫁时便不
依起来,像朱君宇这样的女婿,自己虽富甲一方,仍是高攀
不起,现今有此福缘,实在前世修行,而且朱胜北权倾朝
野,现在虽被贬至此地,实力仍不可轻侮,自己又怎可以为
小女儿的意向,开罪对方。
乐声奏起,送嫁的队伍起行,曾说誓死反对的女儿,现
在还不是乖乖地坐进轿内。
风亦飞和田仲谋两人在船上跳下水去,潜游了近二十
丈的距离,才在离开盐场较远的地方冒起头来。
田仲谋道:“刚才真是惊险,若非你发出暗号,我一定
会来不及躲开。”
风亦飞点头同意,刚才他两人潜上泊在盐场码头旁的
几艘大船内,仔细搜查,若非他两人轻功高强,早被森严的
卫士看到。
田仲谋道:“朱胜北真是狡猾,十二艘船只有四艘是运
私盐,其他的都是掩人耳目,若有人冒然截船,一定会误中
副车,这—次我看他怎么办?”
风亦飞看了看天色道:“申时了,我有急事去办。”
*******
队伍在鼓乐喧天前进,唐剑儿立即脱下身上的新娘红
袍,露出里面的短打劲装,腰上还插上把刀。唐剑儿得意
地一笑,拔出小刀来,开始在轿顶界开—个可供她逃出生
天的小洞。她非常小心,宝儿说过这几天府内多了几个皇
府的人,看来是防她逃走,只不知是父亲把他们请来,还是
皇府方面起了疑心,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
*******
风亦飞刚离开田仲谋,迎面撞着—个人,这人刚从林
内闯出来,使他避之不及。
风亦飞愕然道:“杨武!”
杨武见到他也是神色一变,嘿然道:“小子算你命大,
今日大爷有事,不与你计较。”
风亦飞喝道:“停步!”铿一声把剑从那还未有时间改
善的剑鞘里拔出来。
杨武道:“好胆,我不找你算账已是你十八代祖宗积下
来的福,现在……”
风亦飞长笑道:“休想骗我.你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
事.赶着回报朱老贼。纳命来吧。”长剑一动,攻了上去。
杨武想不到这小于变得如此精明厉害,看穿自己的心
意,心想不如顺道杀了他,也好立个大功,两手翻出双刀,
反攻过去。
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风亦飞剑光大盛,把杨
武迫得连连后退,奋力反抗。
风亦飞心下暗暗焦急,剑儿那封信约好了他接应的地
点.可是这刻干掉杨武牵涉到与朱胜北斗争的整个关键,
势不能罢手,就在心神—分之际,扬武巧妙地由下踢来一
脚,险险令他中招,吓得他连忙收摄心神,沉着应战,又把
扬武的反攻压了下去。
黄易 《乌金血剑》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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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躲在日子里面 埋没过去这一晚两手中的缠绵
明朝你躲入内心背面 然后让我再想到究竟为谁这天太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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