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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er (我faint),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姿正传(卷二)第五章─白夜骑士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Oct 18 19:31:20 2000), 转信
返回社区首页风姿正传卷二第五至第七章 猫饼乾
凝风 于 2000-10-18 10:26:28 发表在:贴文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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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正传(卷二)第五章─白夜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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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离奇炸塌了半边,兰斯洛大感摸不着头脑,不
过,也有另外的变化发生。
给那大爆炸一响,昏迷在床上的那名青年,悠悠转
醒。
「这┅┅这里是什麽地方┅┅我在哪里┅┅」
「哪里都行,总之不是阴曹地府,小子你运气不坏,
再晚一点救你,你说不定就
没命了。」
捡过一张缺脚凳子,兰斯洛坐到床边。既然屋子里现
在只剩自己一个,那麽就理
所当然地负起问话责任。
「这里很安全,起码┅┅暂时很安全,你可以在这里
把伤养好。」
兰斯洛叨叨说着,等待青年回复反应,过不多时,那
青年的神智清醒过来,大致
弄清了自己的处境,立即想下床叩谢,却被兰斯洛拦住。
「恩┅┅恩公在上┅┅请受小人花若鸿一拜┅┅」
「别拜了,你伤得不清,再乱动,伤口万一破裂,你
就真的需要人祭拜了。」兰
斯洛道∶「你叫花若鸿是吧?要是你有力气,那不妨解释
一下,你到底是什麽人?为
什麽会被石家那批人打成这样。」
这些问题兰斯洛一知半解,正好向始作俑者查询,整
合资料。这时,臭着一张脸
的花次郎也进到屋里,斜倚在门边,聆听两人问答。
「我┅┅我是花家旁系子孙┅┅这次到暹罗┅┅是为
了我的未婚妻┅┅翠翠┅┅
我┅┅」
由於伤势沈重,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但经过整理,
大概也听得出其中意思。
这人叫做花若鸿,是花字世家旁系子孙,讲说旁系,
其实已与如今当权的嫡系相
差甚远,仅是个血缘极为淡薄的族人。自幼家贫,父死母
病,过着完全称不上安好的
日子。
与他们母子相邻而居的,是一对母女,其中的女儿叫
翠翠,和他是青梅竹马,打
小便情投意合,年长後互许终生。翠翠的父亲从来没有出
现过,去年,村子里爆发疫
病,翠翠的母亲病逝,临终前交付信物,嘱咐女儿寻找生
父。花若鸿的母亲也泄病在
家,他侍奉母亲,不能分身,一对小情人约好半年後重
逢。
半年时间过去,花若鸿的母亲也在疫病中过逝,守着
母丧的他,却接到翠翠来信
,说自己依着母亲嘱咐进到东方家,却因信物的时间相隔
太远,找不到父亲,恰逢东
方家选族女联姻,人人不愿,主事者见她孤弱可欺,竟强
逼出嫁。
花若鸿见信大惊,匆匆赶往,却被东方家拒於门外,
难见爱侣一面。後来听说花
轿将随聘礼一起进入东方家总堡举行典礼,途中经过暹罗
城,念及翠翠在信中的焦急
与伤心,悲愤不已,虽知一己力弱,但也决心强抢花轿。
长街混战,花若鸿鬼使神差地抢轿成功,携美逃亡。
小情人久别重见,都是又悲
又喜,本拟迅速逃往其他都市,结果还没出城,就被石家
亲卫队寻获,一场斗殴後,
双双被擒。
翠翠被送回东方家,花若鸿则因为几名十三太保各有
忙事,闲不下来处理,石家
亲卫队拿他泄愤,拳脚相向,打得他只剩下一口气,若非
花次郎随手乱救人,他说不
定就此死在那麻袋中了。
「哦!好可怜啊,老二,别光是听嘛,这人似乎和你
是一家的,有何看法啊?」
「去!痴男怨女!」
「唉!你真是不解风情啊,这对小情人这麽惨,你一
点恻隐之心也没有。」兰斯
洛道∶「花兄弟,那麽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办┅┅我这麽没用,又不能
把翠翠救出来┅┅任她受人
欺凌┅┅」花若鸿讲着讲着,想起爱侣这时的伤心,更是
悲从中来,「我和翠翠已经
约好了,要是我一直没法救她出来,她也不负於我,就会
在新婚夜自尽,而我也立刻
追随过去,不会让她一个人上路的┅┅」
说完,花若鸿低首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呃!男人大哭和男人化妆,都是穷极 心的事,瞧
这小子不像是白痴,怎麽哭
的样子比源五郎还娘娘腔!)
或许是因伤势沈重,在兰斯洛快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应
对前,花若鸿又昏睡了过去
。
「老大、老二,出来一下吧!」有雪从门口探出头
来,确认花若鸿昏过去後,将
馀人唤到外头,进行商讨。
兰斯洛将花若鸿的境遇,重新叙述一遍,道∶「我有
一个想法,横竖东方家现在
改办招亲,我们乾脆捧这小子参加,得胜之後新娘归他,
财宝归我们,既心安理得,
又成全一桩美事,大家以为如何?」
首先有反应的,是众人已习以为常的冷笑男。花次郎
哼道∶「捧他?凭什麽?别
忘了你们现在自身难保,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拿什麽去
捧人。」
在花次郎看来,兰斯洛的一厢情愿绝对可笑。就算不
论众人处境,东方家举办的
招亲,现在也变得错综复杂,再非单纯的武力比斗,说不
定不久後还会演变成各大势
力的较劲舞台。此情此境,怎有可能让这群瞎搅和的浑人
如愿。
「大哥的意见很好喔!我觉得大有可为呢!」源五郎
微笑道∶「姑且试试看吧,
但是,有个小问题,我看那花若鸿垂头丧志,别说求胜,
连求生意志都大成问题,你
要用什麽方法让他去参加招亲呢?」
「直接和他明讲,只要他答应事成後嫁妆归我们,我
们四兄弟就协助他赢回老婆
。」
「不行啊,大哥,如果这麽做,东方家会立刻把这新
女婿踢出门的,你也不想害
他最後人财两失吧!况且,他为什麽要相信我们呢?彼此
非亲非故,突然有人说要帮
助,他一定会起疑心的,假如让他认出您的身份,单凭柳
一刀的大名,一定吓得退避
三舍,什麽也不用谈了。」
「这倒是,那该怎麽办?」
「呵,小弟这边有个计画,虽然有点危险,但既可以
让我们抢到嫁妆、花若鸿娶
到美娇娘、东方家又不会找他追究责任,数全齐美的好方
法,大家仔细听我说┅┅」
┅┅
接着源五郎仔细说过一遍,众人听完计画,各自有不
同反应。
兰斯洛∶「听起来还满有可行性的,好,就作作看
吧。」
有雪∶「怎麽出风头的都是你们?我却要当跟班,这
不合兄弟平起平坐的原则啊
!」
「敝人对这个计画由衷表示抗议,为什麽我要鬼鬼祟
祟去冒充别人。」
花次郎举手反对,源五郎淡淡道∶「嗯,其实我也很
担心这一点,虽然他与您同
出於白鹿洞,但论能力、论江湖地位、艺术修养,他的确
非您所能及,既然二哥反对
,我想还是取消算了。」
「等等,你说江湖地位、武功修为,这我没什麽意
见。」似乎被说到要紧处,花
次郎脱口道∶「可是艺术修养我不服气,他除了几手字写
得比我漂亮,比诗词、比文
章、比剑术,我绝不肯认输,你这麽说┅┅」
「既然花二哥这样讲,那麽他的角色就交给您了。」
源五郎微笑道∶「不然,我
们两个角色对调,二哥意下如何?」
「┅┅不要!我不当人妖!」
「我也不勉强二哥,总之,你等一会儿就在一边旁
观,要是冒充他人这种事实在
不合您的意,那您的戏份就自动删除吧!」
「┅┅」
於是四人帮大计就此定案。
不久後,在苏醒过来的花若鸿面前,是有雪与兰斯
洛。而四人中公认最能言善道
的有雪,被推派负责与花若鸿沟通。
雪特人眨着一双猫瞳,老气横秋道∶「老弟,你运气
不坏,东方家刚刚发出文告
,举行招亲,只要你在擂台上击败众人,就能风风光光娶
回你的小情人了。」
花若鸿闻言露出喜色,但念及其中艰难,又低下了
头。
「别垂头丧气,我们首领被你的遭遇感动,决定无条
件帮助你,与你的小情人重
聚。」
「我┅┅我感谢各位恩人的好意,但此事委实太过困
难,我既受各位救命之恩,
实不敢再劳烦诸位来┅┅」
「你心地不坏,居然还不想连累旁人。嘿嘿!如果你
知道我身边的这位是什麽人
,你就不会这麽说了。」有雪故作玄虚,低声道∶「出来
跑江湖的,听过什麽是『圣
殿中的白夜』吗?」
花若鸿闻言,浑身剧震,满面错愕地望向有雪。
「难┅┅难道是耶路撒冷的白夜四骑士!」
称霸於自由都市的两大势力,东南是东方世家,西北
为青楼联盟,各自掌控势力
范围内各都市的大权,然而,众都市中却有一个两大势力
管辖外的地带,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受一个少数异教所统治,从不对外拓展势
力,只是在教皇领导下作宗教
修行,逢天灾人祸时救济平民,地位甚是崇高。守护耶路
撒冷的武力,是教廷的「圣
殿」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尽管人数不多,却堪称高手
如云,挤身当世三大骑士团
之一,凭此实力,耶路撒冷就是个各方势力不敢轻侮的禁
地。
负责统领圣殿骑士团的,是教廷授任的四名圣骑士,
由於这四人解灾救厄,温和
慈爱,以神职之身,在自由都市行下无数义举,因此被尊
称为白夜四骑士。白夜之意
,就是永远的白天,顾名思义,就是有四骑士所在之处,
黑夜的苦难永不降临。
在自由都市,白夜四骑士素来被百姓视为人间救星。
他们地位崇高,为天下所敬
重,兼之个个武功高强,倘若是由他们支持,纵是东方世
家也不得不卖面子,花若鸿
心中顿时升起一线希望,凝望着有雪与兰斯洛。
「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几位是┅┅」花若鸿说到一
半,疑惑起来,眼前这大个子
相貌堂堂,还说得过去,但从没听说白夜四骑士中有雪特
人啊!
「嘿!你还有点眼光,说出来不怕吓坏你,我身边的
这位,就是『青骑士』麦当
诺,专门负责巡察各地,我则是麦当诺大人的仆从。」有
雪道∶「这次我们发觉石家
行动鬼祟,麦当诺大人特别潜入查探,意外把你救了出
来,现在知道你的遭遇,如果
袖手不理,那怎麽配称为神职人员呢?」
听到这里,花若鸿本来燃起的一线希望,又告渺然。
四骑士中确实有一名「青骑
士」麦当诺,但是白夜四骑士中,以「白」、「银」两位
最为有名,剩下的「黑」、
「青」无论武功、地位都相去甚远,即使这人真的是青骑
士,以他的影响力,恐怕还
是难帮到自己什麽。
「多谢诸位恩公的好意,可是花若鸿实在不敢再连累
你们,一切,就算是我和我
未婚妻命苦吧!」
「你别这麽说嘛!虽然我们只有几个人,但背後还有
整个耶路撒冷当後盾呢!骑
士团里个个精锐,一定能如你所愿的。」
「不,我心里明白,如果只有东方家,那也还好,但
如今东方家与石家合谋,耶
路撒冷又怎麽可能为了我这种小人物,得罪两大世家
呢?」
「唉!我说你这人┅┅」
「别理他!」双方苦劝不休,斜倚在墙边静听的花次
郎终於忍不住了,「普天之
下,哪有这种软弱男人,毫无男子气概,连争取你应有之
物的勇气都没有,莫说你未
婚妻被人抢走,就算留在你身边,这辈子也算是玩啦!」
太过严厉的指责,有雪忙向花次郎使眼色,生怕因此
弄坏了计画。
但花若鸿却好像很习惯这种侮骂似的,只是低着头,
苦笑说话。
「不瞒各位,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很倒楣的
人,周围左右的人也都这麽
说。不管做什麽,怎麽努力,最後都会搞砸,从来也没有
什麽值得夸耀的成功,文才
不成,武功也不行,都已经这麽大了,自己的人生还是一
败涂地。」
花若鸿道∶「这次拦截花轿,是我赌上自己勇气的亡
命之举,虽然侥幸成功了,
但最後还是落得这个结果┅┅各位恩人的救命之恩,我很
感谢,但是我想,上天已经
告诉我,一切命该如此,我是该认命了┅┅」
花次郎冷笑道∶「这是你一己的推托之词,如果你真
有那个心,就算到最後关头
,你也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我对翠翠绝对是真心的,所以,我们才约定在婚礼
那天一起自戕,就算人在两
地,还是能共赴黄泉,至於再去参加招亲┅┅根本没有可
能的事,为什麽要再自取其
辱呢?」
「谁说没可能?你连死都不怕,难道就不敢像个男子
汉一样,再去争取一次!」
「我武功低微,又人单势孤,东方家和石家任何一个
小人物,我都打不过,又有
什麽资格去争取呢?」
「为什麽没有资格?你爱你的未婚妻,她也爱你,你
们是对相爱极深的恋人,这
就比什麽资格都正当。人生的事,只要有心,纵到绝处也
能逢生,只要你敢去争,谁
说没有希望?」
这番话慷慨激昂,不仅花若鸿目瞪口呆,就连兰斯洛
与有雪也惊讶非常,怎也想
不到,平素冷漠倨傲的花次郎,现在会突然像变了个人。
这麽有力的陈言,也未免太
有做戏的天分。
花若鸿愣道∶「你┅┅你究竟是谁?凭什麽敢这麽
说?」
回答之前,花次郎并非一无所觉,假如回答了这个问
题,无疑就又往这泥沼踏深
一层,为此,他甚至可以想像源五郎正在外头窃笑。
可是,此刻他胸中却升起了一股抑制不下的冲动,连
自己都很诧异,为何淡漠已
久的心境,会没由来地波动得这般厉害。也许,是因为花
若鸿的故事、处境,在某方
面触动了自己吧!
所以,当有雪跟着询问∶「对啊!凭什麽敢这麽说,
总得给人家一点解释啊?」
花次郎两眼微闭,睁眼时,斩钉截铁道∶「不凭什
麽,就凭我王右军三字,够了
吗?」
「王右军!」花若鸿惊道∶「您就是四骑士里的王右
军,王大侠?」
白夜四骑士中,团长米迦勒、副团长王右军,两人武
功、名声远超馀人,是圣殿
骑士团的主要支柱。银骑士王右军,既是武炼王字世家的
一流高手,又是白鹿洞陆游
的七徒之一,尽得『朱鸟刀、白鹿剑』的真传,尤其是一
手融书法入剑的神技,令人
叹为观止。
白鹿洞在艾尔铁诺势力及广,花若鸿也曾受教於地方
分馆,对这位同属白鹿洞的
当世剑侠仰慕之至,现在见到真人,眼中满是兴奋神彩。
若有这位四骑士之一的人物
亲自力挺,那事情就真的有希望了。
但再细看,花次郎的相貌虽俊朗,但却有一股掩不住
的沧桑感,穿着打扮尚属整
齐,却微嫌凌乱,与传闻中王右军的风度翩翩、文质彬
彬,大有不同,身上的浓郁酒
味,更是启人疑窦,不禁纳闷起来。
花若鸿的疑惑眼神,雪特人立知不妙,道∶「难得副
团长肯对你表明身份,唉!
石家戒备森严,要不是副团长亲自出马,又有谁能无声无
息地将你救出呢?」
话很有道理,但要做为身份证据,仍嫌不足了点。有
雪待要再想话词搪塞,花次
郎已冷冷道∶「看你那天动手,也是在白鹿洞练过几年剑
的,本门剑法的路数,你认
得出来吗?」
花若鸿点点头,花次郎更不多话,反手扯下腰带,
「刷」的一声抖得笔直,跟着
手腕挥舞,竟是以腰带代剑,施展起剑法来。
兰斯洛、有雪不通剑理,只以为花次郎手边没剑,仓
促间挥腰带为剑,他花风流
本就学武於白鹿洞,现在随便使几套剑法来蒙混,这低辈
小子又怎分得出?
但瞧在花若鸿眼中,那又是另一番眼界,他武功不
成,眼力也不足,但依照昔日
夫子教学,只见腰带在啪啪碎风声中,依着内劲吞吐忽直
忽曲,直者刚烈前冲,曲者
回旋百转,刚柔间变幻无定,的确夫子口中是一流高手的
剑术。
一轮舞动,花次郎收劲撤剑,道∶「刚刚使的,你看
得出来吗?」
「路子确实是我白鹿洞剑术,但是剑招┅┅」花若鸿
不敢明言,自己因为资质过
低,所学有限,认不出白鹿洞的中上乘武学。话说不出
口,却听得轰然一响,屋子周
围四壁像是被利器所切,碎裂颓圪,连带上方屋顶,一起
往八方瘫塌,成了一大滩废
石碎土。
屋中四人,半点沙尘也未沾身,自然没事。兰斯洛极
为心惊,想不到花次郎功力
这等高强,随便用腰带挥洒了几下,就把屋子毁得乾净,
如果是切在人体,当真不敢
想像。
有雪则没有那麽好的联想力,迳自对兰斯洛低声道∶
「有病啊!没事就拆房子,
今晚大家要睡哪里啊!」
花若鸿朝周围看看,发现了更惊奇的事,塌落在四周
的土石,虽然有点模糊,但
仍看得出形状,分别堆落成天下为公四字,代表发剑者在
出招时,也同时在剑招中蕴
含这四字,一齐发出。
「好┅┅好厉害!果然是王大侠的挥毫神剑,您果真
是王大侠!」
「嘿!这算得了什麽,不过是你少见多怪而已。只要
我愿意,我还可以分别挥出
四种不同字体,这才叫高明!」
相对於花若鸿,花次郎的回答有点肤浅,但从他认真
的神情,实在看不出半点说
笑话的样子,结果就使得花若鸿敬若天神,完全把这话当
了真。
作为旁观者,兰斯洛与有雪则交换着另类的对话。
「老四,这就叫一流剑法吗?我觉得就算能用剑挥出
四种不同字体,听起来也不
怎麽样呢?」
「是啊!老大,我也觉得花二哥好像是在耍杂技!」
「难道那个王右军就是四骑士的杂技王?!」
这番对话如果听到花次郎耳里,一定又生事端,不
过,在这戏剧效果最高的一刻
,最後的一位演员,也拿准时间登场了。
「大家聊得很高兴啊┅┅我们的客人清醒了吗?」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兰斯洛、
有雪都觉全身一震,不敢置
信地望向声音来源。
花次郎没有转头,单是用眼角馀光斜视,却在一瞥之
後,身躯微颤,像是忍着强
烈冲动一般,竭力僵住面上表情,因为这并不是一个适合
大笑的场合。
而由於完全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看在花若鸿眼中
的,就只是一幕圣洁的景象。
在一把柔和好听的嗓音中,一个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自己不知道她是怎麽来的,
因为屋子被剑气扫平後,周遭视野空旷,不该有人突然出
现。但是,她身上的祥和气
氛,又完全不让人感到突兀,彷佛只要看到她,心里就很
安心。
她穿着男子打扮,微显纷乱的长发,简单梳束在脑
後,但那绝俗的美丽容颜,优
雅高贵的气质,却绝不会让人怀疑她的性别。平生从未见
过这等美人,一时间甚至错
疑自己飘身仙界,遇着了天女。
在阳光中,她的身上彷佛也笼罩着祥光,看着她的身
影,就连身上的疼痛也消失
无踪。
「这位弟兄,你好,严苛的冰雪不会永远存在,你的
苦难终究会过去,在你身上
,我感觉到神与我们同在。」
悦耳的嗓音,让花若鸿感动得流下眼泪,听到这言
语,他顿时未像此刻一样,深
深感觉自己沐浴在神恩之下。
当然,看在旁人眼中,全是不同的感想。
源五郎的异常美貌,让所有人在初遇之时误以为他是
女性,这已不是一次两次的
事了;而当他盛装出现时,甚至比任何美女更美,而唯一
可供辩证的,就是那柔和好
听,却明显是男儿身的嗓音。
只是,源五郎现在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声音变得更
轻更细,更偏於中性,在不
明底细的人听来,确实是难辨雌雄。加上他又把动作放
柔,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这是
一名倾国佳人。
不过,如果明知眼前人是男儿身,看在眼底却是这样
错乱相貌,一般人大概都很
难平心静气去欣赏美感吧!
「老大┅┅怎┅┅怎麽会这麽像┅┅三哥该不会真的
是女人吧!」
「谁┅┅谁知道,什麽叫做男人?什麽又叫做女人?
如果男人头女屁股,那种东
西又该叫做什麽┅┅ !我以後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与这两人相异,素来保持冷肃面孔的花次郎,因为成
功抑制住哈哈大笑的冲动,
得以如平常那样摆出一张臭脸;然而,也由於他维持着起
码的冷静,所以比近乎神智
不清醒的三人多看清了些东西。
也许在花若鸿眼中,女神放在他额上的手掌,焕发着
慈光吧!
事实上,源五郎的手掌确实环绕在一层淡淡白光里,
瞧花若鸿的表情,显然是受
用之极。
(真不得了,这小子是什麽来头?以武者之身,兼修
回复咒文,这是雷因斯千中
无一的特殊人才啊!这种人又怎麽会没被白家挽留,流落
到麦第奇家去?)
花次郎惊异有加,後方的兰斯洛诧异只有更深,因为
无论花次郎、源五郎,他们
的能力都远远超乎自己估计,这样的人,又为何会和自己
结义为兄弟呢?
片刻之後,花若鸿在回复咒文医治下,所有伤势大见
好转,呼吸也健旺许多,源
五郎则露出疲态,额头渗汗,显然这动作极耗体力。
花次郎则心中冷笑,虽然回复咒文大耗施术者元气,
但瞧源五郎的根基,这麽牛
刀小试一下,怎会累成这样,必是欺外行人不懂,收买人
心。
果然,当花若鸿察觉自己已能下床走动,更是感激涕
零,颤声道∶「您┅┅您一
定就是米迦勒团长┅┅」
有雪连忙补上台词∶「对啦!这一位,就是圣殿骑士
团的团长,四骑士之首的米
迦勒大人,你运气不错,就算在耶路撒冷,也没几个人见
过米迦勒大人的真面目呢!
」
白夜四骑士之首的「白骑士」米迦勒,每次上阵都以
头盔掩面,真面目一直是个
谜,除了传说是个罕有的美人之外,其馀一切俱是未知
数,众人在拟定计画时,也便
是利用这点,让精熟白鹿洞剑法的花次郎冒充王右军,具
有美女相貌的源五郎顶替米
迦勒。
果然,唬得花若鸿一愣一愣,完全不晓得自己落入了
一个大骗局里。
「我们这次离开耶路撒冷,主要是调查石家与东方家
有何图谋,会碰巧遇到你这
件事,相信是神的指引,你且宽心以待,神明不会让善人
永处於厄难,只要你能坚持
下去,我们会帮助你与未婚妻团圆的。」
没发现源五郎话中有话,花若鸿满心欢喜地朝众位救
命恩人叩谢再三。
参加招亲的计画,就此定案了。
--
一个人的死亡
是一场悲剧;
一百万个人的死亡
只是一个统计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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