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uper (我faint),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盗贼物语4-3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Oct 18 19:36:01 2000), 转信


 第三回 花园下的风景


天空已不再是单纯的漆黑，不晓得何时涌到的乌云覆盖住整个天空，把夜空硬是分
成了灰、深灰、黑、暗黑、墨黑等几种颜色。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灰压压的一片
，连月光、星光都躲藏了起来。微风开始吹了起来，卷起一地早谢的落叶，盘旋起
舞。风的气息里头夹带了浓厚的水气，令人分不清楚这是从瀑布来的，或是从天边
飘过千里而来的。乱云低垂，轻风飞舞，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邵重心道「看来天气快要有所变化了，动作得快一点勒！」





邵重手中的物事越过黝黑的空间，彷佛外界的纷扰与隔壁宴会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似
的，灵巧的落在油灯边，准确的『沾上』那一串铁片。并且，与铁片一同开始动了
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钓鱼线，一条再平常也不过的钓鱼线。理所当然的，在钓鱼
线的那头，也就是沾上椭圆形铁片的那一端，正是弯成弧形的鱼钩，牢牢的将铁片
给钩了个结实。





再度转头确认过警卫的动作与位置之後，邵重小心翼翼地开始拉动钓鱼线。一寸又
一寸的小心动作，生怕触碰到其他东西，弄出其他的声响而功亏一篑。





这样小心谨慎的动作，与只有一面墙壁之隔的那端，有著截然不同的情绪波动。就
像光与暗的差别，那样的天高地远的差别。只是，再怎样的光与暗，也会有交会的
时候。





在墙壁的这一边，宴会进行的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旁的竖琴弹奏者，也就是吟游诗
人的威尔斯，加快了乐曲弹奏的速度。





「乌..哈哈，大家快点来，跳舞的时候到了！乌呀！动起来，快点！谁可以把这一
首『祭祀组曲』跳得好的，我重重有赏！」





「噢，糟糕，夫人的狂热时刻又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呵呵。」





「喂，拉斐尔，你可别逃勒！来来，威尔斯，节奏加快！」





突然，窗外猛烈的白光一闪，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使得宴会中所有的人停
下了脚步愕然看著窗户，就连弹奏竖琴的威尔斯也停下了演奏。就在纷纷猜测是否
为天气变化或是有懂得魔法召唤的生物入侵庄园的时候，紧接的爆裂声在空气中炸
开，声响震撼了天地的沈静，当然也验证了某些人的猜测。





「呵呵，没是的，只是闪电打雷而已。这样的天气一年当中总是会遇到几次，就像
卫王朝那里的人常讲『秋天的天气，晚娘的脸孔』。这样的天气变化，正常的很。
」





「是啊，别扫兴嘛！来来，继续！」





空气中的响声兀自不绝於耳，从群山间交互回汤的声音来回震汤在森林间，房舍里
以及耳膜旁。这样绝大的声音肯定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力，当然，也可以掩盖掉一些
同时发生的声音。或者，可以说是『失误』。





在墙壁的这一面，与庄园主人欢乐的气氛不同，这一位窃贼的情绪是拉到最紧绷的
状态，心中大叹时运不济，不仅冷汗流过背脊，也沾湿了衣裳。





就在闪电发生的同时，突如其来的闪光唬了邵重一跳，一时用力过猛。使得手中的
鱼钩连著铁片一齐跃离桌子，从边缘上坠落。以倚靠在窗缘上的绳索为支点，像个
秋千一般划过桌子与墙壁间的距离，往壁面撞来。而就在即将撞上的时候，雷声却
又恰如其份的『适时』出现，掩盖住如银铃般清脆的碰撞声，挽救了邵重即将穿帮
的惨剧。





毛手毛脚的将惹出祸端的东西收了回来，顺手塞进了衣服里头。邵重呼了一口大气
，看看天色，想道「嗯，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搞不好可以藉著天色开溜。」轻
轻的将窗户恢复原状，邵重一个筋斗翻到了房屋旁的大树上。





这一株树树叶繁茂，枝桠众多。叶片宽且厚，边缘呈锯齿状，仔细嗅闻下还可以发
现一种天然的芬芳，一种闻了之後，会觉得与天地同在的舒适感。无疑的，在平常
时候待在这庭院中是一种舒服的享受。即使是现在躲在枝桠间，也不会赶到丝毫的
不爽快。





环顾四周，这时候的庄园内原本在夜色的笼罩之下，便已经视线不佳。再加上乌云
的推波助澜，与浓重水气（雾气？）的隔阂，即使邵重的视力在锻练下已经异於常
人，在这样不良的外在因素干扰，能见度依然只有20公尺不到。





极目望去，可以看到范围依然局限於眼前的几株树木。突然，又是一阵闪电，间歇
性的白光使得可以看见的范围又大了一些，虽然只是一小段的时间，但是对於邵重
而言已经很是足够。因为，在那一阵的白光之中，邵重突然注意到一件之前他没有
想通的事情。邵重心中大感困惑，心道「真是奇怪，明明这里已经是在瀑布边，又
为何要另外弄一个喷水池？嫌『水』这个东西不够多？这样的布置是没有道理的。
除非…」





又换了一个位置，邵重想道「除非这是个障眼法。比如说我在横世堡那里见到的那
种机关，那种地下装置的通气孔。一般通气孔是不应该比地面低的，不然水或是泥
土很容易渗进去。假若比地面高，又会引人注目。最好的方式就是弄一个建筑或是
看来有意思的东西。嗯，反正看看旁边是不是有守卫就知道了。」





邵重心思像电流一般翻转，手上却也没有闲著，像个猿猴一般的往前探进了数公尺
，果不其然的，在接近喷水池的时候，从树底下传来了交谈声。





「喂，奥兹，我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可以送饭去牢房那里。那里会不会很危险？
感觉好刺激噢！」





「唉，哪里会危险啊！不过就是几个…」





「几个什么？强盗吗？还…还是怪物？」





「罗宾啊！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庄园里头禁止谈这种事情的。反正跟著做就是了，
那里最靠近『圣堂』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交谈的是两个穿著卫兵服饰的男人，一个手上捧著类似餐盒的东西，相貌相当稚嫩
，显然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另一个似乎是他的带班长辈，高头大马，看来就是一
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两个人边行走边谈天，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跟在背後。





来到了喷水池边，与守卫在一旁阴影处的守卫打声招呼。奥兹转头对被称为罗宾的
男孩说道「诶，等一下你就直接到那一边，照我的吩咐打开机关。自己把饭送进去
，知道了吗？」





另一旁的守卫低声对奥兹说道「喂，奥兹，你这样叫刚来的送，不会有问题啊？」






「放心，没问题的！再说，换成是你，你愿意没事就到『圣堂』那个地方吗？怪里
怪气的，不愿意吧！而且，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下面守卫，怎么会在这里？呵呵，别
傻笑。」低声对守卫说笑之後，转头再度对男孩说道「诶，罗宾，你有没有听到？
」





「哦，知道了。」楞楞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之後，转身便朝著凉亭走去。隐匿在一
旁的邵重见机不可失，连忙跟去了。








「布布，果然就在这里！哼，这些家伙！」





跟著男孩走入地下这个『牢房』之後，邵重很快的就发现『牢房』其实只有小小的
两个房间，跟另一扇看来很大的门。而布布就被关在牢房里面，昏倒在地。牢房中
除了关了这样一个幼童以外，其他连个守卫都没有。邵重见到这样薄弱的守备，连
忙先制服这个倒楣的菜鸟守卫，并且发挥盗贼的看家本领，打开了牢房的门锁。






迟疑了一下，邵重拍打著布布刻意粗哑著声音说道「醒醒，我来救你了！」连拍了
数十下，始终没有回应。探探额头，才发现眼前这位孩童发烧了。邵重赶忙将男童
绑到背上，犹豫了一下，往另一扇门走去。





邵重心道「看来这里就是他们所谓的『圣堂』了，取了这么高级的名号，却是不知
道为何会怪里怪气？而且还没有人愿意来？」





走近所谓的『圣堂』邵重当真是吃了一惊。一切果然如同邵重所猜测的，在喷水池
与凉亭底下果然是别有洞天。从凉亭的桌子底下，略施动作，就可以开启机关，只
要再通过前段所谓的『牢房』，就可以通到底下的这个超大空间来。眼前的大厅挑
高五米半，宽度与深度均令人难以丈量。暗红色的墙壁被削的光滑如同刀剑表面一
般，两旁还排列著一尊尊高达三米的雕像。相貌庄严，气度沈稳，手上拿著各式武
器、姿态各异，令人难以置信这是尊『狗头人身』的直立塑像。





最特异的雕像是位在『圣堂』最上头的那一尊，四头八臂，正好符合喜怒哀乐四种
表情，而八只手臂各指著一个雕像。雕像的高度是所有神像里头最高的，几乎顶到
天花板。邵重抬头望著雕像，心中兀自思索，这时候雕像望著地上的脸部姿态正好
为『怒』，怒目呲嘴，威风凛凛。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除了这一地的残骸。基於眼前短小的骸骨，与稚嫩的
残余肌肤，邵重有绝对的理由相信眼前所见是『一堆』幼童的尸骸。





在两列的雕像面前都有一个祭坛，祭坛上头都有一根像是捕鱼用的鱼叉。鱼叉看来
已经是铁锈满布，这并不是有段时间没有使用的关系，而是受到血液的腐蚀与风化
，而与乾涸的鲜血混为一块，成为斑斑的暗红色。八个祭坛当中，有被实际『使用
』到的有七个，换句话说，至少有七个幼童被祭祀在祭坛上。





「呼，还好布布这时候昏迷不醒，要不然被他看到那还得了！」





看到这里邵重心中已经大约有谱了。显然拉斐尔是某个神秘宗教的一员，这个宗教
因为某项仪式，所以必须劫掠幼童以为祭品。理所当然的，正好路过此地的波布兰
就成了下手的对象，这件事情与劫不劫财一点关系都没有。





「啧，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一些的时候，得赶紧逃离开这里比较要紧！」就在思索的
时候，邵重突然注意到眼前的雕像竟然出现怪异的变化，凝视著大厅的双眼不知道
何时成为了萤绿色，目光铄铄。而裸露的肚膌开始流出一连串的土浆，同时越流越
快，随著土浆的流动还不断的变化、蠕动。很快的，就成为一个身高三尺的大怪物
。





随著土浆的流出，还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恶臭味，一种熟悉的恶臭味，就像有人拉肚
子的时候还敢排出毒气一般的恶臭。很快的，邵重就想起臭味的类似品





「粪便！！不会吧！」





在邵重的印象中，这种不断蠕动的东西只有一种怪物可以比拟，可是怎么看都不像
。邵重惊讶的想道「这…这种怪物，不会是史莱姆吧！可是，会有人派史莱姆来防
守的吗？怎么想都不对！不管了，先逃再说！对了，从祭坛下手！」





很明显的，已经不能从原路出去，因为怪物出现代表或许是已经暴露行踪，外面八
成已经被守卫们围个水泄不通。所以，只能另想办法。邵重注意到祭坛既然是用来
祭祀用，那么流出的鲜血必然不能任由它在『圣堂』流个满地，这样是很丑陋的行
为。加上还有牢房在这里，也不可以落个粪便自理。既然有瀑布流水在一旁，怎么
想都是绝佳的排放管道。想到这里，邵重赶忙趁著眼前的怪物还未成形之际，赶紧
沿著祭坛下的沟渠往洞穴的深处走去。








就在邵重遭遇眼前的危机时刻，已经抵达巴赛隆镇的另一群人却是好整以暇，舒适
的窝在醇香湖畔最大的酒馆里头，享受著音乐美酒与盛餐佳肴。出这个点子的人自
然是喜好口食之欲的甲虫，附议的自然是一向没有意见的圣经。至於反对的另一位
清高人士，自然是以二比一悬殊的比例表决失败。





附带一提，出钱的人自然是受到援救的波布兰大财主先生。





「喂，信天翁，你是要喝还是不喝的，一杯在那里闻到了半天，动也不动！」





放下在鼻子边不断来回嗅闻的酒杯，信天翁赞赏道「此地美酒却是名不虚传。一杯
饮尽，香味兀自残留杯中，缭绕再三，一如出谷黄莺，久绕不去。」





「废话，我推荐的酒还会有差的吗？真是废话。喝个酒还有这么多学问！」





「请问两位，这个让白兔先生一个人去援救我那个小侄子没有危险吗？真的安全吗
？」提出问题的人看穿圣经绝对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所以直接跳过这一位受访者
，直接问另外两位。





像是赞赏波布兰的反应敏捷，也像是感激这一餐的丰盛，甲虫先打了个嗝，然後说
道「嗯，这一点尽管可以放心，白兔这个家伙对於这种暗中行动的任务是很厉害的
，一定可以完成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真的吗？不是我喜欢操心，也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这几年我常常往返王国的
边境，对於『甲虫』、『信天翁』与『圣经』的大名是常常听到，是个很有名的佣
兵团没有错。但是，至於『白兔』…，这个嘛！嘿！」





「既是如此，兄大可不必忧心。」大手放上了波布兰的肩膀，信天翁笑道「兄既信
任我等，当应爱屋及乌，一同信任白兔才是。」 





求救的望向甲虫，波布兰说道「呃，这是…」





看穿波布兰的心思，甲虫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说，既然你同意我们天蝎的能力，那
就应该同意天蝎团中的一员，也就有同等的实力。再说，这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拼
命，要救个人还有比盗贼更适合的人选吗？你这真是多虑了！」





不同於醇香湖畔的歌舞升平，远方的山边却是山云圈集，云雾盖住了半个天边，黑
压压的就像是座戴了顶大蓬帽的高山。








「啧，真是倒楣，怎么走怎么错！现在这下可好了！」邵重口中一边啐骂，一边抵
挡眼前这位『超级黄色史莱姆』的攻击。基本上，面对一位黏液怪物，所投掷出来
的恶心液状泡泡型态物体，除了闪避，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现在这里的洞穴高度已经降到大约两米高，可是这位怪物仁兄却拥有极佳的伸缩能
力，随著洞穴高度缩减，身高也跟著缩减，减到只有一米八左右。当然，也高度缩
减，腰围变宽，肥了不少。





千辛万苦，邵重跟著沟渠一路走向洞穴里头，先是走到厕所，後来走到厨房。就这
样走错许多方向，最後终於走到可能是出口的地方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超级恶心
液状泡泡型史莱姆』给迎头赶上。最离奇的是，这位史莱姆不是用走的来，而是穿
墙过壁而来。很显然的，这为仁兄拥有和泥土一般性质的穿透能力。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最糟糕的是眼前的出口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可以通到瀑布边、
峭壁旁。可是史莱姆就档在眼前，就算除去怪物，怎样使出口变大，也是个问题。






眼前的恶心液状泡泡向雪片一般飞来，邵重左支右拙的，一边要躲开攻击，又要避
免伤到背上的孩童。而因为史莱姆本身是个黏液状的生物，受到物理攻击之後最多
是凹陷一个洞，随即恢复原状，没有办法做出有效的攻击，只能够做闪躲而已。闪
躲的甚是拙劣，越闪越狼狈，打了几回合之後，手上的木棍已经是腐蚀的坑坑洞洞
。终於一不小心，给沾上了衣服的一角，衣服表面给蚀了大洞，刺鼻的恶臭随即扑
入鼻内，差点呛到。





看出邵重中招的原因，史莱姆咕噜噜的笑了起来，停下了攻击。从泡泡状表面裂开
了大洞，咕噜噜的说道「生物，放下祭品，不为难。」





显然眼前的低智慧『恶心液状泡泡粪便型史莱姆』在说话方面没有多大的才能，说
起话来有点缺少文法的概念。邵重在他说话的时候也闻到了恶臭的味道，刺鼻的味
道同时提醒了邵重一样逃生的可能性。





「喂，你这个…大史莱姆，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诶！请再说一次。」蓄意拖延时间，
邵重蓄集灵力在右手。耳朵中传来远方不断靠近的脚步声，邵重心中开始焦急了起
来。除了担忧追兵问题，同时也担忧『火焰水晶』这一回会不会又失误。





「生物，放下祭品，不为难。」仍旧是重复这句话，随著嘴巴的开阖，不断有泡泡
从嘴边出现。





「蠢蛋，别档路！」想通了史莱姆的弱点，邵重举起手中的木棒奋力往史莱姆投去
，很快的就戳开一个拳头大的坑洞。





史莱姆见状裂嘴一笑，咕噜噜的说道「呵，愚蠢。」很快的坑洞便开始恢复，蠕动
著要将插在史莱姆身上的木棒给推出来。





邵重见状，笑道「哈哈，我们就看谁才是愚蠢！」接著将灵力输到『导引手套』的
『火焰水晶』上，往木棒攻过去。





幸运的，这一次并没有失效。一团精灵状的火焰在邵重手掌前端出现，艳红的火光
照亮了洞穴…与史莱姆黄色的表面。被邵重召唤出的火焰精灵四肢大张，像个大字
形的张开，紧接著在精灵面前形成一个人头大的火球，表面的火球滚滚翻腾。





史莱姆见状惊愕的咕噜噜乱响，在红光下的黄色泡状表情显得格外恐怖，似乎是想
通了火球的危险性，紧张的想要把木棒拔出来。但是这已经来不及了，火焰精灵两
手一阖，火球像个炮弹一般往史莱姆撞去。





邵重见状连忙躲往一旁的墙壁後面，避开爆炸的伤害。





轰隆一声，火球在史莱姆身体表面爆炸，卷起一阵狂风，吹的灰尘乱舞。但这还不
是最大的伤害。





火焰引燃了木棒与随之流出的沼气，沿著木棒的导引，火焰一路窜烧到怪物的体内
。连环效应的结果，加上『超级恶心液状泡泡粪便型史莱姆』本身几乎就是个大型
的沼气库，很快的，一个更大的爆炸席卷了整个洞窟。





「轰隆隆～～～」爆炸声响随著地层的传递，摇撼了整个庄园。大雨早在邵重进入
『圣堂』之後就开始降下，闪电与落雷齐飞，乌云共夜空一色。阵阵的落雷炸的山
脉间重重回响，间歇性的白光照耀的庄园一阵阵像诡异的鬼屋一般。在雷雨的肆虐
之下，有个肥胖的身影站在窗户边，看著烟雨蒙蒙的庄园，愤怒的神情不发一语。






过了良久，瞳孔突然转为淡绿色漏斗状，像个择人而嗜的狂兽，恨恨的搥了墙壁一
拳，说道「耶鲁死了…？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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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死亡
是一场悲剧；

一百万个人的死亡
只是一个统计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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