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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2月14日23:18:5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返回社区首页风姿物语十七 第六章至第八章【天鹰文学首发!转载请注明!】 

 秦己任 于 2002-2-11 18:21:54 发表在:龙的天空——科幻推理版
第六章 突击神队 

  “……在那之后,一直到妈妈过世为止,我们没有再碰过面。”摇晃着手中酒
杯,白无 
忌的笑容,是小草从未见过的苦涩。 

  “我想你多少也发现了,虽然我和妈妈掩饰得不错,但我们从没在一个地方同
时出现, 
这是事实。” 

  “我是觉得奇怪过,问你你也不肯说,但我……我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
” 

  “理所当然,这是哥哥和妈妈共同的意思,有些事你知道并没有什么好处,少
知道一些 
无聊事,你可以活得比较开心。” 

  白无忌道:“我希望你别再怪大哥了,他从来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武中无相造
成的后遗 
症,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病发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那一次……大哥整整九
个月失去 
意识,直到我们接获你遇害消息后的一天,大哥才回复意识,却已经晚了一天。为
了这件事, 
他已经非常难过,所以,我希望你别怪他了……” 

  “我……我怎么会怪大哥呢?这些事……我根本都不知道。” 

  小草颤声说着,不知什么时候起,泪水已在面颊上横流。兄长所说出的往事,
令她方寸 
大乱,怎也不晓得,有那么多事自己完全被瞒过,若是早知道这些,自己就……就
…… 

  “我、我一直以为,大哥很厉害,是我们白家最强的天才……” 

  “天才?天生废人这才是真的。大哥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一样是天生就得到的
,在白家 
数千年的历史里,他是最强的普通人。”白无忌摇头道:“说这些很没意义,大哥
如果知道, 
一定又要怪我多嘴了……” 

  “哥,请你再带我去见一次大哥。” 

  “不行,大哥不会想要在这时候见你的,如果让他知道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一
定又要怪 
我多事了。” 

  “哥,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纯粹是个直觉,小草发现兄长隐瞒了一
些东西没 
有说出,而从他的表情,更证实了这个想法。 

  “如果有什么事,你不要袒护我,直接告诉我啊!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为什么
我总是被 
排除在外呢?” 

  擦着眼泪,小草对兄长要求道:“我是个成年人了,可以承担和负责自己的作
为。如果 
我作错了什么,请告诉我,我……我不想重复同样的错误了。” 

  旧事重提无补,白无忌本来不想多言,但基于妹妹的要求,他长叹一口气,说
出最后的 
一小段插曲。 

  时间是十二年前,在西西科嘉岛上练兵的白起,因为身体负荷到了极限,不得
不闭关调 
养,在安排好继任的五色旗大统领之后,孤身返回雷因斯。 

  拥有当时世上无双的天位力量,白起仍不怠谢,在恶魔岛上过着勤修苦练的日
子。在孤 
寂与病痛的压力下,他将自身实力一再提升,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冰冷、肃杀
。 

  亲自到港口迎接兄长的白无忌,在面对兄长身上散发出的凶兽气势时,亦不禁
暗自心怯, 
和以前比起来,兄长的变化太大了。对于自己这真心关心他的人来说,自然不是一
件好事, 
现在既然他放下所有工作,回来休息调养,或许是一个重新让他打开心扉、从此远
离战场的 
机会。 

  自己当然不会蠢到要兄长多与母亲接近,这作法等若是与虎谋皮,但除了父亲
、母亲与 
自己,兄长在世上还有另一个亲人…… 

  “哥,欢迎回来,对了,你还没见过莉雅呢!这次你回来,刚好可以看看我们
小妹,一 
个很活泼可爱的丫头呢!” 

  “小妹……她好吗?” 

  “好得不得了,宫里没人制得了她,大家很伤脑筋呢!” 

  “是吗?” 

  看见兄长面上露出久违的柔和微笑,白无忌知道自己没有作错,打从一开始,
守护家人、 
得到家人的认同,就是兄长奋斗的原动力,对这个打出生以来,只见过照片与立体
影像,却 
从没抱过摸过的小妹,兄长肯定是关心已久。 

  打从小妹四岁之后,母亲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花在祈愿塔里,再不然就是忙于
处理国事。 
撇开立誓与她不再相见的儿子不谈,她照顾女儿、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实在很少。 


  莉雅小小年纪,正是最需要父母关爱的时期,无奈母亲态度冷淡,父亲又早已
“暴病身 
亡”,虽然物质环境无比丰裕,但心里却是非常孤寂难耐。结果,反而是白无忌代
替了父母 
的角色,给妹妹温暖的亲情。 

  冰雪聪明,却得不到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对于当时的小莉雅来说,兄长的存
在,无疑 
是维持她人格没有剧烈偏差的保险枢纽,但这毕竟不够,所以九岁的她顽劣无比,
凭着聪颖 
的头脑,将宫廷内外闹得是日夕不安。 

  白无忌自是知道这样的情形,但一来对她心存愧疚,二来觉得妹妹实在是很可
怜,所以 
并没有多管,只把这当作是小孩子的淘气,放纵于她。这次兄长回来,多了一个亲
人的关怀, 
对于欠缺亲情的小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对兄长而言,也是适得其所。 

  为了造成惊喜效果,时间选在三天后,莉雅十岁的庆祝会上,毕竟个性娇蛮的
莉雅最近 
常常跷家,要找她不太容易。生日宴会她一定会到,而根据往例,母亲会出席的机
率则是太 
小,那么在这时候,让其他的亲人来递补母亲位置,应该是个很好的构想。 

  为了准备庆祝宴会,兄长和自己一起打扮,看到他戴上那顶笨拙的尖顶帽,滑
稽的模样, 
仿佛幼时的情景重现,而当自己哈哈大笑,兄长摇摇头,像以前那样有些靦腆地苦
笑着,自 
己确实充满信心,觉得这天会是一个最棒的转捩点。 

  结果,事与愿违,这场庆祝宴会成了白无忌一生中最后悔的几个抉择之一。 


  或许是因为兄长不想破坏气氛,刻意收敛起了一身气势,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的样子, 
让一向聪明的小妹察觉不到眼前人的危险,所以她老实不客气地将蛋糕打翻,更以
一副鄙夷 
的模样,说出了最刻薄的嘲讽。 

  “你这头性无能的恶心怪物!要乱认亲戚走远一点吧,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西
贝货,学 
人类玩什么家家酒游戏?听说你生平杀人如麻,有没有胆子与我过几招啊?” 

  在兄长神功渐成,武艺日高,替母亲执行一些暗杀工作时,就已经不太有人胆
敢侮慢于 
他,而自从恶魔岛上政变成功,所有人对着兄长都是戒慎恐惧,别说嘴上,就连心
里都不敢 
有半分轻视意念,因为谁都知道,这位最高领袖的目光准得怕人,他与人一眼对望
,立刻就 
能洞悉对方的想法。也因此,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嘲弄他的旧伤口,一
言一语, 
尽打在他最不愿记起的地方。 

  久违的感受,没法自控地瞬间涌回心头,情绪激荡下,一股极度肃杀、凶残的
冰冷气势, 
瞬间笼罩住左近,门外守卫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站在原地失去意识。 

  从小胡作非为惯的莉雅,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近的威胁,浑
然忘了刚 
才踢人一脚、口出挑战的勇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或许是数年分别的生疏,失去了过往对兄长的信任;或许是对小妹的关心,一
时间乱了 
方寸。白无忌第一时间拦在妹妹身前,摆出了守护姿态,但在瞥见兄长眼神中一抹
惊愣、黯 
然神色迅速闪逝的瞬间,猛然惊觉自己的错误,回身扬起手臂,要给这口出不逊的
妹妹应有 
教训。 

  “住手,无忌,平常没有好好教导,只在有事的时候下重手处罚,这样就是你
作哥哥的 
责任吗?你真是让我失望……” 

  白无忌干着喉咙,说不出话来,扬起来的手臂给一种无形气流当空锁住,没法
挥下去; 
不明究里的莉雅,见状只是哭得更大声,小拳头用力地敲在哥哥腰间。 

  “她没有受罚的理由,因为我们的小妹就没有说错,我……只是一头恶心的怪
物而 
已……” 

  摘掉了庆祝生日的尖顶帽,朝弟妹看了一眼,白起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生
日快乐”, 
就没有再回头,朝外头走了出去。 

  当年与母亲誓言永诀时,母亲看着自己的背影,心里是什么感受呢?白无忌觉
得自己或 
许知道了,就像现在一样,当小妹对着兄长的背影吐舌头、作鬼脸,凝视兄长身影
渐渐消失 
的自己,心头是无比的痛…… 

  “……哥哥当天就进了祈愿塔的密室,试着把武中无相推上更强的颠峰,有没
有成就我 
不清楚,因为他没有多久就发病了,这期间病情好好坏坏,我与他见面的机会并不
是很 
多……” 

  重新在杯子里倒满红酒,白无忌道:“这就是你父母、哥哥们的故事了,不管
是妈妈、 
大哥,都认为这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看见你开开心心的,我们也很高兴,并不希
望你背这 
些不属于你的往事给拖累。” 

  “我……我以前真的做过这么……这么……” 

  小草呆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尽管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很胡作非为,但却已经
记不得犯 
过的每一件错事,特别是,自己当初根本就不把这些事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自然也
就不会去 
记。 

  然而,这个错可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啊!为什么自己当初就不能像是个
普通一点 
的小女孩呢?有人端蛋糕过来,开心地接过,吹熄蜡烛,这样不就好了吗?为什么
要作一堆 
多余的事呢? 

  人在反抗期的时候,做事还是应该小心一点,不然就像现在,后悔得要命,却
是来不及 
了。 

  “哥,我想……” 

  “你不用特别跑去见大哥。事情已经这么多年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更
何况,大 
哥从来也没有怪过你。”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要……” 

  小草的说话,被一声震天巨响给打断。爆炸发生在远处,传过来的声音已经很
小,但还 
是可以感觉到地面的轻微摇动,小草立刻就确认了爆炸发生的位置。 

  (是太研院?有什么人对那里发动攻击了吗?)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太研院这两天在爱菱的执掌下,变为一个很成功
的媒介, 
开始统合稷下人心,对于城外的敌人来说,当然是一件不妙的事,理所当然,会挑
时间发动 
袭击。 

  (能这样子攻进来,目标又是太研院,一定有天位高手随行,动手的人是大哥
吗?) 

  泛起这个念头,小草再不停留,向二哥辞别,朝着太研院的方向匆匆赶去。 



  这时的太研院,正自乱成一团,以防卫系统的严密程度来说,这里该是稷下最
坚固的几 
个地方之一,但在不久前,几道奇怪的电波侵入主系统后,整个防卫程式就宣告完
蛋,连预 
警都没有。 

  当几枚小型火箭弹爆破了门户,入侵者冷不防地杀了进来,研究员们虽然个个
武功不弱, 
但是仍是措手不及,给闹得手忙脚乱。 

  进攻者看来像是白天行一方的士兵,手持着机枪、军刀,在一阵疯狂扫射后,
就拿刀近 
身肉搏。动作看来是拙劣无比,但是力道却是大得吓人,配合着几招专门配合的招
数,饶是 
众人实力坚强,也给闹得阵脚大乱。 

  一名研究员接应不下,正险些要给敌人砍中时,一道掌劲将敌人轰得破窗而出
,消失踪 
影。 

  “你们在搞什么?这么一支小小的突击队,都应付不了了吗?”来的人是兰斯
洛,他听 
见爆炸声响,立即赶了过来,刚好帮忙解围。 

  “他们哪是普通的突击队啊?这根本就是敢死队嘛!” 

  “啥?敢死队?” 

  兰斯洛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因为这票突击队的眼神,一看就知道精神不
正常,狂 
热、焦躁、嗜血欲狂,受伤不痛,被打退了也马上冲过来,加上那身不正常的怪力
,肯定是 
给灌药加上精神控制。 

  “不要紧,我来帮你们打发。”要不伤人命地将这些敢死队制服,确实也只有
兰斯洛有 
这份实力。 

  “不,院长不在太研院,可能回去休息了,敌人大举行刺,请亲王殿下先去保
护院长的 
安全吧!” 

  兰斯洛想想也对,在确认众人有能力应付后,匆匆赶去寻找爱菱。只是,他觉
得很是奇 
怪。敌人的攻击是作得不错,但是,如果真的要刺杀,何必动这么大的阵帐?只要
白起亲自 
出手,以他的身法、武功,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致爱菱死命,
干什么用 
这些麻烦手段呢? 

  想不太出理由,兰斯洛在爱菱的小木屋里头找到她。因为师兄听见养父的死讯
后就不见 
人影,爱菱一直在担心,又发现太研院发生爆炸,刚想要回去,却刚好遇到兰斯洛
闯了进来。 

  “师兄?” 

  “喂!丫头,你没事吧?” 

  爱菱摇摇头,全然搞不清楚状况,刚刚看见师兄那么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一
副整个灵 
魂都被勾掉的样子,心里还非常担忧,哪知道他一下子功夫就回来,还一副没事人
的样子,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师兄,你……你没有什么事吧?如果觉得难过,不要强忍,大声哭出来没关
系啊!” 

  “胡说八道,我会哭给你看吗?”兰斯洛扣指在爱菱头上敲了一记。确实,不
久前自己 
的心情还非常低潮,因为骤闻养父的死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想立刻放弃这里
的一切, 
回到杭州山上的那栋小屋,期望所有东西仍能像以前一样…… 

  可是,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所造成的震惊,却把自己从本来应该会持续很久的
悲伤低潮 
中带了出来。 

  怎么还能够消沉下去呢?在听到了那样的往事之后,顿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
值得惭愧 
了。 

  和那个人相比,自己到底作了些什么呢?虽然有着优秀的武学天资,一直以来
受到亲友 
们的拥护,也练成了天位力量,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时有亲朋好友伸手援助
。 

  相形之下,大舅子可以说是完全和自己相反的类型。被所有人舍弃,什么都只
能靠自己, 
却仍是从最绝望的深渊里,一步一步地攀爬了上来。 

  上次在战场时,白起曾说过“做不到这句话,是只有实际做过的人才有资格说
的。平凡 
与天位之间的距离,真有那么远吗”,当时听来只像是嘲讽,可是现在想起来,这
才是他真 
正的心声,因为他就实际做过,从一个比平常人更不如的处境,一点一点地缩短了
平凡与天 
位的距离。 

  如果与他易地而处,经历过他的那些事,自己可能早就疯掉了。想到他的毅力
与意志, 
在和自己战斗时背负的压力与痛楚,兰斯洛就觉得很惭愧。 

  虽然双方为敌,但是像他这样子的敌人,实在是太让自己佩服了,可是,这样
一来,再 
与他对上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和他交手了…… 

  “小心!” 

  才在失神,忽然惊觉一道猛烈冲击波自外袭来,兰斯洛连忙搂着爱菱一滚,在
半栋屋子 
给炸成碎屑满天的同时,躲开了攻击。 

  本来应该要起身作战的,但却发现动手的敌人似乎被什么东西缠到,发生战斗
,反而离 
这边越来越远了。 

  (这感觉……不是大舅子,是韩特那家伙吗?) 

  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胸口给什么硬硬的东西碰着,感觉上像是火烧一样,但却
不会痛, 
方自错愕,爱菱已经从胸口掏出一条炼子,末端是半块铁牌,正是皇太极的遗物。
 

  “师兄,这是师父留下来的东西,你……你也有一块吧?” 

  看着兰斯洛把东西握在手里,爱菱刚要说话,却吃惊地看着兰斯洛忽然两眼翻
白,跟着 
整个身体就重重地栽趴在自己身上。 

  “哎……师兄,不行啦……你不可以在这里就……咦?” 

  通红着脸,却发现身上的男人没有动静,再仔细一看,他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
失去意识, 
昏了过去。 

  “师……师兄,你怎么了?” 

  身上不见外伤,也不像是在刚刚的闪避里受了伤,那么,究竟是怎么了呢? 


  越想越是不解,刚要把人扶起来,又因为他体重太重,重新又砸回身上,痛得
嚷出声来。 

  “哎……肚子好痛……” 

  这句话才一说,陡然听见一片哗啦哗啦的声音,周围碎裂的木片都被拨开,一
大批人自 
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全都是太研院的研究员,在摆平院内的袭击后,立即护主心
切地赶了 
过来。 

  自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亲王殿下两腿大张地压在院长大人的身上,而院长
大人说的 
最后一句话是…… 

  “哇!博士,您不可以这样乱来,虽然我们已经承认您与亲王殿下的畸情,但
是您也不 
能在这里就……” 

  “是啊!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啊!” 

  “是啊!怀孕的人,不可以作激烈动作的,您要小心啊,我们已经预备好补品
和婴儿用 
品了,也计画要训练专门的育婴人员。” 

  “唉呀!大事不妙,你们看,亲王殿下他……他趴在博士身上晕过去啦!” 


  “什么?他马上疯了吗?赶快叫专门的医护人员来!” 

  看着一批的研究员在身旁大呼小叫,惊惶失措,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好像比
敢死队冲 
进太研院破坏更紧张,爱菱只能瞪大眼睛,什么话都讲不出口。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我……我已经不想解释了……” 

  察觉到那木屋里似乎很吵闹,韩特没有多管,毕竟他负责的仅是声东击西,实
际杀人工 
作是由白家老大亲自担下,正好乐得轻松。 

  只不过,自己这个诱饵虽然成功发挥了作用,但被钓上来的,究竟是一条什么
样的鱼啊? 

  “原来是大陆第一奖金猎人,鬼手韩特先生,幸会了。我是兰斯洛亲王的首席
幕僚,不 
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您名震当世的七神绝?” 

  感觉很怪,特别是这个用头发遮住半边脸庞的小美人,看来虽然一副弱不禁风
的样子, 
但是那抹与白老大极其相似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不安。 

  无所谓,横竖白老大马上就要过来了,麻烦的敌人就丢给他吧…… 

  “要领教我的长处吗?那你还等什么?放马过来吧!” 


  期望着让白起扛下重担的韩特,注定是要失望了。能够让一心赶去消灭目标的
白起,不 
得不停下脚步的对象,并不是很多,但这时候就碰上一个。 

  “让开!” 

  “不……我想我没办法答应您。” 

  在白起面前,少女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将散落下来的头发绑好,露出她美得
让人既爱 
又怜的娇颜,眼中的坚定神彩,浑然不输给面前的敌人,跟着,一柄轻薄针剑已经
出现在她 
的玉腕中。 

  “虽然您是大少爷,但如果您的目的是要在这里伤害什么人,我就无法让您过
去。” 

  “那你还多说这些作什么?来战吧!东方红。” 
第七章 幻象荒原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二月雷因斯稷下王都 

  无垠无尽的荒原大地,没有树、没有花草,看见的地方全是一片灰暗,空气中
荡漾着腐 
败的臭味,天上也看不到阳光,厚厚的灰色云层,以反常的高速移动着,触目所及
,除了自 
己,没有任何的生命。 

  大地上,兰斯洛正在和一个对手作战着,更以压倒性的力量,把对手打得没有
还手之立。 

  “去死吧!你这没用的二世祖!” 

  使出光合作用踢的绝招,轻易穿过花天邪的腿法,把他的头颅无情的轰破,兰
斯洛旋身 
下降,对着卧倒地上的尸身如此说。 

  “人是打赢了,可是这里怎么还不消失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独自走在无人旷野中,兰斯洛对自己的处境茫然不解。记得不久前碰触到了那
半面铁牌, 
脑子里忽然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大量地从里头流泄出来,跟着眼前一花,就发现
自己置身 
在这个鬼地方。 

  接着就是一大堆老虎、狮子,乘自己搞不清状况的当儿,涌了上来。将老虎、
狮子们打 
倒之后,接下来出现的就是流氓之类,越到后来对方等级越高,暹罗事件时的劲敌
石存忠, 
后来是那个没用的二世祖花天邪都出现了,这两个家伙不知怎么有了天位力量,但
招数与力 
量控制毫无长进,动起手来没过几招,就被自己了了帐。 

  “嗯……这种对手,就算打赢也不值得高兴,不过,有点奇怪,怎么我好像变
强啦?” 

  再怎么弱,对手也是天位高手,打起来应该很吃力的。但是,刚才在交手的时
候,他们 
一招一式的破绽极为明显,简直就像是故意露出空隙来找死,被自己趁隙而入,轻
而易举地 
便将他们了结,特别是当自己用光合作用踢破去花天邪腿法,一举将他脑袋踢爆的
时候,真 
是非常地有成就感。 

  这样说来,虽然在内战中自己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但是和韩特、白起彼此以
性命为赌 
注地战斗,连续多次后,武功确实有所提升,毕竟是在战争的最前线,那种气氛与
感觉,很 
能刺激武道修行。 

  “可是……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呢?” 

  置身在这种无尽荒原,天地茫茫皆不见的悲凉感觉,让兰斯洛觉得很难受,而
头又再次 
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大量外流。 

  (是记忆吗?有什么东西……在抽取我的记忆?) 

  这个念头泛起的同时,前方空间出现了一片朦胧浓雾,里头更传来敌人的感觉
。有花残 
缺、郝可莲与韩特,当兰斯洛体认到有一场艰苦的硬仗要打,握紧风华刀要往前冲
过去时, 
由朦胧雾里散发出来的敌人气息,忽然全部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 

  隐约开始想到,自己处身的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幻象,兰斯洛仍感到摸不着头
脑,弄不 
清楚自己到底该作些什么。 

  朦胧雾里传出来的敌人气息,迅速出现而又消失,在韩特之后,甚至有过源五
郎和妮儿 
的气息。感觉上,似乎是有人在为自己筛选对手…… 

  “我究竟在哪里?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我应该是要这么问的吧,可是啊
……”自 
言自语着,兰斯洛狂笑了起来,跟着擎刀向天,扬声高喝。 

  “臭老头子,人死了就要瞑目,不要冤魂不散地给后人留麻烦,听到了没有?
快点让我 
离开这里,你个老混蛋!” 

  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但是能重新接触到养父的东西,兰斯洛确实是满高兴的。
然而,他 
的呼叫并没有得到回应。 

  片刻之后,隐藏在雾里的东西,终于有了决定,瞬间,兰斯洛便感受到一股打
从骨子里 
发寒的压迫感,仿佛被什么东西居高临下地斜视着,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寒着。 

  (混蛋!不许退后!) 

  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兰斯洛压下了后退的冲动,但却也知道,尽管没有发抖,
身上皮肤 
却已经出现了鸡皮疙瘩,那是一种面对强力敌人时的难过感受,而且根据过往的经
验,这一 
类的敌人都是压倒性地强大,会让自己毫无还手之能的强大。 

  一个人影慢慢从浓雾中踱步出来,步子是那么地悠闲从容,但每一步却都压迫
住自己的 
精神,要自己跪地认输。单是竭力抗拒这种压迫感,就已经让体力大量消耗,汗如
雨下,而 
对方身上更传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剑的感觉,一种类似李煜身上散发的剑气,却是
更为浑圆 
老辣,光是这样,兰斯洛已经有了个很坏的预感。 

  敌人的形象越来越清晰,那是个作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身穿长袍,腰间配剑
,长巾束 
发,鬓角有着几络白发,相貌看来甚是俊朗,一双眸子神光内蕴,很是有一种儒衣
剑圣的难 
言气派。 

  “不枉兄长多年心血,世侄果然是人中龙凤,令老夫惊羡不已……” 

  说话的嗓音很好听,但兰斯洛可不认为对方之所以现身,只是为了和自己闲话
家常,根 
据刚刚的经验,想也知道他会要作什么,而根据目前感应到的双方差距,会认为动
起手来还 
有胜算就是白痴,这种情况下,自救的方法只剩一种。 

  无视于眼前人的存在,兰斯洛仰起头,对上方的虚无高空破口大骂。 

  “喂!你他妈的臭老头,要打也应该换一个级数近一点的吧!就算要我越级挑
战,起码 
也应该把你的功力通通传给我,然后再打啊……” 

  如果养父在此,会不会回骂一声“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是很难说了,但在他
大骂的同 
时,面前的敌人已经抖剑出手。完全看不见是如何出剑,也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样
的剑招, 
只见大片雪白光华,如浪如涛,瞬间席卷了过来,待得自己发现剑锋何处,肚腹上
已是一阵 
剧痛。 

  血洒长空,刺破肚腹的剑气仍然强劲,似乎要将人拦腰破成两段,兰斯洛给远
远地震抛 
了出去。 

  (呃……混蛋,要越级挑战,也换个轻松一点的对手嘛……) 


  稷下城中的战斗仍然继续,白起表明战斗意愿,甚至以那个已被忘记的名字来
称呼对手, 
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 

  枫儿没有抢步向前,反而后退了几步,针剑稳稳地护在身前,预防敌人以迅雷
不及掩耳 
的高速,瞬间抢攻得自己措手不及。武者尊严对黑暗世界的自己并不适用,如果因
为敌人的 
两三句挑衅,就气疯了杀上前去,那么可是会被旁观者耻笑的。 

  (她没打算进攻……是因为顾忌什么?还是想要拖延?) 

  在白起策划下,随之潜进稷下城,制造破坏的约莫有千余人,每一个也经过意
识控制、 
体能改造,虽然不耐久战,但是作为单方面的破坏用途,却已足够。 

  冲入太研院的部队已经被消灭,但还是有不少人在附近这一带大肆破坏,以本
身的武力 
配合上火器,应该可以造成慌乱骚动,便于行事。然而,自己现在却感觉到,这批
部队的气 
息快速减少,显然正在被歼灭中。 

  (这么快又这么有效率地作战,稷下守军不可能有这种能力,世上有这样能力
的部队也 
不多,虽然有点欠缺组织性,但下手准确,又无声无息,这么说……) 

  无比精准的估算,白起已经料到敌人的来历背景,不禁对眼前这女子感到惊叹
,能成为 
妹妹心腹的女人,果然不是只会盲目使用天位力量的蠢蛋。 

  “当断则断,需战方战,你……很不错啊!” 

  “能得大少爷金口谬赞,是枫儿的荣幸。” 

  枫儿微微颔首,不失礼数,却仍谨守着防御体势,不敢大意。虽然自己近日来
武功有所 
长进,也在对青楼那位女士的威逼利诱后,拥有了引导胜利的底牌,但是根据青楼
搜集白起 
数次战斗的资料,一旦正面冲突,自己的胜算实在是不高。 

  特别是,如果可以不战,她实在不想和这个散发着与自己相同气味的人作战…
… 

  “只凭你,够吗?” 

  “大少爷神功无敌,只凭我当然是不够,所以,我也懂得搬来救兵。” 

  看见前方美人的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笑意,白起顿然惊觉另外有一股气息隐藏在
附近,与 
枫儿身上散发出了的炽热炎劲不同,这人散发着极为阴森的冰寒感觉,虽然不知道
确切身份, 
但肯定拥有天位修为,而直至此刻自己才发现此人,对方若非是来自青楼,就是与
枫儿同样 
来自大雪山的高手。 

  以一敌二,纵是自己现在功力衰退,白起也有取胜的信心与把握。然而,这一
战绝对不 
轻松,在两个杀手型而非武者型的战士夹攻下,自己要谋定后动、搜集资料一举制
敌的机会, 
肯定少很多,那么…… 

  “能出动大雪山的杀手部队,这是代表大雪山的表态支持吗?” 

  白起冷淡的问题,枫儿并没有回答,仍是有礼地报以一笑。白起掉转过头,转
眼间便飞 
身掠去。 

  几经努力,终于将这一场战事化消,枫儿松了一口气。彼此的想法相近,作战
态度相同, 
能够不战、没有把握的仗,他们是不会抢着打的,靠着手上实力准备周全,这次是
将这人逼 
退了,但是……下一趟呢? 

  “师姐,这次多谢你了。” 

  “不用谢,就算你们打起来,我也并没有打算要出手,只是那死矮子自己心虚
,自己给 
吓跑了。”悠然自藏身处走出,华扁鹊摇摇头,可惜没能看到刚才险些开打的一场
战斗。 


  (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感觉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正在与敌人对峙中的韩特,困惑于眼前人的身份。苍月草的名字自己曾经有所
耳闻,知 
道她是兰斯洛手下的首席幕僚,甚得倚重,几乎所有大小政事都是由她处理。 

  一个女人会这样得一个男人的器重,以韩特的想法,怎样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没
有一腿。 
但那并不是重点,根据兰斯洛对外的宣告,苍月草自从四十大盗时期就跟随着他,
枯耳山后 
与他一同来到雷因斯,协助处理事务。然而,根据青楼的机密情报,在枯耳山之役
前,肯定 
四十大盗中并没有这号人物,她是从兰斯洛等人离开基格鲁时,才忽然蹦了出来,
在这之前, 
没有她的任何相关资料。 

  一个能在青楼情报网中榜上无名的人,单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韩特戒慎在心
。现在自 
己与这女人对峙于长街上,周围没有旁观者,而自己并无法从这女人身上感应到任
何东西, 
天心意识转过几遍,亦是毫无所获。 

  (这个女人身上……感应不到天位力量,甚至连最基本的气也感觉不到,该不
会……她 
其实不会武功?那她凭什么站在这里与我对峙?) 

  捉摸不到对方虚实,韩特一时间反而不愿轻举妄动。雷因斯毕竟是魔法王国,
自己曾数 
度在魔法奇术上吃过大亏,对于不明朗的状态,还是别乱来比较安全。 

  “韩特先生的大名,我久仰了,堂堂大陆第一奖金猎人,能令自由都市的黑帮
闻名如见 
鬼,现在为何这般狼狈?像条忠狗一样地听命于人呢?” 

  “听命于人?那是因为我倒楣,被人趁昏迷时下了毒,你以为我愿意吗?” 


  “哦?是什么毒呢?” 

  “废话,如果知道的话……”讲到一半,韩特忽地惊觉,自己怎么毫没由来地
接这女人 
的话说下去?八成又是中了什么奇术,当下不再多言,鸣雷剑在手,一剑就朝那女
人劈了过 
去。 

  轰然巨响,地上给劈出一条长长裂痕,直迸裂到街角,但却没砍中主要目标,
在剑刃临 
头之前,敌人像是溶解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鸣雷剑确实锋利,不过女孩子家不适合打打杀杀,我们可以再谈谈吗?” 


  声音自后头响起,苍月草已经站在适才自己所站的地方,对于这样的身法,韩
特心中一 
凛。 

  (是像源五郎那样的高速身法?还是魔法的瞬间移动?) 

  不管是哪一种,能练成的人绝对不好应付,韩特握紧鸣雷剑,打算认真动手,
刚刚那一 
声肯定会把人吸引过来,如果不趁人潮出现前结束战斗,对自己会很不利,这女人
身法如此 
灵动,若是闪入人群中,总不成先杀光所有碍事的人再找到她,另外,白老大一直
不见踪影, 
入城的特殊部队又迅速减少人数,看来这一仗是失败了。 

  “要战了吗?好啊,听说当初在麦第奇总堡,旭烈兀家主以金人作饵,就能请
君入瓮, 
这样的把戏,今天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在娇笑声中,一片闪亮亮的金光,自纤手中闪了出来,毫无准头地纷飞四散,
看清楚这 
些东西是金币的韩特,连迟疑的停顿都没有,本能地立刻以满天花雨手法将金币全
部接下, 
二话不说就放入怀中,待得惊觉这些东西可能有毒,却是已经晚了一步。 

  (不怕,我有金绝在身,只要不是毒皇的高级干部出马,什么毒我都不怕……
) 

  脑里泛起了这个自信的念头,韩特忽然听见一连串布帛撕裂声,刚觉得奇怪,
却看到那 
个神秘兮兮的怪女人,撕裂了衣衫,露出大半条右手与光滑肩头。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想色诱我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露出一个“请稍安勿躁”的奇异笑靥,深深吸一口气,跟着
……一声 
几乎可以把韩特耳朵震破的凄厉尖叫,划破附近几条街的夜空。 

  (她……她想要作什么?声波攻击吗?好厉害啊!这么会叫,怎么不去找天草
学音波 
剑?) 

  耳朵犹自嗡嗡作响,忽然附近响起大片脚步声。先是打斗,再来是女子尖叫,
附近左右 
本来忙着救火、收拾的稷下民众,全都被吸引过来,看到那个手绑绷带的稷下公敌
,凶神恶 
煞地站在那头,对面是一个蹲坐在地的女子,衣衫凌乱,双肩耸动,很悲伤地啼哭
着。 

  经过太多桃色丑闻洗礼的稷下百姓,一看到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义愤填
膺之下, 
纷纷涌了上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个歹徒,他、他说要非礼我,还要杀我灭口……” 

  “什么?好大的胆子,就算是什么天位怪物,难道就可以在稷下城里为所欲为
吗?” 

  “我们稷下人,有热血、拳头与志气,绝不会向恶势力屈服,乡亲们大家上啊
!” 

  如果吓掉下巴可以表示惊吓,韩特的下巴现在已经快要碰到地面了。在天位高
手中,有 
些人单凭本身散发出来的冷澈杀气,就可以让敌人不战自溃,恐惧地后退,但自己
似乎不像 
那样的人,至少此时不像,所以在几百个人从前后左右包围过来,而原本又没有打
算大开杀 
戒的情形下,韩特心中产生退意。 

  “喂!大家不要这么激动,有话慢慢讲……” 

  这话才出口,却看见上方一道白影迅速飞飙而过,正是弃战折返的白起,看到
这样,韩 
特便知道今晚作战计画中止,左手往怀里一掏,打算用些什么烟雾来开路,趁机逃
逸,怎知 
道…… 

  (咦?为什么会软绵绵的……一件、两件、三件……这九件内衣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会 
在我怀里?) 

  这天晚上连连遇到疑问的韩特,一时间是找不到这问题的答案了,当他呆呆地
看着那九 
件尺码不一、款式各异,由自己怀中掏出来的女性内衣,呆若木鸡时,周围的群众
已经愤怒 
地大叫。 

  “内衣小偷!” 

  “淫贼啊!原来这家伙因为猎人生意不好改去当采花淫贼的消息是真的,难怪
最近发生 
的几件采花案,受害者都说是他干的!” 

  “本来是柳一刀,现在是韩特,会不会……是这个韩特假扮柳一刀作案?” 


  “不对!这个韩特根本就是柳一刀!大家上啊!” 

  “等等,大家请听我说……” 

  弄不清楚状况的韩特,先行将场面喊停,想要解释个两句,却忘了自己手里拿
的东西, 
结果,随着那几件色彩鲜艳的女性内衣上下飞扬,群众的怒气也被点燃,升高到极
点。 

  “大家上啊!” 

  “妇女乡亲们,打死这个坏我们清白的淫贼!” 

  百口莫辩,韩特只有掉头逃命的份。火把、菜刀、棍棒,实在不是什么具有威
胁性的东 
西,而韩特自己也不是以仁爱为习武宗旨的人,但是,在这阵子跟随白起作战后,
杀人的数 
目、见到的血腥,已经累积到让他觉得厌倦的地步,此刻即使是拔足逃命,给大票
人追在后 
头,他也没有想拔剑动手的打算。 

  只不过,堂堂的大陆第一奖金猎人,居然在这里被当作内衣小偷、淫贼,像是
被追杀的 
奸夫一样,在稷下城里跑给人追,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 

  “苍月草,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报仇的~~” 

  早已隐没在人群中的始作俑者,听到这声充满愤怒的吼叫,只是吐吐舌头,很
轻松地一 
笑。 

  自从嫁为人妇之后,已经没有做过这么荒唐的事了,不过,今天与二哥谈话之
后,心里 
忽然很想作些坏事来消解这样的郁闷心情,所以…… 

  (大哥,这是对你的谢礼。请让我这个不成材的妹妹见你一面吧……) 


  腹部剧痛,如此强劲的剑气,却似乎仅是对方的随意出手,看他长剑仍在腰间
,好像只 
是轻轻一弹指,便将自己重创,武功之高,实在是强得骇人听闻。 

  与比自己更强的敌人动手,这点并非没有过,当初面对天草四郎,自己也能凭
着不退斗 
心去奋勇作战,然而,现在却是弄巧成拙,明明知道这些可能不过是一个幻象,欠
缺了一种 
真实感,那种生死之际的激昂斗心,就是迫发不出来啊! 

  (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能输,将来早晚会对上的,如果
我没有办 
法应付,以后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随着这个念头泛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重新给了兰斯洛激昂战意,然而,
这当他打 
算拼死反击的时候,腹部忽然又更痛了起来,假如说刚才只是外伤,现在的这个疼
痛,则是 
肠子、胃部的每一处都痛得像是要碎裂了。 

  (妈的,死老头子,你不能设定我在想拉肚子的时候和强敌作战啊!刁难成这
个样子, 
太过份了……) 

  心里叫苦不迭,但突然间,事情又发生了变化。并不是由自己的意志所主宰,
右手忽然 
举了起来,朝那道破腹剑气一敲,本来澎湃强劲的剑气,登时碎裂片片,轻易破招
。 

  (奇怪?到底是怎么搞的?我好像没那么厉害啊!) 

  腹部的伤口好像消失了,但是痛楚仍在,像是要把自己肝肠全部腐蚀掉的痛楚
,不断地 
在腹间翻涌,同时,周围的一切也在起变化,天上云气的流动更快,但眼前的朦胧
景象却产 
生变动,出现了山、石、树林的轮廓,还有更多的人影,而刚才与自己动手的那人
,相貌也 
开始改变,鬓角白发转黑,变得年轻许多。 

  (开玩笑,年老力衰就这么厉害,如果变得年轻,那怎么打得过?老头子要地
狱特训也 
不能这样子啊!会死啦……真的会没命的……) 

  兰斯洛的震骇并非无因。跟着出现的几个身影,都散发着非比寻常的强大气势
,每个也 
拥有不凡的天位力量,虽然全部都未曾见过,但感觉起来,水准肯定超出现今世代
的高手。 

  (咦?那个人怎么这么像老头子?虽然年轻了点,但确实是他,真看不出来…
…这干瘪 
瘪的老鬼年轻时候居然是个肌肉猛男?等等,如果这个肌肉男是他,左边那个是陆
老儿,右 
边那个讨人厌的小白脸不就是……他要我一个人和三贤者单挑?他以为我是大魔王
吗?!) 

  三贤者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活像一块闷声石头,女的却美得像是哪间青楼
出来的红 
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既然会和三贤者一起出现,肯定并非易与之辈,以自
己的力量, 
根本是场一面倒的战斗。与之前身体感应到的怯战感不同,这次光是理智上的思考
,就让兰 
斯洛不想打下去。 

  如果是天位对战,自己一个人去挑三个妮儿那样级数的对手,叫做兵行险着;
一个人去 
挑三个白老大那样的对手,叫做疯狂;但现在,如果自己会以为这场仗一开打,自
己不会被 
人秒杀,那就叫白痴! 

  “老头子!把这个东西给我关掉”,兰斯洛本来是要这样喊的,但喊出口的话
语,却是 
一句令他魂飞魄散的“全部一起上吧”。那并不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又依稀有些耳
熟,想不 
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过…… 

  紧跟着,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整个身体,再不由他主宰,没法自控地动了
起来,再 
一看,自己的手臂、胸腹,整个躯体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笼罩在一套漆黑如墨的铠
甲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念头在兰斯洛脑中浮现,很快地得到了证实。那个长得像是石头一样的汉
子,舞枪 
来攻,无数枪影化作龙痕,瞬间将自己笼罩。凌厉的枪法,路数与紫钰相差仿佛,
但爆发出 
来的威势,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掀天、破地,夹着龙族独有的爆裂气劲,在周围将空气引爆起火,化作一条威
凌怒龙, 
裂胸而来。面对险招,兰斯洛在赞叹之余,却全然想不出应对之法。 

  这么样刚猛的一枪,以自己的功力,即便是以鸿翼刀全力卸劲,气势此消彼长
之下,绝 
没有可能接住,唯有凭着天魔功,以硬碰硬,强行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但是看对
方的来势, 
刚猛里更蕴有柔韧余力,自己便是拼命一搏,多半仍是难逃落败身死的下场。 

  (太强了……龙族武学果然不简单,那个紫钰的武功是不是全练到狗身上去了
?) 

  情势恶劣尚不止于此,因为在那位龙骑士动手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起配合攻击
,有剑、 
有拳、有指,还有那两条上下飘飞的丝带,看似娇柔无力,但如果被缠上,兰斯洛
毫不怀疑 
自己的脖子瞬间就会被扯成两段。 

  虽然身体不由自己作主,但兰斯洛仍是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在这枪
势下全身 
而退? 

  答案确实是有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是破解这一击的答案。 

  “铁木真,纳命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便足够,因为自从两千年前的圆月夜,那场孤峰之战后
,这个名 
字的主人,就成为天下无敌的同位语。 

  似是疾逾星火,又似慢如老牛,兰斯洛感觉到“自己”向外挥拳,明明只是最
单纯的出 
拳动作,但却在拳劲发出时,产生各种不同的速度变化,以硬碰硬,以柔化柔,恰
到好处地 
封死了狂涌而来的各方攻击,令五大强者的杀着无功而返。 

  不伤敌、不伤己,将天魔功的猛烈杀伤力化为柔和,弹指挫敌,更是在体内剧
毒乱窜, 
需要以大量内力与精神镇压的情形下发出,让所有人清楚地明白,若他有意大开杀
戒,这些 
所谓的强者、劲敌,早已灰飞湮灭矣。 

  近五百年内,风之大陆上强人倍出,若谈起众人心中的最强者,武霸忽必烈、
天刀王五、 
剑仙李煜都是极受推崇的强人,足以和地位牢不可破的三大神剑一争长短。然而,
若排行起 
神话时代以后,风之大陆史上的最强者,不管是问哪个人,那毫无疑问地就只有一
个名字, 
大魔神王铁木真。 

  现在,兰斯洛就很清楚地见识到这个事实。他曾听过,九州大战时由于斗争激
烈,所有 
武技都直接由生死存亡来考验淘汰,故而当时武者的实力之强,远非现今可比。 


  这话并非虚言,陆游刺来的剑,诚然不辱剑圣之名,荡开一片又一片的清泓光
网,如同 
冷月铺洒地面,无孔不入地搜寻着破绽、死穴,撞击在黑魔铠甲上,迸发出无数星
火。 

  臭老头的拳头,是自己生平仅见的重拳,一招一式,激发难以言喻的大气势。
乾阳大日 
神功轮转之下,每一拳都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燃烧生热,烈焰飞窜,令得自己难受
之至。 

  而传闻中号称三贤者中最强的星贤者卡达尔,虽然没有什么强劲的攻击威力,
但是由他 
所发出的一种奇异柔劲,却增强了同伴杀着的威力,同时将自己发出的攻击效果大
幅度转卸。 
不仅如此,他的小天星指像是一条刁钻的毒蛇,尽是看准自己气脉运转的空隙袭来
,令自己 
的招数发至一半便给打断,倍感吃力。 

  三个人所展现的武学,比什么花家、石家、东方家武术,高下相差甚远,联手
起来的威 
力,就是无比厉害。然而,这却仍及不上另外那对男女。 

  不愧二圣之名,龙骑士与西王母的世袭神功,虽然欠缺三贤者纯粹自创自学的
灵动,但 
运用上却更见稳健,兰斯洛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近乎没破绽可寻的绝世武学。 

  以一个局内人的身份,却又能做到旁观者清,兰斯洛看得是血脉贲张,无法置
信世上竟 
然有这样的神功绝技,睁大眼睛,留心观看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多记下一些。 

  只是,正是因为敌人联手攻势的狠辣强劲,他才有机会理解到,什么是天下无
敌。 

  没有使用任何实招辅助,仅是单纯地挥拳出去。简简单单的一个拳头,在间不
容发之际, 
连续对上日贤者的拳、月贤者的剑、星贤者的指头,甚至还与龙骑士的焚城枪尖正
面对撞。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像是一种反璞归真的纯粹,然后由这最纯的一点中
,衍生出 
无数变化。明明是一起击出的拳劲,却在与敌人相对时,产生了种种不同的作用。
有时瞬间 
加速,抢先轰溃敌人剑招、有时却像让空间停顿一样,将敌人枪尖威力封死,再趁
其弱败之、 
有时候却像是将拳头搁在那里,散发力场,当那两条丝带进入范围时,立刻就粉碎
纷飞。 

  面对数种风之大陆上最强的绝学,他仅是随手挥拳,就将这些攻击尽挡,每个
动作都是 
那么行有余力,挥洒自在。而在这些看似简单的挡架动作中,是无数魔族神功的综
合。 

  因为是这样的状态,兰斯洛可以很清楚地感应到“他”的想法。龙骑士、西王
母的武功, 
无疑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当“他”运转天心,那些所谓完美的武学,都变
成最呆板 
的样式,而使用者的动作更是破绽大露。 

  以龙骑士、西王母之强,兰斯洛一眼看去,仍是轻易看到七八个破绽,至于三
贤者则更 
是不堪,简直就是错误百出,浑身都是致命空隙,动作更慢得像是乌龟爬行,只要
有心,随 
手一击就将他们了结。无怪天位差距这样难弥补,原来在天心意识差距过大的情形
下,就算 
敌方人多势众,看起来也像是一堆泥塑木雕的土偶,根本不堪一击。 

  在每一次发拳时,天心运转,数种不同的魔族神功便包含在拳劲中同时发出。
爆灵魔指、 
皇玺剑印、天魔金锥……众多与天魔功相应配合的外门技巧,口诀密要瞬间便在兰
斯洛心头 
流过,每一样也是非同凡响,必须要花大量的时间与心血去苦练,才能有所成就,
也因此, 
对于“他”能够轻而易举将这些魔功合并,不拘形式,随手随用,兰斯洛简直佩服
到五体投 
地。 

  天魔功的运用,也堪称神乎其技。过去兰斯洛不是很喜欢使用天魔功,因为这
门功夫毒 
辣霸道,杀伤力的强大,一旦错手,再没有任何回头机会。可是,现在他却了解到
,原来天 
魔功也可以使用得如此平和、不带一丝狂戾气氛的灵动,这是之前没法想像的事。
 

  所有敌人的身心状况,全数暴露在自己的天心扫瞄之下,半点虚实都隐藏不住
,这种百 
分百控制局势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一种至尊无上的优越感,然而,在透过天心意识
、快速吸 
收各式魔族神功秘诀的同时,兰斯洛却也感觉到,这个人的心非常地痛。 

  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楚呢?二圣、三贤者,都是当世之雄,能够这么轻易地
应付他们 
的围攻,天下无敌这评价可说毫不夸张。拥有盖世神功,又身为大魔神王之尊,为
所欲为, 
无人能挡,照理说是再也没有任何不开心的事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样地心痛呢? 


  “在我之内……的陌生人啊……” 

  听见这一句心语,兰斯洛浑身一震。他想起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了,基格鲁
比武招亲, 
在与被天草四郎附身的花天邪决战失败时,曾经听过这样的声音,可是,为什么一
个两千年 
前就亡故的大魔王,会在自己面临失败时,显灵相助呢?自己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啊! 

  是因为天魔功吗?对于这半卷来自老头子的秘笈,自己并不清楚来历,只是后
来源五郎 
曾提过,这是魔族大魔神王的镇族神功,威力强大,九州大战时曾纵横人魔两界无
敌手,但 
是因为仇家太多,使用时避免招摇。难道是因为自己修练天魔功,才会受到这位大
魔神王的 
援助? 

  “如果需要力量的话,你就好好去学,去得到你需要的力量吧……” 

  在这说话的同时,众多天魔功口诀、魔族神功的修练法门,全数在兰斯洛脑里
飞快地闪 
过,让他得到最完整的版本,能够辅助他原本的天魔功,发挥出最大威力。 

  “不过……得到我魔血力量的传人啊,请你也把这句话传承下去吧!无敌的力
量,并不 
是幸福的依据,反而是悲哀的泉源……” 

  “等一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再多告诉我一点?我……希望能多
知道一点 
有关你的事……” 

  “那么,我的传人啊!你就去寻找吧,在传承我武学的同时,请将我的意志也
一并继 
承……” 

  以心语直接对话,兰斯洛就能充分感应到对方心灵的纯洁与伟大,虽然不明白
一个大魔 
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格,但却希望能与这位伟大人物多接触一些。 

  只是,局面忽然发生了变化,先是身体一震,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体内力
量笔直下 
降,跟着,天上浓密的云气往旁快速移开,露出了点点星空,九颗主星闪闪连辉,
迸发出一 
道耀眼星芒,直射而下。庞大的天地元气,将自己压迫得动弹不得,一时间什么动
作都作不 
了。 

  (妈的,可恶,什么人用这么卑鄙的招数?) 

  五名强敌一起出手,重重击打在身上。兰斯洛感觉到多股不同类别的强大破坏
力,在体 
内怒驰疾走,但凭着天魔功的剩余威力,应该还可以镇压一阵,等到星力囚锁减弱
,再行反 
击脱困。 

  无奈,一声刺耳尖啸声飙起,一道披发黑影自云端急掠而下,牵扯周遭的云气
,直往兰 
斯洛脑门攻来。被星光束缚,兰斯洛根本就无从抗拒,被那人一记重掌正中头顶,
天魔功的 
强大吸蚀劲,像是要将整个头颅钻破爆开一样,笔直灌了进来。 

  剧痛难当,兰斯洛大叫出声,眼前一黑,面颊更是没由来地一痛。
第八章 回到未来 

  “妈巴羔子的小畜生,你被蛇咬屁股了吗?鬼叫鬼叫的,起床啦!”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兰斯洛脸上,让惊愣不已的他,自恶梦中惊醒,睁开眼
睛,发现 
自己躺在床上,似乎已经回到白德昭提供的那所府第内,衣着整齐,什么战斗受伤
都只是幻 
梦一场,而面前坐在椅子上、粗鲁地翘着腿的那人是…… 

  “你个老色鬼,没事为什么打我耳光?当人义兄很了不起吗?咦?爱菱丫头到
哪里去了? 
她应该和我在一起的啊,喂,你可别趁机对她作一些很奇怪的事啊……”一开口便
连续问了 
这许多问题,而对方显然没有什么耐性,一巴掌又挥了过来,兰斯洛偏头想躲,但
不知怎地 
竟没能躲过,左面颊上热辣辣地一痛,又给打了一记耳光。 

  “混蛋小畜生,才不过到外面混了一段日子,就这样没大没小的,谁是老色鬼
?你哪只 
眼睛看见我好色了?” 

  话意不对,粗鲁的动作也不对,义兄东方玄龙不会有这么蛮横的举止,也不会
这样老实 
不客气地见面就打,那么……在这世上,还与义兄有着同样一张面孔的人是……是
…… 

  不敢置信,兰斯洛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房子里
的所有景 
物,一桌一凳,看来是那么的熟悉,那只缺了盖子的破茶壶,仍像当初自己离开时
一样,放 
在门旁边的凳子上,还有自己编来玩的虎牙项炼、捡来酿酒的蜂巢,全都放在记忆
中的位 
置……这里,正是杭州山上的那间小屋,自己度过生命中前十九年的家。 

  “老……老头子,真的……真的是你?” 

  回答这句问话的不是言语,对方的坏脾气就像记忆中那样,臭烘烘的大脚直接
就踹了过 
来,踢中额头,重新撞躺回床上。 

  “死小畜生,从小就告诉过你不知多少次,是师父,什么死老头子,没大没小
……去你 
妈的,养条狗都比你聪明啊!” 

  仍然是这样不客气的谩骂,但听在耳里,却有一种让人怀念不已的温馨。老天
爷对自己 
实在是不错,在一切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后,仍肯给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机会,去
弥补当初 
没能完成的遗憾。 

  “老头子,你不是……我听爱菱丫头说,你已经……” 

  “嗯,丫头并没有说谎。” 

  月光下,皇太极的表情变得和缓,试着表现轻松,却又有几分掩不住地遗憾。
 

  “其实呢,当你看到我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不在人世了。”
 

  “老头子,你不觉得自己这么说很奇怪吗?你明明就站在我前头啊!而且,就
算是变成 
幽灵了,你的嗓门还是大得吓人啊。”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一口吼回来兰斯洛的疑问,皇太极道:“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
。是我用 
最后一分力量,把我的精神烙印复制在铁牌里面,配合太古魔道的技术,用来再给
你这笨蛋 
一点指导的最后机会。” 

  即使没有这么说,兰斯洛自己也知道,这次见面后,将与面前这个老人永诀,
然而,亲 
口听他说出最后两个字,仍不禁感到一股难言的悲伤,袭上心头。 

  “少露出一副这种倒楣脸,去你妈的,你现在就要哭墓了吗?” 

  “呃……老头子,我听爱菱丫头说,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嘴巴好像没那么坏
……” 

  “爱菱丫头是个可爱的小小姐,和你这小畜生怎么相同?养你就是为了心里不
爽的时候 
有个东西可以叫过来踹,还用得着客气吗?”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这样子的对谈,对兰斯洛而言却是已经很久没有享
受过的安 
心,渐渐地也冲淡了忧伤气氛。 

  “看你这副跩样,在外头好像也混出了些名堂,说出来让我听听吧!好的、坏
的,都无 
所谓,让我听听你在外头干了些什么。” 

  对着坐在前头、翘腿抖脚,一副揶揄笑意的老人,兰斯洛慢慢说着自己下山以
来的一切。 

  “……在暹罗城里遇到我义兄的时候,真是给他吓了一跳,真想不到世上居然
还有人与 
你那张丑恶嘴脸一模一样……” 

  “……枯耳山上那一战真是好险,突然那么多蜥蜴怪物一拥而上,杀得我们屁
滚尿流, 
还有那个臭女人,枉费脸长得那么漂亮,下手竟然这样毒辣!喂,老头,你那个结
拜兄弟未 
免也太不够意思,我不过在艾尔铁诺干了几票买卖,他居然派徒弟来砸我的场!”
 

  “……王五师兄真是个好人啊!在我老婆的告别式上,他还亲自来这边帮我祝
贺。老头, 
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小爱菱是个很棒的女孩子,老头你怎么会遇上她?还有,你太不够意思
了,大家 
都说你是太古魔道的大宗师,可是我跟了你这么久,半点屁都没有学到,丫头跟了
你才多久? 
你就把一切都传她,你这下流老头一定是见色起意、有异性没徒弟……” 

  兰斯洛不停地说着,有时兴奋地比手划脚,有时慨叹垂首,但面前的老人却始
终维持着 
那样一副微笑表情,静静地聆听自己的诉说。 

  感觉上,时间仿佛倒流到许久之前,在自己的童年,还是个毛头小鬼的时候,
每当作了 
什么事,总会立刻跑到这唯一亲人的面前,高兴地报告自己的成就,抓到一条大鱼
、找到一 
片四叶幸运草、发现了蝌蚪群聚的清澈水潭、拿到了可口的蜂蜜…… 

  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当自己满心欢喜地向养父诉说,当时身体已经不
好的他, 
总是一面咳嗽、一面摸着自己的头,以示嘉奖,而脸上流露出的和煦笑容,就与现
在毫无二 
异。 

  自己不曾有过父亲,也失去了为人父的机会,所以无法理解,所谓的父亲,究
竟是一个 
怎么样的存在? 

  与这个老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让自己很迷惑。是师徒?是父子?还是朋友
?三者都 
很像,却又不只是那样。自从知道自己身上拥有强大的内力,极可能是来自于他的
传功,他 
绝不只是一个普通老头之后,每当夜阑人静,心里也会有一种莫名的疑问:倘使老
头子这么 
厉害,为什么要孤伶伶地隐居荒山?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内力传给自己,却又只字
未提? 

  特别是在听见白起一生的故事时,更有一个恐怖的念头袭上心房。会不会……
老头子只 
是想要利用自己去作某些事? 

  这个想法曾让自己很不安、很难受,然而,直到此刻,重新面对养父,自己才
明白一件 
事。 

  所谓的父亲,到底应该作哪些事呢?仔细想来,大概就是老头子曾经为自己做
过的这些 
事吧!假如说,对孩子抱以期望、呵护、教育、磨练,这些是父亲应尽的责任,那
么他一件 
都没有少作啊!这样的他,是应该被自己视为父亲对待的,而就算他想要利用自己
些什么, 
为了过去曾经享有过的那些温暖回忆,是可以不用去追究的…… 

  如此说来,这会不会也是白起的想法呢?自己并不认为他会蠢到完全没发现母
亲的计画, 
但他显然从未对母亲有个任何怨恨…… 

  “在想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你老爸死啦?” 

  老人以一副嘲笑的表情说着,但兰斯洛却知道,养父并非是视男人流泪为耻辱
的人。对 
自己的教育中,他一再强调要作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然而,他的观念虽然很大男
人,但却 
具有很高的柔性。 

  他一直是这么说:“为什么要去压抑?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这
样才是这 
正常的啊!在想哭的时候拼命忍住,装出一副了不起的酷样,这样不叫男子汉,叫
做孬种。 
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有当你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软弱,这样才是一个男人。” 


  不知不觉地垂下了头,兰斯洛低声道:“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一个男人讲话不要婆婆妈妈……” 

  “那天……我不该用石头偷袭你的,害得你……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当日之所以能偷溜下山,主要是因为趁着老头子似乎生了点病,盘膝调息时,
拿块石头 
从后砸了过去,将他打倒,一溜烟地跑出去,这才得以开溜成功。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十九年来,自己为了离开这鬼地方,不知道偷袭过他多少
次,比这 
更大块的石头都不知道砸过多少次,这老鬼半点伤痕也没有,这次趁他生病,狠心
砸一下, 
石头还特别选没尖没角的,顶多昏一下,根本不会怎么样。 

  然而,当自己正式习武,开了见识之后才明白,那日养父面上又发青又发红,
浑身冒烟 
的样子,是习武者最凶险的走火入魔,他年事已高,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居然从后偷
袭,那根 
本没有任何抵御之力,后来他过世于阿朗巴特山,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这一砸的影
响。想到 
这一点,心中内疚得无以复加。 

  “胡扯什么?小王八羔子,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的日贤者,你那点只
能拿来打 
蚂蚁的力气,能伤得了我这无人能比的绝顶高手?你发梦等下辈子吧!” 

  “可是……” 

  “没有可是!不许有可是!”不容反抗的魄力,老人的手掌拍在兰斯洛肩头,
严厉的神 
色慢慢和缓,沉声道:“你是个年轻人吧?既然是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
不要想一 
些无聊事,去耽搁自己的人生。” 

  “但是……” 

  “没有但是!不许有但是!”像是一个无理的暴君,老人再次驳回了兰斯洛的
话,肩头 
上的手更加了力道,“作人不要老是想着过去,你明明活在现在,却又硬要背着过
去的包袱, 
这样你不会有未来的。你还有很多的朋友,可以与你共有未来,不要把那些无聊事
放在心 
上……” 

  兰斯洛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老人的强势给拦住,他严肃起表情,缓声道:“
其实我很 
不满意,你到外头混了这么些时间,为什么这么样地窝囊?我当初要教你的东西,
并不是这 
个样的……” 

  即使养父不说,兰斯洛自己也知道,下山以来虽然作了不少事,练成武功,拥
有常人梦 
也梦不到的天位力量,成为大陆之名的风云人物,但是在心里,也觉得这样子并不
足够。 

  自己与师兄王五的距离并没有拉近,而和大舅子白起相比,自己所立下的那些
显赫功业, 
就像是顽童胡闹一样地可笑。这样的自己,确实是很窝囊啊…… 

  “你在顾忌些什么东西?畏首畏尾的,不成样子,以前你在山上的时候,不是
很肆无忌 
惮吗?那个从来不把我的规则放在眼里,只照自己意思去进行一切的你,到哪里去
了?我皇 
太极的徒弟,怎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老人边说边摇头,面上神色除了失望,更有着怒气,要不是还给这小子几分颜
面,立刻 
就是一记耳光过去了。 

  “你虽然这样讲……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在意啊,做事如果这样子,会伤害到很
多人的, 
还有……如果我真的这样横行无忌,到时候很难和师兄交代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是你师兄大还是我大,和他交代会比对我交代更重要吗?
整天只想 
到对人交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对自己交代?看你这副乌龟模样,我啊……可是一
点都没有 
想到,辛辛苦苦教大的徒弟会变成这副德行。” 

  “啊,放屁!你养大我有很辛苦吗?还不是每次都把我赶出去,食物自己找,
还要连你 
的份也一起找,这样也算辛苦?” 

  “这……我是恨铁不成钢啊!再说你每次出去,我也都很焦急地在屋里等你回
来啊!” 

  “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要是我被老虎狮子吃了怎么办?要是我死在外面,没办
法回来, 
那又怎么办?” 

  “不怎么办,那样的话,那天的晚饭我就自己煮……” 

  “混蛋!那不是重点,你这个罔顾人命的死老头!” 

  “你才混蛋,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死在外面的饭桶,没资格当我皇太极的徒
弟!” 

  老少两人一番对吼,气氛却因此缓和许多,当不可免地仍要面对原先的话题,
兰斯洛拉 
拉头发,叹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讲得那么轻松呢?你们对我的期望,我可以
理解,但 
是要什么都不在乎,全凭自己意志来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 

  “人要懂得自制、自律,这样才是成长的道路。盲目地胡乱冲撞,不但伤害自
己,也会 
让周围的人受到伤害,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身边的人受伤,老头子,你为什么
想要进入 
天位的呢?你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吗?” 

  “我不像你小子这么麻烦,生命对我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我需要
力量,因 
为只有拥有破除一切束缚的力量,才可以让我不用照着旁人的规则来玩,可以杀一
切顺眼与 
不顺眼的人,可以干一切想干的女人。” 

  “你也太过直接了吧……” 

  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当老人这么说的时候,兰斯洛确实感觉到了这名日贤者
当年不可 
一世的滔天霸气。虽然说,人类居然会把这种人当作贤者来崇拜,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 
能够像他那样旁若无人的活着,确实是很帅气啊! 

  “小子,你……确实是成长了,你刚刚讲话的那个德行,和我那优柔寡断的三
弟简直是 
一个样子。” 

  老人口中的三弟,指的便是星贤者卡达尔,这让兰斯洛感到一阵欣慰,看来三
贤者中, 
毕竟还是有人像个贤者的样子嘛! 

  “可是……单单是善良,并没有什么用。三弟当初也和你一样,什么人都不想
伤害,他 
顾虑得很多,可是到最后,就因为他的优柔寡断,结果伤尽了所有人。世上的事就
是这样, 
当你想要作一件事,总会破坏原有的某样东西,虽然我们尽可能希望两边都别失去
,但事实 
上,我们往往只能在两者之间选择其一。” 

  老人摇头道:“不论你愿意与不愿意,你现在位居领导者的位置。一个领袖的
道德标准 
与价值观,没必要与常人相同,重视道义、仁民爱物,这是一件好事,但在一个领
袖的身上, 
却不是一个好特质,若非如此,当日铁木真也不会饮恨孤峰……别想东想西的,你
还记不记 
得,当初你师兄与你分手时,送你的四个字?” 

  兰斯洛一呆,那四个字他当然记得,只是这临别赠言与师兄为人太也不相符,
自己一直 
以为那是开玩笑,难道……师兄王五是认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 

  隐隐约约间,兰斯洛若有所悟,尽管还不是很清晰,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该作些
什么了。 

  老人似乎感到不耐烦,又是一掌挥了过来,但这一次,兰斯洛却举臂架住。 


  “够了吧!老头子,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把一切放开,那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
听你大放 
狗屁?我根本没必要照你的规则来玩的……” 

  显然没料到会被这样反驳,老人顿时一呆,而后,当看到徒儿眼中的自信与神
采重新点 
燃,更不自禁地朗声大笑。 

  “真是的,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抓着头发,兰斯洛道:“
让天下维 
持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欲望,一旦彻底放开手去作,这些欲望会失
控到什么 
地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话虽这么说,兰斯洛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于情、于理,此刻的自己都找不到退
闭的理由, 
倘使一头猛兽注定是不能被囚于牢笼里,那么管他后果是什么,现在就是让这头野
兽获得解 
放的时候了。 

  “好好地去大玩一场吧!如果有一天玩累了,疲倦得想要死掉了,那么就像以
前一样, 
回到我这边来吧,不过,在那一天之前,你什么都不用顾忌,把这块大陆当作你的
游戏场, 
什么人你看不顺眼,立刻就宰了他;什么女人你看得顺眼,立刻就干了她。所谓自
古英雄本 
好色,你……” 

  “可以啦!你死回坟墓去吧!算我拜托你,好歹也是个贤者老头,不要讲话像
个拉皮条 
的一样,你是在教徒弟还是在拉客啊?” 

  能这样和养父说话,感觉真的是很好,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多去珍惜呢? 

  天已经渐渐亮了,虽然这并不真实,不过……也是代表分手的时候到了吧! 


  老人站起了身,在逐渐透入窗户的晨曦中,那袭破旧的红袍轻轻飘动,看来是
那么的潇 
洒,却又那么地凄凉。 

  “等一下!” 

  凝望养父的背影,兰斯洛出声叫唤。他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并非是困惑,而
是想要再 
确认一次,来肯定一些事。 

  “如果说……如果说,为了自己重视的人与事,和既有规则起了冲突,甚至有
可能危害 
到千千万万的人,那时候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选才对得起你?” 

  这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至少在天位高手中,源五郎就为之苦恼至今,而
老人面上 
也露出了凝重之情,一阵沉吟后,他招招手,要兰斯洛附耳过来,密授机宜。 

  “我现在要说的话,你仔细听好,这是我两千年来苦思所悟,或许能够帮得到
你……” 

  兰斯洛侧耳倾听,不敢漏掉一字,然而,当日贤者大人以十成功力的狮子吼功
夫,大声 
吼出“干你娘亲”四字粗到极点的粗话,猝遭袭击的他,险些七孔流血地倒回床上
。 

  红袍冉冉飘起,当皇太极高举右臂,赫然便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强霸气势存于其
内,狂猛 
罡风急速往四周飙去,木屋瞬间就爆成灰飞。 

  “不要撒娇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事,我怎么可能帮你作选择!” 

  “等一下,老头子,我……我不想这样就和你分开,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啊
!” 

  强劲威力未止,随着招式的凝运,冲激这整个空间,令得外头景物渐渐剥落,
化为一片 
又一片的虚无。 

  给劲风逼得睁不开眼,兰斯洛只能盲目地大喊。然而,对于这个要求,老人面
上露出了 
苦笑,带着几分落寞与遗憾,他缓缓地挥下了手臂。 

  “……老天没有对我作什么好事,但如果说,我这一辈子曾经对神明有过什么
感谢,那 
就是谢谢祂们,在我人生的后半段时光,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个继承人……” 

  刚猛无俦的一击,轰在脑门顶心上,虽然没有杀伤力,但狂飙疾走的能源流,
却让兰斯 
洛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好好干你的大事去吧!儿子。” 

  仍是躺在床上,兰斯洛睁眼醒了过来。窗外明月在天,周围环境虽然灰灰暗暗
,却仍可 
以知道自己正处身在白德昭提供的那所亲王府里。 

  毫无疑问地,梦,已经结束了…… 

  手摸上了面颊,赫然发现本来被白起所废、一直无法用乙太不灭体催愈的那只
眼睛,不 
知何时竟已完好如初,没有半点伤痛不适。 

  呆呆地坐在床上,沉默良久,当天色出现曙光,兰斯洛终于有了动作。 

  两指一并,鲜血飞溅,出于一个没人能理解的理由,兰斯洛再次戳瞎了自己的
左眼。尽 
管痛楚,但面上却没有一丝狂噪与恐惧,他并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这么做的。 

  静静地颤动着肩头,鲜艳的红血,伴着滴滴泪水,落在雪白床单上,印下一个
又一个赤 
色圆印。 

  虽然说,现在的自己并不介意落泪,但是……这样也该够了。 

  “你多多保重,永别了,爹……” 

请续看《风姿正传》第十八集 

风姿正传座谈会 

妮儿:唉~~ 

源五郎:亲爱的妮儿小姐,怎么哀声叹气的?心情不好吗? 

妮儿:臭人妖别靠那么近(铁拳挥出)。大哥在稷下和敌人打的那么激烈,我们
却从十六 
集开头以后就没出场过,只是在北门天关吹风干等,都快变成人干了,我
怎么高兴 
的起来? 

源五郎:妮儿小姐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摆出深情款款的目光),其实这样不是也很
好吗?没 
人来打扰,我们可以静静的享受二人世界……哎呀!妮儿小姐你又插我眼
睛!…… 

妮儿:这都要怪那个叫做白起的死矮子。简直是超级大灯泡,亮成这副德性,把
我们的戏 
份都抢光了。作者也真是的,为了那个死矮子,本来预定十五集结束的内
战,一口 
气延长到第十八集,不怕被读者批评拖戏吗? 

源五郎:作者也很无奈啊!虽然五集一个段落是作者最初的打算,不过这也只是没
有意外下 
的基本预定,偏偏这位白家大少实在太厉害了,制造了一堆意外出来,剧
情只好跟 
着延长。 

妮儿:竟然让自己的作品如此失控,真是太丢脸了,简直有损身为一个职业作家
的颜面啊! 

源五郎:根据作者的说法,每个人物的发光,都需要时间来筹画准备,而当一个人
物开始渐 
渐发光后,如果不把他的光彩发挥到最亮,总觉得不甘心。结果,就写成
这样了。 
关于这一点,请读者们多多包涵。 

妮儿:……死人妖,你是拿了作者多少好处?一直帮他说话。 

源五郎:这个……(纯洁无辜的笑容) 

妮儿:回到正题,内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源五郎:十九集之内一定可以结束,这是因为科幻场面弄得过火所造成的后遗症。
 

妮儿:这都是神鬼奇兵系列惹的祸,算了,照惯例透漏一些重点情报吧! 

源五郎:下一集,老大将会脱胎换骨,真正的踏上王者之路,并且和白家大少来场
精采决战。 
期待主角发威的读者,你们可以一偿宿愿了。 

妮儿:真是好漫长的一段路,我算算,一、二、三……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大灯泡
,让哥哥 
被迫闷了十几集,怪不得哥哥整天抱怨说他不想干了。 

源五郎:可……妮儿小姐自己也是大灯泡之一啊……哎呀! 

妮儿:再来呢? 

源五郎:……因为有读者抱怨都是几个男人在打没意思,所以应读者要求,美女群
们下一集 
会有不少戏份。…… 

妮儿:嗯,只要不是和哥哥的感情戏,我就不反对。 

源五郎:(脸黑掉了)呃…最后,将会有一位许久不见的人物重新登场。 

妮儿:难道又是哥哥的旧情人? 

源五郎:这个…到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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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贴子: 风姿物语十七 第六章至第八章【天鹰文学首发!转载请注明!】 - 
<53716bytes>【秦己任】 2002-2-11 18:21:54 [点击数: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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