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vicky (上帝在发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温柔一刀(13)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Mar  9 11:50:23 2000), 转信

BBS水木清华站∶精华区
发信人: spinoza (idol),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温柔一刀 13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Jul 28 14:14:04 1998) WWW-POST

十叁.刀与人头


     「苏梦枕不是人!」

     「那种情形之下,他看了花无错的「绿豆」,我、古  、花无锗一齐截击
     他,还有外面四百张强弩对准看他,可是他只要一刀在手 」

     「他一刀就剜去自己腿上沾毒的一大块肉,一刀就逼走我和花无错,再一
     刀就杀了古董,那柄魔刀饮了血,更红:」

     「如果我们走迟一步,只怕 」

     「苏梦枕的刀,不足刀,他那一刀不是对若我们发,但令我们感觉到无可
     拒抗的  怖,我们只有速退,那一刀的恐怖,我们前所未见。」

     「可走,遥望苏梦枕砍向古董那一刀,妖艳得见所未见,看来那麽风华绝
     代,令人无法相柜,古董便被一刀身首异处。」

     「这是什麽刀?!」

     「苏梦枕是什麽人?」

     「人怎能使出这样的刀一.」

     豆子婆婆犹有馀悸,想到那一刀的艳冶与畏怖,本来正向雷滚禀报的话说
     成喃喃自语,接昊


     Transfer interrupted!

     墙裹,闭住了呼息,闭住了杂念,甚至完全连脉搏和心跳也闭住
     了,为的是不让姓苏的王八蛋  现,所以,我才能一击得手,沃夫子看了
     我叁日「化骨针」,要不然,以沃夫子的「少阳摔碑手」,谁都不易制得
     住大局……」

     「我又力战茶花,逼他毒发身亡;更敌住师无愧,让他无法过来抢救姓苏
     的王八蛋,可是,卸忽然冒出了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否则,姓苏
     的早已躺在地上,不能冉在江湖上充好汉了|.」

     花衣和尚额上有若密密麻麻的水珠,也不知走汗,还是雨水?要不是他额
     上烧若香疤,瞧他花衣锦袍,准以为  只是秃头,并非和尚。

     「我安排好了四百张快弩,本要在苏公子身上穿四百个窟窿,但那两个人
     突然出现-使我们的战阵有了缺陷,阵脚大乱 」

     「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在无意间造成的。有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走
     一时之念,日後可骷造成极大的影窖,甚至是可以易朝换代,改写青史。
     我觉得这次行动,事先投有考虑到这些意外的事件,足失败的主因。」

     叁箭将军虹髯满脸,胡于长得浓密如乱草,但一张脸却极瘦削,双颧高
     窄,眉毛也乱而浓,所以乍看过去,在头盔下只有大团小国的黑,而看不
     到脸容。

     「完了。」

     「苏梦枕是有仇必报的」

     「你们说过这次行动一定能把苏梦枕置於死地,我才敢动手的,可是,这
     样子重要的行动,怎麽总堂主不来?怎麽大堂主也没出现?」

     「现在苏梦枕不死,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至少,他一定会来杀我的
     。」

     「五堂主,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花无错全身都在  看抖。

     他从来没有那麽害怕过。

     以前他面对生死,毕竟还有勇色豪情,但他现在  感觉得全然的  徨与无
     助,因为他忽然失去了让他勇和豪的力量。

     这「力量」是什麽?

     为什麽在他「出卖」故主的时候,狙杀他的「兄弟」之後,就突然消灭无
       呢?

     现在轮到雷  说话了。

     他的一双    生威的大眼,如雷动一般滚扫过去;豆子婆婆、花衣和尚、
     花无错、叁箭将军全都有被雷霆辗过的特异感觉。

     雷滚说话的语音也似雷声滚滚。

     「豆于婆婆,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其实你们这次也干得并不
     坡,至少已  了痨病鬼约两员大将,把他吓住了,少不免要对内部大事整
     勘,"这是无过有功。姓苏的只是人,人使的刀,也只不过足刀,你怎麽
     越活越回头了?」

     「这次剿敌战,大家都冒了点险,人人有功,花衣和尚居然还要争百功:
     如果杀了姓苏的,你争的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姓苏的还末死,你争个啥
     |.」

     「鲁叁箭你这话算是自省、还是推诿责任?别忘了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
     你领四一曰张弓,射杀不了一个痨病鬼,如果要作检讨,恐怕你自己也还
     没把事情弄清楚罢:」

     「这个行动一日一进行,我们就不怕姓苏的报复:最好那痨病鬼敢来,我
     雷老五在这裹候看他,花无错,你押的这一注,错不了,别魂飞魄散的当
     不上汉于一.」

     雷滚又「盯」了每人一眼,直到他自觉眼神足可把人螫得痛入心脾,然後
     才道:「姓苏的这次受了伤、死了人,至少要一番整顿,这样挫一挫他的
     锐气,也足极好的事,是不是叩.」

     当他问「是不是」的时候,他期待别人同答「是士的时候,自然不希望听
     到「不是」。

     如果他要别人回答「不是」的时候,他的问题自然就不让人能有答「是」
     的机会。

     —— 有些人在会议的时候,根本希望人只带耳朵,不必带嘴巴;当然,在
     需要赞美或附和的时候是例外。

     就在他问「是不是」的时候,外面喧哗的雨声中,陡然变为一种刺耳的铁
     笛尖啸声。

     笛声刺耳,此起彼落。

     口 口 口 口

     雷滚的脸色变了。

     口 口 口 口
     叁个穿宽袖短襟绉袍高腰机的汉于,一齐进入中堂,一齐跪倒,雷滚印
     道:「说:」

     後面两人,站在一旁,当先一名汉子道:「前卫有敌来犯,十一堂主正在
     全面抗敌。」

     花无错听得险如死灰,全身一震。

     雷滚只「嗯」了一声,道:「好大的胆于:」忽又「嗯?」了一声,即向叁
     箭将军道:「你带人去守後街:」他闷雷似的道,「他们攻前街,更要提
     防後卫一.」

     叁箭将军立即站起,道:「是:」飞步而去。 .

     花无错失神的道:「他……他来了?」

     雷滚深吸一口气,连下七道告急请援令,心想:总堂主和大堂芏究竟在那
     裹?不然,老二、老二、老四至少也要来一来啊!

     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己将与名动天下的苏梦枕对决时,手心都因奋亢而激
     出了汗口

     他稍微凝摄心神,道:「好,他来了,我们这就出迎他去 」

     陡听一个声音道:「不必了。」

     声音就响起雷滚的身前。

     然後就是刀光飞起。

     一片刀光,撷下了花无错的人头口

     口 口 匚 口

     刀光来自那两名侧立的汉子。

     雷滚大喝一声,左重九十叁斤、右重五十九斤双流星飞袭而出,这种奇门
     兵器又以不同重量的流星  最难收放,不过一旦练成,又是最难招架的兵
     器,远攻长取,杀伤力大口 流星  打出,人已不见。

     人随看刀光。

     刀光 。

     刀轻轻。

     刀飞到了花衣和尚的光头上。

     花衣和尚大叫一声k手上铜钵,飞旋打出!

     他手中的一百零八颗铁  念珠,也呼啸而出!

     同时间,他的人也破窗而出!

     他只求把稣梦枕阻得一阻,方才有逃生的机会!

     厅中的高手那縻多,只要他逃得过这一刀,一定有人会挡住苏梦枕一

     口 口 口 口

     窗棂飞碎。

     外头是雨。

     他果然看见自己逃了出去。

     可是他怎麽「看见」自己「逃 了出去呢?

     他马上发现,从窗子裹飞出来的是一具无头的躯体。

     为什麽会没有了头?I

     这确是自己的身体,那衣履、那身形……

     莫不是……

     花衣和尚的意识到此陡止,没有 想下去。

     因为他已不能再想。

     他失去了「想」的能力。

     口 口 口 口

     豆子婆婆看见苏梦枕一刀砍下了花无错的头颅,就像他砍掉古董的人头一
     样,美丽而飘忽,还带看些许风情。

     然後第二刀便找上了花衣和尚。

     追上了花衣和尚。

     婉约的刀光带看绯色,在花衣和尚刚要飞掠出窗外的脖上绞了一绞,花衣
     和尚这时正好撞破了窗予,所以头先飞出窗外,身子馀势末消,也摔落窗
     外。

     然後刀又回到丁苏梦枕手中。

     苏梦枕转过头来,日如寒星,望向她。

     豆子婆婆在这一刹那,几乎哭出声来。

     二 口 口 口

     她还没有哭出声,但雷滚已发出了一声雷吼口

     雷滚不明白。

     那一抹灰影掠到那裹,他的双流星就追到那裹。

     因为他知道灰影子就是苏梦枕。

     ——苏梦枕居然进入了它的地盘,正在格杀他的人

     这个正在发生中的事贸像一柄烧红的尖刃,刺在他的脚板上:

     过激的反应使他整个都弹跳起来,而且充满了闹志。

     这一刹那,  志甚至要此生命力还旺盛!

     ——宁可死,但决不能不战口

     ——杀死苏梦枕,就可以在「六分半堂」独当一面、举足轻重曰

     ——杀死苏梦枕,轨可以名扬天下、威风八面口

     一个人一直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既不敢叛长逆上,又不服膺已成名
     的人物,於是便在心中立定了一个「头号大敌」,以策励自己有一天要越
     过他、击败他,夹证实自己的成功。雷滚的「头号大敌」便是苏梦枕。

     尤其是当别人对他这个人嗤之以鼻,以一种萤虫也与日月争光的眼色对待
     时,更令雷滚感觉到焦灼的愤怒:

     ——有一天,一定要  败苏梦枕。

     ——只有击败苏梦枕,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口

     所以在这一刻,他已被  志所烧痛。

     他对苏梦枕作出疯狂的截击。

     但他的招式却一点也不疯狂。

     他的双流星,重流星自後追击,轻流星在前回截,一前一後,只要给其中
     一记流星绊了一下,就可以把敌手打了个血肉横飞。

     他的轻流星明明可以从前面兜击中苏梦枕的身于,可是,苏梦枕忽一晃就
     过去了,已到了轻流星之前、  不看的地方;而重流星明明眼看要击中苏
     梦枕的後脑,可是不知怎的,只差半寸,苏梦枕的後发都激扬了起来,但
     仍是没有击看。无论把铁  放得再长,都是只差牛寸,击了个空。

     苏梦枕这时已二起二落,砍掉了花无错和花衣和尚的人头。

     口 口 口 口

     淡红色的刀变成艳红。

     艳红如电。

     豆子婆婆却连眼睛都红了。

     她突然卸下身上那件百结鹑衣。

     这件千穿百孔的破衣在她手襄一挥,就卷成了一条可软可硬的长棒,手中
     棒「呼」地划了一个大翻旋,横扫淡  的刀。

     红忽乱。.

     乱  如花雨。

     豆子婆婆手中的布棒忽然碎哎了干百片,漫扬在空中,豆子婆婆疾闪飞
     退,苍发断落,乱飞在空。

     刀光又回到苏梦枕袖中。

     苏梦忱又把手拢入袖  。他这样说道:「能接我一刀,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要记住,我不杀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并没有亲手杀死我的兄弟
     。」

     「谁杀死我的兄弟,谁就得死。」

     他一说完,转身就走。

     他不但对堂上围堵了四百八十六名「六分半堂」的子弟视若无觏,而且也
     好像  本就看不见雷滚这个人。

     这一点足以把雷滚气煞。

     这比杀了他更痛苦。

     至少是更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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