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vicky (上帝在发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温柔一刀(24)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Mar  9 11:55:28 2000), 转信

BBS水木清华站∶精华区
发信人: seagate (海卫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温柔一刀 24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Jul 31 13:33:18 1998)

廿四 网中人

     「扫雷行动」开始。

     口 巨 口 匚

     他们正要离开「金风细雨栖」的时候,师无愧却拦住了他俩。

     师无愧看来仍是那麽英悍,如标枪般的屹立无畏。

     杨无邪和师无愧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师无愧已敷过了药,换上了新长衫,精神看来比昨天还要好,可见御医树大
夫有妙手回春的办法。

     师无愧跟白愁飞道:「公子要见你。」他指了指青楼。

     白愁飞点了点头,望了王小石一眼。

     「你等我」这叁个字,白愁飞并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眼色里已经说出来了,
王小石也听到了。

     白愁飞迳自走入了青楼。

     王小石看看晚色,看看泉水,看看花,然後注意力就完全落到一对蝴蝶的身
上。

       蝶翩翩。

     蝴蝶飞到东,他的眼睛就看到东;  蝶飞到西,他的一双眼珠也碌碌的溜到西。


     他越看越开心,越看越快乐,彷佛他的人也跟若蝴蝶,在花问  飞翩千。

     这时,忽有人在他肩上一拍。

     王小石蓦然一醒,这才发现白愁飞已到了他身边。

     白愁飞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全神贯注在看蝴蝶,我可以杀死你
几次?」

     「我不知道,」王小石笑道,「就算要死,又怎能不看蝴蝶?」

     这是那一门子的理论?

     白愁飞一时也答不上来。

     王小石露出卵石般的贝齿,笑道:「何况,你才不会杀我。

     白愁飞只有道:「大哥请你也上去一趟。」

     王小石爽快地道:「好。」他也走入青楼。

     白愁飞负手望天。

     他仰首望天的时候,高挺的鼻子、挺拔的肩骨,特别高耸,显出他的傲岸和
自负。

     他一直看到旭日东升,万里晴空,王小石走出青楼来的时候,长长长长、长
长长长的吁出了一口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气。


     然後他们就上路。

     谁也没有问对方听到些什麽,谈过些什麽。

     口 口 口

     「扫雷行动」

     白愁飞去「对付」雷滚。

     王小石的「目标」是雷恨。

     另外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去解决雷媚。

     其馀的详情,白愁飞和王小石均不知道。甚至白愁飞不知道王小石如何去除
掉雷恨,王小石也不知道白愁飞怎样去对付雷滚,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任务一完成,即返匚合楼。

     口 口 口 口

     当你遇上重大任务的时候,忽然参与一件足以沸动江湖、掀千尺浪的大事之
际,心里的感受是怎样?

     王小石是兴奋。

     他觉得很好玩。

     他的目标是雷恨,在江湖上,找雷恨的麻烦,等於是把自己的头硬塞进狮子
的嘴里,还要用火棒戳它的屁股一般没有生机。


     可是王小石还是觉得很有趣。

     有趣得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白愁飞却仰首。

     他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早已期待有这样的一日。

     他已作好这一天来临时的准备。

     正如很多怀才末遇的年轻人,枕戈待旦,秣马厉兵,为的便是足以叱  风云
惊天下的一击。

     至於这一击是成是败?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大多数人都没有去细想。

     因为除非真正全面出击过,否则: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就算是已全力出击,也
不一定会右答案。

     世间有些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或不需要答案,甚或是人人的答案都不一
样。.

     这次他们的「答案」是什縻?

     「 口 口 口

     白愁飞在黎初使到了「绮红院」。沿看第六墙根直掠而上,迅速溜入院内,
再分辨出方向,直扑北大房叁楼的酉字房。


     这「绮红院」做的是夜里黑里的生意,到了清晨,晓雾刚起,宿露末消,自
然大部分人都高卧朱起,起来的下人也只惺忪睡眼,那里看得见比一溜烟还快的白
愁飞?


     白愁飞闪到了酉字房外,发觉里面隐透一盏黄火,将熄末熄,显然是昨夜雷
滚恨本就没  灭灯,就干那胡天胡帝的事。他用手轻轻一按,在糊纸上戳了一个月
牙孔儿,张望进去,果见有两对鞋儿,歪斜的撒在床衾前。纱帐半掩,一个赤精上
身的大汉,发出如雷似的鼾声,他身旁有一位发似乌云的女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纤
弱的柔肩,睑容却看不清楚。  上状下,乱成一片,似有人在此大战过的情况。


     白愁飞当然明白这是什麽一种大战。

     白愁飞轻轻一托,就托向了那插严了的门笋子,门房略开,白愁飞已闪了进
去,掩上了门,再闩好了门栓子。


     然後他再徐徐的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

     他望看  上那瘦小柔弱的女子,心中陡升起一股忿意。

     他轻轻咳了一声,一步踏近床前。

     然後一把掀开被子,另一只手就要把雷滚的脖子拎土来。

     口 口 匚 口

     金红的被子一掀,竟现出了叁具不同的身体,尤其那女子的胴体,完全赤裸,
自得刺目,雷  却穿看牛犊子裤,而被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小人」。

     一个「小人」,一对狠毒的眼。

     人极小,比侏儒还小上一些,但手上一把匕首,可又毒又辣,就在白愁飞掀
被的刹那,已连下七道杀看。


     白愁飞是右臂掀被的。

     七道杀看,全向白愁飞的右臂猛攻。

     白愁飞来不及破招,只好及时缩手。

     他一缩手k那七道杀看变成向他身上攻去。

     白愁飞只好疾退。

     他一退,就发现这房间已经没有了。

     口 口 口 匚

     房间就是房间*怎会突然「没有」掉呢?

     一个人立身之处,一定会有天勺一定会有地。

     就算是在屋子里,屋顶外的仍是天,就算在水上,水底下的仍有地。

     任何房间,都石屋顶和地板t不管是瓦顶、茅顶、竹顶k还是石地、泥地、砖
地,都一定会有屋顶和地板。


     可是,现在,房间的屋顶突然不见了。

     其实不是不见,而是落下了一张大网,大纲遮掩的整个屋顶。

     而地板也不见了,同样的,一张大网升起,白愁飞无论往上升、往下沈,都
躲不开这天罗地网。

     如果要往後退,夺门而出,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看得出来门外有更厉害
的埋伏。

     无论他怎麽躲,只要这天地两面大纲一接合起来,他就成了网中的鱼,再也
逃不出去。

     白愁飞这一刹那间只想到一件事:

     究竟这张网是六分半堂一早伏下的,还是金风细雨楼早就布下的?

     口 口 口 口

     他不退、不闭、不躲、不挣扎。

     他只进。

     一掠身,就窜入纱帐内。

     他的身形本来还是疾退的,但突然间就变成前掠,疾退与前掠之间身法的变
化就似优美的歌词与歌谱之间配合得了无痕迹。


     最险之地往往最安全。

     房间已全成了一张大网,可是床还是床。

     他决定要抢入床上!

     他才到床前,雷滚的水火双流星已然迎面打到!

     上击脸门,挟风雷之声,取下盘那一枚却了无声息,但白愁飞知道那才是最
可怕的一  。

     就在这时,被窝里的侏儒,把那弱小女子一扔,往白愁飞身上推了过来。

     白愁飞双手食、中二指一挟,已剪断了双流星的  子,但那女子已撞到了他
身前日

     白愁飞一皱眉,搀手扶住那女子。

     那女子身无寸缕,正是我儿犹怜,白愁飞这一触手,心神一里,就在这霎间,
那女子身子一震,不但汤出了令白愁飞心荡神飞的乳浪,还射出了九点寒星。


     女子身上赤裸,喑器从何而来?

     发上。

     那女子一震之间,乌发一甩,九点寒星在短距离飞取自愁飞九处要穴,正是
「裂门飞星」的失传已久绝门的手法口


     白愁飞衣袖一卷,九点墨星,已全卷入袖里。

     他左手中指弹出。

     他下手再不容情。

     这一指弹在那女子额上,那女子急空翻身,险险避过,细胸巧穿里,落同床
上,身法倒落,娇笑道:「看你家姑娘的厉害:」正要一笑,忽然脸色一变,仰身
倒在床上。


     雷滚和那侏儒都是人  一惊。

     原来白愁飞那一指,虽戳不中这六分半堂六堂主雷娇,但隔空指力,已钻入
它的眉心穴,雷娇一个得意讥刺,不及聚气定神,指力突然炸起,雷娇只觉脑门一
热,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然而白愁飞已在网里。

     鱼在网里的命运是什麽?

     野兽在陷阱里的命运是什麽?

     白愁飞在网里的命运是件麽P

     口 口 口 口

     白愁飞静静在网里。

     他没有挣扎。

     他的手一触网绳,便知道就算有神兵利器、大力雷神,也难以切绳断网。

     除非有人再开启机关,否则自己决难逃脱。

     他静静的看看他的敌人。

     落网并不等於失败。

     就算败了也不等於死。

     白愁飞现在只苦思一件事:

     六分半堂的人是怎麽知道他会来偷袭雷  的?

     如果这局面并非金风细雨楼的设计,只要自己能活同去,就必须要告诉苏梦
忱,六分半堂的实力决不可轻视@


     白愁飞在网里的眼神,就像一头狼,一头落人陷阱里,自知已无希望但仍静
待扑击将要捕杀它的人。

     这种眼神使一向胆大气傲的雷滚,心里也有点发毛。

     幸亏这头狼已在网中。

     如果万一有一天,跟它同处於一张网中、或一个绝地里,就实在是比死还可
怕的。想到这里,雷滚几乎要机伶伶的打了个冷战。


     口 口 口 口

     那侏儒却用力磨牙,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道:「我们总堂主算准你们一定
会来骚扰五堂主,早在这儿设下天罗地网,恭候你入网,还有一个姓王的,大概是
怕死不敢来罢?」


     白愁飞没有相应,心中暗忖:听来,王小石那儿似乎较安全一些。

     雷滚向那侏儒道:「跋云,你刚升十二堂主从补,就有这般出色的表现,可
喜可贺:」

     那「侏儒」居然有这麽一个豪壮的名字,叫做拓跋里,只见雷滚这麽一说,
拓跋云就慌忙道:「全仗五哥多栽培。」


     这句话对雷滚而言,显然十分中听,所以他哈哈一笑,道:「有本领的人自
然都会冒起来,谈不上栽培。」他指了指网中的白愁飞,「你说道人该拿来煮呢、
烹呢、还是煎、炒、煮的好?」


     拓跋云阿谀她笑道:「反正他已落到五堂主手里,您高兴把他怎麽办就怎麽
办:」

     雷滚倒有点心悸。敌人在网中,总不比死了的人安全。当下便道:「总堂主
和大堂主几时才会过来?」


     拓跋云道:「据报苏梦枕今天会带座下四大神煞全面扑袭我总堂,他们都要
坐镇总堂,予以迎头痛击二」


     雷滚仰天大笑道:「好:好:看姓苏的王八蛋是横行到几时?]」他向拓趺云
吩咐道:「叫外面埋伏的堂主撤哨子,把这  用乱箭射杀土」


     拓跋云印道:「是。」走到门口,只听几句说话的声音,接看便是数十对脚
步迅速移走的声音。

     看来六分半堂在这儿布下的,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其中至少还包括了四名
堂主,显然是志在必得。

     雷滚仰面盯了白愁飞几眼,洋洋得意地道:「看你飞得上天?大爷今儿可要
好好的整治你

     白愁飞依然没有作声。

     这时,两人走了进来。

     只听拓绂云道:「已吩咐下去了,只留二十名神箭手,在这里俟看射他,射
倒为止。」

     另外一个声音道:「可以开始了没有?」

     雷滚道:「可以了,我正想看射猴子。」

     只听那人喝了一声,二十名弓箭手跑了进来,有的站着,右的半蹲,弯弓搭
箭,全对准白愁飞。

     拓跋霎笑嘻嘻的道:「你死前还有什麽遗言?」

     白欲飞道:「有。.一

     拓跋云道:「有就快说,不然这种一箭叁矢一发,你想说都来不及了,

     白愁飞长吸一口气,道:「你去死吧。」

     他这句话一说完,拓跋云就死了。

     被二十根箭、六十支矢活生生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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