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uper (无聊+颓废+实习中),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盗贼物语二红色火焰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Jul 21 17:06:42 2000), 转信
BBS水木清华站 - 精华区文章
精华区文章
版主:ppower lamp jin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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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nowspirit (雪魄),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盗贼物语 二(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Jun 18 01:56:49 2000)
盜賊物語 二 紅色火炎
起始回 契子
四月二十六日,晴。
在落花湖不遠處的一處軍營,嚴密的守備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來回不住巡邏的兵
士們與四周的守備塔將這一地區的營帳團團的看守起來,其中居於正中的營帳規模與滾
邊的花色顯現出地位的不凡,尤其是頂上的一圈日輪圖騰更是烘托出主人的氣勢。而現
在在營帳內正有兩個穿著盔甲的男人正聚精會神的詳細研究著桌上的地圖,一邊研究,
一邊討論。
「看樣子我們目前的確是處於劣勢喔。」說這話的人看來約是三十五歲左右,一臉
嚴肅的樣子,除了精明之外,更多的是自信,光是站立的姿勢便有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
風采。
「這的確是真的,應當是上次駐軍圖的關係,才會處處受制。不過他們這優勢持續
不了多長的,當然,如果加上我的提議,則會更順利。」這一位則是四十歲上下,渾身
充滿了過人的強悍之氣,顯現出不凡的氣勢。
「這種做法終究是不好的,我們是軍人,可不是屠夫。當然,即便是如此也不可讓
戰事拖的過長,對了,普格帝國那一邊有何說法。」
「嗯,他們似乎不想太早出兵,以免刺激衛朝的反應。不過他們倒是也答應必要時
會配合我們牽制,即使如此出雲整個的戰鬥部隊規模仍是很強大,戰事還是可能拖上很
長一段時間,為求短時間之內的勝利,不讓百姓受到過大的損失。所以,國王,我認為
應該還是要考慮我的提議。」
「應該是不會的,艾倫,一來確定有普格帝國的部隊牽制,衛王朝的武力應當不會介入
。二來為了防衛外國武力侵入,出雲無法調度北面所有的部隊參予戰鬥。如此一來,實
際上出雲公國可以投入戰鬥的兵力只有六成不到,再加上這裡…」被稱為國王的人指了
指某個地方,說道「懸五的部隊象徵性的略為陳列,應該可以分薄出雲的兵力兩成,所
以,僅靠赤楊-惠東聯合部隊足可短期內殲滅出雲的武力。哼哼,說來好笑,沒想到現
在我們以往避之唯恐不及的普格軍竟成了我們的盟友。」
「嘿,是啊,真是世事難料。」
這時候,從帳外奔奔撞撞的衝入一名哨兵,連滾帶爬伏在國王的面前,倉皇說道「
啟…啟稟國王與大將軍,大…大事不好了。」
那名稱為艾倫的大漢怒道「混帳,在國王面前怎可如此慌張!」
國王揮手制止道「無妨,現在是軍情為重,階級的差別大可以忽視不談。先不要緊
張,說吧,到底是甚麼事情?」
哨兵喘息了一會,稍是鎮定之後說道「啟稟國王與將軍,我軍在洛水的友軍,包含
水師以及義勇軍和昨日前往參加誓師的將軍,不知何故,竟然遭到洪水襲擊,全軍覆沒
了。」
艾倫大驚說道「甚麼,你確定?這怎麼可能!」說罷見到哨兵再次肯定的回答之後
,艾倫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單手倚靠在桌子上,神色有些蒼白。饒是他這個身經百戰
的猛將,接到這個噩耗也有些倉皇。
「等等,艾倫,先不要緊張。你,首先把所有的消息通通敘述一遍,不許漏掉任何
一段。」凝神吩咐完哨兵之後,赤陽王轉頭對艾倫說道「唉,雖然我不想這樣,但是,
艾倫,看來天意如此,到時可能要採用你的計策了。」
*****************************
橫世堡發生突變已經一天有餘,原本依山傍水、幽靜恬雅的情境已經蕩然無存。山
莊前的彎月湖已經成了個巨大的窟窿,原本聚積在裡面大量的湖水早已沖刷殆盡。至於
在山莊旁邊,原本優美的彎月瀑布則是渺無蹤跡,有的只是不遠處一個穿過山壁、新形
成的小瀑布罷了。
滾滾的洪流在河谷裡左衝右突,激烈的聲勢洪洪作響,翻翻滾滾的聲浪在河谷裡引
起了巨大的聲響以及回音,傳得老遠。如脫韁野馬一般的水流挾著無數的斷木殘垣往下
游河道衝去,沿岸的建築以及植作等,無不盡遭覆沒,在洪水稍退之處,有許多穿著官
兵衣服式樣的倖存者像是大難過後一般,驚驚惶惶從水中爬起,早就亂了秩序,可以看
的出來洪水所經之處滿目瘡痍,一片狼籍。
一縷炊煙緩緩的在附近的一個小山頭升起,輕煙裊裊,繚繞低旋,一個穿著青色服
飾的青年人好整以暇的在生著火,像是在處理早上的餐點。青年的旁邊躺了一個人,似
乎是昏迷了,全身溼透,雖然穿了一身黑衣,但是衣衫相當的殘破,比起來,倒是比官
兵們嚴重多了。
這個附近叫做輕覷嶺,取「輕騎登頂,覷觀天下」之意,這裡恰位於洛水出河谷正
式進入沖積平原的接口上,是洛水由窄轉寬的轉折點,平素是文人雅客逸遊的景點。在
最高的山頭上,往東北可欣賞河谷的壯闊雄奇,往西則可以直視整個洛水平原,視野廣
闊,一望無際。至於青年所休憩的地方,則是旁邊較低的山頭,景色較差,不過也還是
休息的好地方。洪水過了輕覷嶺之後,就正式往四周的平原宣洩出去,遠遠望去,不知
淹沒了多少人家。
青年翻動著火堆上的烤魚,臉上有些不忍的看著平原上翻翻滾滾的洪水,望向遠方
的市集,說道「天意難測,時值五月,雨水尚少,卻不知水患從何而來…,奇哉怪哉。
平心而論,如此洪水實是生平僅見,只是苦了生靈百姓,唉…」
這時候從樹林裡走出一個人,說道「嗯,信天翁啊…,你還真是準時,這麼早就到
了,還這麼有好心情在發牢騷,我可被這個不知道打哪來的水患給阻了一阻。欸,這個
屍體是從哪邊來的,丟在這裡。」這個說話的人身材壯碩,體型高大,講話的聲音非常
宏亮,穿了一件全黑色的披風,恰到好處的把身體給遮了起來,頭上則是戴了一頂很少
見的全罩式頭盔,看起來相當的引人注目。
那位被稱為是信天翁的聞言,說道「非也非也,此非屍體,乃落水之人,現仍一息
尚存。是了,約定之事,現今何如?」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換過去。
大漢掀開披風,露出閃亮的精鋼甲冑,手臂上則是沒有盔甲的,露出黑亮的肌膚,
強壯的雙手交叉胸前,顯示強大的自信,侃侃說道「哼,說到這裡就生氣,現在的人素
質實在是很差。技巧不佳就算了,膽識,耐心等等,要找個優秀的對象不容易啊。嘿,
你為甚麼那樣看著我,一副我偷懶的樣子。」
「閒話休說,簡言之,今回是一事無成矣。」說罷站了起來,雙手背負在身後,慢
慢踱至大漢的身旁,雙眼看著遠方的山脈,說道「今相約在此,可是有何提議?」
「那是當然,不知道你有否聽說最近王國內出了個神秘的人。據說,接連兩次號稱
銅牆鐵壁的防衛以及密不通風的守備都是被他一人摧毀,現在可是王國內懸賞最高的犯
人。不但年輕,又神秘,完全符合我們的條件。」
「喔?」青衣人仍是原式不動,瞇起了眼睛,說道「是以…」
大漢抬起頭來,注視著青衣人,說道「所以我是認為與其找一些很有名又有架子的
人,不如找到這個人,加以勸說,成功機會反而比較大。而說到找人,你可比我高明多
了。」
「…,原來如此。」在原地踱了個方步之後,指了指地上的人,說道「可,然某現
仍有要事在身,不如…」
「那麼你是答應了,不然這樣,我先到最近的鄉鎮等你,順便打聽消息,你處理好
了就來找我,照老方法,如何?」
「可。」
當下約定好約定的地點之後,大漢就快步的下山,往目標而去。青衣人仍是耐心的
坐在火堆旁,有一下沒一下的翻動著火堆上的魚串。
沒多久,那一名昏迷的人醒了過來。
「咳,咳…我還活著嗎?咳…」無力的翻坐起來,一邊翻身,一邊難受的把肚子裡
面的水給咳出來。一時之間,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他人在場。
青衣人聞聲說道「兄臺終於醒了過來,不覺當日一別,再次見面竟是如斯田地。」
給青衣人話聲驚醒,轉頭驚訝的說道「咦,是你。莫非是你救了我…,嘖。」
「正是在下,兄臺衣衫殘破,骨瘦如柴,想是一番辛苦。不覺花苑一別,兄臺竟潦
落至此。閒話休提,二度相逢,必是有緣。不知兄臺有何打算。」
低頭無語的搖了搖頭,過了片刻,仍是沒有回答。青衣人見狀,說道「既是兄臺暫
無去處,不如如此。此地西北山道盡處,沒雲關外,有一淨心精舍,八月十五前,轉交
此物于門口小廝,應可幫助兄臺度此難關。」說罷,青衣人自懷中取出一個玉如意,交
予對方。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物事,正當推辭,青衣人又道「相逢既是有緣,兄臺為某帶此如
意,算是相助可也,此是路資,切勿推辭,再會了。」說罷再交付一小包錢幣,隨即飄
然而去,再無一語。
呆坐在河岸邊,衣衫殘破的人不發一語,只是呆呆望著滾滾西去的濁流,過了好半
晌,纔說道「這……難道是我幹的?不會吧?死了這麼多人…。」語調中顯然自己也不
太相信,又頓了一回,說道「…不管了,現在可能有很多人在抓我,唉,怎麼會這樣?
這下可真是造孽了。算了,還是先離開這裡才是,我就照著那位朋友的建議,先往沒雲
關去吧。」站了起來,左右望了望,辨明方向之後,就這樣踏上了他的行程。
第一回 雄髮指危冠,猛氣衝長櫻
日正當中,熾熱的溫度燻得太陽底下萬物紛紛躲避起來,就連動彈不得的植物也是奄奄
一息的模樣。時節已經到了初夏時分,氣候開始炎熱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萬里無雲
的天候是更添加了火上加油的效果。
這裡是出雲公國境內的一處高原,距離公國邊境還有很長一段路程,不管就經濟位
置或是自然環境而言,可以說是公國內最荒涼的地方。可能是地質的關係,地表上的植
披相當稀少,在太陽的照耀下更是顯得悶熱。而整個荒原上面零零落落的有一些巨大的
岩石點綴期間,夾以零星的矮小灌木,更襯托出此地的荒涼。正午時分,別說是路上的
行人早就消失了蹤影,就連偶爾會出現的小動物也早就躲起來納涼,尤其是這種荒涼、
偏僻的地方,更是人煙罕至。只是很突兀的,卻有一支車隊的人正三三兩兩的躲在附近
的岩石壁邊,藉著岩石的陰影稍微的爭取一些涼意。
邵重也有樣學樣的躲在一個岩石縫隙邊,這時候路上的人並不多,充其量就是兩三
個罷了。邵重蹲坐在岩石邊,看著遠處的天色,想著待會的打算﹔現在的邵重已經換掉
原本破舊的衣衫,改成河邊發現的幾具死屍身上的衣物。一身淡黃色的衣服,雖然有些
寬大,但也是聊勝於無。背上背著背包,那一天青衣人託付的玉如意就放在裡面,還有
一些盤纏。腰帶上掛著一把彎刀,自然也是從河邊找來的。
邵重他們這個休息的地點不錯,可以看到很深遠的視野。往西北望去,仍然是一片
連綿不絕的高原,在炎熱以及高溫的氣候蒸烤之下,遠處的景物顯得有些浮動,不甚清
楚。但是依稀之間還是可以看出遠方的盡頭處有個巨大的斷崖橫亙其中,而在斷崖之前
,還有一座相當巨大的神殿,門前矗立了兩座雕像,至於祭拜些甚麼東西倒是看不清楚
的。
邵重是在前一天遇上這個往邊關貿易的車隊,往昔的通商路線是在別處較為繁榮的雲衛
道、或是衛陽道,只是現在主要貿易路線上硝煙四起,路途上相當不平靜,所以他們冒
險走這一條較鮮為人知的路徑,看可否避開劫匪。
邵重與車隊主人攀談之下發現彼此的目的地頗為相近,而且他們也不是很知道邵重
的事蹟,於是乎就隨便用了個化名搭上這趟便車,討個順水舟車之便。
邵重看著遠方的斷崖正想取出望遠鏡看個清楚的時候,有人來了。
一個年約五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到邵重跟前,說道「嗨,羽毛大哥,你在看甚麼?
看的這麼出神。」這個小男孩是車隊主人的兒子,叫做布布,這趟是千方百計跟他父親
要求才得以一同出門的。布布的個性活潑外向,特別喜歡到處亂晃,問些問題。這個個
性剛好跟邵重相當對胃,兩人隨意亂扯,談天說地,倒也是非常融洽。羽毛是邵重用的
化名,當然也是當時隨手亂掰,沒有其他用意。其實,可以保住平安就很不錯了,哪來
那麼多閒功夫思考其它涵意。
「布布啊,我在看前面的路況好不好走。欸,天氣這麼熱,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休息才好
,這麼待在外面亂跑。」
布布嘟起了嘴,生氣的指正道「羽毛哥哥你亂講,布布哪有亂跑。布布是來找羽毛哥哥
有事情的,沒有亂跑。」
邵重見狀,知道必是有人叫布布來找他,所以也不瞎扯,站起身來,說道「喔,有事情
吶,那麼是甚麼事情?」
「嗯,爸爸說啊,這裡太熱,不是甚麼休息的好地方,所以要趕快出發。」
「嗯,所以…」
「所以,爸爸要布布來叫羽毛哥哥回去的…啊,到了。」正說話間,就已經到了車隊休
息的地方。
車隊是由兩支不同的人馬組成,總共有三輛馬車,五匹馬,十個人。邵重他們那一邊佔
了兩輛馬車,七個人,帶頭的就是布布的父親,叫做商復,其它的四個人都是保鑣,護
衛之類的人。另一方也是商人,帶頭的叫做波布蘭,主要是做考古商生意,其它的兩個
人也是保鑣,年紀都是在三十歲左右。邵重他們走到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在馬車上
就位了。
商復見到邵重走過來,說道「嘿,小夥子,我們該上路了,再晚的話,晚上我們會找不
到地方住呦。欸,布布啊,會不會很熱?要不要先到車子裡面休息?先睡個覺,爸爸陪
你。」
布布粘著邵重,天真的說道「不會熱嘛!爸爸,我要跟羽毛哥哥一起坐馬車。」
商復見狀,轉頭對著邵重苦笑道「嘿,小夥子,看樣子又要麻煩你了。」
* ***************************
車輪聲櫓櫓地在原野上響起,一排三輛的,井然有序的向前奔馳著。邵重自己駕著
一輛馬車,跟在車隊的最後面,布布就坐在他身邊,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蛋。
馬車內還有另一名保鑣,獨自抱著一柄長槍在那邊打盹。
邵重稍微驅使馬車的速度加快趕到前一輛車旁邊,兩輛並行。邵重看了看四處的景色,
對著波布蘭說道「波布蘭你以前有沒有來過這裡,前面有一座很漂亮的神殿,你有沒有
看過啊?」
波布蘭探頭看了一下,說道「沒有來過,這趟還是第一次來嗯,你是說哪一座?咦,這
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東西?這很難得見到嗎?」
「哇,羽毛哥哥,好壯觀的房子喔,老家那一邊都沒有。」
「這個當然很難見到,你看看門口的雕像。大陸上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做出這種東
西。」行進間,馬車漸漸經過了神殿。這裡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雕像的模樣,那是兩
座巨大的狗頭人身像,正經八百的端坐在神殿大門兩側,對著遙遠的天邊怒目而視。材
質似乎是由花崗岩雕成,刻工相當的精細,雖然上面已經有歲月的痕跡,但是對於它本
身巨大的威嚴性,仍是絲毫無損。
邵重看著神殿巨大的柱子,不禁想要踏步一探究竟,問道「你是說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做
的出來?」
波布蘭看著神殿,說道「這是當然,不然你想,這座巨大的神殿以我們人要怎樣才可以
把那一堆石頭搬到上面或是屋頂上?要花多久才可以把石塊從山下,搬到這裡?這是很
簡單的問題。」
邵重吶吶的說道「啊,對的。那麼,這是誰建造的?總有人蓋的吧。」
「那當然是有人蓋,只是…不知道。」波布蘭指著神殿頂上的的一個圖騰說道「你看那
個圖騰,早年我到過大陸上許多的神殿,不管多偏僻都有去過,大部分的神殿上都有這
個記號。就連雕像往往也是有這個圖騰,我想,這應該是大陸上已經失蹤很久的一個種
族的符號——矮人族。」波布蘭指的符號,是一個實心三角形,外面再套上一個較大的
空心三角形,襯以深黃色的岩石底色,在黃沙的吹拂之下,更顯得深邃、攝人。
邵重看著波布蘭指的那一個符號,訝道「矮人族?沒有聽過?」馬車漸漸的接近懸崖,
當然也離神殿愈來愈遠,懸崖盡頭處有一座吊橋,連接懸崖兩邊,在半空中隨著風勢左
右搖擺、咿呀做響。邵重回頭望向神殿,心裡面不禁遙想當年建造這棟建築物的艱辛以
及雄心壯志,使得不管在建築面前,或是已經隔了一段距離了,仍是可以感受神殿本身
雄壯、攝人的威勢。
波布蘭說道「你當然沒有聽過,這個種族已經消失很久了,沒有人知道他們躲藏到哪一
邊去了,我相信這種巨大、不朽的建築一定是他們建造出來的,也只有他們有這種建築
技術。」
邵重正想再開口問個詳細的時候,一直在旁安靜聽話的布布開口了,指著背後遠方說道
「波布蘭叔叔,羽毛哥哥,你們看,那是甚麼?」
波布蘭與邵重聞聲,不禁雙雙回頭,往布布指著的地方看去,只見遠方風沙滾滾,從神
殿的背後裹某種東西往這裡勢若萬均的衝來。
波布蘭瞇著眼睛想要確認前來的對象,無奈視線被風沙給嚴重阻礙,一時無法很肯
定的知道對方是何目的,但是心中起疑。波布蘭打了打手勢,要正在休息的保鑣起來戒
備。邵重雖然不是很了解局勢,但是也心中犯疑,取出了摺弓,套在左手臂上。
來者速度奇快,不半晌就將距離追近了不少,就在這時候,聲音才驀然來到,呼嘯的聲
音也伴隨著雄壯的馬蹄聲舖天蓋地的往眾人的耳朵襲去,依稀還可以看到眾多騎士身上
都捆了紅色的布條。
「呼哈!!」一聲尖銳的怪叫聲,遠遠的自風沙中傳了過來。
邵重車上的保鑣首先反應過來,巨震叫道「是馬賊!」
波布蘭驚慌道「完了,是出雲邊境最大的一股馬賊,紅巾賊,他們怎麼會到這裡?」
商復在最前方揮動馬鞭,大聲道「別管了,我們距離懸崖只有兩百公尺不到,快衝!」
眾人聞聲大驚,紛紛加緊驅趕馬匹,拖著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往吊橋邊馳去。
作為單只搭載三個人的馬車,再加以負重最輕,應當是速度最快的一輛。無奈可共驅策
的馬匹只有一匹,與其它兩輛的兩匹馬,有實際上的差距,就這樣,與領先群的差距,
漸漸的加大了。但是,吊橋也漸漸的接近中。就在剩下約七十公尺的時候,敵人接近了
。
邵重駕著馬車拼死的驅趕著,布布很識時務的安靜坐在一旁,沒有吵鬧,車內的那一名
保鑣則是死命的阻擋預圖跳上馬車的賊子,在馬車邊不斷的拉扯,好不熱鬧,但是也相
當程度阻礙了馬車的速度。
七十、六十、五十公尺…,眼看著與吊橋的距離不斷縮短,身旁的景物不斷飛逝,
距離希望的逃生路途也不斷接近。這時候敵人也相當不湊巧的從邵重的右方接近,取出
長馬刀,左手持刀,一道弧形自半空中往馬匹砍去。
身後的保鑣眼看救援已經來不及,發急的一聲大吼。邵重連忙舉起摺弓,一箭將敵人射
倒地上,跟著和後面接近的馬賊滾成一團。
一步慢步步慢,跟著左邊一騎快速的接近,伸過手愈趁著邵重自顧不暇時候拉走他的韁
繩,邵重見狀一腳撐在來人的腰上,一腳給踹了下馬去。雖是聊有小成,但是馬賊的怪
叫聲依然在身後此起彼落。
十七、十六、十五公尺…,距離越來越近,這時候先前的兩輛馬車吊橋早已過了一
半。
又是一騎馬賊靠近向前,給殿後的保鑣給一槍撂倒失去平衡,連人帶馬撞上橋墩。
這時候,邵重的馬車終於平安衝上吊橋。
「呼哈!」
正當邵重以為再無威脅,意圖加把勁馳往對岸,身後一聲暴喝傳來,同時身旁的布布突
然大叫「啊,保鑣叔叔!」
原來緊追在後的馬賊不知何時取出繩索,一個飛索不偏不倚的把失去戒心的保鑣給
套下馬車。邵重回頭一望,雖想施加援手,卻已經來不及。
「呼哈!」又是一聲呼嘯,邵重現在已經怕了這種怪聲,轉頭一看,竟是馬賊的繩索已
經套道了布布身上。至於原本的保鑣,邵重已經不敢想像他的下場如何。
邵重已經顧不得馬車的去向,反正吊橋上只有一個方向,當不至於馬匹自動跳崖自殺。
隨手抽出腰上的彎刀,一把扯住布布,跟著把套在布布繩索給砍斷。
邵重看著前面的路程,距離總算是愈來愈近,已經過了吊橋一半有餘,心底暗自慶幸馬
賊並未攜帶弓箭之類的東西,正要把重新裝上摺弓的機關。這時候,又是一個飛索套了
過來。
邵重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繩索,轉頭看了過去,竟是不知何時,與馬賊的距離又是近上
許多,這時候被扯住繩索的賊人一陣怪笑「哇,好厲害,又抓住我的繩子了。」「嘻哈
!!」
怪叫間,一聲弓箭射擊的聲音穿過邵重的視線,牢牢的釘在邵重身邊的橫木上。
邵重聞言大驚,這些賊人擺明並不是搶劫來的,應該只是純粹好玩,遊戲尋樂子,暗想
假若再這樣持續下去小命肯定不保。邵重把彎刀插回腰上,並且將手中的繩索結結實實
的繞了兩圈,用力一扯,想把賊人給扯了下馬,不料賊人同時雙手一鬆,雙方同時失去
重心,倒了下來。這麼一倒,馬車後面追趕的馬群一陣混亂,連人帶馬的滾成一團,搞
得吊橋一陣劇烈的晃動。
邵重跌倒在馬車上,暗叫僥倖的看著車後滾成一堆的敵人,同時感受著這場混亂帶來吊
橋極大震動,上下不住的搖晃,心中隱隱約約感受到某種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身邊的布布早已嚇的脣齒發白,不住顫抖。緊緊抱住邵重大腿,不敢亂動,更不敢看馬
賊凶神惡煞的模樣,邵重不忍心的拍了拍布布的頭,正想說些安慰的話。突然,一聲輕
微的撕裂聲鑽進了邵重的耳朵裡,同時對岸的大叫聲傳來。
「快走,快走,橋快要承受不了。」
「布布,布布,趕快逃命!」
「動作快一點,你們已經快到了,再加一把勁,再遲就來不及了。」
窩在邵重腳邊的布布聽到熟悉的聲音,興奮的別過頭去,說道「是爸爸,爸爸,我們在
這裡!」
邵重聽到撕裂聲的時候,心中大驚。他已經知道心中的不安代表甚麼意思,但在這同時
,馬匹的嘶叫聲已經先一步的響起。
「啪~~~!」「啊……」一聲巨大的斷裂聲伴隨著眾人的驚叫聲,彷彿可以撕裂空氣
一般,重重的敲擊在在場所有人的心坎上。
邵重聞聲還未及做出反應,只覺得腳底一浮,整個馬車像是失去重量一般,歪歪斜斜的
向下面落去。
說時遲那時快,邵重來不及細想,一彎身抱起布布,整個揉身往車頭跳去。
就像是變魔術一般,中間不能做太多細想,必須全神灌注,否則一有閃失就是兩個人同
遭憾事。邵重先踩上馬車頂,接下來一腳踏在馬頭上,用力的往上跳起,就在跳到最頂
點的時候,邵重把布布往對岸用力的給拋了出去,跟著就像是斷線風箏一般,在所有人
的呼叫聲中沿著崖壁斜斜地往下落去。
邵重望著身旁的景色在飛墬之下,已經像是連成了一條條的細線,早已分不清楚何者為
景,何者為物。狂飆的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看著身邊與自己一同落下的人、馬、物等
,看著地面越來越近,邵重無力的有些放棄,心裡面不禁開始猜測這些與自己一同跌落
的『生命們』到底哪一個會先落到地上?也有些埋怨自己,才剛剛從死亡邊緣逃脫,現
在卻又自己一腳給跨了進去。
正當邵重在胡思亂想之時,山谷底四處狂飆的氣流,其中有一股吹到谷底之後,沿著山
壁狂捲直上,竟然就這麼恰巧的把邵重落下的身軀阻了一阻,剛好把邵重混亂中的情緒
給稍微平復一些。
邵重心神平復之後,心念轉道「哼,上回大水患都已經大難不死,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
!」就只是那麼一念之差。邵重反手拔出彎刀,就這麼朝山壁順著下墬之勢給刮了下去
,企圖稍微阻擋下墬的速度,但是也撐不住多久,就在彎刀斷裂之前,邵重拿出剛剛在
車上搶到的繩索,稍微在彎刀柄纏了兩下,把繩索向著最近的小樹投了出去。
繩索成功的套上小樹,一圈兩圈的纏個結實,但是仍然不能阻擋落下強大的衝擊力
,只是支撐了四五秒而已,連邵重的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連根拔起,跟著一起落
下山谷,跌進底下『一小撮』的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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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
泪珠夺眶而出。
正是: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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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抬头望天:“你看,雪在烧,龙要下海,猪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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