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hoenix (剑心@雪缘),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姿5-8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Jan  1 18:23:03 2001), 转信

发信人: suise (爱吾所爱),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姿物语5-8东方家主(转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Dec 31 17:29:07 2000)


版权归原作主所有,观者请于二十四小时内自觉删除
    黑袍人再次凝聚身形,适才与风华的一轮激斗,令
他虚耗不少,更没法指挥石存忠的精细动作,让兰斯洛
险些就突围而出,现在阻碍者已经不见,他急忙施法,
要尽速完成魂魄融合。
    「对不起,打扰您了,请您就此罢手好吗?」
    同样的话语,再次响起,只不过相较於之前的满、
心诚恳,这次的音调中,却满是恶意的嘲讽。
    黑袍人目中暴出厉芒,瞪视著长巷尽头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名文士打扮的美少年,手里摇著一只大纸扇
,典雅悠闲。尽管穿著男子衣著,但那甜美娇颜却让任
何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大美人。
    可是,那甜美的嗓音,此刻却一反常态,充满尖锐
的挑衅。
      「第二场开始了,等著吧—.地狱的盖子我已经
替你掀开了!」
    东方府第内,兰斯洛处在血战中心,风华刀挥舞得
风雨不透,尽挡破军拳、红莲剑两大绝技。
    自从呼伦胡克上门揭穿兰斯洛一夥人後,石家不知
从何得了讯息,遣派密使,表示若东方家要对付花若鸿
等人,石家愿意无条件协助。
    本来这等丑事,不该泄漏出去,但一来此事确有亏
欠石家之处,二来比武招亲的原意成空,也需要另觅合
作伙伴,趁此机会与石家修好,不失为良策,故而答应
了石家的提议。只是却想不到,石家派出的会是这本该
死亡的石存忠!
    东方玄虎虽然诧异,但手下却未有分毫迟疑,眼前
最重要的事,莫过於先摆平这让东方家出了大丑的无名
小子。
    兰斯洛此时武功,绝不逊於两人中任何一人,但同
时面对双方夹击,那便险象环生。
    天魔功、鸿翼刀,他初学乍练,许多精妙处尚未领
悟,彼此间也未能融会一体,激战中也不知开了多少伤
口,只觉得浑身都在疼痛,触目所及,早变成了一片
红色。
    但他天生就是一股硬性子,越是处在逆境,越是不
甘心服输,风华刀舞成了一国雪光,挡住石存忠的破军
拳,可是稍一露出空隙,又被东方玄虎在右背印下一
享,浑身血液热得像是要沸腾开来。
    这时後方一声金属脆响,却是花若鸿双腕无力,长
剑被人击飞,呼伦胡克跟著使是一拳,往他头顶击下。
    兰斯洛这边正战到紧要关头,见花若鸿遇险,、心
中叫苦,拼著硬受一记破军拳,大口鲜血喷出同时,转
向跃往花若鸿一边,风华刀荡出凌厉光网,激飘而至。
    看兰斯洛天神一般杀至,呼伦胡克哪敢硬接,侧身
滚到一旁。花若鸿此时已经战得脱了力,见兰斯洛赶来
救援,悲呼道:「大哥,你别管我了,自己先走吧—.

    兰斯洛、心想:跑得掉还不早就跑了,人家像两尊
门神一样守著,怎麽跑啊?
    但被花若鸿这一喊,反激起了他那股不低头的倔强
性子,胸中豪气顿生,沉声道:「如果说我兰斯洛有什
麽地方,还能在兄弟面前抬起头来,那就是我这辈子从
没比我的弟兄先逃跑。当初你能很傲气的告诉花老二,
你不愿做无信之人,如今你又怎麽能让我做那无义小人

    在花若鸿肩头一拍,助他运气镇伤,兰斯洛道:「
自古英雄不寂寞,生生死死没什麽大不了,但绝不能对
人丢了这份骨气!」
      花若鸿听他这一说,感动地点著头;兰斯洛把刀
」扬,昂首怒视眼前众人,便如当日的花若鸿,自有一
股凛然神威,令众人不敢靠近。
      「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你们还算东方家的好
儿郎吗?」
      东方玄虎怒叱著自家子弟的退缩,、心内也感到
忧惧。这青年处此绝境,仍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神,若
他今日不死,继续在江湖上成长,将来必是七大宗门的
大患。在这忧虑同时,东方玄虎也不禁感叹,世家子弟
养尊处优,东方家是万难出此人才了。
      而他这声呼喝,却引来兰斯洛的暴怒。
      「妈的!都是你在罗哩八嗦,本大爷今天先劈了
你再下地狱!」
      奋起最後力气,兰斯洛人刀恍若合成一体,巨大
无比的气柱,往东方玄虎飘去。
      东方玄虎大惊,双掌一合,将兰斯洛刀锋拍夹住
,却抵御不了那股撕心裂肺的凌厉刀气,整个人被迫得
不住急退。
    在全场宾客惊呼声中,他二人将两扇厚门板撞得粉
碎,倒飞出屋外,仍自僵持不下。
      「碰」的一声,却是有雪终於发现不对,一扬手
,烟花火箭射向空中,爆成灿烂火花。
    兰斯洛用著身上每一丝力气握刀,便算今日便死,
也要先宰掉这个反覆无常的老鬼。
    天空烟花四散,只是那该死的援军,不知何时才来

    而螳螂捕蝉,石存忠已无声无息出现在兰斯洛身後
,破军拳奋起全力,朝他已无半分防御力的背门空档,
重击而下。
    花次郎正与那无名敌手激战。白家的金刚压元功,
奥妙神奇,操控大气压力伤敌的打法,别开武学一片天
地,双方激斗方酣,而对手狠辣强韧的打法,也让花次
郎嗜武的欲望,得到相当的满足。
对方似乎亟欲止战离开,但看在花次郎眼里,却成了怯
战想逃的证明,绝世剑劲透过光剑,似苍穹般覆盖住敌
人每一处进退,对方莫说是要逃走,就连想开口说话都
办不到。
      不过,他亦暗自纳闷对方来历。白家的压元功失
传已久,为河今日在此重现?
  这人又是何人?!与白家是何关系?
      这时,一个来自青楼的极度机密,在他脑中闪过
:白家这一任的当家主,白无忌,因为生性懒散,无心
於武学,曾将白家的武学秘录,送给一位友人,而那人
此刻正在雷因斯王国北方的恶魔岛上……
      眼前这人身上的修罗死气,除了激烈的生死战场
,更有何处能培养得出来?若论当世最激烈的战场,又
有什麽地方胜过恶魔岛了?
      念及此处,花次郎喝道:「魏素勇,你这大神官
不在恶魔岛镇守,跑来暹罗有何用意?」
      这个推论无疑是对的,但接下来的大方向却仍没
掌握住。
    「好哇!你们白家与石家连成一气,狼狈为奸了吗
?」
    光剑当头怒劈下去,却依旧是没给对方半分说话馀
地。
    「大混蛋!居然花了我那麽多时间!」
    暹罗城外数里,源五郎以令人咋舌的高速,往城内
飞去。他与王右军的比拼,在一追一逃的情形下,成了
轻功的较劲。
    源五郎的九曜极速天下无双,换做是其他高手,眨
眼间便被他甩掉,但王右军一来拥有天位修为,二来武
炼的兽性血统加强了他的感应力,源五郎花了老大功
夫,才将他远远甩掉,还将方向误导,让他往艾尔铁诺
追去,自己则以九曜极速全力回奔。
      「离开好久,城内应该没事吧!花二哥的武功足
以镇压一切,就算真的有变,雷因斯的女王陛下不会坐
视,与她随行的魏大神官,也尽得白家绝学。
    源五郎这样盘算著,却始终压不下心头那份於理不
合的阴沈感。那种感觉越来越强,而在飞入暹罗城上空
时,他才明白了这感觉的由来。花次郎正和人动手,而
与他激战的另一方,那真气波动自己十分熟悉,是白家
的金刚压兀功。
    转眼间,源五郎飞到激战中的两人上方,最糟糕的
情形正在他眼前上演,己方的两名硬手,没有去处理东
方府第内的问题,却在此相互对干了起来。
      「你们两个天才……到底在做什麽啊?」
      「情况不是很妙啊!我们彼此都别浪费时间了吧
!」
    在暹罗城的一处僻静所在,少女对眼前的黑袍人这
麽说著。她的样子看来是那麽娇柔可人,但说话的语气
,却如一位女王般骄傲,让人无法质疑。
    黑袍人眼中露出明显的疑问,今晚异变连生,眼前
这陌生少女,究竟又是何人—.
    看出了对方的疑虑,她抿唇浅笑道:「呵,最近姓
柳的好像挺风光啊!姑娘我就算是柳小刀吧!」
    多问无益,黑袍人再不多发一言,眼前这少女并非
灵体,而是货真价实的真人,可以直接凭武术解决,但
他仍是非常小心,身不动,直接使出穿越空间的魔法,
眨眼间便到了少女身前,重拳轰出。
    可惜他还是走了霉运。论武功,他的天位修为纵是
源五郎、花次郎也得忌惮三分,但比起魔法,他今晚一
连遇到的两名女子,却是稳坐大陆上白魔法帝座的至高
女王。
      「胜负只取决於一个问题,石存和的白骨锁、心
剑,为什麽突然失去了作用?」
    十三太保中的石存和,拥有一把来自石家长老的邪
物,白骨锁心剑,能自动追踪敌人,这事黑袍人自是知
晓,但那日对兰斯洛施放时,却放不起来,事後测试又
找不出问题,事情传回石家,几位长老非常纳闷。这时
听少女一提,黑袍人心内一惊,闪过一个骇人的想法。
      退!
    尽他所能的快速,连穿越空间的法术都不敢用,黑
袍人第一时间想要远离少女,越远越好。
     「太晚了,」
    少女优雅地扬起手腕,霎时间,一股无声的波动,
以她为圆周,朝四面放射出去,将周围所有正在运作的
魔法,全数取消、散化。这正是本代雷因斯女王,恃之
凌驾於魔导公会顶端的天赋神力。
    少女不是灵体,但黑袍人却是。灵体虽然不属於魔
法运作,但支撑这三分之一元灵存在的魂魄分离之术,
却是实实在在的魔法。
    有法故有破!
    没有风华放射圣光那样惊人的感官效果,但造成的
杀伤力只有更大,魂魄分离之术被取消,分离出来的元
灵也随之湮灭,黑袍人的身形,像是阳光下的影子,瞬
间消失无踪。
      「想要我夫君好看的人,我向来是一报还一报,
虽然只灭掉你三分之一的元灵,但也够你受的了。如果
不这样,三年之约可真不轻松呢……」
    少女抬头望向空中,喃喃道:「再见了,小人儿姊
姊,下次再与你见面,你会比现在更坚强吧!那我……

    一道烟花此时在空中出现,少女的眉头紧蹙起来。
    「为什麽还没解决……魏那边出事了吗?」
    东方府第这边,情形正自危急,三名地界顶峰的强
手,已经到了生死立判的局面。
    兰斯洛晓得背後石存忠的重击,可是他全然不理。
横竖今日难以幸免,怎样都要先干掉这肯定不会复活的
东方老鬼,这才划算。
    东方玄虎的老脸涨得通红,兰斯洛盛怒之下,、心
中无我,内力透过宝刀源源而发,他夹住刀面的双掌鲜
血淋漓,就快要支持不住,给宝刀一分为二。
    现在最没有性命危险的,就是早已是具死尸,为人
附体行动的石存忠,可是,当他在全场宾客惊呼中挥拳
下击时,一声霹雳似的大喝,轰雷骤响。
      「自来英雄不寂寞!谁敢动我小弟!」
    周遭的一切,彷佛刹那间全停顿了下来,兰斯洛觉
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奇异而庞大的力量压制,动弹不
得,而他努力转过头,却瞥见一点璀璨红光,从石存忠
胸口绽现,瞬间炽放,紫红色的烈焰飞腾,将他整具身
体吞噬,化为灰飞。
    来人杀了石存忠,这麽说,是自己的援兵了。可是
这一招,不正是东方家六阳尊诀的熊火显乾坤吗?会使
这一招的东方玄虎,不正在自己身前吗?
      「小弟,你也客气点,别动我老弟!」
    兰斯洛听见这一句,跟著便是一股隐带灼热的柔和
大力,将他推开,几下踉跄後,稳稳站定。抬眼看见东
方玄虎,只见他也是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满面迷惘。
    来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兰斯洛抬头仰望,只见一人
漂浮於半空,微笑地向他招手,正是那色胆包天的老淫
虫,老爹把子!
    全场宾客相顾骇然。在众人眼中,兰斯洛、东方玄
虎、石存忠,三大高手性命相拼,来人却轻描淡写地毙
石存忠,分退两人,武功实在高到难以想像的地步,而
他又这麽漂浮於空,像极了传说中的神话境界……
      「天位力量!」
    「天位力量真的存在!!」
    自九州大战後两千年,天位力量再次公开展现在世
人之前,而使出这力量之人的身份,又令众人大吃一惊

    看清了空中之人,东方玄虎惊喜交集,拱手道:「
大哥—.」
    场中所有东方家子弟一齐参拜行礼,同声道:「拜
见家主!」
    这为老不尊,贱笑嘻嘻的老淫虫,赫然就是本代东
方家主,东方玄龙!
    本代东方家主,因为练功走火,长年卧病,故而将
执掌大权交给乃弟东方玄虎,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事

    但老一辈的江湖人都知道,四百年前,在武霸忽必
烈、天刀王五崛起之前,东方家主东方玄龙,是大陆上
首屈一指的俊逸人物。惊人的武学天资,练成已数代未
有人全功的六阳尊诀,大陆各势力无不瞩目,可是就在
他锋芒正盛时,却忽然传出他走火入魔的消息,从此消
逝无闻。
    而事情的真相,却只有东方家的数位高层知晓。东
方玄龙生性疏懒,武功虽高,却无心打理俗务,加上中
年遇上一件大失意事,心灰意懒,遂将家族中一切交由
乃弟打理,成日过着荒诞无度的颓废生活。
虽然不满意兄长的生活方式,东方玄虎仍对长兄敬爱有
加,为了这次招亲,特地征询过他的意见,当时他不置
可否。而东方玄虎为了有强力后盾,特地将招亲地点选
在兄长近几个月旅居的暹罗。只是兄长的武功,竟已臻
至传说中的天位境界,仍令东方玄虎大感诧异,但最讶
异的,还是看见他亲热地与兰斯洛搂作一团。
但无论无何,既然兄长在此现身,就表示他要以家主的
身份,处理一切,东方玄虎立即率领家族子弟们退至一
边,静听示下。东方玄龙呼啸一声,几个人依次从屋内
走出。先是数名东方家子弟兵,持斧抵着被东方玄龙封
穴制住的呼伦胡克,接着是脸色苍白的花若鸿,和挽扶
着他的未婚妻阿翠。
一行人来到东方玄龙身前,阿翠排众而出,向东方玄龙
欠身行礼,道:"爹,翠儿要向您告别了。"
瞥了花若鸿一眼,东方玄龙望着女儿,面上荡漾着慈祥
的父爱,叹道:"这木头小子傻头傻脑,半点我的风采都
没学到,当东方家女婿还不算丢脸,可是配我女儿就委
屈了。女儿,你真是不后悔?"
"爹爹早已知道女儿的答案了。"
东方玄龙叹口气,往花若鸿肩上重重一拍,道:"女大不
中留。小子,便宜你了,看在你通过老子层层刁难测试
的份上,这椿赔钱货以后就丢给你去烦吧!"
尚未从爱妻忽然变成东方家主千金的震惊中回复过来,
花若鸿愣在当地,只感到肩头上的手掌,传来浑厚之至
的内力,充沛的六阳真劲,迅速镇住体内伤患。收回真
气,东方玄龙手一扬,隔空解去呼伦胡克身上的封穴,
跟着向东方玄虎取来那张"戊火神雷"的武器设计图。
"这么多人费尽心思,打生打死,就只是为了这么张鬼画
符的东西,真是何苦来哉!"
东方玄龙一叹,竟将那张设计图抛传至呼伦胡克手中。
"这次在暹罗,石家算是够倒楣的了,既然贵家家主对这
鬼东西有兴趣,那你就拿回去吧,看看是不是真能造几
支这东西出来。"
    万难想到设计图这么简单便到了自己手里,呼伦胡
克惊喜得不敢置信,却只听东方玄龙又道:「只是传闻
麦第奇家家规严厉,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处置叛徒更残
忍上十倍。我不知你收了石崇什麽好处,居然背叛麦第
奇家。旭烈兀乃当世人杰,我虽放你走路,你却未必离
得了这暹罗城门。」
    呼伦胡克浑身剧震,捧著设计图的双手微微发抖,
显是给这番话勾起了惨痛的联想。他与花若鸿动手时,
武功不弱,这点兰斯洛是心里有数的,但看他光听这一
个名字,就吓得浑身发抖,心下不禁大奇,不知那旭烈
兀是何等三头六臂的人物。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东方玄龙哂道:「自
来作奸细的又有几人能善终?你现在要后悔,却已迟了
。」
    呼伦胡克捧著设计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自
旁徨,忽然宾客群中响起一声爽朗长笑,一道身影惊电
闪出。
    「哈—哈哈,多谢东方家主谬赞,后学晚辈愧不敢
当!」
    呼伦胡克闻声大骇,刚喊出「家主饶……」,便给
一掌拍中脑门,掌力不强,但混参在其中的强烈电流,
却在瞬间摧破他的护身真气,将他化作一具冒烟的焦
尸。而在呼伦胡克手中的「戊火神雷」设计图也被这股
电流的馀劲点燃,同化灰飞。
      「什么人在此行凶!」
    场面骤变,宾客们齐声惊呼,东方玄虎站得最近,
立即发掌拦截,赤红火焰席卷而去。
    来人对火焰全然不惧,却是不愿与他纠缠,脚下连
点,紫电劲与赤焰炸出火花,趁机借力跃起,形如厉电
,刹那间便纵逸无踪,只落下一对极为精巧名贵的红、
蓝宝石指环。
      「借贵地处置叛徒,失礼之处,以此礼相赠两位
新人,聊表麦第奇家祝贺之心!」
    话是以特殊功法留声说出,人早已去得远了。礼物
虽然名贵,但重要的是其中代表的意义:持此指环,可
要求各地麦第奇分舵,提供所需要的一切援助,有求必
应。
    亲见此人行事神出鬼没,恩威并施,矫然若天外神
龙,全场宾客俱是相顾骇然。
    东方玄虎望著那人远去方向,惊道:「是旭烈兀本
人?」而从他兄长的表情,这答案是肯定的。
    东方玄龙走向乃弟,别有用意地道:「懂了吧?」
    东方玄虎道:「懂了,谢兄长赐教。」
    兄弟两人简单的对谈中,却包含很多意义。
    在这次的暹罗事件,源五郎一方、石家、麦第奇家
俱是各有奇谋,这还不算潜在暗中活动的数股势力,从
头至尾,东方家都处在被人愚弄的尴尬位置,这正说明
了当前的东方家,并没有参与大陆霸权争锋的资格,如
果东方玄虎执意要结合同盟,那在连串被利用的削弱後
,最后只会将东方家推入灭亡的深渊。
    东方玄虎对兄长的想法,未必全然心服,但只要兄
长肯重执家主之位,东方家自不需要任何外援,自己原
先目的也算达成了。
    那现在的残局该怎样收拾呢…
    「呵呵,礼堂是现成的,宾客也是现成的,新郎新
娘都在,碍眼的老头子也在,现在不办婚事,难道还要
另外挑日子吗?」
    东方玄龙一声令下,本来停顿的婚礼,重新热闹地
举办起来。
    给这一切剧烈变化弄得目瞪口呆,兰斯洛彷佛置身
梦中,直至东方玄龙靠近过来,热络地与他勾肩搭背,
呼喝道:「兄弟,咱们再去喝个够!」
    兰斯洛脑中灵光一现,道:「等等,那天藏身在阁
楼里和我动手的,原来不是东方玄虎,是你这老鬼!」
那日小楼之战,对方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他们两兄弟声
音相差不远,自己便因此弄错了。
      「可不是嘛!我正和女儿谈心,谁知忽然跑来两
个冒失小鬼。」东方玄龙哂道:「若不让你见识一下真
正的六阳尊诀,你还以为东方家尽是无能之辈!」
      「呃……上次你曾提过,如果我认你为兄,你就
愿意传我功夫的事,我事后一直后悔……」
      「嘿!小子,现在晓得我的武功厉害了吧!」
      「不,我想认你为兄,请你把你那不要脸之至的
淫虫功夫传授给我,让我从今之后,泡遍全天下的美女
!」
        「…」
    众皆喧闹间,没人发现隐匿於附近树梢上两个迟来
的人影。
      「虽然情形和预估的差很多,但是总算圆满解决
了,值得欣喜啊,花二哥。」
      「…要下去干一杯吗?」
    当所有事务逐渐步入尾声,却有一件足以影响众人
安危的大事,正在暹罗城西门发生。
    十三太保中的五太保,石存信,此刻站在暹罗城西
门,品尝著失败的苦酒。石家这次真是损兵折将,得不
偿失,除了十三太保的弟兄们连接折损,几天前更被一
个不知名的高手摸上门去,差没把石家在暹罗的所有人
员杀得乾净,思之犹自心寒。
    老大也真奇怪,自己委实弄不清他在搞什麽鬼,连
他究竟是死是活自己都一头雾水,不过,他今早藏在棺
材内出门时,曾有嘱咐,若到一定时间仍不见他联络,
就弄碎这个他交付的六芒星石。
    不久前,看到一枚烟花在空中爆炸,尽管不晓得是
哪方发出,但直至此时老大仍未联络,多半是已失手完
蛋了。
    这石头色泽透明,自己虽不懂魔法,但瞧来实在不
像是好东西,为测安全,还是离东方府第远一点,再行
弄碎。自己也已命令剩余的亲卫队,将石家当初挑来此
地的贵重金银装箱运出城外,预备带回石家,只等自己
将这六芒星石敲碎,所有人便一起撤回艾尔铁诺。
    「好了!就做吧!」
    不知道这一敲之下,将引发多大的后果,石存信正
要毁去六芒星石,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迅速奔来。
    抬望眼,一支剽悍的骑队,扬起滚滚沙尘,风驰电
掣般奔进城来。
    「是头目的烟花信号没错,我们可以进城抢劫了!

    「抢不抢劫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能躲在山上啃便当
的日子,终于可以过去罗!」
      「是啊,我们不必再代替头目当妮儿小姐的拳靶
了!」
    一伙人转眼间便奔到城门口,确认没什麽守卫后,
为首的那名少女,分派一半人手运东西回去,剩下一半
随她杀进城去。
    那些人运送出去的东西,依稀有些眼熟,可不正是
石家的那批金银宝石吗?石存信勃然大怒,顾不得敲碎
六芒星石,连忙奔上阻止。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连我石家的东西也敢动,
不要命了!」
    他觑准这些人武功不高,只要先干掉为首那少女,
没人指挥,余下的人虽多,却极易对付。
    基本战术没错,哪知,这却是他生命中最后也是最
大的误算!
      「哪里来的死狗,狂吠乱叫的,给我滚一边去!

    面对他的斩击,少女像是嫌烦似的,连马也不下,
迳自挥出一掌。石存信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道尖锥螺旋
穿过,剧痛之中,浑身血肉迅速萎缩,顷刻间便被吸蚀
殆尽,凄惨地摔落在地上。
    「运东西的快走,剩下人和我去接我哥哥!」
    东方府第之内,喜宴正自盛大举行。宾客们都知道
,新郎官是麦第奇家的一品门客,虽然之前有些谣言,
但后来连旭烈兀本人都亲自赠礼道贺,哪还有假?他击
败石存忠的优秀武技,众人有目共睹,此刻又娶东方家
主的独生女为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适才的战斗,人人皆知石家与麦第奇家是死对
头,有什么阴谋都不足为怪,虽然说连东方玄虎都出手
很是说不过去,但此时此刻又有谁敢多问半句,人人
都争著向花若鸿敬酒祝贺,开始向这位武林新星拉拢关
系。
    兰斯洛遍寻有雪不获,料想他烟花一放,立刻就跑
去搬救兵了,只好先搁下不管。东方玄龙浑没架子地拉
著他豪饮,同时像每个嫁女儿的父亲般大吐苦水。
    老人说,东方翠儿是他多年前在外风流无度的结果
,当女儿持信物前来相认,他欣喜、愧疚之馀,想过要
补偿女儿,但女儿说,她已有一名私订终身的伴侣,来
相认父亲并非为了贪图荣华,只是婚姻大事,希望成婚
时有父亲的祝福,从此隐逸田园,平安度日,于愿足矣

    那时老人大是吃味,更对女儿口中的未婚夫不以为
然,于是设下重重阻碍,想令那乡下小子知难而退。哪
晓得姻缘之数,果真是冥冥中真有天定,那小子竟真是
连逢奇遇,脱胎换骨,最后一战的气魄更是连他也为之
动容,不得不向女儿认输,祝福他们的婚事。
    兰斯洛嘴里称是,心中却想,都是你这老淫虫多事
,才生出那么多麻烦,可是转念一想,若非经此事端,
花若鸿也不可能似今日一般绽露锋芒,而仍只是个软弱
无用的窝囊小子,人生的祸福,有时候真是难以论断。
    偕妻与宾客敬酒的花若鸿,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只
觉得荣耀辉煌,一生中从未有过此刻的扬眉吐气,回首
前尘,只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般不真切。
    可是,兴奋中又有几分黯然。妻子有老父分享喜悦
,自己却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这麽多祝贺声中,又
多少是真心为自己而喜悦的呢?虽是数百宾客,但在其
中,并没有自己最想一同分享荣誉的那两人。
    酒过三巡,新郎新娘稍稍可以抽身,花若鸿想去找
兰斯洛叙话,忽然,一个孩童拉拉他衣袖,将一件东西
塞进他手里。
    花若鸿低头一看,是本薄薄的小册子,内中以蝇头
小字,写满了剑术秘诀,字迹飘逸挺拔,在最后一页赫
然写著「龙之腾也,必潜乃翔,百劫功成,特为君贺」
十六字,字体犹湿,显是刚刚写上。
    他心头狂跳,连忙问道此物从何而来?男童天真笑
道:「那边有个好漂亮的大姊姊给了我两颗糖,她旁边
有个老哥哥,要我把这东西拿给你。」
    顺著男童手指方向看去,那是厅中最偏僻的一个角
落,没人留意,现在只空留下酒壶、酒杯,人迹杳然。
    花若鸿焦急地举目环视,却在大厅的偏门出口,看
到源五郎在门边笑嘻嘻地向自己举杯祝贺。在他身旁的
是一个陌生男子,长得极俊,银发垂肩,眉宇间有种冷
冷的忧伤,却别生一股睥睨傲气,使人一见之下,心神
俱震。
      (世上竟有如此杰出人物?)
    花若鸿震惊之馀,却又有著不解。这人自己从未见
过,可是凝望著他,胸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
是为何?
    源五郎把杯一放,与那人相偕出门,就在那人转身
的刹那,花若鸿认出了那个背影。
    其实,仔细回想,与这人相识以来,自己似乎总是
在凝视他的背影。
    授业时,他轻蔑地耻笑自己,然后呵欠睡去;或是
对好不容易练出点成绩的自己,摆出一副臭脸,以那独
一无二的高傲口吻说「废物」,从来也没给过肯定的笑
容。
    可是就算他摆出一副无聊表情,打鼾睡去,当自己
练错的时候,纠正的石子从没少过半枚;练剑时遇到瓶
颈,难以领悟,他也总在第二天,发表他一夜苦思所得
的「废物专用笨方法」,让自己得以突破困境,一日千
里的奇迹,委实其来有自。
    所以,当他看完自己的决赛,不屑地转过身说:「
废物练一千年也只是废物,不过…和那些特级垃圾相比
,你倒也稍微有点样子了」时,自己就像一个被塾师
夸奖的幼童,险些泣不成声。
    而每次看著他的孤绝背影,想著自己与他之间的差
距,尊敬仰止的心意,从未少过,一如此刻。
    忽然间,花若鸿热泪盈眶,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大
声叫道:「师父!」
    那人在听见他叫声的刹那,背影稍稍停顿了一下,
随即加快速度,与源五郎瞬间远逸。
    全场宾客给他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纷纷往门口
看去,想知道这少年英雄的师父是何人?却只看到空荡
荡的一片,不禁大奇。
    花若鸿止不住地流下泪来,这时,有人轻拍他肩头
,睁目一看,却是伪装得几乎认不出来的有雪。
      「三哥要我对你说,你师父仇家遍天下,不认你
,是为了你好,不想要你受他牵连,遇上什麽不测。」
    花若鸿点点头,心中仍是哀伤难减,情知恩师这一
去,往后要再见他,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请您转告五郎前辈,将来有一天,我会比现在
更强,当我不至于成为师父的负累时,会让他认我这废
物当弟子的。」
      “唉!辛苦一場,就為了喝今晚的一杯,這口酒
可真不易喝。”源五郎笑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正
牌的風流名劍花風流,到底上哪去了?”
      “那小子不知好歹,放他走路,還向我出劍,照
我的習慣,當然是順手宰了。”
      “哦?然後你就冒用他的身份,到處招搖撞騙!

      “也不全是為此。就算不論仇家,每天上門找我
挑戰的無知之徒,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加上暗殺的、
報仇的、拜師的,照著三餐輪流來,宵夜還來,一頓飯
都得分三次吃,不用別的身份活動,我怎麼受得了?你
以為吃飯吃到一半,看見人頭亂飛,那很下飯嗎?說來
花風流還該謝我一聲,不是我冒他的名,以他那幾手功
夫,怎闖得出這等名頭?”
    兩人邊談邊說,漸漸遠離東方府第,彼此心裡也都
有數,今日一別,往後委實不易再見。
    “焉知昨日所厭,竟是今朝所戀,和你鬧了這許多
日,忽然少了你這死人妖,以後還真是有點無趣。”
    “往後有什麼打算?”
    二年後的劍約,被你害得去不成了,反正也閒得沒
事,說不定手癢起來,看看能不能憑我一人一劍,挑掉
七大宗門中的幾家……”
    看見源五郎一臉哭喪,他失笑道:“說笑而已,你
朋友那麼多,誰知道是不是又會莫名其妙宰到你朋友,
讓你找上我來擺這麼張表情。”剛才他跟魏素勇的混
戰,完全是秘密主義被誤用的後果,讓兩名硬手沒來得
及趕去東方府第解危,反而相互在外頭火拼起來。
      “嗯,這個世界是很廣大的,在風之大陸以外的
其他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說來我完全都不知道,真是
可笑……”他停了停,表情柔和許多,說道:“我想出
海去看看。瞧瞧在別塊大陸上,會不會有更厲害的劍術
高手?更高明的武學?這些我全都想試試,別只當這裡
的井底之蛙。會去多久還不肯定,反正也不是一時三刻
內會回來的,雖然說……”
    源五郎在旁聽著,很是為這名義兄而欣喜。他說這
些話的時候,臉上只有少年般對未知世界的憧憬,這說
明,他已經漸漸能從過往的仇怨陰影中走出來了。
    正想答話,忽然不遠處傳來大聲喧鬧,急躁的馬蹄
聲,正往這邊急奔而來。
      “刀疤雄,你帶兩個兄弟,往那邊去找我哥,見
人就問!”
      “妮兒小姐,我……我們該怎麼形容頭目的樣子
呢?”
      “好色,極度的好色!身材像是發了情的公熊一
樣健壯,色瞇瞇的眼睛看起來像變態的中年人,一個叫
做蘭斯洛的超級變態狂!”
      “这……這樣形容頭目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賴到現在才發信號,這一個
月一定又是混在哪家妓院,付不出錢才想到我們!”
    十餘道騎影迅速往這邊靠近,為首之人不住發號施
令,月光中,隱約可見是個極俏麗的少女身影。
    銀髮劍士眉頭一皺,讓在一邊,卻見源五郎已經狂
奔出去,滿臉興奮,嚷道:“喔!美麗的妮兒小姐,我
……”
    絕世美男子與美少女的初遇,該是很令人期待的一
幕吧!可是,不知是月色太暗,還是少女心中過於焦急
,她壓根就沒有發現眼前忽然有個人問了出來。
      “啊—”
    十多道騎影呼嘯而過,只聽得為首的少女皺眉道:
“剛剛馬好像踹到了什麼東西,你們有看清楚嗎?”
    眾人皆說沒有,月色昏暗,看不清楚。
      “一定是有隻死狗突然跑出來,被馬踹個正著…
…不管了,大家分散開來,找到人才准出城!”
    騎隊分開四散,漸漸遠去。他在暗處啞然失笑,緩
緩走到街中心,蹲下看著自己那被十多匹健馬亂蹄踏過
,好似隻被踩扁的蟑螂般,大字形趴在街上的義弟。
      “堂堂天位強者,會被亂馬踐踏?你也未免太做
作了吧!”
     “……喔……喔呵呵呵……這就是……真愛的代價
……”
      “就是這潑辣妞嗎?也只有你才受得了!”
      “……喔……喔呵呵呵……愛的真諦就是……我
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另一邊,蘭斯洛察覺時間已過午夜,同時想到自己
拿錯煙花火箭給有雪,現在煙花一放,盜賊團的弟兄應
該已經進城,該與他們一會,於是向東方玄龍辭別,趕
去沈宅。
    可是,在梅林裡,不管他怎麼找,怎麼呼叫,就是
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轉過頭,只見題著兩闕詞的那
堵牆上,另外寫著一闕小詞,一看之下,不由得魂飛魄
散。
    鴻雁北歸雪照陽,潔梅猶有未凋香,
    傷心牆題訣別字,天涯從此作參商。
    問君憶否明月夜,信誓旦旦約三章。
    蘭斯洛對詩詞之類毫無造詣可言,但也看得出,這
首詞中滿是離別之意,語氣更是決絕,特別是最後兩句
,回憶當日立下的誓言,莫非是自己沒有照約定,每天
晚上都來探視風華,以至於今夜功虧一簣!
    “被大哥遺棄的我,將會就此煙消雲散,讓你、水
遠也見不到!”
    假如沒有能盡其全功,最後的代價就是如此,這是
風華親口說過的。
    蘭斯洛注視著壁上題字,心中大慟。假如是因為自
己的過失,今夜遲歸,導致風華煙消雲散,那自己真是
萬死莫贖。
    “可是……我……我沒有要遺棄妳啊……真的沒有
……我……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騙妳……為什麼……”
    蘭斯洛心中百感交集,痛苦得恨不得馬上死去。他
撫摸著風華消逝前,倉惶施法念寫的字句,想多瞭解一
些,可是自己程度有限,這些詩句只能朦朧曉得個大
概,卻感覺得出離別時那種強烈的傷心感。
    他以為自己會落淚,會哭出聲來,可是,卻怎樣也
沒想到,最後喃喃出口的竟是這樣一句。
      “小草!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一語既出,連他自己也大感意外。為何在此徬徨絕
望的時候,自己心中第一個想到的,竟是那慧黯俏皮的
千金小姐!這事真是沒有理由……只是,心裡隱隱有種
怪異感覺,好像不管有多無助,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看
到她存在,微笑地鼓勵自己。
    而這荒謬念頭當然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外頭忽然傳來馬嘶與叫喚,蘭斯
洛悠悠清醒,失魂落魄地走出去,才一出門,便給人一
把抱住。
      “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剛才遇到一個雪特人
,說是你新收的小弟,他告訴我你可能在這裡,咦!你
的眼睛怎麼紅了?這麼大的人還會哭,好丟臉喔!”
    “胡說……我只是……只是……”
      “哥,我告訴你喔!這次雖然你不在,我們也幹
了好幾票生意呢!最好笑的是有個白癡,一看到我,就
說像我這樣的大美人,怎麼可以不坐車而騎馬,受日曬
雨淋呢?二然後就發了瘋一樣,硬要把他的車子送給我
,那車子好大好漂亮,整個是用玉做的呢!哥,你看我
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那個淫賊一定瞎了狗眼……”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過份!傷害少女心!

    聲音漸漸轉小,在屢屢不捨的回望中,蘭斯洛毅然
轉頭,縱馬向前馳去,盡快離開暹羅城,越遠越好。
    也就在馬蹄聲離去後不久,梅林的草叢中竄出一道
纖巧倩影。
    “呼!好險,剛才突然被他一叫,差點就出聲答應
了……”
    她輕拍著自己猶自狂跳的心口,動作嬌俏可人。饒
是她絕頂聰明,也料不到適才會有那突然一句,驚喜之
餘,眼眶卻不禁紅了一圈……
      “老公,謝謝你。謝謝你在這等時候仍惦著我,
謝謝你在這時候仍把我放在你心裡……”
    她勉強定了定神,眼睛看著牆上字句,嘆道:“唉
!小人兒姊姊,妳用錯留言了……夫君他那種腦子,只
能看懂最簡單的白話啊!”
    雪一照陽,自是融化,但樹上白梅猶有芬芳。同樣
的,人雖遠去,長程分別,未必沒有再會之期。
    明月下信誓日亙的約法三章,指的正是蘭斯洛一再
保證的:“不管妳身在何方,都會找到妳”,這才是風
華臨去前念念不忘的心事。
      “可是……看他那麼正經的傷心成那樣,我還真
不好意思告訴他真相呢!嗯,怎麼說好呢……”
    雷因斯女王聰慧無人能及,卻也露出了苦笑,陷入
一段沒結果的長久沈思。
    “天——朗日清,和——風送閒,可嘆——那俊逸
如我顧影——自憐;瀟——灑多金,文——武雙全,問
天下——幾人似我風采——翩翩!”
    熟悉的詩句,在暹羅城外數里處悠揚響起,一行旅
人攜帶著各色行李,緩緩向西行去。
    和後頭一眾從人大包小包的累贅相比,走在最前頭
的那名俊秀男子,最是瀟灑自在,他本來拿慣的玉如意
,隨著九龍玉車一同轉贈佳人,現在手裡拿的,是隨意
在暹羅城中購得的紙扇,搖晃送風。
    過得片刻,後頭的從人終於忍受不住,一名藍眉老
者代表眾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公子!這趟我們大老遠的趕來,難……難道就
這麼回去?”
    這是眾人、心中的疑慮,麥第奇家盡起高手而來,
浩浩蕩蕩,雖說成功阻止了石家與東方家聯盟,又誅殺
了叛徒,大大風光,但終究沒拿到什麼好處,又連麥第
奇家的象徵九龍玉車都失落,日後傳出江湖,豈非貽笑
大方!
    “就這麼回去?你們願意我還不願呢,難得出來了
,不好好玩個兩三月,我怎麼捨得回去。這次我們不傷
一人,就讓石家栽了個大筋斗,又與我五師哥修好,我
覺得這已經是大豐收了呢!”
    他回過頭來,面上綻放著舉世間無人能及的自信微
笑,那是與某人的冷淡傲骨全然不同,又神氣又耀眼的
自傲。
      “九龍玉車送人了有什麼關係?珞瓔金璽不在了
又怎麼樣?那都不過是代表我的附屬品,普天之下,旭
烈兀·麥第奇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要有我在,就有
麥第奇家!重視那些外在東西毫無意義啊!”
    目睹公子的絕代風采,和那豪華無雙的耀眼感覺,
眾人已不知是第幾次地深深感動。
    這位公子的一舉一動,便與他的兄長忽必烈有異曲
同工之妙,都是那麼使人敬慕,又充滿無人能及的華麗
感,讓麥第奇家因他的個人魅力緊緊團結,有了今日的
規模。
    一這樣想,眾人也不再因為在麥第奇家身居高位的
自己,此刻淪為一個提雜物的腳夫為恥;不過,話是這
麼說,但要就這麼走路回艾爾鐵諾……好累啊艾爾鐵諾曆五六六年四月十五日
    轟動一時的暹羅招親,在萬眾矚目中落幕,麥第奇
家的一品門客花若鴻,獨冠群英,贏得勝利。
    已百多年不問世事的東方家主,東方玄龍,在婚宴
上翩然現身。其所展露的天位實力,在大陸上掀起軒然
大波,更令東方家行情看漲,而剛迎娶東方玄龍獨生女
的花若鴻,頓時成為各勢力注意的焦點。
    雷因斯王庭則在不久後發表了道歉啟事,承認先前
發出的柳一刀通緝圖像,大有誤謬。而真正的柳一刀,
迄今相貌不明……
    在此同時,前些時日掠劫暹羅周遭的盜賊團,正式
以“阿里巴巴四十盜”之名,廣為天下所知。成名的理
由是因為他們膽大包天,搶下了石家的大批貴重金銀
玉石,拒絕歸還。於是,一夜間,四十大盜成為艾爾鐵
諾頭號通緝對象。
    浮雲聚散,旌歌流轉,傳說中的史實,又翻過了一
頁。

--
降龙十八掌秘要:
亢龙有悔   飞龙在天   龙战于野   利涉大川   鸿渐于陆   突如其来
或跃在渊   神龙摆尾   见龙在田   潜龙勿用   战龙在野   履霜冰至
震惊百里   双龙取水   鱼跃于渊   损则有孚   密云布雨   旱乘六龙



--


一颗漂泊在东湖的心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3.206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