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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oldog (武侠&&笑傲江湖),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伤心小箭(一百一十三)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Mar 13 21:58:19 2001), 转信
第四篇:狄飞惊的惊
——惊是一种突然的觉醒。
“我生下来不是求人谅解与同情的。一般成功的人活着是去做该做的事,但我活着
是要做最该做的事,甚至只做该做而别人不敢也不能做到的事。”
——狄飞惊在“金凤细雨楼”、“六分半堂”、“象鼻塔”势力决战前后的说话。
第三章:带箭的怒飞
一一三:去除执著心机趣横生
白愁飞盯着他,眼里泛起了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可一点也没放松:
“你受伤啦?”
王小石抚胸道:“伤得很重。”
白愁飞横睨着他:“但还死不了,是不?”
王小石惨然道:“我像是着了一箭,这一箭却是你发的,那时无形之箭,伤了我的
心。”
白愁飞眼里的笑意也不见了,换上了怨毒:“我的身上也有箭,心里也有箭伤。”
王小石道:“是你伤人在先。”
白愁飞道:“是你伤人在先。”
王小石:“哦?”
白愁飞:“昔日汉水上,咱们约好赴京闯一番事业,咱们识得在先,但你一见苏老
大,就只效忠于他,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如果你跟我早些联手,今日已大功大名,
我亦必与你分享风雨楼江山!”
小石:“白二哥,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相同的是:都不想虚度此生,也想不枉相
交这一场。但你是来京打天下、打江山,我是来京师玩一玩的。我在汉江水上说过,我
要的是平安、快乐,活得开心就好,你要的是万世霸业、名扬天下。我佩服你,因为你
敢争取你所要的,又敢承认和面对它,不像有些人,好名好利,又虚伪造作,自鸣清高
。但你我之间,毕竟是两种人。你在汉水江边、初人风雨楼,都说过要跟我交手,我只
巴望没这一天——甚至不惜逃避这样的一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愁飞冷哼道:“岂止那两次。在发党花府,我也跟你说过,‘我是想和你决一胜
负,可是不是现在。’但这时候已到。”
王小石道:“那时我劝过你一句话,‘回头吧二哥,现在还来得及。’不过,现在
已来不及了,因为你杀了温柔、张炭、苏大哥,我也不能再逃避,我决不能放过你。”
白愁飞道:“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吧?我就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到头来你仍是会
向我出手。是我一直慎防,才不致背上着了你的暗箭。”
王小石:“但现在是因为你已伤透了我的心,你连他们也一一杀得下手,等于一箭
穿了我的心。”
白愁飞:“你还敢提!你杀了自己的师叔,盗取了‘山字经’,练成‘伤心箭’。
我顶多不过是推翻了一个早该下台让贤的结义大哥,哪像你,义正辞严似的,却连师叔
长辈,也一样杀人掠宝!”
王小石怒道:“胡说!我对付他是为了要报他杀我师父之仇!我没有杀他,他是自
弑身殁的。我也没有真的学‘山字经’,‘伤心箭诀’我也只略为阅过,并未记以,而
‘山字经’我亦已授予他人……”
“你给了人?”白愁飞动容,即问:“谁!?”
王小石马上警觉:“我不会告诉你,我也不会袖手让你掠夺!”
白愁飞哈哈大笑:“真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你为这武功绝技不错连师叔都杀,怎会
拱手让予他人,骗小孩都不信!”
王小石听得怫然。他没有杀元十三限,他对付元十三限是为报师仇,他还会给予元
十三限公平决战的机会,他虽对“伤心箭诀”难免因为好学之心而略加留意,但却始终
觉得这是杀师之仇的心血,他不愿去学、但因生性聪颖,虽只约略测览,对他发放劲石
的运使上已产生一定的作用:至于“山字经”,他真的是沾也没沾,而今还送给了师叔
生前最后也最疼的一个女人:无梦女。他当然不会对白愁飞说出是谁:他不想无梦女“
伤心小箭”没练成,人已着了暗箭。
白愁飞却当众诬蔑自己:他一向不为权、名、利、欲去伤人、害人或杀人。因为不
值得。他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这样活着,如此而已。他今天
势与白愁飞一战,那是因为他害了苏大哥,他还正残害武林同道(例如“发党花府”的
血案),他助纣为虐(像蔡京这种残人以恣的人有了白愁飞,如虎添翼,势力就伸展到
武林中来了,由于武林人身怀绝技,杀伤力大,其恣肆的幅度也就更大了!),他野心
太大(如无意外,他正设法破坏京师武林各路各派的相互制衡的力量,而使他自己独霸
天下、独步武林!),他还藉放杀害“象鼻塔”的兄弟、“风雨楼”里对故主忠心的老
干部!
最可憎可恨的是:他还杀了温柔!
他知道温柔不见得对自己“有情”。自那次汉水江上,温柔因白愁飞故意用话开罪
她就不顾而去,他就知道,在温柔的心目中,自己远不如白愁飞重要。
但这并不重要。
他只要在温柔伤心的时候,安慰她;她难过的时候,使她开心起来;她孤独的时候
,他让她热闹起来:她寂寞的时候,他陪她。
——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便在。
总之,这都是他的责任,他不求回报地都要这样做,而且,除了他在流亡的岁月那
段时期,他一直都在做着这个角色,无尤无怨。
而今,他竟杀了她!
——这是不可宽恕的!
而今白愁飞竟还在众人(包括他的敌人、兄弟、同道和旧部)面前,污蔑屈辱他所
做的一切,只不过也是要跟他争权夺利——还有比这更受辱含冤的吗!
王小石正待发作,忽尔又心中豁然一开:干啥要人人都了解自己?别人这样认为,
让他这样认为好了!是与不是,心里知道就好,计较个啥,争个什么!
——一个人只要去除执著心,自然机趣横生。
王小石笑了。
他注意到白愁飞唇边颊下,都长了几粒小疮:想必是他近来心躁意烦吧!
他这样想着这些无关宏旨的小节时,反而不图自辩,且微微笑开了,心里的困惑,
也豁然而开:
“你骗我。”
他微笑说。
白愁飞一听,吃了一惊。
他明明已成功地把王小石触怒了,没想到,才那么片刻间王小石又回复了他一向来
的:自在、自得、自然得什么也不在乎、无所谓的自若神态来。
他这才意识到:
他面对的不再是一个汉水江上的小兄弟,而是京华武林里的一方之王:
——“象鼻塔”塔主王小石!
只要他一个失觉,眼前这个笑嘻嘻、满不在乎也蛮不在乎的人,就会随时取而代之
,坐上了他现在的位子,统管“金风细雨楼”!
这刹那间,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知道他自己为何不喜欢孙鱼了。
他明白自己因何要找藉口除掉孙鱼了!
因为孙鱼有点像他!
——他!
王小石!
至少,那笑容很有点相似,同是那么不打紧,那么无所谓,那样的无可无不可!
他恨他!”
因为他恐惧!
他怕有日王小石会取代他!
他自己志大才高,而今也算权重位高,但他始终不开心、不快乐,多疑也多欲,他
不像玉小石:那家伙虽然流亡千里、流浪天涯,但始终有缘、有机遇、快活、自在、心
怀坦荡!
所以他永远有笑容。
笑得开怀。
——而他并不认为世间有什么可笑,人生里有什么可笑的。
因此他羡慕王小石!
而且妒恨他!
他要毁了他。
——至少、毁灭掉这张可恶的笑脸!
他妒忌王小石的“成就”——虽然其实他自己的成就可能早已比对方更大!
他要让这张爱笑的脸再也笑不出来。
他做不到王小石所做到的,他决心不能容忍这样一个人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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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盼:
一段无暇的回忆;
一颗温馨的心;
一份洁白的恋情
————因我只来这世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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