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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j (开学了),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云之魔渡众生3下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Oct 27 12:37:36 1998), 转信
极有可能,也是敢与不哭死神步惊云硬拼的那双蝙蝠......
原来这双蝙蝠唤着“黑王”,岂不与雪达魔肩上的白色蝙蝠“白王”
相映成趣?
黑王就位,黑瞳面纱后的嘴角迅即泛起一丝邪气笑意未僵,
她又轻轻俯了那头黑猫一把,即把身形一纵,便已和黑王一起闪电
穿窗而出,有如两双深不可测的-----
黑色妖魔!
她和黑王,今夜将要为谁编织恶梦?
那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恶梦?
这间不知属于谁的房子,顿时使余下那头黑猫在“喵喵“尖
叫,它跳上窗前的小几目送着她与那双蝙蝠在月夜下消失;一双
圆圆的猫眼,竟已流露一股不舍之色。
也许自它出世至今,早已不断被人们视作不祥之物般遗弃,从
来也没有人愿意抚摩它,今夜,它却遇上一个愿意抚它的知己,
纵使;她是一个非常邪恶、危险的知已!
而且,它亦看见了她在未戴上面具前的真面目;它知道她是
一一一谁!
相信偌大的天下会,也只有这双黑猫——
知
情!
星斗阵列。
今夜的星光异常迷离,似是无数旁观者充满好奇的眼睛,在窥视
着今夜将要发生的种种迷离事。
夜空之上挂着的,也是一样迷离的月光,映用着夜归人那颗似
箭归心;然而今夜其中一个夜归人,却是从不爱夜归的-----孔慈。
已是晚上子时,夜色逐渐深沉起来,天下会亦被深沉的夜老早
吞噬,孔慈却仍是孤身走在回去“风云阁”的路上。
今天是聂风、步惊云及秦霜自无双城凯旋而归天下会的大好
日子,孔慈本已预备亲自下厨,为他们弄一顿晚饭,却不虞,突然被
侍婢主管香莲喊去,谓要与她磋商一件要事云云。
谁知此番磋商,竟尔谈了一段冗长时间,孔慈曰程之时已晚。
终于错过了在“风云阁”等候聂风及步惊云回来的机会,一个她十
分珍惜的机会。
好不容易方才回到风云阁,谁料甫踏进风云阁,孔慈却见被一
园所隔的,‘风阁”及“云阁”,早已浑无半点灯光,想必是凤少爷与云
少爷已经就寝;孔慈心忖,他们长途跋涉赶回天下,必已疲累得很、
就让他们好好歇息一宵,明天才再找他们吧!
心意既决,孔慈遂步出风云阁的庭园,只见在庭圆之外的不远
处、立着一间简朴小屋,这间小屋,正是她夜里歇息的地方。
雄霸向来帮规分明,一直皆严禁任何婢仆在主子阁内度宿,故:
孔慈日间尽管时常在风云阁出入,夜里还是须回到这间小屋。
只是今夜……
这间本来平平无奇的小屋,却发生了一件令孔慈颇感意外的
事。
孔慈清楚记得,自己往会侍婢主管之时,并没有燃亮屋内的油
灯,如今,为何她远远已眺见,她的小屋,此刻居然灯火通明?
那即是说,有人在她的小屋之内,燃亮了灯……
到底是谁在她的小屋内呢?孔慈一面步向自己的小屋,一面推
想,斗地,她私下闪过一个念头——
会不会是凤少爷?
她虽然错过了一个等他的机会,他却在此等她?
门终于给她推开了,惟,屋内并没有她预期会看见的聂风。
却有一些她造梦也没想过会在自己屋内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具铁棺!
一具黑得发亮的铁棺!
铁棺就放置于屋子中央,登时把整间不过两丈见方大小的小
屋弄得如同一个灵堂,眼前情景诡异已极,孔慈毕竟是一个十九岁
的女孩而已,顿时给吓得不懂呼叫,理乐懂掉头逃跑,只是站立原
地。
惟在她怔忡之间,一件更令她以为自己疯了的事情随即发生,
但听那具铁棺之内,赫然传出一个森寒的声音,若断着续的在呼
唤:
“孔,…··慈……”
声音虽然低沉森寒,却是一个女子的语声,但在此漆黑的夜
里,听来更如同一头含冤待诉的厉鬼。
孔慈乍听之下,更觉毛骨悚然,隔了良久,她方才勉强惊魂莆
定,战战兢兢的问:
“谁?到底…是谁.....在.....棺内…说话?你...为何…要睡在
铁棺…内?”
黑色的铁棺内,又传出那女子的嗓音:
“孔慈,我是一具世人永远也无法看透的物体……”
“我睡在铁棺之内,只因为——”
“我已经是一个死了五十多年的人!”
“我唤作—— ”
“黑!瞳!”
黑瞳?
“死了五十多年?孔慈闻言,心头更是发毛:
“你…已死了五十多年?那…岂不是一个……”
她本想问,那岂不是一个死人;谁知黑瞳似已明白孔慈的意
思,她道:
“你猜错了!孔慈,我并不如你所想般简单;生和死,对我来
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我虽然在五十多年前死了、但因我把
灵魂献给恶魔,我反而成为一具永恒的人形化身,死神的化身!”
孔慈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她此刻最想知道
的事,是……
“…纵使…你是什么人形化身,但我与你…紊不相识,你…为何
会知道我叫…”
“孔慈?”
对了!她最大惑不解的,还是这个黑瞳为何会认识她。
铁棺之内的黑瞳,复又绽放一连串诡橘的笑声,答:
“这个你管不着!你只需明白,我对你,与及天下会内不少人
的底细无所不知,我甚至知道,你心中时常在想谁!”
“你是不是时常在想一一”
“聂风?”
此言一出,孔慈立对面色大变。
她色变,一来是因眼前的这个黑瞳,说自己对天下会中人无所
不知,二来是因她喜欢聂风的事,一直也仅是藏在她自己的芳心之
内;她自知地位低微,配不起聂凤,故从不敢向任何人提及片言只
语,不敢泄露半点心声……
眼前这个铁棺之内的神秘女郎,却为何会对她的心了如指掌?
难道…她真的是——
死神的化身?
黑瞳见孔慈茫然不懂回答,更是自呜得意的继续说下去:
“怎么样?给我说中了吧?我还知道你除了对聂风有意之外,
对那个他妈的目空一切的步惊云,亦有感激之心;是他一手从侍婢
主管手中把你救出来的,是不是?”
孔慈愈听,脸色愈是苍白,这个黑瞳,居然如同活在她的心中,
甚至比她更清楚她自己,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孔慈,虽然我黑瞳十分同情你被逼在天下会为婢为奴的飘零
身世,但你也太他妈的懦弱了,你完全适合当一个红颜,因为你肯
定薄命!这是什么年代了?你居然可以为了对聂风及步惊云的情
愫,而终日难安!这个世上正因为有你这种脆弱的女人,才会
纵容男人们千百年来欺压女人;不过,你以后也不用再为风云二人
而思虑了……”
“我会亲手把他们这两个男人中的男人,撤底收伏!”
铁棺内的黑瞳愈说愈起劝,孔慈终于忍不住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毋需明白!”黑瞳爽快的答:
“今次我向你现身,只是要藉你的口,预先告诉风云那两个家
伙,我黑瞳会以一个他们意料不到、却又会惊喜至死的身份,来取
回我主人的秘密‘达摩之心’,再者、我亦会顺道叫他们二人尝尝我
的利害!”
意料不到、却又会令人惊喜至死的身份?她到底会扮作什么
身份,来取回达摩之心,与及对付风云?
孔慈不解地问:
“你...为何要借我的口……告诉凤少爷与云少爷?为何你
不直接…去找他们?”
你暂时不会明白。”
黑瞳神秘兮兮的道:
“我也不会告诉你。”
孔慈知道再问下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转而问道:
“你说…那个什么‘达摩之心”的秘密,着真的属于你主人的
话,你前来取回它…也十分应该,但,你为何定要…对付风少爷
及云少爷不可?”
黑瞳肆无忌惮的答:
“因为我喜欢!”
“自从我成为人形化身之后,这个人间,已经甚少有任何人或
物,能够提起我的兴趣!尝尽五十年的孤独,我根本已不知道自己
需要找寻什么,惟有找寻——”
“敌人!”
“就像风云那样吸引我跃跃欲试的敌人!”
说到这里,黑瞳向来充满自信的口吻,亦隐隐流露一丝空虚,
一丝怅们。
“你…不会成功的!凤少爷··与云少爷身经百战、仍能…活到
如今,他们…不会怕你………”
“那你就走着瞧吧!我黑瞳一定会找他们,夺回达摩之心
会与他俩------”
“玩个他妈的痛快的!哈哈……”
铁棺之内的黑瞳说罢狂笑起来,孔慈却不知何来勇气:也许是
为了她太关心聂风与步惊云,她霍地走上前,奋力追打欠棺
盖,一面呼叫着:
“不!你绝对无法伤害风少爷与云少爷!”
“你绝对无法伤害风少爷与云少爷!”
但听棺内的黑瞳嗓门更沉,冷冷道:
“孔慈!为了两个心中没有你的男人,你居然胆敢触怒我?
可知道,只要我轻动一根指头,甚至乎脑海内的念头一转,便已可
把你化为一滩血酱,你不要命了?”
孔慈素来荏弱,惟为了聂风与步惊云,意外地,竟毫无半分
惧色,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勇敢,她高声答:
“不!他们两个都待我很好,无论如何,我早已把他们视作亲
人,我孔慈的命虽贱,但却使…豁尽我这条贱命,也不会让你得
逞。
“我如今便要看看,你这个躺在棺材内的所谓人形化身----”
“究竟是怎生模样?”
孔慈从没尝过如此勇敢,话未说完,已经双手一抬,“彭”的一
声,猛的把黑棺的棺盖一翻,她誓要看看这个声言要对付聂风与步
惊云的女人是谁!发誓要看清楚她的庐山真面!
然而她确实大天真了!黑瞳既然是死神的化身,又那会如此
轻易被人瞧见她的真面目?
尤其是像孔慈这种仅从聂风身上学憧些微武功的女孩子,更
不能!
就在孔慈揭棺同时,棺内翟地又传出黑瞳的一声汕笑:
“不自量力!孔慈,你要为触怒我而付出代价!”
接着,孔慈还没瞧见棺内有任何人形物体,铁铸的棺内忽地暴
绽出一道夺目豪光,孔慈双目避无可避,与豪光迎个正着,登时双眸
一痛,眼前一黑……
便“啊”的一声痛极高呼!
“啊......"
孔慈遂地在床上一坐而起,浑身大汗淋漓,方始惊觉,原来适
才的仅是一场梦梦!
但这场梦魔,异常真实,如似真,令她犹有余悸…
“孔慈,你造了恶梦?”
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孔慈耳衅悠悠响起,孔慈斜斜一瞄,说话的
个正是她魂牵梦紧的----聂风。
还有站于聂风身畔,正以好奇目光看着她的断浪。
孔慈还发觉,此际已是大白天,而她如今所睡的床,是聂风所
居的“风阁”内的床,她不由大吃一惊,慌忙跳下床,低首躬身,异常
自卑的道:
“风少爷,对不起,帮主绝不许侍婢在主子寝居......度宿,
孔慈却....不知何故.....会睡在你的床上,真是.....对不起......"
聂风给她的过分的自卑而弄得啼笑皆非,一旁的断浪更为失笑道:
“孔慈,你怕啥?是风他自已把你抬上床的,你知道吗?昨夜
你不知于何时昏倒在风云阁的庭园内,风不但把你抱回来,更撤夜
照顾你,雄霸那老家伙若要怪,便怪风好了!”
聂风也道:
“不错。昨夜我返回天下之后,一直不见你回来风阁,心想那
个侍婢主管虽说有事与你磋商,也决不会谈至那样夜,于是便出外
找你,谁知却在风云阁的庭园内,发现你昏倒在地上,所以才会把你
带回来风阁暂宿一宵......“
聂风说到这里,不期然以掌轻轻探了探孔慈的前额,温然说
道:
“是了,孔慈,你为何会在园内昏倒?你没有什么不适吧?”
对于聂风温柔的以掌心替她探额,孔慈不禁涨红了脸,想到聂
风昨夜一定是为了照顾自己而撤夜未眠,一时更感激得说不出半句
话来,断浪却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窃笑,故意调侃她道:
“风,这还用问?你瞧!孔慈的脸多红,而且更汗流浃背,她定
热昏了脑,才会在国内晕倒的。”
孔慈急道:
“不是的。风少爷,孔慈并没…什么不适;只是…我也不知道
....自己…为何会在园内昏倒,可能是…与待婢主管见面后,感到有
些倦才会如此……”
聂风微微一笑,他的笑如骤雨后的阳光,他道:
“嗯,我看也是如此。孔慈,你可知道自己适才一面睡,一面在
嚷着你绝对无法伤害凤少爷与云少爷的话,你似乎造了一个很可
怕的梦.....”
孔慈不虞自己竟会在梦里说话,一张早已通红的粉靥更是通
红上想到适才那个桅异迷离的梦;她更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支吾的
道:
“是…的。我确是了一个很可怕的恶梦,我梦见…一具十分漆
黑的...铁棺,铁棺内有一个…女子,她对我说,将会前来…对付…
风少爷…与云少…爷………”
孔慈说来似犹有余悸,聂风倒是不以为意,一面笑着,一面好
言安慰: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孔慈,别太认真。”
在孔慈及断浪面前,聂风依然不时挂着笑容,惟其实他在无双
城内所曾遭经历,所曾遇上的那个红颜,已足让他绝望一辈子,已
足教他终生遗憾……
他仍在笑,也许只是不想孔慈及断浪为他而担心,他担心他们
会担心!
人,便是如此,许多时候,人们都只是看见别人在“笑”.....
却看不见他“快乐” (
笑,并不一定代表快乐.
孔慈道:
“但,风少,那个梦...真的非常真实,我还记得,那个躺在棺内
的女子说,她不单要来对付你和云少爷,更要夺回一件东西-----”
“达摩之心!”
达摩之心?孔慈这四个字莆出,登时如同四声雷鸣,“隆隆
隆”的轰进聂风的耳朵内,他温暖的笑容随即僵硬了,向来处变不
惊的他也陡地颤了一颤。
他没想到,他黑未有向孔慈提及检获达摩之心的事,达摩
之心这四个字,却居然从她的口内先说出了,这到底是什么一回
事?聂风连忙追问:
“达摩之心?孔慈,你是说,在梦里有一个女的对你说,她要前来
取回...达摩之心?那,她是谁?”
孔慈不虞自己的梦会令聂风如斯紧张,她于是更紧张了,若断
若续的答:
“好像…唤作…什么……黑瞳,她还叮瞩我,一定要把...她将
会对付…你及云少爷的事,告诉…你们......”
“黑瞳?真的是...她?”骤闻黑瞳这两个字,聂凤不禁倒抽一口
凉气,一旁的断浪亦感不妥,他看了聂风一眼,皱眉:
“风,昨夜我与你一起照顾孔慈时,你不是曾对我提及,你在天
邻小村时,曾差点与一个唤作黑瞳的女死神遇上?孔慈 ...怎会也
梦见她?”
原来,断浪昨夜也和聂风一起照顾孔慈 ,聂风更把他在天邻
小村所见的事,悉数告诉断浪。
孔慈乍听断浪的说话,为之愕然间:
“什…么?凤少…爷,你差点在…天邻小村遇上…黑瞳?那…
岂非说,我梦里所见的……黑瞳,真有其人?”
聂风亦是一片疑惑,点头道:
嗯!而且据说她还是一个本应死了五十多年的人!孔慈,在
这个梦之前,你可曾到过天邻小村?可知道天邻小村的村民,大都
爱拱奉一个唤作‘黑瞳’的女神像?”
孔慈摇首:
“没…有,风少爷,说来...惭愧,自我小加人天下以来,我所到
的地方,最远的……也只是…山下的天荫城……”
真可怜!孔慈不单为奴为婢,所到的地方,也只限于天下会与
天荫城而已,可想而知,她的自由是多么少……
断浪道:
“怎么可能?风,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孔慈既然从没去
过天邻小村,当然也不应会梦见黑瞳,黑瞳还说会前来取回达摩之
心,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吧?’”
聂风凝重的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但究竟该如何解释,黑瞳可以在孔慈梦里出
现的?这听来令人无法置信……”
断浪忽发奇想,大胆假设:
“古老相传,一个死了的亡灵,可以在活人的梦里出现,风,依
你看,会不会是……黑瞳向孔慈报梦?”
聂风答:
“不!我不信,一个死了的人仍可复活,更不认为,亡灵可以
向活人报梦之说,这听来有点迷信。依我推测,我在无邻小村差点
遇上黑瞳,极有可能,只是其传人或后人假扮而已……”
话虽如此,但从没听过、见过黑瞳像的孔慈,何解会梦见黑瞳?
他始终无法解释。
想不到孔慈的一个梦,居然会带来这样的疑问和震撼,霎时之
间,三人顿时沉默起来。
房内更象是开始弥漫着一股邪异无比的气氛,仿佛正有一个
强大得超乎他们想象,甚至可以进入别人梦镜的超级高手,正在监视
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预备向他们作出最致命的一击.....
黑瞳在孔慈的梦里,不是曾扬言会前来取回“达摩之心”、
顺道对付风云吗?
故先不论她以什么方法在梦里出现,她却一定会前来会一会
聂风和步惊云!
房内确实是太死静了,为了打破沉默,聂风故意岔开话题道:
“孔慈,侍婢主管与你谈至那样夜,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兜兜转转,话题终又回到孔慈身上,惟孔慈骤闻此语,桃花般
的粉脸上所流露的忧色,甚至比适才听见黑瞳的事更深,她茫然点
头答:
“是…的,确是件很重要…的事……”
聂风甚少见孔慈如斯忧戚,也忘记了黑瞳的事,纳罕间:
“孔慈,你有心事?”
孔慈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其实风少我…早晚也要知道的;昨
夜侍婢主管找我,是磋商…关于…云少爷的问题……”
“步惊云?”一旁的断浪听见步惊云三字,亦摹然插咀:
“这家伙向来都像一个大有问题的人,如今他又有何问题?令
侍婢主管与你谈了…那么久?”
孔慈惘然的答:
“是…这样的。当初,本来是云少爷向主管提出让我跟随他,
后来云少爷失踪了五年,我遂顺理成章地在风云阁内服待风少爷、
可是如今云少爷却回来了,主管便想近派另一些待婢给他,但~
......”
孔慈说到这里,聂凤已逐渐明白她的意思;他替她说下去:
“但,云师兄的脾性,天下会内大部份人都不明白,亦有许多门
下婢仆把他视为不祥的人,不想接近他,所以,没有人愿意服待云
师兄?”
“孔慈膘着聂风,道:
“嗯,本来主管可以用强硬的手段,逼其中一些侍婢服恃云少
爷,可是既然她们不是心甘憎愿,也未必会尽力,因此主管昨夜对
我说,不若让我再次跟随云少爷,而她另派另一名侍婢给…凤少爷
…”
断浪道:
“这怎么行,孔慈,你跟随风已有五年,怎可又再服侍步惊云
那死木头?”
聂风却斜目向断浪一瞄,示意他不再说下去,才道:
“浪,侍婢主管所提议的亦不无道理,毕竟,当初是云师兄先向
主管提出要孔慈跟随他的,他如今身畔却连一个人也没有,若逼其
余侍女勉为其难地服侍他,对他,亦有欠公平……”他的分析异常
正确,亦异常体恤步惊云,孔慈把他这番活听在耳里,不由心想:风
少爷,你的心肠确实太好了……
聂风看了看孔慈,续道:
“不过如今最大的问题,反而是看孔慈自己的意愿了;孔慈,你
自己意下如何?”
孔慈低首道:
“云少爷当年主动向侍婢主管提出,要我当他的侍婢,免致我再受主管
刻簿,于我...有恩,孔慈决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在云阁,没人照顾,
所以,昨夜主管问我意见时,我...我已....”
“一口答应了她!”
好一个孔慈!本已追随一个男人五年,对这个被追随的男人
也有了五年的感情,霎时间却又要追随另一个男人,并不是一般女
孩所能接受的事,孔慈却毫不考虑地便答应了侍婢主管,显见她也
是一个有心人,对步惊云仍有心。
“答的好!”聂风轻轻拍了拍孔慈的肩膀:
“孔慈,你能毫不考虑便答应,也不枉当年云师兄对你的一番
恩情了,而且......”
他说着定定的瞥着孔慈,称许:
“你也没有令我失望。”
孔慈也定定的瞧着聂风温柔的脸,她十分明白聂凤话里,为步
惊云感到庆幸的意思,然而许多时候,她只是稍嫌聂凤过于为别人
设想了,他似乎甚少为自身设想……
步惊云对她的恩,她一定会以身为婢相报,坦白说,她也不忍
心让步惊云独自在云阁内自生自灭;可是,纵然她已决定了此后会
再次追随步惊云,也相信自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她却多么渴望,
无论是为了她,抑是为了聂风与她这五年的主婢之情……
聂风能够出言挽留她!
她只是渴望听见他说出一句简单的挽留的话,便已心满意足,
只是一句不舍她离开的话……
然而,孔慈也明白,这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聂风就是聂凤,依
其性格,他只会为步惊云有人照顾而高兴,而不会想到他自己此
后的身畔,会少了一个甘愿一生一世
默默守在他身边、爱他想他念他、却又不敢告诉他的孔慈……
更何况,孔慈亦相当自量……
她是婢!她是婢!她微不足道!她-----不配!
“好了!”断浪一直冷眼旁观,忽尔忍不住道:
“孔慈,如今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只是要到云阁而已;云阁与风
阁中间隔着的庭园虽大,也不是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你也不用如此
惆怅吧?”
一言惊醒,孔慈方醒觉自己正满脸惆怅之色,一张脸亦烧得通
红,再次低下头,不敢正视聂风。
断浪又道:
“反而你真正要为风担心的,倒是那个侍婢主管,会派一个
怎样的丫头给他,如今的女孩子,大部爱说人是非蜚短,若
给风遇上一个喜爱饶舌的女孩子,那时真是麻烦透顶,倒足八辈子的霉了!”
孔慈道:
“不会的!待婢主管曾向我再三保证,她会遣派一个全天下会
最好的侍婢给风少爷!”
“全天下会最好?”断浪有点不忿的道:
“嗯!那个侍婢主管真是信口开河!谁又敢保证一个人是最
好的?难道那个待婢会比孔慈你更好?主管既这样说,我到真想
看看这个所谓全天下最好的侍婢,会是什么模样?”
不错!到底侍婢主管口里最好的侍婢,会是什么人?又会是
件么样子?
话犹未完,摹听风阁门外传未一个异常动听的女子声音,冷
笑:
“想不到会有人那么想看看我是什么模样......”
“很好!我便让你看看,我就是--”
“这个模样!”
语声方罢,风阁的门猛地给人推开,一道耀目剑光,已势如破
竹地穿门而进,直向房内的聂风刺去!
来势奇急,断浪与孔慈不禁“啊”的低呼一声,再者二人同时发
觉,刺进来的不仅是那道誉目剑光,还有手持着剑光的一条黑色身
影!
一条黑如威魁胆遂的身影!
“风!小心!”
变生时腑,断浪与孔慈齐声惊呼,可是聂风依旧气定神闲;这
道剑光,这条人影,分明冲着他而来,他却一直未有躲避的意思。
就在剑光已刺至聂风眼前飓尺刹那,千钧一发间,斗地剑锋一
转,“锃”的一声,锋利无比的剑尖已戳进地面三寸,剑势突然而止!
那个黑衣身影这才站定,惟却背着聂风三人,所以只知她依稀
是个女的,但听她以冷静的口吻赞道:
“好!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不愧是名噪一时的风神腿,但我
此剑之强之急,足可取你性命,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聂风若无其事的淡笑着答:
“若你这一剑真的要取我性命,剑尖应觑准我咽喉而刺,但为
何你身在一丈之外时,却给我瞥见你的剑尖,已蕴含一股回剑收式
之势“
“既早已预备在危急时回剑收式,这样看来,你也不是真的要
杀我吧?极其量,你也只是要试试我的定力而已;我又何须再浪费
气力闪避”
那背着他们的黑衣女郎道:
“好~个聂风!身在丈外,居然已能觑清我剑式的去势;惟有
你方才配当我的主子……”
“小婢剑舞,拜见主子!”
主子?
小婢?
剑舞?
多古怪的名字!她说时这地回过头来,拱手向聂风一辑,孔
慈、断浪、聂风,终于看清楚她的脸!
还有她那双寂寞如无边夜幕的——黑瞳!
她有一双异常美丽、却又蕴含魅惑与神秘的眼睛!
孔慈的“劲敌”,终于出现了!
或许,她亦是所有人的一一一
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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